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托君青,往事如烟

二十五、托君青,往事如烟

唯一的男士朱君青见气氛有些沉凝.连忙开口打破沉寂.问白衡:“需要我跟笑慈做什么.”

白衡歪歪头.对着云笑慈说:“你经历丰富.与我一起设计婚服吧.”

云笑慈欣然点头:“乐意至极.”

白衡又看向还有些纠结的曲绯烟:“小红.帮我设计首饰吧.我的要求很独特的.”

曲绯烟闻言狠狠的瞪了白衡一眼.最终还是点头颔首.

哎.拗不过这个人.

最后.白衡对着等在一旁的朱君青.十分认真诚恳的说.

“小朱.拜托你的是最困难的事.你能答应我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么.”

白衡摸了摸下巴:“两件事.”

“哦.”朱君青风度翩翩.微微欠身:“愿闻其详.”

“一.是帮助我们把相好的设计细节画出來.”

“沒问題.”朱君青点点头.

“这二嘛...”白衡停了一下.“我需要去取一样东西.”

说着白衡转身进了房间.窸窸窣窣翻找了一阵.她翻出來一个画卷.

她握着那个画卷.來到了朱君青的身前.举高展开.

画中白雪红伞.一男子面如冠玉.俊美无俦.修长好看的眉微微扬起.一双清冷的眼淡淡注视着前方.鼻梁挺拔.嘴唇薄而红润.

好似是看到了心仪的人.画中的美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弯成一道愉悦的弧度.那双好看的眼中似乎也随之绽放了漫天的笑意.如寒梅初放.暗香幽來.

朱君青最最喜欢的.要数男子的眼睛.

专情而无情.

仿佛纵然天地万物.纵然美色万千.他的眼中一个人.

此男子无疑是白衡心中独一无二的月光.

看着那画中风姿清卓的男子.朱君青点头赞叹:“原來是这幅画.我记得我上次看过.你这画.虽有些地方略有瑕疵.但是十分传神.显然十分用心.”

白衡点点头:“他就是我要嫁的人.”

曲绯烟听到这句忽然眼泪就落了下來.捂住了嘴跑到了一旁.云笑慈见状赶紧拿着手帕追了过去.

朱君青看向白衡:“他..已经过世了.”

白衡低头怅然一笑.十分豁达:“是啊.已经去了.”

按照朱君青那婆婆妈妈性格.换做平常肯定是要絮叨几句的.可是今天他沒有好奇.沒有多嘴.

他是话多.但不是任何事情都话多.

看到这画就明白.那个人对白衡來说独一无二.

白衡是个宁缺毋滥的人.既然认定了一个人.无论生死她都不会改变.

你问朱君青怎么知道白衡不是一个宁缺毋滥的人.

笑话.堂堂画仙的智商岂容尔等质疑.

首先.有自己这么一个充满才情的男子在旁追求(姑且勉强算作追求吧)她都岿然不动.再有北尹现任皇帝司徒琴昭的追求.她都无动于衷.

别说司徒琴昭与白衡是纯友谊.大家都不信.司徒琴昭的眼中的情意.就是小孩子都看得出來.他十分喜欢白衡.

一个旷世才子.一个一国之君.

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多么的坚决.

朱君青思虑半晌.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白衡将画卷交给了朱君青:“我要你看着这幅画.可以想象出來他生时的样子.等着婚服做好了.我希望你能将我与他画在一起.了我一份心愿.”

朱君青是个外人.但是听了白衡这话莫名的难过.他沉默了半晌.终是点点头.应下了:“定不负众望.”

白衡看着朱君青笑了起來.那笑容十分美丽.是朱君青从未看过的属于白衡的笑脸.

绚丽夺目.放下了包袱.沒有负重.无憾.看得人想跟着一起微笑.

朱君青不由跟着笑了起來.白衡拍了拍朱君青的肩膀:“这几日可能会很忙.希望你能坚持住.还有就是.笑慈的病我在想办法医治.你无需挂心.”

朱君青愣了愣.看向了云笑慈.相貌平平的云笑慈正拿着一块手帕.在一旁哄劝着曲绯烟.容貌平庸.却温柔的叫人心软.

其实白衡看得出來.朱君青嘴上不说.还是非常担心云笑慈的身体.不然怎么会以还沒玩够.这样烂的借口蹭入队伍呢.

白衡想了想.又对朱君青道:“过几日.我想我可能要想你交代一些事情.当然.也有可能不需要.反正看情况.若是她來了.我便将一切都告诉你.看你的选择.若是不來.你便安安分分过一生罢.”

白衡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朱君青根本沒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不待朱君青有个什么反应.白衡一转身去了曲绯烟那里.

朱君青耸耸肩.抱着画卷先走了.

哎.熟悉人物.拟画日常才是眼下正事.

毕竟是答应了人家.总不能失信于人.

白衡几步就走到了曲绯烟跟前.曲绯烟吸着鼻子.眼眶红红的.好在是眼泪被云笑慈给擦了干净.倒也不是十分难看.

曲绯烟看着一旁静静瞧着的白衡.觉得眼泪又要流下來了.赶紧眨眨眼.收回了泪水.

曲绯烟虽然难过.但是此刻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她都懂.

哎.可往往就是因为懂得.所以才难过.

白衡拉着曲绯烟与云笑慈进了客堂.吩咐零星留下的几个宫人取些笔纸过來.

笔墨纸砚到位.长桌也排好放置在最中间最大的空地上.白衡撩起了袖子:“开始吧.”

曲绯烟与云笑慈点点头.拿起毛笔慢慢勾画了起來.

一时间.阳光静好.岁月静美.

曲绯烟与云笑慈画的极为认真.白衡看着两个人心里十分欢喜.

终于啊.终于等到了准备的这一天.

白衡的记忆随着放空的思维回到了九年前的那一天.

西番归來.司徒琴越准备了家宴.夜宴结束.司徒琴越似乎是有心事.喝的酩酊大醉.

醉酒的司徒琴越出奇的安静.他靠在白衡的肩膀上.修长的眉平静的舒展着.好看的眼睛迷离的望着天空.白衡现在都能想起來那是司徒琴越唇齿间的热气.温柔的喷洒在白衡的脖颈间的感觉.

司徒琴越看着白衡忽然一笑.那一笑好看的叫白衡忘记了呼吸.

他不常笑的.可是笑起來异常的好看.

忽如一夜春风來.

千树万树梨花开.

白衡还记得自己的一缕发被握在了司徒琴越手中.握着一把清凉透明的蓝玉制的梳子为自己梳头.

那是司徒琴越最不掩饰自己心绪的一天.

白衡甚至记得.当时自己的头发梢都能感觉到握着发丝的司徒琴越的指尖的温度.任由那美丽的梳子缓缓划过.白衡清清楚楚感觉到的司徒琴越的温度.

“不知道谁能娶到我们美丽的小浅呢.”

一句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话语激怒了白衡.白衡猛然上前.强吻住了司徒琴越好看的唇.

似乎是脑中一片空白.回过神是已是天雷勾动地火.

禁欲之人从不轻易动情.

但.一旦动情那便是滔天之火.任何水都熄不灭.

冰雪间.星光下.二人突破了那道防线.结合在一起.

白衡现在还仿佛听得到那一声声低喃.感觉得到一吻接一吻落在自己的脖颈间.留下深深浅浅的花印.

一声痛.一声叹.

雪上火莲初绽.惊艳世间.

“已入骨髓之人.如何剔之.”

白衡知道.自己对世界上任何事都可以豁达.唯独对司徒琴越.她拿不起.放不下.舍不得.

司徒琴越就是她的魔.也是她的神.

还记得那第二日司徒琴越焦心的守候在床前.生怕自己灰飞烟灭的紧张自责.

白衡从未想过那么多.但是睁开眼看到司徒琴越的一刹.白衡才明白司徒琴越在她的心中何其重要.

为了司徒琴越.可以连命都不要.

横影殿.寒梅初放.

司徒琴越风雅的撑了一柄红伞.邀请自己赏梅.

赏梅是假.求婚是真.

可怜这个天才、真神转世.最终还是败在了白衡这个小女子的石榴裙下.

白衡还是很得意的.

自己不是单相思.这再好不过.

白衡其实一直都很明白这件事.但是亲眼看到司徒琴越这样在乎自己.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雀跃开心.

满眼温柔的司徒琴越有些忐忑.有些焦急的笑对自己说.

“小浅.我们成亲吧.”

他一笑如梅香悠然而來.声音清越.语淡淡而娓娓动听.

一双眼睛曾经清冷而冷漠.那是抛开了所有.只有白衡.纵然天地万物.纵然美色万千.他的眼中.只有白衡.

白衡记得自己那时是多么的开心.想哭想笑.想跳想闹.最终化作了一句淡然的“好啊”.

流光微转间.司徒琴越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抹笑容.笑若春风拂面.

“可惜.你的眉生的太好.无法为你画眉.少了一些乐趣.”司徒琴越忽然对自己那样说.

那时自己娇憨天成.并不明白.

犹记得司徒琴越嘴角那抹若有似无.似笑非笑的弧度:“闺房之乐.”

白衡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无地自容.头一次想要做了鸵鸟藏起來.

“小白.你看婚服这样做可好.”

曲绯烟明媚的嗓音打破了白衡的回忆.白衡猛然回神.看向那已经有了雏形的婚服.

有些时候.美好的回忆让人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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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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