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医者父母心
身体在急速下坠的时候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只是在羽尘双脚踏到地面的时候又骤然离去。
“怎么?你怕我?呵呵,你怕什么?我吴羽尘也是个高傲的要强的人,绝不会死缠烂打,你怕什么?怕我象牛皮糖一样粘着你?齐俊联……你未必也太自信了点!风赏涧浴火我都能重生,更何况你?你太高估你自己了。”羽尘冷冷地说。
羽尘清冷的语气止住了前面豁然离去的身影,没错,刚刚羽尘落入的是齐俊联的怀抱。今天的齐俊联穿了一身黑衣,黑色,曾经是他最厌恶的颜色之一,他说黑色穿着象一只乌鸦,他喜欢浅色的衣服,淡青色,淡蓝色,只是今夜的黑色的夜行衣,在点点的星光下,却显得他更英挺刚毅。
齐俊联缓缓地转过身,两年不见,他更多了一份成熟,也更多了一份落寞。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轻纱白衣,飘逸灵动,多少次梦牵魂绕,多少次思念铭记,可是却不敢见面,见了面,更不敢开口。
“我要上去,带我上去!”羽尘指了指榕树丫的竹屋,语调还是冰冷刺骨。
那是王者用不容质疑的口气命令着,齐俊联不由自主地挽起羽尘的腰,窜了出去。
竹屋里还是简单依旧,床褥、绵垫洁白如昔。今夜没有风,窗上的风铃偶然发出一两下悦耳的响声。竹几上琉璃的茶具还在,点燃了一盏烛光,羽尘拿起茶壶塞给齐俊联:“去,弄一壶开水来,我要泡茶!”
语气中的坚毅让齐俊联乖乖地照办,他跃下竹屋,很快就提了一壶开水。
袅袅的茶香蔓延在小小的竹屋内,淡淡地散着它独有的香气,昏黄的烛光下,琉璃杯中的茶水更是晶莹剔透,分外诱人。羽尘端起一杯茶,向齐俊联抛去:“喝吧!我不会毒死你,也不会吃了你,你不要象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好吧?”
齐俊联捧着琉璃杯,在竹屋的一角,缓缓地坐下,他的眼睛盯着茶水,都没有勇气看羽尘一眼。
“怎么?契封洞打开了?真的有契封洞吗?”
“是的!”
“契封洞里有什么?无穷无尽的财宝和高深莫测的武功?”
“是的!”法官审讯罪犯的时候,只允许回答是还是不是。
“你从契封洞里出来,把财宝和武功带出来了,却把其他要紧的东西遗忘在里面了?”
“……”这个问题好像有点难,回答是和不是都不对,只能沉默以对。
“怎么,不说话就好了,你把你的爱情遗忘在契封洞里了是吧?”
“……”
羽尘茗茶,齐俊联无语,两人好久都没有说话,突然她冒了一句:“契封洞中的武功秘籍是葵花宝典吗?”
“什么葵花宝典?”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什么?”齐俊联一震,茶水洒出大半:“羽尘……你,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见过翡翠姑娘。我在你对面的小楼住了十天,天天看见你花红柳绿地相拥,莺肥燕瘦地享受,我就在想,我究竟哪里比不上这些姑娘。无论相貌、身段、才华还是其他,我都不输给她们。契封洞里的财宝、武功和我羽尘并不同类,你完全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为什么要做哪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事?所以,我去见过翡翠姑娘!”羽尘捧着茶,淡淡地说,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见到了翡翠,这姑娘虽然出生青楼,可是却非常正义,也是性情中人,她大概是爱上你了!说了你不少好话,也是她跟我说了所有的实话,她说你每天开着窗演戏,关了窗就谢幕,从来没有跟她们真正有什么?倒是她无数次在梦里听到你叫羽尘!”
“羽尘,我走了!”齐俊联卡白了脸色,突然起身向外急跃。
“你走吧!”羽尘话还没说完,推开窗,纵身向外就跳,幸好齐俊联功夫到位,一把窜了回来,把她拉住。
“羽尘……”齐俊联的脸更白了,这次是被吓白的,他的手还揽着羽尘的腰,只是眸光阴沉,狠狠地瞪着羽尘,她真的不要命了。
“你如果今天敢离开,明天你就来给我收尸吧!你只要走,我还是会马上从这里跳下去。”羽尘毫不畏惧,睁大了眼睛瞪了回去:“你欠我一个解释,就这么简单。”
“羽尘,你真的要知道?”齐俊联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他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掌心,良久良久,他抬起头:“羽尘,你说得对,我欠你一个解释,那么我告诉你!”他深深地吐了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然后开口了,一字一句,低沉却清晰:“羽尘,雪崩之后,我就再也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羽尘,你嫁给我就等于嫁给了一个太监!”
“嗯?那么不是葵花宝典?是因为雪崩?”羽尘出乎意料的平静,让齐俊联震惊。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羽尘的脑海中飞快地搜索着相关的信息,雪崩,是雪崩,那么她似乎可以做一次醍醐救世的医者,医者父母心,自己大概就是解救齐俊联最好的良药。她的脑海里又想到了那道没有做完的选择题,曾经选择了答案,却没有机会实施,今天应该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突然她笑了,笑得那么魅惑,那么煽情,她往下指了指:“我不信,你说过,你和你的影子都说,羽尘好美!羽尘好想你!那么他呢?连你的影子都说羽尘好想你,他会不想我?我不信,除非我亲眼看见他,他亲口跟我说。”
“羽尘?”齐俊联大骇,羽尘是不是疯了?自己曾在醉红街试过无数趟,所有的自救都失败后,才不得不承认这个结果。
羽尘轻移莲步走到齐俊联的身边:“呵呵,俊联,我不信,我要见见他,否则我不会相信的!还有,今夜你不准逃,否则我刚刚说的话还是作数的,我立马就从这里跳下去。”
风起了,将羽尘的纱衣轻轻掀起,娇嫩的小手缓缓脱掉了那身不入眼的黑衣,男子身体是僵硬的,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就象根木头一样随便羽尘摆布,二年来,日日夜夜的思念和煎熬,已经折磨得他连心都遗失了,契封洞中被他遗忘在那里的哪里仅仅是爱情,只怕是整个灵魂和生命。今天大概就是解脱的日子吧?真相永远是残忍的。
灼热的小手在脸上游移,接着往下,隔着薄薄的亵衣触到微凉的僵直的身体,她的手在他的胸前腹部划着圈圈,齐俊联突然挣开眼睛,羽尘在写字:“我爱你,俊联!”一股暖流从心底流过,随着她挪移的手指,他的身体开始热起来,滴出了汗珠,接着滚烫滚烫。
羽尘白皙的指尖运动初见成效,接着就老马识途,快速地向下探去,齐俊联突然觉得那僵直的身体被一阵电流击中,曾经冰封的记忆复苏了,那棵被压抑良久的小树苗迫不及待要冒牙,并茁壮成长起来。羽尘得意地一笑:“呵呵,我说呢!他也想我!呵呵,不见到我,他怎么会告诉你呢?啊哟,你坏死了啦!你看,你和你的影子一样坏哦!”
“羽尘……”齐俊联象一只刚出笼的野兽,被饿了良久,突然见到了可口的食物,被饥饿撩拨起来的欲望迅速地膨胀,他粗鲁而狂野,把羽尘扑到在地上的棉毯上,压在身下,开始猛烈地进攻。
“啊……痛!”医者果然不是人人都当得的,撕裂的疼痛迅捷而猛烈,羽尘本能地向后退缩,却被齐俊联用蛮力狠狠地扣住纤腰,刚见到了血腥的鲨鱼怎容得他的猎物逃脱?齐俊联疯狂地进攻,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深,野蛮而迅捷,完全不顾羽尘的感受。
被尘封的火山正在爆发,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向外迸发,灼热的气息滚滚,冲天的火光,飞腾的岩石,如雷的轰鸣。此刻的攻守双方完全而彻底地交换了位置,羽尘就是老鹰爪下的一只小鸡,毫无还手之力。
痛,下身撕裂的痛还在继续,被压在身下的羽尘暗叹,原来选择了答案a,结果会这么惨烈。羽尘努力调整姿势和位置尽量去迎合他猛烈的奔突,可是在齐俊联疯狂的进攻下根本无济于事。幸好雪倾岚是个结婚十二年的妇人,否则这么惨烈的记忆怕是要给羽尘落下终生的阴翳。
火山岩终于吐尽,羽尘浑身的力气也被抽尽,被撕裂的伤口象针扎般疼痛,羽尘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羽尘慢慢地睁开眼睛,外面还是漆黑一片,齐俊联呢?该死,他在干什么?他手上拿着一盒膏药,正掰开羽尘的秀腿,准备涂抹。“你……要干什么?”
“啊!羽尘,你醒了!”慌乱的男子扑了过来:“羽尘,对不起,对不起!”
“哼……你不是太监吗?有这样的太监吗?”雪白的棉毯上一点殷红,娇艳欲滴,白皙的藕臂上守宫砂不再,只留下深深浅浅的抓痕和淤青。“哦哟,疼……”羽尘皱眉:“你这个太监,有你这么辣手催花的吗?你简直就是个禽兽,你是色魔!你就不懂要怜香惜玉吗?哦哟,疼……”
“羽尘,你,疼吗?”齐俊联住住羽尘的手,小心翼翼地问。
“你,害死我了,现在才知道问!”羽尘毫不犹豫地挣脱出来,挥掌:“啪”一声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齐俊联并没有躲闪,娇弱的羽尘已经被他折磨得精疲力竭,这一巴掌到了脸上就跟挠痒痒一样无力,反而更显得暧昧。
“羽尘,你打我吧!我是个禽兽,羽尘,我……”羽尘突然发现昏黄的烛光下,齐俊联的双眸红肿,脸上有淡淡的泪痕,刚刚挥出去的掌心也有微微的湿润。泪,是这个骄傲的男人的,是激动的泪,还是感动的泪,还是重获新生的泪?
“你……干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知道吧?用得着这样吗?我没什么的,过几天就好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也只有我能拯救你,哼……有没有搞错啊?该哭的人不是我吗?啊哟,疼死我了!”
“羽尘,我帮你涂点药膏!”
“什么药膏?”羽尘慵懒地问,突然想起来了:“你怎么会准备药膏?嗯?原来你,你……你真是个禽兽!”
“羽尘,不是,是契封洞中,有几个秘方,我回来后都配了一点,这个药膏是……是……”
“哼……是什么?你不是太监吗?太监还要配这样干吗?”
“呵呵呵,羽尘,我……呵呵呵”齐俊联干笑了几声:“羽尘,其他秘方我都试过,效果都不错,这个是专门为……呵呵,为女子舒缓疼痛的,我给你抹点,否则你明天只怕是起不了床了!”
撕裂的伤口还在灼烧着,男子修长的手指在伤口处来回地摩挲着,药膏涂上去后立刻舒缓了疼痛,清凉却带着淡淡的温热:“唔……”羽尘星眸微闭,情不自禁地娇哼,温热的药膏何时变得炙热,手指的摩挲怎么越来越深入,羽尘猛地睁开眼睛。
“羽尘……”齐俊联半跪在她的面前,压抑地叫了一声,她已经被折腾得够惨了,可是?“怎么办?羽尘!”
“哼……干什么?”羽尘瞄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不是刚刚火山喷发好吗?怎么又冒火星了?还如此快速就燎原了:“你干什么啊?就算是禽兽也不用这样?男儿膝下有千金,你当我菩萨拜祭呢?还是为你刚刚的禽兽行径忏悔?”
“羽尘,你就是我救命的菩萨,羽尘,我以为,我以为,我真的不能再成为一个男人了!”齐俊联握着羽尘的手,虔诚地说:“羽尘,我会珍惜你一生一世,你是我的救命菩萨。”
“嗯……记住你今天的话,不要忘记,怎么啦?还楞着干啥?该干啥干啥……你,你温柔点,我还疼呢!你……不要憋着,哼……否则憋坏了我们天颐武功天下第一的齐大公子,我的罪孽就大了。”羽尘呢喃,唉……好人当到底,做医生要有职业道德,不能半途而废。
象死刑犯突然接到了大赦令,齐俊联的欣喜不言而喻。燎原的热吻止不住漫开之势,齐俊联探索着,手却忙着抚摸刚刚熟悉的曲线,似要将她揉进自个儿身子般,手中的力道强劲而霸气,却又温柔体贴。他一寸又一寸虔诚的膜拜着她的雪白凝脂,脸颊、额头、脖子、胸前还有下腹,印下一个个火烙似的热吻,让她迷醉在自己的身下。她的藕臂攀上他的脖颈,那是无声的回应,低低的娇吟让他不禁倒吸一口气,欲望迅速奔腾。
与刚刚的火山爆发的激烈汹涌相比,齐俊联的侵略没有刚刚粗野彪悍,这次是滔滔江水延绵不息,一乘小舟破浪而行,羽尘拱着身体娇媚地接纳他,让两个人没有空隙地密密贴合……
“羽尘,你真美!”怎么永远是这句话,不管何时何地都是这句话。
不过此刻的羽尘没有力气去驳斥:“嗯……唔……”喉间溢出的**更加摄魂,火烫的感受,热辣的激情,早就冲散了平日的睿智,医生和病人都在尽情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美好。
当那乘小舟驶到尽头,羽尘已经累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了:“我要睡觉,困死了!你这个禽兽,你等着,明天再跟你算账!”羽尘呢喃:“还有,那个药膏我自己涂,你不许碰我了……太监?哼……”
“好好好……”齐俊联阳奉阴违地答应着,手指上又抹了药膏,否则明天羽尘真的连路也走不了了,不过这次羽尘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