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两只逗逼要黒化!

37两只逗逼要黒化!

弟弟并没有危言耸听,蛊毒的确比苏荞想象中的更厉害,不过才三天的时间,她越来越嗜睡,一天清醒着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昏沉中度过,即便外表并无异样,可她常常能感觉到脑海中有莫名其妙的声音,仿佛命令,有似乎毫无意义的混杂吵闹,每当她试图努力听清楚那声音在说着什么的时候,她的头就会越来越疼,最后吐血告终。

也就是说,她还在无意中接触蛊毒的引子。

可是未央殿一切正常,进出除了卫宫主之外,就只剩下那些无从查起的丫鬟了,每天的饮食她都用银针悄悄试过毒,无一例外的,都是大补的营养之物,卫宫主因为觉得她这两天脸色不怎么好看,特地吩咐厨房炖了药膳,可惜她现在连做做样子吃两口都做不到。

心中烦闷,再加之头疼欲裂,苏荞彻夜未眠,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起床了,出了未央殿,本是想随便转转透透气,却碰巧在未央殿的拐角碰到了带领侍卫巡逻的林硝。

“师傅师傅!”苏荞连忙赶上前去。

“小荞?”林硝见到她有些诧异,可却也明显从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看出了异样,皱眉,“听宫主说你这两日病了,看过大夫了吗?”

苏荞一提起这事就烦躁,甩了甩手,“看过了,大夫说是中暑了,让我好好休养两天就没事,还开了药。”当然她自己知道,那些药无任何作用。

“这种天气怎么会中暑?准是又顶着太阳跑外面耍了。”林硝不赞同地看着小姑娘清瘦不少的脸蛋,“记得听大夫的话按时吃药,别让宫主担心。”

苏荞心里苦,只觉得千言万语急得想哭,但是除了弟弟之外,她不敢再跟任何人说自己身中蛊毒之事,因为任何她能接触到的人都有可能是给她下毒的人。

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连一个说真话的人都没有,她都怀疑自己当初怎么那么大胆地首先告诉了弟弟自己身体不适的事情。

苏荞思绪混乱,脑袋中那种嗡嗡混乱的声音又来了,面对林堂主的关切,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嗯嗯,我会按时吃药的,师傅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从林硝身边经过,林硝鼻翼间突然窜入一股清甜娇纯的暗香,不浓烈,却让人难以忽视,像是山谷不知名野花深夜绽放时一瞬间倾泻的芳醇,惑人,却诡异。

“小荞。”林硝突然叫住了她,“你身上擦了什么香粉?怎么这么香?”话问出口之后,看到小徒弟错愕的眼神,林堂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过于唐突了,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好像以前没见过你用过香粉那些东西。”越说越不对劲,林硝脸上有点燥热,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多管闲事,小姑娘既然是真心喜欢宫主,那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他也明白,为了讨宫主欢心,用点香粉也不足为奇。

“是我多事了。”林堂主简直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却没看到小姑娘已经脸色大变。

“我身上香气很浓烈?”苏荞举起袖子使劲嗅了嗅,果然嗅到了一直被她忽视的香味。

电光火石间,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她只来得及说出一句“我从来不用香粉”,随即转身飞速离开,脚步慌忙得仿佛逃命,林硝以为是自己的唐突吓到小姑娘了,倒也没往心里去,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巡逻了。

苏荞急促跑回了未央殿内殿,果然,那种她已经习惯的暗香味如期而至,不知是不是错觉,当这种一直被她忽视的味道窜进鼻翼,她明显感觉到大脑昏沉更甚了。

是房间角落小鼎中燃着的熏香。

苏荞几步靠近角落,每靠近一步,那种跟她身上味道一样的熏香味便浓烈一分,她的大脑愈发昏沉,掏出银针,她小心地刺破手指,将银针放在熏香淡烟弥漫的地方,心中默数不到三秒,银针已经尽数被染黑。

苏荞瞳孔陡地瞪大,指尖银针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发凉。

“如果殿内的熏香就是蛊毒的引子,那为什么就我一个人有事,其余进出未央殿的人都毫发未伤?”苏荞记得,后来她是这么问弟弟的。

“如果下毒之人已经事先服下了母蛊,那他自然不惧怕蛊毒的引子,况且你以为蛊毒引子是什么东西?除非像你这样近距离长期接触,否则不会对人体造成明显损伤的。”苏荞第一次从卫颜城的眸中看到了和颜悦色,她将那理解为对她的怜悯。

对,对她的怜悯,怜悯她一直坚信的‘绝不可能’终究还是成为了事实。

眼见她失魂落魄地就要走,不知出于怎样的冲动,卫颜城突然抢先上前一步,蓦地握住了她的手,触手惊人的冰凉让他心紧城一团,但他忍着冰凉没有松开,仿佛知道,如果他这时候松开她的手,就再也没有机会握住了。

“你还想去找他?”卫颜城的声音变了一个样,一种他自己都无法忍受的刻薄,“你明知道真相就是你心中想的那样,还想让他再朝你补一刀才肯死心?”

不知被戳中了怎样的心事,苏荞通红的眼睛狠狠瞪着卫颜城,被他握住的手剧烈挣扎,“你松开!”

下一刻,她就被重重拥抱进了一个冷硬的怀抱,男人低沉的声音近乎恳求,“离开这里好不好?我带你离开,咱们一起回西域,你体内的蛊毒我可以想办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我可以立刻就将玉血令心法给他,只要你跟我走,咱们再不踏进中原一步,好不好?荞荞。”他捧着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终于沉下心,正视了自己的心动。

为什么明明已经得到了心法却依然不愿意离开?为什么宁愿眼睁睁看着她为别人笑别人哭,也不肯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为什么明明说了不管她死活,却还要犯贱地彻夜查阅古籍寻找破解蛊毒的方法?

“只要你点头,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只要回到了青岳,他可以替她便寻名医,可以让她享尽荣华,可以比任何人都疼她爱她。

“你说……什么?”苏荞呆呆地看着眼前人精致的眉眼,仿佛蛊毒令她思维也慢了好几拍,“你让我跟你走?”

她是不敢用开玩笑的语气晃过去的,因为她看得到他的认真,背着光,他那双跟某个人及其相似的眸子缓缓收成一线,于末端处轻轻上扬,仿佛胸有成竹的骄矜,细看之下又有一种骨子里沉浸已久的妖性。

与另一个人截然不同的性子。

苏荞突然回神,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将弟弟拿来跟卫宫主做比较,她蓦地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抬眼望着他,杏眼中跳跃着的火焰,让卫颜城很多年后,依然会在睡梦中惊醒。

“你可能从来没有认真地爱过一个人,否则你就该知道,这种被深爱的人欺骗甚至抛弃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亲自体会过,于是我便不想再将这种感受带给别人,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不想。”

除非当面对质,否则她绝不会不明不白地哭着离开。

使劲睁眼咽回了眼眶中的眼泪,苏荞转身离开了青琼阁,很多年以后想起今天的一幕,她都还会装逼地叹口气:若是当初她真的跟弟弟离开,那她后来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若是她提前知道了弟弟的身份,说不定也会脑热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可今天她确实就是这样做了,她若无其事地回到未央殿,在那种蚕食她仅存精力的熏香包围下,静静等待着卫青寒用餐。

意料之中的,今天又是令她反胃的药膳,苏荞勉强打起精神,让自己脸色看起来自然些,接过卫宫主递来的莲子羹喝下,小声咩咩,“好喝。”

手艺果然越来越好了!卫宫主在心中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将软软的媳妇儿抱起来放在腿上,喂她吃东西,简直不要太甜蜜!

“房间里燃得是什么熏香?味道蛮特别的。”吃下一口药膳,苏荞貌似不经意地询问卫宫主。

卫宫主见到媳妇这两天鲜少有笑容,此刻却笑得特别甜,立刻回道,“那是安神香,可以有助睡眠,你喜欢?喜欢我再多弄些来。”卫宫主心中得意,因为那当然不是单纯的安神香!那其实是一种特别神奇的熏香,虽不至于媲美那些低级的催情药,但的确有类似的作用,却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当然他其实是觉得这东西可有可无啦,可是这两天忙其它的事情去了倒一时忘了熏香这件事,现在苏荞突然提起,以为她喜欢,他倒来了兴致。

“那种熏香,都是你亲手弄的?”苏荞问,声音放得很轻,眼睛紧盯着卫青寒的眼。

“那必须得是。”卫宫主当然要讨好萌萌的媳妇,于是他隐瞒了熏香其实是玄武堂堂主慕流音进献的事实,骄傲道,“你要是喜欢,我随时可以多弄些来。”于他而言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一句话吩咐的事情。

苏荞早已经面若死灰,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直到卫青寒以为她快睡着了,她才几不可闻地说了句,“……墨尘令,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什么?”卫青寒没听见她的话,低下头询问,才发现媳妇已经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亲了亲她的小脸,他将她抱进去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后出了内殿,恰好在外面碰到了玄武堂堂主慕流音,交待道,“你上次送来的熏香不错,还有剩下的吗?明日多送些来。”

慕堂主穿的是低调的黑衣,粗犷的身形,模样算不上清俊,但绝对是符合广大怀春少女倾慕条件的长相,此刻接到卫宫主的命令,他也只是微微低首,眉目恭敬地低垂,一贯地谨言慎行,“属下当初怕夫人不喜欢,便只送来少许样品,既然宫主要求,属下明日即可再多送些来。”

“嗯。”卫青寒挥挥手,并未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讨论,“没事你就下去吧,咦对了,上次你说看上了司衣阁哪个丫鬟,让我替你指婚的事情……”

慕流音垂下的眼睫狠狠一抖,像是无边的黑暗被蓦地撕开了一道口子,冷锐的光芒在他眸中绽放开来,转瞬却又敛去,俯首道,“宫主记错了,逢场作戏而已,属下没有宫主的福分,还未遇到想一生相守的姑娘,多谢宫主关切。”

他这么一说,卫宫主就又想到了自己还在睡觉的媳妇,心中软得不行,大方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了,以后你若是遇到了喜欢的人,大可不必踌躇直接告诉我。”

慕流音握着刀的手紧了又紧,声音依旧冷硬不带一丝情绪,“多谢宫主挂怀,属下铭记于心。”

“好了,你退下吧,别忘了熏香。”卫宫主急着陪媳妇午睡。

“属下告退。”直起身,慕流音转身离开了未央殿,从始至终,他的脸都绷得紧紧的,流露出无声的肃穆,与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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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生存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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