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如梦(17)
我安静的听着他们说,一句话也没插。底下握着豆豆的手下意识的用了下力。
李林说:“蓝天,你和他走得近,劝劝,那些事别做了。我们毕竟是一块出来的。前些日子局里面让我调查他的事,我推了,自家兄弟,我总是不好亲手送进去的。”
蓝天点头:“嘿!我结婚你说这些干嘛?喝酒喝酒。”
喝了两圈,田益加抱着昀儿进来。田益加教他:“给大家说再见。”
小家伙挥了挥肉嘟嘟的小手:“叔叔阿姨再见。”
蓝天招手:“儿子,过来亲一个。”
田益加抱着昀儿过来,昀儿在蓝天脸上啄了下:“干爹再见。”
田益加把昀儿交给刚才和他说话的那男的,坐下来要和我们喝酒。蓝天说:“就你现在这身体,喝点茶水得了,不喝酒了。”
田益加笑:“没事,高兴,喝一小点还是能喝的。”
我觉得他们对话有点问题,憋了会儿开口:“怎么不能喝了?”
蓝天看了我一眼,笑:“对啊!这事你不知道。前年的时候这家会喝酒出来遇到仇家,被揍了一顿,被半尺长的钢刀捅了进去。伤了肺,差点没命。后来酒也不能喝了,烟也不能抽了,可造孽了。”
我手心一滩汗。田益加笑:“早就没事了。”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酒,一小酒杯:“难得四个人能聚在一块。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没事的。”
豆豆看了眼我看了眼田益加,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去隔壁看他们打麻将。”站起来给大家说了声到隔壁去了。
蓝天本来就没请什么人,麻将摆上,喝酒的少了。最后就剩下我们四个坐哪儿喝酒聊天。
划拳喝酒,我拳风特别不顺,一直输,一直喝。加上一进门就一口气喝了那么多白的,脑袋开始有点晕。田益加一直坐在我对面,我每次抬头看他,总是和他眼神相遇,然后他又会假装若无其事的把头扭开。
过了会,估摸着他见我一直输,就说:“这样吧!我给小北划。他喝。”
李林和蓝天喝得差不多了,摇头晃脑说好啊好啊!南北站吧。于是我和田益加一边,他们两个一边。田益加加进来之后我们这边拳风还是不顺,我还是一个劲的喝,后来田益加着急了,要给我抢酒喝,我没给,喝了之后,胃里面一阵翻滚。跌跌撞撞着跑厕所去了。
我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的,把晚上的吃的都差不多吐了出来。难受得很。
有人给我拍背,我摆了摆手,还没开口,又吐了一大堆,吐到后面找不到吐的就一个劲干呕。吐够之后,旁边递了杯水过来给我,我漱口吐掉,准备说谢。回头一看,是田益加。
他皱眉:“别喝了。”
我勉强站起来,差点摔倒,他伸手扶我。我软趴趴倒他怀里去了。当时脑袋特别昏,指着他傻笑:“你说,我怎么就忘不了你呢?”
田益加猛的将我推进厕所的隔间,啪的把门关上,搂着我,吻了上来。我挽着他的脖子,回应着,吻着吻着,两个人都哭了。
分开后,我又笑又哭,用力擦干脸上的泪:“你看我们两个傻逼,那么大的男人了还哭成这样。你也不怕昀儿看到笑他爸是个爱哭鬼。”
我瘫坐在马桶盖上。田益加伏在我膝盖,蹩着眉不停的叹气。
我哭够了问他:“你怎么把小雪弄走了?”
他说:“我差点死的时候,昏迷着一直喊你。还未等我出院,她就走了。”
我心律不齐,跳动的特别厉害。想起徐世鸣的事,脑袋一热,脱口而出:“带我走吧。”
他拉着我的手,走出去,走得很快,出了饭店之后,开始跑。黑夜中,风从耳边吹过,他拉着我的手跑在我前面。我想,那样子肯定很傻,一个瘸子拉着一个排骨穿越黑暗。如果就这样一直跑下去,会不会看到希望和终点?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天亮了,就要面对现实。
我和田益加一夜缠绵。被昀儿的哭声吵醒。
我看着他去抱昀儿,想起昨夜荒唐,不由的笑。他问我笑什么?我说:“要是他们问我们去哪儿了,你怎么回答?”
田益加哄着昀儿,没说话。
我穿上衣服,捏了捏昀儿的脸,走了。
我妈特别生气,以为我在外面鬼混去了,让豆豆一个人回家。豆豆说:“妈你别气,小北哥昨天喝醉了,在外面睡的,我知道的。”
我妈说:“看看,多好的媳妇。你要是给我弄丢了,我到哪儿找去。”
豆豆悄悄对我说:“没事,现在你也有个坚强的挡箭牌,想去就去吧。我知道你还惦记着他。”
我笑了笑没说话。换了身衣服去公司。
路上接到徐世鸣的电话。他说:“亲爱的弟弟啊!你就把哥哥打成这个样子你也不问上两句?”
我说:“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
他说:“你等着我发条彩信过来给你。”
挂了电话不过一分钟我收到彩信。照片上是两个奔跑着的男人。徐世鸣又打电话过来:“啧啧啧,在外面玩就算了,回来也不晓得检点。你说,在哪儿见个面?”
我说随便,他报了个酒店的房间号过来。
我打电话给我妈随便扯了个理由,去酒店找他。他脑袋还包着绷带,见我来,让开道让我进去:“你下手还真不轻,你瞅瞅,还包着呢。”
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笑:“我想怎么样你清楚得很。我要你全部的股份。”
我说:“如果我不呢?”
他说:“我会把你的照片和带子寄给你妈妈或者说,找个人把你心上人做了。”他靠着墙,嘴里叼着烟:“反正他本身底子就不干净,这种人,一天不晓得要死好多个。”
我说:“你敢。”
他笑:“我为什么不敢。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甩几万块出去要那些亡命徒要个人的命,你信不信排着队的来。还有,我听说你妈因为操劳过度,心脏不太好,你说要是她经不住刺激,怎么办?”
我咬牙:“卑鄙。”
他走近我,挑逗的用手指勾着的下巴:“我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我还记得古人有句古话叫做兵不厌诈。我想,你懂得哈。”
我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说道:“你不许伤害我妈和田益加。”
他笑:“这么说,你答应了?”
我点头。他伸手将我抱住,我猛的将他推开:“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