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他是人中龙凤,而她不过是个最普通不过的老百姓,她没有庞大的家世,身世飘零,无依无靠,从小就被关在屋子里念女诫,学习三从四德,她没什么见识,尝尽冷暖,唯有自知的她不懂巧言欢笑,不懂取悦于人,除了酿酒,她什么都不太在行……这个男人,无论是哪方面,她都没一样能配得上他,盈兰若一再提醒自己,不该贪恋他,不该爱上他。

他若是天空中高高飘扬的风筝,她唯恐自己抓不住那根细细的线。

可意志虽如磐石,心却已成蒲柳,所以她从来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过分迷恋,此后非君不嫁。

这般迂回曲折的心事,无人可诉说,只能深藏,百转千回……

“不专心,居然走神了。”抱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嫌夫君不够卖力吗?”

“你才不是我夫君。”盈兰若脸一红,娇羞地睨了眼正置身于自己腿间的俊朗男子。

“谁说不是?难道……”男子一挑眉,邪气地笑问:“你还想嫁别人?”

“反正……反正跟你没关系。”她被他瞧得两颊红得快烧起来了,身子一扭,掀翻锦被,就要下床。

纤足刚溜下床榻,下一秒,整个人儿又被拖了回去,被圈抱在赤裸炙热的男性怀中。

“别动。”他只笑着,语带威胁地警告她别想逃,伸手从枕下摸出一样东西,再拉过她的手,两人掌心相贴,包裹着此物。

手心里凉而坚硬的触感,让盈兰若一怔,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是什么呀?”

曲庭兮低着头不答话,深深地看着她,又吻了吻她红扑扑的小脸,方松开手。

纳闷地托起掌中沉沉的物件,盈兰若定睛一看,那是块镶着各色宝石的九龙戏珠金坠,随意地系在一条以金丝编成的花绳上。

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把这东西给她?

“你想怎么戴?颈上?手腕上,还是脚踝上?”他随口询问着,一向自信飞扬的俊颜上有着可疑的红云。

“我不要。”她象丢烫手山芋一样正要丢给他,却被他一把制止。

“不准不要。”他气闷地将那金晃晃的花绳圈了好几个圈,大手捞起她秀气的小脚,不由分说地套了进去。

“你做什么?”她伸手捶他,哪有这么霸道任性的家伙?

“还不错,挺好看的。”金光灿烂的花绳,盘距着九条小龙的金坠,以及在上面镶嵌的各色宝石,衬托得雪白脚踝越发晶莹小巧,他欣赏着,突然抬头:“随你怎么戴,就是别摘了。”

“我不……”她仍想拒绝。

哪怕她再不识货,也能看出这宝坠不是一般的首饰,她怎能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什么?不如咱们换个姿势试试?”曲庭兮猛地抱起她,以动作制止她的不驯。

结实有力的大腿不由分说地分开她两条美腿,将两人呈面对面相拥而坐交欢,火热的亢奋蓦然间整个没入女性窄小紧/窒的体内……

“啊!”

一阵阵的酸软劲儿,使她全身上下又酥又麻,如玉般的脚趾也忍不住蜷缩起来,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她欹斜云鬓,承欢的娇美模样,叫正在她身上撒欢的男人怎么看都看不腻。

抱住那柔弱无骨的娇躯,男人将头颅深深埋进她白嫩的丰盈上,热唇如饥如渴地轮流吸吮着两团丰满的雪乳,口中那粉嫩的滋味令他简直欲罢不能。

大掌探到光滑洁白的美背上,抚着披泄至腰身的柔软长发,将乌亮的发丝轻轻握在掌心。

这小女人,天生就是个尤物,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是真正的由里至外皆完美,一旦尝过了,就再也没有办法再戒掉。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她呢?他不确定,她真得愿意跟自己留在这个小镇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因此,他一次次地与她交欢,一次次利用技巧逼迫她说出需要他,想在这种能令两人都感到身心合一的狂野中,消除自己的不确定感。

爱情来到的时候,任凭谁都潇洒不起来,爱情面前,谁都是卑微的,他也是。

所以,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要她,将自己深深埋入她体内,不断的寻找,摸索着她体内敏感的触点,直到那崩溃的压力在她体内溃散如潮水般溢出。

……

“不,不要了……”强烈的撞击几乎让女人眼冒金星,而在她腿间做乱的手指更令她惊喘连连,她再也受不了地哭叫,无力地痉挛,哭泣,喘息……直至筋疲力尽,欢爱,彻夜未停……

隔天,盈兰若才察觉到,那纵欲整夜的男人,其实,是在生闷气。

他气什么呢?是因为斗嘴时,她说他不是自己的夫君的话?还是说她想嫁谁也不关他的事的话?

她不知道。

可是她隐忍着唇边的笑意,竟然觉得心里有丝甜滋滋的感觉,就象喝了自己酿的蔗酒一般。

天,这种滋味都让她快乐又烦恼,时不时地出神,发呆,甚至悄悄儿抿嘴笑。

“盈师傅?”有人在叫她,盈兰若回过神来,看到正从酒坊外进来的古老板。

“刚才老板娘请我去了一下客栈,说有个大客户派人从马家镇子过来了。”古老板刚一路小跑着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咱们的酒在马家镇上销得很好,有大客户尝过就马上派人过来商议,看能不能合作将酒销往北方去。”

“北方?”盈兰若反问:“那里不是在打仗吗?”

“已经打完了,宋军大获全胜,听那个大客户说,战乱一平定,酒啊粮食啊什么的,全都要涨价了,正好可以多赚些钱。”

“哦。”盈兰若点点头,说到作生意,全镇上下曲账房称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老大,就连一向精明的老板娘也不能。

当初他和老板娘来与古老板商量,将酿好的酒销往马家镇,那里来往的客商多,可以有更丰厚的利润。

古老板宅心仁厚,自然点头答应,三人一拍即合。

做生意盈兰若不懂,她只负责酿好酒就成了,因此也没理会太多,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信任曲庭兮,即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份信任是从何而来的。

“老板娘说等这事谈得差不多了,那大客户还会专程过来一趟。”

“是吗?”她一笑,不是太关心的样子,只是转身去察看蒸好的酒糟。

“那个……盈师傅。”古老板腼腆的唤道。

“您还有事?”盈兰若扭头看着满脸红晕的古老板,好奇地询问。

“没,没事了。你忙你忙……”古老板不知何时也传染上了小瞿的结巴症。

盈兰若略一点头,往后头去瞧正用天锅发酵的酒母了。

古老板眺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那一身鹅黄的衣衫,浅绿的丝裙衬得佳人宛如一株清雅出尘的兰花。

盈师傅本来就生得极美,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盈师傅,似乎越来越美了……

如意客栈内,一男一女正在大眼瞪小眼。

“你说,为什么不行?”老板娘一拍桌子。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曲庭兮翻着账本,慢条斯理地说。

“这么好的买卖不做,还有理由了?”老板娘嗤之以鼻。

她都不知道这滑头账房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明明有大客户登门造访,要跟镇上合作产酒,可对方一走,曲庭兮马上反口,说这生意不能做。

这下可坏事了,她跟对方差不多都快拍板了,偏偏半路杀出个曲账房。

算起来,曲庭兮来这镇上的时间比她还久,而且是前任镇长特别推荐给她的,她深知此人不凡,而且颇有见识,目光远大,可是这会子怎么又小鼻子小眼起来了?

“你应该知道,仅仅局限于内省的买卖和交易是不可能有丰厚的利润。”老板娘下定决心要问个明白。

“当然。”曲庭兮不急不地点下头,“民性通脱,务向外发展,其上者出而为商,足迹遍于天下。”

“这不就得了?”老板娘道:“咱们把酒销到北方去,再把北方的毛皮小麦葡萄酒什么的带回来。批发给小商贩,如果酒能销出去,还能带动绣庄的织绵,绸伞什么的。”

“我知道。”

“那干嘛不做?”老板娘两手一摊,满脸疑问句。

“这个骆驼三娘,我信不过。”曲庭兮一字一句说明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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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帐房的薄情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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