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为审美范畴的“寂”(三)(5)

第八章 作为审美范畴的“寂”(三)(5)

到了舅父家,舅父又是贺喜又是寒暄。一会儿,舅母、娇娘也都出来相见。舅母说:“得知外甥兄弟二人榜上有名,可以共享荣华,我们万分高兴。”申生再三谦虚辞谢。舅母又问:“二@哥为何不来?”申生说明兄弟二人不能同来的理由,舅父舅母又勉慰一番。然而舅母因为对申生的猜疑还未消除,便安排他住在距厅堂很远的东屋。申生也自避嫌疑,平日里若无舅父舅母召见,便不去厅堂。纵然到了堂庑,也轻易不与娇娘说笑。有时他与娇娘偶然相遇,但因身边从人众多,两人也只能相互注视,却说不上一句话。申生很是无聊,住了十多天,就想告辞回家。但转念一想,自己千里而来,却不曾与娇娘说上一句,心里总觉得郁闷。徘徊犹豫很久,他写下一首词寄托思念之情,聊以抒怀:

脉脉惜春心,无言耿思忆。夜永如年,谁道蓝桥咫尺。缘分浅,何似旧日莫相识。试问取,柳千丝,愁怎织?菱花频照,两鬓为谁雪积?几番会面,见了又无信息。空追前事,把两泪偷滴。且看下稍,如何是得。

一天,申生早起,去舅母房中请安。舅母尚未起床,申生在堂侧突然遇见娇娘。时辰还早,其他人也都未起。见左右无人,娇娘疾步走到申生面前,对他说:“我与表兄分别很久了,思念却一刻也未停止。喜闻你近日高中,只恨我命薄不能侍奉表兄,分享你的富贵,实在是莫大的遗憾啊!承蒙兄长不予嫌弃,不辞劳苦千里而来,我何德何能竟获此殊荣?我与飞红不和,你是知道的。现今母亲年长多病,无暇顾及他事,而飞红刚刚管事,我一举一动,都不能有半点过格,也不能向她求取方便。表兄到此已经十多天了,却不能和表兄一叙情怀。我见表兄每天早晚都来请安,便日日早起,在此等侯,已经七天了,可表兄每次都来得很晚。今天若不是表兄早到,我怎能与表兄说上一句话!”申生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只好终日闷坐,其中的孤苦凄凉自是难以诉说。本打算一两天内回去,可是想到还没和你说上一句话,便不忍离开!事已至此,我即使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还是回去吧。”娇娘说:“因为要促成此事,我正千方百计讨好飞红,但还没有得到她的欢心。从今天开始,我准备倍加迎合飞红,如能让她回转心意,我就又能与你重温旧梦了。表兄能否再留一个月?”说完,娇娘从袖中拿出二十两黄金交给申生,说道:“表兄或许会有花费。如果衣服破旧了,就让下人拿来,我为表兄缝补。”申生说:“如果真有好办法,就算身居偏僻鬼屋,住上一千天又何妨?”过了一会儿,人越来越多,申生只得离开娇娘。从此他越发百无聊赖,时常绕房吟咏,以抒情怀。有两首诗这样写到:

庭院深深寂不哗,午风吹梦到天涯。

出墙新竹呈霜节,匝地垂杨衮雪花。

觅句闲来消永日,遣愁聊复酌流霞。

狂风全不知人意,早向窗前报晚衙。

簟展湘纹浪欲生,幽人自感梦难成。

倚床剩觉添风味,开户何妨待月明。

拟倩蛙声传密意,难将萤火照离情。

遥怜织女佳期近,时看银河几曲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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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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