第295章 蛊毒
尉迟津一发怒,即便是碧玉都心生惊惧,毕竟尉迟津的手段她二人也是知晓的,付盈然即便是御史大夫的千金,不也落得一个名声尽失的下场吗?
“是!”
碧玉应了一声,而后便出去将庄子中所有下人都给找到正堂之处,至于剩下的主子们,她还真没法子。
见着聚集过来的上百个的丫鬟婆子以及小厮,尉迟津眉目中的冷色愈浓,当即便道。
“今日你们谁有刘氏的消息,我便赏一千两纹银,若是能带我抓着刘氏的话,那便千两黄金!”
千两黄金,也便是白银万两,若是被普通人给得了,那便一瞬成了富户,哪里用得为奴为婢?
下头的下人们纷纷议论纷纷,有惊惧的、有跃跃欲试的,众生百态,尽数浮现于此刻。过了一会子,先有一个年岁不算小的丫鬟站出来,这是厨房采买婆子的女儿,眼下也是个管事娘子。
见着这女子站出来,尉迟津眉头微蹙,当即便问道。
“你说你有刘氏的消息,可是真的?若是胆敢有半句虚言,那后果你便要自己担着了!”
尉迟津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性的男子,今日生出的事情又太过重大,当即便让他极为气怒。
闻声,那个管事娘子身子瑟缩了一下,冲着尉迟津道。
“回尉迟院使的话,昨日奴婢见着刘氏了,她并未如素日一般,怀中抱着小公子,反而提着个食盒,神色匆匆的从角门处出府,当时奴婢将将用了些午膳,见着刘氏往前头走去,不多时,便有一辆马车停在前头。”
听得那管事娘子的言语,尉迟津当即凤眸一缩,厉声道。
“那马车上可有什么标记?”
话将出口,尉迟津也知自己是有些急躁了,既然是蓄谋已久的谋划,定然是不会显出如此明显的差错的,他紧抿着唇,眼下也只能从别处来查蛛丝马迹了。
尉迟津挥挥手,示意周围的镖师将这些下人都给带下去,尉迟津并不认为这些人能清楚什么,在庄子中能花三月时间布局的,定然不会是个下人,说不准便是其内的主子。
等到下人都被带下去之后,尉迟津转头望着碧玉,道。
“你说说,庄子里那个主子可疑?”
闻言,碧玉当即一愣,片刻之后立刻答道。
“会不会是柯夫人?先前因着您的缘故,咱们狠狠扫了柯夫人的脸面,且王大虎的的确确将柯夫人的身子给占了,她是否也会心生愤怨?”
碧玉言语中虽说带着推测之意,但尉迟津眼下是不打算放过一丝线索,当即便道。
“我手中有些药物,你给下到白柯的饭食里头,我就不信她还不说实话!”
照比小阿衍的性命,白柯这个腌臜的妇人在尉迟津眼中,比蝼蚁都不如。听得他如此吩咐,碧玉也没有什么异议,眼下只消将小公子给找着,他们即便是不择手段也无法了!
尉迟津从怀中取出药粉,这东西还是一开始他听得庄子中人来报信时,随手取来的,没想到眼下居然派上了用场。
这药粉并非什么旁的物什,而是苗疆的蛊毒,若是种蛊与活人身上,除非将母蛊斩杀,如若不然的话,筋骨血肉都会被藏于体内的蛊虫细细啃食,如若三月之内没有将母蛊斩杀的话,那么最后种蛊之人便会只剩下一层血皮,当真是极为恐怖。
尉迟津原本便觉得这蛊毒着实太过阴毒,所以便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但如今为了小阿衍,即便他是下地狱也无碍了!
碧玉接过药粉,杏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如若真是白柯对小公子下手的话,她自然也不会让那个恶毒妇人好过!
碧玉退下给白柯下毒之后,尉迟津也并未离开庄子,反而径直入了主卧。眼下因着被点了睡穴的缘故,叶沐遥仍是昏睡着。不过即便是闭着眼,柳叶眉仍是紧蹙在一起,想来沐遥也是极为忧心。
尉迟津轻轻抬手,以指腹轻抚叶沐遥眉宇处的褶皱,等到后者眉头不再紧蹙之时,这才将手放下,退而坐到床榻边上,也不言语,默默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碧玉再次回到汀兰苑时,天色将将擦黑,叶沐遥听得外头的响动,这才略有些茫然的睁开眼,入目便是神色狼狈的尉迟津,当即便开口问道。
“阿津,有小阿衍的消息了吗?”
闻声,尉迟津心头一痛,拉起叶沐遥的手,缓缓摇头。
见状,叶沐遥凤眸中的光亮缓缓消褪,她的孩儿,当真能无碍吗?
“尉迟院使,眼下那药粉已然掺入柯夫人的饭食中了,那咱们还需做些什么?”
听得此言,尉迟津凤眸中显出一丝寒光,当即便径直起身,冲着叶沐遥道。
“沐遥,我现下去审问一番,说不准会得着什么消息,眼下你已然睡了一下午了,先用些饭食,切莫伤了身子。”
话落,尉迟津便径直离开。叶沐遥望着尉迟津的背影,菱唇微微扯动,眼中竟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尉迟津径直去了先前的地窖之中,因着先前对王大虎的审问,所以地窖也便成了庄子中关押人的处所。
尉迟津一入地窖,耳中便传来一阵阵极为尖利的嘶吼声。
“啊!救命!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啊!”
听得白柯的求救声,尉迟津唇角的冷笑愈浓,缓步走入其中,看着身上穿着一袭藕色罗裙的白柯,不断在地上翻滚着身子,尖锐的指甲狠狠刺入皮肤之中也不管不顾,身上渐渐地渗出血来,当真是恐怖至极!
白柯见着尉迟津入内,那双凤眸中陡然亮起一丝光芒,手脚并用的朝向尉迟津那处爬去,而后以手扯住尉迟津青袍的衣角,当即便道。
“尉迟院使,求您救救妾!妾即便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了您的恩情!”
身上的疼痛让白柯整个人都恨不得径直死去,但她又极不甘心,毕竟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便只能极为痛苦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