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比较像是刺客本人!
第15章:比较像是刺客本人!
殿外仍旧有些吵杂,可是完颜烈下了命令,所以声音有些缩小,但是灯光通明的,显然还是在寻找着那众人口中的刺客。
丰流翻了翻白眼,呼出一口气,庆幸这多事的夜晚。
正想着,突地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他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
囧,她与完颜烈的调情到底被多少人现场目睹了啊?
直觉地,手将披风拉紧了一些,直到床前,人才松开她的手。
丰流的嘴角抽了抽,这大半夜的,为嘛老喜欢穿黑衣。穿黑衣就黑衣吧,为嘛都那个啥,呃,蒙面,都当她是白痴吗?
“律寒将军。”为免他被蒙面巾闷死,丰流点破了黑衣人的身份。
律寒眼睛诧异地睁大,沉默的看着丰流,不明白她是怎么认出他的。
丰流坐在床沿,外头声响还是很大,床离殿门又有些距离,这一刻,他是安全的。
微笑地看着这个夜半闯入后宫的将军,丰流继续,“别沉默了,我认出是你来了。”
黑衣人伸手摘除蒙面巾,露出的那张脸果然与律寒的一模一样。
丰流扬了扬嘴角,原来鼻子这东西,不单止完颜烈的灵,她的也很灵哇。
抬眼看着一身黑衣装扮的律寒,丰流轻松之于不免带有一些紧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律寒凝视着她,素颜脸容,如黑绸般的长女披于肩后,有几绺露于脸前,秋水剪眸……
“律寒将军。”丰流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发呆,难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律寒回神,轻咳了一下,看了一下殿外,再回视她,“追人。”
丰流的心噔了一下,笑得有些牵强,“追人?”该不会是指丰清吧?
“嗯。”律寒点头。
“呵呵,追人怎么穿得这么像……呃,刺客啊,不过挺好看的。”她讪笑,有些佩服自己,总会在不适当的场合里说一些冷笑话。
律寒的眉角抽了抽,一本正经地看着丰流,“这样方便。”
“哦哦,那追到了吗?”她装作不怎么在意地问道,追人追到她殿里来了。
律寒摇头,“没有。”
貌似他的话简短的让人很想揍他,丰流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外头,声响变小了,询问他道,“你不方便走着出去吗?”
律寒点头,“不方便。”所以他才会在刚才掩住她的嘴,怕她大喊出声。
他睨了一眼被她咬伤了的手,此时仍在滴血中,丰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上瞬间浮起尴尬之色,“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不知道……”是你。
话未说完,已被律寒截断,“你这样很好,懂得反抗。”
“什么?”他是在赞美她吗?
可是,她伤了他啊。
“你没有怀孕,对吧?!”疑问的语气里含着一半的肯定,他突然的转移话题,让丰流怔了一下反应过来。
傻傻的点头,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你踹皇上下床了。”
这么有震憾力的话,就这么的经律寒之口,一本正经地说了出来。
笑料?笑还是不笑?
丰流目瞪口呆,脑袋轰了一下,炸开了,他刚才那句,‘你这样很好,懂得反抗’为嘛她现在觉得他是在指她踹完颜烈下床一事?
“欺君之罪后果很严重的,你知道吗?”律寒眼里有着担忧,后宫这是非地,白的总能被抹成黑。
丰流点头,可是她也没辙啊,她现在只能做个哑巴人,然后等机会。
“你会走吗?”他突地问。
丰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子说。正想开口问,却听他继续,“走了也好。”
听起来,她像是被赶的感觉。
“我要走了。”
囧,她耳里就只剩下‘走’字了。
“去哪?”还好,她还没有傻掉,还知道怎么开口问话。
“追人。”律寒凝眉,抬头看了一眼房顶,那位置碰巧的就是丰清刚才呆过的。
丰流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黑线从额际冒了出来,“追谁?”
“我该走了。”律寒没有回答她的话,手将蒙面的黑巾蒙上,往窗户边走去。
丰流犹豫再三的左手摸右手,眼见他就要跳窗而出,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来了很久了吗?”问完她就后悔了,这问的太含蓄了啊,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懂。
不知道他明不明白她指的是,他可将一切都看到了,比如,丰清与她的对白,比如,她状似很认真地为他选老婆,又比如,她与完颜烈烈的床戏……
请问,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走至窗口的律寒顿住步伐,回头的看向床边颇不自在的丰流,嘴角微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都看到了。”
“啊?”果然,都看到了么?
“那你喜欢那个什么王爷的小女儿么?”既然看到了,她择日不如撞日地先问问他的意见吧。
律寒不解地看着她,“什么王爷的小女儿?”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又说什么都看到了……
外头的响声已经没了,安静得让人无法想象这样静的夜外头实际上站有几百名禁卫军,将此围得水泄不通。
律寒迟疑地站在窗边,身子轻碰触到窗棂,再欠问,“什么王爷的小女儿?”
丰流赶紧用手‘嘘’了一声,跑到他的面前,小声的俯在他耳边,“你这么大声会被听到的。”
律寒眉都没有动一下,颇为正经地道:“我用的是隔空传音。”
“什么?”丰流转头看头,黑线从额际冒出,原来他也是高手。
那她的担心岂不是多此一举?貌似她的声音比他的还要响一些些。
律寒低头,身高上的距离无法阻隔这有些过近的行为,反倒令暧昧气氛突地上升。
红唇欲滴,轻启着吐露着香气,律寒有丝怔仲。
丰流眨吧着眼睛,瞧着他失神的模样,不会是用功过度,走火入魔了吧,手指伸出,在他面前摇晃着,低语,“喂,你没事吧。”
律寒只觉眼前的红唇欲张欲合,距离又如此近,只需,只需微微向前就能碰触到了,一个鬼使神差的,竟真的失控上前了。
丰流张着嘴巴,话都还未再继续吐出,就被封住了口,脑袋轰隆一声,瞬间当机,杏眼睁大,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容。
一会,她才认清一个事实,她被吻了……
在双唇齿碰触的刹那,律寒终于清醒,却留恋于她的芳香,而无法自拔,更无法立即离去。
最后还是丰流先回神,将他重推开来,“你……”她看着律寒,却见他俊美的脸上闪地歉意,却没有悔意。
“我喜欢你。”虽然明知不可能,虽然一切都晚,但是这一刻他只想表白。
似乎唯有这样,他心里才能舒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这个浅浅的吻。
轰!
她没法不轰隆,虽然第一次见他已知他的情愫,可是,她以为像他这样忠君的人应该会将这份情深埋心底的,直至发烂,最后在百年后跟随他一起埋至底下。
可是,事情突然间脱轨了,他竟然胆大包天的吻了她,吻完之后,还很酷地跟她说,他喜欢她。
他知不知道两人的距离隔着不是只有皇宫一道墙这么简单?
而她,也无法不因为他的表白而有丝颤粟。
女人,有时总会贪心一些。
而她喜欢他吗?却不知道!
看着被震住的丰流,律寒扯了扯嘴角,苦笑,“我错过你了。”可是,他希望他可以向她真正的表一次白。
而勇气易逝,于是他这次终于开口了。
很好,很牛B。
丰流纠结着手指扯着手指,她想开口,却该死的脑袋当机,找不着话。
“皇上,刺客逃了。”突地,外头传来一声响,丰流纠结着眉头,不会吧,完颜烈一直没离开。
这情形也不知他会不会突间就折反了,却见律寒还站在原地不动,她不由得担心,“你赶紧走吧,一会皇上进来了,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通奸罪名,足以赐死一个人了。
律寒却是纹丝不动,看着她焦急的脸色,他只是轻问,“你呢?”
丰流一边看着殿门,就怕完颜烈没声响地进来,一边催促着他,“我什么呀,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怎么在意地低语,丰流都没有发现,他没有再隔空传音。
紧张的丰流不明所以抬头看他,“为什么?”
律寒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执着的想听自己那个问题的答案,“你呢,可有喜欢我?”
啊啊,大家都被他的外貌给骗了啦,他竟然与君上的妃子搞暧昧,真的是嫌命长了。
明明可以很简单就拒绝,明明只需说一个‘不’字事情就可以结束,可是看着律寒那饱含温柔的真情,丰流却无法残忍的破碎他的梦。
“我……”不知道,后面的话被低声盖过,让人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嗯?”律寒却是极有耐心的等待。
他面部平静,手掌心却已是泛出冷汗,出卖着他的平静。
他心如翻腾的江海,却仍旧让自己表现得似那平川上的绿草,就算有一阵轻风吹过,也只是略微浮动而已。
抬头,对上他的眼,无法直视,只得撇开。
她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应该果断一声,忆起下雪的那天,他孤单的身影,她的确不该再迟疑了,爱与不爱本就勿需再去计较。
她是完颜烈的女人!
深吸一口气,她微笑的抬头,眼里再也没有迟疑,眯着眼的笑,有些过份的灿烂,“那个王爷的小女儿,拒说长得很美哦,倾国倾城,是我为你挑的妻子,你喜欢吗?”
笑,原来不是灿烂,而是那绚烂的樱花留下的最美的一道风景。
律寒站着不动,心却颤抖一下,俊美的脸依旧无纹,眼神深邃得凝视着眼前仍在不停笑着的丰流。
她是真的美。
可是却已不是那个哭着的她。
“随便。”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久,他终于移开他的视线,没有在意地说道。
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似乎他决定的不是终身大事,似乎他娶谁都无所谓。
其实也真的无所谓,这个世上,彼此心悦的未必能在一起,而君上下旨赐婚,他没有理由去拒绝,去拂皇上的面子。
只因那样的一个女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连标签都没有。
丰流只觉自己的笑快挂不住了,可是她仍旧努力地让笑保持着,他这一声随便,让她的心都疼了。
“怎么可以随便?”一生呆在一起的人呐,怎么可以随便呢。
律寒看了看她,嘴角有抹苦笑,“我等待的已经逝去。”那么,不是随便,还可以怎么样呢。
定定地站在原地,丰流不知该如何接话,正欲开口,却听殿门吱呀一声,眼前的黑影速闪,她却还是没有应过来的杵着。
我等待的已经逝去,为什么她听到这句,很想哭呢?
为什么心会在泛泛的疼呢?
是身体的记忆,是以前的丰流在心疼他吧。
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与他才相识不过几个月而已,碰面次数屈指可数,她怎么相信爱情这东西要的不是时间的沉淀呢?
相爱的人,见一面已仿若前世就相识了。
完颜烈走进殿,外头的禁卫军散去了一些,留下一批做夜巡。
殿里安静得有些冷,似乎是碳炉里的火碳灭了,他扬声道,“让人去看看是不是碳炉灭了。”
丰流的耳旁响起的是宫女的轻应,她终于回了回神,却觉脸上有股冰凉之意。
手轻抬拭去,竟是泪珠……
“流儿,你站在窗口干什么?”完颜烈在殿里环视了一下,才在窗口处找着丰流的身影。
深吸一口气,丰流转身,拉紧了一下披风,“臣妾想看看刺客抓到了没。”
完颜烈向她走去,“被跑了。”拉起她的手,惊觉她的冰凉,他心疼的怪责,“看你,手都变冰块了。”
丰流愣愣地看着被他所包住的手,没有半分的挣扎,凝望着他,却见他温柔的笑意与律寒是不同的。
他曾说他爱她。
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他的爱。
律寒说喜欢她。
她的心却已经泛疼了……
“下雪了。”完颜烈努力地将她的手包紧,然后放到心口上捂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手变得不再冰冷。
丰流侧头地看向窗外,天突然间降下白雪,在昏暗的夜里白色也显得脆弱,心疼着,原来雪落下是因为已没有了等待。
她突地想起那时在寒晨殿与律寒的对话。
冬天,这里会下雪吗?
会的,会下很大很大的雪,大地都会被厚雪覆盖,树枝,房顶,都会呈白茫茫的一片……
到时,你会陪我一起看雪景吗?
宠妃之殿朝清殿昨夜遭遇刺客,这消息在天未亮时已是轰动整个后宫。
身为现在后宫里唯一一个有着身孕的国宝级人物,她的重要性足可凌驾在皇帝之下,其他人之上了。
更何况昨夜皇上在这宿寝,全金国上下最重要的两人物突遭刺客‘光顾’,怎能不在后宫掀起一番大波浪?
于是,天未亮,两主角在昨夜看了半夜雪景后才躺下不久,朝清殿就聚满了众人。
皇帝之母——太后,没有亲自过来,但派了贴身宫来而来,关心昨夜皇帝及丰流可有受伤。至于与朝清殿相近的未央宫,昨夜就已知道有刺客光顾朝清殿,却因皇帝旨意,任何人不得出殿,以致这会天快亮时,皇后才匆匆赶来。
还有合妃等妃子,亦匆匆而来,面有忧色。
也不知是担忧谁。
平日里安静的朝清殿,一下子就聚满了众妃,就像是开会商讨论什么似的。
绿草赶紧跟众宫女将这些个主子侍候好,奉茶的奉茶,加碳火的加碳火,就怕在这大冷天里,把这些个主子得罪了。
那她们吃不完兜着走。
皇后面有急事,耳朵里是众妃的轻声细语讨论声,可即便如此,她也觉得烦心,不由得吭了一声,“安静。”
身为六宫之首,威严还是有的,就算这里不是她的地盘,但她却依旧是老大,这是不容置疑的。
她一出口,殿里便瞬间鸦雀无声。
突来的安静让绿草等人怔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绿草为众人奉完茶,恭敬听话地退在一边。
皇后看了看天色,询问着她,“皇上还未起床吗?”
“回皇后,皇上昨夜与贵妃娘娘很夜才休息的。”所以,这会起没起床,她也不敢去打搅啊。
临睡时,皇上就特别关照过,不要进去吵他们的。谁敢冒这个风险,进去查探究竟有没有醒。
又不是嫌命长。
皇后听她如此说,眉头不禁轻凝了起来,“刺客抓到了吗?”
绿草摇头,“未曾。”
“绿草啊,贵妃姐姐昨夜是不是陪着皇上一起看雪景,所以才夜睡了啊?”合妃突地媚笑道,眼睛睨了一下皇后。
绿草头皮发麻中,她开始体会到娘娘的难处。
本来嘛,正常人都应该想到皇上与娘娘是因为刺客的出现,而担忧什么,才夜睡的。
可是合妃却能一针见血地说出了事实,就好像她亲眼所看似的。
那这会是否定好,还是肯定好?虽然是事实,可是她若照实说,免不了就得罪了皇后啊。
皇后擅妒,不是秘密的秘密。
为难的低下头,她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后本想斥责合妃,认为她这是没话找话,却见绿草低头沉默不语,眉头不自觉地皱得更紧了,双唇紧抿,难道真是这样?
深吸一口气,轻问,“绿草,是这样的吗?”
绿草纠结的继续沉默,在众人都等待她的宝贝答案时,她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奴婢也不清楚。”
明摆着的瞎话,却让众人一时间也没有再追问。
皇后定了定神,抬眼直视合妃,却见她闪过笑意。
自己竟差点着了合妃的道,不顾规距的问起皇帝行踪来了。
轻咳一声,她掩饰了一下想知道真相的表情,不甚在意地道,“你先退下吧。”
绿草松了一口气,恨不得立刻就闪出殿里去,却发现,众宫女也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了。
囧,她被抛弃了么?
无奈,她只得留下,总不能让这里一个宫女都没有吧。站在最角落,试图掩埋自己弱小的身子,希望这些个主子遗忘她小小的宫女吧。
宫女,没有主子罩子,是很难混的啊。
丰流在众人刚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可是她却躺在床上没有动。
不是不想动,而是,某人的手正重重地放在她的胸前,她只要挪动一下,不需要怀疑,他就会醒来。
而她这一刻不想而对他。
昨夜的赏雪情景沥沥在目,褪去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份,他终究也只不过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总会在有情绪的时候,需要一个伴,而通常,这伴侣需要女性多些,或许这就是别人口中的红颜知已。
他要的只是一个懂他的人,听他诉说他心中的烦闷。
可是,她很抱歉,终究不是懂他的人。
静静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看着它们将这个世界又一次的染成白色,耳里充斥着他的绵绵话语。
“朕十来岁亲政,嫔妃无数,却未有一人入得朕眼,流儿,你是朕唯一想要的。”
或许她该将他的这份执着认定为一个男人的欲望?
看着窗外被寒风拂动的枝头,雪花降落,却颤抖地被抛离,她没有接话。
一天被两个男人表白,是她红鸾星在动么?
“流儿,朕以为在朕的有生之年,宠妃之殿将永不开启,可是为了你,朕却愿意让它敞开殿门。”
雪很轻,只是一阵轻风便可使它变了方向,只需一点点的外力,便可改变它的命途。
丰流没有打断他所说,只是她还是听懂了,也许他还不懂,她入的是他的眼,而不是他的心。
他闯开心扉的谈他幼小时在宫中的荆棘路,谈他的理想,谈他一个人的孤单……她只是侧耳倾听,未发表一言一语。
她只当他,今夜是醉了,仅此而已。
外殿
皇后等人等得有些许不耐了,找着了在角落里试图掩藏自己身躯的绿草,“风贵妃平日里都是这么晚才起床的吗?”
皇上的作息她无权过问,但是丰流的她还是可以问的。
绿草惶恐地摇摇头,只感觉有数道狼眼在虎视眈眈着她,“娘娘这些日子容易困乏,有时会睡得晚些。”
天色已大亮,按理皇上也应该起来上早朝了。皇后睨了一眼绿草,未言。
殿内的丰流,依稀听到皇后的声音,眉头轻凝,再细听,绿草懦懦弱弱的话语,让她心里更加不舒服。
之前听闻皇后喜欢草菅人命,这会该不会趁着她这个做主子的不在,修理她的宫女吧?
脑海里YY着皇后的BT酷刑,她打了个冷颤,半分也不留恋床被的坐了起来。
动作太大,将沉睡着的完颜烈惊喜。
扇睫动了动,眉眼半睁,完颜烈看着坐起的丰流,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丰流越过他下床,找衣服穿。
这些时日,也不知宫女们怎么了,只要有完颜烈在,都不敢进来打扰了。她一边套衣服,一边提醒着完颜烈,“皇上,您今天不需要上早朝吗?”
完颜烈也坐了起来,看看天色,已是大亮,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睡到这么晚的了。
开口唤了一声福贵。
殿门吱呀一声,福贵走了进来,给两位主子请了安,才上前来帮完颜烈着装。
福贵进来,宫女便也跟着进来服侍丰流,这阵势让丰流都以为他们是串通好一起的。
不然,为嘛刚才不见其他人啊?
“皇上,皇后娘娘跟众妃在前厅呢。”福贵挑了个时机向完颜烈禀承道。
一边正在着装的丰流顿了一下,众妃?
完颜烈不吭声,睨了一眼旁边的丰流,“好了吗?”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着装好了吗?”他眼底含笑,带着三分的柔情。
丰流撇开视线,“嗯,好了。”
“好了,那就出去吧。”完颜烈带头走在前面,丰流跟了上去,不明白他这会为嘛要她跟一起出去,他不是该去上朝么?
“怎么,今天的定省改在朝清殿了?”完颜烈声到人到,调侃着众人,脸上一派柔和,似乎难得的好心情。
“给皇上请安。”众人刹时离开凳椅,恭敬地给完颜烈请安。
在看见完颜烈身后的丰流后,又一道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丰流汗了一下,这大殿里咋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殿厅挺大的,瞧这阵势,想必有点名份的妃嫔都来了?
完颜烈的小妾的确有些多了,而这么多小妾,他昨夜竟然说没有一个入得了眼的?想着,不由得环视了众人一眼,环肥燕瘦,高矮均有,或端庄,或清线,或妩媚,皆有之,可以说,女人有多少种类,这里都齐全了,他竟然还可以睁着眼说,没有一个入得了他的眼?
是他要求高,还是在编谎言?
男人猎女人通常都会使用哀伤自怜惜战术,想到这个可怜,她打了个冷颤,侧头看向前头的完颜烈。
只见他嘴角微扬,眉眼带笑……有点像传说中的狐狸。
好在,好在没有在那浪漫的夜失心了,也没有失身,好在,她总是少根筋的。
她庆幸地暗拍胸口,忽觉所有人的眼神都望向于她,不明所以地回望众人,“怎……怎么了?”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完颜烈在正座上坐了下来,回头睨了她一眼,再次重复刚才的话,“爱妃,坐吧。”
“皇上,听闻昨夜有刺客,抓到了吗?”皇后关心着紧地第一个问出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丰流坐好,抿了口茶水,脸开始纠结,睨视众妃而前的茶水,貌似很相似。
心底在哀鸣,碧螺春!
她寻找着绿草的踪影,终于在角落里找寻到她。瞪视着绿草,她以眼神传达着此刻的心情。
她竟然拿碧螺春招呼她们?有没有搞错!
绿草只觉一道炙热得似要将她燃烧的视线赤裸的射来,她很想装没感觉,可是又不敢,只得硬着头皮抬起头,对上的便是丰流的瞪眼。
扁扁嘴,她无限委屈地回望着丰流,眼里无声地传递: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而是刚好没茶叶了,就只剩下那珍贵的碧螺春了嘛。
呜呜,总不能让众主子来了没茶水喝吧?!这样也许您还没起床,就见不着奴婢了。
丰流气结,睨视了别人面前都没怎么动的茶水,多么的浪费啊。
“流儿,不舒服吗?”完颜烈的视线越过皇后直达丰流纠结的脸上。
皇后看了看她眼前的茶,惊呼。
她这般反应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丰流也不例外。
“皇后,怎么了?”
皇后指着丰流面前的茶水,“皇上,孕妇喝茶对身子不好的。”
咦,有这回事么?丰流的第一反应就是疑惑,眼里露着大大的问号。
“太医没有告知么?妹妹这样可不行,现在你怀有龙种,饮食方面得多加注意才行,你刚才有喝茶吧?赶紧唤太医来把一下脉才行。”皇后口若悬河,一下子说出几个问题,弄得丰流都反应不过来。
说着,便让宫女去唤太医去了,这速度快得都没法让人理清情绪。
完颜烈微笑,“皇后真是细心。”
“这是臣妾应该的。”皇后谦虚地说道。
好一会,丰流才回神,太医?那不是要穿帮?
紧张地看向完颜烈,却见他已移开视线,威严地说道:“昨夜有刺客进入深宫,又被逃去,这些时日,众妃在日落后就不要多出殿门了,安呆在殿里吧。”
“谨遵皇上旨意。”
众妃虽心有余悸,却都极有默契的听旨。
拜托,难道他不着急吗?一会太医要是过来,把了脉,她没喜的事岂不被揭穿了。在众妃面前被揭穿,她还有活路?
丰流焦急地盯着完颜烈,他却连个眼神也没给他,张着嘴在跟他的小妾们‘调情’什么的。
手纠结互相揉搓着,冷汗也冒了出来。
不久,便听刚才那离去的宫女回来报,“皇上,太医来了。”
丰流没有迟疑的将视线移至殿门口,一个拿着药霜太医装扮的人跟随着宫女进了殿来。
“给皇上请安。”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只觉这声请安比起一般人唤得,没有诚意多了,似乎只是拘于礼节才不甘情愿的这样请安。
来人长相普通,放在人群中绝对是属于不起眼的那一种。他为嘛这么没诚意?
丰流盯着太医,深思着。
连她都听的出来,完颜烈不会听不出来吧?
“免礼。”完颜烈拉回视线,随意地看了一眼太医,“辛苦你了,张太医。”
张太医看了一眼完颜烈,“不敢。”语气里却是有着不满。
见状,完颜烈便笑了。
皇后一见是张太医,脸都青了,怪责地看了一眼宫女,太医院里难道就没人吗?谁不请,偏请来张太医。
谁不知道他是御用的啊,御用懂不懂,只管皇上一人的。
以前她派人去请的时候,他都是拽个十万八万的,压根就没将她放在眼里,事后,皇上还直接下旨了,这张太医以后就管皇上一人的。
话又说回来,他只管皇上一人,怎么就突的来朝清殿了?
“皇上您哪里不适?”张太医也不废话了,单刀直入的问着完颜烈,却见他脸中带笑,以多年的行医经验可以看出,他应该无恙。
“不是朕不适,是流儿不小心喝茶些茶,让你过来给她把把脉。”完颜烈将视线移至丰流身上。
太医看了看这热闹的大厅,都知皇上的妃子多,怎么,今天难道是显摆来着?
不恭敬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人多,怎么把脉啊。”
完颜烈环视了众妃一眼,“没什么事就先散了吧。”
虽然很想留下来‘关心’一下风贵妃,可是皇上既然都金口开了,谁也不会去讨个没趣。
于是众人跪安离去,都不知这一大早赶过来是为了什么,消息没打听到,就只看到皇帝为了红颜贪睡过头了。
嫉妒为什么那个红颜不是自己呢?
只消一会,殿里便散得七七八八了。合妃却未识趣的走人,而另一个不识趣的,却是皇后。
两人视线不做交流,合妃跨步上前,以与丰流很熟络的语气关心地开口,“张太医,你赶紧给姐姐瞧瞧,姐姐头一次怀胎,很多禁忌不了解。”
丰流额际冒黑线,敢情现在喝水也不自由了?
“娘娘,麻烦将手伸出来。”张太医狂妄地看都没看合妃一眼,只是尽责地叫丰流合作伸出手。
丰流却是迟疑不敢,直觉抬头地凝望完颜烈,他却只是微笑,似在鼓励她。
“娘娘,麻烦你伸出手。”张太医再次提醒,耐心不是很足。
丰流汗颜,犹豫地问道:“不是可以隔线把脉的么?”这样的话,就算他诊出什么结果,都可以说成是误诊吧,她有些天真的想道。
张太医嘴角抽了抽,“你说的那是神医。”
呃,她怔住,尴尬地看着张太医,不明白他火气怎么可以这么大,尤其还是冬天。
她嚅动嘴唇,“你不是神医吗?”
张太医刹时间脸成猪肝色,死憋的郁闷模样让丰流不明所以。
一旁的完颜烈却是哈哈大笑出声,看着不明所以的丰流,他不由得摇了摇头,她实在是太可爱了。
“张太医,你说你是不是神医呢?”他揶揄着张太医。
皇后在旁听得嘴角也是抽了抽,有偷笑的嫌疑。
张太医一脸郁闷地看着丰流,若不是她脸上露着那么白痴的不解,他真的会以为这个女人没事找渣。
不过,就算露着这么白痴的微笑,他还是觉得她有可能找渣,没有回答完颜烈的话,他最后一次不耐地向丰流道:“娘娘,你看还是不看,不看臣就走了。”
丰流看着他,他都会用臣字自称自己,那为嘛语气这么不恭敬啊,而且看完颜烈的表情,都没有半分动怒嫌疑。
他这么牛B吗?
完颜烈站起身上前,走到丰流旁边,温柔的看着她,“流儿伸出手让张太医把一下脉吧,你若真个什么不舒服,朕会心疼的。”
满身的鸡皮应声而起,丰流搓了搓手,识做的伸出手。
却见张太医神情仍残留着几分不爽,盯着她那白晰的手腕,“拿帕遮着。”
丰流不解,绿草赶紧上前,拿出丝帕遮挡住她的手腕,按规距,太医把脉是不可以直接碰触到妃嫔们的肌肤的。
“张太医貌似生气了?”完颜烈睨视一眼张太医,他低着头,手已探上丰流的手腕,“不敢。”
说完,便闭上眼,认真地做着他的本职工作。
丰流紧张的心口快要跳出来,眼神瞄到皇后虎视眈眈的模样,似乎只要有一个差错,她就会死掉。
吓得她赶紧拉回视线,抬头看完颜烈。却见他一脸的淡定,嘴角还溢着微笑,也不知他在开心什么。
“皇上……”她犹豫着要不要先说点什么,好圆一下快要被揭穿的谎言。
“不要说话。”张太医眼睛都没有睁开地说道。
完颜烈点头,“爱妃淡定。”
淡定淡定,淡定个P啊,没看到皇后那脸上写着:你要是真被我猜中是假孕,你就等死吧。
头皮发麻,她胆小的颤抖。
“肾虚,胃寒……”
“要喝美媛春吗?”她傻傻的接话,果然是处于害怕之中,不然为嘛说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美媛春是什么?”张太医张开眼,求问。
她一个脸红,怎么告诉人家,她只是想起了一个广告词?
完颜烈在旁也挺有兴致地追问,“是啊,爱妃,美媛春是什么?”看着她脸红,再联想到她的病怔,药名又带个春字,完颜烈不知想得有些偏了。
张太医抬眼看了一下完颜烈,又瞧了瞧丰流的脸红模样,不由得晃了晃头,低语嘟嚷,“以药行事,对身体不好。”
声音不大,却正好被丰流听到。身体虚不是得补么?“为什么不好?”
那广告可将这美媛春打得响亮呢。
张太医收手,表示诊断完毕,一边开单,一边答道,“吃药非长久之计。”
丰流更加不懂了,“可是不吃药怎么行?”身体虚不补,那能好得了吗?
张太医停下笔,看着她红晕的脸色,明明就一个怕羞的女孩子家,却还硬着头皮问这些隐秘问题,唉。
他侧头看向一旁的完颜烈,“这个,皇上节制下就行了。”
丰流傻傻地抬头,不明白这事怎么又关系到完颜烈了,明明就是她的问题嘛。
完颜烈轻咳一声,脸上有点尴尬之色,“除了这些,没其他大碍吧?”
张太医摇摇头,“皇上,这事您还是节制些。”后宫女人多,不要累着一个人啊。
完颜烈的嘴角抽了抽,这张太医不就刚才笑他不是神医嘛,有得着这么记仇么,瞪了他一眼,“张太医,朕问的是流儿的身体状况。”
张太医继续嘟嚷,“早就说过纵欲过度,伤己伤人。”他将拟好的药单吹干,递给绿草,“你去御药房,照单拾药,然后熬给你家主子喝,一天一剂。”
绿草领了单赶紧去拾药。
丰流则是满脸通红,无比尴尬地看着张太医,他最后那句纵欲过度,让她瞬间明白刚才俩人是在鸡头鸭讲。”
可是,这样的误会,让所有人都误会,看看皇后那脸色,虽然表面仍做着和气的功夫,可是眼神却透出嫉妒。
唉,女人,为嘛要计较这种事?
“太医,我,其实我刚才,我想说……”她急于想解释,却发觉打不到合适的词,她该怎么说,她指的其实不是OOXX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