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结婚

第七章 结婚

第七章结婚

柳风城自从被星矢帝国驱逐回国后,就很不愿意抛头露面了。为了躲避别人带剌的眼光,他一头钻进天外移民开发站,研究起天外种植技术来。他一生没有取妻生子,但研究的技术后来在地兄七的星球上派上了用场。柳善治由于工作的需要,经常到她哥哥所在的第六洲采访,在采访中认识了许多洲里的官员——葛林便是其中的一个。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在葛林身上有一种稳重的、能征服对方的力量。这种力量能给人以信心、给人以魄力、给人以依靠。她有意去接近葛林,许多时候葛林也有意安排她独家采访,一来二往,两人越来越熟识,渐渐地擦出了爱情的火花。由于两人的社会阅历都很丰富,都拥有成熟的恋爱观,加上又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很快,她俩走进了婚姻殿堂——结婚了。

历史上大自然给地球的生灵制造的灾难不下数十种,除了灭绝生物的大冰期,还有令许多物种消失的小冰期;有天崩地裂的星体撞击、有地火冲天的火山爆发,有海啸、有地震等等。对人类来说,他除了要承受各种自然灾害,还要和许多的生物和病源作斗争,那小小的细菌和病毒,带给人类的鼠疫、天花、霍乱、麻疹、出血热及重型流感等,每种都摧残过千万计的生命。当全世界的科技走向高度发达的时候,有一种形状像似“6”的病毒结束了蜇伏状态,它以极快的速度粉墨登场了。它在好几个国家同时有了疫源后,疫情很快扩展,病死人数成百上千地与日俱增。很快,这种病毒引起了全世界的恐慌。针对严重的疫情,青岚国成立了最高级别的“6”型疫情对策委员会,柳木总统亲任该会的总指挥。青岚国虽然没有发生这种病的病例,但举国上下如临大敌,已是恐慌无比。在总统二号办公室,总统助理方仕礼递给柳木一叠材料说:“三天前,有关机构证实‘6’型病毒在潜伏期就能在人际中传播后,全世界的国家都已经作出了设立国界墙的决定。各国封锁国界后,进出口的各类货物都将增加很多费用,这将对我们国家产生深刻的影响。这是对这些影响的初步评估。”柳木“嗯”了一声,骂道:“这该死的‘6’型病毒;——硬来添乱。”他虎着脸按了多能机的几个数字键,当商务部长的图像出现在屏幕中后,他很严肃地说:“目前‘6’型疫情十分严重,全世界所有国家都在设立国界墙,估计许多国家的海关就要关闭。你们要做好充分准备,延命药系列产品和原料的进出口关系,一定要尽量理顺。”商务部长恭恭敬敬地说:“总统,我们一定按您的指示照办,请您放心。”

柳木又用多能机拨通了研究延命药代用品的技术处处长的电话,见到了方华的影像后,柳木责怪地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延命药代用品到现在怎么还没有眉目,难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蠢材,都是酒囊饭袋?”方华解释着说:“我们已经重新制定了几种配方,正在抓紧试验。其中用牛奶代替人的奶汁已经证实可行,只是在用人的受精卵代替胎盘上还没有取得技术突破。请相信我们,我们将极尽努力来攻关,决不辜负您的期望。”柳木生气地说:“这种话你说了一百遍了,别再骗我!请记住,研究不出延命药代用品,到时候我抓着你们的脑袋去撞墙!”方华虚心地应诺道:“好,好,我们一定会研究出延命药的代用品。”柳木关掉多能机,把方仕礼送来的材料扒到一边,从右边抽屉中拿出一份的文件,在文件右上方写上了“同意照办,柳木”几个字。他把这份文件放进左边的一个抽屉,又从右边抽屉中拿出了一份《关于在全国基本禁止使用燃料车、大力推广触点解码调电车可行性报告》的材料,在右上方签了“已审阅”三个字。他把那份报告放进左边抽屉后,又从右边抽屉中拿出一份《关于设立洲界墙,封堵“6”型病毒传播的草案》的备案件,逐行逐行地看起来……审阅、签字、电脑备案,一叠叠的文件材料让柳木忙得团团转。左边抽屉的文件材料堆高了,右边抽屉中依然还有不少。他刚站起来做了几下扩胸运动,秘书何边柳又将一叠材料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柳木看着那些材料,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他刚坐下,电话机铃声又响起,电话中,负责总统日程安排的办公室主任说:“总统,石耳总统已经进了总统府,请你到接见厅等候会见。”柳木回复了一声:“知道了。”他站起来,让着装师给他换了衣服,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在几个侍卫的陪护下,走出了办公室。

首都街头上,疏散首都人口的公告牌早已被风雨侵蚀,可是大街小巷中的人们依然摩肩接踵、人头拥拥。高楼大厦里照样层层满额、喧闹不息。三角街中央的一棵古树上,夹在吊床间的一只喇叭播音道:“由于土地干旱,空气污染,预计我国的粮食将大幅减产。众议院昨天通过一项决议,号召全国人民必须十分注意节约粮食……”正在吊床中逍遥自在地休闲的人们开始时并不在意广播的是什么内容,因为这个广播经常都会播放政府的宣传稿,但当他们听到:“从下个月起,全国所有的免费店除了照样供应免费的面包、米饭和素汤外,其它的菜食品一律按成本价收费”时,在吊床上的好些人都不安起来。有个年青人在慌神中,竟还把书和眼镜都弄得掉到了地上。

“6”型病毒这个恶魔肆虐之处,十几个国家感病的两亿三千七百多万人全部病死,全世界的人对此谈之色变。已经发病的国家倾其国力,纷纷在国界、省界、洲界,甚至在县市界设立封锁墙。世界卫生组织、红福会和许多慈善团体纷纷启动应急预案进行救助。虽然那坚硬的水,阻断了人间的正常交往;日以继夜地戴着防毒面具、荷枪实弹的警戒员,击毙了许多亡命之徒,但是,疫情还是向外国扩展。青岚国举国上下人心慌慌,有些地方政府不顾中央的禁令,自作主张地建起了县市界封锁墙,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混乱。

还好,国际防疫中心研究所破解了“6”型病毒的变异密码,掌握了它脱离以人为主要寄主的人后,只能存活近十五个小时的特性,并生产出了抗毒疫苗。在对病区的人采取了隔离、对所有的人都采取了免疫接种、对物采取了搁置运输后,“6”型病毒这个恶魔终于在四个月后,得到了全面控制,但在七个月后才走向销声匿迹。哀哉,人类被它夺去了六亿三千五百多万人的生命,所有的国家都留下了它的杰作——封锁墙。

青岚国实行的以溺婴的方式减少人口的政策,遭到了许多国家的谴责。联合统筹国派谴国际人权协会的代表到该国实地调查。当这些代表来到首都第一医院妇产室时,一个护士正拿着一只注射器朝刚出生的婴儿注射名为“心立停”的毒药,婴儿在“哇哇”地哭了几声后,突然一惊,抽搐而死。代表们见状,有的在胸前画着圆圈赶紧祈祷;有的吓得一时失语,呆若木鸡;也有的拿起摄像机抢拍镜头。跟随代表们同行的记者把看到的殘忍情状拍下来后,立即把这信息向世界上的许多新闻媒体发了出去,许多国家的报纸很快就以大版面披露了溺婴的殘酷更是不甘为后,瞬间就让许多观众看见了冤魂。

各国大量披露和抨击青岚国的溺婴行为让星矢大帝十分高兴,他朝依偎在他身上一起看电视的岳海清说:“哈哈,我要看看你们国家的老柳头,对那无法控制的人口增长到底怎样收场!”

方华昨晚看到了调查溺婴的电视,也看到了反对溺婴、要求惩处溺婴凶手的游行示威活动在国外已经搞得轰轰烈烈。今天上班的时候,山梨带给他的一份,又有一组毒杀婴儿的图片,他看了有如芒刺在心。他觉得,这些都与自己正在进行的研究项目有天大的关联。好几次,他用发抖的手拿起报纸,一看再看。好几次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用其它东西代替胎盘?到底是不是现有的大脑芯片与受精卵提取的成份不能配对?”

世界上的许多事有一弊就有一利,“6”型病毒成了历史后,许多国界、洲界墙成了旅游景点,也成了维护治安的一道天然屏障。第六洲由于生活条件优越,邻近几个洲经常有人硬越过封锁墙,跑到这个洲逗留居住,于是,谴返偷越封锁墙的人成了当地公安的一项主要工作。

世象万千,无奇不有。青岚国人多党派多,社会团体、宗教组织也多。除了执政的前进党,还有在野的山野党、民益党、共福党、第一救国党、第二救国党、第三救国党等三百二十二个党;社会团体除了少年会、青年会、中年促进会、老年同心会、妇女权益保护会、妇女抗暴警团、卫世会、健商会、保安会、农安会,还有文心共济会、理智促进会、消烦会等一百四十五个之多;宗教更是五花八门,有回天教、吉他教、乌教、秘教、辉道教等三千多个教,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还有同死教。按照某个时段某些人的观点,同死教是无论如何都要受到国家強力制止的,但在人满为患的青岚国,在溺婴都被国家认可的情况下,它的存在基础也就可想而知了。同死教分有好几个派支,激进的派支提倡团体同死,温和的派支践行约伴式的安乐死。最具危险的是,大同死教中的一个派支奉行全球同死,提倡人类对地球进行一次性毁灭式打击,在全球中到处宣传他们的理论。

有个激进的同死教派支购买了一个农场,他们在这个农场的一块坡地上挂起了“同死万岁,相约赴天堂者启程圣仪”的横幅,几万名教徒都在围着教主虔诚地跪地祈祷。肥胖的教主挥舞了一阵七彩幡,“嘿”的一声,把幡插在后颈上,双手抱肩,缓缓跪下,口中念着:“圣魂带路,启程。”说着用膝盖顶上了安在蒲垫上的按钮开关。顿时,农场正中“轰”的一声闪出了一团大火球,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大地,蘑菇云滚上了九霄,几万生命化成了灰烬。

迫于国际压力,青岚国只好给人道主义让步,柳木又在一份的文稿上签了“同意颁布,柳木”几个字。柳木刚把笔放下,多能机的铃声响起来,多能机报话道:“报告总统,污染云飘到国外,到现在有二十七个国家向我国提出強烈抗议,有六个国家要求我国支付巨额赔款。”柳木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骂道:“妈子老娘的,国家财政出现赤字,你同死教又来出难题,死也不找个好的死法。”

矮矮胖胖的财政部长抱着一肚子委屈走进总统办公室,他见了柳木冷冷地说:“总统,请你允许我辞职。”柳木收起怒容,装出亲热地说:“请您允许我向您道歉,请原谅我几次对您的责备,您強调的理由我能理解,只是增加治安管理的费用也是不得已的事。经费困难,在别的方面缩一缩吧!”财政部长把双手摊开,无奈地说:“缩不过来了。要如此,我只能请你允许再一次发行国债,或者是增收安全税。”柳木考虑了半晌,无可奈何地说:“你看着办吧,最好还是增发一些国债。”

当了七届总统后,柳木深深地感到,一个国家单靠一种主导产业很难维持长期的经济发展,很难满足社会的需要。他让副总统亲自去抓均衡发展的工作。在汤可晴的领导下,均衡发展委员会提出了好几个方案,其中的一个方案是制定,主要是压缩公园用地,开发多层框架式及屋顶种植,发展多功能植物。另一个方案是自主开发人工蛋白糖生产线,从海澡中提取多糖原料加工成食品。此时因为环境污染,海洋中藻类植物猛增,电脑序号编为55国的国家成功地研制了先进的加工这种澡类蛋白糖的生产线。但他们生产的这种生产线价比天高,青岚国只进口了十套,(值得一提的是,对有些贫穷的国家,55国显得很慷慨,它会免费送给,并代替安装。)这种生产线除了价高,关键的合成工段还要由厂家派人操作,还禁止外人进入。如发生外人強行进入时,还有个自爆装置会启动,会瞬间毁灭操作现场。购置该生产线后,国家就要派兵把守,对那敏感的操作部位的保护,不能有半分差池。对那令人敬而畏之的生产线,青岚国希望能够自主开发生产。因此,它就成了均衡发展委员会提出的其中一个方案。这些方案得到了议会的大力支持,并通过相关程序制定了有关法律。不过,这在管理层中认可的关系到国计民生的、照顾长远发展的措施,在民众中却没有完全得到认可,压缩公园用地就引来了市民的许多漫骂和指责。

新闻报道是个敏感的行业,柳善治由于到处采访,在民情、政情的认知上有了自己的见解。她认为,她的父亲脾气暴躁、爱用极端方法解决问题,作为总统,这会给他自己添乱。但几次提醒父亲,父亲都暴躁地叫她住口。今天,她在首都的一家免费店采访,得知过几天要举行一次许多人参加的大游行——抗议政府不顾民生,减少市民补助款。她生怕父亲会像上次一样,会同意市政府提出的极端方案,即在哪里出现游行示威,就撤去哪里的免费物质供应,让在显现政权的威慑力的时候,同时也授人以柄,遭至“政府无人道”的攻击,并且还让在野党借题发挥,更能生根发展。当她去找父亲,将打听到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向父亲说出时,柳木说:“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什么教化、感化民众,纯粹是一厢情愿的柳扯淡,民众就认着谁能给他带来更多利益、得利更快,就拥护谁。什么社会发展、长远利益,他们能有几个人会去顾及,会去主动考虑?能有几个人会精通社会管理学、统治学?我就让他们认到一个理:要挟政府最没效益!”停了一会,柳木有些不耐烦地打住话题说:“这样的事,你就不要多费精力多操心了。怎么样,我那两个小孙子还好吗?”“好。很聪明活泼,学校评价很不错。”柳善治见无法说服父亲,只好回答父亲提出来的问题。她顺题问道:“爸,再过几个月,就是你的九十寿辰,到时我们可得给你搞个庆祝活动,你看用哪个形式好呢?”柳木说:“等你妈忙完了全球寿星奖评选,到时把寿星请来,和我们一家人一起聚一聚,照一张像就好了。”柳善治满意地说:“嗯,这倒是个新颖的主意。”

柳善治从总统办公室回到家里,总觉得父亲在处理政府与民众之间的关系的时候过于简单化。这样简单化,很可能会导致民众的造反。她打电话向葛林道出了自己的担心。葛林告诉她,可以组织一些人到街头劝导游行的民众,让民众知道,许多方面政府已经尽了力。告诉他们,目前国家面临的问题,主要是资源相继枯竭造成的,最终的出路将是到外星开辟新的定居点,才能缓解地球的人满为患。柳善治感到事不宜迟,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叫亲朋好友请一些人协助劝导游行的群众。她又马上写了一份标题为的报稿,将稿件寄给了刊登了这一稿件后,好些人打消了参加游行示威的念头。但是,游行那天,大街上依然是横幅漫天、人如潮涌,使柳善治动员来的那帮人手中的扩音器成了摆设,那劝导声完全淹没在了游行队伍发出的口号声中,好像还给游行队伍壮了色。

事后,市政府请示了柳木后下令:所有游行队伍行走过的街道路段所在的免费店,一律撤去米饭和素汤,仅供应面包和开水。

由于各洲的经济状况大不相同,供应的免费物品也不一样,这个洲的居民涌到那个洲拿取免费物品的情况频频发生。一些经济状况较好的洲纷纷加固了洲界封锁墙,把严了关卡,使那些爱串洲捞取小便宜的人经常望墙兴叹。

天外移民开发站研究的自主种植装置被宇航站的飞船送上了太空,政府为了搏取民心,对此作了连篇累牍的报道。山梨领导的全球寿星评选也有了结果,青岚国的老妪海棠被评为全球寿星。时年一百六十二岁的海棠被山梨请来,给柳木九十寿辰的庆贺做了上等宾客。寿星和总统一家人的合影照,成了具有特殊含义的艺术品。

随着时间的的推移,延命药的收益逐渐被人口增多的负担抵消了;国内好几种矿源宣告枯竭后,矿产进口成了青岚国的一大负担;为了社会安定,国家又从55国进口了二十条蛋白糖生产线,这样上吐下泻的国家财政,直接导致的结果,是降低了人民的生活水平。税收增加了,补助减少了,百姓只觉得生活每况愈下。前景暗淡催生了人们的烦燥心情,自杀的人数急剧上升。今天,柳木不管把远视机调到哪条街道,人群中总有吵架的声音,有些地方的人还大打出手,搅得整条街道鸡犬不宁。柳木心想,也许是天气的缘故吧,也许是弥漫的砂尘、污浊的空气、人挤人的困顿,或者是每天的素汤、面包、开水,或许是没有游玩的场所……柳木看了远视机也很烦燥,也想找个方式来解脱,他想,如果能找到那个爱讲幻想故事的老头,再听他讲一个幻想故事多好。

他在键盘上操作了一会,真的在一个敬老院的屋檐下见到了那个老头。他看到那瘦老头正和一个秃顶的老头坐在一条长凳上。柳木心想,终究是三十几年了,也许那胖老头死了吧!但是他马上看到了那个胖老头笑眯眯地撑着拐棍走来了。胖老头坐下后,说:“大巷那边人太多了,我挤不过来,是一个警察把我背过那里再来的。”秃顶老头说:“还好这里有个敬老院,不然,每天不是面对着墙壁就是面对着无数的人,真会把人逼疯的。”瘦老头说:“我们不要讲那些个烦心的事,今天我再讲一个故事给你们听一听吧。”秃顶老头和胖老头都连连点头说好,瘦老头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地说:有个叫舍翁的人,住在玉庭山上,闲来无事的时候,常爱一个人到最高的崖头观景。因为只要站在那个崖头平眼四望,就会看到峰峦迭嶂、云飘雾展的景象,就有如欣赏到了仙境的风光,就会使人心旷神怡。有一日,他照例来到了那个崖头。突然间,天上的云彩大开,面前出现了一级级清淅的石阶。他觉得好奇,想探个究竟,逐沿阶而上。

约摸走了十几分钟,前面一堵大院墙挡住了去路。这时,天很快灰暗了下来,回去的路已经看不清了,他只好在院墙边逡巡。但他很久都找不到进入院子的门道。天完全暗了下来,他只好站在院墙外东张西望。忽然,他发现半墙中有一条横缝,横缝中露出一线微光。他凑上前朝缝隙中一看,发现了令他十分惊奇的一幕:院子里有一大大的长廊,长廊的一头堆着许多的袋子和短绳,袋子左边有一个装满蠕虫的大池,在袋子与大池之间,站着三个没有半点表情的似人非人的怪物。其中一个怪物扯过一个袋子,把袋口打开。另一个怪物从大池中抓来一条蠕虫,用力把蠕虫甩进袋中。还有一个怪物拿起一根短绳,绑住了袋口。绑好袋口后,提袋子的那个怪物就把那袋子抛向长廊上空,让那袋子顺着长廊向另一头飘去。不一时,长廊上空就已经飘着了无数的袋子。舍翁看到,那袋子在飘了一阵后总会落到地上,袋子里的小不点肉团团总会挣断绑袋口的绳子,从袋中爬出来。之后,空袋子和肉团团都会浮起来,袋子在上层,肉团团在下层,浩浩荡荡地继续向另一头飘去。

那个张开袋口的怪物不时走到长廊中间,用大扫帚在空袋子的那一层挥来舞去,搅得空袋子四处翻飞。但令舍翁不解的是,飘在下层的肉团团没被搅动,怎么也会随着空袋子乱舞乱动呢?舍翁凝神细看,原来飘浮在下层的那些东西,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在劳动、有的在休息、有的在吃饭。有坐车的、走路的、打架的、唱歌的、无奇不有。天呐,这是个什么地方?舍翁惊叹不己!正当舍翁思绪混乱的时候,有个怪物又去端来了一盆黑糊糊的东西,把那东西一把一把地撒在空袋子的那一层上。随后,拿着大扫帚的怪物用大扫帚在那一层被撒了东西的半空中用力挥舞。舍翁往下层一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原来在下层已经撕杀阵阵,还从那里传来了隆隆的炮弹爆炸声。怪了,怪了,这是一种什么游戏?舍翁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有个怪物又去端来七彩盆,又把七彩盆里的东西往外撒,地面上很快就是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只一会,就见到了滔滔的洪水淹没了一个又一个村庄……

舍翁看到那些怪物一会儿去装袋子,一会儿又去撒那莫名其妙的东西,一会儿又去舞扫帚,干得非常熟练,一直忙个不停。一个时辰后,一阵烟雾从隙缝中吹出来,舍翁就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

柳木看着屏幕,大脑中生出一种茫然的感觉,他在想,那个装过自己的袋子,如今不知飘到了哪里,不知道那个怪物会不会正在挥舞着大扫帚,使自己陷入疯狂!

已连选连任了八届总统的柳木,由于动不动就对人发火,得罪了不少政坛人物。那些被他得罪过的人,包括副总统汤可晴在内,大多都投靠了山野党。山野党利用这些人的关系和民众的不满情绪,在参议院和众议院都挤进了好些席位。他们促使柳木政府通过了。此后,游行示威成了青岚国的一大特色。很有不少人吃着国家的基础供应,动不动就上街游行,把参加游行当成了锻炼身体和消烦解闷的一项运动。但青岚国的这一特色不但使政府增加了许多的警戒费用,而且还损害了政府的形象。因为在有些方面政府虽然做了大量的解释工作,但还是有不少说不清、道不明的理。总有一些工作失误、总有一些必须使用的潜规则,被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后,被全盘否定了总的成绩。还有许多属于国家机密不可解释的事,让人心僵后总在增加政府和民众的对立。

山野党部是一座独立的三十层大楼,设计新颖、装饰漂亮。为了竞选第八十六届总统,党魁们经常聚在这里出谋划策,经常对怎样才能获取更多的选票进行激烈的辩论。下午,洪良在大家辩论声稍停后,朝总编辑说:“报纸是夺取选票的有力武器,你们应该好好地发挥它的作用,要争取立个头功,有把握吧?”总编辑非常自信,他朝洪良笑了笑说:“我想我们全体的员工都会为此而努力。我们的努力成果将会在这次选举中得到证明,请总书记放心好了。”洪良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在座的其它人说道:“现在,全国针对柳木政府的抗议集会、游行示威、罢工罢市此起彼伏,大家一定不要放过这样的机会,要到现场去演讲、去广播、去散发传单。只要是国家法律没有明确禁止的手段,只要对我们有利,我们都应该用上。作要争取在第一时间采访现场……”

经常连夜的失眠,使得柳木的精神十分颓丧,保健医生被他换过了一个又一个,安眠药用过了一种又一种,但都不见得有效。往常失眠的时候,他常爱在审阅完文件或看过一段报纸后去健身房做一次运动,然后再去打开远视机,随心所欲地“带着”远视机到处游览。今天,柳木估计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在批复完一叠文件后,他又走进了保健室。在步道机上勉强做了一番慢跑运动后,他又坐到了远视机前。在没有开机的时候,他心中有一个愿望,但愿今天不要看到令人不快的画面。但是,当他打开远视机,自动搜索呈现的画面是几百个蒙面人越过国界墙到国外打劫,邻国村庄里的人正鬼哭狼嚎地四处逃窜。柳木知道公安部门的远视机日夜有人值守,无须他来报案,所以他把远视机调到了全国最大的城市平洲,想看一看那里的深夜到底情形如何。屏幕中出现了平洲的字样后,他操纵着鼠标,让画面聚焦,一条街一条街地扫描。他看见了稍见稀疏的车流和人流,看到了带着霓虹的广告,也看到了用大氢气球吊着的,或反对或打倒或质问现政府的口号条幅。当画面扫描到一个大广场时,他看到了大广场上聚集着许多人在听一个人演讲。他把演讲人放大,没想到那人竟是自己的女儿柳善治。柳善治动情地说:“虽然我父亲不是十全十美的完人,不是个应该得到十分受人尊重的总统,但当初他提出利用延命药来提高国力的时候,利用延命药来摆脱国家贫穷的时候,绝大多数国民是表示赞同的、支持的。如今,延命药的后遗症显现的时候,暂时还没有找到延命药的替代品的时候,许多人一味地责怪我的父亲,这是很不公平的。我母亲常说,她一家人把心都掏出来给国家了,好些人还不满意。我们家族每年捐出三万亿元,说实在的是硬着头皮在兑现承诺。下届总统选举,我母亲说,她将力劝我的父亲不要参加竞选,因为她的丈夫太累了,她也太累了,整个家族都太累了……”

柳木听了女儿的演说,只觉得心情很沉重。他不知女儿用这种方法警醒世人到底对不对,但他已没有心情再开远视机。他关掉远视机,回到办公座位上坐下。三号机器人送来一份请愿书,他只瞟了一眼,就把它摔进了字纸篓。当他愤怒而又无处发火时,多能机铃声响了起来,多能机说道:“报告总统,根据天文台紧急测报,有一颗直径六十一公里的小星体以极快的速度冲进太阳系,飞行轨道直贯地球,若无阻拦,五个小时后地球将面临巨大灾难。请问你们要不要向全国发布紧急疏散令?并请示该如何采取措施。”柳木听了极为震惊,回复道:“我将马上召开特急内阁扩大会,在扩大会作出决定后再通知你们。请你们把小行星电视图发送到我们的远视机中,并及时向我们解说和汇报。”说完,他按下桌面电脑操纵板上的一组号码,在按最后标有“LLL”符号的号码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在发抖,有些不听使唤。当他抖索着连着按了三次“LLL”后,总统府四处铃声大作,灯光亮如白昼。这最高级别的召集令谁都不敢违抗,上夜班的总统助理、秘书、顾问、侍卫、一般工作人员立时匆匆赶来了,总统府卫队很快按部就班、各就各位。只一会,外面赶来的高级小轿车也相继开进了总统府停车场,从车上下来的高官都慌张地向电梯间跑去。

十几分钟后,内阁成员已有好几人坐在了总统二号办公室里,他们都高度紧张地看着远视机的画面,凝神注视着正在移动的小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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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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