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年后,还是有许多事情依然没改变,他们仍然住在这间温暖舒适的小公寓;他对她的热情,也没有一丝减退的迹象。
除非出国他从来不在外面过夜,每晚都会回家与她相拥而眠,她也从没住过校,下课就乖乖地回家,煮好饭等他。当然他也很给面子,除了偶尔推不掉的应酬,他下班后一定准时到家,吃完饭他会帮她洗碗收拾,下楼和她去街边的小公园散步,或者窝在沙发上看DVD,听音乐。
周末时,他们可以做到足不出户,像两个疯子一样在床上厮混一整天,不停地缠绵到筋疲力尽,如果不是说好他用保险套,下一代都不知道造出来多少个了。
自己是他第几个女人,墨凯璇不清楚,但他是她的有关于性的启蒙者,他一定不会知道,她有多高兴这个启蒙者是他而不是别人。
“你真的不介意我去?”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她不断地追问着已经问过好多遍的问题。
上个星期学校开始放暑假,昨天他们去吃速食,有个男人坐在对面的位置,死劲地盯着她看,看得靳亟当场脸色就变了,过后那回过神来的男人赶紧递上名片。
一看,原来是位顿有名气的雕塑家,他告诉墨凯璇,他觉得她身体的比例太完美了,瞬间激发了他无限的创作灵感,并且由衷地希望她加入他的工作室工作。
工作?那位喜欢吃速食的雕塑家恐怕是想让她脱光了,照着她的身体捏泥巴吧!
“你喜欢就好。”他微闭着眼,拥她在怀,大手朝上,熟练地握住饱满挺翘的雪乳搓揉,美妙的手感使他低叹一声,长指磨蹭着樱花般的蕊蕾。
“哦?”还没去雕塑家的工作室,她就快被他捏弄得受不了,忍不住躬起身子,嘴里娇喘,发出嘤嘤地抗拒,“啊,别揉了,好难受。”
每月一次的例假快来了,胸乳发涨,他一弄就觉得肿疼不已。
“唔,不揉。”他含糊地应着,手指下滑探进像丝绸一样光滑的美腿间。
“不要了……”她撒娇般地夹紧双腿,微喘着抱怨,拒绝他的索欢:“你昨天要了好久,弄得人家好累,现在不要……”
“乖,别动。”含住她柔嫩的耳垂,他边吸吮边诱哄着,低低地在她耳边喃喃数语,又湿又热的气息喷薄至她敏感的耳侧,痒得她直缩脖子。
什么?他说只摸不做?
那……好吧!她乖顺地任由他爱抚,脂粉不施仍然漂亮得惊人的脸蛋贴着他赤裸的胸膛,小声嘀咕着。
“对了,如果我考不上律师执照……你会不会觉得很丢脸?”大四了,她想起那些越来越厚的专业书,越来越枯燥的法律条文,头都大了。
“不会。”他倒是回答爽快,一副早知今日的神情。
……
啊!他太大,她受不了,抗议的叫声在他嘴中隐去,听不分明,气得她只好伸手去捶他,怎知他飞快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举高搁置在枕边,阳刚的身躯整个贴向她娇美玲珑的曲线,结实的胸膛不停地厮磨着她那两团颤巍巍的雪乳,窄臀发狠地撞击她。
“呜……”前所未有的野蛮和粗鲁,逼得墨凯璇泪流满面,虽然激情时刻她常被他折腾到流泪,可也从未这样不讲道理就蹂躏她!
嘴里尝到咸咸的一片湿,被她气到想发噱的男人总算冷静下来,抬起头,脸色复杂地盯着她看。
“你、你坏死了!”她委屈地瞅着他,小嘴一扁:“好疼……快出去啦!”
他不说话,不动也不打算退出去,俊颜上阴沉一片,活像刚从地狱里冒出来。
到底要怎么样嘛!她眨着长长的羽睫,又一串泪珠落下。
伸出粗糙的拇指,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靳亟俯下头,温柔地吻着她甜蜜的红唇。
舌尖如火,缠绕谴蜷,甚至将她柔软的小舌头勾入自己口中,肆意吸汲着汲取芳津,紧吮着不放。
“嗯……”她从来都抗拒不了他的引诱,脑子成了豆腐块,渐渐沉醉于他火热的缠绵之中,接受他、包含他、容纳他,紧密地咬他。
不久,房间里回荡着好听的娇吟、紊乱的喘息,以及富有节奏的撞击声。
“啊……靳……”纤细的藕臂紧紧地环抱住结实的背脊,雪白如凝脂的肌肤染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长而匀称的美腿也缠在他健瘦的腰间,随着狡猾的动作摆动,心旌神摇,热力燃烧,娇软的嗓音因为情动越发悦耳动听。
他们是最亲密的人,可她却猜不透,他的怒气、他的别扭、他的难缠……他到底想要怎样的结果。
尖叫出声,身体抽搐着,交缠着,难分难舍,心中一动,突然一阵伤感,或者他还有退路,但她其实早就没有了。
将他精瘦有力的腰杆搂抱得更紧,侧过微湿的小脸,埋进他全是汗水的胸膛,肌肤相贴,像要倾听他迟迟不说出口的心声。
淡水之旅预料中的泡汤了,她没胆子去也压根没想过要去。
学长很好,但他不姓靳。
天气渐渐热起来,外面一派的阳光明媚,坐在离“东方律师事务所”不远的一家冰淇淋店里,墨凯璇心不在焉地挖着盘子里的冰淇淋。
旁边的桌子围着好几个女生,看样子都是刚从学校毕业踏入社会不久,这条街上律师事务所很多,看她们职业性的穿着,应该是任职于此行业。
她们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谈论着身边的八卦。
因为离得近,墨凯璇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忽然一个名字引发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昨天有没有看八点档,女主角外表长得一般,那个男主角倒是长得还蛮帅的,就是有点奶油味。”短头发的八卦女大发感慨。
“那哪里叫什么帅,我们老板才帅!”另一个戴眼镜的八卦女接着说。
“那倒是,靳律师又帅又有型,我最喜欢看他穿那身灰蓝格子的手工西装,跟他好搭,品味真好。”短头发的八卦女马上赞同。
“他还好平易近人,我今天把案件的材料准备好交给他,他还对我说辛苦了,就是再加二天班也值得。”个子小巧的八卦女连连点头。
“听说下周一老板们有重要会议召开,又有机会可以多看到靳律师,不枉我在大学时代就暗恋他一场,当初就是听到靳亟的大名才去东方应征!”戴眼镜的八卦女动情地说。
“靳先生体格真好,不知道在床上……”最后一位是个混血儿,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说着说着,众女两只眼睛都冒出爱心的形状。
太夸张了吧!这几位肯定是靳帅哥的死忠,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的粉丝,居然还有从大学时代就开始暗恋的。
墨凯璇垂着小脸,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盘子,心中对此情此景唯有叹为观止。
这段时间靳亟十分忙碌,还经常出差,不是在香港就是飞去英国,连日奔波,人都好像瘦了点。
而且自从那天她提到淡水之旅,他蹂躏她不说似乎还生着闷气,虽然表面一如往常,上班下班、回家、吃饭睡觉、做爱……但墨凯璇就是知道,他在生气。
在气什么?她也只是说说罢了,校里校外追她的人可以排成一列火车了,她还不是忠贞不二,谁知还是换不来他一句我爱你,真叫人郁闷。
这几天家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他又出国,好像是去伦敦,“东方律师事务所”是国际性的,横跨好几个国家,他身为新一届的合夥人,必然事事亲力亲为。只是夜半更深之时,她躺在床上,老是辗转难眠,脑子里除了想他,还是拼命地想他……
“对了,你们听说没?下午在地方法院有件案子打,靳律师要亲自出马。”
“真的?靳律师从英国回来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上午到的。”
“是什么案子,要劳驾靳律师亲自上庭?应该是大案吧?”
“不知道,有兴趣就翘班去看看!”
“算了,你看看负责我们刑事案部的田婆,那张标准后妈脸,人家哪敢翘班呀?”
“哈哈,那你只好自求多福!”
墨凯璇愣愣地听着那几个“靳粉”们说一阵笑一阵后离开冰店,有一阵恍神。
靳亟回来了?为什么她不知道?这家伙又要搞什么鬼?
她放下没吃完、已经化为水的冰,结账后叫了计程车到法院,她要去看靳亟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这场官司,是桩刑事案,大概是因为辩护律师太有名气,旁听席上的观众很多,听他们窃窃私语,似乎都是因靳亟而来。
墨凯璇悄悄坐在最后面的位置,远远地看着辩护律师席上,那个数天不见人影的男人,无论是低头审阅手中档案的认真神情,还是时不时与助理律师低声交谈时的优雅侧面,那一身西装笔挺、严肃认真的俊逸模样,都令她忍不住砰然心动。
接着,她在法庭上发现了一个与生活中截然不同的靳亟,是她所不熟悉的,关于靳亟的另一面。
他的才智、他的雄辩、他的判断力、他的果断与凌厉、他的善于驾驭语言、他的出其不意的直接询问风格。
天啊!他在法庭上呈现出的一切,是那么地让她惊奇,可惊奇的同时又觉得那些应该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瞪大眼睛,全神贯注,生怕遗漏了一点一滴,案件很麻烦,绕来绕去大部分人都被搞糊涂了,可经过他一层层的分析呈现出来时,所有人才发现,原来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复杂。
书本上那一条一条的条款,枯燥难缠,被他习惯以白话文表达的特有方式,条理分明的处理而大受舆论和普通民众的推崇。
他也咄咄逼人,精明地揪着一个错误就不放手,不将对方杀到落花流水,绝不停兵息鼓。
每一项结论,从他嘴里说出来,简明扼要又直截了当,让人知道原来所谓擅长辞令的才智,并非要多言,而是要一针见血。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庭审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几乎没花多少时间,靳亟就将胜券牢牢掌握在手中了,对方那灰头土脸的律师,其实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巴望着快点结束这种折磨。
墨凯璇激动又感慨,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作为律师的靳亟,真是太狠了!
庭审结束后,旁听席上的人们纷纷开始散场,边走还边意犹未尽地谈论着这场精彩的庭审,见状,墨凯璇抿嘴偷偷地笑。
唔,看他表现得如此出色,那么从伦敦回来却没通知她这件事,就先不跟他计较了,不如干脆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眼前,吓他一大跳好了!
墨凯璇打好主意,正要从座位上起身,一抬头,她整个人都怔忡住。
一头俐落短发的年轻女子,容貌姣好,体态优美,身着本季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提着贵死人的LV包包,满面巧笑倩兮,专注地跟仍在收拾桌上文件的靳亟说话。
看样子他们似乎十分熟悉,谈笑风生地说了几句话,才见靳亟拎起公事包,两人肩并肩的从法庭律师专用的通道离开。
墨凯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法院的,等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坐上了计程车上,司机大哥问:“小姐,去哪里?”
去哪里呢?手机响了,她看了看上面显示的“靳”字,直接关机,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嘴里轻轻吐出八个字:“可以喝到醉的地方。”
PUB里,墨凯璇闭着眼睛趴在吧台上,耳里听到店里播放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