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大高手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深黑色的夜幕上,无数的繁星不停的闪烁着,在微弱的星光的照耀下,周围的一切景物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如仙境一般,没有丝毫的真切感。清脆的鸟鸣早已消失无踪,转而代之的是另一种风味的虫鸣声,配合着远处起伏不定的山峰暗影,不由得使人产生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另一个声音在这幽静深远的环境中有人响起:“有劳方二庄主久候了,黄埔拜月愧不敢当!”
这人的声音在群山之中悠悠荡荡,来回缥缈,方问天居然听不出这个声音来自何方,距离有多远,只觉得仿佛既在耳边回荡,又好像来自于无尽的天涯,让人觉得怪异至极。
在夜幕的笼罩下,两道人影由山下的龙首山庄奔出,飘飘然,施施然,仿佛是两个人突然兴致大起,在山间散步一般,悠闲自在,但速度上却又风驰电掣,极为惊人。
人影飞速的奔近,当奔至离方晴川约两百步的时候,两道人影突然一缓,行走的样子仍然如同闲庭信步,但速度上却产生了极大的差别,如此大的差别,这两人却变换得自然无比,就好像是想当然之事。
在满天繁星的照耀下,方问天见并行而来的两人中,左边的一人约三十余岁,个子普通但体魄却极为魁梧,一柄单刀紧紧的负于背上,虽然没有特意表现什么,却让人自然而然的感觉他一定是刀不离身。远隔两百余步,这人一身强力的霸气仍隐隐的压迫过来,让人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一种屈服的念头:这人还是不要抗拒的好。
虽然在夜幕下远远的看不清样貌,方问天对这人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人就是方问天的二叔:方晴山。
对于另外一人,方问天不认识,但当方问天能看见两人的时候,注意力就完全集中在这人的身上了。
这人和方晴山并行而上,一身的粗布白衣,在夜幕中显得特别的醒目,让人怀疑如此醒目的白亮的颜色是否真是他的那身白衣所发出来的。
“难道这人就是黄埔拜月?相比倒是这样的年轻!”
方晴山那无边的霸气持续的散发而出,这人近在咫尺,却似丝毫未觉,在起伏不平的山路中,一步一步的跨出,那种自然而又平静的神情,仿佛是在仲夏的傍晚,在林荫小道下散步一般,悠然自得。
方问天站在方晴川的身后,深秋的夜风轻轻的吹拂在他的身上,凉爽的感觉由他的身体渐渐的侵入他的心灵,他本来还比较紧张的心情突然之间冷静了下来,立刻,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侵袭过来。
这股寒意并不是来自于凉爽的秋风,而是来自于眼前的这个穿白衣服的人。而且,这股寒意并不侵袭方问天的身体,却直接侵袭入方问天的心灵。
这人一步一步的向玲珑亭靠近,方问天就觉得心中的寒意就一步一步的加深,这种直侵心灵的寒意仿佛让人置身于七军万马之前,又仿佛置身于断头台之上,那种恐惧的意识犹如千斤巨石一般,紧紧的压在访问天的心头,霎时,方问天好像感觉到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跨入了鬼门关。
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在方问天的心里升起:这个人不是人!
正当方问天快支持不住的时候,一道暖流自方问天的心里升起,那该死的寒气在霎时之间无影无踪了。
方问天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只听方晴川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问天,你到亭子中去歇着!”然后就觉得全身一阵轻飘飘的,当他头脑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在玲珑亭中了。
方晴山和黄埔拜月同时踏上了玲珑亭前的平台,望着眼前这个实际年龄近八十岁却只有四十来岁样子、一袭白衣的成名前辈,不由得暗暗地谈了一口气。刚才从龙首山庄至玲珑亭的这段路程中,他和黄埔拜月并肩而行,一直在寻找出手的机会,却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黄埔拜月在举手投足之间均达到了完美的境界,浑身上下居然找不到半点破绽。一个人的身手竟然能达到如此完美的境界,方晴山连想都没想过。
而且,黄埔拜月没有任何做作、却能产生凌厉无比的让人如面临死亡境界的阴寒的气势,让人不知不觉之间形成一种抗拒却又觉得无法抗拒的念头,他的这种让人心灵莫名恐惧的气势仿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别人他威临天的存在。
但是,就站在黄埔拜月面前的方晴川却好像丝毫未觉。
方晴山这时才发觉自己与方晴川的巨大的差距。
与黄埔拜月无时无刻地发出提醒别人自己存在的气势相比,方晴川恰好相反,他完全没有任何存在迹象。
要知道,武功修为达到方晴山这样的境界之后,心灵的感觉往往要比五官的感觉要真实的多,就算闭上眼睛,敌手的一举一动都莫不了然于胸。可是,明明就看见他站在面前,但是当方晴山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方晴川仿佛自自己的面前凭空消失了,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甚至没有体液的流动,一切的生命迹象都完全消失。
这是不可能的事!却出现在了方晴山的面前。
玲珑亭前的平台宽约数十丈,平台的边沿向着玲珑亭的一边是峭壁,峭壁上光秃秃的飞猿难攀。在远离玲珑亭的另一边是一个深谷,虽非悬崖,却也陡得异常,几株松柏之类的树木稀稀落落的张在岩石间,秋风轻轻的吹拂,在寂静的夜幕下发出的沙沙声伴着松林中的虫鸣声显得特别的响亮悦耳。一轮新月如钩,不知何时悄悄的升上了夜幕中,静静的撒下薄薄的一层银色的光芒,给深秋的夜色笼罩上一种难得一间的清新的氛围。
黄埔拜月那略带磁性的声音在深秋的夜色中悄然响起,不必吐气扬声,却字字清晰入耳:“自从三十年前与苍穹真人一遇之后,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今天的到来,既心焦又惶恐,生怕三十年来白等一场,今日得见方兄的英姿,才知不需此待!”
说着,自登上平台的小径的入口轻轻的向这方晴川跨上了两步。
方问天远远的坐在玲珑亭中,只看见父亲、二叔和黄埔拜月三人成三角形站着,丝毫感觉不出其中的异样。这时候黄埔拜月给他的印象只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秀士,再也感觉不到那股铺天盖地的恐怖的气势。
方晴山身在其中,感觉在其中,无法控制的涌出倾慕之情。黄埔拜月说出短短的几句话,深刻的表现出他对这一战的渴望和必胜的信念。同时,看似静静而立的身形却连着微微的晃动了十七次,极力的寻找这出击方晴川的方位。方晴川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微微的晃动十七次,恰好将黄埔拜月的移动抵消掉。如果只看方晴川和黄埔拜月之间的相对位置,则他们两人根本就不曾移动过。
然后黄埔拜月轻轻的跨上了两步,浑身散发出的那种凌厉的气势突然一收,方晴山只觉得全身顿时一轻,紧紧绷住的神经立刻松弛,舒服无比。但是他却清晰的感觉到,黄埔拜月的无与伦比的气势并没有消失,而是如蚕丝,如布匹一般卷向了站在黄埔拜月正面的方晴川。
可以想象,这时压在方晴川身上和心灵的压力该有多么的庞大。在这么庞大的气势的紧锁之下,如果方晴川的动作有任何的空隙,必将引起黄埔拜月无情的连续的攻击。
方晴川却仍然好像丝毫未觉,在黄埔拜月轻轻跨出两步的时候,他自然的将手中的酒壶抛出,酒壶划过一条弧线,恰好落到跨上两步的黄埔拜月的手中,让人觉得好像是黄埔拜月跨上两步去接那飞来的酒壶一样,一切配合得恰到好处。
方晴川背着双手,转过身去,悠然的向这广场中心迈着脚步,哑然笑道:“我与黄埔先生不一样,我是十四年前才知道师尊和先生的约斗,因此,我比先生多快乐了十多年。黄埔先生能在背负沉重的心灵负担的同时而达到‘纳天地于自身’的境界,从此无需外求,已成‘至人’,实在令在下佩服不已!”
方晴山心神巨震,方晴川寥寥数语就点出了黄埔拜月那传说中的境界,显露出丝毫不逊的高明的眼力,语气淡然,说明黄埔拜月缠绕在他身前身后的凌厉的气势对他根本没有影响,也显露出足以与黄埔拜月相抗衡的实力。
黄埔拜月随着方晴川悠然的走向平台的中心,两人同速而行,就好像是多年的朋友在一起交心谈天,极为自然。那略带磁性的声音在这凄冷的夜色中回荡:“方兄太过客气了,以方兄此等年纪,竟然能‘融自身于天地’,无我无他,无内无外,真是令人钦佩。就是不知方兄能否以自己的能容,克制我的无量?”
方晴山的修为虽然不如方晴川和黄埔拜月两人,但也相去不远,两人的几句对话让他心潮澎湃。黄埔拜月先是以奇妙的身法想强行攻破方晴川的防御圈,却被方晴川以同样的身法给化解掉,黄埔拜月又以强大的气势来压迫方晴川,但方晴川却似丝毫未觉。在两击无功之后,黄埔拜月紧接着就以语言来展现高明的眼力和强大的实力,想以此来破坏方晴川与周围环境完全融合的圆通如意的心境,方晴川马上以同样的方式加以还击,展现出丝毫不让的实力。
从两人见面以来的短短的时刻,未动一手一脚,却已经惊险万分。
方晴山知道,若是两人中有任何一人的心灵或精神出现丝毫的空隙,那就将注定败亡的结局。
高手过招,不能有一丁点的偏差。
方晴川停住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微微笑道:“黄埔兄好像太过自信了吧!须知万事万物,莫不来源于天地造化,源自于他而终究回归于他,想以一己之利而抗衡天地造化,毕竟是妄想。黄埔兄以为然否?”
方晴山的心中好生的佩服,就这几句话,方晴川已经深深攻入黄埔拜月的心灵,指出黄埔拜月虽已经至‘纳天地以自身的境界’,但毕竟仍是一己之力,难与天地造化相抗衡,还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黄埔拜月向着方晴川跨出两步,将手中的酒壶凑到嘴边,狠狠的喝了一口,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叹道:“真是好酒!方兄这十几年来过得如此写意,好生令人羡慕。”他停了一停,继续说道:“后天地生而知天地之始,先天地亡而知天地之终,天地循环,尽在体中,天地之力,随手而拥。我虽非天地而天地尽在我胸。”
方晴川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向后跨出了一小步。他这时正处在黄埔拜月强大气势的笼罩下,这毫不起眼的一小步,却是黄埔拜月的气势猛涨,如潮水般的向他压过去,顿时四周寒气大盛,但是立刻,这股强烈的可以开天辟地的气势就好像遇到无底洞一般,在一瞬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这个无底洞就在方晴川的身上。
方晴山心神巨震。
打从一开始善攻的黄埔拜月就步步紧逼,猛烈而主动,善守的方晴川则以退为进,以柔克刚,轻而易举的就将黄埔拜月的强烈攻势化解于无形之中。
方晴山只觉得热血沸腾。
本来以方晴山如今的修为,已经很难找到相符的对手,已经逐渐体验到对手难寻得寂寞感,这时眼前却出现了两个比自己更加高明的高手,展现出来的高深莫测的修为令他战意盎然。更何况方晴山的“战龙心法”本来就是遇强则强,以意推力。
“锵!”
方晴山的右手微微一举,他背上的单刀脱壳而出,轻轻的落到了他的右手。然后单刀斜斜向天而指,霸绝天下的气势席卷而出,将方晴川和黄埔拜月统统罩在其下。
方晴川哑然一笑,说道:“看来有人比我更加手痒!”
黄埔拜月将手中的酒壶扔给方晴川,也笑道:“正好,我对‘战意神刀’也是有一点兴趣的,只是不知我这一身老骨头能不能扛得住。”
方晴山单刀斜持,缓缓的举上头顶,脸色沉重,左手也缓缓上移,终于和右手共同握住了刀柄,强烈的杀气立即转移方向,全部压向了黄埔拜月,左脚向前跨出一步。
“噗!”
方晴山那看似轻轻的一脚竟然发出一声极为沉闷的响声。
“晚辈出道之时,前辈已归隐山林,在下常常以此为憾。今日能以前辈放手一搏,虽死无憾!”
方晴山的几句话,既表现了自己对此一战的渴望,又表现了对死亡的无畏,配合他那凌厉的杀气,显示出他必胜的信心。
方晴川仰面喝了一口酒,后移两步,退出两人的气势之外,不愿自己的存在而影响两人之战的结果。须知两人的招式已无多少高下之别,所拼的只是气势和实力,这之间只要有少许的变动因素,必将影响两人之间的战果,而这却正是拼斗中两人都不愿意出现的情况。
“噗!”
方晴山单刀高高的举过头顶,又跨出了沉重的一步。
杀气狂飙!
地上的落叶无风而动,慢慢的盘旋而起。
黄埔拜月悠然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互换一招,二庄主以为如何?”
“噗!”
方晴山跨出了第三步,气势直线飙升。
却不知这时方晴山的心中正暗暗惊疑。
他出刀之后,向着黄埔拜月连跨出了三步,他每跨出一步,气势便上升一个阶层,一连三步,气势狂飙,已接近他实力的巅峰。如果再向前跨出,那么它的这一刀将发挥出超越他的真实实力,威力将无与伦比。
可是他那庞大的气势席卷过去,竟然未遇到一点相抗衡的力量,黄埔拜月居然如方晴川一样气势全无,也不受别人气势的影响。
枯叶越旋越快,越旋越多,渐渐的向黄埔拜月的身前飘去,仿佛一群游鱼一般在黄埔拜月身子的周围为成立一个小小的圆圈,缓缓的飘动着,景象极为诡异。
黄埔拜月双手自然的方在背后,仰面而立,面带微笑,穿着白衣的修长的身影与深黑色的夜幕融合得丝丝入扣,仿佛恒古以来就已站在这里一般,令人感觉任何来破坏这种和谐的行为都是一种罪过。
“噗!”
方晴山终于跨出了他的第四步,心神一震。
他持刀的姿势丝毫未变,气势在他踏出第四步的时候持续狂飙上升,但在同时,黄埔拜月那冰寒的、庞大的、令人莫名恐惧的凛冽气势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如一堵透明的高墙住挡住了方晴山前进的道路。
此时方晴山离黄埔拜月还有一丈多远,只要再上前两步,方晴山就可以放手攻击了。但这小小的两步,对方晴山来说,却好似隔了万水千山,遥不可及。
要像黄埔拜月那样把由武功、环境、心灵相配合而发出来的气势控制的像功力一般圆转如意,方晴山自问还办不到。
黄埔拜月依旧丝毫未动,那些围绕着他慢慢旋转的枯叶继续旋转着,一切都没有改变,对于黄埔拜月来说,时间好像在此停住了。
方晴山知道自己和黄埔拜月相比较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他丝毫不觉得气馁。他修习的“战龙心法”的遇强则强的特性,反而令这使得他觉得战意盎然,热血沸腾,全身各处仿佛都燃烧起来。
方晴川静静的立在一旁,手持酒壶,慢慢的品尝着酒壶中的烈酒,对旁边的两人连看也不看一眼,一脸落寞的神情,仿佛根本没有这两人的存在。
方问天呆在玲珑亭中,感觉到平台中紧张的气氛,再加上刚才的可怕的感觉记忆犹新,使得他再也不敢他出玲珑亭一步。
“噗!”
沉闷的声音继续响起。
方晴山脸色凝重,仿佛负着千斤重担,极其缓慢的踏出了比之前四步艰难万倍的第五步,以极为强大的气势和威力硬生生的挤进了那堵无色透明的、阴寒的暗劲墙中去。他手持单刀的姿势依然未变,精神高度凝炼,四周秋夜的虫鸣声自他耳中渐渐的消失,直至于无。这时,在方晴山的眼中,只有如一座高山一般耸立在眼前、巍然不动的黄埔拜月。
单刀的刀气暗涌,破入黄埔拜月的气劲中,传出嗤嗤的声响。单刀的刀锋上发出微弱的光芒,刀锋微微的颤动,光芒在深黑色的夜幕下不停的闪烁,格外的显眼。
黄埔拜月依旧不动。
在他身旁盘旋的枯叶突然凝住不动,平均的分布在他的全身各处,这数十片的枯叶在无丝毫凭借的情况下动也不动的凝在空中,如此诡异的景象令人感到十分的震撼。
方晴山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活埋了一般,四周传来无穷无尽的巨大的压力,无数的恐怖的幻象不断地浮现在他的心中,持续的破坏着他的心灵,消磨着他的自信。
想不到黄埔拜月只是气势就有如此的威力。
“噗!”
方晴山以坚毅的韧性,强忍着心灵沉重的压力和对他心境的干扰,踏出路了他艰难旅程的最后一步。
平静的秋夜在突然之间狂风骤起,积蓄了六步的强大气势单刀,带着似乎要将天地撕裂的强大威力,向着黄埔拜月的面门直劈而下。
这一刀流畅的而产生的畅快的感觉令方晴山相信,就算眼前立着的真是一座高山,他也能将它一刀劈成两半。
单刀在黄埔拜月强大的气劲中急速运动,刀锋传出撕裂虚空一般的刺耳的破空声,打破了秋夜的宁静。
单刀急下。
黄埔拜月没有出手,也没有出脚,他的全身上下的任何地方都没有丝毫的动作,他似乎正沉迷于迷人的夜色中。但是凝固在他身边的枯叶却在同一时间一起向着他的面们涌去。
单刀到了黄埔拜月的面门!
枯叶到了黄埔拜月的面门!
刀叶相触!
“蓬!”
以刀叶的触点为中心,强烈的气劲如狂风般爆裂而开,现场尘土飞扬,灰蒙蒙的一片,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的混乱。
同时方晴山的身影从混乱中急退而出,两手空空如也,那柄劈出惊天地、泣鬼神一刀的单刀已经不知何处去了,与他刚才前进时的速度和威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晴山败了!
方晴山一直退到他出刀的位置方才止住,即使在夜幕之下,也能看见他那微微泛白的脸色。却听他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真是痛快之极!”
气势之盛,没有丝毫因战败而气馁之意。
黄埔拜月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刚才那无与伦比的一招居然没有令他移动一下位置。
混乱渐渐消散,在他的周围铺了一地的枯叶碎片,以及碎成几段的单刀。
那一招的结果是:黄埔拜月的枯叶碎,方晴山的单刀碎,黄埔拜月纹丝不动,方晴山受伤急退。
黄埔拜月轻轻的拍拍身上白色的长衫,笑道:“二庄主以至刀意的及至,可惜仍是以刀为意,而不能以意为刀,否则,我将不会如此轻松。看来,我的这一招只好在二庄主身上记下了。”
方晴山脸色一凝,恭声道:“多谢!”自行走到玲珑亭边盘腿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