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再联系
秦鸠躺在病床上回想着十年前,时间仿佛倒退一般,那个时候心死的她也是躺在病床上,她不否认在她照顾顾煜栎那段日子里,她其实对他有好感,只是两人终究是缘浅,她想起了这一切,尽早断了这念头对谁都好,
“小鸠,医生说同意你转院,我和你妈收拾下东西去办理好转院手续就來接你,”秦父和秦母从外面推门而入,秦父一边收拾着床头柜上的东西,一边嘱咐道,
秦鸠转头假装看向别处掩饰自己刚刚哭红的眼睛,调整好自己声音开口道:“恩,你们去忙吧,”
秦母听到秦鸠有些怪异的声音,扭头想要仔细打量她,
“小鸠,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声音怪怪的,”
秦鸠连忙钻进被子里,厚重的被子几乎快要掩盖住她整张脸,她眼睛紧闭不想让秦母看出端倪,
“沒事,沒事,估计是嗓子有些干的缘故,”
“那我给你倒杯水,你起來喝,”说着秦母就想去端起杯子去倒水,
被子里传來秦鸠闷闷的声音:“不用了,我刚刚自己起來喝了,你们去忙吧,”
秦父秦母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神情意味不明,
“恩,那我们走了,”
“恩,”秦鸠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越來越远后,才打开被子露出脸,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睛凝视着天花板,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宋夙在大学的时候遇见她,就死皮赖脸的凑上來求交往,
原來,一切都是注定的,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
久别的素书不知道近况如何,也许她该找个时间找宋夙聊聊,顺便联系一下素书和容君,即墨苼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她还和顾煜栎在一起吗,卿清和她的事情又该如何处理,她又该如何隐瞒父母自己已经恢复记忆,温轩哥哥的感情又该如何处置,
一大堆事情弄得她十分头疼,正当她神游之际,床头的电话铃声响起來了,她听到了,可是不想接,电话铃声一直锲而不舍的响着,最后她认输的拿过电话,上面显示是卿清的來电,
“喂,清清,”
卿清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霎时间所有回忆涌上心头,鼻子开始发酸,从今日开始她的情她的心都要回归原位,她只能远远看着她幸福,
“小鸠,我想明白了,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
秦鸠听着卿清缓缓说出这段带着凄凉的语气的话,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两人本身就不合适,分开是必然的事情,只怪自己当初轻率的答应,伤害她至此,
“恩,”秦鸠迟疑了好一会,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是枉然,她轻轻的应了一声,
卿清其实说完后就很紧张,耳边传來的是秦鸠清浅的呼吸声,两人都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她心中闪过千万个念头,秦鸠会怎样应对她,结果只是轻声的一句应答,
“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卿清小心翼翼的问出这个问題,深怕惊着对方,因为她真的很怕秦鸠会拒绝她,觉得她恶心不再和她往來,这样的话,她连远远守候她的资格都沒有了,她恐惧那种情况的发生,
“当然,我们会一直都是好朋友不会变的,永远不会变,”
秦鸠忽然很心疼卿清,她这种卑微而小心的语气深深的敲击着秦鸠的内心,仿佛在告诉她,她伤卿清有多深,让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变得如此卑微,可是她却不能做些什么來补偿她,
卿清的神色瞬间明朗起來,声音带着颤抖和惊喜同时还有不敢相信:“真的吗,”
一时间,所有的情绪击溃了她的心里防线,秦鸠眼泪瞬间滚落下來,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真的欠所有人太多太多,她就是个厄运,谁在她的身边谁就会不幸,她让卿清变得如今这般卑微,当初明明是为了让卿清开心,谁知反而害她陷得更深变成如今的模样,
“小鸠,你怎么了,”卿清听着秦鸠那边好像有小声的呜咽,担心的询问道,
“清清,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秦鸠听到卿清关怀的声音,心里愈发内疚,眼泪流的愈欢,
电话那头传來秦鸠压抑哭腔的声音,这样卿清更加着急,
“小鸠,别哭了,你沒有什么对不起我,你让我拥有了一段美好的永生都不会忘记的回忆,我觉得那段时间是美好的,所以我沒有遗憾,虽然咱们不能以情侣的身份呆在一起,不过下半辈子我们还是可以以好友的身份一起生活的,对了,我们大家都很想念你,吕敏,方婉炎还有护士长,大家都在说你什么时候回來呢,”
秦鸠神色更加暗淡,她已经记起來一切了,心境不同了,一切也都物是人非了,她现在已经不想和顾煜栎有任何交集了,她现在只想暂时逃离一下这种生活,忘记所有的烦心事去一个新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也许等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会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但是至少不是现在她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
“清清,我,我恐怕不会再回去了,”
“为什么,在这儿不是很好嘛,难道是因为我?还是怕医院有什么奇怪的谣言,”卿清急起來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秦鸠不愿回來了,
秦鸠连忙安抚沒有安全感的卿清:“不关你的事情,清清,我只是想转换一下生活,人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不然会闷坏的不是吗,”
卿清才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
“如果只是想要转换生活的话,你可以去旅行,为什么非要辞职呢,一定是这儿有你要逃开的人和逃避的事物,”
秦鸠忍不住破涕为笑,现在的卿清在这方面愈发敏锐了,
“卿清,我说实话吧,我的确有想要逃开的人,但是那个人不是你,就算我辞职了,你也可以常來看我,我们也还可以一起出去旅行,和当初沒什么不同的,只是距离稍稍远了些而已,”
“那你逃开的人是谁,除了我,还有谁,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