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商战
第十一章商战
白玦不置可否,坐了下来。
“几位,请坐。”乔治也微笑着对跟着白玦走到位置后面的一行人道。
“不必了。”戴金框的斯文男子在白玦身后站定,拒绝道。开玩笑,总裁坐在副位,难不成他们还敢跟他平起平坐?
“咦,您是”乔治这才看清他,不禁欲言又止,他不是
温融自白玦进入这个大厅的一瞬间就知道了他的到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坐在椅子上,莫名的恐慌一阵接着一阵在心头翻滚。
没有人能明白她这种莫须有、可笑的恐惧,可是它确是实实在在地存在。
玛利亚看了几眼来的新面孔,在白玦的脸停顿了几秒,缓缓移回了视线。
公司的几名董事也缓缓落坐,想着该怎么样跟这样凌厉的人物谈判。
得到消息前来的布鲁克没想到龙腾白家如此重视,他得意地摸摸小胡子,笑眯眯地问:“不知几位来,是为什么事?”
回应他的,是白玦微一抬手的举动。
身后一名提包的精英男子会意,快速并从容不迫地将手中如国宝般独一无二的电脑放置桌上,利落打开后将其推至白玦面前。
玩具公司的董事紧张地看着对面的无声动作,心想着他们会如何出招。
“亚洲区的ERP(企业资源计划)。”
“已传来,请过目。”戴着手套的手滑动了两下鼠标,找到目标后,精英男子恭敬地道。
白玦带上眼镜,优雅白皙的修长手指滑动着光感触屏,绝美的冰眸反映着屏幕的光芒。
大会议室陷入奇怪的沉默,布鲁克肥胖的脸抽动了一下,温融因为白玦的不回应,而更加身体紧绷。
大概十分钟后,白玦按下指示的最后一个字符,存档阖上电脑,一边取下眼镜一边开口,“融,过来。”
温融浑身一颤,不说话。
几乎都是屏住呼吸等着白玦工作完的玩具公司的董事这才如梦初醒,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敢打扰这神秘男子的事?
“谁惹你生气了?”冷情的嗓音带着一丝宠溺。
本浑身发冷的温融在听到这一句话时心里却立刻如同阳光破开了乌云般,她双手支着扶手站了起来,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兄长大人,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白玦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他将价值上万的眼镜随便一扔,道:“你比我忙,自然是我来找你。”
为其收拾电脑的秘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裁的意思是他很闲?闲到在一群副总、执行长等待命令的会议上,看了看手表之后,点了几位欧洲区的主管,丢下一屋子的人来到这里,一路上总裁用视讯匆匆结束了会议,只剩下亚洲区的ERP等待他的指示,他甚至忙到在别人的会议室开龙腾内部的会议,总裁还说他很闲?
闻言,温融脸上立刻笑靥如花,飞快地跑了过去,咧着大大的笑对他撒娇道:“兄长大人,你穿这件衣服好帅!”
“是吗?”白玦哼了一哼。
这是什么状况?被温融突然的举动弄得吓了一跳的玩具公司的众人古怪地看着自家董事长以极其亲昵的姿态抱住了那冰冷男子的手臂。
龙腾干事们也大吃一惊,定睛一看,竟是传说中的白家大小姐!从各种渠道早已听说过总裁对她可说是百般纵容,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啊!不过警醒的天线也探了出来,就知道总裁只点了欧洲区的他们几个肯定没好事,原来是关于这位大小姐的
“是真的!你在楼下时我就认出你来了,简直是帅呆了。”不过以后可不让他这样穿了,她可不想有一群癫狂的花痴女人跟她抢。
“哦?知道我上来了还装作没看见?”白玦挑了挑眉。
“咦?这个”温融眼珠乱转,正想着该怎么样逃避话题,却看见了一直看着他们的玛利亚,她立刻记起了还有重要的事没跟他说,一转头,她开心地对白玦大声道:“兄长大人,我们有女儿了!”
一句话让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很古怪,包括面无表情的白玦,包括小小的玛利亚。
“你怀孕了?”白玦缓缓看向她平坦的小腹,慢慢问道。说不出来心里涌上的是什么奇妙的心情,他不希望温融这么年轻就孕育下一代,所以每次他都做好了保护措施,但思及她的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竟又觉得美妙无比。
哦哦!原来,原来!龙腾财团的骨干们忍不住在心底惊呼,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啊!
“你在说什么呢!”温融的脸瞬间红透,他怎么想到那上面去了!
温融玩具公司的董事们当然知道她说的是玛利亚的事,他们诧异的是她对白玦的称呼,她称那男子为兄长,却又说他们有一个女儿了?
“玛利亚,过来。”温融招呼在窗边的小女孩。
玛利亚跳下椅子,缓缓走到两人面前。
白玦偏头看了一眼,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来,玛利亚,这是你未来的爹地”温融兴高采烈地将小女孩推到白玦面前,一边微笑着介绍,但说到最后,她又像发觉什么似的红了脸,声音也低了下来。
冰眸染上笑意,他看向温融,眼里是独宠的光芒,“我们的孩子?什么时候的事?”他清冷好听的声音滑过她的耳膜。
龙腾干事们听得也是一阵兴奋,未来的当家主母就是眼前这个女孩了,毋庸置疑!
“那个刚刚的事啦”温融红着脸喏喏低语。为什么听到兄长大人说“我们的孩子”,会让她心跳不停加速?
“刚刚?”白玦挑眉,他的融真是让人无法预测啊,只需一会就能多出一个女儿,他们的。
玛利亚直直盯着“未来的爹地”的侧脸,小小的眉紧紧皱在一起,她新的妈咪叫这个令她莫名畏惧的男子为兄长,可是为什么又说是她未来的爹地?老师说过兄妹不可以结婚的怎么办?该怎么告诉妈咪
正在玛利亚烦恼时,一对绝美的冰眸不意间对上她一直飘游的视线,一阵冷冰的寒意瞬间侵袭全身,玛利亚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但还是努力克制自己莫名的颤抖,大眼倔强地与之对视。
白玦停顿了一秒,收回视线,原来这就是融收养她的原因,“什么名字?”
“玛利亚”小女孩浑身一震,连忙回答。
哇!玛利亚真不愧是她的女儿,要知道即使是成年男子,也多数不像她在初见兄长大人时这么镇定呢。温融骄傲地点点头。
一名龙腾高层干事像是电话响起,本想悄悄退出去接个电话,却被白玦冷淡地叫住,“留在这里。”
“是。”不知为何,但那男子还是乖乖站住了。
正在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开,楼下的一名接待小姐慌张地走了进来,道:“抱歉,董事长,楼下又有一些来客说是麦尔公司的代表。”
原来这时才来!温融站起来,道:“请他们上来。”
“咦?是!”
“兄长大人,我有一些小事要处理,不如你们先到我的办公室坐一下好不好?”她对他一笑,随即略带撒娇地道,“我一会儿就好,不许走。”
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白玦站起来,“不急,我今天有些空闲。”
“嘻嘻,真好。”温融踮起脚,在他颊边印上一吻,“帮我照顾一下玛利亚。”
董事长办公室与会议室只有一门之隔,温融很快便去了一个来回。
乔治迎上前,“董事长,您的客人,是白氏的高层吧?”
“咦?”温融一愣,“可以这样说”
“那么您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件事呢?如果让他处理,这件事应该好办多了吧?”那气势,应该在龙腾白氏的首脑面前也说得上话的吧?
温融眼眸一沉,沉默了片刻,她才露出笑容,轻描淡写地挥挥手,“这么点小事不必麻烦他,我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可是董事长”
大门处传来说话声,两人下意识地寻声望去,只见麦尔公司的人陆续走了进来。
“好了,迎接客人吧。”温融振奋了一下精神。
乔治只得随她走上前去。
温融上前,对秘书引见的一名阴柔美男子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温融。”
“凯斯-麦尔是你?”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阴柔男子勾起一个邪笑,“真是一举两得。”不仅自己可收购这公司,还可以哄那白家愚蠢的小姐开心。
温融已完全忘记了那日在霍夫大道的相遇,也不好意思问他怎么认识她,只得敷衍一笑,“原来是麦尔公司二公子。”
这一笑倒让那男子愣了一愣,这是什么反应?
“董事长,这位是龙腾财团欧洲区的业务经理。”琼斯小姐引见另一位人物。
“哦,你好。”温融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与他握了握手。
那业务经理有些惊奇,想他龙腾白氏的名号可是让商界人士一听便敬畏三分,怎么这个即将被收购的年轻董事长如此淡然?
一行人落坐,寒暄了几句后,他们开始进入主题。
“想必贵公司已经清楚地知道,与我们合并是惟一的出路了,”阴柔男子休闲地翻了翻眼前的资料,慢斯条理地道,“我们可以承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裁减贵公司的工作人员,如此,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理所当然的口气让温融公司的董事一阵暗怒。
“那么我们资助孤儿院的计划?”温融挑眉问。
“这个可能要说抱歉了。”凯斯-麦尔很干脆地道。
“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温融同样很干脆。
阴柔男子阴恻恻地看了她一眼。
没有理会他危险的眼神,温融合上资料,状似随意地道:“贵公司今次推出的娃娃很不错。”
双方都心知肚名,凯斯挑衅一笑,“谢谢夸奖。”
“不敢,只是二公子,你认识伊芙吗?”温融淡笑,突然文不对题地问道。
凯斯皱眉,“她是什么人物本少爷一定要认识她?”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一个手工设计师而已。她设计的娃娃还颇受欢迎呢。”
明显的有陷阱的味道,龙腾的业务经理对凯斯暗示地看了一眼,凯斯哼了一哼,不耐地道:“温总,希望你不要说些与会议无关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时间有多么宝贵。”
“咦?真是奇怪,二公子竟然真的不认识呢,对于贵公司这次推出的主题娃娃的设计师。”
此话一出,让双方的人都暗自一惊。
“抱歉,我们的主题娃娃的设计师是我公司的设计人员,并不是你说的什么手工设计师。”
“哦,忘了告诉你,我一旦太过专注而心不在焉时,总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本是专心为工作作图,但思念白玦的心不断地偷偷溢出来,让她在娃娃的一处习惯性地签上她个人设计时的英文名字缩写。
怎么又扯到她去了?双方人马都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温总。”凯斯皱了眉,警告地叫了一声,“请不要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公司的设计人员非常优秀,根本就不需要别的设计师。你的想像可以就此打住了。”该死,以为他们公司集体的设计不会出现设计师的签名,难道是他们为了这次的事情特别请了小有名气的设计师操刀?桃花眼眯了眯,不对,报告上说就是那些这公司的员工设计的,这肯定是她故意故弄玄虚,引他们上勾的幌子。
“这一点,倒是很容易得到验证。”温融不急不忙地扫视了他们一眼,从包里拿出两个娃娃,指了指娃娃的衣角,“难道各位不觉得,这个缩写很熟悉吗?”
麦尔公司随行的工作人员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熟悉,当然熟悉!就在男娃娃的衣角处,写着“”,女娃娃的衣角处写着“”那样行云流水般的英文就如娃娃衣服里的一部分,并且与主题相符,他们还以为是两个娃娃名字的缩写,所以广告时还特别以Y、F开头为娃娃取了两个名字,没想到
竟然有人喜欢将签名的缩写分开!瞪着温融手中小娃娃们衣角上分开的Y、F,麦尔公司的人只觉被摆了一道。
其实并不是温融有这样的故意,只是她多数做的是双人娃娃,又嫌每边都签名太麻烦,所以才有了每边写英文缩写的一个字母。
“只是物有相似,这又能说明什么?”
“哦?”温融一挑眉,“二公子你或许觉得没什么,但熟识伊芙的业界人士便会一眼看出是怎么一回事呢。”
凯斯阴沉地看了自己的部下一眼,设计部总监头皮发麻。
太棒了!没想到他们的董事长这么可靠啊!玩具公司的董事们相互窃笑。
没想到这群蠢货竟会出这么大的纰漏!麦尔二公子在心里面已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怎么解决这个该死的陷阱!一旦他们将签名的事公布给媒体,不管他们怎么样澄清,都不可能堵住那些烦人的媒体的嘴吧等等,这里是有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是这个人背后的势力,绝对可以堵住所有媒体的嘴。
桃花眼移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龙腾欧洲区业务经理,对他使了个眼色。
那龙腾经理点头,一开始还以为不用他出面了看样子是太小看这群人了,特别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得不能再年轻的女董事长,他看向她,道:“温总,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是白费力气。只要我打几通电话,没有人会敢接下这个新闻。”反正他上面有多拉小姐顶着,出了问题也不怕。
强硬的口气让温融皱了眉头。
玩具公司的董事们知道他说的并不是随便的恐吓而已,他们紧张起来,龙腾白氏,看样子势必要帮麦尔公司了。
龙腾怎么这么仗势欺人温融在心底隐忍怒气。
“如何,温总,我这样说,你考虑清楚了吗?”龙腾经理与凯斯对视一眼,然后露出狂妄的笑。
“龙腾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温融不想问的,但问题还是从不禁从她口中溜了出来。
那经理一愣,然后笑了笑,“我也不说暗话,这是上面的指示,我只是奉命行事。”
“谁的?”温融盯着他问,手在微微颤抖。
“温总,麦尔家与我们总裁一向有私交,特别是安琪拉小姐”龙腾经理欲言又止。
温融的心神在一瞬间乱掉,难道真的是兄长大人?他刚刚明明说是来看她而已他在骗她?还是眼前的这个经理在骗她?兄长大人是为了补偿安琪拉才这样做的吗?但他不是知道这间公司是她和静一起创办的吗?
心乱成一团,温融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现在冲到办公室去与他对质,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忐忑难安,可是,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敢!
儿时的记忆如同影子一般,紧紧咬着她的心脏,让她竟无法迈出一步。
“如何?温总?”凯斯哈哈一笑,随即他一变脸,“何苦要垂死挣扎,一开始乖乖答应我们的条件不是很好?现在,我决定在得到这间公司后,员工一个不留!”谁叫她竟敢给他难堪,得罪过他的人他一向是十倍奉还。
会议室的气氛冷凝到最高点,没有人再说话,麦尔公司的人一脸得意,温融玩具公司的董事等待着她的决定。
隔着两个办公室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半大,几名龙腾干事站在一旁,白玦坐在沉重的木门背后,一手支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敲了两下,冷冷问道:“谁的部下。”
“抱歉,总裁。”一名颇为年长的欧洲区副总上前一步,冷汗直冒。该死的,那个蠢货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害得他都要倒霉了。
“那还等什么。”
“是!”那年长副总一鞠躬,大步跨进会议室,厉声道:“托尼,你还不过来!”他要是被降了级看他怎么整他!
龙腾的业务经理因突然的大喝皱了皱眉,但他看清来人后不禁诧异地站了起来,“副总!您怎么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温融回了神,她略带迷茫地转头,看了白玦带来的人一眼。
声音打破了会议室的恶劣气氛,其余众人也面面相觑,发生了什么事?
“副总,您怎么在这里?”那经理慌张地走了过去,看着脸色不好的上司,又问了一遍。
“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年长副总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走进温融的办公室。
“副总,你听我解释”
“要听解释的不是我,是白主。”看在上下属的面子上,年长副总最后还是转头提醒了他一句。
白、白主!业务经理瞪圆了双眼,他只见过寥寥几面的高高在上的首脑,竟然会在这里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战战兢兢、浑浑噩噩地跟着上司走进办公室,便一眼看见自己心目中的神着一身红色西装优雅地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见他进来后只淡淡抬眼看了一眼。
但那一眼,就让他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他慌忙唤了一声:“白主。”
只听见万分尊贵的首领带着他冷冰的声音缓缓道:“谁叫你到这里来的?”
“多、多拉小姐。”
温融走进来,正好听到这一句,她心头一热,冲上去扑进白玦的怀中。太好了,不是兄长大人!
白玦无表情的脸一柔,接住她,轻易将她抱入怀中,叹一口气,道:“怎么又撒娇?”
“我喜欢,不行啊?”她在他的怀里闷闷地道。
一直坐在旁边沙发的玛利亚大眼直直盯着温融,眼里净是为难。
这个小家伙是不是越来越滑头了?她再这样下去,他哪里还说得出一句重话?白玦在心底无奈,但手却是轻柔无比地抚过她滑嫩的脸,帮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激动过后恢复少许理智的温融这才发现自己冲动之下的举止,她红了脸微微挣扎,“兄长大人,放我下来。”
“乖乖呆着。”多日不曾入怀的娇躯重回怀抱,白玦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的形象啊老大。”温融低声道。
“不需要在意这些小事。”
业务经理托尼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他看到了什么?!
虽然不曾真见与白主有过接触,但崇拜他的他可是了解白主的许多事情啊,白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一个女子如此温柔宠溺?
年长副总又瞪了他一眼,他现在知道自己闯什么祸了吧!
“劳伦斯。”冰冷的声音从主位处传来,被点名的年长副总急忙转回头,“是,白主。”
“他被解雇了。”简短的命令宣告了一个人的命运。
“是,白主。”托尼的能力不错,但是白主直接下了命令,他也无法为他开脱了。
本想着帮了多拉这一次便可升官的托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被解雇了?天知道在随便抓一个便是社会精英的龙腾财团里工作有多么不容易,他好不容易才爬到龙腾欧洲区的业务经理的位置,竟然这么轻易就宣告了游戏结束?那他这些年来拼死工作,放弃自尊谄媚讨好的一切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不!白主!您不能这样对我!”托尼蓦地大喊。
白主!白主!这个称谓如同一声地雷响在众人的心中。在那个被称为地下王朝的龙腾财团里,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获得这个至高的称谓,那就是白氏族长白玦!
乔治与金发女董事的嘴因惊讶而张成了O字型,上帝!他们的董事长跟那个尊贵的白氏族长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
“今天跟我回去?”没有理会闲杂人的叫嚣,白玦低头,问眼神闪烁的温融。
“嗯。”一腻进这个怀抱就不愿再做其他的,温融舒适地蹭了蹭,点点头,然后她迟疑了一下,道:“兄长大人,会不会太过严厉了一点?他也只是听多拉的命令而已,再怎么说,多拉的名头顶得还挺大的。”
“三个错误,第一,犯了商界大忌,轻视对手,他甚至不知道这间公司是身为白家大小姐的你开的,第二,被多拉使唤,我龙腾的工作人员,竟被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叫得动,白氏岂不变成替人消灾的地方?第三,一个小小的业务经理也有胆利用龙腾的势力压人,可见管理上让他们有了这种愚昧的想法,这一点,劳伦斯,你也难辞其咎。”
“是,白主。”这分明是说给他们听的。
托尼愣在原处,白玦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透他的全身,他真是被升官的美梦冲昏了头脑,竟然受了多拉小姐的蛊惑,而忘了龙腾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按财团规定自己领罚,在总部与各分公司张贴你们的处罚结果,不要让我再看到这种事。”
杀鸡警猴,以儆效尤。龙腾高层一阵冷汗,思忖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
“其余的事交给他们办,”冰眸扫过站在大门后的一群人,低下头揉揉温融的发,“我们现在回去。”
“兄长大人,你其实是来帮助我的?”温融愣愣地问。
站在一旁的秘书长几乎要仰天长啸了,怎么有这么蠢的女孩,白主这么明显的举动她竟然现在才明白?他真不了解白主究竟是看上了她哪一点。
见她一脸的不可置信,白玦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心痛,然后他一脸若无其事地道:“英雄救美不是掳获公主芳心的最好方法?”
温融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最后缓缓露出灿烂的笑,“没想到兄长大人你对这个还有研究呢。”虽然他不需要救美就已占据了她的所有心思。
将事情全都丢给白玦的部下,在凯斯接近扭曲的脸色中,温融带着玛利亚跟白玦一同回到白氏主宅。
进入保全大门,如同花园般的巨大庭院,连绵不断的建筑物不停地映入坐在车上的玛利亚的眼中,好美这里是皇宫吗?她在心底暗叹。
车子大约开了半小时左右,稳稳地停在一栋威严华贵的建筑物面前,“玛利亚,我们到了。”温融微笑地对她道。
下了车,玛利亚仰望以白色为主基调的雄伟建筑,不禁再一次在心里惊叹,动画片里的皇宫都没有这么美。
“主人,欢迎回家。”上了楼梯,无数佣人们站在红地毯的两边,对刚回家的族长列队欢迎。
玛利亚小小吓了一跳,她不自觉地抓紧了温融的手。
温融低头,回以她让她放心的笑容,然后转头,对握着她别一只手的白玦道:“兄长大人,你不觉得这阵势太夸张了吗?”她每一次来都不太受得了。
“习惯了。”
“主人,融小姐,欢迎回来,餐厅已备好晚宴。”梅丽夫人带着优雅的笑上前。
“嗯。”白玦转头,“饿了吗?”
“饿了。”温融咧嘴一笑,她最近真是忙得都没空好好吃饭。
“这几天都吃了什么?”
“就是些面包”惨!
“融”就知道她阳奉阴违。
“我错了。”温融识时务地认错。
“晚了。”白玦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今晚上你要把它全补回来。”
温融瞪大眼睛,全补回来?“兄长大人,我反对暴饮暴食。”
“我会叫人合理安排营养。”这点对于白家的营养师来说是小菜一碟。
“兄长大人”
“主人,融小姐,抱歉打断你们的对话,这位小淑女是什么人呢?”梅丽夫人颇为好奇地看着正左顾右盼,因大厅里华贵的摆设而眼里惊讶不已的小人儿。真有趣,很少有小孩如她一般内敛呢,明明内心很诧异,但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常的表情。
“对了。”温融这才记起,将玛利亚推至梅丽夫人面前,喜洋洋地道,“这是我跟兄长大人领养的女儿,梅丽夫人,你看她是不是很可爱?”
“融小姐您跟玦主领养的女儿?”梅丽夫人微微一诧。
“是呀。”
“妈咪,这个叔叔不能当爹地的”听到温融的话的玛利亚鼓起勇气,仰头对她道。
“咦?”诧异的温融低头看向她,不解她为何如此说。
白玦淡淡看了玛利亚一眼,让她不禁害怕地低了头。
“兄长大人,你吓到她了。”
白玦收回视线。
“玛利亚,为什么你这样说呢?”难道她不喜欢兄长大人?不对啊,兄长大人虽然冷了点,但他的那张脸可是让人不可能不喜欢啊,特别是女性。
“妈咪老师说过兄妹不可以结婚的。”
温融呆住了。
白玦眼中的寒意不再,倒是露出一抹兴味的笑意。跟她说过叫他的名字,可她总是害羞的不敢叫出口。
“那个玛利亚,兄长大人不是我的哥哥”这个解释其实她也不不太听得懂。
玛利亚黑色的大眼露出困惑。
“呃,玛利亚,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不是兄妹”温融再接再厉地解释。
“血缘关系是什么?”玛利亚偏头问。
温融抬头,求助地看向白玦,一脸可怜兮兮。
好不容易让梅丽夫人对玛利亚解释清楚,待她带玛利亚去沐浴睡下后,温融这才呼了一口气,一边跟着白玦上楼一边道:“小孩子可真不得了。”两句话便让她哑口无言。
“是你自己误导。”白玦中肯地道,拉着她进入自己的房间。
“是你叫我叫的!”温融理直气壮。
冰眸一瞟,“那现在叫我的名字。”
“你叫我叫我就叫,多没面子。”温融脸色绯红,左顾右盼,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他的房间里,更加心跳加速,“我回房间有点事”已明了他的暗示,自己亦想跟他肌肤之亲,可是她还没洗澡呢!
想要分开的手下一秒又被紧紧抓住,白玦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火热的吻猛地印下。
“还想逃?”
比平常沙哑三分的声音缓缓响起在空旷的房间。白玦紧紧抱着她,在她脸上轻啄,冰眸已染上情欲。在得到她之后,她柔软的发,娇嫩的皮肤,香甜的滋味,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如毒品般渗进了他的血液,夜里几乎一人不能成眠!而这可恶的小东西,总是时不时地飞离他的怀抱,真想把她软禁起来,只在他一个人看得到的地方!
“不是啦”温融气喘吁吁,双眼也因勾起的情欲迷蒙,“只是想洗个澡”
“何必做些多余的事。”薄唇贴着她白玉般的颈项烙下吻痕,修长的手探进她的衣服,顺着她略凹的光滑背脊轻柔地滑了上去,引起她敏感地轻颤,“喂饱了我,再帮你洗。”
那样就更不行了!想起那旖旎的画面,温融急道:“不要唔!”
谁知白玦已没了耐心,霸道地封住她的红唇,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扔进柔软如云的大床里,不再让她发出娇躯吟以外的声音
“融,叫我的名字。”他魅惑地舔过她娇颜上的泪痕,诱哄道。
她抗议地望着他,不满地呜呜了两声,他是故意的!
那不满的眼神看在白玦眼里却是带着无穷的挑逗,他低低呻吟一声,努力克制自己狠狠占有的冲动。
“兄长大人”温融抑住呻吟,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乖,叫我的名字。”他的拇指划过她娇艳的唇瓣,“我想听。”这张甜蜜的小嘴唤出他的名时,会是什么样的甜美感觉?
白玦。
这个名字曾在她的心里默念了无数遍,高兴时,痛苦时,甚至在不经意时,想起的都是他的人,唤的都是他的名。
她不是不想叫出口,而是害怕一叫出口,自己这些年来的浓冽情感都会随着这一声被他发现,那样,是多么的羞人
可是,现下,这个恶劣的男人在做着另一样羞人的事,只为让她唤他的名。
“融,乖,叫出来,给你奖励。”白玦亲吻她尖尖的下巴。
她快要被逼疯了!受不了这样磨人之极的亲昵,她紧咬下唇,等那难耐的情欲稍退,才用已湿润的大眼略为委屈地望着他,“你坏,白玦。”
白玦。
不甘却又柔软之极的叫唤让他心里涌起莫名的激荡,让他有种她已爱他很久的错觉。
“真乖。”白玦满意,“这一次,叫玦。”贪婪的男人要求更多。
他到底还让不让她活!心理身体双重极度羞涩中,她哪里还能唤出那样更加亲密的称呼?发不出声音的温融摇着头,拒绝他的一再戏弄。
“乖,叫出来就给你。”带着魔力的唇舌在她的敏感处吸吮舔舐,惹着她一阵阵轻颤,想要躲,却怎么也躲不过他的怀抱。
再也忍不住的温融哭了出来,“白玦,玦,玦,不许再逗我了”
最亲密的字加上最亲密的动作,竟是如此让人心痒难耐!也再也克制不住的白玦猛地抱起她,狠狠吻住那甜蜜的小嘴,重新进入她紧窒的天堂。
“再叫我的名字,不许停”用力在她脖子上制造一个个属于他的痕迹,白玦霸道之极地命令。
理智已飞到九霄云外,温融哭泣着喊着他的名字,“玦、玦”
“好乖,宝贝”
待温融从激情中清醒过来,她已处在应称为游泳池的浴缸里了.
“醒了?”身后慵懒之极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
温融一转头,这才发现自己是被白玦用着何等亲密的姿势抱在怀中,香气袭人,温水里他肌肤的体温直接灼着她的心,“兄长大人”她羞赧地叫了一声。
白玦失笑,以手掬水洒在她的香肩上,“融还是喜欢这个称呼。”在床第之间他是没有意见,但在外面他可不愿她再叫他兄长,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确他们的关系。
“只是习惯了”想起他刚刚为名字所使的手段,温融觉得浑身都红了。
感觉到温融的羞涩,白玦眼里带笑,伸手拿了一块质地极软的白色毛巾,浸了水,缓缓为她擦拭。
后背敏感地一颤,温融连忙道:“我自己来好了。”
“我来。”强壮的手臂将她固定在怀里,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物的小孩一般,白玦不容她拒绝。
无力反抗,温融只得乖乖地忍着异样的感觉,任由他在后面逗弄般地擦洗。
室内一时宁馨静谧,只有水花出水时的声响。
“兄长大人。”沉默了许久,温融轻轻开口。
“嗯?”白玦将她的长发拂至前面,用毛巾滑过她白皙的背脊,漫不经心地应道。
“谢谢你今天来帮我。”温融低着头,小小声地道谢。
白玦冰眸中闪过一丝异光,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有些生气,因为我什么也不跟你说。”温融抬起手臂,将纤手搭在他的臂上紧了紧,“我也是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应该告诉你,”有些心惊,自己竟完全没有想起向他寻求帮助,直到他来了还以为他是来帮助麦尔公司的,她知道这肯定让他很不高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竟是她的潜意识抵制寻求帮助的想法,才导致如此“我以为,小时候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对于温融有些乱七八糟的话语,白玦只静静地听着。
“在妈咪嫁给白叔叔之前,她还嫁过一个人,那是她的第二任老公,那个人长得很帅,但当时五岁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喜欢他,现在想来,可能是他眼里的邪气我任性地要求妈咪不要跟他住在一起,说我不喜欢他,要妈咪赶他走。谁知碰巧的是,他竟跟小孩的我一样,跟妈咪提了一样的要求,”温融顿了顿,“结果,在妈咪答应我的要求的第二天,将我一个人,丢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她说的这些事,白玦都从报告上看到过,但他没想到,自己听她亲口说出来,是这样的心疼。
“那时的我完全不能接受发生了什么事,院长收留了我,但我还是每天站在孤儿院的门口,等着妈咪来接我,兄长大人,真庆幸你不会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温融的眼神飘忽起来,“整个世界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我像一个痴呆儿,就那样站着院长试图接近我,可是我最后只接受了一个娃娃,因为那个娃娃跟妈咪以前送给我的一样,我当时以为是妈咪在附近,抱着娃娃在附近狂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动了为止”
“我当时是不是很傻?”沉默了片刻,温融抬头笑着问。
“就五岁孩子而言,不傻。”白玦道。
“嘻嘻,不过我倒一直认为就是这样才感动了上帝,妈咪在一个月以后猛地跑来将我抱在怀里,大哭着像个孩子,乞求我的原谅”抓着白玦手臂的手紧了紧,“你不会知道当时的我有多么激动,觉得肯定是上天在惩罚我,因为我不乖,向妈咪提了过份的要求,在他罚完了之后,终于将妈咪还给了我”
“之后,我跟妈咪相处如旧,但我不再敢跟她要求什么,就怕一不小心又触怒了上帝。后来,妈咪带着我进了白家,我告诫自己要乖巧,不然自己一定会受到处罚。可是即使我如此战战兢兢,但还是那时候,我只跟一个佣人的孩子玩得好,因为其他的孩子都觉得我太无趣,从不跟他们一起闹。只有那个孩子愿意陪在我身边玩,我觉得很高兴,可是想不到有一天,那群看我不顺眼的孩子要将我锁在小仓库里,我挣扎着,看见那个陪我玩的孩子躲在一旁,我大叫着让他叫大人来救我,他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子对他说要是救我她就不理他,被锁进仓库的我在黑暗中一直等待着那惟一的希望,老鼠不停地蹿来蹿去,有时甚至从我脚上跑过去,还有到处发出的古怪声音啧啧,那其实也是人生的一种经历呢。”说到这里,温融很自豪地摇头晃了晃。其实那时候她是吓傻了。
白玦的脸色很阴沉,虽然现在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是当时那样的情景一想就让他愤怒无比,他为什么不早点注意到她!
“第二天,管理小仓库的员工发现了那把锁,把它撬开一看,才发现我在里面,而当时跟白叔叔外出游玩的妈咪根本就不知道这一件事。我发了一次高烧,在病床上我突然发现了,我或许是不能提出要求的人,一提要求,妈咪差点没了,朋友也丢了。”其实她到现在还是这样想的,冥冥之中,谁又能胜过上天?她宁愿所有的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承担,也不愿再失去什么,特别是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她一点也输不起。
在温融不打算告诉他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就知道定是跟她小时的遭遇有关,可是没想到,竟会伤她如此之深!
“不过,也正因为发生了这么些事,我才可以认识兄长大人你呢。”也许是气氛太舒适,也许是怀抱太安心,靠在白玦的怀里,那热度似乎浸到心里,温融诉说着那从不愿向人提及的往事,“病好了之后,没有人在身边陪伴,因为妈咪不知道,那个孩子也不敢再来,其他人因为我特殊的身份,视我于无物,我再也受不了地跑到那个庭院里,放肆地大哭了一场,小可爱在那时出现在我的身边,本应该害怕的,可是我竟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抱着它痛哭。第二天,我发现那些人还有欺负我的迹象,害怕之下躲进了主人的书房,瑟瑟发抖地藏在书桌底下。我现在还记得,那个书房很静,很静,静得连我急促的呼吸都听得到。我开始胡思乱想,大脑一片混乱,我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出生,这样还不如死了好”
白玦手臂一紧,那样小小的年纪背负着那样沉重的悲伤,他还以为她是一直那样乐观坚定的
“就在这时,书房突然进来了几个人,我吓得屏住了呼吸。不一会儿,有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我害怕他发现,一动也不敢动,脑子却异常清晰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两三个男人一直用着一种很恶心的语气,似乎在诱哄一个小孩,但好像他们诱哄的对象就是坐在皮椅上的人,他一直一言不发,直到最后,他才用还有青涩却已显冷情的声音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舅舅。’”
那天她竟在书房里?白玦有些惊讶。
“然后那几个男人带着得意笑了起来,其中有一个男的用德语说了一句什么,当时的我听不懂,但我知道那个少年听懂了,他垂在桌下的手里不知握了些什么,紧握成拳,紧紧地,紧紧地,直到我看着他手心的血滴到地毯上,染红了纯白。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偷偷向上一看,见到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冷淡的少年的脸。看到那张脸我真的很惊讶,在那之前,我以为他拥有一切,可是那时的我才知道,原来他也跟我一样,会伤,会痛。等那几个男人走后,他在书房里坐了很久,只是静静地坐着,只有紧握的拳让我知道他依旧在忍,我在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没有人可以依靠,能够信任的只有自己。那是她在注意了他很久以后,最终总结出来的这个道理。当然,她从他身上学到的不至这些。
也因此,她才全神贯注地注视他一人,她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坐上白氏族长的位置,成为白家历代最为年轻的族长,最年轻的龙腾总裁,那时的他,就是她的神,她所有的崇拜。然后,不知从何时起,那份崇拜渐渐转成了浓冽的爱意
惟一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她可以在他的怀里温融整颗心都柔软了下来。
白玦双臂环抱住她,头抵在她裸露的肩上,沙哑地道:“那时候,我的小舅舅,母亲最疼爱的弟弟说,‘幸好姐姐死了,不然我们很难控制这小子。’”他虽然对一直将他当作筹码的母亲没有深厚的感情,但是那句话对他来说,依旧是奇耻大辱,而当时羽翼还未丰满的他只能忍了下来。
温融一震,自然明白这句话对白玦的刺激有多么大,她轻轻握起白玦的大手,温柔地在他手心印上一吻,“疼不疼?”她终于可以问出那天不敢问出口的话。
“疼。”白玦的口气竟有些像小孩子。
“那我再亲亲它。”温融唇角带笑,捧着他的手又亲了亲。
白玦失笑两声,抬起头,将她转过来面以自己,“融,”他挑起她红嫩的小脸,“往后你可以不向我提任何要求,不向我寻求任何帮助,但是你可以跟我诉苦,就像我刚才那样,就像现在。”
“啊!”毫无防备的温融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那坏人禁锢在怀中。
“怎么了?”那坏人一边挑逗,一边还假装无辜地问。
“兄长大人”温融扭动着娇躯,告饶地叫道。
“融,”白玦倾身,逗弄她耳后的敏感带,“从今天起,你要对我老实一些,我问什么你必须回答什么,不然我会罚你。”
温融几乎哭出来,她用力摇着头,双手无力地抵着他结实的胸膛,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融,说出来。”白玦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挠动着她的心。
“难、难受”好不容易,她才说了出来。
温融哪里是他的对手,努力遏制住自己的娇喘,她抱住他的脖子,撒娇似地瞪视他因沐浴水气更加性感的俊脸,“白玦,我说了就、唔”她猛地一顿,呻吟出声,最后才断断续续地说完,“不许再、再欺负、欺负我”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她快要崩溃了!
“懂得命令了吗?”白玦爱怜地亲亲她小巧的鼻尖,“也不错,来试试效果。”冰眸抑着灼热的情欲,凝视着眼前越发爱怜的小人儿。
“因为你在逗我”这几乎是温融这一辈子最难说出口的一句话了,她发誓以后绝对坦白从宽,再也不愿受这样非人的凌虐。
“很好,融,不要忘记,以后,不许隐瞒。”
“唔啊啊”
温融只觉眼中一片绚烂的火花,过后,她软软地倒在白玦的身上。
白玦轻柔地抱着她,平缓着自己粗重的呼吸。
“兄长大人,真高兴白叔叔带我们进了白家,虽然我讨厌他的替身做法。”在昏昏欲睡之前,她软语在他耳边,“但他让我遇到了你。”
抱着温融出水的白玦闻言,绝美冰眸中闪过一丝奇异光芒。
白玦的外祖母,意大利大贵族艾德里安家族现任当家,外界称为“铁血夫人”的厉害女人。她出身于意大利黑手党大家,为丈夫生了三个儿子与一个女儿,并且没有让丈夫的情妇生下一个孩子。她让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大儿子坐上艾德里安家族族长的位置,让惟一的女儿嫁给了欧洲地下王朝的白氏家族继承人白尔凡为正妻。在女儿嫁给白尔凡以后,她又一步步教导女儿如何管教儿子,也就是她的外孙白玦。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女儿照着她的方式对待白玦,白玦却并未朝着她的想像发展,并且在关键的时候,女儿竟又不争气地因病死了。她试图让三个儿子控制白玦,但三个不成材的东西竟连个小孩都斗不过,龙腾白氏的巨大财富就这样从她眼皮子底下滑过。
在明白自己小瞧了白玦后,艾德里安夫人一直想找出白玦的弱点,可是没有想到,那样年轻的外孙竟如此讳莫如深,她在他身上踢到了最大的铁板,这样的耻辱让她无法原谅自己。
温融的出现,让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那么显赫的家族,森严的制度,怎么可能单单凭白尔凡一句话,就让白氏的绝对权力旁落,她的外孙不可能如此软弱好说话,除非是他自己也同意的
最近倒是听了一个传闻,那个不到24小时的订婚解除似乎就是因为白融,难道,白玦他
不,白玦不可能做出这种冲动之极的事,还是说,背后有什么阴谋?
隐藏在镜片下的精明双眼瞟向一身典雅打扮站在白玦身边的女子,她竟然做为白玦的女伴出席她的宴会,这是在向她宣告什么的意思吗?
温融小小地抖了一下,她敏锐地感觉背后有两条锐利的视线,像是想将她透视一般。
正在回应某个船业大王的招呼的白玦发现了她的异样,并没有询问什么,见说话的对象一直好奇地盯着温融看,他淡淡道:“这是白融,怀特先生。”
温融一听在介绍自己,连忙唇角上扬三十度,露出标准笑容,“您好,很高兴认识你,怀特先生。”
“我的荣幸,小姐。”能够让白氏族长亲自引见,可见这个白融的确有一些重要之处,可是,这样单方面的引见,白主就不怕她不高兴吗?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怀特先生表面带着温和的笑,心里却已转了几个弯了。
又寒暄了几句,怀特先生一点头离开了。白玦将手中的高脚杯放至一旁等候的侍者,淡淡问道:“刚刚怎么了?”
“老太太好像在看我。”温融龇了龇牙。
“让她看。”
说得倒轻巧呢,温融撇撇嘴,忆起昨晚激情过后两人在床上说的话:
“明天去参加宴会时,要用你的演技。”白玦轻抚她微湿的头发,对她如此说道。
“演技?”温融奇怪地抬头看他,重复了一遍。
“嗯,让外祖母认为你对我有些重要,但又不至于重要到成为弱点的程度。”
“对你有些重要,又不至于成为弱点”温融呆呆地再重复一遍。这是什么意思啊?
“难以理解”回过神的温融中断了思绪,啜了一口饮料,她可是琢磨了半天,才做出了跟着他进宴会大厅,却又不挽着他的手臂的反应。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做?刚刚跟老夫人打招呼的时候,她的目光就像X射线一样将她看了个遍,一转身她又盯着她的后背瞧,让她动都不敢动了,哪里还想得出什么是有些重要又不成为弱点的什么反应。
白玦心里也很矛盾,他想让所有人都认识温融,让温融再也跟他的名字分不开,但一旦让一直伺机而动的外祖母看出她在他心底的地位一定会从她下手。
真是一碰上这个小女人就让他没了冷静。白玦不着痕迹地看了温融一眼,在心里暗叹一声。
温融其实心情并不好,因为即使她不懂白玦为何要这样做,但她至少明白一点,他在防着他的外祖母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看样子,他的生活比她看到的,还要充满无情。
“再忍一忍,我们就可以走了。”见她神情不悦,以为她是不喜欢这种充满虚伪的场合,白玦低头安抚道。
“嗯。”温融点点头。真不想呆下去,明明是兄长大人的亲人,却感受不到一点亲情的地方。她厌恶地皱了眉。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到处听得到虚假与龌龊的场合。白玦以为她是因所见的一切感到厌恶,竟然莫名心揪了一下。以后,她做为当家主母,这样的场合是少不了的,她会习惯吗?还是会受不了?
“凯文。”慈爱的声音在身后叫着白玦的英文名字。
白玦与温融下意识地转头。
艾德里奇夫人带着老人和蔼的笑容,对白玦道:“能把你美丽的女伴借给我一会吗?许多夫人都对你带来的这位小姐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