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他马上就还你
赵焕晴隐约有些明白,他再检查那面墙,在衣柜右角落隔着的是书柜,他将书柜移开了一点,看那边有一小块类似于脏污印迹。他开始用力的去擦,再擦竟发现了一个小圆盖。他屏住呼吸,拿开了一个小圆盖里面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形状的洞。
“这里应该是机关,有一个定的东西放进去,就能开了。”温天勤在一旁说道。
赵焕晴马上明白是什么,他人已经跑出了书房,跑到楼下走到瞿老太太身边:“奶奶,借你的拐杖用一下。”
“你要我的拐杖做什么?”瞿老太太脸色一变,握紧了拐杖说道。
“瞿奶奶,你就借给阳子用一下,他马上就还你。”展耀扬的手已经握住了瞿老在太的手腕,赵焕晴手快的马上抢走了拐杖。
“小阳,不许你拿我的拐杖!”瞿老太急急的起来要拿拐杖回来,可是人已经被展耀扬架住,“小阳,把拐杖还给我!”
“奶奶,对不起啊,我力气大了点,没捏疼你吧!”展耀扬仍按着她的肩,力道恰到好处,脸上还堆着笑容。
瞿文斌第一次脸上露出类似于惊慌的神情,而厉家那么多人坐着,没有一个人说一个字。
赵焕晴进书房的时候就把拐杖的手柄拧了下来,塞到了那个洞里,果然那边的石墙自动开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以为我进入了武侠世界。”温天擎礼貌的没有先进去,因为石门一开,赵焕晴已经冲了进去,强烈的寒气冲了出来,他打了个寒颤。
赵焕晴果然看到了缩在角落的赵可心,她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他急忙脱掉外套罩着赵可心身上,一把将他横抱起来。一出来没等温天擎说话,他便说:“请把那个手柄拔了!”
温天擎的确是要进去的,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将手柄拔掉,石门马上关了。他很清楚,里面有一个他不能知道的秘密,现在赵焕晴是老板,他当然不会愈矩。最重要的是终于找到了赵可心。
当赵焕晴把几乎冻成冰人的赵可心抱下来时,瞿老太太的样子简直就像马上要晕倒。当温天擎跟上来,将拐杖交到她手里说:“老夫人,原物奉还,你的书房设计的很精彩。”
老太太连怎么拿的拐杖都不知道,只在厉幕岚冷哼一声,离开了之后,其他人还站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展耀扬在赵焕晴抱白欣松榆下楼的时候就已经先出门给赵焕晴开车门,自己上车发动了车子。而温天擎也赶来了,坐在前面一排。温天擎先把暖气打开,再拿了一条小毯子扔到后面。
赵焕晴将赵可心裹胸的紧紧的,他看她被冻的嘴唇发紫脸色白发,整个身子全无温度,一时又是气又是心疼。他想骂她,现在得到的就是教训,根本就是活该!可是看她冰人儿似的身体在他怀里,脸上一点活气也没有,他又该死的心疼。他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来回的摩擦她的身体:“赵可心,为什么你不能吸取教训,明明已经吃尽了苦头。”他在耳边亲喃,对展耀扬说,“把暖气再开大一点!”
温天擎从头视往后面看,赵可心整个身子都在赵焕晴怀里,她一直在发抖,人却一点也没有清醒的样子!他再加大了暖气,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吧!”
赵焕晴看了她一眼,将他的外套拿过来,将她紧紧的裹住。他用力的将她的身体蹉热……只想让她能多一点温度。他的脸贴着她冰凉的脸,眼睛微微的咪着说道:“耀扬,到了医院你不用跟我们进去了,你马上回厉将,将她控制住。”
展耀扬从看了他一眼,说道:“好!”
赵可心好像有一直掉在一个大的冰库里,她本来身体是动不了的,后来她感觉自己能动了,却是一股子的寒意。她抓到了那个门边,一边又一边的念着,她不可以死,她绝不可以死。天赐需要她,她要救天赐,她绝不可以死。
她好像做了很多梦,每个梦都梦着她在一个冰天雪地里,她好冷好冷。她好像看到了赵焕晴,她好开心好开心,她想叫他的名字。可是赵焕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牵着另外一个女孩离开了。她绝望的大哭,她想叫他不要走,求他不要走。她不可以死的,她还要去救天赐!
赵焕晴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把脸凑的极近:“赵可心,可心,你醒醒,醒醒!”
“不要走,不要走!”她的手突然在他胸口一阵的乱抓,“赵焕晴,不要走,我不可以死,我要救天赐,救天赐。”
赵焕晴听了心不打一处来:“你明知道自己要救天赐,还敢让自己冒这种险,你活该!”
前面的两个男人同时看了后面一样,都怔了一下,可以确定的是赵可心是醒了。
她的确是醒了,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她感受到了极熟悉的怀抱,她的手贴在一个温热的胸膛里,她无意识的唤他:“赵焕晴!”
赵焕晴低下头,看她的空洞无神的眼睛,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低声说:“是我!”
她笑了,是他!是他!是赵焕晴的声音,是赵焕晴的体温,她好像还闻到了赵焕晴的味道!“赵焕晴,我还是把你叫回来了!”
“要不是看在天赐的份上,我绝不会管你!”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受这苦,完全是自己活该!”他这么说着,手却没有停止蹉她的身体。
“天赐?”她的意识好像一点点的恢复清明,“是的,天赐,我不可以死。天赐叫我妈妈了,我不可以死,不可以!”
“我告诉你,再敢做这种事情,天赐一定不会原谅你。”他轻轻拂开了她的头发,感觉她好像没有那么冰了,“赵可心,你听到没有,我不会原谅你,天赐也不会原谅你。”
她听的并不真切,脸下意识紧紧的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赵焕晴已经解开了胸前的扣子,让体温可以更直接的传到她身上。她仍笑着:“我又做了那个梦,那个梦!”
“什么梦?”他发现自己鼻头竟然在发酸,而他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你说,你要带我和天赐一起去美国,我们一起读书,一起生活,做一对最平凡的夫妻。”赵可心说着的时候,眼角滑出了一滴泪,“我梦见我们真的去了美国,在一个很小的房子里,你骑着机车,我们先送天赐去读书,然后我坐在你的后面,我搂着你的腰,脸贴在你的背上,好舒服。”
赵焕晴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住了,眼睛甚至泛出了一点湿意,他故意冷笑一声:“那明一个最幼稚不过的美,永远不可能变成真。”
“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会梦见你骑着机车,我坐在你后面,风一阵阵的吹过来。我好像还听到了你的笑声,赵焕晴,你笑了,你说要带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她像是陷了一个自我意识里,在跟她意识里的那个赵焕晴对话。“我说,不行,要带上天赐。你大声说,没关系,天赐在前面等我们!”
她的这些低不可闻,坐在前面的两个男人也听见了。特别是温天擎,他脸色极其复杂,微微闭了闭眼,才平复了气息。
“天赐在医院里等我们!”赵焕晴在她耳边这么说,“赵可心,我告诉你,好不容易天赐肯认你这个母亲,肯叫你一声妈妈。如果你再让他失去,我会恨你一辈子。”
“可是你骗了我,赵焕晴,你骗了我!”她抓了抓他的衣领,“你说天赐在前面等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你扔下了我,你扔下了我,把我扔在冰天雪地城,你牵着别人走了。”
赵焕晴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赵可心,你真会颠倒是非,明明是你扔下了我,明明是你抛弃了我和天赐,你还敢说我扔下了你!”
赵可心根本没听到,而是自己在他怀里默默的流泪。
坐在前面的展耀扬忍不住开口:“阳子,我想赵可心应该是在说她梦中见到的场景。”
他当然知道,可他还是气,那种气涌上来,让他很想发泄,偏偏这个肇事的女人这幅模样在他怀里,他堵在胸口完全出不来。
终于到了医院,温天擎先下了车,给他开了车门。赵焕晴飞快的抱着赵可心往医院里面奔。终于她被送进了急诊室,赵焕晴站在外面,从包包里掏出烟来想要点上。
“厉总,这里应该是不可以抽类的。”温天擎好心的提醒他道。
赵焕晴看了温天擎一眼,他对温天擎丝毫没有好感,甚至看着还有几分碍眼,不过今天能救出赵可心来,他的确帮了很大的忙。赵焕晴其实不是抽烟的,虽然他口袋里永远会放一包烟,他的人生的前二十年给了他太多的教训,让他对自己很多生活习惯有着近于严苛的要求。
例如不碰女色,不抽烟,也极少会喝酒。他对人的戒心很重,在他看来,最亲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他,只要是人都不可信!而这个温天擎,一来就给他亮了一招。像展耀扬说的,他把这个人放在身边,太冒险。
“好不好奇为什么一开始我就派赵可心到你身边?”温天擎站在他对面对,对他说道。
赵焕晴淡淡的笑了笑……并不回应,等他继续说。
“每一个进天擎的成员我都会调查的清清楚楚,我预料到她来这里可能会有的状况,可是派了她来!”温天擎紧盯着这个男人,缓缓的说道。
“事实证明你的决定是对的,不是吗?”赵焕晴对这个问题兴趣不大,也没多大的意思再谈下去。
“可心曾跟我说,她说你很善良,她说你不是坏人!”温天擎不知怎么就冒出了那个念头,他觉得他可以试一下,“老实说,赵可心一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想这丫头还是太天真了,一个能把‘皇’集团全盘接收,把瞿文斌过去做的那些全部抹去的男人,怎么可能像赵可心说的那么简单!”
“她有时候是挺天真的!”头一回,他赵焕晴很干脆的认同一个人的话。
“可是经过了刚才的事,我突然在想,或许赵可心是对的。”温天擎一步步的过去,“厉总,很多事情的选择都是一念之间。以厉总的能力和背景,我相信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成为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个人。”
赵焕晴突然拿出了他裤袋里的一个打火机,他放在手里熟练的摆弄,又突然停下看他:“赵可心天真也就罢了,因为她就是再长二十岁,再受一百次教训她依然还会天真。但是你温天擎不应该是这样,你不是一个会跟我赵焕晴说这种话的人。不过也挺新鲜的,这样的话你是第一个说。”
温天擎又不懂这个人了,但是他的确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他不应该犯的错误。赵焕晴这个人,无论他想要做什么,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都不会需要他来伸这个手或者说一句话。
赵可心从急诊室出来,被推回病房时,医生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白小姐要人工受孕恐怕还得等她康复!”
“她的情况很严重吗?”赵焕晴皱眉。
“白小姐身体皮肤多处有表皮性冻伤,她应该是在零度到一度的冰冷环境内受冻超过了三个小时,现在身体非常的虚弱,加上她之前胸口还伤,我不认为她可以做人工受孕手术。”医生很遗憾的这么说。
他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快速康复起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在赵焕晴要出门的时候,他转头问医生:“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或者前几天的性行为造成了她怀孕,那个孩子还能成活吗?”
“厉少,这个我真回答不了。”医生难为的笑了一下,“其实人的身体有时候好像很脆弱,有时候又很坚强。就像女人,女人的子宫很小,可是她能孕育出一个原本是她很多的倍的孩子。当一个女人变成一上母亲,又会变得更加伟大。不知道厉少有没有发现,白小姐从你放开她到手术台时,她身体还是蜷着的,手捂着腹部,像是在保护比她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已经怀孕了?”赵焕晴脸色一下变得有几分激动,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提前告诉我。”
“是有这个可能,可是我现在不能肯定。”医生对这位厉总可是又惧又怕,被他这么一纠起来便更是害怕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不能肯定。”赵焕晴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厉少,要、要不我们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医生试着平复这位大老板的脾气,极讨好的跟他商量。
赵焕晴放开了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现在你可以慢慢说了!”
“是这样的,厉少。之前我们给白小姐做体检检查的是她的身体是否健康,一般来说这种体检怀孕达两周以上是可以查出来的。但是如果有怀孕在五天之内甚至少于五天,这种情况一般体检很难发现。但是我这几天观察白小姐的身体状况,来准确的测她的排卵期。按道理说这些天应该就是白小姐的排卵期了,但是完全没有排卵现象。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身体原因影响,最好的办法是做一次孕检,就能查出来了。”医生知道这位主从来不接受模拟两可的答案,才想着等确定了再告诉他。
赵焕晴点点头:“那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个孩子可以生吗?”
“厉少,我还是那个答案,我回答不了你。不排除会有影响,只能等她产检结果才可以确定。但是早期只能看出是不是宫外孕,胎儿是不是稳定。至于四肢,五官甚至内脏的发育,至少要三个月后才能看出来。”医生回答道。
赵焕晴闭了闭眼,他们去泰国之前做过一次,在飞机上做过一次,都有可能怀上。他转头对有了说道:“医生,关于赵可心的情况,请你闭上你的嘴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的,厉少!”医生急忙点头。
赵焕晴从医生处出来,往赵可心病房那处走时,便看到了刘凤新。
“小阳,赵可心怎么了?”刘凤新拉着他一脸着急的问,“我刚才看她被送进病房,气色看上去很差,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受了点伤,没事的,你先回去休息!”赵焕晴此时心情不佳,说话语气自然也一般。
“小阳,你的气色看上去很差,要不早点回去休息吧!”刘凤新也不在他的态度差,仍是一脸的关心。
“我是要回去一趟!”赵焕晴看了她一眼,“我送你回房间吧!”
刘凤新点了点头,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小阳,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沉,她看不懂他。
回到她的病房,刘凤新仍不安心的问他:“小阳,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告诉我好吗?让我帮你。”
赵焕晴将她拉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说道:“只是奶奶和赵可心发生了一点矛盾,她把赵可心放在冰柜里关了几个小时。”
刘凤新听了一很是不解:“这、这怎么可能呢?瞿奶奶年近七十,就算他们发生矛盾她不可能把赵可心关在冰柜里呀?而且厉家哪里来的冰柜?这太奇怪了!”
“是啊,是挺奇怪的!”赵焕晴看着她,轻轻的揽着她,“不过什么事情到我奶奶这里,都会变成可能。好在现在赵可心也没事了!”
“关在冰柜几个小时,人应该都冻伤了,那、那好还能做手术吗?”刘凤新不自觉的问道。
“你很关心这个?”赵焕晴别有深意的问道。
“我当然关心这个!”刘凤新看赵焕晴怪异的眼神,马上明白了,她脸色一白,“小阳,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关心不是很应该吗?现在天赐的病情比我们想像的严重,我会这么想不是很正常吗?原来你主为我别有心机!”
“咏琦,我不是这个意思!”赵焕晴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过分了,不由抱住她想要安抚,“对不起,咏琦,我心情不好说话容易口不折言。”
“小阳,你真的确定要跟我订婚?”刘凤新拉开他的手,“小阳,我之前也说过,我提出代孕是我有我的私心,这一点我不想隐瞒你。如果这样让你压力,你可以找别人,或者想其他的办法。我们的那个订婚也可以不做数,我不想勉强你。”
“对不起,咏琦,你明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甚至已经叫人开始准备我们的订婚典礼。无论你有没有生这个孩子,我一样会娶你。”赵焕晴抱紧她,“咏琦,你觉得我是会勉强自己的人吗?我是真的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那赵可心呢?”刘凤新稍稍平复下来,轻轻的问道。
“她,这跟她早就没有关系了,不是吗?”赵焕晴淡淡的一笑,“今天早上的事情让我心情很差,我没有想到奶奶会再做这种事情,我对她真的很失望。我马上还要回家一趟,处理一些事情。”
“要不我陪你去!”刘凤新关切的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赵焕晴微分开了彼此,“你在这里好好调理身体,等赵可心身体恢复了,就可以动手术了。”
刘凤新点头,她送赵焕晴到门口时,又拉住他说道:“小阳,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赵可心,不过我要以等你,等你慢慢解开心结,其实我们不那么快订婚也可以,最重要的是你想清楚了。”
“新新,你真是傻丫头,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赵焕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了,我先走了!”
刘凤新目送着赵焕晴离开,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此时,她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脸色微沉,进了病房关锁了门。才按下通键:“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极苍老的声音:“我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栽在你这么个丫头手里!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瞿奶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凤新声音极不解问她,“瞿奶奶,你知道赵可心今天早上被送进医院吗?听说她是被你关进冰柜了?她伤很严重,你这样做真的很伤小阳的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电话那头正是瞿文斌,她苍老的声音压抑怒气。
“瞿奶奶,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应该是我问你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凤新的声音带着几分难过和不解,“你知道现在赵可心对小阳有多重要吗?天赐还躺在病床上,我们马上就要做代孕手术,你这么做会害死天赐,你知道吗?”
“真不愧是花家的丫头,今天你在我老太婆身上这笔,我记下了。”说完,瞿文斌挂断了电话。
这一头刘凤新也把电话挂了,她脸色深沉,她从病房出来,推开了隔壁的房间的门。刚才温天擎才走,病房里只有赵可心一个。她拿了张椅子坐在她的病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赵可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一片白,再转过头便看到刘凤新含着微笑看自己。她突然笑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意外?”
“刚刚看到你被送进来,你这次伤的不轻,小阳很担心你。”刘凤新一脸的温柔看着她,“不过好在你够坚强,在冰柜里关了几个小时还能活下来。”
“谢谢你来关心我。”赵可心声音还很虚弱,微微笑着回应。
“我当然关心你,能不能救天赐,还要靠你,你不可以有事的。”刘凤新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在输点点的手。
“我也是这么对我自己说。”赵可心看着她回答道,“我对我自己说,为了天赐,我绝不能死,一定要撑下去。”
刘凤新微微点了点头说:“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母亲是最伟大的。她能把任何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你大概没在料到我还能活着回来。”赵可心笑笑说道,“我一直在想,当你知道当年的那场阴谋是谁主导的,你恨我,恨骆甜心,恨詹姆斯,惟独不说厉家那个老太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赵焕晴才那么做。仔细想想,我太天真了,你对我都能恨之入骨,我怎么可能放过那个造成你悲剧的瞿文斌。”
刘凤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从泰国回来开始,你就计划着报仇。”赵可心有种恍然大悟之感,“你既要对付我,又要对付瞿文斌,可是你又不能让赵焕晴知道你在对付她。上次我就疑惑,为什么厉嫂会说青青推倒了天赐,这是一个那么容易拆穿的谎言,厉嫂居然做了。厉嫂是老太婆的人,而老太婆讨厌我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无论是谁都只会想到她。可是瞿文斌是什么人,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厉嫂那天之后就离开了青阳市一刻都没有停。瞿老太太百口莫辩,她想找厉嫂又找不到,只能哑巴吃黄莲。”
“你编的挺好。”刘凤新淡淡的笑着,只简单的回应几个字。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那天晚上你明明看到了我和赵焕晴在这里做了什么?你居然忍住了,忍的那么彻底。昨天晚上我们很晚才回厉家,那个时间对瞿文斌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应该早就睡了。我和赵焕晴回厉家的时候厉家静悄悄的,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瞿文斌根本早就知道我跟赵焕晴一起回的厉家。而你只需要告诉她,我会到她的书房找些东西,她就知道怎么做了。”
“我怎么会知道你要在她的书房找东西呢?”刘凤新反问道。
“那只有一个可能,我和温天擎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一直在小心的观察着我的这间房的一举一动,然后找准机会出击。你原本的目的应该是我死在瞿文斌手里,但是赵焕晴肯定会发现,他一定会更恨有他奶奶,接下来你要是再做一些事情,赵焕晴也能真的冷下心肠。一箭双雕,刘凤新,你的心机城府,让人叹为观止。”
“可是我这样做,对我还是没有好处不是吗?”刘凤新丝毫不见慌张,“如果我真的这么做,老太太那么精明,很快就能反应过来。她要是跟小阳反咬我一口,小阳就算不信她,也会怀疑我。”
“你知道她不会说的,老太太是什么人,她能坐到‘皇’集团总裁这位置,一路踩着别人的骨血过来,死在她手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这次摆了她一道,她只会还回来,而不需要用那么狼狈的方式来还击,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赵可心说到这里,她竟然就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把自己弄成这样。
“你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刘凤新也无所谓掩饰,笑着问道。
“我本来什么都没有想到的,可是当我一睁开眼睛看到你,你的笑容你的眼神,没有幸灾乐祸,没有意外,眼睛清清明明什么都没有,我这才翻然醒悟。”赵可心说了这么久的话,有些累了,“你唯一意外的大概是我能活着回来吧!”
“不,小阳一定会找到你,我了解他,他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刘凤新转过拉开了窗帘,她看着远远的天空,“我一开始就不曾想要你死,至少不是现在。”
“赵焕晴不是傻瓜,或许他现在没有明白,他只是现在没有明白。我能想到的,他一样可以想到。”赵可心转头看她。
“赵可心,你知道吗?你比我幸福。”她仍背着她,看着外面的天容幽幽的说道。
赵可心苦笑:“花大小姐,你是千金大小姐,有家族给你庇佑,就算当年你跟我一样遭受了不幸,可是你承受的远没有我多。现在天赐还得了这样的病,我这样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我哪里比你幸福。”
“至少小阳现在爱的是你,至少你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刘凤新转身看她,“而我,步步小心,举步维艰,仍唤回不了小阳的对我的爱。你说天赐得了病,可是至少你还有机救他,他现在甚至肯叫你妈妈。而我呢,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
赵可心脸色僵掉,她睁大眼睛看着刘凤新:“你、你有孩子?”
“是,当年我逃到了美国,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当时在密西西比州,在那儿堕胎是犯法的,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告诉家人,于是一直拖一直拖,直到我阿姨也感觉我身体的变化。我等我妈和我哥赶到美国,我怀孕已经四个月了。我妈强令让我堕胎,她想让我回国,那个时候我得知小阳已经跟你结婚,我根本不可能回去。而且医生说胎儿太大,这个时候流产对母亲伤害很大。于是我妈只能让我休学,到美国西部一家疗养院待产。等十个月我生完孩子,孩子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在那边疗养院是在西部的森林深处,旁边有一家孤儿院。想要我回我的孩子,可是我妈不允许,她不允许她的女儿未婚生养。后来我送离了那家疗养院,再回到东部。”
“赵可心,你也是一个母亲,你应该知道当一块骨肉从身体里掉下来,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受欢迎的,不是我自愿得到的。她一天天从肚子里长大,你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她在跟你对话,那种血脉相连就割不断。当我怀了那个孩子已经跟孩子的父亲是谁无关,她是我的骨血,她在我肚子里十个月,我不可能当作没有存在过。于是两年后我又回到西部,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孤儿院,我想要回我的孩子。但是已经晚了,孩子被人领养走了。院长告诉我,那是一个女孩儿,才五个月的时候被一对五十多岁没有孩子的老夫妇收养。可是院长不愿意告诉我那对夫妇是谁,住在哪里?这是他们那里的规矩,当我把孩子放在孤儿院时,我的母亲已经签过协议,如果孩子已经被收养,等同于放弃孩子所有的权利,这在美国是合法的。”
赵可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有想到,在刘凤新身上竟有这样痛苦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