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理课风波
打完了副校长,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至于此后的事,我完全没有打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得考上重点班,当是一股犟劲了。
我也没去找兰兰,不想见她,不想伤心。
这两天周末,也过得快,我偶尔会守着座机,盼着某人给我打电话,但周末结束,座机都没响过。
只好回学校了,还是憋着气学习吧。那当口吧,我几乎都忘记副校长了,他来上课时,缠着绷带,肿着脸颊,我才意识到前两天打了他,当即就笑了出声。
后排大眉毛他们也是偷笑,这一笑像是能感染似的,全班都笑了,连汪甜都捂着嘴,低下了头。
副校长就黑头黑脸拍了拍桌子:“很好笑吗?”
大伙就安静了,我心中一紧,这家伙要开始追究了?我赶紧露出无辜的脸色,认真看着书,大眉毛他们肯定也在装傻。
副校长就一直扫视着班里,还多看了我几眼,但他出于意外地没说什么,开始上课了。
我疑惑不解,偷偷看了一眼后面,大眉毛他们也很疑惑。
接下来,副校长真上课了,一直没说关于被打的事。
等上完了课,他就开始说别的了:“今天晚上,不管是内宿的还是外宿的,都要到学校来,上生理课。”
我一呆,搞毛?怎么突然上生理课了?我记得初一刚开学那会儿,学校就组织过一次生理课了,全部初一女生都拉到操场去学习了,我们男的只能干瞪眼。
这副校长,现在又来?吃饱了撑着的吧。
女生们就有些骚动,很多人不好意思,汪甜脸红了红,举了手:“老师,怎么......”
“是这样的,普通班学习环境太差了,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早恋。这次生理课主要讲讲早恋的危害,是我组织的,不用避开男生,大家都必须知道,今晚先从你们班开始,我亲自讲解,每个普通班都必须了解早恋的危害。”
副校长解释,女生们安分了些,我则迷糊,你说你被打成那熊样了,竟然不急着追究,反而来上生理课?还真是一心一意为学生服务啊。
下课后,我果断去了厕所,大眉毛他们也过来了,我直接就问:“李春毅,你怎么看?”
他皱了眉:“我觉得跟我们关联不大,他应该是早就有打算上生理课了,我们是恰好打了他,但他没有改变原定计划。”
这说法合理,我琢磨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是小心为妙,他心里肯定也有底,暂时没揪我们出来,怕是在打鬼主意。”
大眉毛也说对,我们又扯了一会儿,最终结论是,副校长的生理课是原来就计划好的,至于被打一事,应该是暂时没找到突破口,就埋在心里憋闷气。
那天晚上,我们九班的人就到齐了,没有谁敢不来。副校长神色很愉快,具体来说,他似乎很那啥,就是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穷得瑟。
那会儿他还将门关了,在讲台上开讲,我们很多人都看不惯,他咋就跟猥琐大叔哄骗小孩子一样呢。
“我教的学生,生理课是必须上的,梦遗、月经,都要讲清楚,没什么好藏着的,女生们不用害羞,男生们也不要激动,都是平常事。”
副校长啰哩啰嗦,开篇讲了很多关于生理课必须上的理论,我就觉得他有毛病,他这思想是正确的,但过程就是......有毛病。
这时候,大眉毛忽地给我传纸条了,我愣了愣,偷偷一看,顿时皱眉。
“我有个朋友,他哥哥就在市里学校,在副校长手底下学过,刚得到了小道消息,副校长作风不检点被降职,其实就是借着副校长的名义,擅自行事,一个学期竟然上了五节生理课,并且调戏女学生,被揭发了。”
这他妈的......果真有毛病,而且病得不轻,你一个副校长,干嘛那么执着于上生理课?能得到变态的满足感?
我抬头看副校长,他已经兴致勃勃地开讲了:“先说男孩子的,梦遗,其实就是......”
五分钟,讲完了,他润润喉:“下面讲女孩子的,先详细了解一下女性构造,我打印了单子,发下去,每个女生都有份,男生就不要看了。”
他果真掏出一沓单子来,传下来了。很多女生脸红红的,低头在笑,我瞄了一眼汪甜的,不就是生物课本的卵.巢啥的嘛。
接下来长篇大论,口水四散,我这一辈子,真是从没见过这么无聊的老师,你他妈有完没完?
汪甜这时也顶不住了,脸红了透,就举手:“老师,这些上次集会都讲过了,我们知道.....”
一些女生纷纷开口,都受不了,我们男的倒是感兴趣,但谁也没开口,觉得很猥琐。
副校长只好不说这个了,但他犹自不死心,好像不说这个会死一样:“那好吧,汪甜,你起来介绍一下,女生胸.部发育期间该怎么做。”
我他妈喷你一脸,教室里也喧闹了,一些男的起哄,笑得龌龊,副校长来了劲儿:“不用害羞,很多女生就是处理不当,导致......”
“老师,这个不用说了,我会私底下告诉同学们的,还是说早恋吧。”
汪甜直接打断,羞得无地自容,副校长有些不悦:“我最讨厌现在古板的教育方式,应当向西方学习,生理课远比成绩重要。”
大家禁了声,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汪甜有些慌,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一时场面尴尬,这副校长简直神经,还是不肯退步,后排有了声音,大眉毛似乎在骂人了。
副校长直接就看过去:“李春毅,你有什么想说的?”
李春毅自然不敢说了,副校长又笑:“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全中国有多少女孩子就是因为处理不当,导致各种病症......”
啊,烦,真几吧烦,要是别的老师这么说,我肯定觉得他教导有方,但这副校长这么说,我就觉得烦,猥琐,龌龊。
汪甜真的要哭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目光就看我,估计是想抓住救命稻草。
我挠挠裤裆,见副校长又要开口大讲理论了,忙举了手:“老师,李春毅蛋蛋最近一直痒,是个什么症状?”
“哈哈。”全班都哄笑,纷纷看向李春毅,李春毅涨红了脸:“你麻痹,你才痒!”
副校长黑了脸,我站起来,顺手搭搭汪甜肩膀,让她坐下了:“还有,你下面为什么挺挺的?磕着讲台不痛吗?”
人群死寂,都看向讲台,副校长瞬间铁青了脸:“赵东,你什么意思?”
男生这时像要声援我似的,纷纷起哄:“真的耶,为什么挺挺的,好奇怪呀。”
汪甜完全低了头,狠狠踩我一脚。我就坐下了,副校长狠狠拍了一下讲台:“赵东,你给我过来!”
他怒气冲冲地走人,大伙就全部盯他胯下,我满怀恶意,让你他妈抢我兰兰!
我就是故意针对他,以前怕他,现在老子死猪不怕开水烫,让你他妈抢我兰兰!
我抬脚过去了,进了办公室,他差点没揍我,气得冒汗:“赵东,你信不信我让你退学?连校长都不敢对我怎么样,你有什么能耐!”
我装无辜:“我怎么了?我就是发问啊,到底怎么了嘛?”
他又骂了几句,忽地冷静了,喝了杯茶,就轻声冷笑:“你行,还把我气疯了,真行。打我的人,就有你吧,我都知道,几个小毛孩,呵,我给你一个机会,刚才的事我不计较了,你给我作证,我要揪出你的同伙,你不肯作证,跟他们一起退学。”
我慌了一下,又立刻冷静了,你没证据,退个毛的学。
我就不说话,他让我走行了,似乎完全不动怒。
我心中有些不安,去了厕所,李春毅他们在抽烟,问我情况如何。
我说揪出去得退学,大伙都有些慌,大眉毛就冷喝:“他没证据,怕什么?”
我就说副校长有恃无恐,看来真的麻烦了。大眉毛思索了片刻,双手插进了兜里:“如果能赶走他就好了。他在市里学校相当讨人厌,很多女生是抗议了,学校才处理,不过根本不痛不痒,他是上生理课,完全说得过去,妈的,嫖.娼不犯法啊。”
那个年代,像他那种副校长,着实很罕见,可不像现在口味独特的校长那么普遍,因此我们都惊奇,也反感,寻思着赶他走,但没有办法,女生们也不可能突然抗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