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结局

第五十章 大结局

第五十章大结局

“去。”

苏沫夜夜担心,岂能睡好。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赫连大将军就说要与赫连珏练功,苏沫伺候着夫君洗漱完毕,正于赫连夫人亲手做早膳时,府中丫头立即来报。“夫人,少奶奶,不好了,少爷与老爷对战时,不小心摔了胳膊,老爷说有可能是摔断了……”

“什么,珏儿……珏儿……”赫连夫人边喊着儿子,边就冲出了房,与之同行跑出来的苏沫,突然滞了下来,“原来公公是想……”

经过御医检查,苏沫故意请宫里大夫看诊,一劳永逸不是。御医说赫连珏左臂确实摔断了,还必需卧床养百日方可下床。

待御医开了药,便回宫复命去了,这时赫连珏才忍着痛问父亲,“爹,你为什么这么做,不是说上阵不离父子兵吗,为何要故意折了我的手?”苏沫赶紧扶着他,安慰道:“父亲一心为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老夫人与赫连夫人这才明白,赫连大将军是故意所为,无不叹息又叹息,“儿啊,难为你了……”老夫人苦涩一句,便双手合十又回了供祖先的庵堂里,一连好多日子,她都无声的为儿子求着福,希望赫连族的祖先能够保佑子孙平平安安。

但明日大军就要离京,赫连夫人就忍不住哭了,“明知道前方凶险,你还要去,明知道折了儿子手臂保全性命,为何你却不如是照做,避开这个祸端呢,呜呜……”

赫连大将军含笑的扶着她,“都几十岁的人了,当着孩子们的面,怎么能说哭就哭了?”而赫连夫人却哭得更大声了,甚至趴进了丈夫的怀里,赫连大将军难得显露柔情的一面,扶着妻子离开之时,对苏沫说,“珏儿全靠你照顾了,从明天起,不仅是他,你婆婆和奶奶可都要你开导和安慰呀。”

“是,公公,沫儿知道了,你放心吧,沫儿一定会顾好这个家。”

赫连大将军安慰的点了点头,便扶着夫人离去,走时顺手为他们关好了房门。苏沫转而看着赫连珏,“你骂我也好,但是这会沫儿真的好想笑,你终于不会离开我了,呜呜……”本陷于愧疚当中的赫连珏,哪知她也会忍不住哭起来,只得软声说道:“我也是担心父亲,不是故意要离开你。”

“我知道,但是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我再也不想一个人守着家,等你一年又一年,呜呜……说我没有用也行,反正我不想你离开,要死要活咱们都要在一起。”

“过来……”赫连珏有些哭笑不得,苏沫这小孩子耍赖的本事,他可是早有领教的,“丑死了,叫你过来,没有听到吗?”

苏沫嫌他口气不好,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走了过去,赫连珏用好的那只手为她擦掉了眼泪,然后大手紧紧的扣住她的小手,“都是为夫之过,若是能够,我真想给你一个完全平安宁和的环境。”凤眸微闪冷光,杀意尽显。

苏沫吓道:“我不要,从一开始我都只当那是传闻,我们都只当那是传闻呀,珏,现在已经很好,我知道你的心也没有那大,一家人快快乐乐就足够了,不要想那些好不好?”

但赫连珏并未给她承诺,若是家人都安全无忧,他会当那是传闻,但若有人逼家人入绝境,他岂能再做视不理。

“赫连氏、燕氏平分天下,永享富贵荣华!”也许当真到了不得不对立的时刻!

“启禀皇上,适才太医来禀,赫连珏不小心摔断的胳膊,恐怕此次大战他无法随行。”马祯于宏文殿,把此事上禀燕皇。

燕峥正手拿奏折批阅,淡淡的只道:“他去与不去,没有一点关系,只要大将军按时出兵,一切都在朕的撑握之中。”

马祯道:“高将军回京复命,果然先去了大将军府,皇上,看来里都之战,果真大有文章。”燕峥微一停顿,沉思片刻,“大将军明日起程里都,似乎……他并未发生异处……”

“难道是高义并未向大将军禀明,那他进大将军府又所为何事呢?”

“哼,赫连家的人自以为可以只手遮天,岂不知他们是引火。”燕峥起身缓缓走近窗台之下,似思着什么良久了,才问,“慈善会可有什么消息?”

“苏小姐接到旨意之后,并未去慈善会,看似不愿再过问慈善会的事。”马祯顿了顿又说,“皇上与苏沫即是知已朋友,为何又要把慈善会给她掌管,毕竟皇后娘娘可早有心接手……”难道燕皇不担心,皇后娘娘从此会针对苏沫吗?毕竟在马祯看来,燕皇可是很在乎苏沫这个故友的。

燕峥淡笑一声,冷道:“马祯,你越界了。”

“是,属下知罪,这就退下了。”

燕峥立于当场良久,“在乎吗……”

大军开拔,赫连大将军领十万大军相援里都燕军,京城里外都因赫连大将军此次领兵出战而信心大增,相信‘里都‘很快会成为大燕领土。大燕从一个被外族入侵,到如今侵占他国,完成天下统一大业,大燕人民的光荣和骄傲,可全显现在一张张喜气十足的脸上。

但对于赫连家来说,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一股无比压抑的气氛,笼罩了整个赫连大将军府。主人阴沉的低气压,直接影响到了府中所有下人,人人无不小心翼翼,交谈、做事都不敢轻易找主子。

故而当老易带领一大群慈善会的管事到来时,在门口可等了不少时候,等苏沫出来时,没有等他们说一句话,苏沫先急火火的说,“老易呀,有什么事你们就自己决定吧,我当这个会长如今也就挂个明头,做事的还是你们这些人,以前没有我在,不一样安好无事吗……所以呀,你们看公公刚领大军离开,夫君又折了手臂,婆婆和奶奶都上了年纪,光就府中的事我都忙不过来,又哪来的心管别的事物不是,所以……”

老易岂看不出她的心意,立即就附和道:“那行,大家都已见过会长了,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商量,应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会长不会对目前会中的安排持别的意见……好了,都回吧,回吧……”

苏沫给了老易一个感激的笑脸,心下叹一气,还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果真是比较贴心一点哦……

“奶奶和母亲都安好吗?”赫连珏是个病患,只能躺在床上养着。苏沫刚打发了一堆人,正拿汤药给他喝,“没有吃,可能过几天就好一点……”大将军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领兵出发,一家人谁吃得下饭,怕只有赫连珏吃得下药吧!

“我真希望手赶快好.”他一口喝了药递给苏沫,“能帮父亲有一点是一点,这样离家当真让我这个当儿子的好操心。”

“那你就是要让咱们这堆女人操心是不?”苏沫气道:“少说这些,我不想听,咱们就不能安稳的过日子吗,那皇帝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不明着说出来,咱们能给的,给了他不就成了,干嘛这般折腾着人……”

苏沫喘着气,坐进榻沿,赫连珏抱着她躺在身边,“谁会真能猜测圣意呢,但我想如今皇帝最想要的就是根本没有这个赫连将军府吧,那便没有那传闻,他就可以做一个安生皇帝,统一天下,受万人朝拜和敬仰!”

“男人都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吗?”声音透着丝担心,苏沫伸手环着他,手缓缓的与他的手重叠交握。“珏,你想过以后吗,若是燕皇真的要毁了赫连府,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要她说,她就想离开,不愿意与燕皇交锋,更不想再起战争。

“别想这些,一切都有我,你说过的,以后在府里好生带孩子……呃,说起孩子,城儿到新的学堂里还算适应吧?”

苏沫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世界上怕没有他不能适应的地方,我们可别为这担心,待他回来,你倒是应着重在他习性的培养,莫要以后又出了你这么个痞子。”

“我哪里不好,若不是这样的我,岂能让苏沫如此爱上呢?”

“你就臭美吧,你……”赫连珏抓住她撮人的食指,重重的吻了一下,发自内心的感叹道:“这一辈子有你足矣,若真有那么个万一,什么都可能改变,但它……”他拉着她的小手盖上心脏的位置,郑重又深情的道:“它对你永远也不会改变。”

“我知道。”她低低的回道,小脸蹭进他的胸口,听着他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她含笑说,“是呀,有你在,那么我就安心的呆在你的身边就好。”赫连珏吻了吻她的额,伸手为她拂平乱发,他说,“陪我睡会好吗,反正现在家里也闲时下来了。”

“你哦,都成这样了,还想着那啥么?”苏沫说出口了才感后悔,因为某男全是一副呆滞模样,他笑道:“我只是说睡……是你想歪了好不好,如今我这样,就算是有心,那也没有力呀,哈哈……”

里都战场,最终在赫连家无比担忧的盼望中,结束战争。燕军大胜,里都三个岛屿小国全降于大燕,大燕此时才真正实现天下统一。而这一刻的胜利来得似乎太突然了,让京城内外的百姓们都不敢相信。似乎这一刻大军要回京的消息,也来得这般轻易,原以为想象中的种种也并未发生,大将军已领着众将光荣归国。

迎接燕军那日,全城百姓都在欢呼,燕皇也亲临京城,早摆好皇驾,似乎要对燕军大加嘉奖一番。当然,燕军众将也是这般认为,而在所有人欣喜着回京复命,恭敬的拜倒在燕皇跟前时,非常戏剧化的一幕发生。

燕皇厉言指出燕军所犯几大罪状,而其中最不能被饶恕的就是赫连大将军竟然也与这些人同流合污。据闻,燕皇是在大军回归前夜接到弹核赫连大将军的奏章,弹核的奏章是来自于靠近里都的边城郡首。

经过燕皇连夜调查,已找到数百名人证,而光荣的燕军将领,便在京城百姓热情欢呼中,被燕皇的禁卫军押入大狱。

当日赫连老夫人与夫人,是眼睁睁的看着大将军卸甲受押,当场就惊得晕厥过去。苏沫与赫连珏已找了平日相交很好的官场中人,而此时谁又敢来淌这浑水,一个个避着他们,犹如是躲着牛鬼蛇神。

“珏,快想办法,若是此罪定夺下灭,公公他……”苏沫陪着赫连珏缓缓回到府里,赫连珏一直沉颜冷目,他安慰的拍了拍苏沫的肩膀,“我知道怎么处理,你相信我,父亲不会有事,咱们大将军府也不会有事。”

“那你告诉奶奶,你有什么好法子?”赫连老夫人一身一品诰命夫人装扮,与赫连夫人的二品诰命夫人打扮,二人双双出现在府门口。

老夫人冷着颜,“我不能再由着你们性子来,我们是臣,那便要守臣的规矩,此次是你爹妇人之仁,若是皇上想要趁机毁了赫连族,那是易如反掌的事。”赫连夫人解释说,“当日大将军归国,全城百姓相接,那人证和物证都有,凭咱们说去个天,你父亲有罪还是有罪,若你再因救父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珏,你是想要我们的命吗,呜呜……”

“哭哭哭,你就只知道哭,人还没有死了,还不给我闭嘴。”

苏沫与赫连珏对视一眼,给他一个支持的目光后,苏沫只道:“先用奶奶的法子,若不成,再想你的对策。”赫连珏只能点头,二人立即回房更衣,然后一家人急忙的进宫去。

但宫围重重,此次他们的到来,没有皇上允诺,根本连宫门都进不去,一家人苦等无方,又联系了许多曾与将军府交好的宫里人,但这墙头草与外面那些官一样,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

“婆婆,要怎么办,我们连皇上都见不到,那要怎么求情……”赫连夫人早就六神无主,神情有些恍惚。

“能怎么办,只有等,为了我儿性命,赫连族的兴衰,咱们死也要等到皇上。”赫连老夫人第一个跪下来,接着赫连夫人也跪了下来。泪水早就打湿了苏沫的眼睛,悲愤又无奈,她也闭眼落跪,并且扬声大喊,“皇上,冤枉……冤枉……”

“冤枉呀……冤枉呀……”老夫人与赫连夫人也有样学样,只要能见到燕皇,她们早把什么面子都抛入九天。而引来的并非是皇帝,却是一队冷酷的禁卫军,“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敢这里惹事,不想活命了是吧!”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敢这里惹事,不想活命了是吧!”这些禁卫军平时没少去巴结赫连大将军府,如今才一落势,就遭这帮兔崽子欺负,赫连珏第一个发怒,“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爷是什么人吗?”

比起横,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当兵的更盛许多,冷眉吊眼斥了好大一声,“老子来看看到是什么东西,哟……哈哈,原来是钦命要犯的贼党,兄弟们先把这断胳膊的贼子抓住起来……”那人一挥手,果真围上好几个人……赫连珏赤手空拳不说,还只有一只手能用,一时间被这些人围在最当中。

苏沫害怕,“珏,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呀……”赫连握紧的拳头咔咔作响,只因苏沫的劝阻未有动作。

“珏儿,你不能出事呀,快过来,到奶奶这里来呀,珏儿……”赫连夫人奔着向前,早就泣不成声,活大半辈子的人,岂不想此时竟然落到这种下场。

赫连珏一是担忧家人安危,二也认定和这些人较狠,没有一点作用,于是退了一步,便要向赫连老夫人走去。

此时,那叫嚣的禁卫军们,一阵哈哈讥笑起来,“哈哈说什么大将军的儿子,还被皇上赐为威武将军,哈哈……原来是这么孬的男人,哈哈……”众人讥笑声起,赫连珏眉眼突冷,上好的右臂带起劲风,反身就回击过去。

岂不知这些人就是等着他出手,一窝人全攻了上来,数十个人对付他一个人,就算是武功再强,也是敌我悬殊,赫连珏被困于当中,赫连家的女人也顾不得看谁胜谁输,拔身就冲过去救她们的孙子、儿子、和丈夫。

可这群禁卫军今日不仅吃了熊心虎胆,竟敢在宫门口盛气凌人,而且出手都显卑鄙,连女人和老人都不放过,赫连老夫人在拉扯中摔倒在地,因她怕孙子受伤,伸手就抓住跟前一个禁卫的腿脚,却迎来对方一阵拳打脚踢,“啊……”老夫人身体本就很弱,岂受得了这等攻击,那禁卫却有置人于死地的意思,发狠的一脚踢出,硬生生的把老夫人从台阶上踢飞了下来。

“奶奶……”苏沫痛呼了一声,推攘着纠缠她的禁卫,就想上去看老夫人的伤势,而赫连夫人早被打倒在一旁,此时浑身也是伤,一时间竟然站立不起来。赫连愤怒交加,若不是他只有一臂可用,若不是家人一直劝阻于他,若不是他们赫连族还对燕氏有一份期待,何苦沦落到今日情景。

“奶奶……”赫连珏暴发,飞身跃起,连环脚踢,摔翻了十数个禁卫军,拔身飞奔到赫连老夫人的时候,苏沫也爬到了这里,“奶奶,你怎么样,怎么样了啊,呜呜……”她伸手抹掉老夫人呕出的血,却又呕了出来,鲜红的红水染得她满手、满眼……“珏,珏……啊,呜呜……”

赫连珏双眼突红,猩红的血眸泛上仇恨的光芒,“燕峥,我要你血渍血偿。”

“啊……呜呜,啊啊……”苏沫凄惨的哭声震天动地,无言的痛苦颤抖的延伸到了每个角落,“啊啊……呜……”赫连珏怀抱着妻子,紧紧的搂着也,那只折断上夹板的手臂正流淌着鲜血,他却一丝动容也没有。

“嘎”一声刹车声响起,是安甄公主与刘子谨闻声赶到,眼看现场的凌乱,赫连老夫人还在呕着血,赫连夫人昏死在一旁,久久都没有动作,而苏沫早哭得不成人形。赫连珏却似没有看到二人一般,拔身就奔至那十数个士卫,十几人都摔在地上,一时间不能爬起来,而赫连珏再没有给他们站起的机会。

出手之际,刘子谨本要阻止,“不能杀了他们,他们是最好的人证,相信此事肯定有疑问,皇上应该不至于下这种命令!”安甄公主正点头,却被揽着老夫人的苏沫斥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无论与他有关否,今日这笔帐都要算在燕峥头上。”

赫连珏得到妻子支持,手起刀落,十数人凄惨一声大叫,全死于当场。剑尖落在地上发出狰狞的摩擦声,吱吱……一直响在赫连珏与苏沫心头,两夫妻面对面,他跪在地上,用眼睛告诉她的决定,苏沫微微含笑,“我支持你,以前是我们做错了,所以才有今日的代价。”

是她一直阻止他,若不是如此,赫连大将军府岂能如此轻易被燕峥扳倒。可此时老夫人的生命正在她怀里一点点流失,有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莫把人欺得太盛,不然兔子急了也会咬上几口,更何况人赫连家的人并非是兔子。

安甄与刘子谨眼看他们二人的变化,可一时间两人却只能束手无策,赫连珏抱起老夫人的尸首放进马车,又回身抱起赫夫人,这时宫里似乎也知晓这里的事,宫门正在大开,而赫连珏走过安甄与刘子谨身边时,“警告他,小心我的报复!”

“也许是有误会,也许皇上并没有…你何不与他解释……”在赫连珏冷漠的注视下,安甄渐渐收了声音,不安的她只能靠着刘子谨才能得以支撑。

赫连珏扬鞭飞奔之际,宫门也嘎嘎的开启,一身金黄龙袍的燕峥走出来,满眼的凌厉正好看到赫连珏离开,“这是怎么回事?”威严的声音让人压抑和骇然。

“难道皇上不会看吗,这里死人了,睡在这里的应该全是你的禁卫军吧。”安甄冷笑一声,再不看燕峥一眼,转而拉着刘子谨也离开。

“公主,是要去哪里?”刘子谨不禁担心苏沫和赫连珏,“他们会不会……”

“没有什么会不会,他们一定会,还不快点……”二人驾车驶离,显得非常的充忙。

燕峥大发雷霆,“赫连家的人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朕一点也不知道,你这些看宫门的守卫到底是做什么吃的,不会禀报朕吗?”

值勤的禁卫军一一都埋下了头,似乎对此事都有异色,却又无一人讲明原因。燕峥眉头眼生冷,早就看出这些东西不简单,“来人呀,把些人全给我绑了,朕今日就要大开杀戒。”

“皇上饶命……”有一个跪地求饶,接下来的就全部跪了下来,并且从实招道:“是皇后娘娘传下旨意,凡是赫连府的人来宫,均不能通报皇上,以免他们以几世功勋作威胁,要皇帝放过罪犯欺君的大将军。”

“放肆!”燕峥怒不可遏,“你们眼里岂还有朕的存在,全部割杀,一个不留。”

“是,皇上。”在一片冤枉声中,燕峥总算舒服一点,但想今日之事的罪魁祸首仍未伏法,他便咬牙怒道:“皇后,你太过份了!”

马祯上前禀道:“看来皇后娘是想除掉赫连族,只不知这目的当真只因慈善会吗?”燕峥冷笑一声,“草原才太平几日,看来阿布诺与伍滋也不能共存……这天下又岂能平分!”所以赫连族与隐卫这两项隐患,已成为燕皇的心头之患,很多夜晚他无不想着如何消灭隐患,让大燕真正的统一天下。

只是这消灭之法,却决不是如今这情形,做的最错的就是皇后趁机消灭对手,她以为毁了一个苏沫,朕就会把慈善给交于狼子野心的外族女人么,哼!

“但听赫连老夫人恐怕不行了,那赫连珏从来不按章做事,属下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大的举动,以此针对皇上。”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苏沫这句话,是在燕峥与马祯还未出宫就远远的听到,那声声的铿锵之势,看来绝非虚张伸势。

今日是赫连老夫人的忌日,来送老夫人的只有赫连家的人,而且就是连抬棺材的帮手都未能找到,即使他们花了大价钱。

京城人的冷漠和无情,让赫连家彻底见识到。

老夫人安置在马车里,由赫连珏亲自驾车,赫连城手捧着灵位,苏沫扶着赫连夫人一路哭,一路送着赫连老夫人。街道两边站着好多人,他们都在指点议论着什么,但赫连家的人却再也听不进去了。

临近京城城门时,苏沫竟然在这里看到了父母等候在一旁,他们一身雪白孝服,两老扶持着彼此,眼看到苏沫那一刻,二人哭得轰天震地,抱着女儿呜呜发泄着心头大痛。苏氏夫妇不在乎别的人目光,安安静静的送着赫连老夫人,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只因从城楼上突然走下来一个金黄的人影。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无不齐呼跪拜,赫连府一家人也暗耐怨恨,附和着众人跪到在地。

“平身。”燕峥扬声回道,再面对赫连家的灵车时,似乎能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丝的愧色,但终究事实已然造成,此时他再来……早就于事无补,何苦再来惹人厌烦。苏沫别开脸,一点也在乎他的注视。

燕峥直接的目光突然受阻,原来是赫连珏挡身在苏沫跟前,“陛下请让路,奶奶下葬的时候要到了。”漠然的神情,是痛,也是狠。赫连珏与燕峥目光相撞,一冷一直,互不相让。而后赫连珏先软了目光,“皇上,请开恩,奶奶下葬的吉时就快过了,请你放行赫连大将军府的灵车前行。”

燕峥凝视着赫连珏,有一丝丝的打量和试探之色,故而并没有立即让开。苏沫突然冷笑一声,“也许皇上是想检查一下灵车,所以一直阻在当场不放行。”坚利的语言,刺得燕峥一震,本是怀疑的目光,因她的冷然而微微放软。

苏沫再道:“即使是大将军犯欺君大罪、祸连家人,相必皇上也会看着公公一生为大燕拼搏的份上,允许我们今日下葬奶奶吧。”犀利的言辞再扎上燕峥的神经,今日本没有必要前来,只需一个命令便会阻止他们出城……可是他却来了。

对,他接到消息赫连珏连续三日以办丧事为由,再未出过大将府,像他这般有仇必报之人,也能一时暗耐得住,不立即动手,这太让人莫名怀疑。

燕峥抵不过人言可畏,即使大将军罪行滔天,但他一生为大燕建立的绰绰功绩,却明显的摆在众人眼前。于是便淡笑一眼而放行,不过赫连府的人刚出了城,便暗示意马祯跟上。

赫连珏轻笑一声,与苏沫对视一眼,已然明白燕峥所忧何事。赫连大将军及其众将带回的几十万大军全安置于城郊大营之中,如今主将犯事,虽然圣上没有对士兵们进行责罚,但每个人又岂能真正安心,再说他们与这些获罪的将领早有兄弟情谊,将军们犯事也一半为他们着想,却被燕皇全部扣押,以往功勋全部当作不存在,他们何其丧气、无不心寒呀。

“当真要这么做吗?”把赫连老夫人按葬后,按原计划赫连珏确实要去军营。赫连夫人也不免担心,从那日宫前出事后,她一直浑浑噩噩,似完全没有了一点精神。“珏儿,沫儿,如今府里正逢大难,为娘真怕你们父亲……再若你们出事,为娘要怎么活?”

苏氏夫妇赶紧扶起脆弱的赫连夫人,也忍俊不住摸起眼泪。

赫连珏手握着妻子,对赫连夫人安抚的道:“母亲,莫要哭泣,有儿子在……”苏沫也郑重点头,她向苏氏夫妇道:“爹、娘,你们带着城儿,陪着婆婆,大大方方的回城,相信那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拿你们怎么样。”

苏氏夫妇点头应是,先扶着赫连夫人上了马车,赫连珏故意留下儿子,父子对视着,传达着某种特别的意义,赫连城眼睛绯红,大声的说,“爹爹,娘亲,奶奶还有城儿,我不会让奶奶有事,也会逗他开心,不要她再哭!”

两夫妻点头,赫连珏蓦得扯住儿子重重的搂了一下,又倏得放开,不给苏沫哭出来的机会,拽着她就上了马,骏马飞奔,直至城郊军营。

而待马祯发现他们的去向,以及回宫禀过燕峥,燕峥再派人追逐时,赫连珏与苏沫算准时间早就进入了燕军大营。

并且策动了谋反,这是燕峥如何也想不到的,赫连珏竟然当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起势,而且是他早就怀疑过的,只是任他如何也不敢相信赫连珏竟然敢走到这一步。

两军对垒、京城暴动、四方再起纷乱,燕峥连夜调集离京城最近的各路兵马,拥军百万,四面夹击赫连珏手中的三十万大军。

赫连珏得意的看了眼苏沫,“没想到我媳妇的能耐,呵呵,果真不能小看,几番说词就让他们随了我们的意。”

“这还得有劳公公原来的安排,此次争战‘里都’的燕军全是无家无父母亲人的独人,自然那胆量异于常人的猛一些。”不过,他们并未有心挑动战乱,这在期望和平的苏沫眼里,是永远也不会允许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相信他应该快到了。”赫连珏整军三十万,于京城城门前仰望城楼,果然出现了那个金灿的身影。

“赫连珏,苏沫,你们想要造返吗?”城楼上马祯大喊道。赫连大将军已被皇上处以斩立决,斩立的时间就是今日午时三刻,却不想怎么走漏了消息。

“皇上,你终于肯见我们了吗?”赫连珏清冷的目光中尽显杀意,赫连老夫人的死,逼出了赫连家人所有胆量和决心。

燕峥眯着凌眸,于城楼上直视赫连珏,“你赫连族数世孝忠我大燕皇朝,而你赫连珏竟然忘祖训背宗旨,与大燕为敌,起谋返之心!”他似极其隐忍怒气,目瞪如铜铃。

“皇上迫我父出征‘里都’,却是早就设下陷进等着父亲,如今不计父亲绰绰功勋,定要杀他以震你的声威,难道我赫连族就甘愿承受这一切,难道我们心头的不服,全因你是帝、是主,就必需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枉死!”

赫连老夫人临死之际,连一句话也来得及留下呀……做为子女的他们,这心中的痛……无情的帝王你岂会懂!

“你父罪犯欺君,按律当应祸连九族,而朕只惩治他一人之过,难道朕还不够仁慈吗?”燕皇大怒,他其实并未有意杀赫连大将军……苏沫早看出他心意何在,她一扬右手,食指上的龙戒正面对着他,“燕峥,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好,今日我就给你,你也用不着再要我公公,祭奠你那肮脏的野心!”

左手扬刀,苏沫要生生把这取不下来的龙戒,所戴的食指砍下来。刀过之处,凌光乍现,赫连珏手快一步握住她的利刃,“你做什么,我不准你伤害自己,快放下刀。”苏沫眼里大红,“你我都知道他想在什么,他就是要杀尽让他不安的隐卫,所以才判公公死罪,他是在试探,看那传闻中维护两族和平的隐卫会不会出现……”

苏沫大痛,皇上冷酷绝情,视人命如草芥,什么百姓作子民,根本是帝王家征服众生的工具!

短刀峥声落地,赫连珏手上流出血,苏沫伸手满满的握住它,一股拖力带起她的身子,赫连珏牢牢的保紧了她。“我不准……”

而在两人双手相握之处,正有一团红光闪耀,苏沫突见此光,惊喜的道:“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在她的预料之中,龙戒再次发光,她才不看城楼上的燕皇什么神情,转而便扬起了手,对身后三十万大军扬声喊道:“护卫赫连族的隐卫出现了,他们是保护和平的使者,大家都充满信心了吧,有他们在,赫连族与燕氏天下平分、共存于世!”

“天下平分、共存于世!”三十万大将震天大吼,吼声像在京城门口炸开了一般,惊天地泣鬼神、声势如洪、势不可挡!

而燕皇的后援部队也到达了京城,那苏沫手中小小的龙戒让他们一时不敢再往前,只成包围之势,把三十万大军与京城水泄不通的圈在了正中央。

燕峥凌目远去,北方隐山上却没有一点动静,正在燕峥及众人起疑之际,只看皇宫方向蹿出一路火一般艳丽的色彩,瞬间到达城门口,红艳的颜色有一刻的停顿,细看下确实是人的身影,但转瞬间又动作,燕峥只看得到红影浮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顷刻之间,城楼上的士兵各个袭击,虽不至死,但却再无战斗力。

一抹大红的影子冲燕峥而来,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人形,燕峥心惧之下连连后退,红影乍停,只见是一个身着红艳斗篷的男人,只有坚硬的下巴露在外面,他突然起口,“皇上,你有违协议。”

燕峥大败,不想在刑场,竟然被他们逃脱了……“你退下去,朕是皇帝,一国之君,你……你给我下去!”

城楼下的人全看着这一幕,而城门已被打开,赫连老爷第一个走出来,赫连珏与苏沫连忙迎上,接下来的就是赫连夫人与苏氏父母,他们互相望着彼此,本以为是拼命一搏,说不定大家再不能相见了,但就算如此,他们也要一赌命运,救回父亲。

只要他们挑动军队作乱,相信隐卫若发现,定当会来救赫连族,其实赫连珏所想之方,也是最迅猛却最危险的,若不按燕皇心意召唤出隐卫,难道当真看着父亲枉死?

苏沫抱住父母,心下安慰的想着,她赌对了,凭隐卫的实力,燕峥的围困根本就伤不了他们。

“皇上,你放我们走吧。”苏沫朝城楼上走,赫连珏安顿好父母也跟上来,同时握着儿子赫连城的小手,一家人全迎上大燕皇帝燕峥。

此时那个红衣隐卫已然退了下去,苏沫看着有些狼狈的燕峥,她告诉他,“什么都要掌握、什么都要按你的方式进行,如此被强权统治的天下,终有一日还会有什么人谋返,我与珏只是给你看一个例子,让你见识一下人的力量和胆识,并不会因身份、地位和身处劣势而减少,反而会增加……我只是把心中的恨,对底下这些人暴怨一番而已,也会挑动起这多人谋返……”

苏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觉得是我的能耐吗?或者手上这龙戒?还是觉得是赫连族的势力?”她再告诉又大退了一步的燕峥,“都不是,是人心,法理之外仍应有人情,一个情字能解决很多干戈,我们何苦非要争得你死我活,所以请求皇上,让赫连族彻底离开京城,请皇上赐里都诸小岛国于赫连族安身立命!”

燕峥回神,不觉冷笑一记,当真以为我拿你们没有办法吗?还想割我的土地,你们凭什么?但城下三士万大军却在此时齐声跪道:“请皇上恩准!”

“请皇上恩准!”一波又一波的请愿声,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

燕峥眼中不愿,心下更难,赫连珏淡笑了眼,“若是皇上很不情愿的话,我不介意与你一较高低,看这个天下最终会属于谁!”

“赫连珏,你放肆!”燕峥怒眼横生,扫向远处百万大军,最后又落到红衣隐卫身上,似乎在权横利弊、得失,还当真有意接下赫连珏的挑战。

苏沫回到赫连珏身边,二人迎风而立,死死的看着燕峥下一步动作,而两人同心同德之态,却更加惹恼本就心生怒意的燕峥,他缓缓的扬起右手,眉眼狠决阴鸷,两方势力旗鼓相当,众人眼见一场狂风暴雨又将袭来。

“燕峥,你真的要再起战争吗?”苏沫在打赌,赌他还是一位为天下着想的仁君,放他们一条生路的同时,其实也放大燕一条生路,即使今日她与赫连珏无法战胜大燕,但是有隐卫相护,必定会重创燕峥。

虽然他们是消了气,但受苦难的是天下百姓,苏沫是如何也不希望看见生灵涂炭,但是燕皇的逼迫又让他们无路可走,唯有不怕死的迎上前去。

“苏沫……”他似痛苦、似也很无奈的说,“我是一国之君,决不允许大燕在我的手里被割让出去……”

他话未了,苏沫断道:“‘里都’不是大燕的国土,那里诸岛国是大燕的铁骑侵掠所得,你的做法与当年的胡骑没有不同,在里都百姓的心里,大燕皇帝同样是一个凶残噬血的刽子手。”

“既便如此,我也决不会给你们!”城楼上,两方对峙,互不相让,疾风张扬,刮起大燕的旗帜在空中乱舞。燕峥绝然而立,坚决的神情早已说明他绝不让步。赫连珏一手挡过苏沫,在她立于安全之地时,他双手扬握长剑,凌眸而去,“燕峥,你我之斗与天下百姓没有关系,若你答应,你我二人以单打独斗来解决两族间这场争斗,你敢是不敢?”

“如何不敢!”燕峥手一扬,马祯立即把雕有龙形云纹的天子剑抛给他,燕峥入手,右手缓缓拔出利剑,凌厉执向赫连珏,“朕心怀仁爱,不愿为两族私斗而祸及我大燕子民,今日我与赫连珏单打独斗,谁也不能相帮,朕要公平的战胜赫连珏!”

眼看二人要打斗起来,苏沫虽对赫连珏信心十足,但是对燕峥也不敢小视,他们只是想全身而退,也用不着弄得你死我活。于是,她眼上精光一闪,“燕峥,今日获胜者如何,输的人又如何,我们必需把话说在前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清楚,你看是不是也很有必要呢?”

燕峥只觉苏沫太欺人,当着百万将士的面让他一介皇帝承诺么?输赢又怎么样,这要在场的众将士、以及天下人如何看我燕峥,而我又如何做这天地之主!

苏沫自知是在逼他,而此时她还要更加逼他才行,“燕峥,若是赫连珏赢了,你便赐我们里都安居乐业,放族连族全族人离开这里,但若我们输了的话……”苏沫面向城楼下所有将士,“你就第一个杀我苏沫泄愤,苏沫与维护两族和平的隐卫共同消失于天地间,但是你必需放赫连族一条生路,他们的祖先是为燕族打下江山的功臣,而世代传人更是以保护大燕的安全为已任,所以你应该放过他们,证明的确是一个天下人可以敬仰的仁义之君。”

苏沫没有给他们迟疑的时间,突然拔下那狂风中乱舞的燕军大旗,大旗挥下之际,她大喊了一声,“开始!”赫连珏首先反应过来,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能让苏沫代赫连族受过,所以他不能输给燕峥。

而燕峥在苏沫预料中稍嫌迟嫌,他有些分神的看着挥舞着大旗的苏沫,似乎以往的点点滴滴都一一跃出脑海,似乎心头那一片最柔软之处越溢越宽,似乎他所坚持的帝王之道,在这一刻有些摇摆不定……

他不愿意赫连珏赢,更不愿意看见苏沫陪着他一生幸福逍遥……但他却非常肯定不希望苏沫变成一俱死尸,可是赫连族与隐卫……他誓必要灭绝这些隐患,但是付出的代价是失天下民心的同时,也让眼前这个总是让人了牵挂的女子,香消玉损。

赫连珏剑势凌厉渐涨,招招使出全力,逼得燕峥一再退让,而待燕峥终于觉得国家和君权大于一切的时候,赫连珏已然逼他到城楼沿上,他此时才惊恐飞身反攻,但先机已失,飞起的身形,竟然被赫连珏瞬间拔得更高的凌腿踢飞。

燕峥在城楼沿上晃了两晃,若不是右手及时抓住楼沿,此时落下城的就不是那把天子剑而是他!燕峥眼中布满阴鸷之色,寒恻的盯着赫连珏走近,赫连珏向他伸出手,“输赢已见分晓,请皇上尊守承诺!”

而在转瞬间,情势突然逆转,燕峥借力使力,竟然一手拖住赫连珏拽了下来。赫连珏险险用剑刺进城楼壁上,躲过适才的危险之际,苏沫刚刚冲到楼沿的地方,她伸手抓赫连珏,“珏,把手给我……”而在此时,居于上面一点位置的燕峥,却已借助臂力飞升上楼,苏沫看他一步步逼近,心下大惊。

“珏,把手给……给我,就要勾着了,快给我……”城壁上,她的手臂伸得极坚难,只有中指能够碰到赫连珏的左手,而他撑着剑的右手,正一点点往下滑,那剑尖带起的火花飞扬开来,惊得底下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赫连珏,放你一条生路不是不可以。”燕峥突然出现在苏沫身边,他的半截身子也探了出来,正对赫连珏阴冷的笑,“只要你我二族同意把隐卫永远解散,然后放弃本不应该你得到的女人,我就让你离开,同时把里都赐给你们……”

“燕峥,你放屁,老子决对不放弃苏沫,你休想,啊啊……”赫连珏一公分一公分的想要爬上城楼,但楼壁因为唯恐有人偷袭故而打磨得非常光滑,而这又是京城城楼,比别的地方要高上一半之多,十几丈高的城楼若摔下云,岂还有活头。

苏沫才不听燕峥是什么讽话,用手抓不住赫连珏,立即就把那燕军大旗挥了出去,“抓住了……”正值危机时刻,那剑早承受不住赫连珏的重量,锵一声断裂时,恰好那军旗垂下,赫连珏整个人都吊在那上面。

这瞬间的拉力,使得没有准备的苏沫,惊叫一声也探出了多半了身子,看似要落下去的时候,是一旁的赫连城紧紧勒住了母亲的腰际,他适才早有准备,身上缠了另一张旗帐,正与城楼上的铁柱相连,如此才能稳住母亲与父亲的要落下的势头。

“我看你们真是不要命了!”燕峥正如是怒道,突然一抹红影飘至,有二人携持他的同时,一人已协助赫连珏缓慢的爬上了城楼,危险一时间已完全解除,正值赫连一家三口拥着大喘气,庆幸的当口。

“赫连珏你说什么公平比试,难道靠他们帮助而取胜这也算赢吗?”两位身着红色斗篷看不清容貌的隐卫,正胁持着燕峥,他如今成为阶下之囚,更损他一介皇帝的颜面,“滚开,你们为何处处维护赫连族,难道你们仅仅是为他们而存在的吗?”

“和平。”其中一个隐卫说话,只有两个字,但已解释了所有,赫连珏搂抱着妻子和儿子,他告诉燕峥,“那因为是燕族一再破坏和平,所以在皇上你看来,好似隐卫在与你作对一般,但是你却忘记了,若不是他们的出现,皇宫早被胡骑攻陷,你我岂还能有今天。”

燕峥没来由的僵了僵,他说的没有错,但如今天下大定,大燕完全没有在要这种势力存在的必要。

苏沫突然伸出手,把龙戒露在三名隐卫的眼前,“我从没有把你们当神看,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神鬼之说,你们也不过是武功高强,身负使命的平凡人而已。也许就因为你们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责任,而迫使你们很难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今天,由我这个能呼唤你们的人宣布,你们的使命完成了,赫连族与燕族再不需要你们的维护,世界和平也不仅仅是你们的责任,你们可以放下重担,好好的过日子,历史有它的轨迹在前行,不会因为你们的存在而改变。”

“相信我,离开吧……”苏沫的目光诚肯而坦然,即使是面对满眼不信的燕峥,她也淡淡作笑,“适才生死瞬间,我看到了一个为保护妻子而差点失去生命的夫君,也看懂了,一个统一天下,却身不由已的君主……”她的目光落到燕峥身上,“即使我们不再是朋友,但是苏沫仍然很珍惜与你相识相知的时光……燕峥放手吧,让我们离开,还大燕一个真正的和平盛世,做天下真正的仁者之君。”

燕峥灼灼的望着她,他就知道她是他的知已,他力做护卫国土的完整、君权的统一,都是为燕国大统着想。做为一国之君,身陷太多无奈,臣民不是什么子民,而是君主手中用来平衡各种势力的棋子,就算是身边的女人,那也要去权衡利弊得失、精明算计、枕边人亦如此,更何况是大燕有可能存在的隐患,所以他的无奈变成无情和阴险……

但是苏沫懂……只有她懂……

红衣隐卫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不是解散,但是苏沫食指上的龙戒却莫名在她说解散时脱落了。赫连珏与苏沫领着赫连族上下几百口十人也离开了,同行的还有城外那三十万大军,他们前往的地方是燕峥默许的岛国“里都”。

赫连珏看出燕峥那眼中的意思,于是在心里就更加珍惜怀里的女人,他不知道没有苏沫的话,他的人生会怎么样,但是他却很清楚,他绝不能没有她……

“娘亲,我们去了里都,还会回来吗?”

“儿子,你有什么不舍的吗?”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呢……“娘,卉卉才五岁,我能不能也把她带上呢?”

“说起这事,我倒要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公主的提议,若不是我们走了,你可是险险的把自个儿给卖了,笨蛋!”

“我哪笨,明明不是说看准了就要出手么,我把她的辫子一直留在身上,就是等着她来找我算帐,然后就在我预料中和卉卉妹妹定了亲,长大了就好娶她,这都是计划好的,可是却被你们这些无良的大人给破坏了……”郁闷。

“谁说的看准了就出手?这话谁教你的?”

“丹阳姑父呀,他说他就是,而且说我爹爹当年也是,不然就没得我了,嘿嘿……”他老娘真闷骚,还以为他不知道她和爹的事吗,哈哈,岂不知姑父全告诉了他,嘿嘿……

“乔丹阳,这死小子,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发生这么大事也不出现,没良心的家伙,我要教训你……”

“媳妇,夜深了,洗洗睡了吧……”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迫嫁痞夫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迫嫁痞夫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五十章 大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