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16第十六章

她蜷缩在床上,整个身子都在抖。半边脸火辣辣的灼烧感愈发的强烈,他下手很重,几乎是没有理智,阵阵耳鸣之中只感觉口腔中充斥的咸腥味渐渐吞咽不及,蜿蜒至嘴角之外。有点潮湿,很苦。

他浓浊而苦痛的呼吸声在耳边一阵阵吹拂。她又想起了很多年的那一夜,那一夜...

之后他开始慢条斯理的褪去她的衣衫内裙,没有撕扯,就那样丝丝缕缕的褪去,然而这种失去理智的冷静更加让人胆战心惊。她一直抖,不敢动,更不敢反抗,森冷的月色下她看见他的银边眼镜,反射着泠泠的光。

“叶臻...宝贝...”屋内没有开暖气,窗户也是大敞,凉风飒飒而入,她衣衫被抽解的愈发单薄,混合着某种水涨船高的情绪,抖得越来越厉害,他感觉到了,停下动作,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小心的扯过枕巾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声音却由刚刚的狂怒转化为让人心醉的温柔,“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这世上我是最爱你的男人,可你还是总让我生气,你总是...宝贝,这样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嗯?”

“苏牧天..”她牙关几乎都在打颤,吐字不清,“你,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啊宝贝...我很冷静的,你不用怕,嗯?”他吸了吸鼻子,靠的离她愈发的近,细密的吻缓慢而绵长的落在她的唇角,耳语的般的呢喃,“宝贝,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不要做蠢事,不要总想着逃,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你才有鬼!

若是放在平常,或是放在几年前,叶臻一定会脱口而出。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发生了这么多事。烙在心底的阴影已然那么深刻,那么痛。她眼下大脑中一片乱哄哄的喧嚣,极度的恐惧让她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发出的声音也只能无意义的单音节,丝毫没有干扰到他的任何行为。动作越来越放肆,抽丝剥茧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脑子里也越来越乱,跳跃的过分的思维无限的接近静止,就在这个时候——

“啪——”一声脆响。灯开了。

“妈咪?”小纫玉赤着脚,茫然的站在门边,一头柔软的自然卷此刻显得有些蓬乱,大眼还带着些惺忪的睡意,她迟疑的又将目光移向他,“爹,爹地?”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凝,所有人所有事都静止了。叶臻看着女儿,几乎快要凝固的思维终于有了回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大量自己,还好,虽然狼狈,倒还不算不堪入目,她勉强支起身子,想要说些什么...

“咚咚咚——”有人快速的爬上楼梯,几乎在下一秒,惊慌失措的郁姨就进了门,来到了纫玉的身后。刚刚站稳,撞见了屋内的情形,也是煞白了脸,磕磕巴巴的解释,“对,对不起,少爷,小小姐她...”

“抱走。”他吸了口气,简洁的吩咐,语气听不出什么异样,“郁姨,你是家里的老人了,怎么连个孩子也看不好。没有下一次了。”

郁姨诺诺称是,弯身想要抱走纫玉,可没想到小萝莉身子一扭,灵活的闪了开,踉踉跄跄的跑到苏牧天面前,扯着他的裤脚,“爹地不吵架好不好?”

“...”满室的静默。

叶臻吸气,颤声,“纫玉,跟郁姨去睡觉。”

纫玉看了眼她,并没有理,又重新把目光移向苏牧天,然而看见后者也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扁了扁嘴,从兜里左套套右寻寻,最终翻出了一根巨大的棒棒糖,献宝一样踮起脚尖往他眼前凑,“爹地,纫玉把糖糖送给你,很好吃的,都不给妈咪的。爹地不吵架好不好?”

苏牧天看着她,没有接,也没有动,就那样看着,目光在她精致的让人叹息的小脸上流转,最终凝固在她纯净的通透的眼眸上。

眼角忽然红了。

“对不起啊。”他弯下身,很小心,很温柔的抱起她来,亲亲她肉嘟嘟的脸蛋,“爹地错了。”

纫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没有人明白。

短暂的沉寂之后,他爱怜的刮刮她的小鼻尖,“爹地不吵架。不吵了。”

纫玉甜甜的笑了,颊边的梨涡深陷,她抬手像模像样的摸摸他的头,奶声奶气,“对嘛,这才乖。爹地乖乖,纫玉喜欢喔。”

他想起这是他们平素哄她的话,不禁哑然失笑,脾气很好,只轻轻“嗯”了声。

纫玉又开始安利她的宝贝糖,“爹地吃嘛!”

“宝贝吃吧。”他失笑,摸摸她的脑袋。

“是奖励给爹地哒。”纫玉从他怀里跳下,很骄傲,“别人要纫玉都不给的!”

苏牧天举着糖,有点违和,但最终还是微笑,“好,谢谢宝贝了。很晚了,宝贝快去睡觉吧?”

纫玉点头,清脆的喊了句,“爹地晚安。”

她跑了几步,又回头补了句,“妈咪也晚安!”

叶臻笑容有点僵,但还是仿若无事的点头,“乖纫玉。”

郁姨拉着纫玉的小手,刚走出门外,纫玉的小脑袋却又伸了进来,很认真的态度语气,“爹地,糖糖真的很好吃的。下次记得多买点喔。”

苏牧天的笑容在纫玉彻底消失之后也渐渐淡化。他侧身对着她,所以她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着他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静。最终他长长的一声叹息,在原先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将那朵糖果放在眼前。灯光的折射下,糖果的外延,透明的包装,呈现着一种五彩斑斓,脆弱却瑰丽的...梦?

“其实我不喜欢吃甜食。”他忽然轻声一笑,带着些很难描述的自嘲和酸涩,优雅的剥开糖果纸,送入口中,“但好像也还不错。”

因为看不清他表情,揣摩不出他的语气。叶臻抱着膝盖,缩在床角,警惕的望着他的侧影,不敢吭声或是妄动。但是一颗糖是吃不了多久的,他还是迫了过来,站在她面前。抬起手的时候她本能的闭上眼,死死的咬住下唇。

没想到却只是落入一个略有些寒凉的怀抱,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微微发颤,“叶臻,不要讨厌我,我只是...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我会对你好,对纫玉好,你要怎样都行!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叶臻睁眼看他,看见的是一幅大梦初醒心慌意乱的表情,她扯扯嘴角,很麻木也无所谓,“好啊,你说怎样就怎样。”

“叶臻。”他显然不满足于她的这种态度,有点强硬的捧住她的脸蛋,强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你是我妻子,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明不明白!我不准你和人有任何联系!其他的...”

他语气忽然软下来,“我都听你的,都可以听你的。”

“苏牧天你还不如养条狗。”叶臻平静的开口,“狗是最忠心的,它只认你一个主人。最重要的是,你哪天一失手打死了它也惹不上官司。何必非得拘着我,万一你哪天真把我给弄死了还得给苏家惹上点麻烦,你说值不值?”

“我不会再打你!”他摇晃她的肩膀,生怕她不信的样子,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握住她的双手,“叶臻你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叶臻笑笑,不发表任何意见,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轻声喟叹,“我累了,想睡了,可以么?”

他去给她放洗澡水,像是急于忏悔或表现,但她已经习以为常到,

麻木。

他腰间的钥匙环掉落,原本就有些松散了,此刻更是破碎,她捡起,摸到了那把迷你的瑞士军刀。抚摸着刀背。若有所思。泪痕还未干涸,她又扯出一抹极其古怪的笑。

其实人活着总归也就是一口气的事。她还活着,就有希望,她还有放不下的事情,放不下的人。她还想继续活着,所以不会再像多年前那样犯傻。轻轻抚摸着左腕上那个被精心处理了很多次的伤疤,还是有迹可循,可见当年割的有多么深,多么狠。

她想起了当年在浴缸里,看着水面渐渐殷红,感受着呼吸愈发微弱,视野渐渐模糊的绝望,她忽然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忽然很后悔,忽然很想念一个人,好想扑到他怀里,不管不顾的哭一场。

也想起了后在病床上醒来,苏家伯父伯母,那两张苍老而憔悴的脸,一大把年纪,却为了自己的独子操劳至此,苏家伯母握着她的手,几乎是在哽咽:

“小叶,我知道你是好姑娘,这次全都是牧天的错,可我们也就这一个儿子了,看着纫玉的份上,算伯母求求你,你再原谅他这一次,就一次。”

眼睑微合,豆粒大的泪珠扑簌簌的落下来。

“叶臻,我们结婚吧。”夜半,他忽然从身后环住她,轻声征询,“结了婚我们重新开始,我们带着纫玉,好好生活好不好?”

“...”叶臻盯着窗外渐渐暗淡的星,声音亦是枯槁无波,“我说了今年圣诞之前给你答复,就是今年圣诞,你如果真等不及,我也可以明天跟你去登记。”

“不用。”他答得到快,“那...不说这个了,下周,下周寰宇有一批新作品问世,发布会就定在浦东,我,我陪你,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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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爱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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