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甄夕也没有多加询问,三年虽然看不透林浅清,但是也摸清了她的脾气,她不想说的,一定问不出来,便无所忌讳地开起玩笑来:“你是倒霉,你错过了,我们的总裁大人已经来过了。”
甄夕虽然美男控,但是绝对不花痴,用她的话来讲,她那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纯粹的欣赏而已。
林浅清却避重就轻,煞有其事地一声长叹:“我的全勤真可惜。”
甄夕哭笑不得,连连打趣:“错过了帅哥不觉得可惜,错过了全勤倒可惜起来了。”林浅清还是一副扼腕的模样,不过不是对帅哥,甄夕继续普及八卦,“我们总裁大人的名字很好听呢,不仅人长得帅,连名字也取得这么动听。”顿了顿,继续,“公司那些激素分泌过剩的女人们真是修炼成精了,才一个小时的时间,将名字,身高,三围都弄到手了,真是下足了功夫。”
诶!女人要是把对男人的热衷程度放到别的事情上,那成就绝对是客观的。从亲爱的总裁大人出现到现在不足一个小时,这所有极品总裁的资料就都出来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甚至有些夸张的女人,一一罗列,甚至开始张良计了。真是疯狂的很啊。
林浅清只是一笑置之,对这些八卦也好,绯闻也罢,都是抱着无关痛痒的态度,继续手头的工作,简直就是充耳不闻:“报表给我递过来。”
甄夕一副受挫的小媳妇模样,一边递报表,一边坚持不懈地循循善诱:“你就不能表示一点好奇心吗?”
林浅清抬眸,脸上十分认真,表示她的好奇心:“好,那请问总裁大人叫什么名字?”问完,端起一杯咖啡,小口小口地抿着。
甄夕大咧咧地笑,立马配合地告之:“绵忆,江绵忆。”
“咚”杯子猝不及防地跌落,咖啡洒了一桌,报表资料一片狼藉。
甄夕顿时大惊,这反映也太大了吧,应该没有反应才对啊,就一个名字,这般张皇失措确实有猫腻。甄夕灼灼看着林浅清,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林浅清却久久不能回神,垂着的眸子敛住了所有情绪,忘了收拾这一桌子的狼藉,咖啡顺着桌脚抵在她的白色裙子上,晕开一点一点灰色的纹路,似乎很不安,她双手不停地搅动,久久才魂不守舍一般地轻声呢喃:“绵、忆。”
绵忆……绵绵不断的回忆……真的是他,原来早上那不是南柯一梦,原来她终是没有逃开,世界很大,偏偏他们还是走进了同一个圈子。她是那样的不安,手指有些微微地颤抖,不停地反复搅动,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每当她不安害怕的时候便会有这样的动作。
林浅清脸色居然平白有些苍白,垂着的眸子看不见神色,只是绵密的长睫颤抖的很快,似乎不安,甄夕不由得有些担心,这反映才反常了,她连忙询问:“你怎么了?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这三年来,不管遇上什么事情,林浅清都是一副崩于泰山也面不改色啊,甚至又一次在公司被人恶意潜规则,她也是笑着躲过,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林浅清久久的沉默,似乎没有听到甄夕的询问一般。
甄夕更加不安担心了,转着转移过来,再问:“到底怎么了?”拿了纸巾,帮她收拾桌上的狼藉。
林浅清这才如梦惊醒,抬起眸子,竟是凉得惊心动魄,似乎沉寂了一般,如一汪冻结了冰,嘴角却牵强一笑:“是啊,能不激动吗?刚才我在想换工作的事情。”
甄夕手上动作一顿,惊叫出声:“什么?”可能分贝抬高了,惹得周围几道不善意的眸光,甄夕立马降低音调,可是脸上却还是错愕不已,“你发什么神经,干嘛突然换工作?”
只觉告诉甄夕,这次林浅清的反应绝对很不正常,肯定有很大的猫腻,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现在又突然说辞职,两者之间一定要关系。甄夕灼灼看着林浅清,不让她有闪躲的机会,只是林浅清眼眸中除了平静,便没有其他的纹路。而且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的不正常,因为甄夕听不懂:“因为不该来的来了,该走的就要走了,不然会重蹈覆辙的。”她笑着说,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辨不清喜怒,只是隐约眸中可见几分失落与纠结。
甄夕被这一番言论弄得更是一头雾水了,她揪着秀气的眉头,细细端详着林浅清的表情,可是更不解了,语气不由得有几分焦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浅清,你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你说啊,总是这样憋在心里。”
三年了,她透明地好像什么隐私也没有,但是甄夕知道那透明背后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她想知道,却没有办法靠近,林浅清自始至终都将自己和她人分成两个世界,老死不相往来。
林浅清却躲开甄夕的直视,敛了眸子,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说:“能有什么事,辞职信会写吗?”
那些该忘了的,她只想忘记,那些过去的,也不该拿出来祭奠。她没有信心可以与那个消失了七年的人再毫无波澜地交织,所以她选择逃避,胆小也好,窝囊也罢,她只想平平静静地躲在自己的世界,不用想着那些伤害与被伤害,不用那些爱与恨,被爱与被恨。
甄夕语塞,气结:“你”可是看林浅清一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模样也只得作罢,想着在慢慢劝她放弃辞职的念头。
林浅清向来说一就是一,她居然真的开始写起了辞职信,甄夕一番苦口婆心,软硬兼施都没有办法,她既气又不舍,虽然这个家伙平时性子不太好相与,冷冰冰的,但是甄夕还是很不舍得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林浅清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她一度怀疑自己是母爱泛滥了,可是每次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倔强瘦小的女孩提着大大的箱子到公司应征的时候,心里就是会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