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因是在生产时帮过大忙的情分.所以双胞胎满月时国欢夫妻自然收到了请帖.阿木沙礼看到请帖子.大大的一怔.国欢观其面色郁郁.便道:“不想去就不去吧.我叫松汀把礼送过去也算尽到一份心.”
“不用……”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即便如此.她却很快的否定了国欢的建议.
到了宴席正日.阿木沙礼跟着国欢赴了宴.到了才知这场满月宴规模小的可怜.除了大贝勒自家的几个人外.只不过请了四贝勒一家和国欢夫妻寥寥十余人.
男人们在前厅聊政治聊渔猎聊女人.阿木沙礼只与岳托匆匆打了个照面.便自觉的跟着葛戴去了后宅看产妇和孩子.她从早起便有些神不守舍.眼皮突突的跳个不停.心里忐忑着.葛戴见状.便在路上拉了她的手叮嘱道:“一会儿见了岳托福晋.你可别露出丁点痕迹來.”
她听的不明不白的.刚想问.葛戴却拍着她的手背.低低叹了两句.沒有多做解释.
两人在纳扎里的带领下进了屋子.纳扎里有点儿神魂不属.进门竟也沒通禀.葛戴和阿木沙礼前后脚的刚进了屋门.就听卧室里传來穆图尔贺嘶哑的喝骂声:“去把岳托给我找來……你哭什么哭.我还沒死呢.你嚎什么丧.”
啪的声.房内传來器皿打碎的声响.
穆图尔贺愈发恼了.声嘶力竭的喊:“养你这么大.真个儿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早知道你是这么个讨债的.生你下來的时候就该掐死你……”
阿木沙礼犹豫不定.葛戴听了个大概.也不等纳扎里打帘子了.主动撩了门帘进了屋.阿木沙礼尾随其后.
靠门口摔了个茶杯.兰豁尔顶着一脑袋的水渍.像个被雨浇透的鹌鹑般缩着肩膀瑟瑟发抖.穆图尔贺躺在床上喘个不停.她脸色焦黄.双靥凹陷.眼圈淤黑.加上披头散发的样儿.活似从地狱里爬出來的恶鬼.阿木沙礼再有心理准备.也万万沒想到穆图尔贺竟会变成这副模样.不禁一怔.穆图尔贺却敏感的立即觉察到了.目光冷飕飕的扫过來.落在阿木沙礼身上.
“呵呵.真是稀客……”她说话喘息像是在拉风箱.喉咙里似乎卡着口痰.上不來.也下不去.
阿木沙礼根本沒听进去她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样子在这一个月内实在变化的太过惊骇.
“福晋.您漱漱口.”床边的锦歌递过來一盏茶.
站在靠门边的兰豁尔突然动了起來.从一只小鹌鹑突然变身成为一只灵巧的小梅花鹿.轻巧的奔过去.端起床榻边的痰盂.捧给穆图尔贺:“额涅.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话里带着哭声.以及鼻腔浓重的抽吸声.
阿木沙礼心头一暖.刚觉得兰豁尔乖巧懂事.穆图尔贺却已抬手打飞了痰盂.
痰盂咣当砸在地砖上.发出的声响吓得锦歌捧盏的手都抖了抖.兰豁尔更是犹如惊弓之鸟般往后直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