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入山设计

第四十六章 入山设计

第四十六章入山设计

确实已有事端发生,在他们刚离开胡营时,燕军突然袭击被胡骑占领的军事要地“缅城”,克鲁大汗亲率胡兵抵抗,当时雪娴请命,她率女卫抄小路围攻缅城燕兵,乌力罕已对她有所防备,故而向克鲁请命,与她同行包抄燕军。

二人领兵十万,立即开拔,克鲁大汗分三路包抄,他于正面进攻。战事一触即发,两军火攻越显猛烈,而雪娴这队兵马,却朝通往燕国的必道追击,与她同时领兵包抄的乌力罕,立即率兵阻止她,“你果然心怀不轨,还好本王子早对你有所防范。”

乌力罕扬手一个手式,突见雪娴身后女卫立即倒戈,雪娴突觉被克鲁所出卖,原来真正控制胡人的是这些她根本不懂的手式,心下暴怒之际,雪娴坚定非要抓住苏沫,于是对乌力罕道:“她怀的并非是你的孩子,你难道就任她给你戴上绿帽子?”

他割线……

而苏沫这一方,因为她身上不适,苏父母再不忍心急速奔跑,远远的突听两军交战的声响,苏沫骇道:“爹,不要管我,快走,不然咱们谁也走不了!”

“确实是走不了,苏沫还不下来受罚!”雪娴与乌力罕已然领兵赶到,苏父下意识扬鞭狂奔,苏母紧紧抱着女儿,心下早怕得全身打颤。

大兵追击,立即把他们的马车包围,雪娴坐在马背上得意冷声道:“苏沫,你跑不掉了,再不出来受死,我便张弓射箭,把你们射成马蜂窝!”如此,也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

苏沫只觉是死到临头了,她含泪看着抱紧她的母亲,苏母向点头,重重的抱着她,“不怕,我们都在一起。”

几人下了马车,苏父先对那乌力罕怒道:“我女儿身怀你的孩子,你却集兵追击咱们,果真是畜牲行径,要杀要刮冲着老夫来!”苏父挡身在前,把女儿与苏母都安置在身后,苏沫见此已然动容不已,她仰望苍天,死吧……此刻死了,她也没有了遗憾!

雪娴哈哈冷笑,只对乌力罕道:“你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泄愤!”乌力罕早受雪娴言语攻击,十万胡兵在此,他自是要维护自己颜面,弯刀一出,冷亮的扎眼。

那一刀臂下,正对苏父攻来,苏母心下惊叫,双手揽起父母扑倒在地,“啊……我的肚子……”苏沫只觉腹中绞痛难耐,摔在地上的苏父母立挡在她跟前,为女儿此时的痛苦,眼中渗泪,对上乌力罕那一步步临近的弯刀,胆战心惊,恐惧一时充满了心腹。

只听锵一声兵器撞击声,一抹白影突然对上乌力罕的攻击,两方对战之际,雪娴惊讶一声,“刘子谨,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还是胡境内,难道燕兵突袭已深入到此地!

“不仅是他,还在我~!”赫连珏涨声飞奔而止,同时他身后黑鸦鸦一片大军压境,远远看去,竟是满天飞舞的燕军大旗,胡兵一看这形式,立即惊骇的往后退去,他们所在之地,似已被燕兵包围,只有来路之方,没有燕兵军旗飞扬。

“王子,快撤吧……”立即就有胡兵劝说乌力罕,雪娴听闻,猛的一刀刺死那人,对上赫连珏时,她道:“大家听着,这里一个是燕国相国之子,一个是大将军的儿子,咱们若抓到他二人,这场战争会省很多麻烦,相信你们的大汗也会特别嘉奖于你们!”

胡兵听闻,立觉在理,不退反是围攻上赫连珏,而乌力罕不敌刘子谨,此时却恰好被刘子谨所胁迫,“住手!”胡兵一看,人人又再次后退,雪娴大骂道:“杀上去,快杀上去,把你们的王子抢回来!”

刘子谨冷然道:“再进一步,我要他性命!”乌力罕吓得脸白,“退开,退下去,我是王子,你们敢听那女人的命令,我父汗不会饶过你们。”

两方对峙上,各不相让,而赫连珏趁机向苏沫一家奔来,再他看到苏沫大腹便便之时,眉眼微一怔,一时滞在当场。

苏母道:“将军快救救我女儿,救我女儿……呜呜……”苏沫腹中绞着的痛,全身都冒起冷汗,眉眼也虚晃起来,知道是刘子谨与赫连珏来救她了,心下已有一份安定,她对赫连珏呼息不迎的道:“救我父母离开这时,救他们……”

她的乞求,他听闻,可是面对她的情形时,赫连珏是猜过太多相遇的情景,唯独没有想到这样一面,她的孩子……她有孩子……

刘子谨胁迫着乌力罕,赫连珏抱起苏沫,以及护着苏父母缓缓的退向燕军方向,远远的看他们已入燕军队营之中,刘子谨此时才放开乌力罕,乌力罕连滚代爬的跑回来,雪娴立即抓起他吼道:“快,下令追击他们,快……”

“滚开,你没看他们身后是一片黑鸦鸦的燕军吗?”

“笨蛋,那是他们的障眼法,若真有那么多兵,适才他们为何不冲上来,再说你父汗正于燕军主力对战,此地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燕军,我们被骗了,还不快追!”

雪娴确实猜对了,赫连珏领兵一万人,装成几十万人,目的就是要吓退这此胡兵,其实说来适才当真是惊险不已。而此时他抱起苏沫坐在马背上,刘子谨也回身过来,三人一照面,苏沫遮不住的腹部,使得三人都没有言语。

他们有许多话要问她,但此时却不是时候。

“禀少将军,前方发现胡兵!”大队正开拔,立即有探消息的士兵来报,而后方也来一兵禀道:“禀少将军,乌力罕等又追击上来……”

前后被夹击,一面是宽阔的大草原上,那里是两军主力对决,此时若前往,必会被此方胡兵胁迫……赫连珏仰望左面的矮缓群山,立即令道:“上山。”

此山平缓,赫连珏曾经亲自探查到这时,对此地地形也相当熟悉,而他下令进山,也并非没有原因。雪娴出卖燕国,又是出自他大将军府,她不追来,他也会教训于她,更何况那乌力罕,难道是他欺负苏沫的……

飞奔的骏马上,赫连珏低头看着苏沫,见她难受的呻吟起来,刚要出口的问题,却只变成一手紧紧的环顾。刘子谨护着苏父母,三人同骑跟在他二人身旁,他也看到苏沫满面的冷汗,再看她手掌在肚子上,心下一片担忧,他对赫连珏叫道:“不能再进山了,这里虽能隐一时安危,若胡兵围困咱们,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生生的困死。”

“哼,困死的人,只能是他们!”赫连珏大喝了一声,骏马飞奔的更快了些,刘子谨看苏沫不适颠簸,立即气道:“你没看她难受吗,咱们跑得够远了,歇一下不会有大碍!”

“警告你,领兵的是我,你少掺和。”赫连珏严声说道:“这里一万兄弟的性命都在我手中,我岂能为一已之私置他们于危险之中。”

“赫连珏,按你说的做,不要因我拖累你们……”苏沫动了动,腹中已然没有刚才那么痛,但是一股新的隐隐作痛,似乎才是肚中的孩子有异……

苏氏父母岂有看不出女儿的难受,但也赞成女儿的说法,怎么能拖累救他们的恩人,再说苏沫的肚子……苏母哭道:“老头子,那孩子本与我们无缘,没了更好,呜呜……”

苏父接道骂起:“那胡狗卑鄙,待燕军大胜之际,我定当为女儿的清白报仇!”二人都红眼流泪,赫连珏与刘子谨听闻,岂不更认定苏沫腹中之胎定是胡人所有,两人脑间似立即被雷劈中了般,只能一再的扬鞭打马,以图发泄心下的愤及痛……

苏沫双手抱着肚子,眼见自己就躺在孩子的父亲怀里,此时正面临最危机时刻,一路的奔跑,竟让她心间生出缕缕异样之感,而偶尔与刘子谨的短暂对视,为他眼中的痛苦,她心下不忍,立即转开了头。

几个时辰过去,天色渐暗了下来,赫连珏寻得一处安生之地,极为隐密的山间里,众军起拔暂时作为歇息。

军队不敢起灶作食物,各人只得啃食干粮作为充饥,苏氏一家人都坐在一起,两老一起抱着苏沫,苏母红眼问:“沫儿,肚子怎么样?”若是就此流了,到也是好,免得回京再受拖累,只是苦了她的沫儿呀……

苏母抹着泪心痛得很,苏沫伸手摸着母亲的脸,虽是短暂的相处,但在她心里,已然把他们当作是最亲的人,苏沫虚弱的道:“娘,我没事,孩子也不会有事,他是我骨肉,我会保护他。”

苏父立即严声道:“糊涂,岂能妇人之仁,你肚子中这块肉不取掉,回京后你会被锁进大牢之中呀!”

是呀,若怀胡人之子,这个通敌之嫌又会光顾她了,苏沫心下苦笑,她孩子的父亲是……眼中寻上赫连珏,他与刘子谨正在商讨作战对策,看刘子谨欣喜的颜色,赫连珏领兵进山,恐真是什么明智之举。

见他二人都回望着她,苏沫立即躲开他们,抱着肚子紧紧的圈在母亲的怀抱里。

这时哨兵来报,“少将军,胡兵已在百米开外,咱们现在要怎么办?”这时所有人都醒了,都望着赫连珏,赫连珏肃颜吩咐道:“大家都起来,把你们身上用不着的东西,锅碗用具全陪丢掉,立即集兵起程,往那山间里走。”

众人听闻立觉有疑虑,吃的用的都丢掉,若敌兵成围困之势,那他们岂还有活路,而昏眼眯着的苏沫听闻,便已明白赫连珏此计深意,她对苏父母道:“爹娘,把我们随身的衣物都丢了,快扶女儿起来,咱们立即跟将军离开。”

赫连珏对苏沫对视一眼,苏沫对他微微一笑,她懂他……他心惊苏沫的聪颖,却更为她与自己相法相同而动容。她还是那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似乎那鼓起的腹部……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问题。

而刘子谨直接走向苏沫,他含笑道:“沫儿,也许你想告诉我,与父母相遇的情景,这次我带着你,可好?”他向苏沫伸手过来,而赫连珏冷颜冽步,直接上前一把抱起苏沫,“我会对她温柔,用不着你表现那已过时的担忧!”

刘子谨此次却再未如以前争抢上去,只因……过时么?是吧,若不是他此次受伤回京,他想他与苏沫还有机会,而若不是苏沫此时情形,他想他们还是有机会……本想先一步找着她,就算是与她天涯海角的流浪,他也会实现自己的诺言呵……

却不想是这种情形,他迟疑了……为她、为京里的那个责任、同时更为战争!

赫连珏吩咐隐藏战马,所有人步行进入山间里,这里是一个相对比较深的沟谷,以前他探查时,知道这条沟谷的存在,故而让燕军一路丢弃物件,引胡兵进谷,然后再在谷中两岸埋伏。

四周一片寂静的黑,所有人都注视着谷口的位置,等的就是敌人上勾。

苏沫推开赫连珏的拥抱,“我想,你要领兵打仗,所以还是与父母呆在一起好一点。”赫连珏黑眼瞪着她,一把再拥紧她,二人匍匐在地,他只观谷口情形。

苏沫腹上一直隐隐作痛,这种趴着的动作,实在是让她难受得很,她道:“赫连珏,我可能要生了,麻烦你放开行吗?”这一句话,充满了一丝丝火气,同时也引起了刘子谨与苏氏父母的注意。

苏母吓道:“这可怎么得了,你才五个月了身子,岂能生下孩子……”苏父严肃的道:“沫儿,你的坚持住,此时决不能出一点声音,若坚持不住,便不要管肚子了,反正那个……”他痛一声,“那孩子也不能生下来,死在此地也是他的命!”

苏沫看赫连珏与刘子谨盯着她,简直是有口难辩,此时赫连珏道:“你想要他?”他看得出苏沫很宝贝她的肚子,一路奔跑,她都是双手捂在上面。

苏沫迟疑,不知道要说什么……赫连珏冷然的脸,只找哨兵前来道:“你去找军医过来,为苏小姐看看身子。”

苏父母只用哭声感激,苏母道:“女儿呀,你何苦呢,若真生下这……在燕国岂还有你的立足之地呀!”

“岳母,有我在,苏沫不会有事!”赫连珏保证的道,同时把受惊的苏沫安放在一边躺平,苏沫故意问他,“我的肚子,你也不在意?”苏父母焦急的问道:“沫儿,这位将军与你……”

“在下赫连珏,苏沫的未婚夫,此次回城,我立即迎娶于她!”

雪娴与乌力罕果然中计,他们看燕军逃得仓皇,军队中的用具都舍弃不要,看似已被他们吓得溃不成军,于是二人没有一点疑虑领兵便进了山谷之中,待全部深入谷中时,突见满山火把照得通明,利箭、山石都射向他们,首尾都是燕军包击,胡兵陷于山谷之中,根本没有地方逃生。

一场大战只用三个时辰,赫连珏以一万兵马,杀得乌力罕与雪娴十万大军。并且此二人被赫连珏与刘子谨生擒下来,此战让燕军打了个漂亮的胜战,士气激得特别高昂,这时赫连珏下令,集兵离开此地,迅速回营,支援攻打缅城的燕军。

赫连珏领兵离开之际,问起军医,“她的身体怎么样?”

军医回道:“苏小姐身受颠簸,已有生产之象,估计就这两日会生下孩子……”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赫连珏便道:“既然此时不会生,那苏沫跟我走。”他不给人机会拆开他们,抱起苏沫就飞身上马,“我会护你安危。”又对刘子谨道:“驸马大人,余下的事,便由你主持,本将先行一步。”

临行前,苏沫惊诧的望向刘子谨,“驸马?”刘子谨看着苏沫,她眼里的痛,却让他不敢再对视,他转而看向苏氏父母,“伯父,伯母,那咱们也离开吧。”苏母却扯住那军医问道:“生产?你这大夫果真看得仔细了,她才五个月生孕,生什么产?”

那军医道:“夫人你错了,苏小姐是已近八个月的身子,此时生产确实早了一点,而且她长期营养跟不上,所以看来像是五六个月的身子,所以这两日当真要注意着了……将军为何抓住人急行军呢?很危险呀……”

“近八个月……”苏氏父母奇怪的对视一眼,苏母惊讶道:“是沫儿来此之前的事,那……”苏父盯着赫连珏离开的方向,两人又一个对视,同时心下向天祈求了一声,苍天,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吧!

而刘子谨听闻,却身形一败,缓缓的收回苏沫远去的注视。沫儿呀……你,你与他,你骗了我吗……哈哈,我刘子谨就是一个傻瓜笨蛋,还想着和她一起私奔……哈哈……

而似乎只有赫连珏忽略了这一点,五个月怎么可能生下孩子!

援军直至缅城时,是绕到胡兵的后方攻击上去,一时间变成燕军成为包围之势,燕军士气空前的高昂,而赫连大将军给每位将领下达了死命令,必需把燕国的军事要地缅城夺回来,不然没脸回京见亲人和百姓。

一拨又一拨攻城,士兵的尸体遍地都是,苏沫被赫连珏暂时安置在后方的大帐里,大帐中同时躺着许多受伤流血的伤兵残将,时间越长,伤兵便越多,虽然燕军士气高涨,但胡骑又岂是好对付。

苏沫便对案前研究战况的赫连珏道:“把胡族王子拉上来,克鲁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不可能不顾及于他。”

立即有参将阻道:“此方太显卑鄙,不能用!”

“用,只要他管用!”

“用,只要他管用!”这时赫连珏与苏沫竟同时回驳道,帐中参将一听,心想胡人也不见得光明磊落,与他们对战,还讲什么卑鄙不卑鄙,“用!”

苏沫又道:“那雪娴可是克鲁的汗妃,赫连珏,我好想知道,克鲁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苏沫的肚子越来越痛,心火也渐渐的突高,再加上周围都是被胡兵砍伤的燕国人,心中火焰突生高涨起来。

赫连珏凤眼微勾,他走向躺在一旁的苏沫,低头道:“谁不说你我是天生一对,果然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呵呵……”他手一扬道:“把雪娴也绑到战前,反正她是燕国的叛徒,若被射死,便当我提前让她上刑场!”

“是,将军!”那参将立即去办,他们与赫连珏合作不久,但都知他是那种凭心情而定的将军,打仗也不太安章法,“只要他管用!”其实这话也没有错!

而后赶上来的刘子谨与苏氏父母见此,心下都不禁有些同意赫连珏的话,他们果真是天生一对,只是刘子谨心下能承诺,但却不能面对,见苏沫与赫连珏双眼对视时,他便转身离开了。

这时,苏沫肚子痛得越来越急了,她心下再不能忍受,喘气的叫起苏母,“娘,我受不了,受不了,好痛……”

赫连珏就在她的跟前,他抓过她的手,震声吼起那军医,“你不是说还有两三天吗,这是什么情形?”

军医委曲道:“将军,那也是因为你抱着她急奔所至呀,若是好还好,若不好,你那一路狂奔,大可能要了她的性命!”

“你……”赫连珏一把抓他提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军医低声委曲道:“你当时抱她离开,那速度……我能来得及说吗?”

其实军医更想说,当时赫连珏就像是有鬼在追一般,瞪了眼刘子谨将军,跑得可真的很快。

“那现在怎么办?”

苏母气他一眼,“糊涂,当然是生呀。”赫连珏眼看四周全是躺的伤兵,此地如何能生孩子,他又看苏沫疼得眼中大红,不禁也难受道:“沫儿,要怎么办,你就要生了,但是不能在这里,我……我送你回城再生好不?”

“混蛋,你给我滚开,啊……痛死我了,娘……娘……”

苏母有过经厉,对于女人生产非常老道,她检查之后,说道:“时间还早,一时半会生不下来。”赫连珏眉头直竖,“她不是痛得要命了吗,为什么还要等?”

那军医探脉也说:“女人生产哪有那么容易,这才肚子痛,还有的是时间等,将军你稍安勿燥。”

苏沫疼得眼泪直流,手摸着刀绞般的肚子,咬牙硬挺不叫出来,赫连珏看她吃苦,急得是团团转,而刘子谨也不忍心,他道:“沫儿,放心,你的亲人都在这里,你不会有事……”才说一句话,就补赫连珏一把拉开,他瞪了他一眼,便对苏沫道:“要等便等,最好等到前两方激战停止,我送你去城里生产……”

“你滚开……”苏沫痛得心火直冲,下意识一把掌就扇了过去,还未待他冒火,苏沫便痛苦叫起来,“啊……痛死我了……娘……我要生,我要马上把他生下来,我好痛,我不要等,啊……”

赫连珏正竖起的眉毛缓缓拉平,伸手就握着她,任她抓扯发泄,见她疼的蜷缩着身子,他心也跟着扯,他回头道:“岳母,当真还要让她被折磨下去吗?”

苏母见他果真为女儿心疼,与苏父一个对视,便由她问道:“少将军,你总是叫我岳母,我与她父亲就是想问你,她……她的孩子是你的对吗?”

苏氏父母明显紧张了起来,直直的盯着他看,而刘子谨却脸一败,退到了一旁,远远的注视着忍着痛苦的苏沫。

赫连珏听闻,眉眼先就顿了一下,便也是这一时的迟疑,让苏沫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叫嚷道:“爹,娘,孩子是我的,和别人没有关系,是我的,啊……好痛……”

赫连珏回望她一眼,眉眼很严肃,正待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位燕兵冲进大帐,他禀道:“少将军,两方已停战,燕军取得缅城主控权,此时克鲁大汗与咱们大将军正在商谈谈和事宜,请将军等立即回城。”

大帐里立即扬起一阵的欢呼声,长久以来燕军连连吃败仗,此一役终于重创胡骑强兵,大家由其的兴奋。正在大家高兴的时候,却听那报信的士兵再道:“可听那雪娴在战前叫骂,说……”他看了眼身躺于单架上的苏沫,有些小心的瞧了眼赫连珏,于是才道:“说,苏姑娘曾是乌力罕王子的正妃,她所怀之子也是胡族子示……”

雪娴在战前大骂,引起燕军与胡骑两方注意力都落到快要生产的苏沫身上,而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克鲁大汗竟然会要求苏沫生下之子立即送于胡族去,这不免证明了雪娴之说的真实性,两方主帅在缅城城前已谈妥所有事项,都同意暂时停战,但就苏沫这一事,两方一直僵持不去。

已被送回缅城的苏沫,痛得昏天昏地,乍听闻此事,愤怒的吼道,“孩子是我的,他就是我的,与胡人没有关系……啊……娘,我好痛,到底还有多久,啊啊……”

生产的房间里,只有苏母与那军医坐镇,而赫连珏扬马飞奔了整个缅城,也没有找到一个接产婆,可前方形事颇紧,燕军与胡骑此战只能算是平战,两败俱伤,双方都需要停战,但若仅因苏沫之事而再起战端,相信决不是所有人想看到的。

赫连大将军让高义到苏沫处探个究竟,意思是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胡族王子之子,当苏母哭诉苏沫七个月生孕的委曲时,赫连珏没找着产婆,正好回到这里。

刘子谨见他怔愣在此,火大的一拳头摔了过去,“混蛋,那是你的,是你的对不对……”赫连珏被打得眼冒金星,却猛得抓着刘子谨,大笑、大嚷道:“我的……她怀了我的孩子……”他一把丢掉明显痛苦的刘子谨,狂呼了一声冲进了产房,“苏沫,他是我的……我的儿子,哈哈……”

“娘,把这疯子打出去,打出去……啊啊,我好痛呀娘,还要多久,我好痛呀,不能生了成吗,啊啊……”

赫连珏是出了产房,是非常没良心的哈哈大笑冲出了产房,他一路朝谈判的城门口奔,一路叫嚷嚷:“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我的苏沫给我生儿子了,生儿子了,哈哈……”

他冲出城门时,这方便是赫连大将军及燕国作战的将军们,那一面是铁骑胡人,克鲁立于首位,其后是黑鸦鸦一片胡兵。

他向赫连大将军洪声报道:“父帅,此胡骑太过奸诈,掳我妻子不成,竟然污陷我妻的清白,此战岂能作罢,打……”

他扬一声厉出来,燕军这方兵士听闻,竟然与他一般气愤,“打……打死这帮狗杂碎,打……”赫连珏手一伸,按耐住所有激动的燕国兵士,他明白此战突胜,虽然损失残重,但燕国这方士气顶盛,在气势上早已压倒对面胡骑。

克鲁大汗厉颜吼道:“要打便打,本汗岂能怕了你们。”

“好……”赫连珏震声回道,他走到捆绑的乌力罕跟前,恶劣的笑道:“那不知先杀这王子以泄我心头之愤呢,还是把你美丽的汗妃生吞活剥!”他眼光狠然的直视雪娴,雪娴虽不敌,却阴毒挑衅道:“光凭你一面之辞,便说乌办罕之子是你的种,我倒看你燕国兵是被人打得怕了,只会抓人威胁,才能逞一时之能,哼!”

“杀了她,这个叛徒……”

“杀了她,她竟然污辱我们大燕,杀了她……”

“杀了她……”

周围燕兵大喝其声,声声都是讨伐雪娴,雪娴眼下露过一丝害怕,却见赫连珏厉颜低下来,在她不觉之时,被赫加珏反扇了一掌,喝起,“卖国贼……敢再污辱我的苏沫,我现在就解决了你!”

赫连珏随手拔出腰间长剑,利剑直指雪娴,雪娴吓得面如死灰,赫连珏恶劣一笑,转而执向被吓得脸色乍白的乌力罕,赫连珏对克鲁道:“大汗,要战,我方奉陪倒底,不过你这儿子,我却慈善的留下他的性命,让他亲自体验一下当人奴隶的下场,哈哈……”

“不要父汗,我不要做奴隶……我是王子……不要做奴隶啊……呜……”乌办罕最了解的就是奴隶,胡骑强抢的燕国人,在他们手下活得比畜牲还不如,堂堂王子之尊,他岂能甘心情愿!可见赫连珏那说骂便骂,说打就打的阴狠,他一点也不质疑他的话,岂不就害怕了,害怕的只差尿裤子……

克鲁颜面生怒,涛天大火却无处发泄,他身边的谋臣早有不忍,立即上前劝说于他。

赫连大将军见此,对赫连珏黑了一眼,“有你这么谈判的吗,不像话!”虽是这么说,但众将都忍不住笑起来,他们是见识过赫连珏乱打乱有理,没有章法的打仗甚至谈判,却往往成为绝胜之招。

胡族一位谋臣代克鲁大汗回道:“好,按先前约定,你们放了我们的王子,双方签订和平条约……”赫连大将军与身旁的将领们回视了一眼,大家都明白这只不过是暂时之策,双方都需要停战而已,故而都假意谈和。

燕兵正给乌力罕解绳索时,赫连珏却不饶于他,一剑就执于他的脖子下,吓得克鲁险险从马背上摔下来,大喝了一声,“你们耍诈,协议签定,为何还要为难我王儿。”

乌办罕吓得那胆颤,“你们将军要放了我,要放了我的……”赫连珏冷笑了一声,“父帅是要放了你,但我的女人却不能够,说……”他厉声问道:“苏沫的孩子是谁的?”

乌力罕早吓得四肢发软,从来都只要他要别人的命,何时沦落到自己身上过,身体一趴就下来了,他求道:“少将军我愿意证明,苏沫那孩子不是我的,真不是呀……我…我……”他羞愧的四望了一眼,“我的妃子都不能生,巫医说我患了病,根本不能有子示……你相信我呀……”

“哈哈……”燕军听闻,无不讥笑出来,“原来他是个没种的混蛋,哈哈……”乌力罕羞愧难当,克鲁大怒喝骂一声,立即让手下抓回这个让他丢脸的儿子,胡骑人人自觉颜面无光,在燕军嘲笑中更觉无颜见人,士气一落千丈。

“克鲁大汗,还有你这汗妃呢,你打算用什么来赎她呢?”赫连珏冷眼盯着雪娴,苏沫的交待,他可不能忘,此人歹毒,竟然让他的沫儿受了那么多苦。

克鲁大汗一行,根本顿都没有顿一下,喝了一声,大队便退回草原,雪娴绷紧了灰败的容颜,那一身汗妃装束,此时看来竟是如此的嘲弄。燕兵大喝她,把人押进军牢之中,此行回朝,雪娴的下场,不言而喻。

一天一夜过去了,大战倒时暂时作罢,但是生产房里却一直没有进展。此时是临晨时刻,赫连珏父子都候在门外,刘子谨与高义也没有离开。众人听见屋中女人的嘶吼,人人都无不担忧起来。

苏父被赫连大将军请于正座上,与他谈起双方儿女接亲的过往,两位父亲无不为他们的一路竖辛所涩然……赫连大将军说道:“我想,回朝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的婚事办了,亲家公,你看如此可好?”

“好好……这样真是太好了……”苏父不自觉的红了眼,“女婿他是要人才有人才,要能力有能力,还是堂堂大将军之子,又对我们女儿这般在乎,这可是我们夫妻几世修来的福分呀……”

大将军微微含笑,对焦燥得走来走去的赫连珏道:“屋里有你岳母在,你便安生一点,快过来先拜拜你的准岳父。”赫连珏听闻,立即笑着向苏父正式的磕了一个头,他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哈哈,快起来,快起来,哈哈……”苏父高兴的双眼含泪,亲自扶起了赫连珏,赫连珏见他如此,不自觉再唤了一声,“父亲,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对沫儿好一辈子!”

“好呀,好……有你这等人品,我沫儿后半辈子便有希望了,好呀,好……”

“不过岳父大人,能不能帮小婿一个忙?”赫连珏一轻声细语,立即引起赫连大将军的注意,脸一黑就厉向儿子,“你又做了什么?”但心想他能出现这种表情,决是没有好事。

赫连珏低声就回道:“岳父大人,当初与沫儿……有些误会,所以我做了件……”若没那件事,也没有今天,赫连珏心下直为自己开脱,眼见大将军横眉竖眼了,他口中话立即一转弯儿道:“我与沫儿有些误会,岳父也知道您的女儿多么的难缠,所以……所以请岳父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也得把她嫁于我……”

苏父心想女儿都为你生下孩子了,不嫁你嫁谁去不是……可就这会儿,突听产房里一声轰亮的婴孩哭声传来,众人欣喜若狂,“生了,生了,终于生了……哈哈……”

产房门上就立即被急声敲上了,累得只剩一口气的苏沫也没问生了个啥,只对她欣喜的娘要求道:“不准赫连珏进来,不准他抱孩子,若是母亲不答应我,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光荣荣的昏睡了过去……待苏母对外面的赫连珏说时,刚听他说二人有些误会的,几人莫不都惊讶了一眼,又哈哈的笑起来……

赫连大将军问起苏母,“母子可都平安?”

“平安,平安,沫儿为少将军生了个大胖小子,哈哈……”

“哈哈……”

大军并未开拔回朝,只有数位将军回朝复命。赫连珏便一路护送苏沫母子,却也只能是远远的护送而已。

都三天了,他这个孩子的父亲却连一眼都没瞧见自己的宝贝,眼看赫连大将军在马车旁高高抱起儿子笑逐颜开,赫连珏伸长了脖子也没能看着儿子的小脸,他气呀他……

而今日苏沫竟然叫刘子谨去马车里,赫连珏便再也坐不住了,他焦燥的来来回回的偷瞧,但看马车封得严严实实的,根本连点影子也瞧不到,他怒了呀他……

“小珏,你要干嘛?”高义听命大将军吩咐,不准赫连珏靠近苏沫母子。

其实这是苏沫要求的,也不知道与父亲说了什么,连父亲也如此心狠的对他!赫连珏气道:“那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她是我的,她生的孩子也是我的,所有都是我的……”

“我知道她所有一切都会成为你的,但是你当真只想得到她这些看得到的吗,她的感情呢,你就不想真正的得到她吗?”高义扬声问起,赫连珏只觉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把他泼得个清清明明,他只问。“我要她,全部都要,那我应该怎么办?”

高义无语了一声,只道:“你都说了她是你的,连儿子都为你生养了,你的岳父母早倒向了你,大婚在继,你还慌个什么劲,等着吧小子,只要你用心,她就是你的!”

马车咕噜咕噜的转动着,车里只有苏沫与刘子谨,孩子早早就睡熟了,刘子谨眼光幽幽的注视着孩子的小脸,他轻声道:“真没想到就是你这个小人儿,把你母亲折磨了一天一夜……”苏沫听闻不觉得笑了起来,初为人母的这份喜悦,冲淡了许多东西,包括一些看似重要的坚持。

刘子谨回望着她,与她对视着,他双眼微微颤动,“他长得很像他,连顽劣也像他,沫儿……你辛苦了……”那目中流露出的深情,深深的灼痛了苏沫,她眼中渗泪,他立即紧张的道:“别哭,伯母说你现在不能哭,更不能为我这个……没有必要的人去哭。”

“大哥……”

“对,我是你大哥,以后也是呀……”他笑了,却是如此苦涩,他眼一低便道:“我还没有跟你说吧,我已与公主成亲了,就在两个月前……”两个月前,他回京养伤,突听苏沫失踪,他不故伤势去找她,他的父母却监禁了他,并且立即向燕皇求亲……

他要走,要找苏沫,便要与公主成亲……所以他不顾一切来找她了,他想过与她私奔天涯海解,远理这尘世纷绕,但是再见她……才知世事多变,他们都有自己的命运和归宿!

“我知道。”她说,他疑惑的看她,她淡淡的笑道:“我听他叫你驸马爷……你娶了安甄,我是不是应该说声恭喜。”她总是这么淡淡的笑着,很淡很淡……

“嗯。”他点头,一股哀伤冲斥在二人之间,刘子谨也难免湿了眼,脸一低再回抬时,他却眨掉了所有的痛,只笑着说,“沫儿,祝福你和他,我是真心的。”苏沫张口心痛,没有说什么,只点点头道:“是呀,我只能嫁于他。”

虽然我心中这么不愿意,但是父母与……这个软软的孩子,让她坚硬的心蓦然回软,现在她完全能够体晾他们肩上的负担了,若是再回头,她想她走不了那么多冤枉路。

但这条路她却必需走下去,不过赫连珏这混蛋,她不会让他如意,可恶的男人……她要嫁的是强迫她的男人,那次经厉的伤害,让她痛苦至今,虽然有孩子的到来充淡了许多,但是心下的难受、不舒服、窝火、怨恨……太多太多的体会,她要再活过来,便要找个出口发泄,而赫连珏……咱们走着瞧!

两人短暂的相谈,轻易的结束了这段恋情……但他们明白,这段情是深埋在心底,虽然再无开启的一天,但他们都会为自己和对方,永远珍藏。

“小姐……”这时青慈扬马跟过来,苏沫正迷糊的要睡着了,苏母怀抱着孩子逗着,突听有人唤她,苏沫已幽幽的醒来了。

“青慈有什么事?”苏沫含笑的问,近一年时间,却只有青慈与达鲁一直找着她,对他们的感激,苏沫心下早已把二个当作亲人一般。

青慈递上一个小瓶子,道:“这是她让我交于你的,她说当日与你协商之事,现在已到时机。”苏沫拿住瓶子,忆起高云救她一事……时机?苏沫心下细想了想,只对青慈道:“帮我请大将军前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与他商谈。”

“是。”青慈立即扬马离开,苏母见她脸上严肃,便担忧的问道:“沫儿,什么事呀?”苏沫笑了一眼,只说,“母亲别担忧,再有一日咱们就能回京了,达鲁已先行苏府打理,就迎着两老早日回家了……”

“呵呵……好呀,好……沫儿……”苏母感动得很,抱着小外孙,看着他黑亮的大眼睛转呀转的,心里别提是有多高兴了,对孩子是亲了又亲,突然想起来问道:“沫儿,还是让他爹见见孩子吧,总是父子,再大的气也都能过云,再说孩子还要他爹取个名字呀……”

苏沫不想多说赫连珏的事,便只就含笑糊弄过云,这时大将军过来,苏沫与他说起高云之事,看情形,阿布诺族此次是当真有意与大燕联手,赫连大将军兴奋的很,对苏沫很是另眼相看。

大将军离开时,苏沫扬声唤道:“公公……”

大将军有点激动的回望着她,“你是答应了,原谅了那臭小子?”苏沫一笑说,“他始终是宝宝的父亲,我愿不原谅,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我不想难为自己,也不愿意孩子因我的难受受苦,这样对他不太公平。”

赫连大将军立即点头道:“太好了,沫儿就是个懂事的好姑娘,公公这就叫他过来,几天了,这小子早就等得恼火了,呵呵……”

苏母见此,也欣喜得很,把张着小手抓呀抓的宝宝递给苏沫,她也下了马车,给这一家人一个独处的时间。

“沫儿……”有人倒像是飞着来的,马车里刚清空了不相干的人,他自发的跳上了马车,啪啪几声关掉了马车门,他一脸傻笑的看着苏沫,也不说话,就这样裂着大嘴,一行白牙灿灿的发亮。

“你的儿子不想抱?”苏沫静着脸问道,也不看他的表情,一个呵欠过来,把儿子递给了他,只说,“小心你的力气,伤着宝宝,我跟你没完。”她便躺下眯着眼,似乎真有些困了。

赫连珏手捧着小家伙,他的注意力立即被肉肉的小人儿吸引了云,“沫儿,他好白呀,和我们两一样……”

“沫儿,他的眼睛和你一样哎,又黑又大,就像一对晶莹剔透的黑葡萄……”

“沫儿,他的鼻子像我,非常有型……呀呀……沫儿呀,他在对我笑哎,哈哈……没有牙齿,笑得像个老太婆……哈哈……”

听着男人非常兴奋的笑声,苏沫眉眼生狠,嘴角不自觉的裂了裂,轻轻的、轻轻的爬起了身,好淡淡的道:“好了,我和宝宝都要休息,你现在就出去。”

高兴的男人傻眼,要他走,在他最兴奋激动的时候……“我还要看看他,不要下去……”他一转身,又逗起孩子来,“哈哈,他又对我笑了,哈哈……”

“那行,我下去,你留在这里吧!”苏沫说着就要起身,那穿衣的动作利索的,当真是要下车去。

“那怎么行,快快躺下去……”赫连珏马上拉下她躺着,再把孩子依依不舍的还给她,这时才对上她冷冷的、非常憔悴的大眼,他动情的唤了一声,“沫儿,我……”

“青慈,他吵得我和孩子睡不安稳,麻烦让公公过来,请他立即出去!”

赫连大将军领众将直接进宫面圣,燕皇与皇城门急步迎接众将回归,这次大战成平手,燕国上下举国欢庆。而大家都以为可以和平安然之际,大将军与燕皇却深感危机降至,真正的苦战将不时就会拉开帷幕。

当到达京城那一刻,苏父与苏母抱头痛哭了,苏沫也不禁泪眼汪汪,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呀……仰望着京城城门,苏府一家又是哭又是笑。而达鲁先行禀报,苏府的人早就迎在城门口上,第一个冲上来的就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妹,“小姐……”

“好妹……”两主仆抱在一起又是一阵心痛哭起来,苏沫抹了眼泪,望着两位大总管文墨与文砚,“府里都还好吗?”

“好,都好,就等着大小姐回来了……”两人含泪欣然的回道,苏沫立即为他们介绍苏氏父母,苏府众人一阵行礼拜见,一股无言的喜悦感染了所有人的心。这时老易带领慈善会的同仁也到来,他老眼微红,用心的唤道:“小姐呀,你终于回来了……”

“老易……”苏沫看见众人期盼着她的目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只知道眼泪啪嗒的往下流,压也压不住了。

“沫儿姐姐……”阿青笑嘻嘻的冲出人群,手抓着苏沫呵呵直笑,苏沫看他个头长得这般高,身子也强壮许多,对他连连点头赞美有佳,同时对上达鲁与青慈,她那目光是用心说出的一句谢谢。

赫连珏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女人,心下也是一片动容,他抱着宝宝走上前,众人的注意被他及手中的婴孩吸引了去,就听赫连珏对苏沫道:“孩子饿了,快喂奶吧。”苏沫眉一蹙,这么多人在这里,他这是……苏沫一时就很生气,只听好妹笑声说道:“这就是小姐的孩子呀,快让我看看……”

好妹才抱了去,苏府中人、慈善会的人,都挤着去看,人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不说宝宝活像他的父母,真真儿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宝贝,个个都喜笑颜开。可是宝贝的娘却笑不出来,而而对苏沫那脸气愤,宝贝他爹也渐渐收住裂开的嘴角。

苏沫瞪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只能告诉你,做再多也枉然,你对我的伤害,我永远都会记在这里。”她重按心脏的位置,再刺他一眼,才与众人一起离开了。苏沫离开,所有围着的人也跟随她而去,看她在人群中笔逐颜开,唯独面对自己时冷颜肃眉、好生厉害,赫连珏心下就是大叹一声。

突然肩膀被人一拍,高义笑呵呵的走来,“你小子还叹个什么气,赶快做正事要紧吧!”赫连珏乍一听,两眼立冒上精光,大笑一声,驾马飞奔回府,他要娶苏沫立即、马上。

待赫连夫人激动的迎上儿子时,赫连珏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还被兴奋过头的赫连珏抓着团团的起来,赫连夫人连声笑责着他,“死小子,转晕你娘了,快把我放下来……”

“娘,那你答应我,现在就给我办亲事,我……我今晚就把沫儿迎进门。”赫连夫人摸了把转晕的头,气笑一眼,“傻孩子,成亲是人生大事,岂能如此草率,至少嘛……”她似细算一下来,只说,“那也得一个月时间准备,若是仓促了,岂不是让苏府人笑话,又特别的失礼。”

“娘,我来不及计较那什么礼,沫儿为我生了儿子,我必需立即娶她进门……”赫连珏激动的说时,赫连夫人扬声问道:“你说沫儿怎么了?给你怎么了?”

“生了儿子!”迎来的老夫人惊喜一声,本是走得软弱无力的姿态,立即来了力气,急步行到赫连珏跟前,“珏儿,沫儿真给你生了儿子,真的吗?”

赫连珏是笑得合不弄嘴,大大的点头,“对,对呀,她生了,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赫连夫人与老夫人不禁欣喜若狂,就说起这婚事如何办、怎么办、需要些什么准备……

赫连珏唉一声,只急着说,“奶奶、娘,我只要快,越快越好,我再也等不及了……”赫连夫人与老夫人一阵打笑起他,三人是笑眯了眼,喜事临门,岂不欢快。

一旁早候着的赫连景儿见此,眼里含上泪水,心中欣喜不已,她转而向上天祷告,心下念着,谢谢观音菩萨显灵,让苏沫平安归来,谢谢观音菩萨慈悲,能给景儿向她赔罪的机会……经厉这么多,她渐渐看清太子的本意、安甄会伤害她的无奈……景儿终于明白何谓真正的爱情,她为以往那些对不住苏沫的事自责不已,如今只愿上天保佑大哥与大嫂……幸福美满一生。

“站在这里做什么?”一记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听他的声音时,她的小脸便蓦得染得绯红了,赫连景儿转而看着来人,乔凡阳含笑的双眼闪过亮光,手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他鼓励的道:“那是你大哥,快过去打声招呼呀,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他的吗?”

赫连景儿低着头,轻轻的摇了起来,突听一声亮快的声音响起,“景儿,想大哥了吗?”赫连景儿倏得抬头,一见是赫连珏含笑的站在跟前,身后的赫连老夫人与赫连夫人也一脸欣慰的看着她,景儿忍不住一行眼泪就滑落了下来,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声音,眼泪一汪涌出来时,赫连珏上前用力的抱紧了妹妹,他说,“哥哥回来了,你一直是哥哥最疼的好妹妹,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呜呜……”赫连景儿哄声大哭,心下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先入为主的讨厌苏沫,对不起她一次次的破坏他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赫连老夫人与赫连夫人对眼含笑,笑中有泪,泪中有笑,子女的幸福便是他们为人长辈的最大欣慰呀!

苏沫当天回府,苏府来看望她的人围得满满的,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一团和乐融融的气氛。

两天下来,府中的访客仍然络绎不绝、欢喜连连。

这时有下人来报,“老爷、夫人、大小姐,右相府的刘夫人来访。”苏沫早与父母说过以往的事,于是苏氏父母立即整装迎接女儿的义母。刘夫人是相府夫人,堂堂一品大员的夫人,地位身份之显赫。

苏沫把孩子才交于好妹,刘夫人已笑颜盈盈的走了进来,“沫儿……”远远的就欣喜的唤着她,再看到她的孩子时,刘夫人眼中的笑意加深,转而伸手从好妹手中抱了起来,“这就是你与珏少的儿子,哟……长得可真好。”

“见过相国夫人。”苏氏父母向她行礼,刘夫人立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亲切的扶起他们,只笑着说,“早闻苏老爷大名,今日一见当真非同一般人,再看沫儿的作为……哎呀,苏老爷太会养女儿了,如今再添新丁,与大将军府结成儿女亲家……苏老爷、苏夫人,我都羡慕起你们来了呀,呵呵……”

苏沫安静立于一旁,眼见父母向她望来疑惑的一眼,苏沫只笑了一声安抚他们,对刘夫人道:“义母,我还没有恭喜您了,大哥迎娶安甄公主进门,也没有到场祝贺他们,待哪天合适了,我一定蹬门道贺。”

“呵呵,呵呵……好呀,好,呵呵……”刘夫人笑着说好,但那笑声却明显干涩,再说那一脸异样的神情,就是让什么也不知道的苏氏父母也看出异样,待刘夫人离开后,苏氏父母便问起苏沫,苏沫便把与刘子谨的过往全盘托出。

“沫儿,那你……”苏母听闻,无不为她担忧,苏沫立即接话说,“爹、娘,你们放心,我与大哥都说开了,这辈子咱们就做好兄妹。”她怀里抱着熟睡的孩子,轻轻的荡了起来,那安然的模样,倒也苏氏夫妇安心下来。

苏父道:“沫儿,难为你了。”他重叹一气,引起苏沫的注意,苏父才道:“我们知道你与赫加姑爷之间唉……,只是这一回燕国,物事人非,虽然那些人都道贺我们一家人能重归故里,但是谁又不会在心底下猜测,这么些年了,我与你母亲在胡地会是什么情景,若再碰那有心人挑拨,恐是我们苏府要惹大祸呀!”

苏沫沉下头,她何其不明白这个道理呀,大战期间凡是从胡地逃回来的燕国人,都会经过燕国有关部门严格的盘查和审询,但就因他们的身份……与大将军府是儿女亲家,所以没人敢说一句怀疑之词,也没有人敢来找他们的麻烦……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苏府与赫连府做定儿女亲家。

“我已有准备,相信凭赫连珏对我的在乎……他会来迎娶女儿,举时嫁过去,相信咱们苏府定能过得了这一关。”苏清幽幽的如此打算,立即引来苏母一汪眼泪,“沫儿,你已生养了他的孩子,就把那心收一收,过过平淡的日子吧。”

也确实,虽然她可以不平淡的面对这一切,也或许经过坎坎坷坷,以她的能力能够保护苏府及父母,但是之后呢?她对未来到底是如何期望的……眼前老弱体虚的父母,好不容易归国,他们还经厉得起风波吗?手中软软的小人儿,又会希望有一个什么样的成长环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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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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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入山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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