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三人成伙
“我只是个跑单帮的,我有自己的进货渠道,我来这里时间也不长还没做成几单生意。”赶车的人随后拿出自己的证件,这居然是一本美国的护照,张道远一看是护照就说:“你是美国人?”
“其实我也不想是,只是美国的护照出门方便,我小时候跟父母去美国,我在那也呆了些年头。”赶车的人估计这个警察不会抢他的货物就多说了几句。张道远说:“看来你的确有自己的进货渠道,不过似乎周围是在打仗呀,你听着声音。”
城市北边和东边已经打成了一片,就这个动静已经不小了,至少张道远长这么打也没听过这么激烈的枪声,城市北边和东边的军营越打越激烈,张道远看看手表已经晚上是一点了,军事演习也没这么激烈的,难道这就是战争?
“现在别管他了,我们还是先把尸体处理掉,免得人家找我们的麻烦。”张释信感觉自己了一点小洋财,立即把地上的武器拿起来,死人的身上什么都有,武装带上三个皮质子弹包两个在前一个在后,士兵身上还有背包,包上边还有饭盒以及圆锹之类的装备,这可是一套很实用的单兵装备,他又拿起三八大盖看了看,把刺刀取下来然后装入武装带上的刀鞘,“我们财了。”
被击毙的士兵的装备很快的落在张释信的马车上,他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只能这么干,争取一切机会收集武器弹药,他连日本兵的衣服都全部扒下来,这东西以后也穿出去能唬人。战场很快的打扫完,张释信对赶马车的年轻人说:“你不是想买武器财么,跟我合作怎么样,我要自己拉一支队伍,你跟着我也好卖你的武器,子弹打完了你可以马上去进货,你看怎么样?”
张道远听着城外的动静,战斗越打越激烈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回头就说:“你们还在这商量啥,我看像是日本兵跟我们的军队干起来了,日本兵死在这里能完的了么,我们必须马上换个地方,先躲避一下。”
“大哥我听你的。”张释信迅挖好坑把尸体扔进去,随后草草的掩埋起来,他赶上自己的马车对那个年轻人说:“卖武器不了财,在中国那些达的人那可不少靠军队?那有卖武器能卖出名气的?还是跟我走吧,大哥我知道一个僻静的地方,跟我走吧。”
漂亮的玻璃马车驶上一条小路,张道远心想我的案子也别查了家也别回,万一路上让打死了怎么办,还是去避一下风头,等打完了再回去也行,他骑上自己的马就跟着张释信一起走。
贩卖武器的那个年轻小伙其实不想走,但是他听枪声离他越来越近了,远处还能看见日本兵的身影,雪亮的刺刀以及步枪下挂着白色的旗子显得十分显眼,或许是这些死去士兵的同伴来找他们,这小伙也急忙赶着马车跟在他们后边一起逃跑。
一口气跑出去几十里地以后张释信把马车停住,点上马灯之后他在山底下扒开一些枯树枝,一个宽大的山洞就出现在他们眼前,山洞口周围全是树林,这里也没什么人家居住,张释信走近山洞把灯放好,“这里没人进来休息一会。”
三个人都进了可以藏身的山洞后张释信问赶车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卖武器几年了,你是一开始干这个还是转行干的,知道不知道这里的行情呢?”
“我叫秦汉杰,我干这个时间也不长。”
“你杀过人没?”张释信现在有资本问这个问题,他刚才一梭子弹撂倒好几个日本兵,他感觉做的事情跟原来计划的不一样,现在需要拉队伍灭山贼草寇不是跟外**队打仗,自己还没资本跟人家打,现在即使碰到几十个土匪他们三个人也招架不住。
秦汉杰现在刚认识两个人,他还不敢说出自己在美国惹了麻烦的事情,也不会告诉别人他在芝加哥拿着枪参加过帮派之间的枪战,其实他杀过人,而且就是拿他出售的这种型号的冲锋枪,“我只是个卖枪的,我打的很准。”
“那不如跟我干,你要的工钱不高我就用你。”张释信收下这个姓秦的年轻人就是为了保留武器购买渠道,既然他会打枪就能给自己帮忙,秦汉杰马上说:“是那银元算工资么?”
“那是当然,难道你看我像有美元的人么?我每月给一百个大洋的工资你看如何,大洋这东西走拿也值钱,一个大洋就能近饭店吃顿涮羊肉,要三个人去吃西餐也就一元,你看每月一百行不行?”张释信不是小气人,这个价码是什么概念呢?当时工资最高的军队的营长也就一百多块钱,那年头钱比较值钱,等级最低的二等兵也就十块钱,一样是提着枪卖命但是价码不一样,中将每月还五百块钱薪水且不用提着脑袋玩命。
张释信担心他不了解物价还给他详细解释着,秦汉杰是在国外呆过的,去吃西餐太正常了,这些钱够他一个月每天吃三顿好饭的,剩下的钱足够买衣服坐黄包车的,那时候电影票也不贵,这点钱足够他自己花的他想了想说:“好吧我跟你干。”
从这一时刻起张释信就拉起了队伍,当然他的财政状况就出现不好的迹象,只要人家跟他一天他就欠人家三块三毛钱,不过总比一个人玩的好。张道远对钱没什么兴趣,不怎么爱听他们说话,他拿出水壶喝了口水就站起来,“你们在这里休息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张道远拿着猎枪出了山洞,认了认地形就飞身上马,那匹黑色的马带着他飞奔出了树林,他单人单马就往回城的道路上跑,他跑出去以后看见的是火光和士兵的身影,也不知道是那头的。等离进了他看见平时非常威风的当地军队被打的狼狈逃窜,有穿军装有没穿全套的衣服,有拿武器的有的没拿武器,远处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日本兵叫喊着冲了过来,军官威风的举着指挥刀叫喊着冲了过来。
看来中日之间的冲突已经开始,张道远虽然不是军人但是他也不糊涂,那年头的关东军已经是野心膨胀,即使没有今天半夜的冲突,以后也迟早要冲突,日本人的心都成了司马昭的心,没有不知道他们想干嘛的。骑在马上的张道远没有参与到冲突中,他认为这只是个冲突,万一完事了调查自己可麻烦了,他不知道这是一场战争,是一场伴随他终身的战争,他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于这场战争。
在马上观战是一件比较轻松的事情,就跟足球场上的裁判一样自由,胜败似乎跟他没什么关系,当然两边打了过来他可以借助战马迅撤离,免得引火烧身。看了大半夜的仗张道远总算是明白点了,他一直认为奉军无能,以前他接触过不少军人,这次冲突里惨叫着逃跑军队让他彻底丧失了信心,但是他忽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军人跑了这片土地怎么办,万一连象征存在的部队都不在那这里归谁呀?无疑是归凶残的日本兵,想到这里张道远不由得为未来担忧起来,他打算找个比自己明白的人问一问,想好了以后他起码飞奔追上一支溃逃的部队。
一个没有步枪的军人在小路上飞快的奔跑,前边的大部队已经离他很远,而后边打着膏药旗的日本兵是越来越近,显然这个军人不善于奔跑,张道远用精湛的骑术驾驭着马飞快的来到他的身边,伸手就把跑不动的军人抓了起来,然后提着他像提一包行李一样带着他逃离日本兵的追逐。显然被抓的军人胆子很小,大声的喊叫着,张道远骑马跑进一片树林,把人放下来以后张道远问:“我知道你是军队的,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日本人攻击我们,半夜十点我值班的时候枪声响起来,他们早就向侵占我们的土地,以前经常制造摩擦,上峰不准我们主动招惹日本人,生冲突时候也避免跟他们打起来,可这次不是冲突这是战争,城外驻扎大部队的地方都遭到了攻击。”回答问题的这个军人虽然胆子小,但是头脑很清醒,可能是因为做参谋的原因他比一般的士兵知道的多一点,而且能清楚的说出来事情的经过,开打的时候他还看表,他一定会写好值班日志的。
“他***,就这么欺负我们,你们怎么不拼死一战?”
“我说你是干嘛的呀,你半夜起马溜达什么,我们不是不想拼死一战,我们只能为了保护自己才能开枪,即使上峰让我们去打我们也打不过,日本军队的训练比我们强,我们的主力都在关外,剩下的部队都本来就没什么战斗力,他们又是偷袭我们拼死一战,四处都是敌人,一动手我们就被包围了,只有先冲出去再想办法。”
张道远确定他是一个参谋军官,他知道的十分清楚,居然还这么流利的,可现在知道这些能怎么样,潮水般溃败的军队指望不上,现在还是回去告诉自己的兄弟让他早做准备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