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道扬镳
空见山,风景秀丽,鸟鸣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四周青山绿水环绕其中,环境清幽雅致,令人心旷神怡,外人决然想不到在这与世隔绝
的青山绿水之间竟有天下四大修仙门派之一的无极宗。只因从不轻易与世人往来,所以世人对无极宗知之甚少。四人眨眼间便已来到空见
山山脚下。婉儿自是笑逐颜开,不予旁人打招呼便一溜烟跑了上去。赛罗不觉失笑,离开无极宗一年有余想必小师妹自是十分想念,不过
现下他心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转头看了看雪,似在犹豫。半响,终还是开口道:“雪,我......我想上去见一见同门,你在这等
我吧。”说罢,转身走上石阶......“赛罗!”雪终还是忍不住喊道,声音里满是不舍与担忧,还有一丝隐隐的温柔。
赛罗转过身笑道:“怎么了?”却又觉自己明知故问,又岂会不知晓雪心中在忧虑什么,只是不想让她更担心罢了。于是便强颜欢笑
。自己这一去只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你......你要小心!我等你。”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是只说出了这一句话,心中明明不想他离
自己而去,但是她知道这一刻早晚都要来,既然如此,只有勇敢面对。让他放心,亦让自己安心。赛罗淡笑。看向一旁的血煞,道:“请
你务必保护她周全。”血煞轻哼一声,道:“要你多言,本座自有分寸。”赛罗最后望了雪一眼,便御剑破空而去。雪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笑了。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吧?他会忘了自己吗?还有......却是远远注视着他,也已满足了。她只愿他平安。在心中一遍遍向上天祈
求着......转身——垂泪......当天便和血煞于山脚下搭了间茅屋,住了下来。
“大师兄,你回来了!一年不见,想必武功更上一层楼了......”众无极宗弟子登时便将赛罗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七嘴八舌议
论着。赛罗看着这情景竟是不觉流下泪来。忽的隐隐闻见一阵酒香,赛罗笑道:“二师弟,你还是酒不离身啊。”却见人群中走出一个矮
矮胖胖,青衣蓝衫之人,背上背一柄黄色仙剑,窘迫道:“唉,我原以为沐浴之后便没人能发觉的,想不到......”话音未落一旁有人起
哄道:“玖殇申,你到底知不知道啊。”说罢众人哄堂大笑。却是那人名唤玖殇申,读着读着就变成酒伤身了,因他嗜酒如命,师傅真元
子便给他取了这名字,本意望他戒酒,不想却是变本加厉。“三师弟,你背后藏着什么?”却见被赛罗唤作三师弟的人竟是吓了一跳。道
“没什么......没什么。”不想背后竟是啪一声,一锭银子掉到了地上,徐徐滚到了赛罗脚边。赛罗无奈。直道:“裁茹茗,果然爱财如
命......”却是拾起了银子,苦笑摇头,丢还于他。裁茹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知该说什么。
“掌门、师傅,弟子回来了。”赛罗微微欠身,拱手道。若大的无极阁内,无名、真元子并肩而立,都没有言语。只是看着赛罗。这
一来,赛罗却是有些不自然了,却又不敢开口。殿内一下子静了下来。无名神情肃然、真元子更是一脸怒色,“莫不是掌门已经知道了逍
遥子的事,所以才会......”正想着,忽听那无名沉声道:“也罢,你起身吧。”岂料赛罗刚一抬头,无名手捏剑诀——一道蓝色剑气祭
出,顿时便将赛罗击飞!身子重重撞在柱子上,已然受了重伤。“逆徒,我来问你,你与那魔界战将血煞、还有那魔界少主是什么关系?
!”赛罗凄笑,道:“既然掌门已知晓事情始末,那么,弟子甘愿受罚!”自己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结果,所以也不再分辨。“好......好
既然你不说,我这就清理门户!”......
“我看谁敢!”话音未落竟是血煞一身断喝,破门而入!忽的,一双温暖的臂膀将赛罗搂入怀中,白衣若雪,不是雪又是何人?却见
她急唤道:“赛罗!?赛罗......你有没有事?”声音已然颤抖,他望着她,心头一急竟是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将雪的白色衣衫浸得鲜
红。缓缓道:“你......你怎么可以来这里......”“只怕我晚来一步便见不到你了!”她颤抖而坚定。道:“我说过,即便是死,我也
与你在一起的。”忽而,她望向无名,眼神犹如焚尽一切的烈火,恨恨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我,与他无关,为何伤他!”“好你个妖女
,竟敢擅闯无极宗,今天定然要你有来无回!”无名虽是这么说,但是忌于血煞的功力。唯恐非他敌手,一时之间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少主,你们且离开,这里交给我!”赛罗闻言,对雪说道:“我不能背叛师门,是断断不会走的!”雪急道:“那个老道,不问缘由便将
你打成重伤,此等无情无义的师门,要他何用!”现下便不顾赛罗的反对,施展跃行之术,便将他带往魔界。“逆徒,你若是出了着家门
,便永远不要回来!”她终于能和他在一起了吧?再也没有人能阻止她了,可是,他又能为自己放下所背负的一切吗?放下师门、恩师、恩情,他真的做得
到吗?此时此刻,雪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一次他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还有,安详......忽的,
见他眉头微皱,可梦到什么痛苦的事了吗?慢慢的倚在床边,沉沉睡去......、
“我这是在哪儿?”赛罗环顾四周,却见这是一间偌大的石室,除了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之外别无他物。“这是我的房间,别起来,
身上有伤!”雪见赛罗挣扎着想坐起来,走过去扶住他,柔声道。“这儿是魔界?”雪愣了一会。笑道:“我也不知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就把你带到我家了。”赛罗凄笑,终究还是这样了啊,他一向以正道自居,可到头来却是落得这般下场。正道容不得他,那么此处呢?此
处又有他的栖身之地吗?魔界中人长久以来对他们这些正道中人深恶痛疾。此刻只怕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才肯善罢甘休吧?“雪,谢谢你
。”她望向他,幽幽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赛罗看着她,见她消瘦不少,心中一痛,想必是这些天来为了照顾自己却也累了。半
响,道:“你瘦了。”雪又是一愣,心头一甜。嗔道:“你这傻小子,也知道关心我的身子?”赛罗似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只得笑了笑,点头默认了。
“少主,药熬好了。”雪转头,肃道:“搁下吧,我自会处理,你退下。”“是!”侍卫依言而退,雪将药端了过来,赛罗疑道:
“这是?”雪看了他一眼,笑道:“放心,这不是毒药。”赛罗一阵尴尬,却见雪要亲自给自己喂药,不由得脸上一红。低声道:
“我......我自己来吧。”雪闻言。竟也是面色一红,看赛罗一副不自然的神情,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将汤药递给了他。却不想他害羞
起来也隐隐有几分可爱。“雪?”“怎么?”赛罗似在犹豫,看着她——却见她眼波如水,尽是温柔之意。面上掠过一丝酸楚。缓缓道:
“雪,我要回去!”她心下一沉,自己如此待他,他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自私一回呢,看着他,久久不曾言语,她自是十分清楚,现在无
极宗只怕是容不下他了,如若他去了......那将是什么后果自己却是再也不敢往下想了,便问:“非去不可?”赛罗顿了顿,道:“非去
不可!”他就是这样,决定的事,任谁都改变不了,既然如此,自己又怎会让他为难呢?晕开笑颜,柔声道:“我知道了。但是——”她
看着他,坚定而温柔,“需等身上的伤痊愈了。”赛罗笑了。应到:“好!”
雪转身,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一阵淡淡的花香飘了进来。却见外面是一个清幽的小院,当中遍栽百合花。浓郁的花香似令人沉醉
,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没有厮杀、没有纷扰......忽的,雪自言自语道:“我最喜欢的就是百合花,记得小时候,被爹斥责了,觉得委
屈时,总会一个人跑到这里偷偷的哭,对着满地的百合花傻傻的自言自语,仿佛它们听得见我说话一般。”赛罗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不
忍打断,心中却是大感意外,一个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亲生父亲也对自己若即若离。她是怎么过的?不知何时。赛罗竟看得痴了。忽的
雪道:“我好看吗?”赛罗被她突然的这一问却是一时哑然。道:“你......呃......好看。”雪轻笑出声,道:“从小到大,不知有多
少人对我阿谀奉承,好话说尽,送了数不胜数的金银珠宝。但是......即便全天下的金银珠宝尽数放在我眼前,我又岂会看在眼里?却是
都比不上你的。”赛罗心头一动,他在她眼里,竟比任何东西都要来的珍贵吗?便道:“雪,你......”话音未落却是见他倚在了自己肩
头。缓缓道:“对我来说,这才是我最为珍贵的!”
赛罗身子一颤,却是没有言语,任她倚在自己的肩头。希望这一刻便是永恒,名、利,都不曾令他心动,在他眼中。平凡,才是真正
的幸福。无奈身在江湖,似连平静的生活,都成了一种奢求。无论身处何处,又有什么分别呢?“赛罗,答应我一件事。”她倚在他肩上
,柔声道。“好,你说吧。”“等这些俗事了却,我们找一个清静的地方隐居,从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好?”赛罗看了看她,随即
坚定有力的点了点头。应到:“好!”与她过平静的生活,从此不问世事,亦是此刻自己最想拥有的。可是却不知道,能否实现。有一点
他却是知道的,他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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