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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庄示打电话给闫佐,得知他在医院。-www.-
他有瞬间的回不过神,这才从那出来呢,怎么又进去了?这是把医院当家呢?还是干吗?
赶到住院部,闫佐站在狭长的走廊上,面容晦涩不清,不知是冷白的灯光问题或者其他,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怎么?身体哪里不舒服?”庄示上下看了他一圈,问道。
“不是我。”他摇头,“是陆筱。”
“她怎么了?”
闫佐双唇微微蠕动了下,最终选择保持沉默。
庄示看了他一会,转身走进了旁边的病房。
只开了外侧的一盏灯,内里光线昏暗,陆筱闭眼躺在病床上,手背挂着点滴,就算是昏睡看过去整个人似乎也处在十分不安的状态。
庄示皱了皱眉,探手触她的额头试体表温度,很灼手,随后发现了一个问题,。
陆筱耳后往下一点点的地方有着明显的暗色痕迹,庄示愣了下,稍作思考后脸色微变,他犹豫着俯身凑近了看,稍稍拉下她的领子,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痕迹。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闫佐冷然的声音。
庄示僵硬着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低声问:“你做什么了?”
闫佐冷着脸走过来,一把扯开他的手,理了理陆筱的领子,手指触到她滚烫的肌肤,又轻轻抖了一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
“你给我出来。”庄示顾不上他留恋不已的动作,拽住他的胳膊,直接给拖出门外。
甩开他,提高些许音量,“你把她怎么了?”
闫佐撇头看着别处,淡声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什么意思?”庄示严肃的盯着他,“你给我说清楚了。”
“还要怎么清楚?”闫佐瞟了他一眼,“陆筱已经是我的人,就是这么简单。”
“闫佐!”他震惊又都掺杂着明显的愤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之前已经就够过分了,但念在你的长情还稍微能理解那么一些,现在又是什么?你是在明晃晃的伤害陆筱啊,你不是爱她吗?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不管什么事,都有一个度,超过了这个度,那么不论你的初衷是什么,都是不被原谅的,很显然闫佐已经魔怔了,所谓的三观仿佛被雷一炸颠覆了个彻底。
闫佐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庄示忍不住道:“你必须改改你的做法,你现在是把陆筱往火坑里推你懂吗?你想逼死她?”
“你想让我怎么做?”
庄示愣了下,面上表情僵硬很不自然,好一会才试着开口:“你要不要让陆筱先离开......”
“不行!”闫佐毫不犹豫的打断他,声音冷的能掉出冰渣子,“想都不要想。”
他转了个身对着房门,“你先走吧,这里我看着。”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直接走了进去。
病房里陆筱依旧昏昏沉沉的睡着,高烧使得她的嘴唇有了干裂,闫佐用拇指轻轻抚过,好一会又弯腰亲上去用舌尖舔舐,直到变得柔软润泽。
他是疯了,他自己也知道。
这整整一天,他们不吃不喝倒在那张床上就没下来过,陆筱从起初的拼命挣扎到最后如死鱼一般的认命,表现出来的绝望到现在还深刻的印在他的脑海里,这种表情很熟悉,在陆筱将他抛弃的时候他也应该是这个模样,生无可恋的悲哀。
陆筱醒来已经是次日中午,陌生的环境让她有片刻的放空,好一会思绪才缓慢收拢,浑身碰不得的疼痛,难受到不行。
前一天的经历如流水般注了进来,该说什么好?妈的,第一次左爱做到了医院他妈也就只有她了。
第一次左爱他妈一连就是两男人,更是世上绝无仅有了。
她得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能享受到这么惨绝人寰的福利?
陆筱直愣愣的看着上方,在心里疯狂咆哮,脸上却不露分毫。
她是难过的,只是这份难过就像干涸的水源,生了干裂的泥土,什么都不剩。
病房门这时被推开,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瓶,那样精致漂亮的人,陆筱现在看了有种前所未有的厌恶,和掩饰不住的恐惧。
棉被下的手用力握成拳,整个人都僵硬透着防备。
“醒了?舒服点了吗?”闫佐无视她散发的强烈排斥,走到床边碰了碰她的脸,“嗯,退烧了,过几天就该痊愈了。我带了鸡汤,趁热喝点?”
陆筱将头转向另一边,闭上了眼。
闫佐笑了下,坐到床边上,盯着她倔强的侧脸看,好一会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耳朵,浅声道:“这次是我太粗鲁了,别生气,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嗯?先起来吃点,不然身体吃不消,好吗?”
陆筱紧张的睫毛直抖,因着他这变态兮兮的样子整个人都有些发毛,只要闫佐一靠近她就浑身都不舒服,像被绳子从头到脚捆绑着,呼吸都是干涩不顺的。
鸡汤特有的香味很快弥漫整个病房,闫佐倒了一碗搅拌几下放到柜台上,随后硬是把吓得团成团的陆筱给抱了起来,像孩子一样直接抱到腿上。
舀了一调羹凑到陆筱嘴边,哄着:“乖,张嘴。”
陆筱斜眼看他,哑声道:“怎么?现在连吃喝拉撒都要被监督了?”
“你一天多没吃东西了,昨天又......”
“够了!”陆筱喝了声,一脸的难堪,“别故意说那些膈应我成吗?那让我想吐。”
闫佐嘴角微微一凝,妥协道:“好,我们不说,那你把汤喝了,好吗?”
“不用了。”陆筱扭身就要从他身上下来,无奈身体不配合,各关节瞬间传来的违和感让她差点哀嚎出声,由此表情便难看几分。
闫佐牢牢扣着她的腰,保持住她的平衡,“别闹,你乖一点。”
陆筱扭头就吼:“乖个屁,我他妈是你养的猫啊!”
“不说这个,先喝鸡汤。”
“说不喝就不喝!”
闫佐表情一敛,“难道你想要我用另外的方法喂你?”
陆筱冷冷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闫佐笑了下,“相信我,能让你妥协的方法有千千万万种,我只是舍不得用在你身上而已,但是你若再这么不顾着你自己的身体,我就很难保证了。”
正午的阳光很温暖,从窗口泄露进来落了满满一地,光照充沛的室内却让陆筱瞬间入坠冰窖。
两人对视着僵持了很久,在闫佐有行动前,陆筱率先夺过他手里的碗,直接一饮而尽,用力一搁。
“满意了?”
闫佐抽了一旁的纸巾给她擦嘴,笑道:“真是任性。”
陆筱又开始试着从他身上爬下来,动作是抗拒的,但产生的作用力很小,不过闫佐这次没再多为难她。
陆筱在医院住了三天,被闫佐接了回去。
这三天里庄示来过好几次,工作上的事解决后便直接被闫佐找借口赶走了,他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庄示和陆筱单独相处的机会。
由此外面的情况如何陆筱完全不知道,她也没见到杨虹微,想要得知周沛的消息简直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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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筱住院的这期间,周沛也在医院呆着,要说把医院当家,这位才是真正的人选。
杨虹微对闫佐的做法是很反感,看着周沛被打的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她有那么一个瞬间想着冲出去找闫佐要个说法,她实在为这两人不平。
最后被陈天朗制住了,他道:“你别干蠢事,虽说不敢苟同闫佐的做法,但你要记着陆筱现在是闫佐最触碰不得的底线,为了陆筱他什么都能干的出来,我们两家对付不了他。”
顿了顿,他接着补充,“再者往日情分都摆着呢,闫佐再怎么样还是我好兄弟,总不能就因为这事撕破脸了。”
“你他妈什么意思啊?!”杨虹微吊着眼瞪他,“陆筱还是我姐们呢!就他妈你兄弟重要,你兄弟是人啊?你有本事跟你兄弟上床过日子去啊!”
陈天朗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么大年龄了还这么口无遮拦。”
“口无遮拦怎么了?”杨虹微接着吼,“那也比嘴巴漏油的好,你他妈上次还大嘴巴乱说话呢,你直接是道德败坏。”
陈天朗脸上有些挂不住,朝四周看了看,“你声音轻点行不行?”
“轻个屁轻,你敢做难道还不准人说了?!”
“哎呦,姑奶奶耶!”陈天朗直接手一抬勾住她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将唔唔唔不停挣扎的人给拖走了。
周沛睁开眼,看向窗外,门外两人的叫嚷他都听见了,由此才感觉更无望,之后还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