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兄弟交锋
日子一天天旖旎着,惬意得让人几乎忘了有位来使曾于深夜神秘造访,而那来使口中的“煜公子”,也再未派人来说些什么。
起初,青芜也央了林夜阑去打探南迦与离火宫的消息,可是这个在江湖中悄然崛起的组织,又如同崛起时那般,悄然人间蒸发了,连带着那个美艳无比,在离去时给青芜留下了一个决绝背影的绝色女子一同消失。
久了,青芜也厌倦了这样的找寻,天地偌大,若是南迦有心要躲,又怎么能让他们寻到呢?
一切的烦心事似乎都在离他们远去着,青芜也乐得没心没肺的。
然而,并非上一刻晴空万里的情况下,下一刻便不会乌云密布。
那日,青芜闲来无事,正在花玲珑的房里厮混着。
那小子三天两头地往城主府跑,每次去都要带一些自制的糕点,弄得城主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被他收买了。
现在看门的两个小厮看到提着食篮的花玲珑,通报都不用了:“哦,是来找世殊小姐的吧。”然后直接为他指出世殊在哪。
世殊貌似也开始对花玲珑……呃,做的点心开始感兴趣了。
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必须先抓住他(她)的胃,这一点上花玲珑做得很成功,至少青芜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有时候,青芜也会腆着脸,抓住花玲珑的衣袖晃啊晃啊晃的:“花花,要不你从了我吧。”
每当这时,花玲珑便拉下脸来,一副霸气的模样:“滚,劳资是男的。”
然后,青芜便会趁花玲珑不注意,麻利儿地捻起一块花玲珑做好的糕点塞进嘴里,边大嚼特嚼边挑衅地望着花玲珑。
哼。小样儿,跟我斗,我才不是冲着你来的,我就是为了点吃的。
花玲珑无奈,久而久之,帮世殊做什么好吃的之前,先做一份练练手,而那份练练手的,便直接便宜给青芜了。
那日,青芜正在花玲珑这边大快朵颐的时候。林夜阑突然差人来叫她。
林夜阑闲暇时向来是亲自来寻她的,或者有些事忙,不会让她插手,这样派人来寻她还是头一次。
只能说明一点,林夜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她,可是自己又走不开。
青芜的右眼皮跳了一下。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么?
“花花……”青芜抓着花玲珑的衣袖撒娇:“陪我走一趟好吗?”
花玲珑本想义正辞严地拒绝,毕竟现在天大地大世殊最大,然而看到青芜水汪汪的眼神又不忍:“好吧,那我就待一小会儿。”
其实青芜心里想的是。哼哼,多个人帮忙一起承担风险,风险就会小许多。
这厢商量好,正准备一起过去。那厢前来传唤的驱使一手将花玲珑拦住,上下嘴皮子一磨,吐出一句差点气死二人的话来:“抱歉了,花领主。渡主说了,请渡主夫人单独前往。”
青芜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你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驱使一脸的无辜:“您也没问。”
花玲珑耸耸肩。做了个“你这样看我我也没办法,是你家林夜阑不让我跟着”的手势,兴高采烈地找他的世殊去了。
青芜忍不住恶狠狠地朝着花玲珑的背影竖了个中指,这个没义气的家伙。
刚跟着前头的仆从踏进大厅的时候,青芜便被里面正对着她的男子惊了一下。
虽然面前的男子与林夜阑无丝毫相似之处,但是青芜可以肯定,面前的人便是当朝天子,林夜阑的皇弟,池煜阳。
王者之气,向来是掩盖不住的。
然而那个人居然坐在中首,坐在上首的林夜阑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已经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斜斜地倚在椅子扶手上,手里拿着个青瓷的茶杯,正细细把玩着。
看到青芜过来,林夜阑招了招手,示意青芜过去,青芜只得硬着头皮走到林夜阑身旁,站定。
遇到皇帝不下跪不行礼,还待在上首的位置,她和林夜阑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吧。
林夜阑只知道面前的这个当朝天子是与林夜阑争夺皇位的胜利者,却不知道林夜阑怀疑他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帮凶。
许久,那个陌生男子开口了,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口气里带着丝戏谑:“语哥哥,这位是嫂子么?也不介绍介绍。”
这声“嫂子”惊得青芜虎躯一震……哦不对,是娇躯一抖。
听到那人开口,林夜阑终于舍得将茶杯放回原处了,伸出手将青芜揽进了怀里,唇角也带上了一丝青芜看不懂的笑:“不介绍,因为她是我的。”
若是在平日里,听到林夜阑这样说,青芜肯定会羞得将头埋入林夜阑怀里,然后与他耳鬓厮磨,然而现在时机明显不对啊。
青芜怎么觉得,如果她卷入进去的话,会很危险呢?
听到林夜阑的话,那个人愣了下,然后笑了笑:“语哥哥果然快言快语。”
“我们这些乡野之人,粗鄙惯了。”林夜阑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回了原处,一脸的云淡风轻。
令人尴尬的沉默。
许久,许是终于感受到了林夜阑赶客的意图,那人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那今日便不打扰语哥哥了。我提的事,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林夜阑头也不抬:“我会考虑清楚的,送客。”
说罢,那个引青芜进来的黑衣仆人伸出一只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池煜阳只是回头望了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池煜阳?”客人走后,青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林夜阑从鼻尖哼出一个音节,算是认同了青芜的猜测。
随即,像是做了什么极累的事一样,林夜阑浑身脱力地垮下来,脸上的表情由刚才的不以为意转化为了咬牙切齿:“池煜阳,害死父皇真的有你一份么,如果是,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说罢,林夜阑手一抬,花梨木椅的扶手便被他生生掰下来了一块。
原来,他刚只是想抓住什么东西,好使自己的拳头不至于打到那张令他厌恶了半生的脸上去。
“阑,你没事吧……”青芜有些忧虑了,为什么她会从林夜阑的脸上看出一丝掩饰得很好的脆弱?
“芜儿……”林夜阑突然抱紧青芜:“放心吧,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似保证,似承诺,又似在说服着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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