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辈子的承诺

第三十八章 一辈子的承诺

第三十八章一辈子的承诺

恶劣的口气泛着冷冽,这才是赫连珏霸道且强势的气势。

刘子谨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果真怕你?”不屑的意味非常明显,他盯着赫连珏竟透出鄙夷的光芒。

“你有什么强得过我,敢如此嚣张?”赫连珏渐渐走出阴影,对上刘子谨挑衅的目光,只是淡笑一眼,似乎在苏沫跟前表现得暴燥、易怒的脾性,根本是另一个赫连珏,此时他与平常玩世不恭的形象完全不同。

强势的气息,自信又霸道的摄人气势,连生在军中的刘了谨都下意识正颜对待。“赫连珏,你是想如何,打一架吗……哼,这似乎是你一直的作风。”

“男人就是要靠拳头说话,我的女人由我守护,你不能再带着目的接近她。”铁拳一握霸气的对刘子谨比道:“我的作风如何?哼,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强你弱,你便永远没有机会,刘子谨,来一场真正男人之间的对决吗?”

刘子谨已被他激出争胜之火,他双拳立即摆上进攻的架式,面前这个人是他一直打不上眼的纨绔子弟,打赢他……轻而易举,“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出招!”

带劲的一拳倏得迎向刘子谨,刘子谨立即一个侧身避过,反其一脚踢了过去,赫连珏凌空一个燕子翻身,躲过危险一招的同时,落地时他一个反身一拳直击刘子谨的下腭,事有突然,刘子谨根本躲闪不及,这拳来得不轻,刘子谨的嘴角上立即渗出血,破了嘴唇。

赫连珏冷冷的看着他,完全能理解他此时心中的不甘,淡然笑了一眼,身体微微侧了一点,看着别处,冷酷的说,“离她远点,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

“休想,这是我的答复!”刘子谨立即拔身飞来,早有提示,“赫连珏看招,你还没有赢了……”赫连珏立即迎身向前,确实,适才那一拳是刘子谨大意了,或许应该说他没有料到赫连珏会有这等身手。

而此时二人纠缠,均被对方狠狠攻击,两人受伤不轻,但对峙上却没有一点停息,不战到最后一丝力气尽失,怕是没有人会说一个输字。

苏沫有些奇怪这几天都没有看到赫连珏与刘子谨,但她手中忙的事物,也没时间去多想别的什么事。

自打慈善会宣称要施行股份制,京城商界中人立即闻到厚利的味道,加入慈善会不仅得了好名声,而且对各家商行的形象也是一次很好的宣传,当然这两条挂勾的好处,苏沫都帮着想到,并且大加宣传一番,才激发更多人加入慈善会。

慈善会股份制制度规定:只要提着银子报名的股东,不管你占多少股,你的姓名及背景都会留在慈善会专门宣传用的小册子上,除了歌功颂德一番外,还会专门做十张名贴,是竹制而成、很像腰牌,上面有你的姓名、个人介绍、经营的生意类型,以及股东本人生意场所的具体位置。

苏沫特别教他们这腰牌的用处,其实也就是简单得很,相当于现代的名片一样,这不仅方便了大家生意上的交流,在苏沫大力的宣传下,竟然演变成一种身份的象征,如今不仅是商界中人喜好它的方便,就连名流贵族中也时兴起来。

苏这沫一看大有商机在里头,立即向外宣布了所有权,简单的意思就是这名片只得慈善会制造,若是别人效仿那便是侵权,要受到国法的制裁。燕皇早承诺过完全支持苏沫,当苏沫提说要增加这条法律条例时,到也没有当一回事,这不就一块竹制的牌子吗,能有多大利益。

自然很多人也是这么想,全没把这名片当一回事。

苏沫只是试探着把现代的新事物带进来,不想在她全力的宣传下,竟然得到如此好的效果,有了法律上的保障,她又以燕皇的名义,请来燕国当世的名人雅仕,提字的提字,作画的作画,作诗的作诗……分别制作了十数种名贴样品,然后再请能工巧匠雕刻在名片上,再由专门的描丹青的师傅为其添了色彩,如此下来,这张名片早不是一块没有身价的腰牌,而是代表身份地位的艺术品。

“一块腰牌要十两银子?苏沫,你抢钱呀?”今天朱春艳也提了银子入慈善会来了,刚一打听慈善会要开什么作坊,不想苏沫竟给她递了这么块牌子。

苏沫正忙于登记股东资料,一旁奉茶的好妹就接话得意的说,“朱小姐,你可别小看了这块牌子,它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制成的,你看那些花呀草呀,可全是出自名家之手。”

“仿得吧,我看得出来。”朱春艳左右看看,确实是仿制品。

苏沫埋头工作,手上没有停息,立即解释道:“若样样都出自名流之手,我这小店岂能付得起他们的出场费。”

“你仿制出这些画作,他们也不追究的吗?”

苏沫正大光明的回道:“全签了约的,他们留在慈善会的那十数幅作品,全当是捐献给了慈善会,为百姓苍生着想,他们哪好意思收钱,有我的签约文书在那里,当然更不会追究仿制的责任。”

朱春艳咂舌道:“苏沫,那十数幅作品,可得值多少银子你可算过?”苏沫淡淡含笑,轻轻点头,那十数幅作品确实很值钱,也就是看上了这一点,值钱的好东西不是人人都能买得到,那么仿制品便油然而生了。

苏沫突然想,在这个时代,她不会成为造假冒非伪劣产品的第一人吧!

见她翻来覆去的看着名片牌子,苏沫便大方的道:“喜欢的就多送你几个,现在我正让下头人刻一种女儿家专用的名贴,用于闺房密友的交流,或者是某些场合里男女看对眼时,情意传递的一种工具,我想这种名片牌子,对春艳会更有实用哦!”

朱春艳淡了下脸上的激动之色,突然叹了口气说,“苏沫,我真羡慕你,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唉……”

苏沫手下事也多,便也没有问起她的事。

这时她又说,“苏沫,我想求你件事,你能答应我吗?”

“有什么你就说吧,咱们是朋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必这么见外呢?”

朱春艳细眼微微一沉,先说起自己的事,“我父母又要给我相亲了,看他们的架式,这次怕是铁了心要把我嫁出去。”

“干嘛不自己招个上门女婿,这样你也可以一直掌管朱府的生意,做你想做的事。”

“难道你还没有从你姑TMD事件中看出来吗,我那爹呀,就是贪欲十足、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他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女身外向,把我嫁出去,也是为他的利益添彩,什么时候会在乎我的想法。”

苏沫能体会她的为难,作于这个时代的女人,能做到朱春艳这种地步,已是非常的难得了。“那你到底要求我什么,不会是让我与你父母说情吧。”

“不是说情,是……是说媒。”

“什么?”苏沫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即抬起头来。

朱春艳走到她跟前,双手按在案桌上,“我要你帮我说媒,而且这媒也只有你能去说。”

“能清楚一点吗,我可从来没有当过媒婆,春艳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表哥,我说的是他。”最终秘底揭晓,却让苏沫听得张大了嘴巴,“你怎么想到了他,他怎么又会适合你?”

朱春艳苦笑一声说,“我这副尊容,岂能再想什么情呀爱的,只要能如父母的心意把自己嫁出去,而且所嫁之人能为我掌握……当然,我会守女人的妇道,只要我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那么对他,我会全心回报。”

苏沫能理解她找不到出路的烦躁,却不能赞成她的做法,“听说过吗,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危险的,你这是在玩火。”

“这话谁说的?”她先问这个。

“呵呵,没听到吗,我刚刚说的。”苏沫打哈哈的回道,若真要问此话出处,呃……她也忘了,而且似乎就算知道,她也给她说不清楚。

朱春艳又笑一声说,“别想得那么复杂,我对这情爱一事看得很淡,而且没有见过面就成亲的女儿家何其多,她们还不是与丈夫安稳的生活一辈子。”

一辈子……苏沫沉敛了眉眼,是呀,她便是因为这“一辈子”的承诺好沉重,所以对“爱”迟疑了,或者说是恐惧了。

“苏沫,你说过咱们是朋友的,你会帮我吗?”

“若你想的话,我会。”自打萧氏与萧美芳入了大狱,苏府里的确省心不少,她一时手头上事多,倒还没想过将来要怎么处理他们,而萧长亭与绿珠一直都住在后院里,说起来到有很多时候没见过这二人了。

“那我就先行谢过你,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有些为难的,真的谢谢你苏沫。”朱春艳突然握着她左手感动的说道,细长的眼睛里都有些红润。

苏沫叹一声说,“春艳,我难能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而你与我的性子都有些相似,说真的你的愿望,我真的想为你实现,但你应该知道吧,绿珠的存在……你与表哥以后……”

“你不用担心,我说过,对于感情我看得很轻,只要他能给我想要的自由,他纳多少妾室,我都不会介意。”

苏沫无语的笑了笑,换她可不成,要这样的话,还不如不成亲不是!

“还有呀,我拿出的这入股的银子是自己的体已钱,请你一定给我保守密成不,我也就不要那些恭维的手册和名片了。”

“嘿嘿,你不要赠品我也不会感谢你哦,而且还要给你出个难题。”苏沫拿出十来卷像资料的文宗,“这些全是京城附近手工艺作坊工匠的名册,你立即拨时间给我看看,那些做了五年以上、并且手艺精湛的学徒有多少,选出其中最优秀的三十名,我要立即聘他们进慈善会。”

“帮你做这些名片的工匠手艺都不耐,为什么要重新找人?”

“不是我重新找人,而是根本没有找到合适的人,”苏沫看了看算出来的头期支付出费用就有些头痛,“他们都是出了名的工匠师傅,虽比不得那些名家仕流要价高,但是光请这么几个人可真是花费不少,而且人老手脚也不快,脾气还大得很,得……我还不想伺候这帮老爷们嘞,找那些年青好用的小徒弟,肯定会利于管理,而且我给他们创造了展示技艺的平台,相信有很多人都会抢着来报名。”

朱春艳惊讶于苏沫的商人体质,同样心有所想的接了一句,“你不会是想,只用小徒弟吧?”

“嘿嘿,只要能达到我要的结果,这又什么关系呢?”

“苏沫你真是精,可是我不明白……你这些点子为什么不用于自己的生意呢,这些慈善会的事业,明摆着平凡的人是做不长久的。”

苏沫就想与聪明的人说话,不用解释太多,不用点明,她便知道慈善会将来的发展趋势。“就因为平凡人做不长久,若我以自己的生意做下去了,不是忒扎眼了点,我不喜欢麻烦,特别是要命的麻烦。”

朱春艳缓缓的点了点头,倒对苏沫有了另一层认识,于是更加觉得交这个朋友值了,而与萧长亭的婚姻,她更加坚定了信心。

“什么麻烦,还是要命的?”这时房门外来了人,一听这懒懒的声音就是赫连珏的,苏沫立即就沉了沉脸,见他却是一脸的伤走进来,立即奇怪的问道:“赫连珏,是你出了麻烦了吧,怎么弄成这副德行了?”

赫连珏长指滑过额上的乌青,同时嘴角上和脸颊都有轻重不一的伤痕,他立即咧嘴呼痛道:“你个没良心的女人,我几天没来找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吗,看来我死了你都不知道……”

苏沫嘴上说道:“肯定又是做了什么好事才弄得一身伤,活该!”脚上却自发的走向赫连珏,对他脸上的伤细细看了起来。

朱春艳暧昧的笑了一眼,便说道:“苏沫,别忘了我托你办的事,也来的有些时候了,那我就先走了。”

“哎,你干嘛急着走呀,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

“算了吧,你这么忙,而且未婚夫都来看你了,我再呆下去,岂不是太没有眼力见,呵呵……”

苏沫被她这一调侃直觉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了红,再也没有说要留她,而赫连珏就笑着说道:“朱小姐说的真在理,我真是难得看我们家沫儿,这次就不好意思了,下次还请朱小姐多到苏府里作客呀。”

“一定,一定,呵呵……”

朱春艳一走,赫连珏就脸上臭得很,对苏沫怪道。“没看我受伤了吗,还不过来扶着我?”本要伸手的苏沫,却心下一恼,冷笑道:“我看你也没有伤着腿脚,能从家里走到这儿,那也就是没有事了,自己找处能坐的地方坐下来吧。”说着,她便又走入了案桌前,收拾起桌上的东西,一卷卷的文宗,她都要一一规类分别存放起来。

赫连珏四处望了眼这凌乱的书房,立即道:“为什么把慈善会办公的地方弄在苏府里,难道皇上还没有给你专门慈善会所用的地方吗?”

“少爷,就算建造会所那也需要时间吧,我怎么能张口喊要,闭口就到呢?”她边整理着东西,边又忍不住问起:“你这伤是怎么来的,这几天没出现都因这个?”

赫连珏不自在的咳嗽两声,他只说,“一跤滑倒了,没注意,就跌成这样……”见她明显不信的笑着看他,他立即唉一声,就说,“别说我的事了,你这里到底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

苏沫笑了笑低头只顾整理东西,“你到是还记得清楚,皇上让你协助我,而你却消失了好些天不露面,这会要事做了是吧,对不起,本小姐都弄得差不多了,用不着你这个残疾人仕帮什么忙……”

“沫儿……”

苏沫正说着话了,耳朵边上就突然来这么亲昵的一声,立即腰上也环上一双臂膊,赫连珏从她身后拥着她,亲昵的把头搭在她的肩头上,苏沫又一次推拒不成,便由着他了……因他的接近心头有些乱蓬蓬跳起来,说话就没有刚才顺当了,“赫连珏,你…你走开一点好不好,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做事了……”

“那就不做了,我想你……”他的脸贴着她的颊边,温热的呼息和灼热的注视真让人心猿意马,“赫连……”她正恼的转头斥他离远一点,小嘴立即被人覆盖住,思念像潮水般涌了来,他从温柔的试探,到狂风暴雨般的缠绵,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的火焰……

迟疑什么,犹豫的又是什么,爱了便是爱了,在最真切的拥抱亲吻中,苏沫体会到了爱,她爱上了这个时不时拥抱她的男人,为何故意想要逃避,她怕什么,可笑,爱就要大声的说出来,她用不着对自己执疑!

“沫儿……”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惊讶的女声,立即给激情中的二人浇了一盆冷水,苏沫倏得推开赫连珏,面对突然造访的义母刘夫人,小脸红得快滴出了血,“义母,你来了,呃……怎么站在那里,快进来坐呀。”

赫连珏俊颜笑得灿烂,与苏沫一起迎向门口,这时有些尴尬的刘夫人身后传来一串人声,苏沫奇怪的往外看,刘夫人就解释说,“今天,我们是一起过来的,都是义母接交的朋友,她们也想在慈善会入股,所以托义母给她们介绍一下你,想要与你相识成朋友。”

这时十来位夫人小姐都走到了门口,她们笑嘻嘻的说:“会长大人,幸会幸会呀,呵呵……”

“这就是苏府的大小姐呀,哎呀,可真年青,真能干……”

“那是,也没看看这是谁家的姑娘,我们呀也是托了刘夫人的福,才能与苏小姐结识呀,呵呵……”

一伙女人叽叽喳喳说起话来,你一句我一句,哪还有停嘴的功夫,苏沫捡个空闲参了句话,“各位,可别再夸奖沫儿了,不然我可得骄傲了哟,呵呵……大家都请进吧,有你们来报名参于慈善会,我可是大力欢迎呀……”

女人们三三两两走结伴进了房,有人立即就问起,“苏小姐,这入股到底是怎么个形式,我们除了给银子,还要做什么呀?”

“嗯,对呀,对呀,我早就想把存的体已钱入了股,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入法,我们这些小股东又如何受利呢?”

“最重要的是安全问题,入这股到底保险吗……”

苏沫含笑着解释起来,“大家听我说,慈善会的宗旨是服务百姓、救助身陷困难中的人民,而现在咱们所说的入股分红呢,是指以慈善会的名义而经营的产业,其中包括有,现在正成办的名片制作这类小作坊,以及将来的大型产业,像发展农业为主的农副加工生产作坊、应需而生的运输作坊、甚至是保障人民利益的保险行会……”

赫连珏站在门口,他看着神采飞扬的苏沫,心头暖流似水般柔情又甜蜜,得意的眉眼全是欣赏的亮色,她的才干和抱负完全体现,让他非常为之骄傲和自豪。

“赫连公子……”这时他面前的刘夫人突然微笑转过身,仔细的看了看他脸上的伤痕,赫连珏只问,“刘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之处吗,那先把苏沫叫过来给你讲讲清楚。”

“那到不是,”刘夫人淡笑着说,有些迟疑的问道:“赫连公子这一脸的伤是……”

“哦,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赫连珏自是不愿提及与刘子谨干架的事,此时想来只觉自己太幼稚得很,像苏沫这么耀眼的女人,有男人追求也是在常理之中,而他再面对这类讨厌的苍蝇时,其实不必再用拳头解决问题……

得意的欢喜充满了胸腹,从刚才与苏沫的亲吻中,他能感受苏沫的心意,她心里有他,只要这份热度坚持发展下去、坚守住他们的感情堡垒,就是有再多的情敌,他又岂会放在眼里。

刘夫人见他笑得如此不在意,便也不好问出心中所猜测的事,儿子是她生的,她岂会看不出刘子谨渐渐的改变,就是今天……也是刘子谨要她带这些夫人来给苏沫捧场,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苏沫这慈善会办得有声有色,刚才听她那些解说,不要说这些人了,就是她也有意愿买些股份。

但是,都说红颜祸水……可面对这般聪明能干的女子,不为她动心也很难呀!

刘夫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苦涩,她对赫连珏似保证的说,“是呀,摔了跤,我的子谨他前几天也摔了一跤,伤得可不轻了,不过我和他父亲都忠告过他,子谨以后出门都会小心谨慎,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做个有尺有度的男儿汉,赫连公子你说我们这样教导他,可对吗?”

“刘夫人你这是何意?”赫连珏深看了这位温和的妇人一眼,如今面对苏沫所在乎的人,他都会客气对待,但刘夫人这话说的可真生硬了许多,听来像是保证刘子谨不会再对苏沫痴迷不悟,又似在警告他休要再与刘子谨为敌。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儿子平安无事的过一生,那就是幸福了,当然……”她看了眼正办理入股资料的苏沫,笑着说,“当然也祝你和沫儿幸福美满,义母都等不得看你们结成连理,赫连公子呀,你二人感情这般浓烈了,何不提前成亲了?这样也免得好事多磨,横生事端不是。”

刘夫人淡笑的离开,她只是一个有点自私的母亲,能给的,她与孩子的父亲都尽量满足,但不能够的……一个母亲的狠劣会促使她,把这不能得到的东西推得越远,或者毁灭!

赫连珏细细体会刘夫人这最后一句话,微含冷硬的目光一直打在刘夫人的后背上,刘夫人含笑走近苏沫,“沫儿呀,你做的可真好,这么多人气,真是太能干了,快来也为义母办理股份协议吧……你大哥还专门要我来捧场的,可一来看了才知道,你这里哪少什么捧场的,他这颗关心妹妹的心呀,可真是太小心了点呵呵……”

苏沫听闻“呃”了一声,总觉着义母的话里有话,什么叫“关心妹妹的心,太小心……”?周围这些女人的话题就扯到了刘夫人身上,“刘夫人,你家子谨也二十好几了吧,怎么就没听你们给他定亲呢?”

“你知道什么呀,肯定是刘子谨的眼光太高了,根本就挑花了眼呗……”

立即就有多事的夫人笑着对刘夫人说道:“刘夫人呀,我倒知道城东张家的小姐很出众的,不如我给你儿子保个媒如何?”

“要说好,还是城西李家的小姐不错,人长得可是花儿般的标志哟……”

“我说是城东张家的好,知书达礼,特别适合相府这样高贵的人家……”

“城西李家的好……”

“城东张家的好……”

两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就争了起来,刘夫人笑着为她们打平,和气的说,“谢谢两位夫人看得起我们子谨,但是我们老爷早就说过了,子谨和子慎呀,将来的婚事可全由皇上作主,我们两老再想抱孙子,那也得等一等呀……”

“呀,刘夫人,原来贵府两位公子是内定给公主们的驸马人选呀,难怪喽……”

“是呀,真是恭喜夫人了呀,与皇上攀了亲家,可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呀……”

“不过,想来想去,能与刘公子年纪相当、样貌相配的公主,似乎只有安甄公主呀……”

苏沫虽然手上忙着填填写写,但心中早把她们的话想了几遍,她也不是个木头人,义母此时这么说……她总是有些自责的感觉,刘子谨对她的感情,决不能再回避下去,快刀斩乱麻,以免惹是生非!

“沫儿……”赫连珏含笑的走近她,手上立即按住她忙乱的小手,他轻声说道:“累了吧,歇歇可好,这里交由老易来处理,我陪你去溜圈马再回来?”

“沫儿……”赫连珏含笑的走近她,立即按住她忙碌的小手,他轻声说道:“累了吧,歇歇可好,这里交由老易处理,我陪你去溜圈马再回来?”

赫连珏让下人只牵出一匹马,他先翻身上去,伸手给苏沫笑道:“上来吧,抓住我的手。”苏沫望着他,他脸上的认真让她有一瞬间的安心,伸出的手却又有些迟疑不决,赫连珏闪过一眼亮笑,一把便托着她的手臂拉上了人,双臂圈着她安稳的坐在他的身前,“叱……”

马儿飞快的跑起来,二月底了,天气仍然很冻人,两人出来溜马也很突然,都没有穿厚实的披风,但靠在身后人的怀里,她却不觉得太冷,不自觉的手摸上了腕间的镯子,下意识的想象着她与他在一起的未来。

“沫儿,不要对刘夫人的话在意,我相信她没有怪罪的意思。”

“哦……你也听出来了?”

赫连珏摸不准她此时的心情如何,便又安慰的说,“她肯定是误会了,刘子谨对你就是兄妹感情,你我都看得清楚不是,再说你有我在身边,怎么可能还对他有什么想法。”

“那可说不定,你的表现不好的话,我立即找别的男人去。”苏沫娇嗔的笑说道,其实她没有生气,只是有些自责和难为情,面对义母那有些责怪的意思,她……又觉得有些冤枉。

“这么说来,你已在心里认定了我是不?”赫连珏立即问道,弯着腰垂头望着她的眼睛,“不许回避,认真的告诉我。”

苏沫怪一眼,“你还在乎我的看法吗,从来都是霸道任性而为,什么时候管过我的感受,如今被你亲都亲了,我还不赖着你……”

“叱……”他急一声拉住了小跑步的骏马,急声问道:“你讲什么,赖着我?你肯定?”他有些急切、有些小心的勾起她的小脸,“沫儿,我们早一点成亲可好,我想要拥有你,想要你完完整整的成为我的女人。”

苏沫刚对他有点那啥心思,一听说要提前成亲,立即就淡了脸色,“闹你玩的,我可不要现在成亲,就算你喜欢我、我喜欢你,那也得让我体会体会恋爱的滋味,再做你的黄脸婆吧。”

“恋爱,什么恋爱,你不要来一出又一出成不,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马上嫁给我,还是说你仍然留着什么私心?”

“没趣,我讨厌瞎猜疑的男人。”苏沫不高兴的扭过了身,管背后的人是否恼了,只吩咐道:“快回去吧,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完了。”但心中早有了计划,今天晚上最好见刘子谨一面,她要把事情说清楚。

但情之一事谁又讲得清楚明白呢,刘子谨应约到苏府,苏沫把手头上的事交由老易处理,便与他一起回房说话。

“沫儿,你这屋里可真暖。”刘子谨来得急了,早被冷风吹得冻得不行,苏沫又让人多加了一盆炭火,拿了点心和茶水一一为他备好,这才笑着道:“大哥,今天谢谢你让义母过来捧场,你这么忙还想着我的事,真让妹妹好过意不去。”

刘子谨手上暖和了,这就牵住她膝上的小手,含笑道:“说什么见外的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这样的话,大哥可要生气了。”

苏沫笑了笑,垂下了头,手上被他握着,暖暖的、又有些晾晾的感觉,就像她的心一样忽冷忽热,组织了半天的说词,她轻轻的终于开口了,“大哥,你是我大哥,我想我们兄妹以后的感情肯定会更好,到时有了大嫂、你还有我和赫连珏,我们四人一定要永远走下去,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兄妹。”

她说话时,小手就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干脆不羞涩的握着他的手掌,早已表明了她的心意。

“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沫儿,你……”刘子谨心中像压了块巨石,说话都有些低沉嘶哑。

大眼睛弯了弯,笑着说,“就是呀,我又见外了不是,咱们本来就是一对好兄妹呀,呵呵……”

“沫儿……”刘子谨立即握紧了她的手,顺着他站起身时,也拉起了她,苏沫笑不出来了,神情凝重的看着他。

而刘子谨却痛苦难受起来,他苦涩的说道:“如果…如果我的一次次出现,让你介意难受的话,我想……我会离开,按你的意愿离开,但却不是什么兄妹,你懂的,你应该懂不是吗?”

苏沫心里一痛,为他的痴和爱……“大哥,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我不需要你解释什么,用不着……我也懂了,你……我会离开……”他重重的握了她一下,便转身就走,苏沫心里不忍得很,不舍得这位兄长的同时,心里更有一层埋藏在心底的初情泛着揪心的疼痛。

她最开始动心的对象并不是赫连珏,郊外的那次同游,她与他早生有好感,虽然如今情感转换,她对他更多的是知己之意,兄妹之情,但是……“大哥……”

刘子谨立即顿住了脚步,他猛一转身,面上竟是刻骨般的痛苦,几个阔步他冲向了她,牢牢的把她锁在自己的怀里,大掌在她背上密实的压下来,她的小身子完全陷进他的怀里,刘子谨痛苦的说,“还是兄妹吗,你认为我对你会是兄妹之情吗……沫儿,我喜欢你,爱你……”更想要拥有你,沫儿……

苏沫的心跳失速,这种心谎意乱的感觉,不似在赫连珏怀中那般坦然自若,像是激动人心的情爱冲击,又似对不起赫连珏的自责慌乱,老天……她把自己陷进在一个什么样的纠结之中!不……不行,她对刘子谨那份最初的情素已淡然了,如今她的心里想的是赫连珏,就是此时,她的自责正渐渐盖过了刘子谨带给她的这份温情。

“对不起大哥……”苏沫轻轻的说,“对不起,我心里有人了,对不起……呜呜……”刘子谨却收紧了手臂,哑声回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这是我的责任,太迟了对吗,都怪我,怪我……若当初勇敢的抓住你的手……沫儿,不要自责好妈,这是大哥的感情,心甘情愿付出的心意,无论你接不接受,我都会一直爱着你,永远也不会改变。”

苏沫眼中含泪,抬着小脸直直的望着他,心中除了要抱歉的话,她已泣不成声,“大哥,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姑娘,让你重新爱上的好姑娘。”

“是吗?”刘子谨苦笑了一声,“沫儿,你现在心里有了别人,大哥便尊重你的心意,但是请你记住,爱着你是我无法控制的,所以你就算不能接受大哥,请也别把大哥推得远远的好吗,我只要能看着你,在你危险时能急时保护你……”

刘子谨的话一句句抨击在她的心里,她不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他,所以她哭着点头了,此生能得到这么重的一份真挚感情,她是何其有幸呀……

刘子谨说完心里的话,轻轻的、温柔的吻了她的大眼睛,他含笑的告诉她,“这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沫儿,你的眼睛好漂亮,大哥会永远把它的美丽珍藏在心中。”

不过……有朝一日他会拥有它,而并非只是怀念。赫连珏,你没有胜利,这一次,我刘子谨决不轻言放弃!

苏沫明知道感情的事拖不得,现在是对刘子谨不忍,将来说不定就是害了刘子谨,甚至是她自己。但是他只求看得到她,保护她……这份只求付出的感情,让她好动容,所以她还是不忍了,虽然是个明白人,但是却眼睁睁的做了件不明智的事。

只是慈善会的事业刚起步,她还要分心打理苏府的生意,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的,哪有多余的时间想别的什么。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深夜了才能休息,那便是倒床就睡了。

而赫连珏也在兵部任职,自从上次改制了那弓箭后,兵部的人成天缠着他,如今听说那防护用的盔甲也有了新进展……刘子谨则整天练兵,听外面都在传说有可能今年就开战。

这天,老易正与苏沫对这一个月慈善会的工作做个总结,两人研究统计后都非常的兴奋,苏沫试生产的名片制作作坊,头一个月盈利便是上万两的银子,这么好的成绩连他们自己都有些吃惊。

“小姐,你这小作坊生意可真是好呀,成本又低,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呀。”老易边拨起算盘珠边笑着说道。

苏沫抹了把额上的汗,三月天气晾飕飕的,而她愣是忙了一头的汗。“但这却不是最好的设想,制作作坊下头的人多半是有一技之长的手艺人,真正平安巷的百姓,也只能做搬搬抬抬的工作,要想从这里养家糊口的话,难。”

“听小姐的意思是有新的构思吗,不如说来听听,让老易也见识见识。”如今老易以及跟在他身边的左右手,两个年青的后生,都对苏沫的不得不佩服了……有时乍一听她的想法有点天真,但她却就是有能耐把不可能的变成有可能,这连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有些自愧不如起来。

苏沫听闻,先笑了笑,看了这几人来了精神头的模样,突然对老易认真的说道:“我倒有一事想征求你的意见?”

老易立即回道:“小姐有事但说无妨,老易能做得到的,决不推辞。”

大眼弯了弯,便扫着他身边的两个长相清秀的小徒弟,她笑着说,“倒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是不知老易你舍不舍得而已。”顿了下,便对上老易沉静的双眸说道:“自从把你调到慈善会帮忙,苏府的生意都压在我的肩上,我就一个人哪忙得过来,所以想向你要他二人协助我打理苏府的生意,你看如此可好?”

两个年青男子立即眼光一亮,互望了一眼,二人神色倒都有些激动莫名。其实他二人原来就是苏府的帐房伙计,只因那金总管一直压制着他们,他们又没有能效敬上司的银子,所以才没有出头之日。但是,如今苏府真正掌事人是苏沫,她大胆用老易的作风,他们是亲眼所见的,相信若他们在她手下做事,肯定有机会一殿自身才华,虽不及老易能力强,却比过像金总管这类光说不做的人许多才是。

老易看了看了身旁的二人,这二人立即就垂下了头,虽然老易惜才,但是平常对待他们非常的严格,故而二人对他有些敬畏,那也在常理之中。

苏沫又笑着说,“不会是他二人被人早订下了的吧,看来我是难为老易你了,呵呵……”其实她早有怀疑身边的人,燕皇能放一个老易在她跟前,难保不会有第二个。

“不不不,小姐,你误会了,老易……”老易突然声音低了一个调,沉静的嗓音渗出一丝暗然,“老易以为,以为小姐你再不会相信我,却不想你还会要我跟前的人,小姐……小姐你……”

其实,老易没有说,这二人是他专门为苏沫培养的助手呀,自打燕皇密令他协助苏沫之际,便已明白凭苏沫这般聪明又独立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接受任何人撑控,所以他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她。

原来是这样,“呵呵,你别乱感动,我虽是一个小女子,但一是一二是二,谁是谁非还分得清楚,再说你与我都是为‘他’效命,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以前的事呢,我不想再计较,老易你还是我从平安巷请来的军师先生,苏沫要麻烦你的时候还多着了,我对你的信任只有增无减,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是,是小姐。”老易立即回道,看着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她的度量和聪慧,轻易让人为之信服,而他……这个出生军营之人,除了欣赏、更多了一份诚心的尊敬。相识、相交一场,苏沫在老易眼里,不仅是一位漂亮聪明的大家小姐,更是世间难寻的女伯乐。

有才情的人何止一二,但有度量和慧眼之人却是世间少有啊,而他老易何其有信,竟就碰到这么一位好主子。

“你两个还不快来见过苏小姐,从今以后你们就跟着她吧。”老易没有一丝犹豫的道,他身边的两个年青小徒弟立即就抱拳向苏沫行礼。

“在下,文墨。”

“在下,文砚。”

“见过苏小姐。”两人长相都挺清秀,文墨细眉细眼显得很秀气,文砚双眼传神、明亮而阳光,二人同时恭敬向她拜道时,苏沫没来由的想起秦芳与陆仁刚来时的情景。

“你两个都起来吧,”苏沫很满意一身的书生气的二人,点了点头便说道:“你们以后虽然跟了我,但对老易这个师傅却不能忘本,而我呢……”苏沫笑了笑,“是个急燥的性子,老易是知道的,我想要做的事,若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的话,脾气是非常不好的,所以你们俩得先有个心理准备,另外了……

她顿了下,语气一沉,严肃许多。“苏府再不能是以前那个样子,跟着,我就会为府里的一些规定作一部分调整,而你二人从此时起就走马上任吧,第一个给你们的任务就是,把以前府里那些吃里爬外、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全给我轰了出去,我苏府从今以后再不留没用之人。”

文默与文砚神情立即严谨起来,他们此时在苏沫跟前竟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似乎。

苏沫盯着眼前二人,沉敛着双眼说道:“办好了这差事,你二人便是我苏府两大总管,所享受的待遇与老易一般上下,我也会尽力给你二人锻炼的机会,定不付你二人一身才干。不过了……这最后一条在你们身上也没有例外,若做不到我给的差事,自己便自觉的离开苏府。”

“是,大小姐。”文墨与文砚立即作辑回道,俩人从未见过这么严肃的苏沫,其实不要说是他们,就是老易也是第一次看见苏沫这种神情。

或是有了经厉的人都会迅速成长吧,苏沫的难为,老易是比谁都清楚。“大小姐,你尽管先打理苏府的事情,慈善会现阶段还在招募资金的时期,你的那些好方案一时还实施不成,有我在这里把关,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苏沫沉静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朱春艳说的事……“老易,你有空的时候,帮我一个忙吧,萧氏母女一直待在监狱里也不妥,你找个契机弄出他们。”

“小姐,是想到如何安置他们呢?”

“唉……毕竟萧氏是我爹的亲妹妹,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对不住良善了一辈子的父亲……给她们在城里卖栋小院子,我会给她们养老。”如果这对不安份的母女一直安分的话。

她想,会看在苏沫本尊的份上,善待她的姑妈和表姐。

没几天京城里就谣言四起,草原胡骑立即就要发兵侵略大燕。虽然官方都说是谣言,但精明的人都看得出来,京城里调兵换防变得更勤了,而且时不时便有各地守将回城的消息,似乎边关真出了什么事。

苏沫在慈善会和苏府两边跑,忙碌的她没有多余时间去听什么谣言,打不打仗,不是你怕了它就不来不是。慈善会有老易她非常放心,如今她把重心暂时放在了苏府。

文墨与文砚不付所托,像金总管这等劣质管事,全因各式各样的缘由被逐出了苏府,此二人拿出的证据绝不会让人有反驳的机会,并且以防万一,文墨与文砚经过苏沫的允可,向商界发了通告,一一例出这类劣等管事的罪状,如今这些人是再难在京城待下去。

而老易那里也有了消息,卓一然亲自写了一封信给苏沫,简单的意思就是随时能带走萧氏,毕竟萧氏与萧美芳二人犯的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言词攻击也没有实际伤到苏沫,或者影响大局,燕皇的意思也只是小惩大戒一番。

苏沫收好卓一然的信,对一旁坐着的老易道:“那你抽个时间去把她们带回来吧,也不用回苏府了,在外面找个离我远点的房子安置她们。”如今,她是看都不想看她们一眼,烦。

“那好,我这就着人先找房子……”

老易正说着,门外便有下人进来禀道:“大小姐,吴王殿下驾到。”

“吴王?”他怎么来了,自从她的案子了结后,像吴王、越王和太子这些皇室中人,言行上均是小心谨慎,各府都关门歇客了好一段时间。

苏沫与老易立即迎出门去,燕峥正向他们这里过来,远远的含笑道:“苏沫,近来如何?”

“王爷不会看吗,我这里可是忙得热火朝天的,哪能像你这样安稳舒服的过日子,呵呵……”苏沫迎他进房,老易拜了礼,再苏沫的允许下便离开了。

燕峥四顾一望,这是一间书房,到处都堆满了文书卷宗类的物件,屋里看着挺凌乱,却又是乱中有序,他随手翻了翻看得出都是经过主人精心整理,而后一一规类存放的。

苏沫接过好妹奉上的茶,亲手递给了他,含笑说,“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真是让苏府蓬荜生辉呀,咯咯……”

“顺便路过,便进来看看,听闻你的慈善会办得有声有色的,本王早想来见识一番。”他接过茶落座,吹了吹了饮了口,才道:“怎么就看到你一个人在忙?”

苏沫也坐下来,她回道:“这才接到皇上的旨意,说是要把慈善会建在平安巷里,所以大小的事物都只能暂时在府中进行了,不过那边已有临时搭建的会所,先就由老易看着,底下的人都在那里,我则先把苏府的事顺顺再过去。”

燕峥微笑点头,深看了苏沫一眼,此女果真是那人看上眼的,能力和耐力一样让人欣赏。

“怎么,就为了来看我一眼,没有别的事了吗?”苏沫边翻着手中文书,便随口问道。她手里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这些都有些赶的。

“安甄呢,不是听说她要跟着你一起打理慈善会吗?”燕峥又喝了口茶,似很随意的问了一句,苏沫听闻,却立即抬起头来,她要笑不笑的看着燕峥,倒没有立即回话,只是这样看着他。

他疑惑,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为何只盯着我看?”下意识的他就摸了把脸。

“我在想呀,你倒底来干嘛的,为何又问起安甄?”苏沫笑了下,撇嘴说道:“你们都是高贵的皇族,高高在上的人,在哪里难道还要向我报备吗?”

燕皇是说过让安甄与她学着打理慈善会,虽然大家都自动把那个“学”字去掉了,但想这位高傲的高主殿下,怕是很不屑于与她学什么吧,不然怎么没声没响更没人影呢?

“听宫里的人说安甄病了,我还以为她都好了,原来没有呀。”这时燕峥漠然平述说道,手上拿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茶碗,冷冽的眸子里阴沉了下来。

苏沫听闻冷笑了一声,这段时间他们谁不是装病装痛的,一个个都不敢再像以往那么张扬了,还真是活该的很!对于这些王子公主,苏沫心中早存了一个尺度,不能再如以往那么对某一个太近了,也不能为了私情对谁太生远了。

这时又有下人过来,在房门口就禀道:“大小姐,安甄公主,赫连姑爷和赫连小姐到访。”

“见过吴王殿下。”

“见过安甄公主。”

礼一毕,赫连珏就走到苏沫跟前,“你好吗,吃得好不好,身体怎么样?”长臂习惯性的揽上她的小腰,就再也不想放。

苏沫笑了笑,“什么好不好的,我不就在这里吗,你没看到不成!”赫连珏立即就探头到她耳边说,“看到了,可还没有吃到。”遮过几人,立即就吻了下她的小耳垂,当着人的面他也敢……苏沫又气又怪,但小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我喜欢你脸红的模样。”他正轻昵的说着,就听一串咳嗽声传来。

赫连景儿立即扶着安甄坐下,关心的问道:“安甄姐姐,你怎么样,还难受的吗……”

“我没事,咳咳……”安甄确实病了,一咳就收不住嘴,小脸苍白无血,神色更是憔悴得很,身上软绵绵的靠在椅子里。

燕峥立即问了一声,“妹妹身体这么不好,怎么不在宫里养着呢,这一吹冷风不是就更难受了,你这是何必不是?”

安甄怒看了他一眼,又悄然的淡了下来,一阵的咳嗽声再也停不了,赫连景儿为她扶着背,有些急的喊了声,“大哥你快来看看吧,安甄姐姐咳得好厉害。”

赫连珏正要动,苏沫挡了一下,她快步走近安甄,细细看了看,便亲切的问道:“公主可曾看过大夫,用过药了吗,这么咳嗽应该拿些镇咳药丸随身带着呀。”

赫连景儿生气的说,“谁不知道呀,只是那些药丸根本就没用,都是些庸医!”

苏沫哦了一声,立即拿上茶壶唤好妹,“快去拿些白开水过来,泡点干枣和冰糖,记得沏得烫一点。”回头含笑的对刚忍住口的安甄解释道:“红枣和冰糖都有镇咳的功效,这是天然的食材随便喝多少都行,不必担心付用过量对身子不好。”

安甄似乎没力气说一句话,便向苏沫点了点头。这时赫连珏走近苏沫,他含笑道:“你到是个百事通,好能干。”

“我是对生活认真,平常留意一点,集少成多而已,哪是什么百事通。”

燕峥却道:“我倒是看你那些慈善会的方案很“特别”,难道是苏老爷在世时教导你的吗?”

“呃……那是当然,学得多不如看得多,我从小耳目渲染,是天生从商的料,呵呵……”干笑了几声,多留意了眼燕峥,这人那双眼睛总是泛着冷,只要他一质疑什么东西时,总觉有种被他看透的危险。

赫连珏看了眼燕峥,两人目光却恰巧碰在了一起,冷冽对冷傲,短暂的较量过后,二人都淡淡笑了笑,赫连珏道:“吴王殿下来这里,难道是对慈善会有‘意’不成?”

听闻,安甄立即就看向燕峥,那柔弱的一眼却是凌厉十足。

吴王淡笑不语,却在抬头时对上苏沫的目光,他的笑意渐渐加深,嘴上说了一句,“我只是对人有意,苏沫你说对吗?”

苏沫呃了一声,盯着他的目光微微一沉,再一闪转向赫连珏,正待解释点什么,却见赫连珏的面上冷若冰霜,厉着燕峥就再没有动过。

这时沏茶回来的好妹进了房,她根本没有发现屋中人的异样,含笑道:“小姐,我是把红枣和冰糖煮沸了再装壶,这样是不是就更好一点呢?”

苏沫哦了两声,才干声回道:“那是,煮了后便更好了,好妹你真聪明。”边说边接过了壶,她便亲手为靠在椅子里的安甄倒了一杯,刚递上去,赫连景儿就接过手,她静着脸只说,“不劳苏小姐费心,安甄姐姐由我照顾便可。”

“呵呵,那好,我也笨手笨脚的,你都做习惯了,那就你来吧。”苏沫立即就钉了回去。

赫连景儿一听,就一气眼,“你这话听着真让人生气,我又不是服侍人的丫头,什么叫做习惯了?”

这里的争吵立即打断了两个男人的较劲,赫连珏也回身过来,对赫连景儿说道:“小孩子家,说话客气一点,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别说景儿,都是我说话大毛惯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苏沫连忙赔不是,赫连景儿却一点情也不领,小脸一扭就撇到一边去,手上便一放茶碗,不说话了。

这小姑的性子就似个长不大的孩子,骄纵、无理,一身的毛病。

安甄淡笑了一眼,拉过赫连景儿,对她笑道:“你呕什么气,你大哥是为你好,现在我就要为太子哥看着你,非得教出一个完美的太子妃来不可,呵呵……”

“安甄姐姐,你又笑话我,你……讨厌!”一句话就逗得赫连景儿满面春风,羞涩的红了小脸,苏沫看赫连珏一眼,无声蹙了下眉,赫连景儿与太子……在一起真的好吗?

赫连景儿气来得快,也消得快,下意识就递上茶碗给安甄,“快喝点吧,只要你身子赶快好起来,我就是做小丫头又如何!”

“你呀,还记得这一茬,咳咳……”安甄看了眼含笑的苏沫,眼光微一冷,就说,“我现在还不想喝,先放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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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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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辈子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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