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皇上生气关我什么事?
第10章:皇上生气关我什么事?
“放肆,风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者终不准亵渎他的威严,无论是谁。完颜烈对丰流冷喝一声,脸上神情骤冷。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福贵在旁安抚,瞧皇上的神情,好心情算是被这不懂规距的风妃毁了。
“回宫。”完颜烈冷着脸盯着丰流,见她没有一丝悔改的神情,他生气地一挥袖,大步离开。
丰流却是跪安也不……
丽妃死了,于是葬了,然后后宫只是没了其中的一名女子而已,对于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皇宫,她的死去太微不足道了。尤其她还是一名外来的和亲公主。
像是没有人记得她似的,皇宫一如既往。
逝者已矣,生者总还要度日的。
完颜烈自从那天,未曾踏进朝清殿一步,宠妃面临的是失宠。
伤心日一过,丰流就愁眉苦脸了,她苦着脸看着绿草,“我那天真这样说?”
绿草肯定地点头,然后捏着嗓子道:“哈,他会伤心?他若伤心就不会这样没有忧伤的表情了。”那声哈,模仿得维妙维俏。
丰流脸彻底搭拉了下来,她肯定是失去理智了,不然她怎么会有胆那样子说。
她是小人物啊小人物,怎么敢这样对她的衣食父母,主宰她进冷宫与否命运的角这样说呢?
一定是她疯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那天那个肯定不是我。”她没这么冲动,没这么讲义气,为别人,不顾自己将来。
绿草却是叹息,“那天皇上很生气地离开了,到现在都未踏进朝清殿一步呢。”绿草同样沮丧,那天完颜烈的发怒可把胆小的她给吓了一大跳呢,冷汗直冒,直到他们走远,才敢冒出娇小的身躯。
然后对着失魂的丰流说,“娘娘,皇上生气了。”
丰流当时可是挺勇,道:“他生气关我什么事,我还伤心呢。”
“娘娘,那天你不是说得很潇洒么,怎么现在这么沮丧啊。”绿草不解了,她就说嘛,那天的娘娘可不像她认识的娘娘啊。
真的是太不顾一切了,太不理智了,太冲动了。
丰流白她一眼,“你怎么做贴身侍女的,主子说错话,你不晓得劝一下么?”
绿草做着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娘娘,您听得进绿草的劝么?”
丰流不语了,她摊坐在地上,也不管这地上是干净的还是脏兮的,总之让屁股着了地再说。
敲打着头,她自言自语,“我怎么这么笨呐。”
“律寒将军。”绿草抬头不小心地瞥向门口,律寒又一次神奇地出现在了这里。
律寒看着地上做着苦恼表情,全没一点妃子的丰流,不禁关问道:“怎么了?”
“我要死了。”丰流抬起眼,表情甚是委屈,抿着嘴地看向律寒。律寒走近,于是她再一次说道:“我要进冷宫了。”
这次她要被打入冷宫了,又或者推出去午门斩首?还是先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律寒凝眉,不知丰流这唱的又是哪出,“什么意思?”
丰流揪着发丝,神情郁闷到极点,“我把皇上给得罪了。”听绿草的语气,他气得不轻啊,而这会的她竟然没被抛在冷宫,是不是应该欠幸一下那天的运气不错?
律寒蹲下身子,盯着丰流,她纠结的神情让他不禁很想笑,福贵跟他说,那天她的壮举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呢。怎么这会就这么,呃这么的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瞧着律寒像观察动物园的小猴子似的观察她,丰流抬起杏眼,回望着他,“干嘛这样看着我?”
“绿草,扶娘娘起来吧。”律寒站了起来,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用绿草扶,丰流已经自个站起来了,“绿草,备茶。”
“你今天怎么会过来?”她以为,他要跟她划清界限了。而她也正打算这样做,可是突然间将完颜烈得罪,她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在这里,她似乎只认识他一个人……
“绿草,你下去吧。”绿草刚奉上茶,就被丰流摒退了下去。
律寒站得有些远,到嘴的离别话语咽了下去。
终究,无法与她保持距离。
“律寒,你实话告诉我,我会不会进冷宫?”丰流脸上有着认真,隐含的惶恐却没法逃过律寒的双眼。
她害怕冷宫,她怕真应验了冷宫那些妃子的话,和亲公主,终会进冷宫的。
可是她也不想争宠,她没有别人那么的拐弯心思,她只想做个安安份份的米虫而已,但似乎这样也很难。
看着她担忧的脸,律寒不由得露出温柔的笑,“不会的。”有他在,不会让她进冷宫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的。
只是,他更担扰的反倒是完颜烈的反应了。
皇上给予了丰流一个宠妃真正的资格,一个可以撒骄,顶撞圣颜却不用被受到处罚的资格。
听到律寒这样说,丰流却心安了不少,“真的吗?”
“真的。”他很肯定的点头,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你太善良了,后宫的妃子是没有朋友可言的,有的也只是利益,明白吗?”律寒突地轻声地说道。
为了一个死去的妃子,顶撞圣颜,她可知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龙威是不可以被置疑的,他跟皇上那么多,深知完颜烈的脾性。
丰流撇嘴,不怎么认同律寒这样说,“我与丽妃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所以,她才会这样。
其实,也许是愧疚,没有急时地将丽妃的遗言带给完颜烈。
律寒沉默,的确,她明是升为公主,地位又更上一级,可却是一个和亲的公主,远嫁他国,无亲无故。
深吸一口气,丰流定定地看着律寒,“跟我说说他吧。”
律寒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完颜烈。
“我要离开京城一些时日。”他说着与问题根本不拉干的话。
丰流怔了一下,然后点头,“哦。”
“我答应过你,会将贡品追回的。”律寒补充。
她不解地看着他,好一会才问,“这贡品跟我有关系吗?”
“贡品是明朝的,在送亲队伍出发没几天,跟着出发的,却被人劫了。”律寒解释,可是丰流却仍是不懂。
不过她没有再问,这和亲前的事,她一概不知,都不知问谁去,“那你要小心些。”
只是浅浅的一声关怀,却让律寒一个感动,“会的。”
“你也要小心。”
“小心什么?”丰流不明所以。
“你,别无选择的成了宠妃。”明知道这样说,会让她伤心,可是他还是这样残忍的说了。
是的,别无选择。
她的确别无选择,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很快就会进冷宫了。”
人生,晦暗啊。
“不会的。”他再次肯定地告诉她,起码现在不会的。
深吸一口气,丰流打起精神,“好吧,承你贵言,那现在可否跟我说说他这个人?”
“……”
见律寒沉默,丰流有些急了,“怎么,难道做他臣子那么多年,还不熟悉他么?”
律寒端起眼前的茶杯,抿了抿,整理好了台词,才开口道:“皇上姓完颜,名烈,少时登基,亲政十余年,刚过而立之年……”
丰流眉角抽了起来,听律寒这样潜说的台词,敢情是想细数完颜烈的细节呢。于是,她不得不打断他,“那个,律寒将军,能说点重点的么?”
律寒轻凝眉,不解,“重点?这难道不是重点么?”要了解一个男人,难道不是要了解清楚他的名字,年龄,爱好么?难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丰流暗叹口气,讪讪笑,“得,你继续,继续。”姑且忍着耐心全数听完他的解说吧。
于是律寒润润喉,继续道:“我刚才说到哪了?”
丰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答,“你说他已经三十了。”真是黄金年龄啊,可惜不是单身汉。
“嗯,皇上已经三十了,比我大五岁。”律寒顿了顿,似乎在深思着这五年的跨度问题。
丰流真的好想翻白眼啊,她关心的不是这个咧。
好在,律寒没有多作深思,接着道:“皇上十五岁立后,后宫妃嫔比一般的皇朝后宫人数要稍微多一些……但是真正受宠的没有几个。”正确的说,是压根就没有一个。
丰流黑线暴出,律寒说话真是含蓄,多一些而已吗?应该不止吧。至于对皇后宠爱有加这事,呃,还有待她去考证。
听着律寒说了大半天,却便是围绕着他的女人在讲,丰流都想打哈欠了,最后她不得不直接提醒,“律寒将军,其实比起这些,呃八卦,我比较想听听你对皇上的中肯评价。”
丰流笑着极具期待地看着律寒,能让他如此忠心的主子,应该呃,优点很多吧,虽然她目前也没发觉到完颜烈有什么优点。
律寒苦着眉思索,“我对皇上的评价?”
“哈秋。”御书房的完颜烈,克制不住的连打几个喷嚏,摸摸鼻子,自语道:“难道有人在讨论朕?”
一旁的福贵却刷的下白了脸,紧张万分地看着完颜烈,“皇上,是偶感风寒了吗?奴才这就去请张太医过来。”
完颜烈挥挥手,“没事。”
“可是……”福贵一片衷心,“皇上,龙体重要啊。”
完颜烈颇为不烦地说道:“福贵,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罗嗦了?”
福贵缩了缩勃子,不再吭声了。皇上是嫌他老了吧,只有人老了才罗嗦的不是。福贵一个人低着头,哀伤地想着。
完颜烈却没正眼看福贵,这会他在想着到底会是谁说他的坏话呢?脑海蹦出一个人影,他倏地站起来了,“福贵,我们去瞧瞧流儿吧。”
福贵傻了眼,这得罪皇上的妃子,没被惩罚,还能令皇上再次去看望,嗯,看来这风妃有做红妃的潜质。
律寒思索良久,说道:“挺好的。”
丰流由期待变失望,差点绝望,“就这么简单?没别的了吗?”
律寒摇头,在他的印象中,完颜烈是难懂的,如果一定要加上个名词,那唯有深不可测这个词才能诠释,都说不可乱揣圣意,实际上是根本就没人明白圣意是什么。
“律寒。”丰流语气低迷。
“嗯?”律寒不明白她干嘛一下子变得这么没精神了。
“皇上他无情不?”丰流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律寒,连她自己都被如此的认真给劈到了。更何况是律寒,他作思考状。
应该没什么有情吧,瞧他对丽妃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了。
“朕很多情的。”完颜烈跨过门槛,眼中带笑,看向丰流。
只见丰流眼睛瞠大,然后在迟疑了两秒,双脚‘刷’的下跪下,“给皇上请安。”速度之快,态度之虔诚,让完颜烈难以想象她竟会那天那个对他出言不逊的人。
“给皇上请安。”律寒也跪下,恭敬地道。
完颜烈瞧着两个跪在他面前的人,俱是低着头,有恭敬,有虔诚。黑眸闪过什么,终扬起笑,轻松地道:“爱妃,律寒,都起来吧。”
“谢皇上。”难得的异口同声在殿里响起。
律寒站直身体,低着眸,多了丝拘谨,少了许刚刚的自在。
丰流就更是了,她本来还在想着怎么弥补前些天犯下的‘滔天大错’呢,这会,在全然没防备的情况下,主角就登场了,那她该怎么办?她都没想好戴哪个面具上场呢,一时间,只得学律寒的模样,低头傻站。
“律寒,入冬了,路上要小心些。”完颜烈说着不着边的话。
“多谢皇上关心,臣先回去准备了。”律寒肃颜,低垂着眼眸。
“嗯,春节前能将事情办妥吧?”
“臣尽力而为”
然后律寒对着完颜烈及丰流行了跪安之礼,转身走出朝清殿。
殿宇安静了下来,宫女太监这会也不知干嘛去了,竟一个不在殿中。
丰流对上完颜烈那双黑眸,他眼里含着深情?还是深不可测?
头皮习惯性的发麻,丰流低头,试着移开视线,很‘羞怯’地道:“皇上,为何这样看着臣妾?”
完颜烈挑了挑眉,将她的‘娇羞’纳入眼中,“爱妃何时这么会害羞了?”那天她的勇气哪去了?
丰流滴汗,为嘛听完颜烈这话,像是在找渣啊?
完颜烈跨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手轻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双眼。
囧,丫,咋又这姿势。他用得很爽是不是?改天找机会,她也挑他下巴试试。
“几日不见,爱妃更美了。”完颜烈说得肉麻兮兮的赞美。
“错觉,错觉。”丰流讪笑,美?应该是憔悴才对吧。
“这样的爱妃,让朕好想怜惜呢。”完颜烈俊美的脸上露着一抹浅笑,嘴角微扬着。
丰流仿佛感觉到头皮发麻至麻木中,她产生一股错觉,完颜烈的这声怜惜似乎意有所指。
“谢……谢皇上爱惜。”
“呵呵。”好听的嗓音发出笑声,完颜烈手轻拉起丰流的手,“爱妃,身体好些了么?”
他这样突来的关怀,让丰流彻底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世界没有了光明。死仿佛就在眼前。
“好……不,还没好。”刚点头,她又猛的摇头。
对上的是完颜烈那别有意味的眼神,她无法再看他了,“臣妾身子还很虚。”
“爱妃知道什么叫欺君吗?”
什么?丰流抬头,傻眼了,他不会又想灌什么罪名给她吧,“什么?”
“太医说你已经好了呢。”这就是欺君。
他,果然是有备而来么?
男人,就算是皇帝,也无法避免是那下半身思考动物的代言人?
果然,在美色面前,压抑不住了么?
“皇上,臣妾不懂。”她也不想懂他么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完颜烈,缓缓地倾向前,靠近她的耳垂,吐着热气,惹得丰流一阵颤粟。
他到底想干嘛啊啊啊啊……
“爱妃,该侍寝了吧。”
轰!
他真的说出来了。
这次,她还有什么理由,借口?
脑袋呈白热化,她无法思考,找不着理由,找不着合适的借口。
过度失神的她,都没有发觉完颜烈正与暧昧的姿势撩动着她的耳垂。
“爱妃,是太惊喜了吗?”自恋狂始祖轻吐着热气,丰流被他弄得氧氧的,身上的小细毛都竖直了起来。他为什么老爱将别人的震惊都能当作是惊喜?那可是完全不同的级别啊。
可是这会,她却没法跟他解释什么,因为她必须事情在还未有成形前将它给抹杀了。只是,她还可以想出什么理由?
在脑海中搜索一遍,竟发觉,原来她已找不到什么好理由。
良久,她尽力让自己说话说得,呃,像一般妃子表现得那般,带着点点的惊喜,多多的羞怯,少少的叹息“可是,臣妾的病……”
她迟疑着仿佛欲言又止,可不可以再用病没好这个牵强的理由啊啊啊。
“嗯?”完颜烈刻意地加重了尾音。
“臣妾的风寒还……还没有好。”她都觉得这理由好牵强。可是,真的很想它有用啊。
貌似他刚刚有提醒她,他已经知道了她很安好。
完颜烈眼中闪过柔情笑意,手缓缓地抚上丰流的额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为嘛她觉得他眼中的笑意在警告着她的不知好歹?
“福贵,安排风妃侍寝之事吧。”不容拒绝的旨意就这样颁发了。
我要她陪我睡觉!侍寝的意思原来是这么直白的,很贴切,很恰当吧?
丰流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是脸红呢,还是生气,还是请求他不要那么着急,或者该很贞节的反抗?
“奴才遵旨。”
“我不……”随着福贵的应声,丰流终于做出了最本能也是最不理智的反抗。
完颜烈脸色有点冷,看向着她,语气却出奇的轻柔,“爱妃,你想说什么?”
看着他那颇具有威协的脸色,于是丰流很没种地将话咽进了喉咙里,“没什么。”
她很想哭啊,要被迫滚床单,这什么人生啊啊。
侍寝?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间要自己侍寝,丰流是敲破头也想不明白。还有,当时她说没什么的时候,真的有看见完颜烈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她暂且将它解释为得意的笑吧。
那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要啊……
可是,这似乎就是一个后宫女人命运最基本的开始。
“娘娘,您还在烦侍寝之事么?”绿草为丰流御着妆,拆头饰。
丰流是没什么精神的抬了抬眼皮,“是啊,天要塌下来了,本宫能不烦吗?”
听到她这样说,绿草轻笑出声。
丰流半抬眼的睨她一眼,“你笑什么?”
“娘娘,别的娘娘是想着念着钻空心思要得皇上的宠幸,娘娘您怎么跟别的娘娘相反呢。”
“你不懂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怎么可能幸福啊。而且这老公还是一夫N妻,N是未知数的那种。
想想就恶寒。
“娘娘,皇上那么喜欢您,侍寝之事本来就是应该的呀。”
完颜烈喜欢她?别开玩笑了,她可没从哪一点瞧出来,他喜欢上她。
还有,什么叫应该呀,这OX之事不是得你情我愿才能达到最高境界么,这样他情她不愿,有意思吗?
烦啊,人家才是话事主,她只能被动的听话啊,瞧他那会的神色,似乎只要她敢说个不字,她就会没命似的。
丰流很无奈地看了绿草一眼,被现实蒙蔽了双眼的人。
轻叹一声,“唉,都跟你说了你不会懂的。”
绿草是真的不懂了,为什么别人家的娘娘听到侍寝都欣喜若狂的,而她家的,却这样的愁眉苦脸?
“唉……”丰流继续长叹。
突地,绿草想到什么,张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镜中的丰流,“娘娘您……该不会是……喜欢上律寒将军了吧。”后半句,她说得无比小声。
以致丰流根本都没有听到她的是什么。
“你说什么?”
绿草慌乱地摇头,天,不要这样打击她吧,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容许的啊。
“你没事摇头什么啊。”
“娘娘,您还是安心等待明天的侍寝吧。”
阿门,时间真的很快,明天就是‘离死’不远么。
寒风扑面而来,的确已经进入冬天了。
律寒拉紧了一下缰绳,看了看天,希望能够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赶回来吧。然后手挥了起来,领着军队出发。
同一时间,朝清殿的丰流很委屈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越来越憔悴了,昨夜几次做梦被完颜烈强OX而醒,最后索性不再睡了。
这段时间,失眠似乎跟她杆上了。这似乎在隐喻着,她未来的人生里,注定要夜夜不能安睡?
想着这个可能性,丰流打了个颤抖,缩了缩勃子,探头看向窗外,好冷,真的是入冬了。
也许她该乐观地想一想,这么冷的天,有人可以暖被,也是不错的?
呵呵,好冷的笑话。
御书房
福贵捧着盘子立在一旁。那盘中只有唯一的牌子,精雕细琢的竹牌,红线头系于头端,只有两寸大小的牌子独盛在盘中显得有些孤单。风字却大大地被雕在牌身内,显眼得让人无法忽视。
完颜烈只是睨了一眼,然后继续埋首于国事上。
福贵捧着牌子立在那动也不动,等了良久,不见完颜烈开口说话,福贵终于忍不住地开口,“皇上,奴才……”
“福贵,你觉得朕待风妃如何?”完颜烈突然开口,打断了福贵的话。
福贵愣了一下,然后才恭敬地答道:“回皇上,皇上对风妃娘娘是宠爱有加,关怀备至。”他还有一句没说:皇上对风妃的宠爱已是绝无仅有的了。
单是那次顶撞圣颜,没被处罚,现在还让她侍寝,就可以看出,皇上对风妃的在乎。
听到福贵的话,完颜烈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睨向福贵手中的盘子,“所以,你才只拿了风妃的牌子过来,是吧?”
福贵惶恐的跪下,“皇上,您那天不是说……”今天让风妃侍寝么。
完颜烈盯着那牌子,手工虽精致,可却显得有些不足,应该是匆忙加工赶制所致的。
“牌子手工做得有些差。”他淡淡地道,让人听不出喜乐。
福贵不知怎么接话,那天皇上下旨让他准备风妃侍寝一事,所以他就找皇后娘娘报备了。这妃子的侍寝一事,表面上是要经过皇后那关的。这是规距,之后第一次侍寝的妃子都是要将妃牌挂起,再交给敬事房保管的。
福贵看了看天色,询问道:“皇上,那今晚?……”
完颜烈侧头看了眼福贵,“风妃吧。”
下午,就有太监过来宣旨侍寝一事。
丰流只觉世界是真的无光了,眼有些直的看着绿草,“不想活了。”
如此灰凉的一句话把绿草吓得大惊失色,“娘娘,过了第一次就好了啊。”
这话怎么听得让人觉得别扭啊?她又不是去卖第一次。
眼球转了转,丰流白了一下绿草,“绿草,你有时的形容词真让本宫无语。”
侍寝一事被大阵状的宣旨,那么只是单个通知而已就这么大阵状,做为真正的主菜——丰流,她忙的连胡思乱想的时间也没有了。
后宫,虽很大,但是,耳目很大。
消息发达得仿若现代的无线电,这前一刻才得知今夜皇上在哪宿眼,下一刻就已是后宫皆知。
皇后听着宫女的回报,脸上不动声色,轻饮着碧螺春,她淡淡地道,“这水有些烫了。”泡茶的宫女惶恐的跪下,“奴婢下次会注意的。”
都没有看宫女一眼,皇后只是轻道:“拖出去,打十下吧。”
吧吧吧,其他宫女耳边回响着这样恐怖的话语,十下,仗打十下,屁股还能安好么?
皇后心情很不好,很差。
“去御花园走走。”
一旁的宫女赶紧识事务地上前服侍,搀扶皇后,却突听‘丝’一声,帛锦被划破的声音,有些刺耳,声音不大,却足够安静的殿宇所有人听到。
所有的宫女心寒颤抖了一下,为倒霉的擎事者默哀。
皇后只是动也不动,眼皮轻抬地看了一下宫女。
宫女剧烈的颤抖,然后脚不听使唤地重跪在地,发出好大的一声响,“皇后饶命,皇后饶命。”
“拖出去……仗毙。”依旧的轻声细语,却就这样的将一个人的生死权给剥夺了。
果然,有新人侍寝,有宫女要死的规距没法改变么?
朝清殿
丰流纠结地看着这个大得有些离谱的浴……池。她只是一个一米六左右的人啊,不需要这么铺张浪费吧?
热气腾腾的浴水,虽然让人有种很想立马冲下去的欲望,可是那飘浮的粉红色花瓣,让她不得不理智地止步。
侧头看向一旁仍在放花放得乐不思蜀的绿草,她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花……哪里来的?”
大冬天的,竟然还有花瓣,谁这么有才啊。
绿草放的那叫一个开心,一片一片往浴池推去,眼见将满,自己都觉得很骄傲,“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说皇上喜欢月季花的香味呢。”
绿草微笑着,却让丰流觉得刺目,“你笑得那么暧昧做什么?”
绿草傻眼,“没有啊。”
明明就有。
完颜烈喜欢月季花的香味关她P事啊,为毛她冲凉就要依他的喜好啊。
“皇上是不喜欢哪种香味?”
“薄荷。”
“立马把这些花换成薄荷。”他不喜欢最好。
绿草继续傻眼地看着丰流,“可是娘娘……天很冷啊。”再用簿荷沐浴,岂不冷上加冷?
丰流眯眼微笑,“本宫喜欢。”
凭什么在不能抗议要被强行滚床单后,还要她打扮得香喷喷的啊,凭什么啊啊。
规距要遵守,喜好总可以不用了吧。
沐浴完,绿草欲降重地将她妆扮,却被她阻止,“不要。”
“娘娘,这是规距。”规距是不能破的。
“奴婢会将您打扮得最美的,让皇上看了呀,包准喜欢。”
“你要是这样做,本宫立马就把你丢出去。”
才刚开始初冬,就已令人觉得寒冷不已。
纵使是皇家的园林,此时的季节,也只剩光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摆动。
没有花香的园林,枯得只剩枝的盆栽,都让人看不出,这些在春天过后就会冒出嫩芽,夏日就会百花齐放的盛景。
皇后安静地目视着前方,不远处有一处人工湖,假山流水置在湖边,美得有些假。
“湖水终究会结冰的。”她低语着,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过于平静的脸,无法相信,她刚刚才处死了一个宫女,只因宫女的指甲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衣裳。
“这么巧,皇后娘娘也在看风景哦。”妖眉的声音突地由远而近。合妃高调地出现在皇后的身边。
虚行一个礼,她看了看湖,微笑,“皇后娘娘是想着将某人扔进湖里面去吗?”
皇后只是轻睨了一下合妃,微扯着嘴角,“合妃,你总爱这样破坏本宫欣赏风景的好心情吗?”
合妃有些夸张的笑了起来,“好心情?”
“的确,今天可是风妃侍寝的日子呢,皇后心情确实不错的。”这样的反话意味太重了,皇后的眼中略过阴狠的神色,稍纵即逝。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合妃媚眼笑得更加放肆了,“还好,只不过刚好知道有人又不小心触犯到她主子,死而非命罢了。”
皇后的脸色骤冷,对着合妃冷笑,“有风妃在,你以为你还会受宠么?争了这么久,也没见你能入住朝清殿。”
“本宫可是从来都没这样想过呢。”合妃一点也不客气,同样地自称本宫。
两人直视,同是丹凤眼的眼睛迸射出某种‘火花’在空气中,恣意地燃烧着……
夜,悄然的降临,比夏日来得早很多的夜,让丰流的心颤粟了一下,“真希望现在是夏天。”这样的话,现在应该就还只是黄昏而已。
典型的鸵鸟心态。
绿草在旁不吭声,可是心却很激动的,终于等到夜晚了,忙了大半天,等的不就是夜晚降临的这一刻吗?
一更,两更……
丰流颤抖的心渐渐地冷却,平静了,脸上也露出放松的笑,她带着庆幸的表情,转头看向绿草她们,“很晚了哦。”
“娘娘,不要伤心,也许皇上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红花安慰,只觉娘娘这笑笑得牵强。
伤心?她为嘛要伤心?没看见她的笑容吗?她明明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红花,你是眼睛瞎了吗?娘娘有露出伤心的模样吗?”绿草白了一眼红花,然后很无奈地看着丰流,“娘娘,您是要歇了吗?”都差不多三更了,的确,皇上是不会再来的了。
明明,说好今天是娘娘侍寝啊,为什么皇上却没来呢,也没有派太监来通传。
一天的功夫白白浪费了。
“当然。”都这会,不歇息干嘛啊。
看着丰流脸上精致的妆容,绿草深叹息一声,“奴婢帮您御妆。”
“皇——上——驾——到。”在这大冷天的晚上,尤其还是三更半夜时,听到这样高扬的声音,对丰流来说还真的不是什么喜事。
她刷的从床上坐起,眼神处于迷散中。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来了。”丰流是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来的时候,她的宫女们都会激动得无法言语,来了就来了,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仍旧被被窝包着的的丰流没好气地回道:“知道了,我耳朵又没聋,那么大声,能听不见吗?”
她很不喜啊。
一,现在天很冷,她在床上,十分不想下床给别人下跪行礼。二,这会都不知什么时辰了,她很困啊。
绿草却不管她嚷嚷什么,直接将她拉起,“娘娘,赶紧整理仪容啊,头发,衣服都得赶紧弄好啊。”
丰流翻个白眼,“有人大晚上的还梳头,着装的吗?得了,就这样接圣驾吧。”话没说完,就听到外头守夜的太监已恭敬下跪地喊道:“给皇上请安。”
然后便见皇袍主人跨步进来,他知不知道三更半夜,随便串门,很打扰人啊?
丰流是很不心甘情愿地下床,再很不心甘情愿地跪地,“给皇上请安。”若可以,老大,请你别来了,大冷天下跪,很痛苦的。
完颜烈在她的膝盖就快触及地板的时候,及时地将她扶起,“爱妃,天寒地冻,就别这么多规距了。”说着,还将身上披着的披风给脱下,披在她的身上,“朕来晚了。”
囧,最好就别来了啊。
完颜烈拉着丰流,冰冷的手传来的冷感让丰流颤了一下,完颜烈松开,柔声轻问,“是朕的手太冷了吗?”
不要被他温柔的外表骗了,他是披着羊皮的狼。丰流自我警告着,可是,直视他柔情似水的眼神时,还是摇了摇头,“不是。”
既然她说不是了,完颜烈就照牵不误了。
宫女太监悄声退下,丰流颇为紧张地看着完颜烈,此时二人已是坐在麻边,距离靠得有些过近。
夜色朦胧,红烛摇曳,带来一室的暖昧。
身着单衣的丰流,竟觉得好热,多么诡异的感觉。
完颜烈饶有兴趣地看着丰流,脂粉未施的素脸,黑发如绸缎的披在身后,肩前搭弄着几绺。她的不安,他纳于眼中。
手掌心传来有些高温的热度,冒出些许热汗,他不由得笑了,“爱妃热吗?”
“嗯,是啊,可能是殿内炭火加的太足了。”都怪绿草那丫头,自作聪明地在殿里加了炭炉,说什么被她着凉了。
真是体贴的丫环啊。囧!
“那要不要把衣裳脱了?”完颜烈微笑的建议,说着,还准备亲自动手,屈尊降贵的为她服务。
汗狂飙而出,她反应有些大的跌倒在床,“不……不用了。”天,再脱她就一件不剩了,也不对,是只剩下那个什么肚兜了。
完颜烈嘴角上扬,很顺便的俯下身去,“可是,爱妃,你热呢,看,额头都冒汗了。”
她那是紧张的啊。
睁大着杏眼,丰流看着身上的完颜烈,他的俊颜放大在眼前,微笑的嘴角,微笑的眼眸……
这是一只狼啊!
猛的将他推开,丰流刷的一下离开床边,讪笑,“皇上,要不您先宽衣?”说完,她就傻了,她这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果然,她看到完颜烈完全同意她的这个提议,欣喜的点头,“爱妃,你过来帮朕宽衣吧。”
她的额头冒出黑线,在完颜烈的期待下,她终于上前,为他开始解衣。
所谓罗带欲轻分,暖昧飘来!
“爱妃,你在颤抖。”完颜烈站直着身体,看着有些过分紧张的丰流。
当然了,她能不颤抖吗?,很快,她就告别她的少女人生了啊。
“皇上,这个结有点难解。”说话间,一个颤抖,就把带上的结给死结住了。
完颜烈轻笑,“还是朕自己来吧。”说着,只是微微一用力,就听‘丝’一声,衣带直接分成两半。
丰流的心格登的跳了一下,好暴力!
衣服一件一件的减少,丰流的心也随着衣服的减少而提到嗓子眼,眼见还剩里衣一件,完颜烈似乎没有打算停下的可能,丰流脸刷的白了一下,“皇上,等一下。”
完颜烈挑了挑眉,动作应声而停,“嗯?”
“呃,天冷,对,天冷,衣服不要全脱,会着凉的哈。”丰流说话结巴,似乎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
“朕不觉得冷。”说着,完颜烈欲解衣,丰流一个急上前,阻止他这样的形为,“皇上。”
过于激动的反应让完颜烈不禁轻凝起眉,“又怎么了?”
“皇上,你的手好漂亮啊,臣妾都没有见过这么修长,这么漂亮的手。”对上他不耐的眼,丰流只得讪笑的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