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亲姐妹
挽今既气沈离什么都云淡风轻的瞒着她.又担心他真的会如师父所说的那样时日无多.
十几年的师徒情.如今却已走向决裂.
挽今并不想将师父和仙魂玉的事情告诉纤歌.毕竟纤歌现在这么憔悴.沒必要再多一件事让纤歌伤心.她心下乱的很.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无能.看來师父是铁定要拿沈离的仙魂玉.且不说埋在他体内的夺命锁.单单这寒毒便如定时火药一样藏在他体内……
“姐……”纤歌看着挽今.欲言又止.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挽今偏头看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景王妃与母亲的关系很好.她与纤歌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但她们二人之间却也从沒有以姐妹相称过.相互之间就如朋友一般.最多有时以师姐妹相称.今日的纤歌看起來怪怪.必是有什么难以言明的事想对她说.
“姐……”纤歌欲语泪先流.第一次.她喊了挽今一声姐而不是师姐.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就像做了一场怎么也醒不了的噩梦一般.想说的实在太多.又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能依靠的也只有沈离和挽今.
纤歌这一哭就像打开了水闸.联想到之前景王府和曲祭天的事.件件都如万箭穿心.哭得更不能自已.扑入挽今的怀中.
听着纤歌一声声的抽泣.挽今心揪着疼.除了那次金隼的离开.从前不论是在冉云还是在景王府.纤歌从來都是无忧无虑、乐观开朗.永远笑得沒心沒肺.何时成了这般撕心裂肺的模样.她之前便得到辽王曲祭天悔婚的消息.这世上能把纤歌折腾成这样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那个畏首畏尾的混球了.
之前曲祭天说他身为新任辽王必须承担起肩上的责任.所以要离开多年和他欢欢喜喜行走江湖、悬壶济世多年的纤歌迎娶景王之女为妻.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景王之女就是纤歌.竟然还敢当众悔婚.
泪水湿润了她的胸前的衣襟.挽今缓缓抚着纤歌的背小心安抚着:“沒事沒事.天塌下來都有你姐和师兄顶着.”
“你还记得我來给你送化阳药的那日我同你说的话吗.”纤歌哭累了.靠在挽今的肩膀上.喃喃的说道.
“你说就算我再有天大的委屈与身不由己.也不能吃害人害己的化阳药.”挽今有些不确定.那日纤歌说的话太多.一时间有些想不起來.
纤歌摇摇头.
“如果曲祭天如果选了纤歌郡主.那就万水千山沧桑过.自此与君相决绝.”
纤歌还是摇摇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挽今的脸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你说如果师兄敢抛弃我的话.就让他提头來见.”
“我说你别的记不得.这到记得蛮清楚的嘛.”纤歌实在忍不住给挽今一个白眼.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挽今脸色一红.一把将纤歌推离她身边.
纤歌赶紧稳住身形.撇了撇嘴.终是说道:“是我娘亲的事.”
经纤歌一点.挽今终于想起來:“对了.你那日说姨母病了.现在她的身体好些了吗.”
纤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继续道:“还记得我那日对你说我娘的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基本上都是忧思忧虑造成的.而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好像有事瞒着我.可能这件事还和你母后有关.”
“记得.”挽今点了点头.
“我那夜回属地.因为回來实在太晚不想惊动已经入睡的父王和娘亲所以打算自己悄悄去厨房拿点吃的填填肚子然后睡觉.未料却在柴房门外偷偷听见了娘亲与一个陌生老女人的对话.才得知了一个我打死都不愿意相信的事……”纤歌双眼紧闭.手紧握成拳.身体轻微颤动.似乎极不想回忆起那段噩梦般的回忆.
挽今不禁蹙眉:“姨母说了些什么.”
纤歌抬起泪汪汪的眼.扑上去抱住了挽今.终于止不住崩溃:“原來你是我的亲姐姐.”
挽今一震.赶紧抚着纤歌的背道:“你说清楚.”
“我从她们的谈话中得知.那个陌生的老女人原是先皇后也就是你母后之前生产的接生婆.她因为相公赌博输了所有家当所以才找我娘亲勒索要钱.她说……她说那日先皇后临盆时本是生了两个女儿.是她趁先皇后大出血昏迷后抱走了先皇后的小女儿给了当时同样怀胎九月的景王妃.”
“怎、怎么可能……”挽今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來不及反应.
“千真万确.我躲在柴房外字字听的清清楚楚.那时景王妃其实根本沒有怀孕.所谓的怀胎九月也只是为了骗我父王.”
“为什么.景王爷这么爱姨母.姨母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挽今根本不敢相信.在她的印象中景王爷和景王妃都是顶好的人.而景王妃与母后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错了.父王在之前其实根本不爱娘亲.他的心中挚爱其实另有其人……”
挽今蹙眉问道:“是谁.”
“是你的母后.”
纤歌不禁一声长叹.这上辈的爱恨情仇、恩恩怨怨.剪不断理还乱.却永远要她们小一辈來承担.
“其实我父王很爱你的母后.如果不是你母后一心爱着你的父皇而我娘亲又骗我父王说他在借酒消愁酩酊大醉后临幸了她所以怀上了他的孩子.我父皇根本不会娶我娘亲为王妃.更何况我娘亲还只是你母后身边的陪嫁丫鬟.”
挽今许久沒有反应过來.她的确知道姨母从前是母后身边的丫鬟.但她们二人从小就相伴长大.关系就像亲姐妹一般.所以也从來沒有人敢低看姨母一眼.但挽今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姨母会瞒着母亲做出这种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姨母为了王妃之位.因景王爱我母后不得.趁虚而入欺骗景王怀了他的孩子.然后又仗着自己与我母后的关系逼景王娶她为妃.”挽今脸色煞白.说出一个字便失一分血色.
“是.但也不全是.”纤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