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慕瑾瑜,你丫的别想坑我!
到了嘴边的“死因”二字怎么都说不出口,风倾染却是一下就听懂了,顿时身体变得僵硬,她握住他的手,像是在给他勇气,也像是在给自己勇气。
她的眼神很坚定,周身的气势霎时冷得冽人,“这件事你不用插手!”
风家不比轩辕国,风家对外的防备有多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就算他能安插进一个十一,也不代表他能探到内部的事情。
若是反被长老们发现,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连她都无法预测。
轩辕清墨脸色一柔,反手将她的手搁在心口,“你担心我?”
随后不等她回答,他突然一改柔色,狂霸而倨傲的道,“染儿放心,这天下,还没有本王办不到的事情!”
很狂妄的语气,但是由他说来却没有任何违和感,带着一股能让人信服的力量。
风倾染仰起头看他,看到他因自信而扬起的眉,微微勾起的唇角,还有满眼的宠溺、坚定和……心疼。
她忍不住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有了男人,一个她爱并且爱她的男人,一个可以让她倚靠帮她分担的男人。
“好,我知道了。”她听见自己说,“既然如此,我们一起。”
男人的眼眸因为她的一个轻吻暗了暗,侧身将她压在身下,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然后俯身——
“染儿,你在勾引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轩辕清墨后来没有再提成亲的事,而风倾染,在她第二天发现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草莓以后,就有了一项伟大的决定——
分!房!睡!
听说这个决定在经过一连串小厮侍卫传到王爷耳中的时候,王爷正在“审问”几个贪污受贿的官员。
轩辕清墨斜了眼旁边眼角直抽的十一,再看一眼跪着的苦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几人,冷哼一声,大步跨出了地牢。
看来是他的努力还不够啊,染儿竟然还有精力去想这些东西!
身后,十一抬手打了个手势,地上的几人齐齐被拖了下去,然后便是一阵整齐的惨叫。
会轻易被金银迷惑的人,就算他们现在没犯什么大罪,但是保不准明天就能因为银子而背叛他们正在效忠的主子。
没有留下来的价值。
……
……
且说轩辕清墨在王府中绕了一圈没找到人,却在自个儿的大床上面找到了一张纸条。
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几个大字。
“轩辕清墨!你是个无耻下流的大!混!蛋!”
力透纸背,狂草流畅。
跟过来找人的十一正要下意识的探头过去,轩辕清墨把纸一收,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随后心情很好的进宫处理政务去了。
反正染儿总是要回来的,看在她那么可爱的份上,今天就勉强同意她出去转转消消气吧!
不过,要是他知道风倾染今儿个出门转转是去见别的男人的话,恐怕就不会一脸愉快的进宫去了……
届时又是一坛子打翻的醋……
……
而某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恩准逛街的总管太监,轻而易举的甩掉了身后几个王府的“小尾巴”,七绕八绕的换了一身装扮,最后手执一柄墨绿竹扇,风度翩翩的站在倚梅楼的门前。
倚梅楼外路过的人皆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她。
见过逛青楼的,还没见过大白天来青楼找乐子的!
明明长得挺清秀水灵的一个小伙子,为什么偏爱流连于烟花之地呢?
世风日下!
真是世风日下啊!
倚梅楼门口。
两名小厮坐在紧闭的大门前,此起彼伏的打着哈欠,眼皮一下接着一下的耸拉着,显然是困倦到了极点。
见有人突然站在了倚梅楼门前,下意识的便将他当做了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看也不看的挥手道,“去去去,咱们倚梅楼酉时才开张,现在不接客!”
风倾染大喇喇的在门口接受着众人的视线,被赶了也不见半分恼意。
她径自顿足片刻,然后在怀里掏啊掏的,半晌掏出一块四四方方乌漆抹黑的牌子来,往小厮半睁的眼前一晃。
那小厮正不耐烦的想要一巴掌拍开,眼角不经意的一抬,刚好拐见她手中牌子的全貌,不觉揉揉眼,再揉揉眼,所有的瞌睡虫全跑光了。
“哎呦!这位公子,天干物燥的,仔细晒坏了身子!里面请,里面请!”
他几乎是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一边狗腿的低头哈腰,一边麻利的把门打开迎她进去。
另一名小厮见状正欲拦人,凌空一块四四方方的物什朝他砸了过来,他抬手一接,待看清楚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后,差点腿一软直接滑下去。
艾玛,这玩意儿可是主子们的东西,他们哪有资格碰啊,这是要折寿的啊喂!
于是连忙双手捧着高举过头顶,一溜烟儿跟着窜了进去。
紧接着大门从里面被人用力关上,阻断了街上路人好奇的视线。
白天是姑娘们的休息时间,倚梅楼里一片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名打扫和收拾的丫头走过,也都安静的垂着脑袋,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素娘忙了一宿,才刚睡了两三个时辰,就听下面来人禀报,说是有个手持黑鸦令的少年上门来了,于是立刻起身穿衣洗漱,连妆都来不及化的赶了出来。
“公子,您终于来了!”
素娘看见风倾染,连忙上前迎她上楼,一边挥退后头的小厮,一边将方才风倾染随手扔出去的令牌取了过来,重新递给他。
“公子,这是主子吩咐奴家给您的东西,请您务必收好了。”
黑鸦令,一块能调动慕瑾瑜旗下所有情报网的令牌,别看它不起眼,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却是足以令江湖豪杰为它争得你死我活。
日前,素娘随着消息一起送到摄政王府的,便是这块令牌。
风倾染当然知道它代表着什么,见素娘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便笑着将它塞回怀里,顺手在素娘光洁的脸上揩了把油。
“素娘,依本公子来看,你还是这番模样好看多了!嘻嘻,若是十一有幸得见,只怕也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呢……”
素娘正值妩媚多姿的年纪,每天脸上被厚厚的脂粉遮着,看不出本来面目,再加上她手腕非常,自然而然的让人忽略了她的年纪,只把她当普通的鸨母对待。
如今她起得匆忙,脂粉未施,柔美的鹅蛋脸稍微有些苍白,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有一种独属于成熟女人的风韵。
风倾染禁不住再一次感叹,十一的桃花运未免太匪夷所思,居然有本事得到素娘的另眼相待。
“公子又取笑奴家。”
素娘掩嘴轻笑,面色桃红,美目含嗔,端的是风情万种媚态毕现。
她将风倾染领到倚梅楼后方独立出来的一处院子,命人备上上好的茶水点心,恭敬的福了福身子道,“公子在此稍待,我家主子随后就到。”
风倾染点点头随意坐下,开始打量这一间清雅通透的房间。
屋内的摆设均很平常,但若有行家在此,则会惊奇的发现,整个房间内看起来稀松平常的各种摆设,都是由价值连城的黑檀木制成,就连桌上搁着的一套茶具,也是出自名家手笔,有价无市。
窗边的竹帘随着风轻轻晃动,带起屋内一阵清香怡人之气,让人单是坐在这样的房间里,也能感觉到无比的舒畅宁静。
风倾染忍不住摇头暗叹。
果真是慕瑾瑜那奸商的作风。
虚伪!奢侈!浪费!
对自己的衣食住行讲究到几乎变态,对别人却是吝啬的一毛不拔,整天盘算着黑人家银子挖某处金子,简直不能忍!
她正兀自一条一条的数着自己当年被坑的悲惨经历,冷不防背后袭来一阵阴冷刺骨寒气,直取她背心!
她立刻往旁边一滚,想也不想的抬手一道指风,往寒气的方向射去。
轻微的红光闪过,指风与寒气撞在一处,上好的黑檀木制成的桌子裂成两半,桌上的茶具也跟着摔在地上,顷刻间成了一堆碎片。
风倾染双目如箭往门口方向看去——
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负手站在门口,恰好挡住了外面的阳光。
因为背阳,她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光是老远就能闻到的一身伪君子的味道,风倾染用脚丫子想都能猜到是谁了。
嗬!来得真快!
她正琢磨着该用怎样的身份打个招呼吓他一吓,哪料下一秒就听见门口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鬼叫。
响天彻地。
魔音阵阵。
“啊——我的檀木香桌!我的紫砂一品醇!这可是古董啊——”
紧接着她眼前一花,就见一抹淡青色的人影蹲在一堆废木中,修长如玉的双手捧着茶具的碎片,伤心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不会是在哭吧?
风倾染脑后瞬间滑下一大排黑线。
地上蹲着那人小可怜的样儿,令尾随而来的仆从和素娘纷纷将视线移向了屋内的另一人——风倾染。
特别是为首的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仆,那淬着寒芒的小眼神,恨不能扑过来把胆敢“惹哭”他们主子的人撕了了事!
风倾染双眼微眯,缓缓站了起来。
她认得他,他是慕瑾瑜的家仆老祥,最是忠心护主,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以往但凡是有招惹到慕瑾瑜的,下场都不会好过。
此刻他默默地审视了风倾染一眼,随后大步走到蹲着的男人身边,双手接过他手中的茶壶碎片,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块清雅秀气的帕子,仔细的擦拭着男人脸上并不存在的泪珠。
一边擦拭一边苦口婆心的劝道,“少主,别难过,这紫砂一品醇是死物,人是活物!摔了咱们东西的事主还在这儿呢,相信他会赔给咱们的,届时老奴给少主挑一套更好的……”
闻言,男子顿时止住了抽泣,满眼期冀的望着他问道,“真的?”
老仆慈爱的笑笑,“自然是真的。”
话落抬眼威胁性的瞪了风倾染一眼。
好像是在说,不赔你就死定了!
风倾染被这主仆二人的话惊得眼角一抽一抽的。
几年未见,慕瑾瑜这货的装逼水平上涨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二三十岁的人了,这样蹲在地上装可怜博同情的戏码,咱换个小孩子来演好嘛?!
还有老祥你丫的,溺爱孩纸是不对滴,溺爱一个成年人更不对!你们考虑过她的感受么?
明明是慕瑾瑜这厮自己出手砸了东西,结果三言两语的怪到她头上是作甚!
但是显然根本没有人听到她的心声,主仆二人继续自顾自的“交流”坑钱,好容易才把男子从地上扶了起来,老祥立刻命人将屋子收拾干净,然后笑眯眯的提醒道。
“少主,您该接客了……”
慕瑾瑜幽幽的斜他一眼,“祥叔,我不是楼里的姑娘……”
风倾染深有同感的在一旁猛点头,老祥你说话要靠谱点,让慕瑾瑜这厮接客,天底下有付得起嫖资的人么?
老祥却是不再多言,只又瞪了风倾染一眼,领着素娘等人退了出去,还体贴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生意场上的事情,少主的处理手段不用他帮忙,何况此人似乎是与风家那位有些干系,少主……
老祥垂下眼帘,总之,他不宜在场。
老祥等人一走,屋内的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
慕瑾瑜缓缓转过身来,在对上风倾染双眼的一刹那,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眨眼间就成了名动江湖的第一公子。
翩若惊鸿,素衣风华。
他朝她温雅一笑,一股仿佛是由内心发出来的温和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自觉的对他心生好感,卸下了防备。
当然,这是对于不认识他的人而言的。
风倾染一见到他满脸堆笑的模样,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一抬手先道,“得,你还是别笑了,本公子看了瘆的慌。”
慕瑾瑜微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笑得温和有礼,一股翩翩君子风。
“这位姑娘真爱开玩笑。”
说罢径自在房间主位的一边坐下,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位置,道,“姑娘请。”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一举一动间仿佛有一阵清风袭来,与之前那个蹲在地上装可怜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眉目如画,双眼含笑,粉唇微扬,一张俊容似乎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丝毫不见女气,眼底隐隐有精光稍纵即逝。
现在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天下首富兼江湖第一公子——慕瑾瑜。
风倾染毫不客气的坐下,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很清楚慕瑾瑜的眼力,因此在见他之前,特地给自己做好了全套的伪装。
她甚至可以自负地说,除非把她的衣服扒了检查,不然绝对没有人能看出她的真实身份!
但是,她的自负一下子就被他打破了?
风倾染危险的微眯起眼,冷笑道,“慕公子说话前可要先擦亮了眼睛!你我两个大男人坐在这儿,哪来的什么姑娘?!”
慕瑾瑜微微一笑,笃定道,“非也,慕某看人从来不用眼睛,而是用心。”
说完他转向她,目光落在她喉间微微凸出的喉结和一贫如洗的胸部,最后对上她的双眼,“既然姑娘坚称自己是男子,那么慕某主随客便,称呼公子便是。”
风倾染被他笃信的语气一梗,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也罢,既然被看穿了,而且又是在这货面前,她没必要藏着掖着,倒是显得矫情。
她一把打开折扇,借扇出来的风去除内心的燥气,“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倒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不料慕瑾瑜却一摇头,缓声道,“非也,慕某方才已经说过,慕某不是用眼睛看出来的,而是用心。”
说罢他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心口,一脸自得与自信。
风倾染,“……”
非也你妹!几年没见变成这么一副文绉绉的样子是想膈应谁?!
他似是没看到她纠结在一起的表情,温雅的继续说道,“皇宫内院一窜而红的太监总管小喜子,仅凭一张巧嘴就获得了皇上和摄政王的青睐,多次与王爷言语举止暧昧,更是轻而易举将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送入冷华宫,自此住在王府,独霸摄政王爷的专宠。”
风倾染听得嘴角狂抽不止。
他娘的早料到他会调查她,但是将调查结果说成这样,不是明摆着在说她欺下媚上,靠着勾搭小屁孩和轩辕清墨打败太后娘娘,然后享受独宠?!
这要是被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是什么小三打败原配上位的撒狗血段子呢!
上官箬那个女人落到今时今日的下场,和她根本就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都是她活该!
风倾染隐在袖下的手已是默默地抓紧了竹扇,只等他再敢废一句话,就敲破他的脑袋!
慕瑾瑜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传来的一阵阴寒之气,眉梢一挑,温和的解释道,“当然了,慕某自是相信姑娘的为人的,谣传当不得真。”
他这话的意思是,这些已经成谣传了?!
所以她是要成为轩辕王朝史上强悍的奸佞宦官的节奏?嗷,好羞射……
“哼,慕公子才是真的口舌生花。”她收起折扇轻轻点着手心,道,“但是这些和我的身份又有何干系?”
他的调查结果只显示了她很得小屁孩和轩辕清墨的宠爱,难道因此就能判定她是个女的了?
未免也太过武断。
但是这回她却是没想到,慕瑾瑜确实仅凭这个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他毫不隐瞒的说道,“其实慕某相信的不是谣言,而是摄政王爷!轩辕王朝谁不知道摄政王是怎样的人,能得他倾心相待之人,怎会是一名身残志弱的阉人?而且慕某不才,曾辗转得知太后娘娘多次找姑娘麻烦,甚至狠下杀手。”
他伸手想要倒一杯茶解渴,却发现主位桌上的茶壶里并没有泡上茶,只得作罢,继道,“当时慕某便想,会令堂堂太后心生危机感的人,不可能会是一个男人或者是阉人,由此看来,姑娘的真正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风倾染闻言不禁冷笑,“慕公子好生聪慧!”
所以他猜到她的身份不是因为她装扮得不到位,而是从轩辕清墨那里猜到的?
她怎么不知道这厮什么时候连轩辕清墨是个怎样的人都摸清楚了,他不是最不喜和朝堂上的人扯上关系的么?
“不然。其实慕某最终确定自己的猜测,还是姑娘你告诉我的。”
她刚才若是不承认,他也顶多只是怀疑,并不确定。
风倾染顿时哑口无言,丫的一不小心又被这货坑了一把!
如此看来,此番交锋,她已失了先机。
“咳,本公子不管你查到了什么,今日我来是什么目的,相信你很清楚。”
她顿了顿,决定打破之前向素娘提出的要求,道,“我要倚梅楼所有的情报。”
只有掌握了所有的情报网,她才有和丞相以及以后风家交锋的资本,先发制人。
慕瑾瑜闻言目光一闪,摇头道,“这个不急,咱们还是先来算一下刚才姑娘打烂的桌子和茶具的价钱,先把赔偿结清了再谈生意也不迟。”
靠!
这只一毛不拔阴险狡诈视财如命的铁公鸡!
风倾染当即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慕瑾瑜,你丫的别想坑我!”
慕瑾瑜无辜的看她,双手一摊,脸上温雅的笑意依旧不变,“姑娘说笑了,这怎么是坑你呢?慕某是生意人,最是讲究公平公正。你砸了我的东西自然要赔,等你赔偿了此事一结,咱们才能好好的商讨姑娘口中的另一件事情。这样你我心中才不会有疙瘩。”
风倾染瞪他,“……”
疙瘩个鬼啊!你才有疙瘩!你全家都是疙瘩!她的心里明明就坦坦荡荡什么都没有好嘛!
“看来姑娘是同意慕某的话了。”
慕瑾瑜见她不说话,自顾自的将之理解为词穷,旋即满意的一点头,随手从腰间拿出一个金算盘,五指飞快的在上面飞舞——
“檀木香桌价值三万五千两,紫砂一品醇是三朝之前流传下来的,加上是由当时的天下第一窑瓷名家打造,价钱姑且算是十万九千七百六十一万两,壶中泡的茶水和点心差不多有三十八两,加起来一共是十四万四千七百九十九两。姑娘想来也不是吝啬之人,咱们就此取个整数,共计十四万四千八百两,你看如何?”
如何?
一巴掌掀飞你待又如何?!
风倾染睨着他推过来的金算盘,随手将其一抬一拍,清零。
“慕瑾瑜你听好,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的!”
十四多万两?他直接去钱庄抢劫比较快!
他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傻傻被坑的风倾染么?
才不会上他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