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大婚
第四十七章大婚
所以她妥协,当赫连珏五日后来提亲事,她干脆答应下来,大婚便定在元真二十二年二月初九,她刚出月子,连同宝宝的满月酒一起办。
成亲前一天,赫连珏在大将军府视察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又来苏府……献殷勤!
新嫁娘家也有准备,张贴喜庆的大喜双字、几道门庭挂满了红灯笼、府里内外都换颜一新,府中的下人们忙来忙去。
而赫连珏见不着苏沫和孩子,便也帮起忙,他会的、不会的都抢来做,下人们都说这个姑爷可真傻得可爱,而赫连珏这身份及完美的相貌,早惹得一群小丫头围观打笑,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好妹经过前院,看着府里这些丫头们眼冒红心、羞颜娇笑的围着赫连珏,立即生气的回房告诉苏沫,“小姐,还是把姑爷叫进房吧,免得沾染上外面那些小蹄子,给你的惹来一堆麻烦。”
苏沫在床上正逗着孩子,一边的青慈也惹着宝宝,突听好妹这么说,苏沫倒没有什么感觉继续逗着孩子,而青慈也道:“小姐,明日就是大婚,你过了大将军府就是他的人,难道在夫家你还能这么下去么,那让人瞧了,可得怎么传来传去。”
“他爱干嘛干嘛,我也没有要他来帮忙。”苏沫翻了一个身躺平下来,便只问青慈正事,“慈善会还是由老易在管么?”这次回来,没见老易向她禀报慈善会的事宜,看来皇上是想趁此时机收回她的会长头衔。
青慈看了她一眼,其实早应该禀于她,但苏沫在做月子,也就不好让她操心……“慈善会表面上是由老易在打理,但实际做主事的是皇上早属意的安甄公主、管理农业收种事项的越王殿下,另外就是吴王也参于其中,听说他向皇上承办下学堂方面的事宜。”
苏沫闪了下眼,只说,“也就是说,如今慈善会已是四分五裂了。”难怪大战期间,没有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呢……原来慈善会早就不齐心,变成了各位王子公主揽权谋利的渠道……
青慈道:“小姐,现在你才生下小少爷、然后老爷与夫人也回来了,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多好,明日就进大将军府,我看这慈善会,你还是莫要参与的好。”
苏沫含笑看她一眼,“你不说,我也不会再涉及其中,呵呵……我现在呀就想好好养大宝宝,有那闲时间便去孝敬父母,只要吃穿不忧,外面的诸事我都不想再理。”只是她一翻心血主这般付之东流,心下着实有些可惜而已。
“那是最好,小姐这么想呀,我们也能跟你享几天清福了,呵呵……”青慈与好妹都笑起来,苏沫看她二人一眼,对青慈调侃道:“待我与宝宝安定下来,便把你与达鲁的事办了,这近一年中的相处,我看得出你们是对彼此早生情谊了,呵呵……”
“小姐,我……我哪要嫁人,我就跟着你的一辈子……”青慈急声辩道,却引来苏沫一阵的好笑,于是又对一旁偷笑的好妹说,“丫头,你爹死了,以后我就是你最亲的人,今年也十六七了吧,虽然我觉还有点早,不过若有好夫婿的人选,定当不忘了你,呵呵……”
好妹立即羞涩不已,“小姐,人家还小,人家才不嫁人,我不跟你们说了……”好妹羞达达的跑出了房,苏沫与青慈又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而于屋外假意干活的赫连珏,忽听苏沫欢快的笑声,也不自禁嘴角微勾,露出如今最常在他脸上看到的神情,傻笑!
大婚在赫连珏迫切期望中迎来,由于苏沫要求低调,所以各方面都办得简单,还过却也处处透着温馨。赫连珏亲手做的花轿,此花轿是全用鲜花装饰,自然美丽的花朵立即赢得众家女子的好评,苏沫怀抱着孩子,一身大红喜衣,生产过后的她,越显清研婉约、美丽绝伦。
赫连珏从白马上跳下来,一步步走向盛装的苏沫,孩子就在两人之间呀呀吐语,小手抓呀抓,看似也在为他爹的大喜乐雀跃呀……
苏沫真真儿的盯着他,那目光第一次对他放得这么软柔……赫连珏一步一步上到台阶上,俊美绝伦的容颜、雕刻的棱角分明的完美五官,长身而立、挺拔健壮、玉树临风的完美新郎,这便是所有女人期望美满归宿……
在场的观礼人群是人山人海,本没有请到的宾客,也全部来为他们祝贺,原本单调简单的婚礼,却是空前的盛大和隆重。
赫连珏脚步定在苏沫跟前,深情的眉眼直直望着她,突然在众人的目光中他矮身跪下,立即引起一阵惊讶之声。苏沫心下猛动了一下,不自觉被他的深情光芒所吸引。
现场一时间又变得特别的安静,只看着怀抱孩子的美丽新娘,以及跪在她跟前,一脸深情的俊美新郎。
“沫儿,我爱你,嫁给我吧!”他深情的吐出爱语之际,竟然立即赢得在场观礼众人的叫好之声,“好……嫁给他,嫁给他……”
轰隆隆的掌声和叫好声,充斥了苏沫所有感官,她看着他……竟然渐渐集起眼泪,而这一刻,她却不知是为什么而流泪……
但让赫连珏欣慰的是,那支玉白的素手已缓缓伸向他,他心下动容,眼眶微红湿润,满是欣喜的泪光,他蓦得伸手抓住了她,一个最迫切、激动人心、强壮而有力完美的拥抱……拥住了他的女人和孩子,拥住了他美满幸福的爱情!
红艳的大灯笼照射出美丽耀眼的光芒,似乎世间里的一切都在为他们的接合而欢悦,大将军府的酒宴一席又一席,已经夜深了,仍还有许多宾客到访祝贺。
在欢庆喜气的将军府门口,刘子谨缓缓走出来,有些失心落魄、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无耐却要试着去释然……
“刘子谨……”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他,他刚走出将军府,转而回望时,是吴王燕峥有些醉意朦胧的追上他,突见他眼中的异样冷色,刘子谨奇怪的问道:“王爷,你叫我何事?”燕峥带起酒劲,冲上前就抓起他的衣襟,“本王鄙视你,鄙视你……”
似气似怒,燕峥那声鄙视充满了深意,刘子谨扶起他因酒劲而不支的身体,二人同时往前走,燕峥却一把摔开他,“你……”他指着他,狠声道:“你是如何守着她的,你对她的心意去哪里了,为什么要迫娶什么公主,为什么要对不起她,刘子谨……作为男人,本王真的鄙视你……”
“殿下,你喝醉了……”二人在京城街道上蹿来蹿去,燕峥止不住心下越发的难受,不管刘子谨的阻止,以下之怒一发而出,“本王没有醉,没有醉……不然你告诉我,那当真是苏沫吗?哈哈……她就是苏沫,在我以为她再也不回来的时候,她却嫁人成亲了,哈哈……赫连珏,你是这个,哈哈……”。
燕峥手比起大拇指,竟觉他满眼带痛,刘子谨突然似明白了什么,心下也难受了一下,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他劝起燕峥,扶起他要送他回府,燕峥却不领他的情,他凌然对上刘子谨的眼睛,他再说,“我鄙视你……哈哈……若上天给我机会,本王决不会像你一样这么孬,哈哈……”
只听砰一声,燕峥摔倒在地上,刘子谨正上前去扶他,见人已醉酒昏睡,心下一叹就再扶起他,突听燕峥吃语道:“苏沫……沫儿,你知道吗,我也在到处找你……找了好久……”
夜深人静,大红帐中,当赫连珏应付完宾客上床时,他的懒新娘,早早的就自动爬上床,捂头大睡了。
听着均匀的呼息声,赫连珏却觉心下如此的欣慰,他拿来红烛照亮了正个红帐,他拉开包裹得像粽子一般的女人,只听她立即冷声道:“我要睡觉,不要打扰我。”赫连珏嘴角邪笑一勾,放下烛台,便双手一拥紧紧的抱住了这团粽子,“为夫也好累,好想睡,沫儿晚安……”
苏沫只觉气息都被勒得有些喘,便把被角打开,坚难的抬起头,望着他的下巴说道:“你这样,我睡不着。”
“好像我一时也睡不着,不如咱们来做点别的事?”昏黄的烛光中,俊美的男人立即探头下来,一记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苏沫气道:“赫连珏,你不要太过份!”
“我哪里过份了,适才是意外,不信我再低一下头,你看是不是?”他又重复刚才的动作,在她额上这次是响亮的吧叽一口。
苏沫气得虎起眼,“放开我,快放开我!”看她果真是来气了,赫连珏一改适才的搞笑,重重的双臂再勒紧她,额贴着额,眼光深情的凝视着她的大眼睛,“沫儿,我再不会放开你,不论将来怎么样,我都要跟你一生一世。我知道你还在为往事伤心,所以再没有你的许可之前,我不会做你不愿意做的事,相信我好吗?”
“那你就立即放开我!”他的告白似乎没有起一点作用,苏沫立即冷颜要求道。赫连珏着重的盯了她一眼,突然一记邪邪的笑挂在唇边,“你是我媳妇儿,我不抱你抱谁去,先申明我只能让步到此,若再要求我像先前离得你远远的,那弄死我也做不到。”
苏沫牙咬得紧紧的,心下火药味十足,就要炸他个底儿朝天时,赫连珏竟忍不住头一低一记亲吻落在她的唇舌间,只听他抵着她含糊的说,“别这么热情的看着我,不然难保我的保证会失效哦……”
吼,他哄孩子了!苏沫气疼了心,却还要受他一夜不停的骚扰,话说的好听不碰她,岂知一夜里,那只像毛毛虫的大手,已然爬满了她的身体,就差那最后防线而已啦……她先被他强了,后被迫嫁了……呜……她这个女人做得可真冤不是!
“婆婆……”赫连夫人七早八早就来了老夫人房里,老夫人刚起床,此时正在梳理着装,眼看赫连夫人一脸不愉,便问道:“今天是那两个小的回门的大日子,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怎么就你摆一副臭脸,到底是给谁看!”
被轻责了的赫连夫人心下便更不好受了,她指责道:“婆婆倒是把我管得一是一二是二,怎么没看你对那新媳妇管管!”真气人,自己疼在心口上的儿子,生来就是给她当出气桶的不是!
老夫人对镜理发,左右看了看,点头觉得很妥贴,随意的道:“小两口的事,你参和个什么劲儿,没听过打是疼骂是爱吗,珏儿都没有吭声,那便是疼着她媳妇儿……你管多了,反而会担心儿子对你有什么看法,再说了……我也非常喜欢这个孙媳妇儿。”命定要做赫连家的丫头,她的到来会是赫连族、甚至是燕国这幸!
“你……我……”赫连夫人生气,“可那是我儿子,难道我就看着他受媳妇儿的气不成?”老夫人脸一黑,就瞪眼过来,“那你能保证我的儿子就没有受过你的气不成,我都没有说你,他打仗回来才几天,怎么就听下人说,每晚都听你在房里哭闹不休,难道我这个当娘的就不心疼儿子,非要再像以前那般干涉了,你才知足满意不成!”
赫连夫人气羞了脸,咬唇委曲的道:“我是当娘的嘛,为什么儿子娶进媳妇,按说我应该多孩子孝顺,可是如今……反而丢了儿子,呜呜……将军才回府就说还要上战场,我……我为他担惊受怕嘛,娘……”
老夫人气责了她一眼,“这就是大将军府女人的命,我是这么过来的,你正在经受坚难,将来沫儿也有这一天,你倒是委曲哭给谁看,咱们不坚强顶着这个家,男人岂能安心上战场,岂能安全回这个家!”
赫连夫人哭得像个孩子,心里极怨恨这场战争,又对儿子从同情到气愤,苏沫怎么着就那般傲气,非要折磨着自己的儿子,不行……她得想法儿压压新媳妇的气焰,不然珏儿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果子。
今日回门,苏沫心情自然是不错了,早早起来就把小宝宝穿戴好,两母子的衣衫都是水绿色,嵌着白色绣花,给人一种清爽宜人的感觉,赫连珏着一件白衣锦衣,头戴玉冠,俊美非凡、玉树临风。
他等在苏沫的门口,只因她不让他进房,从新婚夜后的第二天,苏沫便招来两个守护神,青慈与达鲁,二人一左一右守在房门上,看赫连珏又是委曲又是期盼的眼神,忍俊不禁心下都笑翻了天。
“呀”一声门开了,苏沫抱着孩子走出来,才对青慈说,“我们都准备好了,看看我们这母子装,好不好看,呵呵……”笑嘻嘻的脸色再看到迎上来的赫连珏时,立即消散无踪,眼一低、头一转,不想理人。
青慈与达鲁笑看一眼,只说,“小姐,姑爷都等你好久了,赶快出门吧。”赫连珏也笑眯眯的说,“沫儿,宝宝让我抱好不好?”苏沫气一眼他,“儿子爱跟我,你少来献殷勤。”他立即解释说,“我不是怕你累着吗,昨夜都好晚了,还听到这小子在哭,看你这几天消瘦的,肯定是没有睡好吧?”
他心痛,他的目光就是这么告诉她的,但苏沫是心燥,看着他就燥火了眼,“要抱便抱,少说那些恶心的话。”
苏沫阔步走在前,两父子,不对……宝宝他爹是一脸委曲的跟在后,而宝宝可是笑眯眯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就特别的逗人爱!也是怪了……才满月的宝贝,全身软绵绵的,可是已然会对着人裂嘴作笑了。
才出了二人的院子,赫连夫人便迎了上来,她先看着苏沫似要说什么,却见孙子呀呀的在赫连珏怀里乱抓,早就心痒难耐了,转了个弯就对孙子逗了起来,“哟,我的好孙子,来……奶奶抱抱……抱抱……呵呵……”
“哎呀这小家伙可真逗人爱呀,小嘴张呀张的说什么呀你……呵呵……”赫连夫人逗着孙子就不松手了,赫连珏眼见苏沫顿在当场,有些面无表情的不舒服,于是扯了扯母亲的袖子说,“娘,我们要急着回门,回来再逗宝宝吧。”
赫连夫人嘴角的笑一收,立即瞪了眼没用的儿子,才刮了眼无良的媳妇,手中抱着小宝贝,她突然来了个责怪,“宝宝?怎么孩子如今也没有名字呢,难道他没姓不成!”明显怪的是苏沫,而赫连珏也看出母亲的责怪,于是立即解释道:“我还没有与沫儿商量,待想好了,就给宝宝取个大名儿。”
赫连夫人眼上一凶,一个顶子敲在赫连珏的额头上,“你是孩子的爹,连取个名字都作不了主不成,我倒不相信如今这天还翻了吗,不然作人媳妇儿的还爬上了男人的头,对人冷言冷语也就罢了,还不尽做人妻子的责任,哼!如今倒是什么都得听她的,大将军府可从来没有这规矩,赫连珏……难道你想创下先例不成!”
赫连珏一直在阻止母亲口中责怪,但赫连夫人早就怒在心头难发泄,自然要大发一场火气,倒是还有谁阻止得了不是。在赫连夫人责完之后,赫连珏与赫加夫人不禁同时盯上苏沫,苏沫对他们淡然一笑,只说,“宝宝是我给孩子取的乳名,大名不是一般都是由他爹或者公公取吗?”
她很无辜,一脸的无辜。赫连珏与母亲一个对视,立即见赫连夫人又一顶子砸下来,她指起苏沫,“她……她……”她什么?无理吗?没有呀,对婆婆不敬、管着丈夫了?都没有呀……于是赫连夫人一句火也冒不出来了,只对赫连珏一个大瞪眼,“没用!”
苏沫对赫连珏一个微微含笑,那里面的深意可是万万千呀……万千的扎他的心,是……是他这个皮厚的丈夫送给她管,求她管……可是人家就冷呀!
我到底要怎么抓住你的心,赫连珏一时无语问苍天!委曲之极的时候,就听苏沫又淡声说道:“婆婆,媳妇是最讲理的人,若要问我为何这么对他,那应该先问他……”
苏沫指着人,嫁进大将军府后,第一次这么冷然、严肃、怨恨,“他是怎么对待我的,哼!”苏沫转身离开,心中好怨,真的好怨,她不知道这怨气要怎么发泄,要折磨赫连珏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心头舒服一点。
看这情形……赫连珏头一低,还有得磨了……他抱着孩子对母亲点头告别,跟着苏沫很委曲、委曲……
苏沫回苏府后,就与母亲锁在房里,似有说不完的话,一直没有出过房门。赫连珏手抱着儿子有点尴尬,苏父会意的请他厅里坐,二人便东拉西扯谈论起来。
赫连珏一直期望着内院方向,手中的宝宝也早就睡着了,苏父看他对女儿真是没得说,而女儿不隐于人的冷然,也说明了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于是苏父气道:“女婿呀,沫儿给你气受了吧,这丫头,我一定让她母亲好好说说她。”
“不,不,千万不要。”赫连珏急声阻止,再说什么都是他没理呀,岂能让所有人都知晓他犯的错,全部倒戈向着她,那他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惨西西的模样,让苏父再难出什么主意,也许儿孙知有儿孙福,沫儿能为大局着想嫁于他,便是个极懂事的孩子,终有一日她会想通的,这一点苏父倒是非常有把握。
而房里的母女,苏母怀抱着女儿,也看出问题,于是劝道:“你都是他的人了,又生了孩子,你便试着接受他吧,其实,我与你父亲都挺看好这个姑爷的。”
“娘,我好困呀,你搂着我睡会好么?”接受?我只冷着他已是客气,若旁人劝多了,她倒更想和他大战一场,这个无良夫,我不教训你,就不叫苏沫!
苏母叹口气说,“你呀多想想宝宝,与他爹能在一起,又成了亲,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人要懂得惜福呀,不要待它失去了再去后悔,那就晚了呀……”
听着苏母幽幽的忠告,背上温柔的轻抚,极困的苏沫却再怎么也睡不着,似乎她的心燥得就没有停止的时候,又慌又纠结,脑子里却一直想着那个无良夫。
恐是宝宝晚间太皮了,苏沫真有些累着,纠结归纠结,她还是在苏母的轻抚中慢慢坠入了梦乡,而正在她睡得正香甜的时候,赫连珏在门外喊了起来,“沫儿……沫儿快出来吧,刚刚府里着人传信,府里来了贵客,让我们立即回府接待,沫儿……”
苏沫醒的时候,房里已没有了苏母,而她床上放着的是刚被吵醒的宝宝,宝宝一看这陌生的环境,又没有人第一时间抱着他,于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苏沫赶进伸手抱起来,同时某人也不敲门了,撞开门就闯了进来,“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一个没应声,一个大哭起来,做为某个处于异常时期的男人,果真是想太多……苏沫责了他一眼,抱着孩子便宽衣解带,宝玉立即不哭了,熟悉的气息和娘亲鲜美甜润的乳汁入口,立即安抚住他幼小惊慌的心。
“哦,原来他是饿了,呵呵……”他傻笑的坐进床沿,眼观儿子那猴急的吸允,没来由的心下很不是滋味,他对一脸冷然的苏沫,委曲的说,“我也饿……”一脸赖皮的脸色,竟然逗得苏沫忍不住破功,死咬一下嘴角压抑住自己,她娇嗔一声,“滚开!”
“我饿了,沫儿,我的沫儿……”赫连珏把握机会、得寸进尺,双手缠上了儿子他娘的肩膀,倏得往怀中一压,一个等得更加饥渴的吻就俘虏了她的甜美。
待激吻落幕,他依依不舍离开时,只看女人脸上火红一遍,“出去,立即给我出去……”她气,气自己竟然情不自。
赫连珏眼上是闪亮的笑,叹息中拥住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紧紧的抱着她,“靠着我吧,我知道你好累,干嘛这么发大火,岂不心也累了,歇一歇好吗沫儿……”
苏沫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这个男人,但是此时她眼上冲着热,眼泪就关不住,她到底是怎么了她!
待一家人回到大将军府时,此时已到黄昏时分,两人刚一到,大管家就迎上来急声说道:“少爷、少奶奶,中午就差人去请你们回来了,怎么现在才到呀,安甄公主他们都等你们一天了,快一点吧!”
刚下马车的苏沫,手抱着孩子,正给宝宝攒好衣衫,突听他这么说,她第一个反映就是刺了眼赫连珏,“哼,原来心急火燎的叫我回来,是见你美丽而高贵的安甄高主。”赫连珏想解释,苏沫却冷了眼那大总管,“你刚刚是在责怪主子吗,到底是谁奴才,竟然连主子的事也管起来的,我当你拿人家什么好处了不成,哼!”
苏沫带气的走进府,身后赫连珏厉颜指责大总管,“你这总管不想当了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对我重要的就是少奶奶和宝宝吗,敢再让她生气,小心爷抽你!”
苏沫裂了一下嘴,不自觉的放松了绷紧的小脸,赫连珏在身后唤着“沫儿,等等我……”苏沫气他一眼,怪道:“我身体乏了,你的公主你去接,恕我不奉陪了。”
“沫儿,别这样,正是你在意别的女人,不放心我不是,那就更应该出双入对呀,让他们看看咱们多恩爱呀。”赫连珏笑眯眯的打圆满,儿子也接过了手,一手揽着苏沫,竟是陪着赖皮的笑脸,苏沫娇嗔怪道:“谁跟你恩爱了……”
“呵呵,珏少与沫儿可当真恩爱呀……”这时候前厅方向便有一女声亮声接道,两人转而一看便是安甄,一身妇人装扮的安甄,仍然是那般美丽而高。而她身后的刘子谨,飘逸俊雅,清俊的面上仍是含笑,他对苏沫道:“沫儿,听说你们刚回门了,大哥来得可真不巧。”
赫连珏眼上不愉,一手抱着孩子与苏沫,都在人前紧了紧,苏沫抖了抖肩膀,没有作用,便笑着客气的说,“公主殿下与驸马爷难得到访,都快里面请吧。”
进了花厅,苏沫才发现来此的还不止他们二人,太子与李达升也在场,这倒让苏沫还能撑住的是笑脸,瞬间没有了颜色。
几人行礼、回礼,几番折腾才都安坐下来,就看安甄拉着一直站在一旁的景儿,笑着对赫连珏说,“本来是说亲自来拜见老夫人,这话也应该向她老人家请示,却不想老夫人与夫人都出了府,说是为大将军祈福去了,所以便只能着人寻你们二位回来,你们是景儿的哥哥嫂嫂,这话先给你们通个气儿,事后也好与老夫人相谈才是。”
“公主绕了这大弯,到底是想说什么?”苏沫直接问到,眼看赫连景儿眼中很不安,太子殿下灼灼的注视,苏沫心下已有些明白他们的来意。
安甄笑一眼,立即对苏沫道:“我才来,还没有恭喜二位新婚大喜了,呵呵……”
如此客气?苏沫转而看了眼赫连珏,赫连珏立即撇清关系,客气回了声,“谢谢,能娶得沫儿是我三生有幸,也祝公主与驸马白头到老,呵呵……”
赫连珏一眼对上刘子谨微涩的目光,后者立即避了开去。安甄呵呵干笑了几声,看了眼刘子谨,眼光微冷,转而又拉着景儿道:“眼看咱们都有了归宿,可就景儿与太子哥还没着落呀,所以今日我们前来,就是想与你们商量他们大婚的吉时。”
赫连珏眉眼微低,心中早有想法,恐是太子一派更多是试探,他回京这些天也听过不少关于太子的传闻,可是非常的精彩……所以皇上再一次有废除太子的意思,安甄此次前来,定是找同盟来了,而刘子谨呢?左相府已然倾向太子?赫连珏没有把握,心想这刘子谨多半是冲着苏沫而来,还想插一脚?我岂能给你这机会!
安甄笑语连珠的正逗着景儿与太子大婚如何如何,苏沫便看赫连珏没有吭声,她自己也不发表意见。
片刻后,赫连珏才说,“从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而我们的亲事连父母也不能参于,那得皇上说了算,所以这婚期……我看……”
苏沫干脆的道:“不要说婚期,是否接的成亲那还是两说,我想安甄公主是过于心急了一点。”安甄听闻,见赫连珏蹙眉不语,对苏沫的话也没有反驳,心下微怒,转而对景儿道:“就是因为我们的婚姻全是父皇做主,结果才错乱了姻缘,这心头的苦涩与无奈,我想驸马与苏小姐都偿过其中滋味了,那么我们又何苦再见别的有情人,去经厉不得不分离的苦痛呢?”
这一针扎得苏沫清冷醒神,面对刘子谨突然射来的目光,那其中的大痛,让苏沫感同身受,别人已是伤痕累累,何苦你安甄再来重创于人。“既然我是景儿的嫂子,心想这事便也有参于的权利,那么咱们何不问问景儿的意思,是不是有情人,那得她说了算。”
而赫连珏心下也生怒,为苏沫与刘子谨那短暂的一段情突然被挑出来,而大怒生眼,盯着安甄就道:“既然公主今日前来谈景儿的婚事,那么我这个做大哥也得说两句,”他看向太子,那目光如炷,竟然刺得太子一再的回避下去。
赫连珏严肃的道:“从赫连将军府的考量出发,我们非常不赞同景儿嫁入皇族,而对于这个妹妹的尊重来说,她的意见故然重要,但是家族的荣誉重于一切,我相信妹妹会有她最为正确的选择。”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不安的赫连景儿身上,却只有一直没有吭声的李达升灼灼的注视着苏沫,那目光坚烈得很,让苏沫再难回避下去,就在安甄一再问赫连景儿的意思时,苏沫大怒道:“李公子,请你自重,这是在大将军府,管住你的眼睛,由不得你如此放肆!”
李达升对厉颜冷色的赫连珏笑道:“你的女人不看我,又岂能知道我在看她呢,哈哈……”赫连珏拔身走来,厉向李达升,“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儿子的娘,更是大将军府的女主人,若是有人敢不尊重他,除非我赫连珏死,不然决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好呀,我也好久没跟人干架,手上正痒了,有本事你来呀!”李达升拔身对峙,岂有一丝回避之意,安甄眼见赫连珏眉眼生怒,铁臂冲血,此时此机岂能由他们破坏自己的大计,于是哐声执于几面上,“放肆,太子与本宫都在此,你们是否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对峙中的二人岂有在意之势,大有立即干一架的冲动。苏沫倒不是怕赫连珏吃亏,只是看赫连景儿一脸慌乱不安的神情……再想安甄今日若没有得到一个结果,必定还会再来,于是她起身阻止赫连珏,她道:“入门便是客,客人粗陋无礼,那是他修养不够,但做为主人,岂能为此上心,既然咱不待见他,立即轰出去就是!”
李达升恶眼倏地冲向苏沫,赫连珏回身揽起妻子,到是眉眼松泄含笑,立即扬声叫进大总管,“少奶奶看他极不顺眼,立即把此人轰出去!”
“赫连珏、苏沫,你们等着瞧!”李达升涨气吼道,最后那一记阴冷的眼光,全是冲苏沫而来。
安甄面色大不好,恨李达升一再破坏于她,更恨苏沫得理不饶人、欺人太盛。
赫连珏扶着苏沫入座,这时被李达升一路恶骂引来的乔丹阳出现在门口,他一看厅里如此多的人,正有要退之意,却不想苏沫眼尖看到了他,“丹阳,快进来。”
赫连景儿听闻,立即抬脸惊讶的看着乔丹阳,乔丹阳眼里也似乎只有她。而苏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回来至今只与乔丹阳见过几面,但他话里话外,让她已感觉到,他在治疗赫连景儿这段时间,两人似乎渐生情素,有些名头。
安甄这时问道:“景儿,你的意思呢,太子哥对你这么好,你不要为了别的什么辜负了他呀。”赫连景儿很坚难的瞄了眼太子,又立即的撇了开,不要怪她好不好,以往那个在她心里什么都好的太子,如今却似乎越来被颠覆了,再加上太子最近那些不雅的传闻……
而最重要的是……景儿眼中都蹿出了眼泪,她看着乔丹阳万千的言语都在目光中,那般执着的注视,到是让厅里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安甄盯着落坐在苏沫身边的乔丹阳笑道:“乔大夫,上次若不是你救得安甄这双脚,怕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能走路了,我给你的赏赐你都不要,不如我请父皇给你赐下官职、入朝效命如何?”
乔丹阳扫了眼很热心的安甄,眼一回又对上赫连景儿,他说,“我只给我在意的人看病,当初也是因为她,我才会医治你的双腿,所以公主要想谢便谢那个让我在意的人,不用对我多加赏赐!”
赫连景儿听闻,眼泪就汪了出来,一心一意的目光中,早就向大家说明她确实心有所属,但并非是高坐上堂、沉颜以对的太子殿下。
乔丹阳盯着景儿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景儿吸吸鼻子,她相信他,就像这段时间他对她的鼓励一般,从双手愈合到得到母亲与奶奶的关切,他一直都在她身边,是让她那么安心依靠的存在。
“苏沫,我也要向景儿提亲,请你支持我。”乔丹阳在安甄大怒之前,抢先一步向苏沫说道。
“放肆!大胆刁民,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为了前途利益高攀大将军府吗?”安甄大怒,犹不相信安排好的计划,竟然一再被人破坏。
苏沫却笑了一声,竟先恭喜起了乔丹阳,“恭喜呀丹阳,才来多久呀你,手脚有够快的啊……呵呵……”乔丹阳笑着回应,“我可不想像你这么经厉一次,穿一次已够我受的,再来这么一场纠结,岂不要把人焦死,如今既然看准了,当然就要行动,这才叫干脆利索,明白吗穿越女!”
两人相视而笑,而苏沫突听闻他这么说,心下竟有别样之感,转而看了眼一直挨着她坐着,手上挽着她不放的男人。
安甄大怒,赫连珏微含笑意,给景儿一鼓励的眼神,更让安甄气愤了心,她叫起似完全无能为力的太子,“走吧太子哥,看来将军府,我们是来错了。”最后那威胁一眼,对上的是苏沫,苏沫含笑接下,对赫连珏说,“公主殿下败兴而归,你就不送送人家,顺便安慰一下么?”
“苏沫,我……”
苏沫起身就走,顺手牵起哭得满面泪水的赫连景儿,“快给我说说,你与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景儿破泣为笑,羞涩难当的与苏沫携手离开。
乔丹阳笑吟吟的向他一拜,“大哥,恭喜你呀,嫂子一口的酸,看来你抱得美归的心愿,不日就能实现呀,哈哈……”
“你是说……”赫连珏大喜了眉眼,“她对我……她吃醋,吃醋,哈哈……好妹婿,多谢你提醒呀,哈哈……”
我倒是多谢你成全呀!乔丹阳暗乐在心,有苏沫与赫连珏的支持,他相信景儿是她的人,跑也跑不掉!
安甄大怒,与太子、刘子谨直接回了公主府,刘子谨本不想前来,但安甄强迫,他不得已而之。不料,李达升早在府中等候,安甄看他一眼,立即冷哼了一声,转而就对太子苦口劝道:“太子哥,你也应该收敛收敛了,东宫里那些人,早日送走吧,不然你失的就不是大将军府依靠,而是父皇对你最后的纵容。”
太子满眼愧色、以及让安甄气不打一出来的无能,那颓丧的神色,直让安甄心下生出一股无力感。
“我看公主如此算计,如此能耐,到最后还不是在对方三言两语中破坏殆尽,想想公主的策略,还当真是高明呀,哈哈……”李达升冷言挑衅,回视三人,倒是把谁也不放在眼里。
“哼,你不要忘了,没有我太子哥,你右相府迟早也保不住!”安甄冷笑着说,“据我了解,父皇是越回器重起公公,也难怪呀,公公文治武功无人能及,就是大将军出战,也是公公后方谋划,是父皇眼中最为器重的人臣,出将入相呀,我看也就当属公公排位第一,右相失宠早晚的事,我可得着看热闹嘞!”
安甄含笑看着刘子谨,那讨好之色溢于言表。
“出将入相?我当看他为谁将、又是谁的相,哼!”李达升阴冷的驳道,心下早已谋略,也许是时候动手了,大将军府他从不放在眼里。
安甄却只盯着刘子谨笑说道:“如今苏沫嫁于大将军府,可谓是如虎添翼!”刘子谨眼光微闪,安甄只笑一眼,转而对上李达升冷声道:“你以为你手上那两样死物,当真能派上用场?”
李达升道:“那你就拭目以待吧,苏沫嫁人又如何……哼!隐卫降临的那天,就是一切结束的时候,”他走到太子跟前,一掌压在太子肩上,“太子,你会成为皇帝,必需继承大统!”李达升离开后,太子似受到了惊吓,他不安的问起目光发冷的安甄,“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隐卫?”
刘子谨眼中闪亮,对安甄道:“龙形扳指?你们所说的是龙形扳指?”安甄笑道:“真聪明,这么容易就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我相信,你已是我的驸马,不会做吃里爬外、背叛我的事!”
刘子谨只问,“它与苏沫有什么关系,你们又有什么计划?”
“你听到的不是我们,是李达升、是右相府,与我安甄一点关系也没有呀。”安甄一脸无辜,不愿说出计划,只笑着对他道:“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与驸马相亲相爱、培养感情,什么时候我们也生个孩子呀,难道你看人家当爹,没有一点心动么?”
“公主……”刘子谨一丝警告,安甄却未在意,只说,“你还对她念念不忘,还看不清现实么?”刘子谨微转身,目光撇向别处,安甄转身对上他,笑道:“怎么?撮痛你的伤疤了?”
“公主,请注意你的身份!”
“本宫明白自己的身份,是驸马你还不清楚!”安甄声音突转冷然,“本宫嫁于你左相府,那便是祸福同担,你知道我的执着,虽然不要求你及左相府相助,但只望你们莫要破坏我的计划,将来太子哥继位那天,你左相府继续位列人臣,忠心于燕氏皇族!”
刘子谨眼看着她与太子离开,一人静站于当场良久,最后他目光乍亮,“龙形扳指!”
“娘,你说龙形扳指?”赫连大将军被赫连夫人召进屋里说话,不想竟然谈起的是这个传说,“那扳指就是圣上送于儿媳的免死玉戒么?”见老夫人沉重点头,赫连大将军惊讶道:“娘,大战在际之时,您与儿子说起此事,难道……难道此事并非是传闻?”
老夫人道:“龙形扳指召唤隐卫,护国平天下!此言并非传闻,那是在燕氏开国皇帝与赫连氏祖先平定天下的时候……”老夫人娓娓道来,原来赫连氏当初也有一坐天之主的机会,但当时赫连氏的祖先,甘愿以娶燕氏之女为代价,只爱美人放弃江山。
故而燕氏开国皇旁与赫连氏有过承诺,永保赫连氏永享富贵荣华、平分天下。而这支隐卫军是以世代相传,保障燕氏先祖的承诺,同时更保障赫连氏永世为臣的忠心,故而两族相安无事、相铺相成,直到今世。
赫连大将军惊道:“原来隐卫是以和平身份存在,并非传闻中大家所想,谁召唤出隐卫,便可据为己有!”
老夫人笑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胡骑猖狂,圣上不会打起它的主意,当日他把扳指赐于苏沫,便是看到赫连族的信物戴在苏沫手上,而且闪耀着红光,是千年来唯一遇到能够召唤隐卫之人!”
“可自从上次景儿被胡人抢去暖玉手镯……”
“不,不是胡骑,母亲非常肯定。”此时的老夫人一脸精明,倒让赫连大将军惊讶不已,老夫人道:“皇上当着所有人赐苏沫玉扳指,实是想引出真正有不臣之心之人,燕皇是想彻底平外安内!”而她给赫连景儿玉镯,也是助燕皇一臂之力,这是先祖的承诺,永世为臣,誓保大燕江山太平昌盛。
“小姐,宝宝的名字取好了……”好妹在花园里找到苏沫,她正与宝玉仰在躺椅里晒太阳,看起来是相当的安然惬意。
“叫什么?”苏沫温温的问道,她与孩子都没有睁开眼睛,五月里清晨的阳光和煦温暖,享受着天然的阳光浴,她与孩子舒服的动都不想动了。
好妹笑吟吟的说,“赫连诚,诚恳、忠诚的意思,”好妹撇了下嘴角,好笑的道:“是少爷一定要我把这字意说给您听,看他在意的,难道这字儿很特别的么?”
“当然要说于小姐听了,诚恳的乞求小姐原谅他的过错、忠诚的爱小姐一生一世,呀……可真真儿的好感人哦,呵呵……”青慈咯咯的笑着走过来,好妹才哦一声,也笑着说好。
苏沫嘴角微微上提,似乎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是让她微微含笑,苏沫缓缓张眼睛,怪了两个丫头一眼,只问,“他呢?去哪里呢?”
青慈这才想起正事,说道:“适才姑爷与老爷都被皇上召进宫中议事,听说胡骑又开始骚扰边境,估计就这两天就要去领兵出发了。”
“什么?”苏沫惊了一声,才太平几日呀……手中的宝宝也应声醒了过来,小家伙才睁开眼睛,胖乎乎的小手丫就骚扰起母亲,扯着她的衣襟一个劲儿的拔着,拔不开就火火的一撇嘴要哭了,见娘亲还直眼想着什么没理睬他,小家伙一发狠,隔着衣衫就往那高众的顶端上咬。
“啊……”苏沫清醒,好气的弹了下他的小额头,拉开衣衫让他吃个饱。突见孩子与他相似的俊颜时……一时尽觉心下难受了,一丝丝担忧跃出心头。
而今日赫连大将军与赫连珏回府时,带回来一个消息,皇上这次是真要废掉太子……大战降至,所有谋臣、大将及成年王子都应召议事,唯有太子一人没有到场,待燕皇气愤难平,领着众人前往东宫里,才见太子竟然搂着一个容貌阴柔的小太监睡得昏天黑地,当时燕皇就着人拿下太子禁在东宫,而那小太监当场毙命!
燕皇口谕,大战平息,太子立即废除,若有人再敢进言相保,立斩不待!
而此次大战,燕皇亲临大军,大军出发之日定于六月十五。随行众将,以大将军为首,数十位大将统统而出,而刘子谨等年青将领也一个不缺。燕皇又下旨吴王同行,越王留守监国,文臣以左右相为首,全部随行。
京城人人都在议论皇上亲临战场,誓要驱逐入侵外族的决心,士气再一次空前高涨起来,再过五日就是大军开拔的日子,这次大战似乎所有人都冲满了信心,比起先头那一次,百姓们少了些许哀伤,多了太多信心无私的支持。
“小姐,姑爷与老爷就要离开了,难道你就让他这么离开么?”好妹也被大战所影响,见所有人都相聚的抓紧时间相聚,送别的抓紧时间送别,而苏沫与赫连珏还是如以往般不温不火,似乎有点不同,但是又似乎没有什么进展。
赫连城在床上玩得不亦乐乎,才四个月的宝宝好玩的很,一件自个儿的小花背心儿,就可以逗得他咯咯笑闹半天。苏沫见宝宝自娱自乐,便随意躺在一旁看着他,自从有了赫连城之后,她的所有关注都给了儿子,慈善会有几个王子公主闹腾,她也没有心力去管了,苏府有父母照看,她也可以不用操心。
但这心里却越来难安起来,空洞洞的似少了什么,缺了很大一块儿。好妹见劝不了她,就有些抱怨的说,“姑爷连连几个月都住在外房,就是夫人说要给他纳妾服侍,他也厉颜全拒绝了去,当着全府的人像召告天下一般,说他心里只有你,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爱你么……”
好妹故意唉一声,“听说姑爷天天都在练功场上练得很晚,听达鲁说他是想要为你报仇,亲手宰了那个欺负你的胡族王子,小姐……府里好多人都感动着他为你负出,难道你仍没有感觉么?”
苏沫手掌在胸口上,听着好妹的话,心下砰砰的跳个不停,那有力的撞击,通过她的心传送到四肢和全身,此时似乎每个毛细孔都在跳跃,欲出不出,乱了她的心潮。
好妹点到为止,见她此次当真听进去了,于是偷笑的离开房间,而门外守着的人就是赫连珏,还有青慈在场,好妹道:“我都照着青慈姐教的说了,看小姐的意思……按乔大夫的话说,有戏!”
赫连珏正感激的笑一眼,突听房里一声惊叫,“宝宝……”是苏沫的声音,满受惊吓。赫连珏撞开房门,冲进房时,赫连城刚落下地,哇啦一声大哭起来。苏沫立即跪在他身边,孩子哭,她也哭,“宝宝,宝宝……呜呜……”
“沫儿……”赫连珏也跪在旁边,才伸手要抱大哭不止的孩子,苏沫赶紧阻止,“不要碰他,这个时候不要碰他,快去找丹阳啊……呜呜……”
赫连珏便知苏沫这么说定有她的理由,但看孩子只哇哇大叫,额头肿了一大块,也没破皮出血,他稍就安心了一点,立即叫好妹与青慈去叫乔丹阳来。
看着床上熟睡的儿子,额上肿了好大一块儿,乔丹阳上了药说没有大碍,孩子都是摔着长大的,可苏沫仍然不能安心,自责的眼泪就没有停过。
一旁的赫连夫人大有责怪之意,但看她这般自责,儿子那般维护,便把所有责备的话压抑在心头,但儿子为她做了这么多,这又要开战了,如何能让他带着遗憾上战场,于是赫连夫人聪明的道:“看你这几日恍惚的,肯定是因为珏儿要上战场的原因吧,我看就把孩子先交由我和你奶奶照看,这几天你们也好生惜别惜别。”
苏沫本想拒绝,不愿意离开儿子身边,但看儿子老爹那一脸期望的神情,满屋子人都有点紧张的看着她,苏沫便点头答应,其实婆婆没有说错,她确实是因为赫连珏才……
“别哭了,莫要自责好吗,你这样看得我真心痛。”众人都离开了去,赫连珏立即矮身安慰着她,苏沫含泪望着面前高壮的男人,孩子落地时的惊吓,那时的六神无主……让她呜呜的再哭出来,这次她主动趴进他的怀里,也不知道是因为自责、伤心,还是别的什么,反正抱着人,就一直哭个不停。
“好了,没事了,他没有事,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我的沫儿最坚强,面临再大的困难也临危不惧,你只是被一时吓着了,没事了好吗?”他双手抱着她靠在床头上,手上抚着背,让她静静的趴在怀里。
“沫儿,他是男孩子,以后也会像他父亲一般,上战场杀敌平天下,保护他的母亲,保护他家……”这一夜,她默默的流泪,这一夜,他暖声的安慰,这一夜,很安静,却又让她的心再难平静。
明日就是大将离京的日子,这一整天苏沫都不自觉的发呆、出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常常神游天外,直到晚上赫连珏从军队里回来时,她才突然醒神了一般,立即当镜理了理装容,问起一旁的青慈道:“我怎么样?”
青慈笑道:“好,好得很,若是不这么呆愣愣一整天,此时精神会更好。”苏沫脸一红,只说,“你少拿我调侃,担心我霸着你,不让你出嫁!”
“是哟,小姐总算是出嫁了,不仅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是不是?”
“你少凭嘴,快去厨房看看,我备的酒菜弄好了没?”
青慈笑脸盈盈的离开,苏沫又对镜打理了下自己,满面的潮红、含羞带怯,心下鼓动的特别厉害,连连几日她与他,都是相拥而眠,他夜夜有说不完的话,她夜夜在他的怀里静静安眠,那般的安心,却又有见不到他时的心慌,而明日他就要离开,突然的……突然她有点后悔,为什么这些日子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她现在才看清自己……
小桌上的酒菜都凉了,男女主人看着对方却痴了,一旁服侍的好妹,暗笑在心里,小姐与姑爷一人执一手,各拿一个酒杯相碰,竟然就定在当场,她心里都快乐翻了,看来今晚真的是有戏。
“嗯哼!”好妹一个清嗓子,男女主角才骤然醒神。
“沫儿,你做的菜分外香甜,我真想一辈子都吃到。”某男非常动情的说,某女却又羞又是气,轻轻别过了脸,某丫头立即提醒道:“姑爷这是厨房的厨娘做的,听说您是吃她做的饭长大的。”
某男咳嗽一声,假装没听到,其实一口菜也没有吃,而是秀色可餐,他好早就馋了。
某女欲说不说,眼过秋波,波波染情,似有千言万语,但是情到浓时,却不能言语。一桌酒菜早就在男女主角的暗送秋波中凉得透了,一旁的丫头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姐,姑爷都吃饱了吧,那我便撤了下去。”
“好呀!”某女立即接话说,心头直夸她懂事。某丫头却故意为难,叫了丫头拿走了酒菜,就对一脸痴迷的某男提醒道:“姑爷,时间不早了,你是否应该回房呢?”
某女立即怪丫头一眼,却看某男没有吭声而作罢了。某男见某女羞着眼不语,就怕她心下还有隔膜,于是吞咽无数唾沫之后,他说,“是应该走了……”你怎不留我?
我是女子,何故当着丫头面留你!笨蛋,你气死我了……“那我送你出去。”她苦笑在心,干笑在眼,先行一步,他立即跟上她,与她并肩走着,非常慢……慢慢的走着,真希望留下来,他心里一遍遍的说。
走到院门口了,她顿了脚,“那……”
“哦,今夜的圆亮好月呀……”他抬头望天,趁机斜了眼坏事的丫头,一手点点就攀上她肩膀,一股热气冲进心里,她急迫的横了一步,让他能完全的拥着自己。他心下动容,你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