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骂得好

和兰兰在一起，秦寿永远都是快乐的，开心的，无忧无虑的。仿佛世间的污浊侵蚀，社会大染岗的融汇都能因为兰兰的存在，而被隔绝。

可一但离开兰兰，秦寿面对的，依旧是五花八门的尔虞我诈，现实与残酷的社会压力。

只要一想到，过不了几年，这么纯洁天真的兰兰，也会成为社会的一份子，她今天的一切都将被慢慢侵蚀，秦寿的心，都碎了。

秦寿失业了，也失眠了。感觉着兰兰害怕搅醒还在装做熟睡的自己，小心翼翼起床，关门，直到跟安心亚轻声哑静离开这个家，秦寿才豁然睁开眼睛。

又是空荡荡的，只有秦寿一个人。无所事事的秦寿，感觉自己像社会多余的。也许，应该重新找工作了，工作才能让一个男人回归正途。打开电脑，联姻人才网铺天盖地的招聘消息看得秦寿满脑子充血，又昏又胀。

电话也在这时响起，程杰两个大字像一道锋锐的剑气，震得秦寿短暂失神。接或不接，秦寿第一次面对这个兄弟，没了主见。

但男人是应该面对的，秦寿也不怕面对，何况是自己的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铃声完毕，过了两秒在一次响起，秦寿托着复杂的心情接通。

“尔yin，何事？”

“终于肯接电话了，在干什么？”订婚那夜，程杰和哭哭啼啼的诗晨搂抱在一起，秦寿一气之下开车跑掉，也关了手机。程杰也心知肚明，谁都打不通。但一开口，程杰的豪爽嗓门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熟络。

“刚刚才睡醒，你呢，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秦寿虽然说得很随性。可心里那道坎，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电话，停顿几秒。程杰一改毫爽的风格，略显低靡说道：“昨晚，诗晨来找我，喝醉了，说你不要她了……”

程杰还没讲完。秦寿的心脏咯噔纠痛，抢声道：“我和她，结束了。”

“结束？兄弟，这么轻易，你就放弃了？”程杰的语气有些冷，但依旧和善。“当初我一时冲动对不起她。今天你也这么对她，你知不知道诗晨有多伤心。”

秦寿语塞，千言万语像一道道钟声，震耳发聩。诗晨有多伤心？诗晨她喝醉了？诗晨昨晚又去找了程杰，现在他们在一起吗？

“兄弟，来趟豪生酒店，我在酒店楼底等你。”程杰并不多话。也不管秦寿同不同意，就挂断电话。

听着熟悉的“嘟嘟”声，秦寿的心绪在次波澜起伏。要去吗？程杰的意思很明了，需要秦寿做出生为男人的决定。

也许，有些事情和心情，应该有个了断，这样对谁都好。秦寿迅速的一翻洗漱，没用到十五分钟就到达豪生酒店楼底。程杰那魁梧高大的身影。将黑条花纹的衬衫撑得胀鼓鼓的，更加增添他几分神武。

就是这么一个粗犷豪爽，说话做事都雷厉风行的男人，沉稳的脸庞，却夹杂着几分憔悴和楚怀。

秦寿径直朝他走去，程杰没有拖泥带水，直入话题。“昨天。诗晨来找过你，你们吵架了？”

程杰说话从来都是那种刚硬的语气，换作其它人，必定以为程杰是在兴师问罪。只有秦寿清楚。程杰的个性就是如此，不喜欢废话。

果然，一来就提到诗晨。哪怕早有心里准备，秦寿还是提不起精神。“昨天，诗晨从我那里离开之后，就来找了你。”

“嗯。”程杰承认，问道：“兄弟，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前天不是已经好了，误会也说清楚了，怎么昨天又变卦了？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诗晨没跟你讲？”

“没有，她打电话叫我出来，结果什么话都不肯讲，一直喝酒，喝到凌晨四多点。”提起诗晨，程杰就充斥着无尽的悔恨和心痛。刚毅的脸庞，难得的流露出暗然神伤。“她只说，你不要他了。”

看来，诗晨并没有将一开始接近秦寿都是预谋这件事跟他袒露，诗晨不说，证明她心有愧。而秦寿却不能不说，因为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秦寿从头至尾，将整个过程，清清楚楚对程杰讲了一遍。最后，程杰掏出一张钥匙卡递给秦寿。“诗晨在里面，现在只有你能帮她。”

“不用了，她醒了，你送她回去吧。”秦寿瞟了一眼豪生的钥匙门卡，并没有去接。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软塌塌站着，愣着。“我和她，结束了。”

“钥匙，拿去。”程杰吹鼻子瞪眼，原本就粗犷的声音散发出不容拒绝的威严。

秦寿依然没接，不是怕程杰的凶狠，而是不敢去面对诗晨。很复杂，却又矛盾的清楚知道自己在拒绝什么。“还有必要吗？”

“为什么没必要？”声贝高了几分，可语气却更加缓和。程杰盯着秦寿，双眼出神。“诗晨有多喜欢你，你比谁都清楚。你有多喜欢她，你也比谁都明白。我也比她更了解你，你们根本就没有结束，只是你自己在逃避。”

这么多年的交情，果然不是白交的。陈渝霞了解秦寿，当初一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程杰，也同样了解他。见秦寿闷着一声不吭，程杰急了，真的火了。

“我当初抛弃她，是因为我不懂得感情。你呢？恐怕你现在身边不止两个女人，现在你多大了？你还不懂得感情这类事？诗晨当局着迷，你骗得了她，骗不过任何人。”

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是谁跟他讲的？诗晨说的吗？不可能，诗晨不可能说这些。那么，只有一个秋雨。

秦寿默然哑语，凝盯愈加激动的程杰。秦寿心里清楚，直到现在，程杰也没有忘记诗晨，无论是当初悄无声息的人间蒸发，还是如今巧遇碰头的心灵震憾，对于诗晨的感情。程杰是又愧又爱。

说实话，虽然诗晨口口声声说心里已经将程杰忘得一干二净，可是，秦寿感觉得出，诗晨依然没能将他完全忘却。

初恋永远都是刻苦铭心的，就像秦寿对陈渝霞一样。哪怕现在心里更爱诗晨，却永远都有陈渝霞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诗晨的缘故。秦寿也不会因爱成恨，接受安心亚的软磨硬泡。

是的，因爱成恨，所以秦寿麻木的去接受了安心亚。程杰骂得对，秦寿骗得了诗晨，也能麻痹的欺骗自己。却骗不了其它人。

“兄弟，去接受她吧。”程杰的语气又缓和了几分，几乎是以非常平稳的口吻，解释夹杂着更多的恳切。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给我解释什么。我不想去听。我只知道，诗晨现在爱的人是你。为了你，她可以哭一夜。也因为你，她喝酒来麻痹自己。她现在整个人都崩溃了，任何人都劝不了她，也只有你。”

“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是男人，被几个女人围着，你一时无法正面给任何一个人答复。可以你又希望和所有女人在一起，这就是男人的贪念和私心。你又喜欢她们，又怕对不起她们。你很矛盾。”

程杰轻缓叹息，语重心长，像是历经沧桑，看尽百态人生的老男人。“别想其它了，我只告诉你四个字。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这几个字，像一剂灵药，舒通了秦寿原本堵塞在心田的憋闷。

“除了这样。你还有其它办法？”见秦寿似想通了一些，程杰反问。停了几秒又继续说道：“诗晨跟你解释过，我也可以像你保证。我们之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顶多算没有交际的社会朋友。但是诗晨呢？她喜欢你，愿意根你在一起。”

秦寿洒然，就算面对程杰，也有着难言之隐。虽然已经被他点明，秦寿却说不出口。

“诗晨不在乎。”程杰乘热打铁，不紧不慢。“陈渝霞，还有那个安心亚，我听说，她们都不在乎。诗晨同样也不在乎，既然三个女人都喜欢你，又都不在乎，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怕不能给诗晨未来，毕竟……”

“毕竟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是不是？”程杰一语标，毫不顾及说出秦寿身为男人自尊的那层底线。因为他清楚，秦寿爱面子，但秦寿最大的一个好处的，敢于面对，在某些方面并非死心眼。

秦寿也不遮遮掩掩了，在程杰面前，一切遮掩隐晦都没必要。他不可否认点头承认，是的，是这样的。

“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她们图你什么？对你根本就没有要求。这么好的女人，你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吗？三个女人，任何一个，如果你辜负了她们，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大皮。”

程杰丝毫也没有客气，越直白，越有道理，越重的话，才对此时此刻的秦寿越有用。就是要把他说清，把他骂醒。

“也许诗晨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她知道错了。错了也希望得到你原谅，可你又给了她什么？就凭你的条件，十个你也诋不过诗晨的一根头发。诗晨这么无怨无悔的对你，又什么都不奢求，你在敢说拒绝她不可能的话，我第一个给你一大嘴巴子。”

骂醒了，也骂够了。人生得以兄弟，真的秦寿这辈子的服气。秦寿猛然醒悟，醍醐灌顶。什么都想通了，对呀，程杰说得对，骂得好。

自己算得了什么，什么都算不上。能得到三个毫无贪慕虚荣的女人亲睐，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自己那小小的自尊心，在她们无私的爱面前，简直太渺小，说出来都可笑。

“钥匙给我。”秦寿伸手就抓过程杰手的钥匙门卡，直朝豪生酒店里跑。

望着秦寿的身影，程杰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兄弟，诗晨喝醉了，把握机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