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太好笑

第156章 太好笑

翁岳天向文菁伸出手,摊开掌心,停在她身前。那是一只长着有薄茧的手,厚实而富有力量感,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只要被这一只手握着,便可以,什么都不怕。

他就这么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不急不躁,只是面带微笑,尊贵漂亮的凤眸直直望进文菁的瞳仁。他在等。等她的决定。

文晓芹在一旁看得呆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个男人不是为了接近她才来家里的吗?为什么他会文菁有兴趣!瞎子都看得出来,跟着这男人就能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而他现在眼里却只有文菁!

文晓芹火冒三丈,小fu处传来的疼痛还在继续,她撑在床边,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哈哈……你们真逗,演戏呢!这小贱种死都只能死在这个家里,她比蜗牛的胆子还小,你指望她跟一个陌生人走?哈哈……太好笑了……”

文晓芹的笑声一落,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听得“啪啪”连续两声清脆的异响!文晓芹被翁岳天狠狠抽了两嘴巴子!

翁岳天冷眼睥睨着文晓芹,表情瞬间从春天变成严冬!“你敢再骂,我不介意让你以后都不能再说话。”淡淡的语句,震慑着文晓芹的心,她看见了男人目光中那一股残忍嗜血的红光,这是……杀气吗?文晓芹怕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会如此恐怖?!

而两人没注意到,此刻文菁那瘦小的身子明显震了一震,清亮的眸子里热泪滚落,迷蒙水雾中,有一抹决绝!

翁岳天讨厌恶毒的女人,但他从没对女人动过手,今天,为了文菁,他破例了。他就是听不得文晓芹骂文菁是“贱种”,在他眼里,文晓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女人,和牲畜没差别。

翁岳天忽然感到自己的袖子在动……垂头看去,原来是文菁。这小丫头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袖子,怯生生的眼神凝望着,黑宝石般的眼眸眨呀眨呀……

“你愿意跟我走?是吗?”翁岳天的语气里透出喜色,却又有着那么一丝不确定……

“你愿意跟我走?是吗?”翁岳天深邃的凤眸中透着一丝喜色。舒骺豞匫

文菁再次点头,这一次,她的一只手抱紧了他的手臂,惨不忍睹的小脸上,两条红色的血痕从鼻子延伸到嘴里,她笑了。没有任何语言,他懂了,她愿意跟他走!

“乖,穿上衣服。”翁岳天话音一落,在文晓芹惊骇的目光中,他从衣柜里拿出文菁的衣服……

文晓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这男人要为文菁穿衣服!而文菁,那个闷葫芦,那个胆小鬼,她不闹?

文菁清亮的眼眸里满是惊恐,小手死死拽着身上的被单……

“别怕,让我为你穿上衣服,你全身都很痛,对吗?那就让我为你效劳。”他的目光里没有半点亵渎的意思,看着她赤果的身体,他只是当成一尊艺术品,只可惜她身上有许多新旧伤痕,是长期受虐待而留下的……面对她这一张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面孔,他无论如何都生不起邪恶的念头,只想要为她穿上衣服,以免她曝露在空气中,给予她最起码的尊重和尊严。

文菁红通通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翁岳天,仿佛整个空间都只剩下她和他。他知道她身上很痛……痛得一动也不想动,他说为她效劳,这让她有一种被人重视,被人尊重的感觉。眼里有水汽在打转,文菁咬住下唇,忍着眼泪,可忍不住眼眶的湿润,模糊……

他的动作出奇地温柔,细心地为她穿上胸罩和,再为她穿上一条土得掉渣的裙子。拉起她冰冷的小手,轻柔地说了一声:“走吧。”

文菁站在原地不动,小手一指床上……

翁岳天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是想将他送的neiyi全部带走。

“我以后给你买很多,那些可以不要了。”翁岳天随意这么一说,文菁却急了,挣脱开他的手,跑到床边抓起那些装neiyi的袋子又跑回到翁岳天身边,小手自然又和他的手牵在一起,然后,抬头,冲着他微微点头。

翁岳天不由得莞尔,这小丫头很看重他送的东西,这让他心底无端涌上一股淡淡的自豪感……这个世界,能让她放在心上的,恐怕不多吧。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依偎着,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这里。对于文菁来说,等于是从地狱走向人间。直到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文晓芹才从震惊和愤怒中清醒过来……刚才她没看错吧?那些崭新的neiyi都是那男人为文菁买的?那些可都是世界名牌!一套要好几千块钱!噢……天啊,这是在拍戏吗?那男人不是有病吧?看上文菁哪点了?真应了一句话,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吗?

“翻身?文菁?哼,那个小贱种,我还不信你能飞到天上去!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你!”

文晓芹的嘶吼声,在这大白天的也显得那么阴森恐怖,来自一个恶毒女人的怨念,仿佛幽魂飞出了禁锢的盒子,直冲向窗外,云霄……

此刻,文菁和翁岳天走到了楼下,当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两人跟前时,她被彻底震撼了,第一反应就是躲在翁岳天的身后。

“别怕,这是我的车。”

什么?他的车?看起来好漂亮好高级啊!她今天竟然可以坐上这样的车?文菁呆呆地仰头看着他,眸子里尽是不解……似乎是在问:你是谁?

这只不过是翁岳天所拥有的豪车里最普通的一辆,但是在外人眼里,这已经是足够耀眼,足够让人艳羡不已。舒骺豞匫s600lgrandeditiondesigno限量版,是财富与尊贵的象征,就连文菁这种不懂车的人都感到非比寻常。

开车的司机显然对于文菁的出现深感意外,但也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尽管心里震撼,但表面上平静如水,从驾驶室的后视镜里看见翁岳天和文菁坐下了,她明显是刚挨过打的样子,司机不禁讶然,是谁那么不怕死,那是少爷要找的人,居然被人打?

“去医院。”翁岳天淡淡地说了这三个字,他眼角的余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文菁。

医院?司机的眼神变成惊骇:“少爷,您现在不适合出现在公共场所……”

翁岳天眸光一凛,车里的空气陡然冰冻起来,沉声说:“去医院。”依旧是同样的三个字,但却让人感到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司机浑身发毛。不再言语,立刻启动引擎。

文菁在颤抖,她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惧意,刚才翁岳天的表情好冷,与她在这之前所感受到的温润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场,她的潜意识里对于这种负面的东西尤为敏感。

翁岳天侧头望向文菁时,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叹,这小人儿还真是敏感,他不过是说话的语气冷硬了一点,她就又在开始发抖了。

长臂一伸,文菁小小的身子被他搂在怀里,她挣扎着退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翁岳天眸底有一抹不悦之色闪过……她不让他抱?竟敢拒绝他抱?!

文菁似是怕他误会了,怯生生地望着他,连忙指指自己的脸,再指指他的衣服,然后摆摆手……翁岳天脑子里倏然一亮……她是在说她自己身上很脏,有血迹,怕他抱着会将他的衣服也弄脏。

原来是这样,她不是讨厌他的拥抱。翁岳天明白了这一点,脸上的笑意逐渐温和,大手将她的小身子揽在怀里,垂头对上她惶恐的眼睛,轻柔如羽毛的声音说:“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从这里到医院还有一段路程,你若是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他的笑容,如冰雪消融,他的话,让文菁那一颗小心脏再次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就在刚才她看见这么漂亮的汽车时,她还有那么一点的犹豫,到底自己跟他走,是对是错?他一定不是普通人,真的要跟到底吗?这一去就没有回头路,焉知那是一条通往光明的大道呢?

但现在,文菁完完全全坚定了信念……这个男人,待她就像是亲人一样,这种真挚的温暖,长期生活在养母和姐姐那两个母夜叉魔爪下的文菁,有多久不曾体味过了?一个长期活在黑暗中的人,比活在阳光下的人更加渴望看到曙光,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都足够让她一往无前的追求!

翁岳天感觉文菁的脸贴在他胸膛,她的小手紧紧圈住他精壮的腰身,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肩膀在不停战栗,耸动……她在哭。他亦无言,凤眸里的墨色又浓了几分,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家长在哄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而他不知道,她有多喜欢多贪恋这个温暖宽厚的怀里,她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文菁渐渐在他怀里睡去,对他完全卸下了心防,这样单纯的她,弱小的她,让他生不起半点歹心,假设他按照来这里之前的计划,他现在就该将她带去那个地方,想必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搂着她削瘦的肩头,他忽然间改变主意了……

车子开到医院的时候,文菁真的睡着了。舒骺豞匫这短短半小时的车程,她就做了一个好美好美的梦……梦里有她的亲生父母,还有养父……还有……一个新认识,但却能带给她温暖和安全感的男人,翁岳天。

翁岳天将文菁轻轻地抱下车,她的身子陷在他宽阔的胸膛,更加显得她是那么瘦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血干了,两条血痕却依然触目惊心。她缩在翁岳天怀里,紧紧依偎着这团热源,即使在睡梦里她都害怕会失去这温暖。

站在侧门前的男医生,望着渐渐朝这边走来的翁岳天……医生惊异万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不是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太神了!翁岳天居然抱着一个围城年来医院了!

男医生还没从这极度的震惊中醒过来,翁岳天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走到他身前。

“陶勋,你傻了。”

“。。。。。。”

这位名叫陶勋的医生顿时满脸黑线:“我看是你傻了吧,带着一个跟非洲难民差不多的人来我这儿是干嘛?你就不怕暴露踪迹遭记者围堵吗?那件案子多少人在盯着啊,你惹那一身骚还嫌不够,没开庭之前出现在公共场所,你胆子也忒大了点吧!”男医生的口气看似不客气,但却隐含着只有翁岳天才会懂的关切之情,兄弟之间,就是要这么直接。

“你既然都知道,那还不快点进去!”翁岳天迈开稳健的步伐,抱着文菁就往里走。他的司机也跟上来了,神色十分凝重,警惕地看着周围……

“喂,哥们儿,你先站住!”陶勋赶紧凑过去拦住翁岳天。

“把她交给我吧,你去我办公室坐坐,你就这么在医院里大摇大摆的,太张扬了,招来记者的话,连我都没好果子吃!”陶勋这话绝对有道理,同时也提醒了翁岳天。说完交给翁岳天一串钥匙。

深邃的凤眸略微一滞,翁岳天没有多说什么,垂头望了一眼文菁,见她还紧闭着双眼,心下略有不忍,但他明白,陶勋的顾虑是对的,他不能曝露行踪。

“她被人打了,替她处理一下伤口,再做个全身检查,我在你办公室等着。”翁岳天将文菁交到陶勋手里,轻柔的动作,再次让陶勋大跌眼镜。

“行了,没见你这么啰嗦过,等我的消息。”陶勋接过文菁,心里暗呼……好轻!

望着陶勋的背影,翁岳天不知是哪根筋在跳,神差鬼使地冒出一句:“只能是女医生帮她检查。”

“。。。。。。”

陶勋没回头,匆忙离去,但是他听见翁岳天的话了,不由得脸部抽筋……翁岳天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酷无情的翁岳天吗?这女孩是谁?看这身板儿,还没成年吧,翁岳天为什么要特别对待,她是谁?

陶勋带着这些疑问,抱着文菁上楼去了。

翁岳天对于陶勋的办公室所在位置那是轻车熟路,几分钟后就已经坐在里边的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了。只是他还没品到茶的味道便蹭地一声站起来,铁拳在桌子上重重一锤!他疏忽了,怎么能让文菁离开他的视线呢,她是个自闭女,她醒来如果没看见他,一定会吓坏的!

翁岳天如一阵疾驰的风呼啸而过,火速奔向办公室外……希望还来得及……真不敢去想,文菁发现她自己在陌生人手里,那该是怎样的恐惧……

此时此刻,急诊室里出现了让人措手不及的一幕。文菁醒了,正好是在陶勋抱着她,想要将她放到病床上的那一霎……文菁猛地从他怀里窜起,狂乱之中,抓到什么东西就全都朝陶勋扔过去!

陶勋在猝不及防之中被飞来的不明物体打中脑袋,一声嚎叫,正想要冲上去,又有更厉害的“杀伤性”武器飞过来了……几个年轻护士见到陶帅哥有难,立刻从文菁背后包抄上来,想要将她按住!文菁身子瘦小但动作灵活,对于危险的感应异于常人,在护士抓住她之前,她已经跳下床,不顾一切地朝门口奔去!

“抓住她!”护士们把文菁当成是疯子,不能让她跑出去,拦在她身前,作势要上来架住她。舒骺豞匫文菁惊恐的眸子快要瞪出来了,她如一只困兽般慌不择路,她听见“抓”这个字,就好像是被人用皮鞭狠狠抽打一样!她绝对不要被抓住!文菁太熟悉这些人脸上的那种厌恶与凶狠的表情,她直觉地认为自己如果被抓,一定会很惨!她本就无法接受自己睁开眼看见的不是翁岳天,她扔东西她想要跑,不过都是人在感到危险时所作出的本能反应。脑子极度混乱之下,濒临崩溃的边缘!

文菁转身冲向了窗台,陶勋大惊之下蹿过去企图将她拉下来,不料却更加让文菁吓得胆裂!她的身子已经跨坐在窗台!

“别跳!”一个深沉而急迫的男声响起,紧接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冲到文菁跟前……是翁岳天!翁岳天回头朝后边那帮护士吼了一句:“你们全都别过来。”

陶勋见翁岳天来了,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也只有他出马才行了。

转头望着文菁,翁岳天此刻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快,他如果再晚来一步,那后果……

文菁小小的身子定格在窗台上,她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是他的声音吗?他没有丢下她?

翁岳天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眼前这个女孩儿,为什么就能那样牵动着他的心?他接近她的初衷只是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现在……他有点搞不清楚自己是否太入戏?这种纷乱的思绪,只是维持了短短几秒就被男人超强的冷静给压了下去!

急诊室变得异常安静,陶勋揉着自己的额头,有点疼,还好他反应机敏,不然恐怕会挂彩了。想不到翁岳天带来的这个女孩儿还是个刺猬……

文菁慢慢转过头,眼神里满满都是恐惧,在看见翁岳天时,她眼睛里明显亮了一下,但下一秒又黯淡下去,她所有的恐慌都汇聚成眼眶里的湿意,盈盈泛光,可她硬生生忍着不哭出来,只是这无声的控诉,更让翁岳天感到莫名揪心。她那张惨不忍睹的小脸上,嘴唇在哆嗦,眼都不眨一下地盯着翁岳天,仿佛害怕一眨眼他就会不见……她盈盈闪着泪光的眼睛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翁岳天只觉得胸口窒闷,呼吸都不顺畅了,她的眼睛太过传神,即使她不发一言,可他就是懂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但翁岳天会有这种感觉,就连后边围观的人也都被这种悲恸的气氛所感染,有的女性同胞已经忍不住鼻酸。

陶勋呆呆地凝望着窗台上的小身影,忽然间他好像明白了翁岳天为什么对她那么特别……她太招人怜惜了,脸上的淤青,血迹,眼泪,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她那控诉的眼神……额滴个神啊,凡人是招架不住的!

翁岳天上前两步,放柔了声音,耐着性子轻轻地诱哄:“我没有丢下你,我只是去……去上个厕所。你下来,到我这里来……”

陶勋闻言,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翁岳天居然不惜编这样的话来哄她?

“乖,听话,到我这里来,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来……”翁岳天旁若无人地用这样温柔的语言安慰着文菁,见到这一幕的女人都沉浸在这种温暖之中,纷纷幻想着……这么好看的男人,如果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一定会毫不犹豫奔向他怀里!他的魅力,同样也是凡人挡不住的!

翁岳天没有冒然上去拉文菁,怕她惊着了,万一她一急救跳下去……他只好用这样温和的方式来劝慰,诱哄,只要她先下来就好。

文菁思想单纯,他的解释,让她一下子从黑暗降落到光明中……原来她误会了,他只是去了一趟厕所!

翁岳天还在等待中,紧张地注意着文菁,准备随时冲上去……

文菁傻乎乎地咧嘴,她在笑,只不过她现在这形象,笑起来实在是有点让人心头发毛,除了翁岳天和陶勋,其余人都觉得这是天底下最难看的笑脸了。

文菁轻盈的身子一溜烟儿钻进翁岳天怀里,紧紧抱着他,心头的狂喜,非笔墨能形容。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幸好,他在。翁岳天的心率很不稳,明明是抱着她了,她也没有危险了,可是他的心还在疼着,揪着……他感到了她的依赖和那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深刻的恐惧——她害怕失去他。

陶勋觉得,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小蝌蚪找到了妈妈呢?陶勋很正经地拍上翁岳天的肩头,古怪的表情,轻言细语地说:“老兄……其实我忘记提醒你,这里是一楼,从窗台跳下去也没事的。”

“。。。。。。”

医生在给文菁检查身体,翁岳天和陶勋在外边过道的角落里等着。舒骺豞匫听翁岳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么一讲,陶勋总算是明白了……

“我说翁少爷,你这难度也忒大了点吧?她自闭,你还指望着她能说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你看看她对陌生人的态度,排斥,害怕,你说她能走上那地方去?我觉得不大可能,就算去了恐怕也是白搭,她要是到时候什么都不说,那不是白费了吗?”陶勋现在也不好奇了,但却更担心翁岳天。

翁岳天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烟,深褐色的眸子在淡淡的烟雾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沉吟半晌才缓缓地说:“我会想办法问她那件事。”

“你问?”陶勋帅气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我问你,到现在为止,你听过她说话吗?”

翁岳天默然,摇摇头。

陶勋很不客气地翻翻白眼:“翁少,你的时间有限,短短不到十天,你有把握一定能让她开口?关键的问题还不在于她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而是你能说服她吗?让她在陌生人面前将她看到的那件事讲出来,你认为你一定能做到?”

陶勋的话,一针见血,这也正是翁岳天顾虑的问题。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棘手。但是翁岳天从不会不战而退。

“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我相信我可以,我也相信……她可以。”翁岳天平淡的语气,似是在说着一件很普通的事。

“相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相信她?”陶勋首次露出格外严肃的表情,脸色沉了几分。他与翁岳天相交多年,当然明白,以翁家的背景,要“相信”某个人,那是一件多么困难同时也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是,我相信。”翁岳天低低的声音在空气里几不可闻,而他不知道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虽然很浅很浅,但是,却是那么亮眼。

“。。。。。。”

医生为文菁处理了伤口,并未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她没有大病,但就是长期营养,导致她发育不好,如果不得到及时的调理,她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抵抗力越来越差,恶性循环下去的话,她以后即使度过了青春期,长大之后也会是体弱多病的体质。

文菁听医生这么说,她一点都不惊奇,她又不是傻子,在那两个女人手里被虐待了几年,身体当然很差了。静静地垂着头,她一言不发地只是握着翁岳天的手。

陶勋一脸的无可奈何,望着文菁直叹气……她都过的什么生活啊,难怪像难民似的,敢情是受虐待了。可更让陶勋纳闷的是,文菁怎么就碰上翁岳天了呢?是该她的福气还是她的不幸?

翁岳天带着文菁正要离开,司机面色焦急地跑进来,急忙凑到翁岳天的耳边说了两句……翁岳天俊脸一凛,深邃的眼眸里蓦地迸射出两道凌厉的光线:“拦住记者。”

翁岳天明显感到文菁的身子在颤抖,她从他的语气和神情里猜读出了不安的因子,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

并不是翁岳天胆小怕事,而是他现在不能让文菁曝光在外人面前,否则,他的计划受影响是小事,最可怕的是,文菁的存在将不再是秘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如果她被发现,她将陷入巨大的危险,就连威名赫赫的翁家都不一定保得住她!

这家医院的侧门不止一个,在陶勋的带领下,翁岳天和文菁顺利从一道偏僻的小门里跑了出来。舒骺豞匫这炎热的天气,文菁的手却是冰凉,她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躲着记者,她更不会知道,他躲着记者的原因主要是为了不让她曝光在公众的视线。

陶勋望着那一辆逐渐远去的奔驰,心里感觉闷闷的,堵得发慌……那个女孩子的眼神始终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那一双眼睛是如此纯净,以至于能清晰地映照出她内心满满的恐惧。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他会觉得她很丑,可是当他看见她坐在窗台上,望着翁岳天时的那种神情,他忽然间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可以让你忘记她的外表……她叫文菁,很好听的名字,是个不幸的孩子,她才十六岁,可是她的生长发育却比普通人要差得多。

陶勋在医院工作了五年,看过数不清的生老病死,一颗心早已经不似常人那么容易被触动,但是无可否认,今天他被文菁触动了。她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儿,也是第一个用东西扔他的异性。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希望她今后真的可以不再被人虐待,可以过上快乐的生活。他不想再看见那双眼睛里盈满泪水和悲伤。

陶勋希望,翁岳天就是那个可以带给文菁快乐的人。。

文菁被翁岳天带到了一处住所,这是他以前一时兴起买下的一间公寓,只在这里呆过几天。虽然这里长期没有人居住,但是有佣人会定期打扫。

文菁在踏进这房子的时候,眼里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仿佛这么豪华的地方在她眼里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翁岳天在她脸上看不见震惊和兴奋的表情。这或许是和她的自闭有关系吧。患有自闭症的人,往往除了会对极少数的事情比较专注之外,很少会被其他的东西吸引。

对于文菁来说,只要是和翁岳天在一起,只要她能感到安全,身处何地,真的不重要。你让她住超级豪华别墅和让她住一间小木屋,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翁岳天将文菁带到浴室,他认为她现在最需要的是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她太紧张了。文菁在浴室里一呆就是接近一个小时,她要是再不出来,翁岳天就要冲进去了!

文菁围着白色的浴巾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小小的身子被一张很大的浴巾包着。刚才忘记将neiyi内裤拿进浴室,现在浴巾下边是赤果的……文菁看见床上放着一个白色的胸罩和白色……是他买的。还有一件男式衬衫,是给她穿的吗?

心里一股暖流在缓缓淌着,在她眼里,这些都是最珍贵的礼物。

文菁脱下浴巾,将这精美的胸罩和穿在身上,再套上那件衬衫,一定是他的吧。确实是翁岳天的。今天的事件都发生得很突然,包括将文菁从她养母家带走,也都是翁岳天临时起意,在他去那里之前,原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决定要带她走……匆忙的决定之后,再到这住所,来不及为文菁买衣服,只能让她先穿着他的衬衣。

文菁将衬衣穿好,低头看看自己……宽大的衬衣几乎垂到她的膝盖了,让她显得更加瘦小……

翁岳天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文菁身后,只见他幽深的褐眸里染上一层暗光,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文菁的视线。她怔怔地抬头,却听见他嘴里吐出一句令人胆战心惊的话……“把衣服脱了!”随着这一声,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解她的纽扣……

男人如猎豹一般的目光让文菁不知所措,他难道又要对她“使坏”吗?

翁岳天见文菁怯生生地在后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吓到她了。舒骺豞匫他拧着眉,褐色的瞳眸里酝酿出深沉复杂的光芒,温柔如水的笑意里带着一丝隐约的疼惜:“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你难道不想让那些伤痕都消失吗?”

文菁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泛起了惊涛骇浪,虽然她依旧是一言不发,可是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翁岳天的话,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哪个女孩不爱美呢?谁都不愿意自己身上有伤痕,谁不希望自己的身体是完美无瑕的?文菁也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有这样的愿望。

她瑟瑟发抖的小身子转过去,慢慢地脱下了身上宽大的衬衣……瘦小的身体一霎间全部呈现在他眼前。

翁岳天的呼吸在渐渐变得缓慢,到最后几乎窒息,深不见底的眼眸在收缩,再睁开时,是一种近乎毁灭的愤怒!

不是第一次见她的身体,只不过与现在不同……下午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她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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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改嫁大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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