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上你的品位很独特!
第8章:皇上你的品位很独特!
他似乎第一次这么正规地给她请安。
他似乎第一次显露着他比她身份要低一等。
完颜烈将一切看进眼里,俊颜闪过一丝什么,却终究只是上扬着嘴角,轻笑,“爱妃,可衷爱这殿?”
衷爱?得,从喜欢上升到衷爱了,丰流睨了一眼绿草,趁机抽回被完颜烈握着的手,虚掳了一下耳边,吩咐,“绿草,快去备茶啊。”
“皇上,您不觉得这殿好闪么?呵呵,臣妾的眼睛都被闪得睁不开了呢。”谁会喜欢这样一个俗不可耐的寝殿啊。
低垂着头的律寒,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笑。
“是吗,朕倒觉得跟爱妃好相衬呢。”完颜烈轻笑,装做没有听懂她的话外音。
“皇上品味跟常人真是不同呢。”丰流假笑。
“当然,放眼天下,只有朕才能看上你。”
福贵在旁滴汗,这风妃娘娘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啊,还跟皇上抬起杠来了。“皇上,律寒将军还跪着呢。”
丰流抬眼看着完颜烈,却见他没有半点动怒的迹象,似乎还乐在其中,再看地上还在跪着的律寒。
真觉得造孽了,竟然忘了叫人家起来。于是赶紧道:“律寒,你快起来啊。”
“律寒?”完颜烈挑了一下眉。
丰流心格登一声,直觉感应到完颜烈有生气的迹象,果然,伴君如伴虎么。只是一声称呼而已啊。
“臣在。”律寒装傻地沉稳应道。
“要留下一起用膳吗?”他微笑地看着低目的律寒,笑着邀请。
律寒抬头,愣了一下,却见完颜烈话虽有询问语气,但眼神似在说,律寒啊,没事你就先回家去吧。于是他拱手,“皇上,臣家中还有事,怕是要杵逆皇上了。”说着,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似乎家中真有什么大事要等着他处理似的。
完颜烈眼中闪过明了,慷慨地道:“律寒将军不用这般惶恐,既然这样,律寒将军就先退下吧,毕竟家事也很重要的。”
两人一唱一和的,让人听起来是多么的感动啊,做主子的体恤臣下,做臣子的示主子为主。
“臣告退。”律寒退了下去。
他刚走,绿草才端着茶水进来,虽诧异律寒将军这么快就走了,但也没吭声。
“皇上,请用茶。”规距丰流还是知道的,怎么说,现在她是这里的主人了,不是?总要招呼一下人家做皇帝的呢。
完颜烈轻挑眉,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却没有识趣地跟过去,直到他说,“爱妃,过来朕的身边。”
这话暧昧,丰流不禁YY地想到了别处,黑线冒了出来,她站在原地不动,“已经很近了啊。”
绿草汗颜,不知道娘娘为什么老爱跟皇上唱反调。她端着茶水往案几上一放,希望借此可以调动一下气氛。
完颜烈拿起茶杯,右手执盖地拂弄着杯上的茶叶,“爱妃,习惯站着喝茶,嗯?”
“臣妾不渴。”好吧,她是在撒谎,她渴急了,从寒晨殿到这里,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早就渴了。
“哦,这样啊。”
“传膳吧。”完颜烈对着福贵道。
他还想在这里用膳?
“朕带你参观参观?”完颜烈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拉起丰流的手,有模有样地参观起这个宠妃之殿。
他的手掌很厚实,宽大,她发现,她的手竟然可以被他包住,顺从地跟在他的身后,再次发现,原来他还很高,她只及他的勃子处。
侧眼看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好看得让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冷汗不禁渗出掌心,丰流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完颜烈认真地观赏着殿里的‘金’物,金以的柱子,金色的桌子,金色的布帘……所以的东西都是金色,的确让人眼睛看着刺痛。
手心里传来热度,还有粘粘的汗水,他嘴角悄悄地上扬一个弧度,一本正经地回头征询丰流的意见,“这殿挺好看的吧?”
“不觉得。”话才说完,丰流就住了口,抬眼看向完颜烈,却见他似乎没有生气的迹象,于是趁热打铁,赶紧为自己声明,“臣妾的意思是,寝殿装修成这样的话有点张扬了些。”
不明白啊不明白,为什么这样没品味的殿宇会成为宠妃之殿。
她倒宁愿希望这殿跟寒晨殿似的,起码看起来,眼睛舒服啊,不用老被刺眼。
完颜烈挑眉,“似乎是有一点点。”
他这样一符合,丰流立马就笑着接口了,“皇上,能不能将它重新装修一下?”
完颜烈只是微笑地没有答话,拉着丰流往回走,到了茶几面前,端起茶水,体贴地喂她。
冷汗持续冒出中,丰流只觉后背已有粘粘的感觉,可是对上完颜烈那柔得要出水的眼睛,她只能被动地张开嘴……
轻抿了两口茶,喉咙却仍觉得干燥,只不过不待她再接再厉喝多两口时,却见完颜烈自个喝了起来。
而他喝的那个位置——有口红印的。
丰流瞪大着眼,一时间忘了反应,难道他没看到红印吗?她刚才喝的就是那个位置耶。
完颜烈眼眸闪过笑意,动作缓慢地将唇又一次对准那个红印位置,慢慢地又喝了一口茶。
丰流的嘴角抽搐着,满脸的黑线挂着,他竟然在挑逗她?!看完颜烈的神情,那绝对是故意,百分之百是。
“爱妃是发烧了吗?”完颜烈唇角轻弯,带着关爱,可那抹揶揄怎么也认人无法忽视。
“不是。”她傻傻地回嘴。他才发烧了呢。
“爱妃想将这里改变成什么样呢?”完颜烈终于舍得松开她的手了,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又睨了一眼丰流,“过朕身边来。”
丰流不由自主的退后,“臣妾不累。”过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啊。
完颜烈轻笑,不过却是没有强求她。
“朴素些吧,就算华丽些也行,但是不要这么华丽丽的。”丰流又退后了一步,直觉跟他在一起很压迫感。
“那是要朴素,还是华丽呢?”他挺纠结地看着她,“爱妃这样的要求,有点难以满足。”
“囧,华丽吧。”反正朴素的寒晨殿已经呆过了,就试试华丽的吧。
“皇上,可以用膳了。”福贵恭身来请。
完颜烈站了起来,走过去用膳,却是故意地没有叫丰流一起。
待坐下,他才抬眼看着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丰流,向她招招手,“爱妃不累么?”脸上绽放着夺人心魂的笑意。
笑,若说律寒笑一下倾城倾国,那完颜烈的笑就是夺人心魄,会让人死无葬心之地。丰流差点就被迷住,腿刚跨一步,她便打了个激凌,瞧着仍挂着笑的完颜烈,她摇摇头,“不累,不累。”
完颜烈笑意变浅,未有多加强求,装作有丝婉息地道:“爱妃是习惯站着用膳是吧。”
不待丰流明白过来,便见完颜烈随手拿起筷子,递给离饭桌有些距离的丰流,“爱妃就算习惯站着用膳,也得站近了才能吃吧?”
丰流直觉全脸布满黑线,她貌似被某人坑了。
她什么时候说她喜欢站着吃饭了?她又不是没事找事做。
瞧着完颜烈一派舒适地坐在那,闲情自得的吃着饭,丰流只觉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完颜烈吃着饭菜,余光瞄到丰流的郁闷表情,眼中略过笑意,胃口一下子变得好起来。
“爱妃,站着用膳,是因为觉得自己体形太过丰腴是吧?”完颜烈突地凉凉地开口。
“咳咳。”丰流被口中的鱼刺呛住,猛咽好几口口水,外加扒了几口白饭,才把那鱼刺给吞了下去。这完颜烈为什么每次开口都语出惊人?想谋杀她,也不用这么重心机吧?
丰腴?就是肥婉转词吧,只不过她哪里肥了?每个人都说她瘦耶。
完颜烈斜睨一眼丰流,继续道:“爱妃是听说朕不喜欢丰腴的女子,所以才这样做的吧。”
自古皇帝多自恋,果然如此。
“的确,站着用膳消化得快些,不过爱妃……”完颜烈顿住,一脸正经地看向丰流。
丰流被他唬住,对视他的眼,他这样欲言又止,又想爆出什么惊人话语吗?
完颜烈眼中笑意潜现,“爱妃不用那么着急,侍寝一事,朕会让人安排的。”
丰流彻底傻住了,两眼有发白的现象,石雕般地站着,筷子应声掉落在地,足足三十秒后,她才回神,这完颜烈的自恋程度绝不是自恋狂这个词就够的。
完颜烈放下筷子,一旁的福贵递上帕子让他擦嘴,再递上漱口水,一切完毕,完颜烈才正眼瞧着石化的丰流。
好看的英眉揪起,“爱妃是觉得时间太长了?”
还时间太长?她的天啊,不想活了,用着僵硬的微笑看向完颜烈,“臣妾还病着呢。”说着,她咳嗽数声,喘不过来气似的。
“有几天应该能好了。”
“皇上,病去如抽丝呢,咳咳。”丰流扮得倒是像样,拼命地祈祷完颜烈怕死一些。
谁知完颜烈只是不甚在意的说,“刚刚朕还与你共用茶杯,同饮一个位置呢。”
请不要将这样的话说得这么脸不红气不喘,好不好啊,她知道他与她同饮了一个位置。是啦,就是俗话中的间接接吻啦,可也不用这么再次说明吧。
不听丰流说些什么,完颜烈就又说道,“这里要先装修一下,那只能委屈你去未央宫住些几天了。”
轰!丰流只觉今天的打击特别多,“未……未央宫?”那不就是皇后的寝宫,可是她跟皇后不熟啊。
请安也没请过几次,请了也是总找借口早退的。
与皇后的谈天基本上就止于,‘请安,请起’一类的废话。这样就住过去,会不会有点唐突?
“还是你希望跟朕住一起?”
“未央宫好啊,臣妾就去住几天吧。”不需要再思考,丰流直接选择了未央宫。
跟他住一起?会更危险。
完颜烈笑,“那明天就搬去吧。”说完,看着福贵说道:“一会把朕的碧螺春拿来。”
“皇后喜欢喝茶,你就用这个当礼物吧。”
瞧着完颜烈,丰流不禁也疑惑了,这么好?竟然都为她选好礼物了。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间对她这么好?
明明一进宫就把她丢寒晨殿的,现在却是眨眼间让她住进‘宠妃之殿’,还那么好人的帮她选礼物,打通人情。
这算什么?她得宠了?
“谢皇上。”还好,她并没有因为惊讶而忘记谢恩了。
完颜烈只是一伸手,丰流就没有防备的落入他的怀中,轻挑着她的下巴,完颜烈笑得让她头皮发麻,“谢朕的话,那爱妃可要早点好哦。”
“咳咳咳咳。”丰流睁大着双眼,被吓的。连咳数声,分不清是真咳还是假咳。
他拍着她的后背,“似乎是有点严重了。”
是啊是啊,所以侍寝一下请无期延迟吧。
她只是想通了,混日子需要讨他欢喜,可是没想通,讨欢喜之余要滚床单啊啊。
“福贵,传太医。”完颜烈微笑地看着丰流,很满意她的笑容僵住的表现。
“皇上,不用了吧?”再喝药,她真的会死掉的。
“可是爱妃病得很重呢?”他俯身向前,有意拉近彼此的距离。
她拼命弯腰向后,讪笑,“很快就会好的,呵呵。”能不能不要再靠前了,她的腰要断了。
“不行,这样朕会担心的。”他的脸又贴近了几分。
距离近得,他的气息都拂过脸庞了,不行了不行了,腰没法再往下了,“皇上……”丰流打算放弃这样无聊的攻退之战时。却突觉唇边传来微热的感沉,软绵绵的,过于近的视野,大眼对小眼,终于明白,她竟然跟完颜烈对吻上了。
轰隆一声,脑袋只觉嗡鸣直响,像被什么东西炸开。将杏眼睁得前所未有的大,双唇相触,丰流只得震惊万分再次石化。
为什么会有触电的感觉?难道她本就没免役帅哥的能力?
完颜烈也怔住,只不过一会,他就取得了主导权,带有侵略性的回吻着她的双唇,慢慢地,逐步地加深,舌头交缠,丰流被动不已,只觉呼吸似乎停止了,那个心跳貌似也不响了。在她以为会窒息的刹那,完颜烈终于将她放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红霞布满整脸。
完颜烈回味似的轻舔舌头,“真香,有茶的味道。”
不行了,她不行了,脸红得没法见人了,她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低下头,没低下头就看不见完颜烈的揶揄了。
这完颜烈情场老手,她一个稚嫩子肯定会吃亏的。
“皇上,该去给皇太后请安了。”福贵这种小场面是见惯了的,还别说,他可是直接无视这小场面的,就连那OOXX的大场面,他都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装聋作哑兼扮盲发挥到极致。
完颜烈站了起来,“起驾吧。”
然后他看了看还在那自我娇羞的丰流,笑道:“爱妃虽然病了,不过气色还是很红润的。”说着不待丰流对他跪安,便扬着笑意步出了朝清殿。
那愉悦的笑声就连殿外的宫女都觉得稀奇,看来皇上今日心情很好呢。
只见丰流的脸冲血得厉害,红得吓人,什么叫她的脸太过红润,他难道不知道她是娇羞么?自语道:“丫的,竟然被强吻了。”最可气的是她刚刚竟然被他吻得差点窒息,脸红烧个没完?真是大大的失策!
她似乎忘了,貌似她才是那个用‘强’的人。
直到完颜烈远去多时,绿草才从外面兴奋地蹦走了进来。
“娘娘,皇上看起来很开心呢。”绿草笑得眼睛彻底成一条线了。
丫的,他高兴,她可一点也不。
红晕已退,只留点点痕迹,丰流斜睨她一眼,“你很开心?”语气颇有威胁之意。
绿草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主子的不爽,怕死地摇头。
丰流拿起案几上的茶杯,温茶入口,嗯,味道的确不错,都没有发现,这茶是刚刚完颜烈喝过的。
她跟他又一次间接KISS了。
她放下茶杯,对着绿草道:“刚才皇上给了多少碧螺春?”不知怎地,特不喜欢那赏字。
绿草笑弯了眼,“有七八两呢。”
“留下两两吧。”好茶,自己还得留一下啊。
皇后喜欢得紧,皇帝又拥有,肯定是那最奢侈的。
绿草会意地点头,“娘娘是想等皇上下次来时……”后句她都故意地不说完,用上嘿嘿的两声奸笑。
“错,你把它放好,下次他来时,记得千万别泡给他喝。”她可是留着自己招呼客人的,比如说律寒将军什么之类的。
“为什么?”绿草眨着眼睛。
“本宫喜欢。”丰流睨向她,却发觉殿外似乎多了好几个的身影,不禁问道,“她们是谁?”
“皇上让人分配下来的,娘娘您是妃级以上的妃子,理当有四名宫女服侍的。”
“让她们进来。”完颜烈办事的效率真是够快的。
进来的是三名宫女,加上绿草的话就刚好四名,丰流细细打量了一下她们,囧,感觉年龄都小。
“你们叫什么名字?”她只是例行的问问名字而已。却见三名年幼宫女扑通一下跪在地下,“奴婢给娘娘请安。”三把声音出奇的很有协调性。
她被吓了一跳地退后一步,呃,还是不怎么习惯这高人一等的生活啊。
“起来吧,起来吧。”
三名宫女听话了站了起来,丰流打量着她们,唉,为嘛这都是小孩啊,万恶的社会啊。
“几岁了?”
“快十五了。”
“十五。”
“十五过一个月。”
三人轮流回答。声音果真是有几分相似的。
丰流记住了她们,快十五岁的那个脸型偏圆,福气型的。十五岁的那个呢,眼底很大,看起来超可爱,十五岁过一个月的那一个呢,身材高挑,纤瘦。
她再次感叹这社会的万恶,十五岁在现代正是豆蔻年华的时候啊,读书的黄金时间啊。她们现在却是沦为服侍别人的宫女,唉。
“叫什么名字啊?”她再次问道,三人又依次回答,“红花,绿叶,青梗。”
黑线冒满丰流的整个额际,嘴角抽搐的看着她们,“这么有品的名字,是你们爹娘取的吗?”她突然间想起完颜烈说的那句,跟绿草相配的名字。
“是皇上赐的名。”红花恭敬的回道。
果然么……
慈宁宫
皇太后一脸和详,虽已体态年老,但看她那五官长相,也可以想象她曾经是怎么的美极一时。
皇后今天也过来给她请安,皇后的那点心思,皇太后是知道的,她也曾年轻过,也曾争宠过。完颜烈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请安总会呆久一些,不比往常只是聊聊几句就回去了。
皇后心思缜密,懂得察颜观色,也懂得投太后所好。知道太后喜欢佛经,她就帮太后找了几本难得的经书。偶尔还会过来帮太后抄写佛经,颇得太后的欢心。
两人正闲聊着,就听到太监高呼,“皇上驾到。”然后便是龙袍加身的完颜烈跨着大步走了进来,尊重地向太后行礼,“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眼睛笑眯了眼,“皇帝免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在完颜烈站起来后,也规距地行礼道。
“皇后请起。”完颜烈走过去虚扶起皇后,然后二人坐回太后的面前。
太后脸上有着笑,似乎是欢喜儿子与皇后的情深意重,“皇帝今天过来的时间似乎比平日里有点晚。”
完颜烈点头,“是,儿子刚才在朝清殿呆了一会。”
皇后的脸有一瞬间的凝住,太后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皇后,却没有深究,对着身边的贴身宫女道,“传膳吧。”
“母后,儿子已经吃过了。”完颜烈说道,没有发觉皇后眼中闪过的不置信,就连是太后这会也怔住,“皇帝是在朝清殿用的午膳么?”
“回太后娘娘,皇上午膳吃了两碗呢。”福贵在旁不忘地说道。
太后轻挑下眉,笑了,“皇帝今天胃口很好吗?”
完颜烈点点头,“还不错。”
午膳传了进来,皇后陪着皇太后一起用膳,完颜烈坐在一边,看着她们用餐。直到用膳完毕,将菜肴尽端了下去,太后才不经意地问道:“皇帝,听说那明朝的过来的公主是明朝的第一美人?”
完颜烈笑应,“是的,母后。”
“母后,不止呢,风妃妹妹不但人长得绝美,而且还很知书达礼的。”皇后终于插上了话,语气中肯。
知书达礼?完颜烈眼中闪过疑惑,她说的可是丰流?
不过听到皇后这样说,他却是笑开了颜,“听皇后这么说,似乎跟流儿很投缘?”
流儿?皇后愣了一下,她入宫多年,甚少听皇上喊妃子闺名的。
看着完颜烈的笑脸,她得体的微颔首,“风妃妹妹很讨人喜欢。”
“那就好,朕本来还不知怎么开口呢,既然皇后跟流儿这么投缘,那让流儿在你那住个几天,没问题吧?”看似询问,可是皇帝金口开了,谁又敢拒绝。
“啊?”即便是聪慧的皇后,听到他如此说,也不禁愣了一下。
“她不是搬进朝清殿了么?”太后突地问道。
完颜烈侧头看向太后,“她不是很喜欢朝清殿的装潢,朕让人这几天重新装修一下,再者,朝清殿也是久未有居住,外墙都有些脱落的。”
说完,他象怔性地问皇后,“皇后觉得呢?”
“皇上说的是,朝清殿的确需要装修一下的,那臣妾现在就回去安排一下吧。”皇后挂着贤淑的笑,站了起来。
“嗯。”
皇后跪安,刚走至殿门口,完颜烈想起什么的唤住她,“皇后,流儿侍寝一事你安排得怎么样了?”
皇后转身,低着头,掩去闪过的伤心,“已经在做牌子了。”
“哦,你先去安排吧。”
皇后走后,太后不瞒地睨了一眼完颜烈,“皇帝,切不可因美色而误了正事。”
“母后,您儿子是这样的人么?”完颜烈哈哈大笑。
知子莫若母,太后没有再逼,而是笑开眼道,“皇帝赶明儿你让她过来给我这个老婆婆请请安吧。”
完颜烈怔了一下,眼睛凝视着太后,却见她眼里一片笑意,再也没有其他,一时间,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母后想什么,“您不是喜欢清静么?”
正因为如此,所以一般的妃子过来请安,都是她直点的。
“哀家想见见第一美女,不行吗?”太后说着有点像开玩笑的话。
“行,母后您要见,儿子难道还敢说个不字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完颜烈是个孝子。
丰流仍旧是那套粉色宫装,惊鸿髻,精心描绘的妆容,让她的美显得更加高调了。再加上她由寒晨殿入住到朝清殿,没有任何悬念的,她成了宫中浪尖上的风云人物。
朝清殿离未央宫很近,只需半刻钟就到了,从如此近的距离就可以知道能住在朝清殿的人,与皇后是有着较量的特殊地位的。
这也就是后宫必备的狗血剧情,两派争斗。
进了宫的女人都有点不像女人,这话是富含着艺术性的,丰流深信着此话。
只因,她才从朝清殿走出,就碰见了某妃子,的确是某妃,她不认这妃,但来人装扮是妃。
奇怪的是,某妃还向她行了礼,装做一脸虔诚的模样,对她说了一通的废话。
这人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半刻钟的路途,她碰上不止十位妃嫔,十位,这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她基本上听完一个人的,还没怎么回神,就又得听另一个人的废说。
总结下来,她们所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要是争宠,争斗什么的,她们就站在她这一派了。
后宫,果然黑暗得不简单。
可是她们为嘛把她也想得那么黑暗?争宠,争斗?那是大人物才会做的事情啊,那需要高智商,高勇气才敢做的啊。
而她……从来就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愿望如此!
差不多到未央宫时,丰流想想,转身一脸正经地问身后的绿草,“绿草,你觉得本宫很想争宠?”
绿草摇头。
丰流又问其他三位,“你们觉得呢?”
她们也是摇头。
是吧,她的宫女们都深知她们的主子不想争宠的。
“娘娘您已经是受宠的了。”绿草有些迟的吐出这话,差点让丰流扑门槛。回头瞪了她一眼,“就你会瞎想。”
如果大家都这样错以为她是想争宠型的,那么皇后也会这样想吗?
她突然间觉得手中半斤重的碧螺春有些沉重了。
“皇后,风妃娘娘来了。”皇后的宫女低垂着头向着正在梳妆的皇后禀报。
却见皇后不紧不慢的让宫女为她描好红唇,满意地看向镜中的自己后,才站了起来,“让她进来吧。”
丰流由宫女领着进了殿,却见上坐无人,皇后不见踪影。
“风妃娘娘,皇后娘娘让您先坐等一会。”
“嗯,好。”丰流微笑,心底却划过郁闷感,这是不是下马威啊?
好在,只是等了一会而已,就听见皇后的声音响了起来,“风妃妹妹,久等了吗?”她脸上带着端庄得无懈可击的应酬之笑。
丰流站起,转身规距地向皇后行礼,却见皇后一身正红凤装,头戴凤冠,一脸精致妆容,如此大费周庄的装扮,似在告诉丰流,这个后宫,只有她才是老大似的。
而她的美色同样的,是不输给丰流的。
丰流又岂会不懂,人家高调,那她就得无限低调了,这样才能显出别人来啊,于是她带着小人物应该有的恭维的笑,看着皇后,“皇后,您的美冠绝后宫啊,让妹妹看了都好生羡慕。”
皇后的凤眼滑过笑意,“风妃妹妹真是会说话,若论美,这后宫,你才是最美的那一个,据说,你还是明朝的第一美人。”
“别人瞎说的。”丰流讪笑,她现在可不想跟皇后争谁是第一的问题,她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天啊。
“风妃妹妹谦虚了。”
丰流汗颜,想到什么,赶紧转移话题道,“皇后,妹妹要这打扰你几天清静了,很过意不去,特先带来簿礼赔罪了,希望您不会嫌弃。”
说着,就将手上的碧螺春献上给皇后。
皇后却没有直接接过,只是睨了一眼丰流,嘴角微笑,“妹妹太多礼了。”
“不多的,不多的,只是茶叶而已。”为什么她不接,是嫌礼太轻吗?
“茶叶?”皇后只是抬了抬了眉,视线却盯着丰流手中的茶包瞧。装作不在意地问,“什么茶叶啊?”
“碧螺春。”
丰流才说完,皇后脸上就闪过一抹让人看不透的表情,“碧螺春么?”知道她喜欢喝碧螺春的人可不多,整个后宫她也只说过给皇上一个人听而已。
她是该欢喜,皇上有将她的话记在心中,还是该妒忌,皇上出卖了她的爱好给另一个女人知道呢?
慢慢地接过茶叶,皇后让人立马就拿去泡了。
“妹妹这几天就和本宫一起挤住在未央宫吧,可好?”皇后亲热的拉起丰流的手,仿若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般。
可是她越这样,丰流就越觉得冷汗直冒,不擅长与别人亲热的她,手被皇后握在手中,是抽也不是,继续被握也不是。
“一切听皇后的吩咐。”她答着,思绪却是转动着怎么才让皇后松手。
说实话,她不信皇后会是一个这么友好的人。
想着前几次的请安,皇后对她都是视若无物的,想必是看死了,和亲公主的命运怎么折腾也有限。
而突然间,皇后的表现这么热情,她无法转换过来。
“皇后娘娘,妹妹没有想争宠的意思。”突地,这样的话就这样的怪异地被说出。
没有前奏,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暗斗迹象,丰流就坦白了。
她无法像皇后这样做戏,果然,她不适合做大人物。果然,皇后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丰流欣喜的是,她说完这句话,皇后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冷汗终于不用再冒了。
“妹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皇后脸上露着疑惑,似乎是在诧异什么。心底却对丰流又做了另一番的评估。
以着前几次的请安来看,她是知道丰流这号人的。
但是,丰流的和亲公主头衔让她对丰流放松了警惕。因为和亲的公主,没有哪一个人的命运不悲惨的,终究会与冷宫为伴的,她又何需去防范太多。
尤其是听闻封号是‘风妃’,她就更加地不将丰流看在眼里了。
美女又如何?美女后宫是最不缺的了,不是?
可是,谁会想到,‘风妃’竟会突然间成为宠妃?
真的是突然之间,甚至都没有一点的征兆,一下子就听闻风妃入住朝清殿,成为当朝的第一个入住宠妃之殿的女人。
谁都知道进了寒晨殿,就等于半身进了冷宫,可是,一朝得宠的风妃,不单止脱离了寒晨殿,还入住朝清殿,后宫,怎能不震?
有谁可以这么厉害的,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不露出半点的风声,就成了后宫最得宠的女人?
丰流,除了她,后宫从没有出现过如此的状况。
如此的特殊,后宫怎能不猜测?甚至有人都在传言,她是用了妖术,不然怎么可以在无声息间,就成了宠妃?
妖术,皇后是不信的,但她却可以认定,丰流是有了很高的手段。
像皇上那么精明的一个帝王,竟然都可以迷惑得了他,她一定有着别的妃子所没有的本事。
可是,现在这个后宫都认为很厉害的女人,却突然间对自己说,她不想争宠?
是谎言?还是心理战术?
皇后微笑间,已经是思绪过滤万千,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丰流哪里知道皇后会YY地想这么多呢。
至于得宠,她自个都觉得神奇得可以问顶吉尼斯了,而什么宠妃之殿,真的不稀罕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丰流答道。
皇后凝视着她,而后笑了,却带了些许冷意,“风妃是说皇上自作多情吗?”以退为进吗?呵,如果说后宫有哪个女人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她一点也不会相信。
自作多情?算是吧。丰流暗符,却不敢这样直白的承认,摇头,“皇后,我不是这样的意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丰流算是体会到皇后的厉害了。简直就是一针见血啊。
瞧着丰流过于紧张的表情,皇后缓了缓,“妹妹不用这么紧张。”
“来,喝茶吧。”她指着宫女刚奉上来的茶水,很随意地喊道。
丰流点头,随手就端起茶水,然后沉默地打量起未央宫来。
华丽丽的装饰,或金,或大红,殿宇以这两种颜色为基色,雕梁画栋,无一处不精致,幔布浅金带流苏,隔着正殿与寝殿,引人探寻。檀木桌椅,讲究的摆设整齐,看似平滑的表面,却原画有精美的图案……
皇后轻抬眼的睨了一眼丰流,没有作声地又抿了一口手中的碧螺春,却觉嘴里含苦,难以下咽。
“听说妹妹病了,可好些了?”放下茶杯时,她已恢复端庄贤惠的皇后,隐藏身为一个妻子的在乎。
丰流拉回打量的视线,谢过皇后的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妹妹是刚来宫里,称谓方面怕是不怎么习惯,不过规距始终是规距,以后还是要注意些的。”皇后微笑地提醒着丰流,话语间听不出是关心还是警告。
丰流暗翻白眼,想不明白为什么,个个都喜欢纠正她的称谓问题,“妹妹以后会注意的。”
“本宫没有说教的意思。”像是怕丰流误会什么的,皇后补充了一句。
丰流笑而不语。
御书房
一身戎甲跪在地上的律寒,汇报完手头上的工作,沉默地等着完颜烈的旨意。
已有些部落开始上贡年物了,转眼间步入冬天,他们都想赶在大雪封路时,把贡品献上来。
明朝京都离金国皇宫路途遥远,贡品一事早就随着和亲公主的脚步,随后张罗了。
可是和亲公主安全到达了,却听闻后行的贡品被劫了。明朝发了求助信过来,说贡口是在金国与明朝交界处被劫的,至今还没有调查出之大胆的人,是明朝人还是金国人。
完颜烈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奏折上所说的事情,大致的,刚才律寒已口头汇报过了,数目也是一样的。
“明朝今年上贡的似乎少了一些?”他轻声地询问着律寒,眼睛却是不满的眯了起来。
没有上报,没有请旨,就擅自调整贡品数量,明朝是越来越大胆了。
律寒低着头,沉稳地回答,“折合成白银价,一共少了一百万白银。”
完颜烈看着律寒,“一百万两?不少的数目呢。”
“是的。”
“对于此事您怎么看?”
“臣认为,虽然贡品少了一百万两,但是其他的价值是在此之上的,应该追回贡品,严惩窃贼。”律寒提出他的建议,等待完颜烈的决定。
“天冷了,起来吧。”完颜烈敲打着案桌,脸上的神情一派轻松,“你觉得派谁去好些?”
抬头直视完颜烈,律寒自动请缨的话,到了嘴边却变得犹豫,对上完颜烈探究的眼神,他敛了敛心神,“皇上觉得呢。”
完颜烈露出玩味的一笑,没有急于回答律寒,反倒转移话题,“朝清殿装修得怎么样了?”
律寒怔了下,“还需要几天。”
“朕很期待看到你的设计。律寒。”
律家长子,擅武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但是擅文,知道的人却是不多。而律寒的个人喜好,知道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了。
谁会想到一个整天与枪打交道的人,会喜欢设计屋子呢?
如若不是完颜烈偶尔问起律寒的喜好,又刚巧律寒诚实回答,他都不知道,原来律寒最大的愿望是自己设计自己的房子呢。
其实,完颜烈当时只是听到了一半而已,另一半……
律寒点头,“臣尽力而为。”他猜不透完颜烈的用心,明明装修朝清殿一事可以由将匠工们负责,可是皇上却开口要他负责设计。
而他……竟然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