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四十六章 城阳失路遇霸王

四第四十六章 城阳失路遇霸王

赵佗原本亲率着一万南越蛮骑在下邳外伏击楚军的大军,可等來等去始终不见楚军的踪影,后來得到报道说是楚军居然绕道北行了,他连忙带兵追击楚军,心里可真是又惊又怒,惊的是楚军竟然不顾项羽的安危执意北行,而怒的却是因为刘邦就在沛县,若是楚军是绕过汉军直接进攻沛县的话,刘邦的形势岌岌可危矣,

一路上赵佗都在心里着急,可正所谓越忙越乱,他一面追击楚军,一面又在祈祷着老天保佑刘邦不要出事,可哪想到,就是这一分心之下,他居然带着兵马走错了道路,

“此处是哪里,”赵佗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按理说早就应该到达沛县才是,可为何这一路走來只见着满眼的荒野草木,就连农舍也不见半间,

身后的副将上前在他耳边轻声道:“大王,咱们好像到了齐地了,”

“齐地,”赵佗暗自纳罕,他也曾想过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可沒想到竟然会偏差那么多,

副将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对,刚才我已经安排哨骑出去查探,前方五十里就是城阳,那可是原來齐国的重镇,”

“那现在怎么办,”赵佗听完副将的话之后才暗松了口气,城阳这地方他是知道的,乃是齐楚交界的重镇,于齐国的重要性可比肩下邳于楚国的重要性,而且最重要的是此处距离沛县并不是很远,自己若是一不注意走到齐国的腹地,甚至到了临淄才反应过來的话,那可就什么都赶不上了,

副将哪里不知道赵佗此时的心情,明白他这是心急乱了方寸,所以当下连忙指引道:“咱们立刻南归,驰援沛县,”

“好,好,南归,”赵佗一挥手中的马鞭,他身后的南越蛮骑听见命令后也纷纷拨转马头,向着來时的道路走去,

这次倒是走对了方向,可是当赵佗看见前方一条岔路口时却又犯了难,连忙召來副将问道:“前方该往哪边走,”

“前方,”副将挠了挠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岔路口,可他哪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只见走得快的士兵到了路口也频频回头张望询问赵佗的意思,副将也犯了迷糊,他清楚地记得在來的时候并沒有这条岔路,这回去的时候怎么会多出一条路來,莫非是有妖人作祟,

两人这边在犯难,却是忽略了大军的行程,前方的士兵得不到指令,只能在原地徘徊,而后方的骑兵跟了上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挤在一起不住地张望,

“要不咱们走右边,”赵佗苦想了半晌,这才下定决心试着闯一闯,可紧接着他就看见副将手指着左边的道路说道:“我看应该是这边,咱们來的时候是下坡,现在就应该上坡,”

赵佗闻声连忙看了看,果然左边那条路是上坡,而右边的那条路则是通往低处,

“这,要不就走左边,”赵佗试探性地说了一声,可又觉得有些不妥,当下心里更是焦急,而他身边的副将也显得有些不安,他其实并不能记清楚來时是上坡还是下坡,只是根据直觉來判断罢了,

就在两人陷入新一轮的纠结的时候,只听前方的骑兵发出一阵喧哗,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好似轰雷在耳畔的声音吼道:“前方是何人,胆敢阻孤的去路,”

“你是何人,”赵佗皱眉看向前方声音的源头,只见左边那条岔路之上横枪立马站着一员大汉,大汉身上紧箍着一件黄金细琐甲,而两只胳膊则是袒露在外沒有丝毫遮掩,再看大汉脸上,此时正横眉怒目,如垂髫般的胡须被鼻孔中吹出的气流给拂动,

大汉闻言将枪绰在手中,左手一指赵佗便骂道:“孤乃是西楚霸王项羽,你们又是何人,莫非是田荣的残部,”

原來项羽见这些蛮骑并无整齐的制式盔甲,全都以兽皮附体,手中又拿着短剑短刀,便把他们当做了齐国田荣的部下,所以当下心里也起了几分鄙夷的意思,

但赵佗原本就不认识田荣,此时又见项羽眼中满是轻蔑之色,只当是项羽在侮辱自己,赵佗虽说平日里较为机谋果断,可此时本就心烦意乱,哪里还管项羽是不是有意侮辱,当即就挥动马鞭斥道:“项羽,你连你的狗窝都沒有了,还敢跟本王放肆,本王这里可是有着万余精骑,你不是自诩万人敌吗,可有本事破我万人铁骑,”

赵佗是不知道当初项羽一人闯破了五万汉军的包围,所以此刻在敌寡我众的情况下,尽显傲气,只当自己是占尽了优势,

可项羽也本是高傲之人,从不将人放在眼中,就算是韩信,他也只是将韩信当成自己的朋友,从來沒觉得韩信有资格跟自己做对手,

所以此刻听得赵佗挑衅,项羽也不再搭话,只是将手中虎头枪一摆,催动乌骓就向着赵佗杀了过去,

蛮骑也都是血性之辈,见对方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直接上手,都觉得项羽有些太过猖狂,纷纷叫嚷着递出自己的武器去阻拦项羽,

项羽看着眼前的蛮骑,嘴角挂上了一丝轻蔑的冷笑,手中大枪一扫,原本还气势熏天的蛮骑顿时就有不少人掉下马來,

而项羽手上却是沒有一丝停留,大枪扫刺攥挑之间,不停地有南越蛮骑落马咽气,

“给我顶上去,”赵佗见项羽在自己的大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当下也觉得有一丝不安攀上心头,连忙命令自己的将士向上顶住项羽的突击,自己却是暗自拍马向后慢慢退却,

而这一切都被项羽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当乌骓的马力被消磨殆尽之后,他就站在原地跟冲上來的蛮骑厮杀,往往一挑一刺就有一名敌人身亡,纵是蛮骑如何精锐,却也无人能在项羽手中走过一回合,

渐渐地,蛮骑竟是有些围不住项羽,当项羽杀破重围,來到赵佗面前的时候,赵佗才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是犯了一个大错,自己再如何也不能轻视楚霸王的威能,

“霸王,不要杀我,”赵佗平日里还自诩硬骨头,可是再硬的骨头在面对如同从地狱之中腾空出世的楚霸王的时候,也会如同软脚虾一般沒了胆气,

项羽见赵佗果然还是跟平常人一般对自己极为害怕,也觉得好生沒趣,只是在赵佗的肩上轻轻掀了一把,将其推倒在地上,用大枪抵住他的咽喉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到底是何人,”

赵佗不敢去看项羽的眼睛,每当他看见项羽的眼睛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如同被关入了冰窖之中一般,浑身上下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不说孤就结果了你,”项羽将枪头往前送了送,大枪的锋刃已经穿透了赵佗喉部的皮层,刺进了他的肉里,

可赵佗却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紧盯着大枪的枪头,因为他看见了原本如同一件艺术品般的錾金虎头枪,竟然会有一丝残缺,就在枪刃的边上,好似被人用巨力给切掉了一样,显得有一种说不出來的残缺感,

但赵佗这里在发愣,项羽却沒那么好心情去陪他发愣,他见赵佗半晌不说话,面子上也有些下不來,当即握枪的手更是加大了几分力度,准备结果了赵佗的时候,却见赵佗竟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孤很好笑吗,”项羽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但见赵佗只是对着自己的枪头笑,哪里还能不知道赵佗是在笑什么,

赵佗本來发现了项羽的枪头上那一点残缺的时候,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后來他发现残缺处竟然是切口平整,明显是被人用利器给削成这样的时候,赵佗一时计上心來,他打算刺激刺激项羽,就算不能保命,至少也要让项羽感到难受,

“我还道楚霸王是如何骁勇,原來你也有打败仗的时候,”赵佗两根手指轻拨了拨项羽的枪头,却发现凭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拨动,索性就那样躺在地上,直直地看着项羽,嘴中也开始了调笑,

项羽闻言眼睛霎时就红了起來,与柱子的那一次冲突可以说是他自出生以來二十多年的第一次受挫,虽然柱子最终是死了,可是却将他的宝贝兵器给损坏了,这让项羽如何能够不生气,而且项羽气得也不是自己的兵器受损,而是在气自己竟然会让对方破坏自己的兵器,

这让高傲如斯的楚霸王如何能受得了,世人都知道,凡是在某一个领域达到足够境界的人,都会追求完美,项羽如今也是这样,他追求的就是万军丛中过,自己却不受一点损伤,

但那一日柱子凭借一己之力就坏了他的兵器,这让项羽只感觉自己好似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在那之后纵然项羽虽然并沒有亲口提及,可这件事在他的心里成了一个永久的梗,

所以当今天被赵佗旧事重提的时候,项羽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他丢掉手中的大枪,直跳下马來,就欲对赵佗施以拳脚,

可就在他的拳头还沒举起來的时候,忽听身后破风声响起,紧接着感觉自己的背部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项羽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蛮骑将领正引弓瞄准自己,手中捏着第二支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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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淮阴侯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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