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你答应我,你这一去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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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南瑾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可任凭他怎么听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在听到一声貌似摔盆摔碗的声音后,他终于不淡定了,扬起手敲门,可是回应他的仍旧是悄无声息。
他愁眉不展之际,一个人影突然串入脑海,他叫不开门,或许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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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五十分,顾倾城从昏迷中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紧接着是女子担忧的目光:“你醒了?”
他想开口说话,奈何带着氧气罩,只能微微的点头。
念倾忐忑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落了底,无比欣喜的说:“我去叫医生来。”
医生很快来了,却不是欧阳南瑾,是医院有名的医生李毅。
念倾不解的问:“欧阳医生呢?”
李毅为顾倾城检查完,才回答道:“幕夫人突然离世,他跟着幕先生走了,他们是多年好友,许是放心不下吧。顾先生已无大碍,现在只要安心养伤就好,无需南瑾在,我也可以照顾好顾先生。”
“好,麻烦李医生了。”念倾愣愣的点头,送李医生出去,到门口处,却突然拽住了李毅的衣袖。
李毅回头:“杜小姐,怎么了?”
念倾咬了下嘴唇,有些尴尬的问:“李医生知道幕夫人的死因吗?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是不是医院搞错了消息?”
李毅苦笑了下:“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搞错?”
念倾有些不好意思的牵动了下嘴角,有些急切的问:“那李医生知道幕以琛…他怎么样了吗?”
李毅再次摇了摇,好心提醒:“若是杜小姐担心,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
念倾垂了眸:“谢谢李医生。”
李毅离去,念倾神色恍惚的回了病房,坐到床前努力的扬起一抹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倾城已经摘了氧气罩,可仍旧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刚刚医生不是刚检察过说没事吗?”
“对哦。”念倾讪笑了下,一颗心却越发的烦躁起来,她想知道幕以琛到底怎么样了。
他那么爱他的妈妈…
会不会很难过?不,难过是必须的,那个男人受伤难过了,会让人陪着他吗?
总觉得他会一个人躲起来默默的舔舐伤口,不被任何人瞧见。
他若是一个人躲起来怎么办?
念倾已经有些坐不住,可她仍旧不动声色的看着顾倾城笑,那目光却四处游移着。
他不说,顾倾城自然也看出来了,可是他不想挑明,原谅他的自私,他好不容易将她挽留在了身边,怎么舍得再将她推给幕以琛?
“豆芽儿。”他虚弱的开口,想要和她说说话:“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你在我耳边说话?”
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念倾点点头,关切的说:“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
顾倾城咧唇微笑,那笑确实那般的无力:“那…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念倾咬了下唇,却迟迟没有开口。
顾倾城唇边挂着清浅的弧度:“会的吧,豆芽,一直都是感恩的丫头。”
他刚刚为了她走了趟阎王殿,她不会忍心将刚醒来的他丢下不管的。
念倾扯出一抹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不走,你睡吧。”
“那你给我讲故事吧,我想听。”
“……讲什么?”
“就我们之前的事情吧。”顾倾城轻轻闭上了眼睛,缓声说道:“看你还记得多少。”
念倾的心如同被调皮的孩子拨弄了下,微微的疼。
顾倾城接着说道:“你讲着讲着,或许我就睡着了。”
念倾咬着下唇,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现在脑子里全部都是幕以琛,哪里有空闲去回忆过去?
可她又何曾知,顾倾城又怎会不知道她现在脑子里都是幕以琛,他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那个男人从她的脑子里赶出去。
“就从初遇的那个雨季开始吧。”
念倾深呼了一口气,轻声开口:“那天……”
这时李毅却再次开门进来,念倾回身,便听他对着她说:“杜小姐,南瑾联系不上你了,他让我转告你,若是可以能不能去趟东方小区,幕七少他……”
念倾腾地起身,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急切的问道:“幕七少他怎么了?”
“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南瑾叫不开门,他担心幕七少出事,所以想让你……”
“好,好,我……”念倾话未说完便听到轻轻浅浅的呼吸,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下面的话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在看到床上男人缓缓的眼后,李毅自然也明白了,轻叹一口气退出了病房。
念倾转身看向顾倾城,眼泪已经流出了眼眶,贝齿死死的咬着下唇。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顾倾城又岂会不懂,他苦笑了下,轻声说道:“你去吧,有护士医生在,我没事。”
念倾的心是愧疚的,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
顾倾城缓缓的抬起了手,念倾见状伸出手与之相握。
顾倾城轻声说道:“答应我,你这一去,还会回来。”
泪再次滑出了眼眶,念倾点头承诺:“确定他无恙,我会回来。”
顾倾城松开了她的手,阖上了眼睛:“走吧,我也累了,要睡了。”
念倾伫立了半晌才弯腰抱起缩在床脚睡着的七宝,临走前再次承诺:“我会回来。一定。”
顾倾城不知为何心底竟泛起一丝苦涩,豆芽儿,我相信你,你可要记得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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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倾抱着七宝到达地点时,欧阳南瑾已经急的团团转,见了她埋怨道:“你怎么才过来?”
念倾垂了眸:“对不起。”
“得,得,快敲门。”
念倾听话的敲门,并且用了很大的力,嘴里喊着幕以琛的名字。
欧阳南瑾在一旁指挥:“你再大声一点,这里没有住户,扯嗓子喊也不扰民。我怕他听不到。”
——
幕以琛靠着床静坐着,听着已经停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依旧丝毫不为所动,那样子仿佛是失聪失明了一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看不到任何的事物,如同木偶般无悲无喜。
“七哥,我是念倾,你开门好不好?”
熟悉的小女人的声音,带着焦急慌乱还有一丝哭腔。
幕以琛深邃的眸闪动了下,似乎有了焦距……
“七哥,你让我进去,我保证我不说话,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只要静静的待在你身边就好……”
身侧的手指微微颤了颤,只听小女人接着喊道:“你要让我看着你,我只是想能够看到你……”
“七哥,我是你的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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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迟迟不开的门,念倾的手无力的滑落,心里的委屈担忧全部化成了泪水夺出了眼眶,她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
门在这个时候打开,念倾愣愣的抬头,泪眼模糊间看到了幕以琛苍白的脸以及猩红的眸。
她的心不由一阵抽痛,从认识幕以琛那刻起,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衣着新鲜,从容不迫,喜怒不形于色。
她曾想过像幕以琛这般擅长隐忍的男人若是伤心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如今她看到了,可是她宁愿她从未看到过,他依旧是那个从容不迫的男人。
心…好疼。
幕以琛开了门便转身回了主卧,念倾缓步跟了进去。
欧阳南瑾终于放了心,轻轻为他们关上了房门,看了一眼再次紧闭的门下楼离去。
在看到床上仿佛睡着的人的时候,念倾还是下意识的咬住了唇,防止自己会失控发出哭声,心口仿佛闷了一口气,让她呼吸困难。
她对宋慧宁的记忆仅限于第一次见面,她看着儿子时候的慈祥笑意,让她看到了她一直求而不得的母爱。
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她只想想都会觉得心痛的快要死掉了,何况是幕以琛?
她看向那个男人,此时那个男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念倾轻轻的走过去仿佛深怕打扰了他一般坐到了他的身侧。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他不言,她亦不语。
七宝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悲伤,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缩在念倾的怀里。
念倾虽然没有说话,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身侧的人,他竟可以一直这样的僵直的坐着,一动不动的如同雕塑。
念倾忍不住泛红了眼眶,她要如何劝慰他才好?
思忖了许久,她还是缓缓伸出手,将男人的头轻轻的按在了她的肩头,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窗外依旧狂风呼啸,被刮起的石沙打在破旧的窗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男人靠在女人的肩头像似睡着了,念倾学着他以往安慰她的样子,小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部,有泪水无声的流。
率先开口的是幕以琛。
他的声音虽哑却轻,仿佛深怕吵醒了床上睡着的人。
他说:“在我七岁以前,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很恩爱的,他们会像大多数平凡人家那样送我去幼儿园,接我回家,周六周日去趟游乐场,他们恩爱甜蜜,偶尔也有争吵,可那些争执都不会隔夜,哪怕前一晚吵得天翻地覆,第二天我妈妈还是会做好早餐,让我爸爸吃的饱饱的去上班,我妈妈做饭真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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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迟到了,还少了三千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