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私密事

打探私密事

榭水阁紧邻着萧珂缮的宸绅阁,和沈梓姝告辞后还未踏进院落就听萧珂缮在背后蓦然说道“夜里备好水!”

俞璟辞脚步微顿,转头倪了他一眼,不由得想到昨夜的事儿,耳根转红,见他身后站着今早称病的方良人,低头欠身,“是,殿下!”

一回屋,沐浴出来吩咐不准人打扰,倚靠在美人榻上补眠,丝滑的红绫衣衫衬出她姣好的肤质,不消一刻抱着蚕丝被睡了过去!

醒来已亥时过半,屋里燃了蜡烛,惺忪着眼下榻,指尖不由带了被角,她脑子沉得厉害,迷糊唤道“禾津!”

“小姐!”禾津进屋挑了挑灯芯,俯身问道,“可要传膳了?”

见俞璟辞皱着眉头,走到她脑后帮她揉着太阳穴,把傍晚之事儿告诉了她,“夜里殿下怕不能过来了,之前方良人楚楚可怜候着太子,说她肚子不舒服,请了太医来看,竟是有喜了!”

禾津心底对方良人怀孕不高兴,俞璟辞刚进府方良人就有了喜讯,如此,太子过来的时间必是少了。

“哦?”俞璟辞享受的闭着眼,萧珂缮纳妃多年有皇孙不足为奇,然而这些年下来也没听说谁平安生下长皇孙,方良人必是知道怀孕了不过使劲瞒着罢了,如此谨慎怕知晓其中蹊跷。

“可不就是?不过太医说目前月份尚小方良人身子骨差有小产迹象!”禾津自是盼着方良人孩子不保,好为自家小姐腾出些时间争宠。

俞璟辞不说话,看着窗外月色,太子府的夜晚和白日不同,白日进院所见皆是绿色,所闻皆为花香,夜里虫鸣鸟叫犹如天籁彷如另一处天地,她侧脸看向禾津微抿的嘴角,神情不明“不是咱的事儿别瞎操那份心,方良人那边自有太子妃为她做主!”

方良人有手段怀上孩子,保住却是难说,前些日子太子常歇芳华院,若方良人刚怀孕还好说,不然,就是隐瞒月信侍寝,孩子没了也是方良人一手造成的!

俞璟辞累了一天饿了一天,真看到桌上的食物倒不饿了,将就的喝了碗燕窝粥,拿了本书在桌案前坐下,细细翻阅!

萧珂缮进屋时,她正看得津津有味,书搁在桌上,她一手托着腮帮,一手慢慢翻页,刘海遮住了大半的脸庞却没能掩饰那份雍容。

他走过去瞧了眼,竟是《二十四史》,看了半页他便没了心思,眼神落在她隆起的胸前,昨夜打趣她未着肚兜,有意挑逗,现在倒是学乖了。

“好看?”

“啊?”俞璟辞被突然传出的声音惊得出声,桌上的书落地,她转身,见是萧珂缮,急忙起身请安,眼里全是疑惑,嘴里不饶人。

“殿下来了怎的也不出声?”

萧珂缮了然一笑,“若响动大你必是要说打扰了你看书,对吧?”

俞璟辞被说重心事儿,语噎,良久憋出一句话,“妾身哪敢?”拾起书放好,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他手里,问道“殿下可要用膳?”

听禾津说夏苏白日去院子摘了菊花,折腾菊花酥去了。晚膳是太子妃差人送来的,吃惯夏苏的手艺,别的很难入口。

“用过了,你还想吃?听太子妃说已经差人将榭水阁饭菜送了过来......”

“......”太子府里虽人人有小厨房,用的时候却屈指可数,俞璟辞早已探听了府里消息,想着太子府厨子她就没胃口,可夏苏做的则不同“已经用过,可再吃些糕点却是可以的!”

不等萧珂缮张嘴传了夏苏进屋问菊花酥的事儿。

萧珂缮坐在一旁听着,本以为就一糕点的事儿,可俞璟辞却问的仔细,菊花花蕊花瓣,调料火候问得清清楚楚,他听着也来了食欲。

“你家主子饿了赶紧端上来吧!”

“......”正和夏苏说话的俞璟辞恼了,她问的仔细就是想哪日心情好自己琢磨着做打发时间,他倒是会拿她当借口。

禾津转身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盘菊花酥进来,俞璟辞笑弯了眼,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满嘴菊花的清香,香而不腻,却是好吃。

再观一旁的萧珂缮,慢悠悠张嘴品尝,咀嚼得不像在吃东西倒像沙漠里的骆驼闲得无聊嚼着嘴里的树根似的。

一盘糕点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俞璟辞心满意足倒在椅子上,余光盯着萧珂缮,见他还能气定神闲的喝水,她心底狐疑,不怕肚子被撑破了吗?

等他转去沐浴,她赶紧换了寝衣上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靠在里侧,外侧堆了衣衫,不得人上.去。

萧珂缮傍晚被方良人的事儿一闹腾拿有心思吃饭,怀孕本是喜事一桩,方良人藏着掖着捂到现在才说虽是忌惮她人陷害,可撒谎瞒下她月信却是让沈梓姝没脸。舒服的换了寝衣,和昨夜一样光着身子着了一条短裤,出来见着床上一幕,防他都防到要把衣衫搁旁边拦着,真是花了心思的。

“昨夜和你说的莫不当回事儿,世子夫人没教过你三从四德女则女戒,俞老国公最重规矩怎的也忘了?俞公府若没教养嬷嬷可进宫禀了皇后让她挑选两位进府!”说完吩咐丫鬟进屋,穿戴后走了出去。

躺在里侧的俞璟辞咬着牙,双唇颤得厉害,还是第一次被人下了面子。皇后请的教养嬷嬷不曾和她道洞房酸楚跟她母亲有何关系?

今夜轮到山楂候门,太子来时让她别出声打扰自家小姐她以为太子待自家小姐不同,看到他怒气冲冲背影却又说不准了,敲门进屋,室内一片漆黑。

“小姐?”

“无事儿,今夜不用守着了,下去休息吧!”

床上传来俞璟辞的呜咽,山楂慌乱的退了出去,找夏苏商量去了。今夜之事必是不敢让人知晓,封了院里人的口才敢去歇下。

俞璟辞醒得早,自知昨夜之事瞒不了几个丫鬟,让禾宛握着冰块帮自己敷眼角,听禾津说萧珂缮离开后的事儿。

“太子先去了太子妃院里,不知因着什么,片刻离开,听说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之后又去了陆侧妃那儿,也没待多久,出来遇着候着的方良人,太子怒斥了她两句回了宸绅阁!”

禾津也不知昨夜发生了何事,可邱氏交待过她,成亲这几日太子都会歇在榭水阁,必要小心伺候让太子了解自家小姐性子,如此,他便会越发对小姐好。

俞璟辞脸色苍白,因着没睡好的关系,眼眶下还有圈黑色。

这处,陆侧妃身边的丫鬟同样把萧珂缮在榭水阁的事儿禀了上去,陆怡颜和邱俅要好,知俞璟辞进退有度不是装出来的,可气走太子的事儿她却看不大明白,粗心如她都知道刚进太子府太子的宠爱有多么重要,她不信俞璟辞不懂。

“今日拿着帖子去张校尉府请张夫人来叙叙旧!”

“是!”

太子妃的居处在望岚阁,当初是她自己挑的地儿,毗邻宸绅阁,距离却比榭水阁到宸绅阁的距离远些。

俞璟辞去望岚阁请安不避免的要经过宸绅阁,中途遇着方良人,比起昨日她脸色差了两分,苍白的对她笑,“给姐姐请安了!”

俞璟辞唇角漾出温煦的笑容,“方良人可也是去望岚阁请安的?一起吧!”她心底对叫比自己大的人为妹妹膈应,故而直呼其讳。

望岚阁的景色比榭水阁更精致,磅礴大气,可俞璟辞却喜欢榭水阁的小巧些,厅堂已经坐了周侧妃和陆侧妃,俞璟辞和她们相当,稍微点头算招呼,朝上首品茶的太子妃欠了欠身,“给太子妃请安!”

还未屈膝手已被扶住,“俞家妹妹,前些年我们就见过你忘记了?”沈梓姝扶着她坐好,“彼时就喜欢妹妹没成想我两还有缘继续当姐妹,以后没事儿也别过来,再过些日子天就转凉了,若路上吹了风着凉可得不偿失!”

俞璟辞咧嘴微笑,反握住沈梓姝的双手,“虽您心疼我,可该有的礼数不能忘!”

沈梓姝满意的点头,良久才发现旁边站着的方良人,语气不似昨日的关切,“有孕就好生在芳华院待着,请安就免了吧,你若来回折腾,吃苦的还不是肚里的孩子?”

方良人畏畏缩缩点头,在一旁座位坐下。

她出生低,初进府处处被人压制,幸得太子妃公平为她做主,不然,凭着那点月例早就活不下去了,哪还有机会怀上孩子。

周瑾晃着脑袋不屑哼哼,沈梓姝见了也不生气,“周妹妹以为我是假情假意说的?”

“不敢,姐姐性子温和是府里众所周知的,可我认为俞家妹妹说的对,不请安知情人会懂姐姐您心疼人的苦心,不知情的怕只会说您不懂规矩,那般怕不好!”说话的同时,一只手拖了拖发髻上的簪花,似乎对这个发髻再满意不过。

方良人红了眼,咬着嘴唇不说话,周瑾说得越发起劲了,“妹妹心直口快还请姐姐不要介意,试想若俞家妹子刚进门就免了请安,传出去不是说姐姐您偏心吗?”

沈梓姝悠然坐在上首,从容答道,“哪儿的话?我们当初一天进门,妹妹硬要说是怪我处事不当,让妹妹受委屈了?”

俞璟辞被两人一来二去的客套话绕晕了,见方良人气色发白,和沈梓姝聊了两句借口出来,拉上了一旁的方良人。

“方良人,你身子不好就回去多多休息吧,陆姐姐宽宏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按着方良人此时气色下去,小产是迟早的事儿。

“谢谢姐姐了!”方良人对俞璟辞不像对沈梓姝般恭敬,却是真心实意,跟在俞璟辞身后去了榭水阁。

俞璟辞心底奇怪,方良人身子弱早些回去休息才是,跟着她作甚?听了她说讨本医术她才明白了其中缘由,给她开了方子,介绍了每一种药材让她赶紧回去休息。

方良人身形直至消失不见俞璟辞才收回了目光,一旁的禾津却是不满,“小姐帮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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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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