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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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吞虎咽地将这些吃的吞进肚子,近两年之久,唐越第一次知道吃饱了是什么感觉。

他躺在那块巨石床上,什么都不想了,他只觉得好累,眼皮好重,这些吃的似乎真的有问题。让他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

当他觉得他一定是死了的时候,他却醒了过来。

这时候,山洞正好被一缕偏西的阳光照射到。洞口闪耀着金光。

他睁着眼睛看着这一道道金光,觉得分外不真实。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还活着。

他一骨碌爬起来。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精神饱满。这是他来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睡了一个舒服的长觉。

他走出山洞,阳光暖洋洋的包围了他,他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像是终于获得了自由的囚犯那样,欢呼着伸了个懒腰。这才明白过来,早上他肯定是疲累到极点了,才会那样吃饱了就睡死过去。

山谷中回荡着他的鬼叫声。他决定不去研究乔辛辛到底是像对他搞什么鬼把戏,他享受眼前这难得的舒服时光。

溪流在阳光下发着粼粼的波光。他边向溪边走,边脱着自己的衣服。就像从来没有睡个饱觉,他也从到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洗过一次澡了。

来到溪边的时候,他已经一丝不挂了。兴奋地踏进被阳光晒的温热的水中,他就像一条重新回到水中的鱼,兴奋不已。

溪水刚没过他的腰,他用手捧起大捧大捧的水泼向自己的脸,享受那久违的舒畅爽利滋味。

他完全沉浸在这种重获自由的轻松中,并没有察觉到就在他卖力地清洗着身上的污垢时,有个人正在慢慢靠近他。

那个人也如他一样,边走便将自己的衣物脱下,任它们在脚下滑落。

“谁?”他强压住心里的紧张问道。难道是山里成精的动物?

身后没有人回答。但是,他感觉到了它轻轻的,温热的呼吸。小心翼翼地在他的皮肤上滑过。

溪流缓缓地向前流动着,发出悦耳的流淌声。这种寂静让神经紧绷的唐越无法忍受,他猛地握着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一把甩开,回身,防御后退。

他剧烈的动作在让自己脚下失去重心的同时,也让身后的不明之人跟他一起向水中倒去。

哗!安静流淌的溪流中升起两团浪花。

乔辛辛!唐越在跌入水中的时候,看清了身后的人。脑中瞬间空白!

一阵扑腾之后,他从水中站了起来。乔辛辛也随后从水中站起。

两个浑身滴水的人站在溪水中,面对着面,中间隔着两米水面的距离望着对方。

唐越眼中是难掩的惊讶,而乔辛辛,依然保持着如常的冷静。

唐越看着乔辛辛被水打湿的短发贴在她的额头上,头发上的水顺着额头流向她的脸。她的眼睛被水遮住,半睁着,静静地望着他。

唐越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呼吸更有那么一段时间紊乱的让他肺部严重缺氧。

乔辛辛在他的注视下,开始迈开浸在水中的双腿,向他走过来。

脊背挺直的,脚步缓而稳的,目光一瞬不瞬望着他,向他走过来。

唐越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人,望着她胸口的那枚他亲手纹上去的,内容是他名字的花体拼音图案的纹身。神智依旧在飘忽,他觉得这是幻觉,这是这个古怪的山谷某种神秘的东西在作怪。

直到,她在他眼前停下,她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望着他的目光变得痴热,深邃迷离,他才敢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是一个真实的,是他的孽缘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

把她抱进怀中,他才知道,就算自己现在清瘦孱弱,也终究是能将她满满地抱进怀中的。

等不及了!山洞明明离岸边没几步,但是他却觉得那么遥远。心里燃烧着冲天的大火,岸边的一块平整的石头入了他的眼。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将她放在了那块石头上……

一缕微弱的烛光在山洞中摇曳。

唐越坐在那块巨大的石床上,大快朵颐地吃着一条鸡腿。乔辛辛则安静地坐在他的身侧,抱着膝盖,出神地望着他。就像一幅安静的人物素描。

“你就准备这么看我一晚上?”唐越扔掉啃干净的鸡腿骨,tian着手上的油说。

她不出声,只是将另一条鸡腿递给了他。唐越不客气地接过,再次投入地啃起来。

暂且就当她是个哑巴好了!唐越想,刚才在水边,明明已经疼的浑身抽搐冒汗,都不出声的女人,最不得男人心疼,纯属自己找虐!活该!

一整只鸡都下了肚,酒足饭饱的唐越打了个饱嗝,又摇摇晃晃的走出山洞,撒了个尿回来。看到那个找虐的女人已经把石床上的摆着的吃喝杂物都收干净了。正在将昨晚他睡乱了的床单揭下,换上新的,新床单雪白雪白的,十分扎眼。

“你这意思,今天晚上,是要在这里陪我睡觉?”他带着恶劣的嘲弄口气问道。

“是。”乔辛辛认真地铺展床单说。

没想到她今天首次开口的竟然是这个字。唐越走过去,一把将弯着腰的她拽起来,揪着她的衣领,逼着她与他对视,“米司良不是命令你杀我么?现在你是想怎么杀?让我死在你的温柔乡里?”

“少主说过,你的命是属于我的。”她的嘴角温柔地扬起,隐隐透着类似少女的骄傲得意,“也就是说,唐越,你现在,是我的。”

这是唐越认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她温柔浅笑的样子,不算倾国倾城,却,倾他的心。他知道自己有多么失败,现在不是能够儿女私情的时候,但是,他心不由己。

“乔辛辛,告诉我,你爱我。”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并且紧张。

她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摇头。

“那这是什么?”他的那只空闲的手握住了她的左胸,轻笑,“我的名字,我以为你在我给你纹上的当天晚上,你就会把这地方的皮肤割下来扔了呢。真没想到你竟然会留着。”

她挣脱开他的桎梏,看着他,倒退到石床的另一边靠墙的位置,蹲下身子,把手伸进在石床和石壁间的缝隙中,摸索着。

唐越站在摇曳的烛光中静静地看着她,看她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她从那里面摸出一个黑色的手提保险箱。放到石床上,然后,凝视了他一会儿,便不发一言地走出了山洞。

唐越看着她双腿僵硬的走姿,直到她完全走出山洞,才收回目光,看那个黑色的箱子。

一把飞刀,一把银色手枪,还有一套衣服。以及两只小小的淡蓝色纸鹤。这是箱子里的全部。

却让唐越浑身像遭到雷劈了一样,猛烈地颤抖了一下。

除了那两只纸鹤,其他的东西,都是他的!

飞刀,是他跟她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射向她的。

银色手枪,是他在夜总会调戏她的时候,他送给她让她向他报仇用的。

而那套衣服,白色的叶叶袖丝绸衬衫,黑色长裤,是他在酒会上玩弄了她之后,赔给她的。

而纸鹤,纸鹤代表了什么?他用颤抖的手捏起那两只小小的纸鹤。

他不喜欢这些带着浪漫色彩和寓意折出来的东西。但是,既然和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想必很重要,并且和他有关。

乔辛辛正坐在洞口的石头上,望着月亮发呆。

唐越拿着两只被拆开的纸鹤从山洞中冲出来,“乔辛辛!你他妈这么玩我,好玩是吧!”

她转过头去,看着他向她大步踏过来,脸上的愤怒在月光中看的一清二楚。

唐越一脸愤怒地走到她面前,俯视着仰望着他的乔辛辛,气息不稳地扬起手中的纸,眼眶不受控制地潮湿起来,“你对我下完毒,转脸又跑去医院给我送解药;你开枪打到我心口,在我快死了的时候,你他妈又给我救回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

乔辛辛望着他的脸,望着在他扬起的手中颤抖的那两只已经变成两张纸的纸鹤,她没有想到,他会把他们拆开。那上面写着她嘴里所说不出的最柔软温情的话。

她希望,他能够平安,健康……

一只平安鹤是他中毒那次的,另一只是他被她在船上打中那次的。

一边要服从姑姑和米司良的命令对他下杀手,一边又因为不该产生的爱意,而忍不住救回她的命。

这世上还有比她的心更矛盾,更为难的么?这些不能说的痛苦,她只能默默承受吞咽。如果不是他这次真的在劫难逃,她或许会把这些痛苦和秘密带进坟墓,永远不会让他知道,她,爱他。

“说你爱我,辛辛!”唐越突然单膝跪下来,双手捧住她的脸,神色痛苦不已,“说!你爱我,你个傻女人!”

两颗硕大的泪珠从乔辛辛眼中滚落,她嘴唇颤抖着用力摇头,“不。”

“为什么不说?”他捧住她的脸,低低地咬着牙咆哮,同样流下泪来,“为什么!”

“因为,我是米家的人。我不能爱上米家的灭族仇敌。”这是她能说出的最大的妥协话语。为了报答碧姬的养育之恩,她不能告诉他,她有多么爱。

借着明亮的月光,他看清楚了她眼中无尽的痛苦,有苦难言的痛苦。

唐越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在二十七岁的年纪里,他终于知道有个女人会让他的心像刀绞一般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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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攻妻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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