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为什麽姊姊会给她这样的「见面礼」?

她有些慌张地翻开其他书册,这才发觉,里头全是春宫图。

而其中一本书的第一页,甚至大剌剌地写上了一排大字--

新婚夫妻圆房之夜,燕好交欢必能尽兴

「这……这是……难不成……」安柔春满脸通红地将书合上。

捧着双颊,她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快要烧起来了。

成亲之前,母亲虽同她说过,日後她将与丈夫同床共枕,却没向她提过,所谓的圆房,可不只是躺着一起睡觉!

难道姊姊早已看出她并不懂得圆房之意,为免她真与丈夫圆房时受到惊吓,所以才好心给了她这些书?

「可是,这也太……过火了些……」安柔春鼓起勇气,重新打开了书册,一看见上面春意满溢的景象,霎时只觉得双颊似有火在烧,而且就连身子都热起来了。

「这可不成,越看越觉得奇怪了……」安柔春摇摇头,努力想压下心里难掩的激动情绪。

她勉强拖着有些发热的身子,想将书册收好、放回盒中,可就在她抱着盒子下床时,却突然头晕了下,身体一晃,就这麽软绵绵地跌倒在地上。

书册翻落一地,安柔春想爬起来捡拾,偏偏怎麽也站不起来。

「怎麽回事……」安柔春感觉皮肤泛起了火烫的感觉,甚至不自觉地吐出了热气。

她明明就只穿着单薄的内衣,怎麽会热成这样?

现在可是冬天,而且地板上好冷的……

不行呀……她得爬起来,不然到早上一定会染上风寒,这样景淮会担心的……

思绪不停地在脑海里盘旋,身子却完全不受控制,那不停发热的感觉甚至直往她的下腹私处窜去。

「景准……」安柔春不自觉地呼唤起封景淮的名字。

在这个离老家甚远的地方,除了封景淮以外,她几乎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此刻,她好想念那天为她披上披风的封景淮……

她好眷恋啊……

那一天,那份封景淮为她带来的温暖,以及温柔……

「看来这药效还不错。」

「那是当然。我花了百两银子,请人从外地偷偷带回来的。」

「现在就直接下手吗?」

「不下手,下这药岂不白费心思了?」

「你确定姓封的不会突然过来?」

「废话,他正跟那个郡守的儿子喝得不亦乐乎,哪管得了这个小妾?」

「那我就不客气了。瞧这小丫头虽然长相普通,不过还是个处子,又年轻……尝起来一定够甜。」

「喂,你可别得意忘形。」

「你放心吧,我保证破了她的身後马上离开,到时候大局已定,什麽都来不及了……」

「你记得就好,不然的话我就……」

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停地窜入安柔春昏沉的脑袋里,她很想张开眼看看是谁在她身边说话,却是什麽力气都使不上。

除了发热、发烫,下腹还宛若火在浇。

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令她极为难受,但是依然没有人来救她。

她是生了病、快死了吗?

那麽,在她身边的,可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那我就不客气了。」语声方落,一双手臂越过安柔春的腰际,将她的身躯扛离了地面。

脱离冰冷地板的感觉使她舒服了些,但是身体内传来的阵阵热潮,却依然难以消退。

「快点办事吧,免得给人撞见了。」另一个声音急急地催促着。

「我知道,你别催啊……」

下一刻,安柔春感觉自己似乎被抛上了床铺。

是谁来救她了吗……

「不得了啦!」

突然,砰砰砰的拍门声连连传来。

「吵什麽吵?我不是说过别来打扰--」

「可是姓封的来了啊!」

「什麽?怎麽会突然……」

「好像是因为那个公子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麽……」

「该死的!浪费我的一片苦心!」

「喂,我看咱们先走吧,不然被发现,连小命都没了。」

「啐!算她好运……」

说话声渐离渐远,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之後,安柔春感觉自己的身边又静了下来。

刚才那到底是她在作梦,还是地府的幽鬼来闹事呢?

为什麽现在又静悄悄的了……

「这是怎麽回事?」

蓦地,听来令人熟悉的声调透入了耳里。

「怎麽会乱成一团……这香又是什麽……」

低沉的声调夹带着不解与疑惑,随着脚步声移近了床边。

「柔春?」大掌抚上了柔嫩脸颊。

是景淮……这声音……是景淮来救她了吗?所以那些地府来的恶鬼才会这麽快就逃走……

「柔春,你没事吧?」封景淮蹙着眉心,看见一地的混乱,着实愣住了。

怎麽他才与欧阳季朗多暍了几怀,安柔春就把屋内弄得一团糟?

而且,瞧这床边地上散落的书册……

这分明是教人闺房之趣的春宫图,安柔春怎会有这些东西?

还有这香味……

这不是催情迷香吗?怎麽安柔春会点着这玩意儿?

「柔春,这是怎麽回事?醒醒,柔春。」面对着一屋子催情玩意儿,还有躺在床上,一身薄衣而且脸泛红潮的安柔春,封景淮实在是忍不住要怀疑,这小姑娘该不会为了博他欢心,故意设计他吧?

可是,他原本打算晚膳後直接回芳兰房里的,若非季朗说有见面礼要他务必代为送给柔春,他也不会过来,所以这故意设计应该不可能……

「景……」安柔春吐着略显沙哑的嗓音,此刻她只觉得连喉间都在发烫让她说下出话来。

「柔春?」封景淮拍拍安柔春的脸颊,再度唤道:「你能说话吗?」

「我……」安柔春很想睁开眼,好好地看清楚封景淮,但是她办不到。

「这究竟是……」封景淮拧起眉心,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回头扶起安柔春喂了几口,再度问道:「好点了吗?」

清水下肚,让那燥热感减轻了几分,得到滋润的喉头霎时解去束缚,重获声音。

「景淮……我……好热……」安柔春揪住封景淮的衣袖,浑身无力地瘫在他怀中,断断续续地吐出带着热气的求助声。

「热?」封景淮伸手抚上安柔春的前额,再摸摸她的手掌,发现她的身躯竟泛着异样的高温。

可是看来又不似染上风寒、发了高烧。

那两颊酡红的醉人模样,分明就是在享受床笫之欢时才会有的表情!

「柔春,你到底做了什麽?」封景淮蹙眉质问。

「我不知……不知道……景淮,好热、好……难过……」燥热而灼烫的感觉令安柔春感到极度不舒服,她开始要起脾气,甚至在封景淮的怀抱里扭动起身子。

「你可曾吃过什麽?」封景淮看着安柔春异常的反应,只能猜到她吸入了太多迷香,或是给人下了催情药,否则绝不可能变成这样。

「我、我不知道!呜呜……我不知道……」安柔春的眼眶里泛出了不争气的泪水,她现在只想叫自己的身体别再发烫了,她好难受!

「柔春……」看着安柔春泛泪的眸子,以及那死命想要摆脱难受燥热的娇小身躯,令封景淮生出了小小的罪恶感。

其实,以他与她的夫妻关系,他大可以与她圆房,解除她的痛苦,如此一来,她既能享受闺房之趣,又不必感觉到初尝人事的痛苦。

但问题出在,他并不是真的对安柔春有男女之情。

可若是他放任她独自痛苦,岂不是违反了自己的承诺?

他说过,他会好好对待她的。

而且他也在欧阳季朗面前说过,他不会不疼她、不会耽误她。

倘若现在他放了手,丢下了安柔春,日後他还能说自己没有辜负她吗?

不,他做不到……

轻轻搂住了安柔春燥热难当的身躯,封景淮忍不住逸出一声长叹--

看来,他与安柔春的缘分,是注定剪不断、理还乱……

柔嫩、滑顺,那是安柔春年轻的表徽。

摸起来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再衬上安柔春的白皙,配上了她不时迸发的轻声嘤咛,在封景淮的面前组成了一幅绝佳的春景。

「景淮……」安柔春吐出热气,此刻她只想找盆冷水兜头淋下。

虽然封景淮已为她褪去了身上衣裤,那略带冰凉的空气也替她拂去了几分噪热,但是一想到自己正光裸着身子面对封景淮,双颊的热度便不由得往四肢百骸直窜而去。

今晚,他就要同她圆房了吗?就像那书册上所画的那般……

「别急。」封景淮起身褪去了自己的衣物,结实的身躯散发出惑人的男性气息,令那一屋催情迷香的作用更加强烈。

「景淮……」安柔春微睁双眼,蒙胧之中只识得封景淮的身影往她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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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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