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翔侧转头,他直到这时,才看到了那位穆小姐。他的心头,猛地一震。
一则,为了那是一张十分美丽的脸庞。
二则,那张美丽的脸庞,他看来十分熟悉,只不过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印象。陈嘉利
探长的话,使他的脸红了一红,他不出声。
“高翔,你应该为其他人做点事,你知道,你是一个极有天才的人,不但我们佩服
你,连国际刑警当局,也十分佩服你!”
“你不必说了,这件事情我做不来。”
“好,那我们只有将你落案了。”
“这是什么世界?”高翔怪叫道。
“你问得好,这是什么世界。有一个人,眼看着干干万万的人要被伤害,干干万方
的人要被奴役,他却无动于衷,你说,这是什么世界?”
“你们要我做什么?难道我能够制止这样大的祸么?你们该去骂发明死光武器的科
学家!”
“死光武器如果掌握在发扬和平的国家中的话,那就可以使世界上再也没有战争了,
这是最浅易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么?”
“原来你们要我夺取这件死光武器?”
“高翔,你该知道我们的苦衷。本市警方自然不便于介入复杂的国际特务斗争,但
是我们又接到命令,要以禁止这样的交易在本市进行为名,干涉这件事。而最好能做到
把死光武器的样品以及图样夺到手中,至少也要将之毁去!”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做?”
“坦白地说,我们不能做,因为我们是公开活动的警方人员,我们只要一出现,敌
对方面就识穿了我们的身份,而你却不同,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为了金钱,你可以冒
险,贺天雄死了,你出面来接头这件买卖,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合理的事。”
高翔低着头,不出声。
屋子中没有人讲话。
足足有十分钟,高翔才抬起头来。
“我可以得到多少报酬?”
“如果安然地将死光武器的样晶和图样交到了我们的手中,你可以得到二十万镑,
是东南亚某国所出的价值的十分之一,也就是本来贺天雄可以分得的数目,如果你逼不
得已毁去了死光武器和图样,那么你将得不到报酬,但是你却替另一个国家干万百姓,
做了一件绝大的好事。你知道,搜购死光武器的国家,常叫嚣着要去粉碎一个国家,如
果死光武器落在他们手中的话,那么他们粉碎别人,便不再是梦,而是可以成为事实的
了!”
“我只关心我的二十万镑。”
“只要你肯答应,我相信你可以得到的。”
“我还需要一些你们掌握的倩报。”
“可以的,孙警官,将我们所掌握的资料交给高先生。”陈嘉利自己,则将高翔的
手枪,放人高翔的衣袋中。
一个警官取过一只文件夹,交到高翔的手中。
“这位孙警官,是警方特别档案室的负责人员,为了尽量少和我搂触起见,你若需
要资科,可以直接和他联络。”
“好的。”高翔点头说。
“高翔,我们信你是君子,既然你已答应了,你就将尽力去做,你应该知道,在这
种事情上,我们是不能检给你太多的帮助的。”
高翔的面色变得沉重,他默想了片刻,将手中的文件挟在胁下,伸手在陈嘉利探长
的肩头上一拍,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两分钟之后,他便已经走出那扇通门,到了那条黑沉沉的长巷之中。
寒风迎面吹来,使得高翔感到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一样!
他竟会接受了警方的委托,去做一件事,这几乎是难以想像的事情,但是他转念一
想,这与他为钱而工作的生活目标并不违背,二十万镑,在如今这个赚钱艰难的世界中,
已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
高翔出了长巷,他紧紧地挟着胁下的文件夹,向前匆匆地走着,不一会便来到了大
路上,他并不搭车,而走了不到三条横街,他便折人了另一条十分冷僻的小路,在一幢
幢房前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一看,匆匆地上了楼梯,在三楼的门口,停了下来,取出了
钥匙,打开了门,开着了电灯。
这里是高翔在市内无数住所之一,室内布置得很筒单,但是也有一间颇为舒适的卧
室,和一个小小的客厅。高翔进了卧室,拉上门,这才在一张了台前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来,便打开了文件夹,文件夹才一打开,突然有一样东西,“拍”地弹了
出来!
高翔猛地向后倒去,推翻了椅子,倒在床上。
他在床上翻了一个滚,已拔枪在手,对准了写字台,文件夹仍摊开在台面上,有一
朵颜色十分鲜艳的绢花,那朵纸花是立体的,颜色外紫内白,那是木兰花,制作十分逼
真,就像是刚从木兰花树上摘下来一样。
而那朵纸花,本来是被夹在文件夹中的,文件夹一打开,纸花便竖了起来,这本来
是很普通的事,许多贺年卡片便有这样的没计,而刚才高翔竞受了一个虚惊,他本应该
哑然失笑才是。
但是,他望着那朵纸花,面上的神情却更是严肃!
“女黑侠木兰花!”他失声地叫道。
他剐叫那句话,门钮上传来“拍”地一声响,他刚才下了锁的卧室房门,已被人推
了开来,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高翔一跃而起,他立即扳动枪械,但是“卡勒”一声,撞针发出了一下空响,他的
枪中,竟是没有子弹的!
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枪中,上满了子弹的!在那条冷巷中发了两枪,还
应该有五枪,何以会成了空枪?
“深夜到访,冒昧得很,高先生,请你原谅!”那蒙面人说。
黑衣蒙面人吐出来的声音,是娇滴滴的,十分动听的女子声音。
高翔一跃而起,但是他才一跃起,黑衣蒙面女子手一扬,“喳”地一声轻晌,突然
有一件硬物,撞在高翔的手腕上,高翔的手一松,枪便跌到了地上。黑衣蒙面女子的手
再扬,又有一粒硬物,撞在高翔的膝盖上,令得高翔的身子,不由自主,又坐倒在床沿
上!
“我不赞成伤人,但如果高光生再乱动的话,我也有杀人武器在身的!”黑衣蒙面
女子的声音,虽然仍是那么动听,但是她讲话的内容,却令人心寒!
“哈哈,”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高翔只有干笑着,“小姐。你是大名鼎鼎的木兰花
么?”
黑衣女子娇笑了一声,向文件夹中的绢花指了一指,道:“你看到了这朵花。便应
该知道了!”
“小姐,”高翔吸着气,“我认为娇滴滴的小姐,不应该做像你这样的事的一”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伸手握住了床上的被子,幕地,他扬起了那张棉被,连人带棉
被,一齐撞了过去。
变故发生得极其突然,只的得木兰花一声轻呼,身子已被高翔撞倒。
但是,几乎是她身子倒下的同时,她一个打滚,已经翻身跃起。
高翔也在这时,跃了起来,两人的手同时扑向写字台,“叭叭”两声,两只手一齐
按住了那个丈件夹。
木兰花左手一扬,她的手中有着一根长约七寸,金光闪闪,手指粗细的铜管。
在她手一扬间,“拍”地一声,又是一粒石弹子射了出来,正射在高翔按在文件夹
的右手手背上,高翔负痛,忙一缩手,文件夹便已到了木兰花的手中!
高翔迅即一个转身,右手已经围住了木兰花的纤腰。
木兰花双足一蹬,向上跃起了回尺,身子猛地向下倒去,高翔一个抱不住,反被她
压倒在地上!
木兰花身子跳跃而起,手中已多了一柄精巧之极的手枪!
高翔见到了手枪,便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
木兰花娇声细细,道:“高先生,一个大丈夫,应该敢于认输。”
“原来我输了?”高翔耸了耸肩。
“当然。”木兰花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取些资料,现在,
这些资科,已到了我的手中了。”
高翔无可奈何地苦笑着。
的确那些资料巳在木兰花的手中了。
那是何等重要的资料,他要依据那些情报,去充任接受死光武器,并将之转运出去
的人,然而,他连看也未曾看过那些资科,便已失去了,为何还不是输了?
“木兰花,”高翔竭力想拖延时间,想在时间中,寻找空隙,“我们以前有仇恨么?”
木兰花格格一笑:“没有。”
“那你为什么和我过不去?”
“高兜生,你是一个可伶的小孩子!”木兰花摇着头,叹了一口气,“你自命为一
个聪明人,但你却是一个傀儡!”
“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样说法是什么意思?”——高翔心中迅速地转着念。
但是他却一点也想不出木兰花那样说法,究竟是指什么而言。
他的身子向前略欠了一欠,想要出手击去木兰花中的枪,或是转移木兰花的注意力,
使他可以得到夺枪的机会。
但是,他才一动,木兰花“格格”笑着,已向后退了出去,退出了房门,冷冷地道:
“坐着别动,不然子弹可绝不留情!”
“木小姐”,高翔笑嘻嘻地,其实他心中却着急得很,“你刚才说我是傀儡,我还
有些不明白,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
木兰花正待启齿欲言,只听大门楼梯处,响起了一阵口哨声。
木兰花向后退去,喝道:“别出房门,你是输定的了!”
木兰花以极快的身法,打开了大门,闪身向外而去。
而高翔也以更侠的身法,扑出房门,奔到大门前,但是,当他拉开大门之际,楼梯
上黑沉沉地,已根本没有人影了!
高翔在大门呆了一呆,立即回到了房中。
他拨了拨警宫的电话,那面在电话一响时,便有人接听。
“晤,我是高翔。”
“我是孙警官,什么事?”
“刚才我取得的那份资料,可有副本么?”
“嘿……”那面的声音在犹豫:“有的,你为什么问这一点?”
“快将翻本整理出来,我立即到警局来取。”高翔说。
“慢!”孙警官的声音十分急促,“这是特别案件,即使在警局的内部,也是保密
的,你不能到警局来,你为什么要副本?”
“请不要问原因!”高翔当然没有法子说出,整个文件夹已被女黑侠木兰花盗走了!
“好的,二二十分钟内,你在思南道转角处等候我们的人!”
高翔收了线急匆走下楼去。
街上十分黑暗幽静,高翔并没有看到,在他下楼的一分钟前,木兰花仍隐在街角,
当他下楼之后,木兰花才身子一缩,退到一辆车子之旁。车中有人将车门打开,木兰花
一闪身进了车子。
街灯暗绿的光芒,照在车中另一个人的身子,那人也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十分美
丽的女郎,而这个女郎正是刚才和陈嘉利探长在一起的那个穆小姐!
她的面上神色,十分焦急。木兰花才一上来,她便低声问道:“兰花姐,得手了么?”
“得手了,快开车!”
“得手了为什么还等那么久?”
木兰花一伸手,暇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她的面上,突然现出了一个十分惆怅的表情。
她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和她身边的女郎差不多年纪,但是却显得清瘦些,薄薄
的嘴唇,坚挺的鼻子,大而明亮的眼睛,都显示她是一个聪明、果断,异乎常人的女郎!
大名鼎鼎的女黑侠木兰花,竟是这样一个妩媚娇艳的女子,这只怕是许多闻名丧胆
的人,所绝对想不到!
车子无声地向前驶去,木兰花一直在沉思着,一声不出。
她身边的女郎也专心地驶着车。
车子在黑暗的马路上迅速地驶着,约莫十分钟后,在一幢洋房面前,停杷下来,洋
房的铁门打开,车子驶了进去。
木兰花和车中的女郎,一齐下了车,进了屋子,直上二楼,到了一间精致的屋子中。
木兰花坐在椅上,仍在沉思,那女郎道:“兰花姐,快看看,有些什么资科?”
木兰花打开了那只文件夹,向文件夹中的文件看去,那只文件夹中,只有一张纸,
纸上的字,也很简单。
而同时看着那一张纸的,不止木兰花一人,还有高翔。
高翔已经取得了副本,他在街角处,倚着街灯,展开了那张纸。
“二月十七日下午三时,在山顶广场上与一个跛足人会面,跛足人是某国的特工人
员,他将会带贺天雄去和运死光武器来的人接头,会面的暗号是‘太阳’。这是仅有的
资科。”
高翔将那张纸看了两遍,便将之撕成碎片。
木兰花将那张纸看了两遍,也将之撕成碎片。
那一晚,是二月十六日,第二天便是二月十七日了。
二月十七日,并不是假期,在山顶游玩的人并不多。
下午两时,在登山的道路上,梗出现了一个弯腰偻背的老公公,面上全是皱纹,穿
着一件长袍,拄着一条手杖,在慢慢的走着。
这位老人带着许多糖果,见到小孩子,便将糖果送到小孩子的手中,而他看着孩子
津津有味地吃着糖果,他便慈祥的笑着。
二时四十分,这个老公公在山顶广场上的一张凳上坐了下来。
他坐了下来之后,炯炯有神的眼光,向四面张望着。不管他面部的化装,和他的姿
态是多么像一个老公公,但是他这只眼睛,却瞒不过精细的人。
老年人绝不可能有这样一只眼睛的。
那老公公当然不是老年人,他是高翔化装的。
高翔本来可以不经过化装,便迳自来和那跛足人接头的。
但是,同样的资料,木兰花也获得了!
术兰花必然也在此时此地,企图和那个跛足人会面的!
高翔已经输了第一着,不能再输第二着,因此他是化装着来的,他不但要抢先和跛
足人会晤,还要破坏木兰花和跛足人的会面!
高翔以他精明的眼光,四面审察着。
广场上的人并不多,有几个穿着白衣的女佣,正带着孩子在嬉戏。高翔用心地察看
那些女佣,看看其中是不是有木兰花在内。
但是,经过他仔细地观察,却认为这些女佣之中,不可能有木兰花在内。
除了那些女佣外,有几对情侣,正在聊聊我我,有一对背对着高翔而坐,面向着深
深的草丛,正在交头接耳,谈得十分起劲。
高翔心中暗自好笑,这些沉浸在爱河中的情侣,又怎知道他们谈情说爱的地方,竟
又是龙争虎斗的场所呢?
高翔感到满意了,木兰花可能没有来!
他看着手表,已经两时四十八分了!
还有十二分钟!
虽然高翔久经冒险生活的考验,但到了这时侯,心情也不禁为之紧张了起来。
时间飞快地过去,已经是二时五十分了,山顶空地之上,仍然没有预料中的跛足人
出现,难道是情报错误,资抖失准?
高翔正在这样想着,一辆汽车,顾路驶来,在空地旁边停下,从车厢中跨出了一个
面目黝黑的跛脚人来,四面一望。
高翔倏地站起,一个箭步,向前窜了上去。
他还未曾到达那跛脚人的面前,突然身侧有一个人,以肩头向他猛地撞了过来,高
翔出乎意料之外,被那人撞得一个踉跄。
他心中知道事情有变化,连忙回头看时,只见撞他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然而,高翔却一眼便可以看出,那美少年正是木兰花!
高翔在一呆之后,立即举起他的手杖来!
他的手杖是特制的,后半截是一柄利刃,前半载则是一柄特制的手枪,但是木兰花
的动作,却比他快了一步,一脚飞起,踢在他的手腕之上。
“拍”地一声,手杖跌在地上。
同时,在高翔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高光生,请你回过头来看一看。”
高翔转过头来,他看到了穆小姐!
高翔陡地一震,全身都僵住了不动!
穆小姐的手中没有什么武器,她只不守握着一管唇膏,凑在唇际,正在作搽唇膏姿
势,但是那管唇膏,却是向着高翔的。
高翔立好僵住的原因,是他一眼便看出,穆小姐手中的唇膏,是一种新型的武器,
那种小型手枪,只能放射两发子弹,发射的声音很低,射程也十分近,但高翔此际,离
穆小姐只不过五尺,恰好在射程之中!
“高先生,”木兰花面带笑容,“请允许我替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堂妹,穆秀珍小
姐,据她说,你们已经见过的了,不妨详细交谈。”
“请坐啊,高先生。”穆秀珍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唇膏。
高翔的额上,渗出了汗珠来,他想伸手入袋去取手帕。
“不要动,听我的命令!”
他的手才动了一动,穆秀珍已冷冷施下令。
高翔的面上,浮上了十分尴尬的苦笑,侧过头,只看跌在四码开外的那根手杖,如
果他将那根特制的手杖抢回手中……
但是迟了,他得不到手杖了,木兰花踏前了几步,将高翔的手杖拾了起来,转了一
个杖花,向高翔点头微笑,朝那个正在作浏览风景状的跛足人走了过去。
高翔想追上去,但是穆秀珍的命令又来了:“高先生!请坐下来。”
高翔颓然地坐了下来,他上的汗珠,已汇成了一条一条的汗水,向下淌来。
他已遭到第二步失败!
他竟没有想到,刚才背对着他,在密密细语的那一对情侣,其中的男子,竟是木兰
花的化装!
唉!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木兰花棋高一着,处处取得了胜利,已经和那个跛足
人接上了头,那跛足人是幕后的主导人,死光武器的样本和图样,将落到木兰花的手中
了!
高翔不甘心失败在木兰花的手中,但如今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失败在等着他!
他转过头望去,见穆秀珍仍然以唇膏枪对淮了他!
在不明情由的人看来,石凳上,一个老公公坐着不动,大约是在养神,一个美丽的
小姐正在搽唇膏,又那里想得到其中有那么多的曲折呢?
木兰花玩着手杖,以十分轻快的步法,来到了那跛足人的身边。
“太阳?”她低声地道。
“太阳。”跛足人并不转过身来,只是沉声答了一句,立即转过身,向那辆停在路
边的汽车走去,木兰花紫紧地跟在后在。
转眼之间己一齐上了车子,汽车也立即绝尘而去!
在长木椅上,高翔望着远去了的汽车,干瞪着眼睛,而穆秀珍的面上,则带着满意
的徽笑。
在汽车中,木兰花和跛足人并肩而坐,司机的身形十分魁梧,戴着一顶帽子,将帽
拉得十分低,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
车子向下山的路驶着。
“阁下是贺天雄派来的么?”跛足人最先打玻沉默。
“不是,”木兰花欠了欠身子。
跛足人身子一侧,仲手在开车门的掣上一按,“拍拍拍”三声响过处,车顶上弹出
三根枪管来,一齐指向木兰花。
“你是谁,我一按掣,就可以有三发子弹,同时穿过你的身子!”
“哈哈哈……”木兰色神色镇定,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