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相约倒斗
第三十二章相约倒斗
骑马走出上游的森林后来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强壮的蒙古马驮着胡八一、Shirely杨、叶老爹还有叶老爹的女儿丹珠,拨开四个蹄子飞奔起来,朝着黑水河中游的渡头一溜烟跑去,一刻钟后黑水河渡头营地近在眼前,远远的就能看到有袅袅的炊烟从树林后面的营地中生起,只要再穿过那片茂密的杨树林就是营地,不过叶老爹是不会送胡八一和Shirely杨直接到营地的,因为胡八一提醒他说我们的领导就是那个有点秃顶的陈教授最恨那些抢古董的,所以啊我们就在这告辞吧咱们后会有期,叶老爹朝胡八一扬了扬马鞭用蒙语说了句祝福的话,然后策马扬鞭和他的女儿朝着树林对面山坡上的村子奔去。
望着叶老爹和丹珠越来越远的背影,胡八一叹了口气,Shirely杨问他为什么叹气,胡八一说我们是回来了,可是陈教授还有那个总让人生气的叶亦心叶大小姐还不知道脱离险境没有。Shirely杨安慰胡八一说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嘛,我相信他们一定没事的,走吧回去就知道了。胡八一点了点头跟着Shirely杨肩并肩迎着林间海浪般的阵阵清风大步走了起来。
营地内升着一堆篝火,火苗跳跃着窜得很高,五班长带着仅剩的两个班警卫队员垂头丧气地围坐在篝火的一边索然无味地嚼着压缩干粮,另一边是坐在树墩上灰头土脸的陈教授,他在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的防风眼镜的记者不间断地讲着话,而叶亦心则满脸失落地躺在帐篷内咬着手指。
当胡八一和Shirely杨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这种意外的效果不亚于在人堆中投放一刻定时炸弹,大家惊讶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陈教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起初他还以为是见到了胡八一和Shirely杨的鬼魂,可是后来又一想现在天还没黑,也就午后三点左右无非就是天空中多了几片乌云,这大白天的不可能见鬼,想到这里陈教授心头一颤霍地从树墩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一瘸一拐地朝着胡八一跑去,来到胡八一的身边后一把拉起他的手,眼圈一红淌出了两行热泪,胡八一盯着陈教授的双眼,从他那丝毫没有任何杂念的眼神里,他可以看得出这回陈教授是动了真情跟以前那种铁石心肠、满嘴假仁假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截然不同,陈教授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八一同志真是对不起你还有Shirely杨啊。Shirely杨说教授你不要这样说,大家的处境都差不多。陈教授说这个不能怪你们,都怪我当时的决策失误,完全没有去考虑这事情的蹊跷,在你们进入山洞后,我听到项队长喊让我们剩下的警卫队员进去,我当时考虑也没考虑就把那二十个警卫都派进去了,可是...可是,说到这里陈教授泣不成声,至于为什么陈教授会伤心成这样,后来胡八一回到基地才知道。
经过陈教授真情哭诉的欢迎仪式后,叶亦心走出了帐篷飞跑到停放在树林边的卡车旁,挤过人群来到胡八一的身旁,刚要放声哭就被Shirely杨拉住了,Shirely杨安慰她说事情都过去了大家平安就好尽管出现了不可避免的情况。叶亦心说不是那么回事,其实当时我担心死你们了,尽管我总喜欢跟八一闹别扭可我还是不希望你们出事。说话间叶亦心扑到了Shirely杨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哭的是那么的伤心好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
在大家纷纷向胡八一投来祝福的目光的时候,那个身穿着黑风衣戴着防风眼镜的记者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个速记的小本子,站在篝火旁对胡八一说“我是京城太阳报考古专栏记者请问,我能提几个问题吗?”
胡八一说可以,陈教授咳嗽了下抹干了眼泪说提问可以但不可以越界,记者说我明白,我问的问题绝对不会越界,接着他问胡八一请问向导同志您对这次的考古行动怎么看?胡八一想了想然后说我认为我们是在拯救古代文明。记者飞快地在速记的小本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又问那您觉得我们此次的考古行动成功吗?胡八一睁大眼睛看了看了记者,然后又看了看陈教授,陈教授立刻把话接了过来,说道记者同志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虽然出现了点小意外,但是我们的考古行动还是很成功的,我们准备一个月后派更多的人手来这里把这里的发现的成果继续扩大。胡八一无奈地跟着点了点头说对就是这样。记者又在本子上记下了几笔,然后转向Shirely杨,请问您在考古队里担任什么职务具体都做些什么。Shirely杨清了清嗓子说我是陈教授的助手,负责把文物归类。记者说那请问这次你们都发现了什么有价值的文物。Shirely杨说这个属于机密,等上报后才能公诸于世。记者停了停然后又开始发问。这种一问一答一直持续到天空中的乌云聚拢在一起,狂风再次咆哮,雨点将营地里的人群驱散,才算告一段落。
当天的夜晚就这样在狂风暴雨中痛苦地度过,但没有出现前日那样可怕的山洪,可是大家的心情还是紧张的要命,一夜都没合眼,陈教授在胡八一的耳边一直唠叨个不停说明天直升飞机来接他们,还说他发誓要派一支军队过来把那些该死的盗墓者全部干掉,一个不留地都干掉,不过至于是怎么干掉的他没说,胡八一也没听清楚因为经过昨晚一夜的折腾他已经筋疲力尽,还有Shirely杨她跟胡八一一样劳累使她精神恍惚,为了避雨躲进那辆指挥车后,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叶亦心挨着她酣睡着象一只受伤的小猫。
卡车外风大雨大,狂风席卷着大草原,雨水反复冲刷着草原深处的潜行者们的足迹,直到次日天光大亮,云收雨住,晴空万里直升飞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将沉睡的人们唤醒整个‘大草原之行’的任务才算来到了尾声。
机身上印着红五星的双旋翼重型运输直升飞机缓缓地降落到黑水河渡头前空旷的水洼地上,大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这壮观的一幕,胡八一站在距离直升飞机三十米外的卡车前,整了整磨破了沙漠色制服,昂首阔步朝着登机点走了过去,身后是提着大件小件装备的基地警卫,那三辆卡车留给后续的人员处理,这不满三十人的考古小队一个排着一个走进了可以运载50个全副武装战斗人员的直升机机舱内,胡八一坐在靠近舱门口的地方,背靠着透明的椭圆形玻璃窗口,抽了一支烟。
那个穿着黑风衣的记者挨着他,帮胡八一点着火后问胡八一,这位同志我听陈教授说你对早些时候江湖的盗墓流派还有盗墓手法都很有研究,请问现在江湖上还有那些什么盗墓狂人吗,我是说真的,不是杜撰出来的。胡八一看了看他,透过记者的黑框眼镜,仿佛一下子看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不过胡八一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一边吸烟一边说,有。记者来了点兴趣,接着问胡八一,那请问您说说这江湖上的盗墓流派到底怎么划分的,都各擅长什么。
胡八一看了看机窗外的景色,白云从身边漂过,青色的大草原在脚下缩成了一副立体的山水画,深深吸了几口烟后,他问诉记者,你真的想知道吗?记者说我真的想知道,向导同志我这么跟你说吧,这每一行里都有每一行的传奇人物,您看在物理学方面有世界知名的诺贝尔奖、在世界新闻文化方面有普立策奖,先别说全世界那么远大的目标我的志愿就是能在国内拿个什么鸟新闻飞天奖就满足了,所以啊我打算独家报道盗墓的事情,不过我的学问有限,也找不到专业人士,您看您能不能帮我。
这个倒不难,我自己也只是仅懂些皮毛,如果记者同志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胡八一裹紧身上的衣服,机舱内的冷空气让他感到全身冰凉。
好,那太感谢了,等我获奖那天绝对不会忘记今天八一同志对我的关照的,到时候您想让我怎么报答你都行,记者不知道哪来的那股热情立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个小本子准备纪录。
胡八一看了看记者,然后说这江湖上的盗墓门派在国内大致可以分为南北两派,不过也有一些自称是‘游击队员’的中间门派,他们自成一派,其实说到底都是从这南北两派中分出去的,就象在少林寺出过家学过少林功夫离开少林后自立门派成了另一派的宗师,但也不乏自学成材的,不过这样的盗墓者可以说很少如果出现的话那就是一代高手,不过盗墓这玩意想出类拔萃,可不是三两天就练成的,要靠时间的日积月累,还有就是那个门派的技艺高低如何,就拿北派来说吧,北派的人物多数懂得寻龙点穴就是靠风水术也可以称为理论,靠这这些高深的理论再加上经验,他们会很容易发现隐藏在地下不为人知的墓穴,而南派则不一样他们注重的是技术,也就是盗墓的手段,只要是现在这个时代有的东西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如果是在深山老林里,那估计炸药手榴弹机枪只要是他们能弄到的什么都会用,不过这话也不能说死,只是说大体上是这么划分的。
记者边听边写,记到这里他吃惊地问,那这些东西可都是违禁物品啊,怎么才能弄到。
胡八一说那这就是道上的机密了,你自己慢慢去调查吧,不过说真的你真想报道盗墓的事。
记者说那是当然,我一定要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记者之一,对了八一同志,那你再接着说说看南北派里面还有什么门派。
胡八一想了想然后告诉记者北派过去叫搬山道人,南派叫摸金校尉,不过呢如果按照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南北其实也是大有渊源的,也可以说是同宗的,这南北最后各立门户也是因为时代的缘故吧,就象这个世界有主张和平的国家也有主张强权的国家一样,我打的比方可能不是很恰当你别介意。
记者说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这盗墓里面的事情还真不少,我估计现在我们也就刚刚揭开冰山的一角。
胡八一说那是当然,要说这盗墓的事情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问记者,他怎么来营地上的。
记者说你们的考古车队经过托克托镇的时候,镇里面的领导就打电话到了旗里,我正好是本驻地的记者,所以正好跑过来看一下,对了我叫钟离越,初次见面,这个是我的名片。
胡八一伸出一只手接过那张木纹白色名片正面帅气地书写着三个行书黑字钟离越。
记者说既然这样大家就是朋友了以后请八一你多关照,我的老家在北京郊区。
胡八一说这个好办,以后我有空多找你聊聊,大家就当相互切磋切磋吧,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把知道的告诉你。
记者说好,就这么办了,以后多联系,我下个月就回京城任职了,就在太阳报社。
胡八一笑了笑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直到直升飞机临时降落在中途的长途汽车站,记者才孤身一人离开直升飞机坐上满是尘土的长途汽车朝土默特左旗而去。
从那时起胡八一基本上就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尽管期间几次跟Shirely杨小声探讨了下古墓里遇到幽灵的事情,可是那件事发生得实在是另人费解,虽然Shirely杨也怀疑那只是梦境,可是最后他们还是心照不宣地认为那是个真实的梦境。
回到惊天基地后,陈教授详细写了份损失的报告交了上去,三天后上头下来批示,鉴于青冢计划彻底失败,精绝计划暂停,陈教授暂时停职,精绝计划人员暂时放假休息,时间为一个月。借着这个机会Shirely杨邀请胡八一去美国度假休息休息,顺便请他去美国各大城市转转,随便他选去哪里都行。
可是胡八一却说多谢Shirely杨你的邀请,下次吧,我好久没回家了,正好遇到这个机会想出去走走,看看我家的老房子。
Shirely杨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为难你了,我们一个月后见。
就这样,胡八一怀揣着国家考古队的证件离开了惊天基地,从故宫西侧玉渊潭公园附近的空军疗养院南面安静的大院大摇大摆走了出来,他的原打算是先把故宫、长城、十三陵、天坛等等一些可以不‘花钱’的地方逛个便,然后再回自己的曾经的老宅子三条胡同,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来到街上胡八一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洋车,直接去了三条胡同。
下车后他踏在坚实的青砖地上,一步一步地开始挪动起沉重的脚步,朝着那所曾给他带来过快乐也给他带来过痛苦的地方走去,十几年过去了,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真切,要说变化的也只是人的心境,周围的环境还是四合院,红墙乌瓦、垂花门、影壁、花花草草,家猫蹲在墙头,家狗门里门外地跑。
一群小孩吾哇地大叫着从胡同的深处跑来,一个接着一个从胡八一的身边经过,他们笑得是那样的天真,那样的开心,看着他们胡八一就想起了儿时的自己,那时的生活是多么的开心,每天吃饱了饭就听祖父讲他年轻时盗墓的经历,然后就是跟隔壁同龄的孩子一起跑出去玩,可是后来呢,一场大火改变了一切,人生从此不再平坦,在孤儿院住了几年,然后下乡插队又过了几年,当时插队的时候还有朋友问他在城里住多好,不来插队不也没事。可胡八一知道自己是个孤儿不得不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可嘴上他还是不会承认自己的悲惨身世,他告诉大家插队也是一种对自身的修炼,想到这里胡八一的思绪又飞回了,下乡时的美好时光,那个时候过的是多么的充实多么的有意思,朋友、工作、兴趣、暧昧的感情可以说拥有了一切,可是呢在这个时候他又被父亲生前的老朋友想了起来,又被这个对父亲来说是最好的朋友关照着参了军,这也算是被救出‘无聊的火坑’吧,要说到底什么有意义,胡八一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只有在全身心地投入到某份差事中的时候才会觉得人生有了意义。
好了到家了,不想了,胡八一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家门口,残破的四合院、毁坏的屋顶、断裂的房梁、长满野草的院子,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街道那些家伙不叫人修一修这里,为什么不找个人家住进来,可是有谁能为他解答这一切呢,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胡八一想起了祖父给他说过的一个故事,八一啊你知道为什么唯独我们家院子里种了棵人家认为不吉利的槐树吗,胡八一说不知道,他祖父告诉他因为刮风的时候会从槐树身上掉下来好多虫子,而这些虫子呢又叫吊死鬼,所以啊,他们都不喜欢自己家的树上有那么多吊死鬼,但你外公我啊就不这么认为,当我死的时候啊,我的魂魄要住进这棵槐树里外公我要永远保佑你。
想到这里胡八一不禁落了几滴泪水,一阵微风吹来从槐树身上掉下来几个虫子,胡八一慢慢地将它们拾起然后又放回树上,接着抬头望了望那无比熟悉的蓝天,仿佛真的回到了儿时那无忧无虑的时候。
中午前胡八一怀着沉甸甸的心情离开了生他养他的三条胡同,漫无目的地走在种着粉色夹竹桃的街上,街道上行人不是很多,因为是工作日所以外出的人不多,在街边的杂货店买了一瓶橘子味汽水,润过喉咙后,胡八一再次上路,中午前来到三条胡同附近一条热闹的街市,街口处立着一道不是很高的门框,这个也可以叫牌坊,上面书着七个神气的大字‘潘家园古玩市场’,沿着整齐的街道胡八一边走边看,一家家古香古色店铺内的货架上摆着各式古董,虽然不懂得鉴定那些东西,但是胡八一知道那玩意肯定值不少钱,不过很可惜,这次无聊的大草原之行,没捞到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不如越战实惠,最起码可以有点个人的小收藏。
头顶的日头慢慢飘出白色透亮的云层,地表开始升温,走了一上午的胡八一觉得肚子空空,环视了一圈后,发现街角的斯潘咖啡馆对面有家小桃红饺子馆,里面还挺热闹的,有不少食客刚刚落座,胡八一看到眼里喜在心头,三步并做两步走进小桃红饺子馆,要了一瓶燕京啤酒、一碟花生米、一碟辣白菜、一盘香喷喷的饺子,双手合十向老天祝福了下,然后掰开方便筷子,让这一碟碟可口的食物进入自己的胃袋美其名曰祭祀五脏庙,其实就是狼吞虎咽,胡八一头一次发现花自己赚的钱是那么的舒坦,那么的爽快,那么的有底气,尽管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费用也就够吃几顿象样的大餐的,不过象这种吃法一个月还是可以熬过去的。
十分钟后,从小桃红饺子馆外面走进来一个长相极为普通的胖子,要说胖也不过是人长的白了,脸蛋子比一般人大了点,胳膊比人家粗了点,屁股比正常人大了那么一圈,进门后,这个白胖的家伙摘下了挡在脸上的蛤蟆眼镜,四下瞅了瞅,那两只摄像机镜头似的眼睛从每位食客的脸上扫过,这是他这个人最大的习惯,要时刻保持警惕,对周围的环境了如指掌。突然也就是不经意间,这个白胖的男人发现了一个独自坐在窗边正在狼吞虎咽的家伙,为了确认自己不会认错,他快走了几步,上前仔细一打量,然后突然做到了人家的对面,也不问问人家是否介意,而是直接说了一句几乎被说穿了的经典台词,就是智取威虎山,男主角跟土匪对暗号那一段。
本来胡八一还没太注意自己的对面坐了个不认识的食客,可是对方突然说了一句他很熟悉的台词,胡八一立刻放下碗筷抬头一看,大叫道“好你个王胖子,老子吃个饭,你也来瞎搅和。”
胖子也就是王凯旋,胡八一在岗岗营子插队时认识的狐朋狗友,其实是胡八一最好的朋友。
胖子一激动,紧紧握住了胡八一的手“哎呀,胡哥我可算找到你,咱们兄弟就是有缘人啊,你说说这几年,你老哥都去哪了,想死我了。”
胡八一长话短说把自己离开岗岗营子后这几年的经历讲了一遍,胖子听完后,一拍巴掌说“胡哥啊,你就是我崇拜的偶像啊,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他妈的简直就象做梦一样”接着胖子把自己这几年的倒霉经历讲了一遍。
听完胖子那酸溜溜的人生经历后,胡八一说那你老弟现在准备干什么。
胖子拢住胡八一的耳朵说“胡哥啊,不瞒你说我想去倒斗!”
胡八一一听差点没笑出来,不过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胖子说你笑什么。
胡八一说“你老弟什么时候也懂得这么专业的术语了,倒斗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还有就是这里可是三教九流会聚的地方说话不方便吧。”
胖子说胡哥这个你就放心好了,这里我来过好多次了,只要你说话不被别人听到,没关系,说什么都没事。
胡八一说那今天正好我放假大家一起吃顿饭吧,胖子说那太好啦,吃完饭,我跟你商量个事。胡八一也没问,而是边吃饭边跟胖子聊着他离开岗岗营子后那里的状况还有就是在那里他们认识的朋友的状况,顺便再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饭后,胖子揪着胡八一去了对面的斯潘咖啡馆说一定要在那里谈,没办法胡八一跟着胖子走了进去,找了个四周没人的位置后,穿着花边洋裙的女服务生端上来两杯红茶,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跟胡八一说“胡哥,刚才你说你是干考古的。”
胡八一说“是啊,怎么啦,你也想干考古吗,我介绍你入伙。”
胖子说“暂时先不需要,我想自己单干,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除了一身的力气和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外,什么也不会,不象你起码读过高中,肚子里还有点墨水,而我就跟那文盲差不多。”
胡八一说“你别转弯抹角了,有话直说,咱们是老相识了,难道怕我把你卖了。”
胖子说“不是,我是不好意思开口,因为你看,你现在是考古队的有公职在身,我要是请你去那个”
胡八一摇着头笑了起来“我说王胖子啊,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那么幽默了,哪个是哪个啊,不会真的是那个吧。”
胖子一急干脆直接说“胡哥我请你跟我一起去倒斗怎么样,这是我刚学会的词”
胡八一回头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人后,低声问胖子“你找个正经的工作不更好,那活危险性很大的,搞不好你这身家都陪进去都不够”
胖子说“胡哥,我现在就孤身一人了,你说我还怕什么吧,这个世道唯有敢冒险才能赚大钱,我是豁出去了,就看你的了,总不能去小打小闹,卖磁带、卖潢色书刊、卖假货赚钱吧,那些事情我以前都干过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胡八一皱起眉头想了想,半个小时后他抽完了半包烟,翡翠色的烟灰缸内整齐地摆放着一排过滤嘴烟头。
胖子睁大眼睛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胡八一,希望他千万千万一定要答应。
胡八一喝光了最后一口红茶,吐了口气“好吧,就陪你干这一次,不过你赚大钱后立刻收手别再这里转悠了,防止被条子盯上。”
一听胡八一亲口答应了,胖子高兴的差点没冲上去,亲胡八一,幸亏胡八一及时用话把胖子支开,胡八一问胖子这次去哪?
胖子说去靖江府?
胡八一说没听说过。
胖子低声说这是暗语,靖江府就是,他一字一句地说桂林。
胡八一说啊,那里啊,南方山多树多,林密湿气太重,搞不好这次会遇到大麻烦,上次我们去大草原考古就是因为一时疏忽才处处被动的,这次一定要做好防范。
胖子说这个我想好了,之前我去过那边了找了个线人,不过就是缺个象胡哥你这样的主心骨。
胡八一说保险吗,不会是条子伴的吧。
胖子说这个胡哥你放心,我胖子不会办糊涂事,说吧我们出发前还需要什么。
胡八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写了张单子上面有很多物件,胖子看完后心里算计了下,然后说胡哥这可要花不少钱那,起码三四千块,胡八一说想要发财还不破财,天下的美事都被你占了,那还叫美事吗,你要是钱不够我这还有一千块,全部家当。胖子说胡哥我请你帮忙怎么能要你的血汗钱呢,好吧咱们现在就去办货,后天出发,胡八一点头同意,跟着胖子结帐后走出斯潘咖啡店,朝着旧货市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