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暂扫阴霾
这一夜,慕容宸睿留宿凤栖宫。
路映夕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困意和倦意暂时褪散,心中感慨良多。
“宸,你还记得你为何留下栖蝶吗?她偎在他胸口,轻声问。
当然。慕容宸睿微一皱眉,反问道,朕不曾告诉过你?”
“不曾。路映夕如实回答,柔声地再添一句,是因为信任你,才没有过多地追问。
“信任。”慕容宸睿似在品味这二字,停顿了片刻,才道,“段栖蝶潜伏皇朝甚久,朕最初就已怀疑她,经过颇长一段时间的追查,才知她底细。
“她是霖国的郡主,难道并非如此?路映夕听出他话里的深意,疑道
“她确实是霖国郡主,但她的生母却是先帝的旧识。
慕容宸睿斟酌着说法,缓缓道,“先帝与其母曾经似乎有过感情的纠葛,这尘封的往事已难追溯。
“嗯。”路映夕轻轻应声。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免死金牌的事就容易理解了。
“朕非常清楚朕从不曾碰过栖蝶,她腹中的孩子决非朕的骨肉。慕容宸睿语声一沉,透出凛冽之意。
“那孩子的父亲是何人?”路映夕问出最不解的问题。
慕容宸睿突然冷哼一声,回道:“霖国太子。路映夕大为震惊:霖国?太子?!
慕容宸睿嘲讽地勾起薄唇,道:“霖国真可谓不择手段,不惜让其太子冒险乔装来到我皇朝,只为做这等龌龊事。路映夕怔愣半晌,讷讷道“霖国太子,即是我的皇兄,栖蝶的皇堂侄,竟然可以如此……”
“如此不堪。”慕容宸睿接言,嗤道,“霖国以为用神魂散就能让朕接受了段栖蝶?简直是痴人说梦!”对于神魂散,路映夕心中犹有疑惑,温声问道搪古籍医书记裁,中了神魂散的人有可能会被催眠移情。宸,原先你已有此迹象,为何蓦然间清醒了许多”
慕容宸睿一时没有答话,伸手掖好锦被,展臂抱着她,低沉地道:“你写给朕的那些信,朕随身带着,只要一得闲暇,便会读上一遍。而朕自己也写下所记得的事情反复去看。腻就不信,以朕的毅力无法抵抗那莫名其妙的药效!路映夕不由微微漾出一抹浅笑。他发自内心地相信她,所以毫无犹豫地信了她所写的信函。也许,神魂散真的可以无药而解。
“映夕。”慕容宸睿低声唤她,往后朕不再叫你‘夕“以防造成记忆的混乱。”
“好。”路映夕不介意,荒尔道,“那么是否需要我也改。唤你为‘宸睿?”
她微扬起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相视而笑。
慕容宸睿俯下头来,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她轻轻闭眼,感觉到他温热的唇沿着她的眉心蜿蜒顺下,亲吻她的鼻尖,然后落到了她的唇瓣上。
只是温柔地厮磨,彼此的呼吸亲密地交融唇舌轻触,可却掀起了火热的悸动。
他的舌尖顶开她的皓齿,灵活地窜了进去,纠缠她的丁香小舌,渐渐吻得激烈起来,像是要将她吞噬才甘心。
他的手本能地扯开她的衣襟,大掌探入,四处游移摸索,粗糙的指掌所到之处皆都激起层层热浪。路映夕嘤咛一声,含糊道:“小心宝宝!”
慕容宸睿的手势稍稍一顿,但没有就此停止,再往下抚去,掌心贴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同时他的吻往下移去,亲上她洁白的顾肤、雪肩、胸前!
路映夕脸颊滚烫,艳红如霞异常妍丽,可心里终有此不安,启唇嚅道:“宸,宝宝,不可以……”
慕容宸睿似是恼怒,从她胸前猛地抬起头,狠根地再次封住她的粉唇。
唔……
路腆夕抗议,但下一瞬就被他吞没。
这一次他的吻犹如攻城掠地般的猛烈,不给她一丝一毫退避的空间,一只大手捧住地的后脑,薄唇辗转于她唇间,剑舌攻入地的檀。,强势吸吮,一边用齿尖轻咬。
路映夕感到此微的刺痛,又感到一股新奇的刺激,不知不觉地伸手环住他的颈脖,迎上他的吻。
她的回应使他受到鼓舞,吻得更加狂肆,双手不安分地越模越往下“唔……突然的,慕容宸霉吃痛,抬首瞪她。
“不行!”,路映夕颊染酡红,赧然中带着一点歉意,我怕宝宝经不起剧烈的
慕容宸霉咬牙瞪著她,深幽眸底燃着炽热的欲火,一只大手还停留在她的腿间。
路映夕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假装镇定地若无其事道夜了该睡了。
慕容宸睿满脸愠色,抽离手,往她身旁重重一躺,闷不吭声。
路映夕看着不知为何有此想笑。他们成亲已有一年多,但亲热缠绵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尤其她有了身孕以后,他恐怕是
憋坏了吧?
此念闪过,她不禁好奇,轻轻地问“宸,这几个月来,你临幸过其他嫔妃么”
慕容宸睿闷哼一声,不冷不热地回道:“你认为呢”
不知。路映夕很老实地回答,也许有,也许没有。”虽然地心底隐隐抱着期待,但却又怕是自己天真的奢望。
这几个月来朕何时得空了”慕容宸睿没好气道,为你这个女人扑心扑命,朕还有多余的精力去遐思?
路映夕的唇畔抿起一抹嫣笑,甜若蜜糖,连眼角眉梢都氤上了满足的欢喜。
慕容宸睿欲火难消,倏然侧转过身盯视她,眉毛斜斜地一挑,眼中浮起几许邪气来。
宸你想做什么?路映夕下意识地往后缩去。
“你还能逃到哪去?”慕容宸睿勾了勾唇角,笑得很是邪恶。
“宸,我们的宝宝不能
路映夕试图解释,但羞于用词。
“不能什么。”慕容宸睿随。接话长臂一伸,忽然一把捉住她的手。
“嗯?”路映夕疑惑。
幕容宸睿唇边噙着坏笑,握紧她的手顺着自已的胸膛一路往下,直中重点,动作利落霸道得令她来不及防范。
“啊!”路映夕惊叫,使劲地抽回手,又气又羞又恼。
慕容宸睿没有再勉强她,却放声大笑,笑声是难得的欢愉畅快。
“可恶路映夕恼极,一手拍在他的胸口上,不许笑!
咳,咳!慕容宸睿呛住止笑,不过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椰揄地睨着她。***文字
路映夕惧恼而羞窘,拿锦被用力地擦了一下手心。但那滚烫坚硬的触感,却似烙在她手里擦都擦不去。这可恶的人她瞠眸瞪他,他却顾自笑得恣意,英气飞扬,一扫近日来的阴霾郁色。
路映夕瞪着瞪着,也就慢慢消了气。
慕容宸睿笑看她,渐渐的眼神却锐利起来上下扫视她质疑道:“映夕,你倒是精气十足。所谓的‘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朕现在可是一点也看不出。”路映夕一怔,迟疑片刻,才答道刚刚一时热气上涌,穴道自动解开
穴道?慕容宸睿眯起眸子,闪现锐芒。对上他犀利的眸光,路映夕无奈轻叹,道“请允许我坦白从宽。接着便原原本本地道出事情始末,包括为何要瞒着他的原因,以及预备诈死的计尝。
慕容宸睿听毕,甚是不满,斥道:胡闹朕不容许你如此儿戏路映夕侧躺凝视他,敛容正色道并非儿戏。栖蝶手中的那块免死金牌,一定要取回。”
慕容宸睿亦沉了神色,默思不语。
路映夕徐徐再道:“栖蝶腹中的孩子若不出生,那也就罢了。但你一直留她在身边想必是要等她诞下霖国皇嗣,反向威胁霖国。既然如此,此次由我的‘死拿回先帝的免死金牌,往后即可无后顾之忧。
慕容宸睿不作声,但却无法否认她说得全对。
见他沉默,路映夕微微一笑,挨近他的胸膛,重新窝回他怀里。
我困了,一起睡可好?她掩唇打了个呵欠,将脸轻埋在他的肩头。不知何时起她已这般熟悉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它竟能让她感到安定平静
好,睡吧,一切都等天明再打算。”慕容宸睿低叹,伸出结实的手臂环抱她,下巴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秀发。她身上总是有一股幽香,千净而清雅,不染脂粉味,也无其他嫔妃惯用的熏香。
他低眸注视她。莹白如王的面容,修长如远山的黛眉,高挺笔直的琼鼻,粉红柔嫩的菱唇,无一不是上天的精心杰作。不得不承认,她的美是得天独厚的,即使素颜朝天仍然美得令人心旌神摇。
但他却不是爱她这张绝色的容颜。这样久以来,他已深知她的脾性和品格。最初他以为她冰雪聪明且手段厉害,如今已知她不过是一只善良的纸老虎。除非别人逼上门来,不然她不会忍心赶尽杀绝。
慕容宸睿静静地想着,路映夕已困倦地蜷在他怀抱中渐渐入睡。
他俯头在她发间轻轻一吻,无声地逸出一声叹息,似满足又似喟然。
他现在能够想得清晰明白,说明神魂散的药效褪散了一些,但是没有人能保证此后他不会再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