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那地头老大如若肯放弃这一次中间者所牵线的生意,改与我合作,为我所用,待事成,穆某必定奉上双倍报酬。」她轻轻说,脸上热度渐扩。

他望着她,瞳仁跳动,似按捺似斟酌,道——

「地头老大不缺银子。」

明知有陷阱,她仍跳了。「那他缺什么?」

「就缺个娘子。」

穆容华吞吞唾津,袖里的手才攥起,眼前男人竟又正经八百问——

「那天你使强,欺负我老实,亲了我就跑,你都不觉愧疚?」

他老实?他……老实?!

「我问心无愧!」雪颜被红潮染遍,穆容华冲口而出。

仿佛就为等她说出这一句!

她此话一出,眼前男人骤然向她逼来,她腰被紧揽,后脑勺被用力掌住,下一瞬,热呼呼的嘴已含住她的唇。

火气终于炸开,游石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狠狠将她扣在怀里,以嘴还嘴,以亲还亲,仗着自己嘴阔、牙舌有力,他直接堵了她的口,牙齿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他勇过她,于是磕合间她节节败退,被他的唇舌尽占先机。

真真无法招架,穆容华彻底体会到男女间的力气差距有多大。

他的吻乱七八糟,但生猛欲浓,勾得人浑身颤栗,而她,竟心颤得湿了眸眶。

终于放过她,他拔开热麻的嘴,很声低吼:「我也叫心无愧!」

唇,他喉中突然噎了噎,什么狠话又都说不出口了。

「哭什么哭?」

「我没哭丨」她辩驳。

「骗谁?你躲进园子里哭得厉害!」

完全是他使惯的伎俩,问事总这样突如其来,欲攻人不备。

穆容华倔着气,抿唇不语,他却颔首迳自道:「所以是孪生姊弟,弟弟夭折了,姊姊替代了弟弟。」

一双清丽眼仁儿直勾勾向他,畏疼般发颤,令他左胸亦随之绷痛。他忍抑下来,嘴角甚至勾笑,嘲弄道……

「你求的是什么?依着旁人的意念变成另一个人,以为你家阿娘终有一日能幡然清醒,能认出你是谁,唤出你闺名,能真正待你好?」

「你……你懂什么?!」

「我懂的的确不太多,却知道你笨得可以。」

「你闭嘴!闭嘴……」

她哪里笨?!哪里傻?!

她把穆家广丰号拓展至今日盛华,她跟人斗,斗智斗勇亦要斗狠斗力,她这样努力,夙夜匪懈,不敢忘怀自己的责任,她活下来的责任,活着,就是要振兴家业,要巩固大房家内家外,主权不能旁落。

「你的闺名?」他有力的指插入她发内,碧玉冠束起的青丝被他挑出好几缕。她闻言一怔,浸染水气的瞳心又颤。

他墨眉挑扬。「连自个儿闺名都记不得,不是笨是什么……」

话未道尽,换他遭到咬吻。

修长柔软的身子紧靠过来,两只阔袖攀上他的硬颈,将他的头拉下。

她狠狠堵他的嘴,要多狠有多狠,口中尝到血味,但她的唇舌却也被反噬得疼痛火热,都不知是谁被谁咬、谁遭谁侵掠。

事情不该这样,但一把火狂烧热烈,在心里、在血肉中,神魂浸欲。

火烧得两具未经人事的身躯周身通红,带怒气的吻渐渐变软、变得潮湿绵热喘息阵阵,对彼此的欲念如此清晰,不想放手。

炽吻稍歇,他挺俊的鼻犹贴着她的,目中星火灿盛,紧盯着她。

「你要吗?」嗓声沙嗄不已。

穆容华没有作答,神识狂了,方寸疯闹,她在他深吸一口气、咬牙欲撤开的同时,紧紧揪住他的粗腕。

她拉着他跑进里边的寝房。

「你愿跟我?」他反握她的手,胸膛鼓动明显。

她心口突然缩疼,漾开一抹酸软。

眼前男子高大粗犷,五官英气勃勃,他举手投足间潇洒自信,但在男女事上,干净却也莽撞,又似乎太单纯了些……男女之间的欲,求一时酣畅淋漓,想要就要,想给谁就给谁,不好吗?

清雅气息喷拂他脸肤。「珍二爷,我混过青楼、逛过窑子,结识不少花街柳巷里的鸨母嬷嬷和姑娘家,可你有吗?」扬唇。「所以这事不是我愿跟你,而是你跟了我。」

说得像她对男女之事多有见地似,游石珍抿唇瞪人,耳根大潮,却又觉她青丝微紊,俊俏容颜透媚,那模样竟好看到勾魂。

待想拉她入怀再狠亲一通,她已主动靠来。

他一愣,唇就被吻了,软绵绵的吻,然后是眼睛、鼻梁,还有他方才挨揍的颊面,她亲过又亲,而后再回到两片峻唇。

他心跳暴快,一声重过一声,耳中隆隆响,那湿润的、绵绵软软的舔吮和琢吻竟比适才激切热吻更夺人神智。

他的腰绑被解开,裤头松垮垮,腹部突然遭她秀长的指撩过。

还没真真碰触到,他背脊已骤然僵挺,结实的肌肉和筋理绷得条条分明。

「穆大少——」他羞恼低吼,探手去揽她的腰,挟着就往长榻上压落。

穆容华一阵眼花,唇边不禁荡出笑,待男人那双大掌开始拉她衣带、扯她襟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她气息紊乱了,心跳跌宕又窜腾,轻轻的笑在他双掌探巡下变成轻吟,她的身子亦僵硬,然后莫可奈何又软下来,腿间颤抖抖的,酸软莫名,燃箸火,泌着热流。

「别小觑哥哥我!」他摘掉她的玉冠,彻底弄乱她的发,热嘴埋在那一头乌丝中,冲着她热烘烘的耳朵宣示,怕被小看、被笑似,语气挑衅又带薄恨。

不……她半点不敢小觑他。

隔着薄薄布料,男人雄健之物抵在她腹上,沉甸甸,热意惊人。

她受不住如遭蚁咬般微微扭动腰肢,便见他拧眉低哼,那团硬火像也跟着发颤,一下子变得更沉、更挺,布满威胁。

衣衫尽褪,缠胸的素巾层层圈裹,她听到清脆裂帛声,胸前陡凉。

他的手胡乱抚摸她,闹得她既痒又热,双阵雾蒙,可当他低首下来,时重时轻咬她雪嫩胸乳,她激颤低吟,手急切地钻进他敞开的衣内,拼命要靠近他、再靠近,要裸裎相拥,要更深、更深地切进彼此。

「穆大少,当日那件嫁衣里,你是解开了胸缠的,是吗?」揉着微鼓的嫩乳,美好的肤触让他指尖发颤,问声含着浓欲与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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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俊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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