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快回来了2

第四十九章 快回来了2

第四十九章快回来了2

而城楼下的隐卫,似乎只在燕皇跟前张显实力,红影所过之处却并未要伤人意思,待赫连一家人离去之后,红影也跟着消失。

他们无声无息的来,又无声息的回到隐山,永远只做大燕的隐卫,他们的职责是维持两族的和平,若有一日两族不能相容、或者再要大难降临之时,他们会根据龙戒所产生的光芒,解读其配戴则的意思,再一次现身拯救世人。

此时燕皇心口大痛起来,他面色竟然瞬间显现垂老之色,虚弱的对吴王燕峥道:“若有那么可能的一天,你定要替为父消灭隐卫,有他的存在,燕氏永远被局限,只坐这天下一半的人主人,如何能安心!”

燕皇话毕,神形一败,再无一丝生息……他所坚持的时间也只到此时!

大臣大喊哀痛之声,燕峥悲痛欲绝,“父亲,儿臣一定为您达成心愿!”而同时,大臣们在左相的带领下,人人对吴王燕峥大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峥领着所有大臣走入大燕皇城,走进另一段属于他的历史。吴王燕峥于元真二十六年,开年之际正式继位,改国号昌平。

刘子谨轻轻放下安甄,安甄注视着他,直直的目光中很是复杂,“为什么你能接到我?”

“因为你是我的妻!”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TMD孩子像块宝,投进妈TMD怀抱……”一驾加大型马车,轻快的驶行着,车里的宝宝好调皮,爹爹抱着娘亲不理他,他就叨叨的唱个不停,娘亲说最疼的宝贝就是他嘛,可为什么爹爹回来了,就再没有宝贝位置……在娘亲心中的地位,他是一落千丈呀。

“城儿,到姥爷这里来。”赫连大将军,哦不对,如今赫连一家都辞了官,逍遥自在乐得似神仙,两夫妇加上赫连老夫人都忍不住笑眯了眼,赫连景儿与丈夫乔丹阳也浓情似蜜、爱情似火。

赫连城儿奔向姥爷,“姥爷我们这是去哪里呢?”

苏沫也不自觉问着身后的男人,“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天涯海角,我去,你去不去?”

“只要有你的地方,都是沫儿的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跟着你,跟着谁去?”

“沫儿,我有没有说过爱你?”很爱。

“有过。”我也爱你,可小子别想得太美,岂能这么轻易让你套出我的心意,哼!

傻瓜,我不用套你的话,因为你的眼睛里只有我,你的心里当然只剩下我喽!

大燕昌平五年十月初八,大燕皇帝,也就是原来的吴王燕峥,亲赴草原胡族,迎娶他的皇后,阿布诺族的高云公主,胡燕两族联姻,成友谊之邦!

燕皇最终同意迎娶皇后入宫,并且在各地择选千名美人充盈后宫,为大燕皇室涎绵血脉,正值举国欢庆之际,一辆特大号的马车也进入了京城地界,京城再一次恢复繁华,甚至比先前更加昌盛富绕,这让车上所有人心下感叹。

“外出这么些年,想不到京城变化这么大了,天啊,我都快不识得这哪里是哪里了,呵呵……”赫连夫人笑眯眯的说,赫连老夫人也争相观望,同样也是感叹万千,当日赫连家走得无奈,也有些悲凉,可未想到她还有时间等着回归故里呀……

“娘,你莫要感伤,不论如何,儿子都会满足你的心愿,咱们此次回京就不再走了。”赫连老爷诚言保证,立即获得夫人及老夫人的欣喜赞同。

“也不知道珏儿和沫儿走到哪里了,还是年青人哟,总是好玩一点,我们这些老骨头都比不了人家,呵呵……”老夫人笑吟吟的说,赫连夫人怀中揽着孙儿赫连城入睡,一手轻轻的抚着他,“城儿都快九岁了,也是应该安心入学的时候,不然可别误了孩子。”

老夫人笑道:“就这小子皮的,把他爹娘气得不愿再看到他,我看也应该早放到学堂里去,不然那两个又有说词不回家来,呵呵……”

三人一阵好笑起来,赫连老爷道:“这是一报还一报,当初珏儿气他爹,如今他被这小子气,这是报应来了,哈哈……”

一阵欢声笑语中,一家人便朝苏府而去,因为要回京,苏沫早写信给了父母,当初的大将军府定是不能住了,所以回来后就先到苏府暂住。

而此时的苏沫与赫连珏算是重温旧梦吧,二人一前一后,一人牵着一匹骏马,漫步于京城外的树林之中,在这里他们留下好多回忆,有笑、有哭、更有争吵和恶梦。

“恶梦,你竟然说那是恶梦,女人该罚哦!”赫连珏回身揽起苏沫,眉眼笑得分外的得意,“如果那次不在这里嘿嘿……我们如今岂能这般幸福。”

苏沫推开他,“就因你强的,所以才生了那么可恶的小子,明明以前儿子挺乖的,可这几年你都带成什么样了,待这次回京,儿子你可少来碰。”

“好,我不碰,只要你别无故把拒之门外,我当真不碰他,就碰你,嘿嘿……”他又揽上她肩,亲昵的口吻惹红了苏沫的小脸,“笑笑笑,牙齿白呀你,让开一点,看着你就烦……”

赫连珏伸手揪了把她鼓涨的小脸,才要调侃几句,突觉前方有马蹄声响起,二人同时打眼望去,“那里黄旗飘飘,似是宫里的贵人吧……”

“那赶快走。”赫连珏拥着她就转身,却不想疾空飞驰的利声袭来,赫连珏带起苏沫飞身躲开,二人同时回身之际,一抹明亮的笑声响起,“赫连珏,苏沫,我没有眼花吧。”

“安甄公主?”二人对视一眼,只见一身妇人作扮的安甄笑眯眯的打马前来,二人立即作礼,“草民见过安甄公主。”

“赫连珏,你也跟我来这一套?”安甄跳下马奔,笑得更加明亮一点。“几年了呀,五年还是六年,你还是那般俊美非凡,似乎一点也没有变?”

女人的专注在身边的男人上,作为此男人的拥有者,苏沫小脸岂能好看,赫连珏还故意低声耳语,“媳妇儿,莫要吃醋,相信她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苏沫笑了笑,一把推开人,“看来公主要与他叙旧,那苏沫便先行一步了。”

赫连珏正得意的欣赏女人醋意横生的小脸,这时就听又一声干爽的男音传来,“沫儿……”好欣喜,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刘子谨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姑娘,梳着漂亮的小花鬓,两条小辫子垂在耳后,眉眼清秀可爱,一看就喜人的很。

她先打破大人们的沉默,“爹爹,这就是沫儿么?”小姑娘看似还对苏沫不陌生呀,安甄当然知道了,女儿所知全是他爹所教,竟然也没有别的,就给女儿讲了许多苏沫的丰功伟绩,以至于如今女儿最崇拜的人就是苏沫。

“哎,刘子谨,这是你与公主的女儿吧,”赫连珏立即掩了适才的得意,手上也搂上苏沫的小腰,特别的占有味十足。苏沫边推他,边亲切的唤了一声“大哥,你好吗?”

刘子谨目光仍然受不住微闪,用奇异的柔软语气说,“好,很好,您呢?”

“好……”苏沫含笑道。两人对视而笑,一旁的赫连珏口中有些吃味,“我倒没有听到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他那……那就凭什么?”

苏沫气得踩他一脚,“因为这是您,当然不同!”一旁的安甄会意含笑,“不如我们坐下来歇一歇吧,一起吃顿午饭怎么样?”

两个男人都有些迟疑,似乎有点别的什么隔着了彼此,而苏沫却对公主含笑道:“也不用去别的地方,就回我家吧,爹和娘知道我们今天回去,定是早就准备妥当了。”两个女人笑着点头,一起并肩的人,刘子谨怀里的小丫头要下来,跟上前就叫道:“娘,等等我……”

苏沫回身抱起她,逗着。“你叫什么名字子呀,今年几岁了?”

“我是卉卉,今年四岁了,姐姐叫沫儿对不对,那有几岁呢?”卉卉软软的问话,立即逗乐的两个女人,两人笑笑说说,便朝马车前进。

而身后的两个男人一阵无语,客气的一笑,纷纷上马护在马车周围。

苏沫回府,苏父与苏母哭得稀里哗啦,拉着女儿上下打量,细细观察,就怕她哪里少了什么,哪里不好了怎么的,苏沫含泪抱着父母,一阵叨叨的讲起路上的过往,满屋子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往下接着,场面非常的温馨。

一家人也就赫连景儿与乔丹阳缺席,听说二人游山玩水,走遍大川名山,悬壶济世去了!安甄公主与刘子谨一旁听闻,也不免心生向往,直说下一次他们再要离开,一定也稍上他们,在京城里呆着,实是无趣的很。

众人又是一阵笑闹,用过午膳了,便一起话起家长,对现今的大燕也有进一步了解。自从收服草原胡族,又迎娶了草原公主为后,如今两邦友谊相交,互通有物、经济繁荣昌盛。而燕国境内五年时间迅速恢复,燕皇减免税收的同时又创新节流,如今百姓们都过上了好日子,大家都说有这样为天下百姓所想的皇旁,果真是天下之幸,百姓之福。

如今燕皇已做好统一天下的准备,边境几许小国很大一部份都已自动投诚以臣自居,年年进供朝廷,少部分不服之邦,大燕的铁骑已开到各小国边境,相信不日之后,征服所有河山、统一天下已不再遥远。

安甄与刘子谨到黄昏时分才走,离开时也说明日邀请他们去驸马府做客,看似二人都有意与他们相交下去。

二人送人回府后,赫连老爷就唤着他们说话,“此次咱们回京,只为回归故里、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朝堂上的事谁也不能沾惹,当然不方便相处的人,也尽量与他们保持距离,毕竟如今咱们都是草民身份,没有地位再攀宫中权贵之人。”

“是,爹。”

“是,公公。”两人齐齐拜道。这时赫连夫人急吼吼的进房来,“你们快看看城儿有多顽皮,竟然把卉卉的头发割下了一大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苏沫接过那只小辫子时,眉眼都在跳火,“那小子在哪里,还给我滚过来。”她这口气厉得,是大人都会受惊吓了,赫连夫人立即劝道:“城儿本就顽皮,你骂他打他又如何,那小子不还是听不过去。”

这情形当真与某人小时候一模一样,赫连夫人不期然的扫了眼一脸无辜赫连珏。

赫连老爷也说,“难怪卉卉离开时哭个不停,原来是这小子惹得祸,我看他娘应该打他,不打就听不了话了他!”赫连老爷也同时责了儿子一眼。

“可不!如今这就玩皮,以后就是玩劣了!”苏沫刺眼赫连珏,推开他就出门找儿子去,赫连珏那个委曲呀,“爹,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那小子捣蛋,怎么都看我不顺眼了。”

赫连老爷吹胡子瞪眼,“你的儿子不怪你怪谁,那是公主的女儿,他也敢碰了去,你还不反省反省是怎么当的父亲的吗,还不快帮着沫儿教训那小子,拉着他去公主府陪罪去!”

“哦!”赫连珏极委曲的道。他还没有出房,就听苏沫大骂道:“死孩子,和你老爹一个样,气死我了,今天不教训你这小子,你还反了天去了不成!”

赫连珏大叹一声,悲道:“为何骂孩子也骂我,我这命是最苦的!”想想心下也冒大火,若不是这小子皮得这般厉害,他的沫儿也不会限制亲近,就怕再生一个混世魔王……呀呀的!小子,你坏你爹好事,我也跟你没有完了我!

第二日,赫连珏与苏沫便带着赫连城来驸马府道歉,多年未来右相府,不免大家又是客气一番,只是如今下来,刘夫人与右相话里话外都有些生疏,不似安甄与刘子敬这般好客,故而没聊几句,苏沫与赫连珏也没有说来府的意思,便转而去了相临的公主府,此府坻是先皇亲自赐予安甄。

与安甄见面不免就提到先皇种种,一时间安甄满面都是感伤,等到军营里的刘子谨也来了公主府,安甄才一展愁苦容颜。

“沫儿你们来了。”刘子谨是一身军甲进屋,安甄立即差使丫头们伺候他进屋更衣,苏沫见此情景便笑道:“都说公主与驸马相处坚难,可没成想安甄与大哥却相敬如宾,相处得意外容恰。”

皇室中自有传闻,哪个公主不骄纵任性,哪个驸马不悲哀受屈,来时就想象过他们相处模式,如今看到这等情形,苏沫心头也有少许安慰了,也许一直以来她对刘子谨都有点亏欠之意吧。

安甄只笑笑没作回答,转而看到赫连珏身边的赫连城,他此时正东张西望,一丝怕生的意思也没有,于是笑道:“你这儿子看着可真好,醒事的很,将来肯定又是位难得的好儿郎,不知二位打算让他上哪家私塾呢?”

苏沫立即抓过赫连城,才九岁的小子,长得比一般孩子要高壮许多,俊美精致的小脸,比起赫连珏来竟还优胜几分,特别是那双狭长的单凤眼,想来长大后定当是又是个多情种子、俏儿郎。

“还不给公主说明来此的意思,少说一句、说错一个字,看娘回去不好生收拾你!”苏沫指着儿子的额就不客气起来,思起他的调皮捣蛋,苏沫只觉眉头都快着火了,什么好儿郎,她说就是混世魔王。

赫连城嘿嘿两声陪笑,那长长的凤眼竟觉美眸生辉,比姑娘家还晶莹剔透的肌肤,立即让初见他的人,先入几分好感。安甄公主似并不知何事,拉着他的手就近到跟前,左右看看,最后对赫连珏笑道:“这孩子可真真的好,若是二位有同意,不如将来做我的乘龙快婿如何呀?呵呵……”

“殿下是要城儿娶你的女儿?”父母大人还一阵犹豫,不想这小子先开了口,看那笑模样满是无所谓似的。

一看苏沫的脸就黑了,赫连珏赶紧说道:“城儿,没听到母亲说话么,还不快给公主道歉!”

安甄眼中疑惑,还真是不解这歉意由来。就看赫连城转头对父亲说道。“儿子拿的是小郡主的东西,又并非对公主不敬,为何爹爹要我向公主道歉呢,难道不应该是昨日那个小姑娘么?”

安甄道:“城儿说是卉卉?”更诧异了似乎,面向赫连珏夫妇时,她才道来。“卉卉昨夜回来就没有出过房,差人问过她如何了,下人们只说小郡主累着了,想呆在屋里休歇,这……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确实是有事,今日才由赫连城剪了人头发之事,引发出下人们隐密不报之罪,原来不仅此次,以往小郡主若有闪失,公主府专门伺候卉卉的侍女和太监,都会隐瞒不上报。加再公主很少过问女儿之事,故而以下欺主的事发生许多次,但是安甄却丝毫不知晓。

刘子谨倒是恕来与女儿亲,但又经常在军队里练兵,回府的时间很有限,中间又隔着驸马府与公主府,没有公主召见也难能来府中探望女儿,于是小卉卉本是郡主之尊,却在公主府里过着很是委曲的生活。

待安甄发怒之后,惩罚作罢,这时赫连城走到刘子谨抱着的卉卉跟前,有些淡漠的说了句对不起。

苏沫气一眼,只对赫连珏说,“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一点礼貌也没有了吗,你这个做父亲的可真是失败。”

赫连家两个男人眼看苏沫不愉,纷纷软了言语,赫连珏说,“沫儿,这小子还小,等以后大了,我定当好生管教,不给他脱层皮,他就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到时也让沫儿你出够了气……”

“娘亲莫气,儿子错,大错特错,你要打要骂就朝我来,儿子疼着娘亲,不要娘亲为儿子伤了心、来了气,若是身子受不了,那儿子可就真真儿不孝了。”赫连城眼中含泪,说的真诚感人,一旁的安甄都不禁夸道:“这般的好儿子,你还气什么,不过是一缕头发而已,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岂会真的放在心上。”

刘子谨也道:“是呀,没有关系的,你说对吗卉卉?”他转而问起怀中仍然哭泣委曲的女儿,卉卉眨着湿润明亮的眼睛,很是迟疑和委曲的对父亲回道:“可是爹爹你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儿丢的是一缕头发,是一缕比女儿命还要贵重的青丝,当真给他割了云,我真的不会有关系的吗?”

“这个……”刘子谨没法回答此问,转而看向在坐的大人,苏沫与赫连珏一个对视,双双感觉完了,古代女子可把头发看得命还重要,城儿什么不好取,非拿人家这东西……青丝情丝,这是要如何才能说的清楚倒是。

刘子谨先干笑两声,对女儿道:“没有事,爹说也说头发断了还能长出来,断掉的只是过去而已,虽然我们不舍又特别珍惜,但是放在心里不也很好吗,我们呀应该期待和守护新长出来的头发,这才是最好的选择,卉卉你说爹这般说来又可有理呢?”

这句话是在对卉卉讲道理,却也是对大座几人表露心迹,安甄不想这么多年了,他会在这种情形下了结过往,虽然仍有一丝丝牵挂前人,但是对当前人的这种态度,立即夺得她的芳心,不自觉嘴角也微微抿了起来。

赫连珏看了着苏沫,二人都心下安慰,尤其以赫连珏为最,他算是能稍稍安心。刘子谨淡淡含笑也看了眼苏沫,二人太多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只让寻缕缕绕人的烦丝随风而云,归去不知名的方向,或消失、或遗留,一切皆化作过眼烟云。

这时卉卉又呜呜哭起来,她趴在父亲的怀里,“呜呜,可是……可是他偷偷割我的头发,让我一路回了公主府都不知道,昨日还被下人们一阵嘲笑,呜呜……卉卉好难过呀爹爹,真的好难过呀……”

对于女儿长久被下人欺负的委曲,安甄与刘子谨都不禁心下生怒,狠不能把才赶出去的下人再抓回来,给他们一阵好打,方可为女儿出气。

而苏沫与赫连珏见他二人发狠的双眼,就有点误会之意,苏沫扯着儿子就上前骂道:“你已经九岁,难道还小吗,母亲说话你都能听懂,道理你是比谁都还有长,如今做错事情,何故要父母为你承担,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来说清楚,应该罚则罚,男子汉大丈夫,躲在父母身后耍顽劣,这算什么本事!”

赫连城被教训的一愣一愣,母亲从未说过这般冷酷言辞,让他心中一时很难以接受,却是倔强的脾气,他转而就对卉卉吼道:“哭哭哭,你除了哭还能做什么,下人欺负你也只能哭,真够没有用的,我割了你头发,你又哭,哭得我心里好烦呀,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赔你,只要你说得出,我赫连城都能做到!”

卉卉耸着肩膀,有丝丝被他吓着,但看他明亮严肃的眸子,里面是她最能看懂的认真,她常常在父亲的眼中就能看到这种光芒,是一种母亲所说的担当,于是卉卉当真不哭了,爬下父亲的怀抱,从小几上拿下那缕小辫子,眼儿泪花的、非常委曲的递给赫连城,“母亲给我讲过赠青丝的意思,因为你是苏伯母与赫连叔叔的儿子,我……我也不能要父亲替我报仇,所以你就收下它,当作……当作是你承诺本郡主的信物……”

赫连珏与苏沫正大惊失色之际,赫连城已大方的收下她的头发,胡乱塞进了衣包里,“我收下了,管你什么意思,什么信物,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再哭来哭去,当真是惹人心烦之极。”

“好,卉卉答应城哥哥,以后都不会哭了,因为有城哥哥保护卉卉了。”小女孩子很单纯,单纯的让大人们无法反驳。

赫连珏与苏沫相视无言,苏沫呕死自己为何要这小子自己处理,结果就小小年纪给她处理个小媳妇回来么?

“好,我来保护你,赫连城的话永远都不会改变!”就听儿子这么一句断言承诺,赫连珏夫妻面上一蔫,不得不对儿子另眼相看,这小子当真聪明么,怎么这么糊涂就把自己终身给卖了。

“哈哈……子谨,我刚才还跟他们说结成亲家,可不想这两个小的先就看对了眼,哈哈……”

安甄似乎特别的高兴,刘子谨也眼中含笑,面对赫连珏与苏沫时,似在征求他二人意见。

赶鸭子上架,他们能不同意吗?赫连珏与苏沫只能一阵干笑,不能作答,只望这话就是小孩子家的玩闹方是大好。

一起团聚用了晚宴,刘子谨有意与赫连珏私谈,故而安甄就招呼苏沫说话,二人相谈下来,才觉往日种种当真过去了,眼见院中两个人小鬼大的孩子……两个女人对未来各自的道路,不免都有了更加明确的方向和目标。

苏沫从安甄处得知,如今慈善会暂时由老易担任会长,听说皇后娘娘几次三番有意接手,但燕皇都未同意,按安甄的话说,“三哥是不信任他人了,甚至包括我吧。”苏沫也有所感,这便也是皇帝的悲哀吧。

当初先皇放任赫连家人不管,才使得赫连大将军心灰隐退,那时全家人都有些不适应和怨恨,可是时日久了,大家都渐渐的看开了,皇家中何来信任,先皇对前太子都可冷漠无情,更何况他们这些臣子。

罢了,一切过眼烟云,何苦再自寻烦恼。

马车里,咕噜的车轮滚动声,在夜里是分外的清晰,赫连珏拉着苏沫揽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眯眼休息,“孩子的事,你也不要太操心,总是那般火急火燎,看着我心里可真疼。”

“少说费话,儿子的教育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只会任着他疯闹,公公婆婆和奶奶也宠得他没上没下,我不充当这红脸难道还指望你们不成?”与他是说不清,做了娘的人,就是希望孩子比之他们还要好,特别是习性上的要求,有赫连珏这前车之鉴,苏沫当然非常看重对赫连城的培养。

而至于其他的,她当真有心无力,不想过问了,只要一家人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生活,比什么都要强。

赫连珏揽紧她的身子,完全的抱住心爱的女人,彼间相融的温暖热度,让二人渐渐体会幸福真正的定义。一旁的赫连城,上车后就被老娘罚到了角落里蹲着,此时见老爹安慰住了娘,这才慢腾腾的挪了过来,厚脸皮的靠进母亲的怀里。

苏沫看他这般,又气又爱,最终那扬起的手也没有打下,反而抚着儿子的头发,一遍又一遍,满眼生出母爱的光辉,这时赫连城才安心的闭着眼养神,一旁偷听着父亲与母亲说话。

“你为什么不问我与刘子谨说了什么?”

“国家大事,我不想问,感情问题,我早做了选择,相信大哥也不会再执迷不悟。”

赫连珏笑颜满足,再紧着她几分,才娓娓道来,“父亲原来麾下的将军们听说我们都回来了,正吵嚷嚷着要来将军府,还好是刘子谨先听闻此说,才压住此势,怕就怕军中大事再一次牵扯到赫连家。”

“他们找父亲做什么?”苏沫心下也有几分害怕,食指上那拔不下来的龙戒,虽然再没有闪耀红光,但是它给燕族与赫连族带来的警示却深入人心了,都说这大燕江山有一半是赫连家的,这种传闻久了,怕真会生异呀,当年也情势之急,不然她当真想建议解散隐卫,还大燕与赫连族一个真正的和平。

赫连珏岂不知这层意思,但目前军中形式却更加紧急万分,“也是去年开始,皇上才开始重视武将,但现今燕军将要扫平大燕周围所有障碍,所以大家都在担心,以后武将的出路在哪里。”

苏沫动了动身,找了个安稳的位置眯着,“这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想再听了,以后我就全靠你,安危和幸福都有你保障,我呢就一心教养孩子,男主外女主内,咱们分工协作如何?”

“好呀,这混小子可比外面的猛虎难对付,教他的重担落在你身上,我可比谁都要庆幸几分,呵呵……”

“没用,没有见过怕儿子的老爹!”苏沫迷糊而说,万没有看到身边的两父子一个明显显的对视,那相交的目光中全是笑意,双双又看着他们最爱的女人脸上,久久的全是幸福光芒。

待他们回到苏府时,才下车刚有一辆绽蓝色的马车离去,晚风轻拂而过,一家人路过那马车时,只见那帘下竟摄一记幽冷的光芒,苏沫心下一惊,竟似看到了非常熟悉之人。

“他是……”

“先回府。”赫连珏面上一沉,拥着妻子,拉着儿子快回府去。书房里,一家人都坐在这里,原来适才当真是燕皇来过,是微服私访苏府,所见的当然是赫连大将军。

“爹,他当真要你再做大将军?”赫连珏先问道,手中安抚着担忧的女人。赫连大将军眼过为难,“皇上说边境燕军次次攻不下几个小国,想让我再入朝为将,亲率大军为大燕统一天下效力。”

老夫人立即一拍桌子,怒道:“你不能去,我不同意!”赫连夫人立即安抚住老夫人,她又何偿同意丈夫去冒险。

“公公,那你是什么意思?”苏沫才想着不与皇家为伍,岂知才进京几日,就有祸事临门了。

赫连大将军道:“若问我意愿,自然是不愿意,但若皇上亲赐将衔于老夫,怕是不同意,就会有更大的祸事临门了。”

一时间家人们都被这股低气压所摄,纷纷难有更好的意见。回京定居,本不想再过问旧事,但若与皇族交恶,相信他们双岂能容身之地,再有那传闻杵在那里,当真是难以决择呀。

而更让赫连家人不能拒绝的事纷纷而至,就算他们有再多的准备,却也应付的极其坚难,接下来的日子,在朝或者回朝的武将,纷纷接连着来拜访昔日的大将军,众人无不道尽为武将之苦,所有人都想拥有一个大千和平世界,但是和平无仗打,武将便会越受排挤,这些年来已经缩减的很厉害,若是再这么下去,武将们真的没有什么前途可言。

来访的不是昔日出生入死的旧部,就是战场上拼杀的生死兄弟,大将军又是一个重情谊之人,如何当真说放就能放下这些人,而同身为武将的心态,他比谁都明白和理解,没有兵带他们可是比死了都还痛苦呀!

众将军纷纷期望大将军回朝为官,为武将们开僻一条新的前程和道路,但为家人的安危着想,大将军也只能身同感受的感叹几声,岂能真当不顾一切的入朝为官。

而今日,竟然宫中有人送信给苏沫,说是宫里设宴务必要她入宫参加,名义上说她是慈善会原会长的身份,虽然如今没有管理慈善会,但为慈善会的建设却深入大燕百姓的心,所以皇后娘娘为代表,设宴是专门为奖励她的功劳而来。

此事更拒不了,苏沫无耐只得入宫,赫连珏与赫连城把她送进宫门,一直没曾离去,他们眼中的担忧,苏沫全收尽眼底,故意笑着安慰着他们,“去赴宴,又不是去受刑,你们担忧个什么劲!”

而她自己踏进巍峨的皇宫那一步却再没有安心过,低着头尾随着领她进宫的太监,几转几弯来到了皇后的寝宫。

经过侍人的通报,苏沫才缓缓的进殿,余光过处寻到皇后落座的上位,她盈盈一拜,“民妇见过皇后娘娘。”

“苏沫,你抬起头来。”非常明媚的女音响起,苏沫抬头看去,是盛装庄重的高云,一身大燕皇后的服饰,尽显了天下之母的威仪!

高云笑颜临近,亲切的拉起苏沫,“你我本是故人,何必如此施礼于我,就当是故人重逢,朋友之交岂不是更好。”

“是,皇后娘娘。”苏沫恭敬的说,四周没有人,应该说没有她以为会赴宴的很多人,难道就她一个,一时间她的手脚都渗着湿汗,实不知高云唤她到底真正所为何事?

两人一起入座,高云细细观着她,眼过之处全是打量的光芒,苏沫便低颜笑说,“皇后娘是在看什么,苏沫有哪里不对吗?”

“呵呵,是羡慕于你,这么些年了你仍然没有变,还是那么明媚照人。”

苏沫立即回道:“皇后娘娘妩媚动人、美丽端庄,才让苏沫艳羡不已、高攀不上。”高云明亮一笑,突然勾起苏沫的小脸道:“只要苏小姐想要,那还有什么难得,你可知当年你失踪之后,还有一人也是日日相盼,夜夜想念呀。”

苏沫受惊不小,立即跪下回道:“苏沫很安于现状,有爱我的丈夫和家人已足矣,过往种种都成回忆,苏沫从不想后望,只会向前,一直向前。”

“看来苏小姐是听得明白了,那有人也不尽完全空想思一场,呵呵……”

高云的话,就像是颗炸弹轰开她的脑袋,也许是走进皇宫就敏感所故,故而高云才说出此言,苏沫竟然已猜到是燕峥。

“皇后娘娘,不是说设宴,为何就您我二人到场?”若是可以,她只想立即离开,再也不想踏进皇宫。

“是还有一个人……”

“皇上驾到……”正说着,门外传来太监坚锐的声音,苏沫本还跪在地上,只是把身子再压了压,没有看人,只听高云拜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安康。”

苏沫赶紧也道:“民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燕峥不想苏沫竟然在此,先厉眼问向高云,“这是怎么回事?”

“臣妾见皇上整日对着苏小姐的画相发呆,所以一听赫连府回京,便以我的名义召苏小姐进宫会宴,以解皇上的相思之苦呀。”高云似真似假的说,燕峥立即眼中含怒,凌厉的刺向高云。

高云立即笑一声,很是明快,伸手扶起苏沫的同时,“哎呀,皇上怎么就听进去了,臣妾是看你久思故人,明白苏小姐与你朋友相交,难得的知已红颜,唤她进宫,不过是想给皇上创造一个一会故人的机会而已呀!”

燕峥怒眼微息,转而是看上苏沫那秀美的容颜,午夜梦回千百次,竟然在今日才再睹芳颜。苏沫只觉心下乱跳起来,这种线男性的目光让她很不安,一时便头低得厉害,只望高云这夜宴早点开始,早点完结,她也更早的离开此地。

可高云却道:“那皇上与故人相谈,臣妾这就退下了。”

单独与燕峥在一起,苏沫显得有些局促,二人同坐于几前,一时半晌无语。

“苏沫……”燕峥突然叫她,温冷的声音里竟然透着一丝笑意,苏沫闻言抬头,见他虽然目光灼灼,却沾染着最为熟悉的温和光芒,不自觉发现自己太小提大作了一点,只说,“皇上如今是皇上,便与以往不同,请您千万莫怪我的局促,这是被皇上您的威严所摄,控制不下来的,呵呵……”

燕峥冷然的气势中,混然天成一股王者霸气,与记忆中的故人已大不相同。燕峥含笑,插开话题,“不如再陪我下一局,如今与你相交,竟然只有此事可做了,呵呵……”说时,已唤侍人拿上棋盘,他亲自打开,苏沫瞧见,“白玉棋。”竟然与当年送于她的那副非常相似,仍然那般晶莹剔透、白若星子。

“能告诉我,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吗?”燕峥先执一棋,含笑相问,看似无意,却又透着几分真实,真正的想知道她的过往,去了哪里,到了什么地方,又见过什么人……五年的空期,他却越加留恋这位知已好友,不知这份情谊是否当真是朋友之谊,为何再见到她时,他的心却是这般灼热而激动。

苏沫说起往事,家人的点滴倒也没有保留,在她认为这都是自己的幸福,与朋友分享她非常的愿意。一盘棋是和局,再来一盘也是和局,一直这么下下去,夜渐渐的深了,苏沫只觉时间也合适了,便道:“皇上,今日时候太晚,苏沫便先行离开,若皇上不嫌弃,非常欢迎你来赫连家作客。”

“其实此次邀你之人是皇后,朕也是后来才知她自作主张,相信苏沫不会因此而存有芥蒂吧?”燕峥说着,便叫了侍人上宴,此时似乎才想起要招待苏沫,一时与她相交甚欢,竟然不觉得腹中饥饿。

苏沫不好拂他心意,只得落坐于雕花膳桌前,侍人布完膳,就一一退了下去。苏沫安静的用着膳,只想快点用完,便可以早一点离开了,不知为何总觉与燕峥再难平和相交下去,就是坐在当场也觉忐忑难安。

“吃点这个,是朕亲自让人为你制做的……还有这个……”燕峥并未用食,而是为她亲手布膳,苏沫本想着拒绝,可又想何不赶紧吃饱了离开更好,也就没有拒绝了他。燕峥满意的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其实是囫囵吞枣,而在燕峥眼中却是最为畅快的一次用膳。

膳毕,苏沫再提及要离开之说,这时燕峥却又命人送上甜点品偿,苏沫再一次无法拒绝他的殷勤,只得把甜点吃个干净,这时燕峥没有等她说话,便道:“今日时候太晚,宫门已经落锁,朕看苏沫就留于宫中歇息,明日朕再派人送你回去吧。”

说着他就叫人打点住的宫殿,苏沫急一声阻止,“不,不用了皇上,若是我晚间不回去,城儿他一定难以安睡,没有我在身边,他会一直吵闹不休的,所以请皇上体凉苏沫做为母亲的心,我……我此刻必需回府。”

高云先前那暧昧不明的话一再响起耳际,燕峥又是一再拖留于她,苏沫直觉不能久呆,唯恐真的有什么事非缠身。

苏沫低着头乞求着他,燕峥眸中冷光微闪,突然走近她,“沫儿,如今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是,苏沫害怕皇上,更害怕皇上对赫连府有什么别的想法,即使万般不想进宫,苏沫也来了,其实就是想问皇上,对于赫连府您……”

苏沫第一次这般昂头挺胸,真真儿的望着燕峥,借着摇曳的烛光,燕峥再一次见识到了当年那精明非常的女子,美丽无双的容颜、坚忍不拔的气质,这才是他熟悉中的苏沫。

“我只想与苏沫相聚,就像是个朋友。”他似在回答她,目光灼灼生辉,而她却淡然一笑,说出事实,“皇帝不会有朋友,以往与苏沫相交的是吴王燕峥,那个虽冷却永远也不会加害于我的燕峥。”

这算是赌注吗,若是可以,她希望能够赌赢。但愿他能看着往日相交的情份上,别再一次把赫连家扰进纷争的旋涡,从此再难安宁。

燕峥微微眯眼,深透的打量着苏沫,最后他又道:“我是燕峥,若是在你苏沫面前,从来都没有变过。”他要如何,越是看着她,他心头的渴望越加强烈,心头就像毒虫在日夜撕咬着她,为何这一刻想要的心会这般强烈。

苏沫被他灼热的目光所摄,微微后退一步,侧身回道:“谢谢皇上如此看得起苏沫,但是以往我能笑呵呵的接受你,与你成为朋友甚至是知已,可如今苏沫除了家人,便再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在意,所以请皇上收回好意,我们是君臣,那便永远行君臣之礼!”

“当真这么绝情?”声音微冷,燕峥跨一步临近她,居高临下,她似乎就在他的撑握之中,可是未动一毫的苏沫,却冷颜回视他,“皇上说笑,我们从来只有知己情份,并未涉及其他,所以绝情二字,请勿随意用于皇上与民妇之间。”

“民妇?”燕峥冷笑一声,同时大手握住她的双臂,似要把她的手臂捏碎一般,“苏沫,你明知道我对你……”

“皇上……再说下去,皇上是要民妇以死谢罪了,求皇上开恩,莫再让民妇作难,请皇上允诺,送民妇回府与家人团聚。”

她低颜再求,带着丝冷然之势,更有几分锐利强硬。

燕峥冷笑一声,微微搭下凌眸,缓缓回身之际,又道:“这才是苏沫呀,原来你从来都没有变过。”还是那般自主强硬,即使是一国之君在你面前,你也无丝毫退却之意。

苏沫再垂下脸,静候一旁,就等着他让她离开。

燕峥却道:“你回京至今还没有去过慈善会吧?”

苏沫思了一眼,才回,“没有。”她只想安然度日,慈善会如何能去,再说皇后有意染指,她就更应回避才对。

“慈善会会长仍是苏沫,以后朕会启用赫连家,大将军之职只能是你公公,而你夫赫连珏也会于军中效命,朕很看好赫连府,希望你回府后能转告朕的意思,这是命令,希望赫连家郑重对待.。”

“是。”苏沫颤音回道,这一步再不愿,还是要面对它呀。苏沫随着宫人缓缓离开皇宫,燕峥于殿中遥遥相望,随着那微弱的灯光一直送她出了宫门。

苏沫幽幽的想着心头之事,刚迈出宫门,一大一小两团黑影突然冲了上来,一上一下把拥满了怀。

“沫儿,怎么这么久,到底说了些什么,你有没有事?”

“娘亲,孩儿等你好久哦,宫里还好吗,皇上他吓不吓人……”一大一小一直等着她,他们眼中的担忧轻轻抚平了她心中的恐慌,苏沫靠进夫君的怀抱,此时才觉这般的温暖,“有你们在,真好。”

赫连珏感觉到她的不安,亲吻了她的额头,很重。然后打横抱起了她,紧紧勒在怀里,赫连城也牵着母亲的手,一家人上了马车回了府,待他们回去后,才知家人都在等着自己,苏沫顿觉温暖又安心,与他们都细说了宫里的事,大家听闻皇上谕旨时,不自觉的都沉默了下来。

最后赫连老爷安抚众人说,“不要担心了,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全家同心同德,相信再难的阻碍,我们也一定能闯过去。”

“爹说的对,这些事都由我们赫连家的男人操心吧,奶奶和娘就安生的过日子,有空陪陪城儿,只要奶奶你们安心宁和,我们再出将为朝廷效命那又如何,又不是什么坏事不是!”

赫连家的女人都知道他们是安慰自己,当年辞官隐退便道明了赫连家再难并存于燕国,如今燕皇要他们再出将为朝廷效命,谁不会猜测燕皇的目的……也许只有赫连家族在大燕消失了,燕族皇室中人才能真正安心做这天下之主吧!

夜里,两夫妻缠绵之后,赫连珏怀抱着苏沫,肌肤相亲的温暖,灼热了他和她,赫连珏玩着她的小手,不自觉相问,“除了那些,皇上还对你说过什么?”其实他最介意为何皇后召苏沫进宫,却是皇上相伴一夜……

“你想什么了,胡思乱想,我好累,就睡了……”

“沫儿……”他拥着她,让她面对面看着他,“告诉我,他是不是对你……”苏沫赶紧捂住他的嘴,“我不想听这种话,更不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在苏沫心里只有赫连珏,你要相信我。”

他趁机亲了亲她的小手,凤眸挑情含笑,“这么爱我,都好久没有听到了,沫儿……”他又翻身上来,压着苏沫一阵儿的凝视着,突然破功笑起来,“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的女人,我完全有能力相护,即使那对手是一国之主!”

她只扬着笑抱紧了他,相拥着彼此,经不住彼此的诱惑,再一次深情缠绵,共赴乌山云雨之欢……

暗夜幽静无声,皇宫里,待苏沫离开后,燕峥便对高云冷言相斥一翻,高云只恭敬接受所有责难,安静的似当真做错事了一般,燕峥见她这般沉静,再责无意,便斥她回宫,他一个人独自久呆。

“马祯。”久久了,他突然喊起禁军统领马祯。

“殿下在。”

“朕让你安排的事,继续执行。”

“是。”

清晨时分,一阵急迫的门声付来,下人开门才见是宫中的公公,以及众位穿官服的大臣立于门外。下人连滚带爬的通报赫连家人,赫连老爷领着家人迎来接旨。

燕皇再赐赫连老爷大将军印,赫连珏威武将军之位,赫连老夫人一品告命夫人,赫连夫人二品告命夫人,苏沫再次荣升为慈善会会长,众臣之后便是慈善会众管事。众人鱼贯进入府中朝贺赫连氏一家,连带着周边挨近苏府的邻居也争相拜访。

传旨的官员不给赫连大将军迟疑的时间,燕皇亲赐皇驾恭候众人再入大将军府入住。一时迫于形式,众大臣在此,大将军唯恐再生事端,只得接下圣旨,带齐一家老小回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早有人收拾妥当,奴仆管事一应俱全,众人站成两排躬身欢迎赫连家人,来迎接赫连家的大臣们均是与之相交的旧友,大将军自要表示一番亲近之意,立即着人设宴款待众人。今日不相甘的、相甘的亲友,都来道贺赫连大将军再入朝封官。

一日忙碌,直到晚间时分方可停息,但自边境才回京复命的高义到来,却给大将军府投下一个惊天的炸雷。

“高义你说什么,他们是谎报军情?”赫连珏眉眼都沉了下来,实不相信这帮武官胆子如此之大,谎报军情可是死罪。

高义禀道:“就是因为大燕如今没有仗可打了,所以武官们害怕一但平扫‘里都’诸岛小国,他们的前途更加堪忧,所以向朝廷谎称打不了‘里都’之战,只希望拖得一天是一天,能够为武将筹谋出更好的出路……岂不知皇上担忧此战拖久影响军心和士气,一再的派发粮食给军营,其中花费的军响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是把‘里都’的将士们快逼上绝路了,唯恐走露消息,已斩杀了很多皇上的耳目,但这终究不是个办法,若此事被揭露,我怕他们会被迫之下占领‘里都’,与朝廷成对立之势呀。”

“高义,既然他们要防消息走漏,你为何又会回朝?”赫连珏问道。

高义回道:“众将士全是跟随大将军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可能更加相信大将军,也多过那个高高在上之人,所以我与他们一合计,便趁回京复命之际来找大将军,希望大将军能给兄弟们指明一条出路……”

苏沫立起身,沉声打断他的话,“此事应该立即上报朝廷,看皇上如何裁决定案,看在你们多年争战,也许能够功过相抵,轻判你们已是侥幸,如今只有这一种路可走,你们若再来找我公公出头,岂不是又把赫连家拖入绝境吗?”

高义岂不知这一点,但是……“但是打下里都已近三个月时间,损耗的军粮与军资储备,燕皇当真能就此放过,再说大军离京谎报军情,这只能用军法处置,不然以后皇上的君威何在呀……”

死,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他们很无辜,当真无辜,他们是老实打仗的武将,不是玩弄权势的文臣,所以自寻死路,走进了谷底方知后悔莫及。

“兄弟们让你来见我,又是什么意思?”大将军开口问道。

高义立即跪下,“如今除了大将军你,再难有人救得了我们,只望大将军领军援助燕军之际,假意打下‘里都’……是大将军出马才夺得胜利,如此皇上定不会怀疑。”

“这不行,若是出一点纰漏,我赫连家岂不是万劫不复!”老夫人坚决反对,其实苏沫也赞同老夫人的意见,如今赫连家是逼上梁山再入朝为官,可才来就遇此难题……苏沫与先皇交过手,她真怕这又是皇帝的一局,目的是毁灭赫连家。

“赫连家永世与燕氏平分天下!”这则要命的传闻,果真害死人呀!

高义再求,“大将军,他们全是有家有小,家人们都盼着他们立军功、荣耀归故里呀,如果此事不能掩下来,他们戎马一生不值,太不值呀……”

赫连大将军起身扶起他,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露出动容之色,“他们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即为大将军,岂能不考虑他们的安全,你且先回‘里都’,待我领大军出发之前,定会给兄弟们一个万全之策的保障。”

“谢大将军,谢大将军……”高义千恩万谢的离开,可赫连府的人都默在当场。

“父亲。”赫连珏走过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儿子都支持你,上阵不离父子兵,儿子定当为父亲两肋插刀,定保我赫连族不受外势威胁。”

“好儿子,为父没有看错你。”大将军感叹的道:“与兄弟们大半辈子都是在一起,其中不乏有救过老夫性命,帮过老夫之人,换句话说,昔日与如今这大将军的威名,全是由无数个兄弟的鲜血融汇而成,若不是他们出生入死,岂会有人人称道的赫连大将军府存在!”

苏沫理解,但却不赞同,她与赫连珏说出心头不安,“若是皇上所为呢,就是用他们把赫连府纠结其中,一旦公公听信高义的话,说不定立即有人暴出内幕,公公这个大将军便会首当其冲,而赫连族,我怕……”灭族之祸,岂是仗义二字能够担得起的。

赫连珏揽她进怀,压着她的身子贴在胸口上,他靠在床榻上,大手轻轻的轻抚着她,“沫儿,若你倒过来想,几十万的大军压在‘里都’,如今是上不得上,下不得下,若是高义求父亲之事,让父亲一口回绝了,相信里都的燕军定反。”

“你是说……”

“对,”他亲近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父亲是大将军,但更是一家之主,他岂能不顾家人安危,但是更有可能他为顾两全,却去牺牲他自己呀……”

“公公要保‘里都’燕军性命,又要保全大燕不用再受战乱之苦……能向燕皇摊牌么?”

“怎么可能,燕皇一旦知道他们慌报军情,定要血溅军营,应了高义那句话,燕皇若不发威,岂不是自毁君王威严。”

“那公公要怎么做?”苏沫担心更盛了,赫连珏抱紧了她,紧紧的勒着,低声回道:“高义已指出明道,只希望能顺利进行,若不然只能放弃救他们,以保赫连族不受其牵连。”

“公公这次带兵出征,岂不凶险重重.”赫连珏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抱紧了她,苏沫再幽幽的问道:“珏,那你呢,你也会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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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痞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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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快回来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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