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永远不分开
“别过来!”夏晚握紧玻璃碎片,手割伤了都感觉不到疼,血腥味一下席卷了呼吸。
“晚晚。”心疼的声音,很熟悉。
夏晚几乎以为自己产生幻觉,她不敢抬头,怕是自己晚上无数次做的梦,她危险疼痛的时候,靳一城突然出现,这样心疼的喊她的名字,晚晚。
“不要过来!”她大吼。
靳一城两步上前一把扼住她手腕,直捏得她松了手下的玻璃片,夏晚在他怀里扑腾。
靳一城抱紧她,“晚晚,是我,是我。”吻着她,哄着她,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夏晚终于是回过神,傻傻喊了声,“一城。”
“是我,对不起,晚晚,是我的错,我让你担惊受怕。”说不出的心疼,看她这反应一定是受了很多苦痛。
夏晚确认是他第一时间就揪紧他衣服非常认真看着他,“我还是我,我没有让别的男人碰我。”
靳一城心如刀绞,“晚晚,我不在乎,只要你好好的回来我身边,什么都不重要。”
夏晚伏在他怀里哭出来,嚎啕大哭。
靳一城难受,一下一下抚着她脊背,一下一下的吻着她。
夏晚哭累了在他怀里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靳一城现在不方便去跟褚寂远道谢,只对陆维说了句,大恩记在心里。抱夏晚上车,回酒店,放她上*床,要了医药箱替她包好受伤的手。她另一只手一直揪着他衣摆睡着了也是,靳一城只要动一动她就会打个惊。
靳一城实在心疼得紧,合衣上床从背后拥住她,她终于是睡踏实了。
夏晚这一觉睡到大半夜,是被饿醒的,她终于知道困,知道饿了。
翻一翻身许是压到受伤的手,叮咛了一声。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靳一城起身开了手边的壁灯。
夏晚睁开眼暖暖的黄色灯光,很暖心,她再确认一遍靳一城的脸,抬手一寸一寸抚摸,是真实的不是做梦。
靳一城虚虚握着她的手,“是不是手疼,我看看伤口压到了吗。”
夏晚摇头,“不是手疼,我饿了。”
靳一城先是一怔,然后笑起来,“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什么都好。”腻在他怀里。
“回去做给你吃,现在没办法。”磨着她发顶。
靳一城打了个电话,叫了流质易消化的食物,还特地要了杯牛奶。
送餐服务很快,夏晚手受伤不能动,靳一城喂她。暖暖的灯光,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到她忘了在肖景铄那儿受的折磨。
“一城。”她望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靳一城手背擦干她眼泪,“好。没有任何人可以分开我们,我保证。”
夏晚知道他这句承诺的意义,韩玉珍,简单都不再是他们的问题。
碗见底,靳一城拿纸巾给她擦了下唇角,“喂点牛奶,再好好睡一觉。”
夏晚这会儿是睡不着了,窝在他怀里,“一城。”喊他。
“嗯?”
“肖景铄,他是为了他母亲报仇才这样不择手段算计你。”
靳一城并未表现了震惊,他早猜到了,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明。
“还有……”她继续开口,“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吗?因为我这张脸长得像肖景铄的母亲。。”
这倒是靳一城想不到的,“肖景铄为他母亲报什么仇。”
“他说……”夏晚顿了顿,“他说他母亲是你母亲害死的。”
靳一城搂她的手僵了一下,“不可能。”终究还是自己的母亲,他不相信他母亲会是这种恶人。
“我也不相信,但他一口咬定所以这般不择手段对付你,对付靳家。”
靳一城轻拍着她,“放心,他不会得逞。褚寂远拒绝与肖氏合作在B市就没有人敢与他合作。我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一脱险,李靖就会启动反噬肖氏。肖景铄很快就会一无所有。”
夏晚有些惊愕的瞪大眼睛,“真的?那之前那些困况?”
“障眼法。不让肖景铄看到靳氏被逼到绝境,他怎么会松懈让我有机会布局。”他抱紧她,“只是我没算到他会绑架你,对不起晚晚。”
夏晚在他怀里摇头,“我没事,真的,只是……当时有点害怕。”
“不会再让你害怕,不会再离开你。你放心,肖景铄给你的折磨他会以加倍的痛来偿还。”
夏晚知道肖景铄这一次真的是要走到尽头了,靳一城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回S市的那天,难得的风和日丽,阳光都和煦几分。靳一城直接带她回靳家老宅,现在他们面对的问题最有效的办法是快刀斩乱麻,韩玉珍也好,简单也好,他现在都不想顾忌,他要为他们自己活。
简丹和韩玉珍见到夏晚的时候,怨恨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
“这个贱女人为什么会回来!”韩玉珍口出恶言。
靳一城搂紧夏晚,“妈,从现在起,夏晚是我妻子,你认她,你还喊您一声妈,您不认,你们走。”
“一城,一城,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韩玉珍不敢相信,“我是你亲妈,还在这!”她指着简丹的肚子,“这是你亲生骨肉。”
“李靖!”靳一城已经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说再多也没用。
李靖上前,“靳总。”
“让人替夫人和简丹收拾东西,她两关系好就一同送去苏黎世。”
韩玉珍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一城,你,你敢!”毫无底气的威胁。
李靖已经动手。
“夏晚,你真的愿意看到一城为了你六亲不认,泯灭天良!”简丹句句恶毒。
夏晚只是冷眼睨着她,“今天的结果是你自找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偷来的东西永远都不可能变成自己的,你迟早会后悔的。今天所有的结果都是你自己造成,是你贪心太过的惩罚。”
“狐狸精!”韩玉珍扑过去要打夏晚,夏晚拦住她的手,“阿姨,该放下了。我是夏晚,不是狐狸精,也不是小三,你该醒醒了。”
韩玉珍像是被人窥视到此生最让她不耻,最让她屈辱,最让她不愿让外人探知的秘事,她感觉她像被人切开痛苦努力垒起的硬壳,露出里面最黑暗最狰狞的伤疤。
眼神空洞起不,没有焦聚,口里一直念着,“她是狐狸精,她活该,她该死。别过来,你别过来……”韩玉珍发病夏晚是见过的,很痛苦,很恐怖,却无处可解脱,相信她内心也是痛苦的。
医生赶过来制住她,带回房间注射镇定剂。
简丹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被赶出去。她不敢太挣扎她还得护着肚子里的孩子,医生说了激动很容易流产,只要保护这个孩子靳一城这辈子都别想与她撇清关系。
房间里,韩玉珍手脚都用布条绑住,她眼睛睁到最大望着天花板像极鬼片里狰狞的场面。
靳一城和夏晚在门口听医生汇报情况。
“靳先生,靳夫人的病再这样下去会崩溃成疯,一旦她不能自控的时候就只能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了。”
靳一城皱眉,“没有办法可以医治了吗?”
“目前的医术对神经这方面是没有快速有效的办法,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要让她打开心结才行。”
夏晚抿了抿唇,开口道:“她是因为我发病,或许我可以帮她。”她看着靳一城,“让我进去。”
靳一城面色凝重。
夏晚握了握他的手,“最坏的结果已经是这样,不会更坏,让我进去和她聊聊。”
靳一城反握住她的手,“我在外面等你。”
夏晚微笑,“嗯。”
推门而入,径直过去床边,韩玉珍空洞的眼睛木讷移向她,空洞的眼底慢慢聚积恨意,要起身手脚都被绑住,“狐狸精,贱人!”
“阿姨,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那个人……被你害死了。”平静的声音。
韩玉珍满聚恨意的眼睛露出恐惧,“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该死,她该死!”声嘶力竭,“那个贱人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羞辱我让我难堪,还说要抢我的男人抢我的一切,你知道我有多恨吗!”她说着眼泪就流下来,泪流成河,憋在心里太久,这样吼出来,这样哭出来,突然觉得解脱了。
“是,是我使手段赶她走,赶她离开这城市,那个负心汉竟然要跟她走,竟然要跟她一起走,好深情。幸好,老天也看不过这对狗男女,他们在途中出了车祸,车毁人亡,活该!”她说到这里时声音都颤抖起来,那是压抑的痛苦,很痛苦,声音里有恨还有……内疚。那是一种很复杂很痛苦的情绪,她无法抒解,这么多年无法抒解只能压抑,只能自己一个人憋着。
夏晚觉得她很可怜,真的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