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省城的枪声
“战争就这么开始了?”秦汉杰感觉一头雾水。
“这事迟早要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当兵的这几年一直感觉到紧张,尤其大帅出事以后,我认为就要开打可一直没打起来,看来忍耐和克制是没有用的,想让别人不欺负咱们只有跟他们打下去,我现在不打算只打山贼,连小鬼子一起打,谁在中国为非作歹也不行。”张释信说完就站起来准备,他披挂整齐后检查了手提机枪的弹匣包以及两个手枪的枪套,他提着枪就准备出去。
“你这就要出去拼命?”张道远感觉他实在太冒失了,怎么也要先看看再说,难道国家就不出面解决这么问题么,谁也不能随意的入侵一个国家呀,当年清朝跟列强没少打,结果打完以后赔几个钱割点地就完事,顶多增加一点租界的驻军,省城这么大的城市还没那个最后给割让出去。张释信说:“我小时候竟听外国人欺负我们,英军血洗广州城,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甲午战争鬼子没少屠杀我国同胞,八国联军占领北京乱杀无辜,日俄战争小鬼子进来已久屠杀旅顺居民,小鬼子太不是东西,北伐军进山东他们又在济南屠杀,我早听够了不想继续听这些,我要跟他们拼命,当年鬼子横行是因为没有我这样有能耐的人收拾他们。”
成了跟班的秦汉杰也听的义愤,虽然他在外国呆过几年可他也是个有点历史常识的中国人,他每当看见这些历史的时候他就恨,尤其前几年的济南惨案,日本人居然残忍的对待中国的谈判代表,把外交人员的眼睛挖掉,还割下耳朵鼻子舌头,最后将谈判代表杀害,这种残忍的行为亘古未有,想起来这些新丑久恨每个中国人人都很气愤,可生气不能解决问题,只有抵抗才能让敌人悬崖勒马,必须把他们打服了,秦汉杰现在的精神头也被鼓舞起来,他从自己的武器箱子里把著名的‘芝加哥打字机’拿了出来,找到一个装了几个弹鼓的挎包背上,腰带上也挂着枪套和左轮手枪,“我跟你一起去。”
“大哥你帮我看着点东西,我去去就回。”张释信出了山洞把自己马车上的马给卸了套,然后从马车上找出一套崭新的鞍具给马装备上,秦汉杰跟他的做法一样,把马鞍马蹬都装好了就飞马而走,张道远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转身看了看洞口的几匹马,这些马可都是很贵的良马,他们把这么好的马用来拉车是个伪装,看来都是准备单独骑的战马,剩下的马也都不错,希望战马能把他们平安带回来。
两匹黑色的快马跑出树林的时候天已经放量,外边的东北军已经溃不成军,很多股零散的小部队不是往南跑就是往西跑,没见一个修掩体挖战壕跟日本军队决战的,日军的步兵恨不能多生两只腿好跑快点追上这些溃兵。一边是密集的枪炮声,另一边是零星的还击。
看见自己的同胞兄弟被敌人追着打,张释信马上眼都红了,他骑马飞快的迎上去,马刚站稳当张释信手里的手提机关枪就开了火,三十子弹倾泻而出,密集的枪声立即把日军给震住随后秦汉杰提着美式m1928冲锋枪也赶了上来,他跳下战马站在平地上端着笨重的冲锋枪开火,伴随着密集的枪声一百子弹的弹鼓瞬间打空,半分钟的火力急袭让疯狂的日军停住脚步,跑在前边的日军步兵立即卧倒隐蔽,用细长的三八步枪打出一排排密集的子弹。
跟在步兵后边的机枪兵看见有人阻挡他们的前进,他们才开始了战斗后的第一次卧姿射击,机枪手马上卧倒隐蔽,那挺后来出尽风头的大正十一年轻机枪出不连贯的难听的枪声,疯狂的机枪组军曹挥舞着指挥刀大声喊叫着,密集的子弹冰雹般的打了过来,两挺机枪的交叉火力迅封锁的道路,骑着战马的张释信身边只有一个人,他是不敢拼光老本的,他拨转码头掉头就跑,秦汉杰怕丢了什么似的紧紧跟着跑了。
鬼子的掷弹筒组刚刚赶上步枪组,还没看见目标就疯狂的继续追击逃散的中**队,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小插曲就让魂飞魄散的东北军得以喘息,他们寻找了一片高地聚集起来休息,准备用这个高地阻击一下鬼子好继续跑路。张释信骑马很快的追上溃逃的部队,战马跑上了高地以后东北军士兵警惕的看着他,要不是张释信身上的那身东北军制服,这些紧张的同胞早把他打成筛子。
“你是那部分的?”疲惫的军官主动问话。
“我是从东大营出来的,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张释信不相信守卫省城的模范旅一下变成这样,简直就跟一股流寇没什么区别,逃跑出来的军官也憋气,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许还击,军队建立起来这么多年前所未有此命令“他娘的我想这样呀,我还想打呢上边不让,鬼子追的不行了我们才打几下,刚才是你挡住了鬼子,你胆子不小呀?”
“我才不信什么不许抵抗的命令,那说不定是内奸估计散布的留言,昨天我白天就不在军营,我出去办了点事情晚上还没回去就打起来了,你们这是要往那里跑?”张释信现在十分迷茫,原本的生活状态给彻底打破了,拉队伍的计划也已经提前,现在他还想收拢点溃兵为自己所用。
“旅部的人也不知道在那,都跑乱套了,现在都跟着团部撤离,可跑出来这些人也不像一个团的,那的都有还有逃难的百姓跟着,只能先往没鬼子的地方去,然后找大部队去。”军官无奈的交换着糟糕的信息,大家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大家愿意不开枪么,想报仇的就找我,找不到自己军官的愿意跟我走的我管饭。”张释信现在就开始招募溃兵,有带兵的军官看看自己的兵,很多感觉到窝囊的兵想跟着走,但是畏惧军官以及畏惧战斗的风险就坐在地上没动地方,有没有军官的散兵游勇胆子也不大,大家居然没有一个愿意的。
“好,都是好爷们,都不愿意报仇,都贪生怕死,看看来我是错看了你们,你们这些无能的东西,快让鬼子把你们打死算了,我看你们活的都窝囊,你们以后别告诉别人你们是爷们,我们走。”张释信完牢骚骑上马就准备走,秦汉杰也感觉这些兵窝囊,临走的时候还吓唬他们说:“你们不许开枪是吧,我把这个告诉鬼子,让鬼子毫无顾忌的追你们来,再见。”
两匹战马飞快的跑了,地上坐的军官大骂,“你姥姥的。”
很多军官都知道,这是那小子拉人头没拉成恼了,肯定是去向小鬼子高密去了,军官先站起来拍了拍枪套,里边的盒子炮还没跑丢了,他们也顾不上连夜逃跑的疲惫,站起来就跑。
城外周围的地方都成了战场,起初攻击省城的第二十九步兵联队还成建制的进城,夜间的巷战还没彻底结束他们就在城里挂起他们的军旗,随后部分军队以很小的战斗单位展开追击,溃不成军的省城驻军一面要防备追兵,一面还要防备迎头遇到攻占其他地方的鬼子,逃亡的道路上充满了危险。
当张释信的战马跑到距离省城几里外的地方他就看见封锁道路的日本兵,他从掏出单筒望远镜看了看,省城已经是不能去的地方,那挂的已经不是自己国家的旗帜,城外的很多地方再响枪,为了能多帮助几个同胞,张释信不顾连续奔波的劳累就往有枪声的地方跑,到了个高地上看见一群穿的不是很整齐的东北军正在战斗。
辽造十三式步枪清脆的枪声让张释信倍感亲切,他自当兵就玩这个步枪,一晚上竟听三八大盖的动静现在可算还有跟自己一样敢开枪的人,他站在后坡看高地上边,一停辽造十三式重机枪哒哒哒的打个不停,张释信感觉心里很新鲜,这支逃跑的部队还带着重机枪,看来军官确实有点能力,除了重机枪外捷克式轻机枪也一起响,他判断这大概是一个连的兵力。
高地的坡度很大张释信只好下马徒步跑上去,军官拿着盒子炮在拼命督促战斗,高地下边的枪声也十分密集,机枪的火力不比高地上的差,就在重机枪组拼命开火的时候一榴弹落在机枪旁边,正副射手立即倒了下去,机枪手的血溅到机枪上,张释信把脑袋露出一点,看见山下的敌军机枪不停的开火他马上把脑袋收了回来,子弹散落在高地顶上打的泥土乱飞,以前也经历过小规模战斗的张释信也有点害怕,之前他跟着部队进山打过土匪,土匪那有机枪?高地下边的小鬼子还有小炮,这小炮打的一个准呀,重机枪的射手死了都没敢碰机枪,他只好爬到机枪跟前冒险的操作重机枪开火。
坚守高地的军官边打边问:“你那部分的?”
“你们怎么被追上了,鬼子很多还是快跑的好。”张释信没时间报告自己的番号,其实他已经不打算在军队里混了,他出来就是单干,现在这身军装只是不容易被误会,要穿个别的被同胞当成鬼子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