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爱恋
第十九章爱恋
温融抹去额上的冷汗,小小声地道:“老人家的要求我拒绝不了嘛。”
白玦也不说话,直直盯着她看。
“只有今天一个晚上”温融合双手求饶,“我回去好好补偿你好不好?连同这一次打麻将的交换条件一起还不行吗?”
白玦眼神阴郁,“没有下一次。”
“是!”温融立刻喜笑颜开,抱着他撒娇道,“兄长大人你最好了。”
“哼。”要不是知道自己拿她没办法,他会放她去跟一个老太婆睡?略带惩意的吻狠狠压上她娇软的红唇。
该死,只是一日未沾为什么会如此想念!白玦低吟一声,扣紧她的后脑勺,炽热的薄唇辗转索取。
温融软倒在他怀里,仰起头,微喘着气羞涩地回应他的吻。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压在门板后面,红色大衣的领子被拉开,白玦的唇舌吸吮着她颈上的敏感处,勾起她一阵阵情潮。
“兄长大人,你想干什么”她攀着他,脸色酡红,有些提心吊胆地问。
“收点利息。”白玦湿热的唇舌在她脖子上滑过,沙哑中带些情色意味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
“不行呀”怎么可以在这里!温融急急地推他,可是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乖宝贝,我今天可是完全顺了你的意了”细吻着她尖尖的下巴,白玦近乎挑逗地道。
“可是会有人上来”攀在他肩膀的手想阻止他在裤子上动作的手,却被他禁锢到头顶,连同另一只手一起。
“不会有人上来的。”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她裤子上的纽扣。
“冷”温融委屈地告饶,只求他能大发慈悲放过她。
“乖,那我们不脱衣服好了。”白玦重重吻她一下,然后唇抵在她的红唇上道,“你乖乖用手抱着我,不许再捣乱,嗯?”
“到床上”
“就在这里。”白玦知道女人在紧张时会更加敏感。
“有人上来会听见”温融见他语气坚决,羞得要死。
“你不发出声音就行了。”白玦将她的双手放置自己脑后,诱哄道。
“怎么可能”他每次让她发出的声音总是让清醒后的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乖,不要说话了”白玦轻啄着她的唇角。
“嗯”温融止不住呻吟了一声,也知道自己制止不住他了,只得放任他的求欢,“那你快些”
“乖宝宝”白玦带笑的唇给了她奖励的深吻。
在楼下的一群人见两人迟迟不下来,温奶奶怕他们在楼上吵架,便叫温音道:“小音,你上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要是真为这事吵架的话,就说我是开玩笑的。”
“哦。”也有些好奇更有些期待两人吵架的温音听话地应道。
“不用了,随他们去吧,他们一会就下来了。”伊莲忙道。那两个妄为的人不会是在上面。
“还是让她去看看吧,小音是小孩子,不要紧的。”
温音也不顾伊莲的话,蹦蹦跳跳地上楼去了。
“姐今天怎么这么听话?”温羽倒奇了。
温音来到为温融他们准备的房门前,听到里面有隐隐的声音传来,她立刻趴到房上仔细听起来,一些奇怪的喘息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宝贝”
“呜呜啊!”
“舒服吗?”
性感的男音与几近娇吟的女声,让温音瞬间明白里面是什么样的活色生香。她的心跳飞速,脚却像着了魔一样,离不开站着的地方半步。
而一门之隔的房间里,温融衣衫不整,双手支在门板上,被男人从背后好色地占有。
“好像是有人上来了。”白玦虽陷入情欲,但还是留了一丝清明。
温融吓得立刻噤了声,忙不迭转过头,又是挤眉弄眼又是无声哀求!
他不管外面的人是谁,既然想偷听也任由他去,但是,这个宝贝的娇吟声只能由他一人听见!
温音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下楼,温奶奶见了,问道:“他们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吵架?”
“没有,没有”她慌慌张张回答了声,飞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啪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他们应该没有看到自己脸上的红潮吧?老天,她到现在还似乎能听见那种勾人心魂的魅惑声音,“乖宝贝”
她软软地依着门板滑下,跌坐在地上,她的心脏快得都要爆炸了!
马莉皱眉,“这孩子,毛毛躁躁的,什么事都做不好。”
“那小马,你再上去看看吧。”温奶奶见温音那么神色慌张,以为上面真发生了什么事,唤着儿媳妇道。
“我上去看看吧。”伊莲自告奋勇,温音那个样子,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吧?
房间里,为两人清理干净,整理完后的白玦抬头,对上温融嘟得老高的小嘴,“怎么了?”是想让他吻她么?
“你这个坏家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见他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温融恼得捶他肩膀。
“夫妻间的性生活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白玦笑她小题大做。
“讨厌,这两个不不一样啦!”哪有他这样的,“也不知道来的是谁”
“你大伯的妻女其中一个。”也只有他们母女两有偷听的可能。
“啊?怎么偏偏是他们?”
“小融。”门外传来迟疑的呼唤。
温融连忙跑去开门,“什么事?妈?”
“你们这么久还没下去,奶奶担心你们吵架了。”伊莲看她挺正常的模样。
“没有啦对了,刚刚是不是也有人上来过?”
“是温音那孩子,上来了好一会,下去的时间又神色古怪。”
果然是温音!温融毫不怀疑她听到了很多不该听的,她深呼了一口气,她的里子面子,全没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伊莲试探性地问。
“没有。”才怪!“妈,我们下去吧。”她挽过母亲,回头看了白玦一眼,“兄长大人,你先休息吧。”两人下去更让她难为情。
“嗯。”白玦也没打算下去。
两人下了楼,温奶奶担心地问:“小融,凯文没生气吧?”
“没有没有,他生什么气?”温融连忙道。
听到声音,温音下意识地打来门,马上与温融打了个面照。
两人的表情都不是一般的古怪。
“那个,奶奶,时间也不早了,我扶您进去休息吧。”温融轻咳两声,转头对温奶奶道。
“算了,你们才刚结婚,是奶奶太不理解你们年轻人,不用陪我了,还是多陪陪凯文吧。”温奶奶笑呵呵地道。
“没事的,他一个人休息好着呢。”
刚扶着奶奶进了她的房间,又接到了白玦的电话,“融。”
“什么事?”温融颇为奇怪他怎么还打电话。
“房间里没有浴室。”
“啊?”
于是温融又陪着白玦在楼下的浴室冲了个澡,自己又洗了个澡后回到温奶奶的房间,见她正在看一本相册,于是她感兴趣地问:“是爸爸他们的照片吗?”
“是呀。”温奶奶轻叹一声。
温融凑过去,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父亲陪在温奶奶的身边,笑得开怀。
“我爸好帅!”温融笑道。除了伊莲给她看的照片,她完全没有自己父亲的印象,但在看到他年轻时候的模样,又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有些亲切,有些怀念。
“他是三个孩子里长得最好的一个,长得也最像我,而且从小聪明懂事,不像老大太软弱,也不像老三太毛躁。”温奶奶抚着照片上温志武的脸,“我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孩子。”
淡淡的哀愁从温奶奶心里传来过来,温融也感到一阵难过。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能说服的老头子的固执,让小武跟伊莲在一起,他们又怎么可能背井离乡,二十多年来音讯全无,到头来得的竟然是爱子客死他乡的消息”讲到最后,温奶奶哽咽起来,“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人,到最后竟然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过”
眼泪滴在相册的护膜上,模糊了那开朗的笑容。
温融握着她的手,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瞧我,净跟你说些伤心的事。”见温融神情哀伤,温奶奶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们不说这些了,说说你跟凯文的事吧,听你妈妈说,婚礼的时候很热闹?”
“嗯,是呀。有很多人,还有很多花,瞧,这是老公给我买的结婚戒指。”温融洋溢着幸福,指着无名指上的镶着一颗小钻的白金戒指道。
“哈哈,这就好,这就好,凯文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
“奶奶您放心吧,老公他真的对我很好。”在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出一个人比他对她更好的人了。
“哎,我也算是有福气,临死还能看到孙女婿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抱上曾孙的那一天。”
温融脸一红,道:“奶奶您长寿,一定会看到的。”她跟兄长大人自结婚后就没有再避孕,说不准已经有了。而且即使没有,依他对她似是无止境的索求,有个孩子也是不久以后的事。
“你跟凯文的样子都生得好,我的曾孙一定很漂亮。”温奶奶眼里浮出想望。
“嘿嘿。”
“只不过,小融,你听奶奶说,虽然我看得出来凯文对你很好,但是夫妻之间总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你跟伊莲两个孤儿寡女在外国,我总是放下不下,不如你们再在家里举办一次婚礼好吗?”
“咦?”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你们再举办一次婚礼,让凯文从我们家把你娶走,也是代表你有娘家可以依靠,这样也总是好些。”
老人家字字透着对她这个可说是一点也不亲的孙女的关爱,让她怎么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好的,奶奶,一切都听您的。”热闹一下,让承受丧子之痛的老人得到一些宽慰,也算是她尽的一点孝道吧。
“哈哈,你答应了?那我明天就让他们准备。”原以为温融会推托的温奶奶听她这么干脆便答应,立刻笑开了颜。
“嗯!”
“好好好,你放心,奶奶会准备你的嫁妆,绝对不会让你失了面子。”
温融一听,立刻道:“奶奶,我什么都不要!”
“傻孩子,哪有不要嫁妆的道理?你放心,这些本来也是给你爸爸的,现在给你刚刚好。你大伯他继承了公司,你的爷爷在临终的时候就嘱托我将分给我的财产分成两半,以后给志雄和他在心里想了二十多年的二子。唉,那个老头子,这些年也总是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想念志武,直到去的时候才肯承认当年是他错了,唉”温奶奶长叹一声。
“奶奶,您的心意我替爸爸领了,但这财产我真的不能要。”钱她真的不缺,她现在只是想好好弥补那份亲情。
“你这孩子,还跟奶奶见外。”温奶奶假意板起了脸。
“奶奶,不是我跟您见外,是我真的不缺钱用,这不是,志雄叔叔刚刚生了孩子,一定很需要用钱,您把财产全都给他好了。”
“小融”
“奶奶,我不管,要是您非得要拿财产当嫁妆的话,那我就不办婚礼了。”知道老人家都脾气强,她故意撒赖道。
温奶奶瞪了温融半晌,最后才无奈地斥了一句,“你这孩子!”
得到胜利的温融服侍奶奶睡下,关了灯后躺在她的旁边,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曾几何时,她开始如此贪念白玦的气息,只有有他在身边才能得一夜好梦?在艾德里安家也是一样,她在半夜总是忍着打电话给他的冲动,望着手机里照片才能缓缓入梦。
兄长大人现在睡着了吗?有想过她吗?
而白玦此刻正从睡床上起身,那粗糙的布料与难闻的气味让他无法在床上睡下去,他低咒一声,想找些酒来喝,却发现狭小的房间里并没有藏酒处,连个冰箱也没有。这让他更加恼火,自从踏进温家以来,他就没有觉得称心的时候,在房子里面冷得要穿大衣,手一动并没有女佣上前领命,洗个碗竟然也要温融动手,还得为了区区几千块钱浪费一夜的时间这些他都忍了,只因为融在身边。可是他们竟然连睡觉也不放过融,让他一个人在这种比白家洗手间还小的地方睡觉?
“该死”还有十三天。他坐在窗台边,再次默念一遍。
一夜无眠。
来到温家的第二天开始忙碌起来,温奶奶在早餐时告知了大家她的决定,白玦因在之前就已听温融说过,觉得提议不错。倒不是觉得有让他们帮她撑腰的机会,而是以后她发什么古怪脾气或许会跑到这里来,也不用他满世界的找。
马莉权衡了一下利弊,也爽快地答应了。反正这件是是老人家提起,她一定会拿钱给她操办,趁这个机会邀请那些领导、行业老板来联络感情,向伊莲他们显耀自己的人际关系,何乐而不为?
吃完早餐,她就打电话让冯曼柔来准备相关用品,奶奶甚至已经找了个好日子,“就大大后天吧,那天日子很好。”
完全不懂的温融只得点头。
温志文喝了一口豆浆,有些可怜地看着白玦道:“凯文,看来你还不知道这地方娶媳妇的恐怖,他们闹得可是很起劲啊。”干嘛要活生生往火坑里跳呢?唉。
白玦挑了眉,这是什么意思?
“啊,他们会闹洞房吗?”两人都长在英国,对中国内地的习俗不太了解。
“岂止是闹洞房,从新郎过来娶亲就开始闹了。”忆起他去马莉家接她的场景,温志文打了个寒颤。
“啊?”温融与白玦对视一眼,怎么看大伯的反应有些恐怖啊?
“小融你开始倒不用担心,你就坐在房间里看好戏就行了,凯文就惨喽”不知道这个侄女婿被新娘的亲友拦在门外进不去会是什么感觉。
开始不用紧张?也就是说之后要紧张?兄长大人比她还惨一点?哦,老天,她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不?
闹洞房?这个名词他还是了解是什么意思,但实际发生在他身上?白玦紧皱了眉。
“哈哈,上次志雄被闹得要死,这次他肯定要大肆玩一番了。”
白玦的眉头皱着更深了。
这时,他的电话响起,“白主,奥克兰医生到了。”守在温家附近的保镖报告道。
“嗯,让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门铃响起,李婶跑去开门,只见一个金发戴眼镜的中年外国男子穿着白大褂提着一个药箱微笑着看着她。
“先、先生,来了个外国人。”李婶连忙紧张地唤雇主。
“奥克兰医生,请进。”温融走出来迎接。
“谢谢您,您好,夫人。”
“您好。”温融跟他打招呼,交待了一句,“见到兄长大人不必太拘谨,就当做是朋友见面一般吧。”
奥克兰医生暗惊,朋友?跟白主?
“大伯,这位就是奥克兰医生。”温融向走过来的温志文介绍。
“HELLO!”温志文用蹩脚的英文打了声招呼。
奥克兰医生愣了愣,也“HELLO”了一声。
“奥克兰医生是内科专家,同时他的妇科也很好,让他帮奶奶看看吧。”
“那太好了。”温志文连忙转头道,“妈,凯文的医生朋友来了,让他帮您看看;李婶,赶紧倒杯水给医生。”
“白主。”还是不敢造次,奥克兰用法语叫了一声。
“嗯。”
这样哪里像朋友?温融冒汗,也幸好温志文去扶奶奶去了。
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奥克兰认真为温奶奶诊断了一阵子,又问了温奶奶一些问题当然是温融做两边翻译之后,他对白玦与温融道:“根据我初步判断,尊祖母是患了脑血栓,并且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能是老人家太能忍了,所以当他们发现时,已经是中期了。”
“那还可以治疗吗?”
“请放心,夫人,我们龙腾医院里有最先进的药物,治好老夫人是完全没问题的。只不过这种病容易有后遗症,身体机能与言语功能都会受到影响,最好能让护士长期陪在身边,以便观察。”
温融将大致的意思转给温志文一家听,马莉立刻问:“那药要多少钱?”
“哦,奥克兰医生说他跟凯文是好朋友,不在乎那点药钱。”温融神色无变,笑眯眯地道,“对了,他还说药会随后寄过来。”
“真的?有这么好?”
“这可不行,我们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他能免费为妈看病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温志文连忙道。别是后面凯文给的钱。
“哎呀,没事的,凯文也帮过奥克兰医生的忙,他们是互助啦。”付他高额薪水养家,应该也算帮忙吧?
见温融似乎跟他们达成一致,奥克兰起身,“那么我就告辞了,白主,夫人。”
主人家见他站了起来,明白意思,忙道:“他这么快就要走吗?小融,留医生吃顿饭吧。”
明白奥克兰医生在一块白玦面前不会自在,她道:“奥克兰医生还要赶回去开会。”
“真是,就为了我这个老婆子,让他这么匆匆忙忙的。”温奶奶过意不去,“小马,拿些土特产给医生,让他在路上充充饥也好。”
“哎。”马莉转身拿去了。
送走了奥克兰医生,温羽突发其想问了一句:“咦?他怎么知道我们家在这里呢?”
温融冒了几滴冷汗,见其他人都没把这个问题放进耳朵,她也就华丽丽地故意忽视了
晚上,又跑来的温志雄对着白玦大笑三声,大有在婚礼当天整死他的意味。
温融真开始心惊了,这难道是她上次没经历的婚前恐惧症?
嘲笑过后,温志雄又拉着温志文与白玦出去喝酒,这一次白玦倒是没拒绝,温融啧啧称奇。
午夜过后,温融接到白玦的来电,“融,开车来接我。”
“在哪里?”
“泽江大酒店。”温志雄一开始还想去什么乌烟瘴气的酒吧。
“大伯跟叔叔呢?”
“醉死了。”白玦冷眼看着眼前趴在酒桌上的两人。
“啊?”他一人放倒了两个?
“这种酒很难喝,不过淡得跟水一样。”
叔叔呀,你这是何苦呢!
“今天很奇怪哦,竟然会答应出去。”温融一边穿衣服,一边好奇地道。
“昨天让他们笑过了。”虽然昨天是他故意输的,但不代表他会让他们一直笑下去。
这个男人有时也很幼稚呢。“你等我一下哦,我问清路就过去接你们。”
挂了电话,白玦转而打给李瑞。
“老大。”李瑞稳重地叫了一声。
“嗯,明天把事情搞清楚,你和司忆威,东方律他们过来,司忆其留守。”
“咦?我们过去?”李瑞大吃一惊,“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玦的确不想说,“不要问那么多,听清楚了就执行。”
“是,老大。最后一个问题。”
“说。”
“为什么让司忆其留守?”
“因为他太啰嗦。”
“啊?”
温志雄抚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起身,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妈的,耻辱,绝对是耻辱!他竟然被那小子放倒了?而且醉得连他们怎么把他抬到房间的都不知道?
“叔叔你醒啦?”温融打开门,见他坐了起来,高兴地喊道。
“祖宗,小声点。”温志雄倒抽了一口凉气,从来声大如钟的他如今竟如蚊蚋般小声道。没办法啊,如今一点点声音在他脑子里都如超声波一样,尖锐得直刺脑髓。
“哦,抱歉,你感觉好点了没?”
“好个”屁字还没出口,一阵反胃涌起,温志雄捂着嘴抓过垃圾桶,咳了咳之后开始干呕起来。
温融连忙出去为他端一杯热水进来,“叔叔,喝点水吧。”
温志雄无力地摆摆手,“我不要。”该死,吐不出来,这就意味着他要难受一天了。
“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嘛,硬撑什么。”温融不理解。
“你懂什么,这事关男人的尊严。”他当然知道自己酒量在哪,但是被那小子一瞟,就被激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想着非得在自己醉死之前灌醉他不可,“你老公醉了没?”
“这个”温融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刺激他脆弱的男人的尊严。
“他不会一点事也没吧?”温志雄放大声量,随即又被自己的声音刺得头疼。
“呵呵那个,”温融想着说什么来转移话题,猛地忆起一件重要的事来,“叔叔,你没得罪什么人吧?”
“得罪人?”话题跳得太快,温志雄一时转不过来,只愣愣问道,“我能得罪什么人?”
“哦没有就好,世界和平,哈哈。那你不然再休息一会吧,我先出去了。”一边说着她一边走了出去。
“喂!”温志雄不可思议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就这样走了?她倒底说些什么东西?
温融一边下楼一边思考,看样子叔叔真不知道有人要绑架他的事。幸好他是跟兄长大人一起出去的,不然换了别人,家里应该陷入慌乱了吧?
昨晚她去接他们回来的路上,竟在一条偏僻的道上被几辆车给堵了,看那些穿的服装明显就是流氓正字号招牌的男人嚣张地让他们留下温志雄时,温融就不太知道他们究竟是觉得自己势力大到可以肆无忌惮还是认定这个世界太冷漠,他们的车后面明明不远不近地跟着几辆车的啊。
结果那些蠢货被兄长大人的御用护卫用一排手枪指着,打包扔在了路上。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兄长大人怎么就没有好奇呢,唉。
“小融,你还在这里这么悠闲,待会你跟凯文让温音领你们去婚纱店选要租用的婚纱,再一起去买些喜糖喜饼回来。”马莉匆匆道,“我正愁着你们的婚车呢,好歹也要十二辆才行,可以那些有车的老板有几个车没空,难道要去租车公司?”
“租婚纱?”温融眨了眨眼。
“是呀,一条婚纱那么贵,又只穿一次,你不租还买啊!”
“可是”她不想穿别人穿过的啊,“我不想穿婚纱了,我想穿旗袍,不是有那种红色的专门用来结婚的红色旗袍吗?”温融本是想转移焦点,但越想越觉得不错,她跑到坐在沙发上用自己手提电脑的白玦面前,“老公,我这次穿美美的旗袍好不好?”
“好。”白玦没有异议。
“你这孩子。”坐在一旁的温奶奶带着笑看了看两人,看样子凯文很疼小融。
“嘿嘿,那说定喽,不过你不用穿那种新郎服,就穿一件红色西装好啦。”
“嗯。页,一整篇的新闻都是那个连锁酒店垮台的事,看样子是解决了。
“旗袍还不是要用租的。”马莉白了一眼。
“啊?”温融完全不能理解。
就在这时,李婶领进了几名意外的客人,“夫人,这几位先生说是凯文先生的朋友。”
众人齐刷刷地看去,只见几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律律,瑞哥,威哥!”温融颇为意外,“你们怎么在这里?”
“小融,好久不见了,要不是凯文告诉我们你们在中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李瑞带着微笑,睁眼说着胡话。
“啊?”这就是他们的设定么?
“就是,你们也太见外了,明明知道我们就在这附近,来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司忆威“责备”一声。
“哦,原来是凯文跟小融的朋友,快过来坐。”温奶奶热情招呼道。
“谢谢温奶奶,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东方律收敛媚笑,一派斯文地将手中的礼盒送至温奶奶面前。
“哎呀,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温奶奶客气地接过。
“请坐。”马莉招呼,“李婶,快上茶。”
大家聊了几句,温奶奶道:“正好,凯文与小融过两天在这里办个婚礼,你们也留下来参加好了,大家热闹热闹。”
“办婚礼?”怎么想也没想到这方面的三人看了看还在注视电脑的白玦,办婚礼把他们叫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哦,是呀,凯文也该有几个兄弟伴着接亲,你们就留下来玩几天吧。”
接亲?三人面面相觑。
“对了,他们待会要去租婚礼上穿的礼服,你们不如一起出去玩玩吧?”
租?反应机敏的司忆威道:“我有个朋友上有上选好,叫人送过来就好了。”
“这多麻烦,就在镇上有。”
“没事没事,一点也不麻烦,他的店也就在这附近。”
“那就拜托了,威哥。”温融笑眯眯地道谢,真上道。
“既然这样,小融,你们今天下午买了喜糖喜饼就行了。”
“既然是凯文和小融结婚,这点喜糖喜饼就我包了吧。”东方律的邪笑又悄悄露了出来。
“啊?”
“这可是你说的哦,律律,我们可没有强迫你。”温融赶紧道,“对了,瑞哥,我记得你家不是开租车店的么?我们正好还要几辆做婚车。”
“没问题。”原来他家是开租车店的。
“婶婶,不如不借别人的了吧,直接从瑞哥家借得了,反正又不要钱。”
“啊?”马莉最后只能发出单音节,怎么一下子,事情全解决了?
东方律、司忆威、李瑞三人相视一眼,再看看一脸置身事外的白玦,恍然大悟,原来叫他们来打杂的!
司忆其还哭个鬼!
明明应该很着急的事情在异常顺利的情况下进行,最后马莉要做的只是填写请帖而已连请帖都不是她买的这一切当然要全部归功于凯文的三个“朋友”,他们加起来简直就是专业的婚嫁公司。送来的大红改良旗袍胸前用金丝绣着展翅的凤凰,温融穿上后妖娆而美丽,就像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一样。需要用到的十几部婚车都已装饰好停在公用停车场内,听丈夫说,那里面最差的是奔驰。她都不知道现在租车公司都是租这么高级的车,李瑞则是说现代人好面子,喜欢在婚礼上摆排场,他们公司才花大价钱买了这些名牌车。她当时很想问究竟这种车租一天要多少钱,后来想想还是忍住了。
于是转眼到了婚礼当天,温融一大早被叫醒,温奶奶笑呵呵地站在床边,“快别睡了,化妆师已经在楼下等,先让你妈妈帮你梳梳头。”
温融睡眼朦胧,“这么早?”
“今天吉时早,还是赶紧打扮的好,不然待会凯文来了妆还没化好。”
由于温志雄家暂做男方家,所以前一晚白玦到他家去睡,第二天来迎亲。
“哦。”温融不得不乖乖起身。
洗漱完毕,温融坐在梳妆台前,伊莲拿着梳子笑道:“没想到我还能帮你梳头出嫁,现在倒真有些你嫁人的真实感了。”在岛上的婚礼从头至尾她就没动过一根手指,惟一的女儿出嫁对她而言就像一场梦般。现在她梳着女儿的长发,确确实实感觉到她已经马上要离开自己,奔到那个她深爱的男子怀里去了。
“好好好,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奶奶在一旁笑着念道。
温融莫名地鼻子发酸,如果那一场梦幻婚礼带给自己的是白玦与自己爱情的甜蜜感觉,那么这一场给她的,却是亲人似浅实浓的不舍与祝福情意。
“照理我该嘱咐你几句,但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你的心里,有时应该也是怨我的现在我只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伊莲轻轻地道,曾经将她遗弃在孤儿院给了她多么大的伤害,以至于自己因害怕她会憎恨她而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于是选择逃避。
“那么久的事我都忘记了。”温融垂头,轻笑道。
“谢谢你,小融,我真的很爱你,我的女儿。”伊莲亲了亲她的额。
“我也爱你,妈妈。”温融在她脸颊印上一吻。
温奶奶是传统的中国妇女,看到这么直接的亲情表示有些诧异,不过她觉得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奶奶,对不起,直到现在才来看您,不能好好孝顺您老人家,反而还让您为我操这么多心,谢谢您。”
“傻孩子,说什么话,你是我的孙女,都怪奶奶当初太没用,才让你的爸爸妈妈去了伦敦,都没能看着你长大,现在也只有好好把你嫁出去,了了一桩心事,唉,真希望你的爸爸能看着你嫁人”说着,温奶奶的眼里又浮出泪光。
伊莲也沉默不语,这一生她只为一个男人生下过孩子,那个男人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痛。
“哎呀呀,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我要嫁的老公不好哇?”温融立刻打浑道。
“胡说什么,你的丈夫好得很。”温奶奶也顺着她的话笑道,孙女的大好日子,真应该高高兴兴的。
“我去叫化妆师上来。”伊莲也淡淡一笑,走出了门。
化妆师当然也是那三人请来的“某个朋友”,她为温融换好衣服,弄好头发画好妆,已是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冯曼柔请来自己的好朋友充当温融的女伴,她们笑呵呵地说:“温妹妹呀,我们可是被温志雄那家伙逼着要为难为难你老公不可,要怪就怪他哦。”
“各位姐姐手下留情啊。”温融倒真有些好奇,她们究竟是怎么个为难法。
上午九点零九分,白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家门口。两串长长的鞭炮声过后,着一身红色西装的白玦在李瑞三人的陪伴下正要走进屋子,却发现门从里面上锁。
“嘿嘿,哪里有这么容易进来!”几名女伴在里面嬉笑。
几人一愣,白玦皱了眉,这就是温志文说的闹吗?
街坊邻居都知道温家有喜事,鞭炮一响,他们也都出来凑热闹。
“几位美女,那怎么样才能让我们进去呢?”司忆威首先进入状况,问道。
“嘻嘻,求我们啊。”
几人汗,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求人啊。
“喂,司忆威,你跪在地上哭吧。”李瑞道。
回应他的是重重一踹。
“好吧,看在你们是外地人,我们放宽一点好了,我们几个每人出一道题,你们完成了就可以进来。”
“没问题。”三人连忙答应。
“很有自信呢,不过先要猜猜我们有几个人。猜错一次围着院子跑五圈,直到猜对为止,才开始正式答题。”
“五个。”三人异口同声地道。辨清里面的人数他们还是做得到的。
这么干脆的回答倒是让里面愣了一愣,他们怎么都知道?
“美女们,我们答对了没有?”司忆威扬声问道。
“呃,答对了,恭喜。”带头的一个出声,“那么,我们正式出题了,首先是我,新郎,现在新娘在二楼,请你念两首情诗向新娘表明爱意吧,一首中国的,一首外国的,要大声地念哦!如果答不出来,就请跑五圈再等下一题吧!”
要龙腾老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念情诗?还要大声地念?三人想想就一阵恶寒,如果老大为了小融念了,之后会不会杀人灭口?
“那个,美女,可不可以换人”
里面像是讨论了一下,然后那带头的才大发慈悲地道:“可以代替。”
“李瑞,赶紧去。”司忆威踢踢他。
“老大,要不要点播?”李瑞松松领带问道。
白玦略一沉思,倒真点了。
“真不知道他们是考新郎还是考我们。”听完白玦的话,李瑞认命地摇头去了。
站在院子中央,李瑞豁出去了,大声喊道:“融,听好了。”
温融就在窗台边,本是饶有趣味地看着下面,突然被李瑞一声大叫吸引了注意力。
“我们老大点的,你拿东西录下来啊!”反正都变成这样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兄长大人点的?点的什么?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情情诗!温融抹了胭脂的小脸更红了。
“好!”看热闹的人竟喝起彩来,难得有背得这么流畅的年轻人唷。
“谢谢谢谢,”李瑞竟还抱拳答谢,然后仰头看向温融,“第二首,听好了。”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兄长大人点的温融心又怦怦跳起来。
围观者竟都鼓起掌来,“念的好!”小伙子记性真好。
司忆威吹一声口哨,这小子,听说私底下还是个作家。
“谢谢新娘子,谢谢大家。”李瑞行了个完美的宫廷礼,功成身退。
里面的女伴们哑了口,她们的本意是闹闹他们,让他们跑个五圈渲染一下气氛,没想到竟真的念出来了,气氛也真的抬起来了?
“老大,怎么样?”李瑞邀功。
白玦给了他冷冷一眼。叫他念诗又没叫他耍宝。
“美女们,请出下一题吧。”司忆威敲敲门。
“好,我来。我问几个问题,每个问题都要在十秒之内回答出来。”
“这个我在行。”司忆威跃跃欲试。
“那你听好了,”里面清脆的笑声一阵,然后只听得有人问道:“有一只蚂蚁去沙漠,为什么沙子上没有留下他的脚印,而只留下一条线呢?”
“它骑脚踏车的吧!”
“有一只长颈鹿经过沙漠,为什么也只有一条线呢?”
“当然是因为蚂蚁载它过去的!”
“蚂蚁从沙漠回家了,他没有通知任何人,但是他家人却知道他回来了!为什么啊!”
这个司忆威倒想了想,然后不确定地道:“看见他停在楼下的脚踏车吧?”
里面的姑娘吐血,难道他已经听过这个脑筋急转弯了?
“26个英文字母,ET走了,还剩多少个?”
“21个。因为ET开走了UFO。”
“26个英文字母,ET走了,还剩多少个?”
“19个。因为ET开走了UFO,FBI去追啦。”
“26个英文字母,ET走了,还剩多少个?”
“16个。因为ET开走了UFO,FBI开通GPS去追啦。”
“26个英文字母,ET走了,还剩多少个?”
“0个。因为ET私奔以后,其他纷纷效仿,都私奔了。”
“最后一个问题,26个英文字母,ET走了,还剩多少个?”
“24个。”
“啊啊!”里面尖叫起来。
东方律与李瑞带着同情的眼光看着大门,问他这个做什么,他本身就是个ET,大脑构造跟一般人不一样。不然怎么会一个人换个发型他就不认识,回答这些变态问题比谁都快。
“怎么了她们?”司忆威还无辜地问。
里面的女伴们在一起私语,她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看样子他们都是些聪明的读书人,让他们进行体力测试吧。”
“好!”
于是第三个姑娘道:“我出的题目是当场做50个伏地挺身,若是单手做50个我们就开一半门,减少一道题,若是单指做50个,我们就直接让你们上楼!”
目光的焦点落到东方律身上。
“看样子轮到我了。”东方律慢斯条理地脱下外套。
“新郎好福气呢,你的男伴真是为你两肋插刀啊,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吗?”里面的女伴笑道。
三人笑了笑,司忆威咳了咳正要回答,不想一道冷清的声音在他前面响起:“不,弟弟,他们都是我的弟弟。”
闲适的笑容就那样僵在三人唇边,东方律与李瑞僵直了身子,缓缓转过脸,带着不可思议地目光瞪着白玦,司忆威甚至感到眼角一阵湿意,他喉节滑了滑,张了张口,却最终还是捂着嘴偏了头。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会感动得想哭真的很搞笑。
这是三人一致的想法,但胸口如大石般的撞击至今未平复。
他承认他们是他的弟弟啊
“原来如此,当大哥的就是好。”姑娘们一边说一边将门打开一条缝,“那么,是哪位弟弟要干体力活”
四张神态各异的英俊面孔猛地出现在女伴们眼前,让一群云英未嫁的女孩们顿时傻了眼,怎么没有人告诉她们,新郎和他的男伴都这么帅啊!
表面平静,但女孩们的心里都以翻了惊涛骇浪,该死的温志雄,他竟然让他们为难这么一群帅哥,呜呜,他们肯定对她们没有好印象啦!
“美女们要看吗?那我就献丑了。”东方恢复适然的表情,对一群呆掉的女孩一笑,单手伏下地面,然后支起食指,左手背在身后,右臂一弯一直,竟是标准的伏地挺身!
老天!单指的俯卧撑!五名女伴与外面看热闹的邻居都惊讶得不得了,不禁帮东方律数起数来。
“46、47、48、49、50!”在一片欢呼声中,东方律轻松做完50个,起身一笑,“看样子美人们故意放水,不想为难我们,这心意我们就收了。”
“来来,谢谢各位美人。”司忆威立刻笑眯眯地为每人递上一个红包,“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那我们就上去了?”
不等女孩们回答,司忆威就欢呼起来,“抢新娘子喽!”
“哦哦!”其他两人也亢奋地冲了进去,倒只有新郎不急不忙地走了上去。
五名女伴回过神来,忙抓着厚厚的红包冲上了楼,
“等一下,等一下。”幸好几人被伊莲与温奶奶拦在门口,带头的女孩连忙道,“接下来就只能靠新郎一个人了,我们在新娘房间里藏了红鞋,新郎必须找到它并且为新娘穿上才能带她走。当然,不能询问任何人,包括新娘子。”
白玦挑了挑眉,沉默地率先进了房间。
一眼看到的是温融穿着大红的美丽旗袍,乖巧地坐在床边,那一双小巧玉足赤裸在空气里。
“美吗?兄长大人。”温融偏头笑问。
“美。”她什么样子都是美的。白玦的眼神热切起来,
“你好帅。”温融也不吝啬赞美。
白玦身后跟着进来的人听到他们悠然的情话,反应各异。
司忆威道:“老大,还是先找鞋要紧。”他们真是说不完的肉麻话。
白玦环视了不大的房间一圈,梳妆台、衣柜、床、人,他直直走向温融,在众人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时,他已将她一把抱起,并揭开了铺平的被子。
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哇,好厉害”一个女伴惊呼。她还没没见过一下子就找到鞋子的新郎。
“你怎么知道在我身边?”
“地方太小了。”白玦淡淡道,然后将她重新放在床上,单膝蹲下为她套上鞋。“走吧,新娘子。”
“啊,新娘不能走,新娘双脚着地会带来恶运,新郎要将她背到车子里才行。”
白玦面对温融,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为你穿上鞋又背你出门吗?看样子往后你只能跟着我。”
“你要是不让我跟,我就赖在你背上不下来!”温融恶狠狠地道,同时趴上白玦转过身的背。
给你赖一辈子。白玦默默在心里道。然后背起她不紧不慢地往楼下走去。
“快去放鞭炮!”温奶奶指挥着。
“哦哦。”一群人连忙跑下楼去。
温融搂着他的脖子,呼吸着他干净的香气,嘻嘻一笑,在他耳边亲了一下。
“不要闹。”白玦无奈地道,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在克制了么?为了不破坏她的妆。
外面一阵噼里啪啦,街坊们见白玦将新娘子背了出来,都笑着三三两两私语起来,话语里不无妒羡,“这对新人长得可真好。”
“是呀,男的俊女的美。温家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孙女和孙女婿?”
温奶奶与伊莲随后走了下来,伊莲笑道:“我就不用泼水了吧。”
“小伊,对不起,因为我们的关系,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给你,你还为我们温家生了这么可爱的孙女”
“老太太,都已经过去了,我跟志武在英国那几年过得很好,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你是个好女人,只可惜当初老头子唉,不提也罢。”
“现在看着小融她好好的,我就什么都满足了。”
“温奶奶,莲姨,快来吧,我们一起坐车过去了。”
“嗯,好。”
迎亲的过程一帆风顺,温志雄与冯曼柔在家接了他们,又是一连串略为繁琐并传统的过程之后,一行人赶到酒店,温志文与马莉带着两个孩子已在酒店大门迎了许多宾客。由于请的客人除了温家亲戚,大多都是温志文公司的客户什么的,于是温融与白玦索性呆在休息室不露面了。酒席开始后,按例新郎新娘要向每桌敬酒,但白玦实在没有向别人敬酒的习惯,于是只在席上露过一面后,又是叫来打杂的三人代劳。宾客们虽诧异,但毕竟不了解这两位据说从英国回来的温家孙女、孙女婿,也就笑笑地接了酒。
马莉不满地对温志文嘟哝:“没见过这么贵气的的,万一他们这么做得罪了我们的客户怎么办?”
“你自找的,明明是小融他们结婚,你把我们公司的客户也请来干什么。”温志文不耐地丢下一句,又笑着迎上眼前的亲戚。
洞房花烛小登科,古时就明列为四大喜事之一,然而所谓闹洞房,是乃好事者一大喜也。
温志雄早已摩拳擦掌,听完妻子朋友对早上白玦迎亲时的描述,他很有先见之明地将东方律三人揽入自己阵营。
三人从早上到晚上折腾一天,兴奋都还没过去,听闻温志雄的计划,借着几分酒意,竟胆向边生,一口应了下来。于是造就了现在在新房里热闹的局面:
“你们想死么?”冰眸瞪着几个将他按椅子上的兔崽子骂道。
“新婚之夜不能说那个字,该罚。”一旁的温志雄立刻端起一杯酒送进他嘴里。
一些年轻男女跟着起哄,温音温羽也混在里面。
哇,胆子超大的,他们竟敢按住兄长大人耶不明白几位哥哥受了什么刺激,温融傻傻地盯着看,却马上也被女伴们压在白玦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首先,为了表示两位的绵绵情爱,让我们的新娘削个苹果给新郎吃吧,不过记住不能削断哦,不然要罚长吻新郎十分钟。”一名戴眼镜的女伴递过去一个大红苹果。
她吃苹果都是带皮吃的呀温融接过苹果和刀,战战兢兢地削起来。
众人用看好戏的眼光看着那越来越长的苹果皮,在温融快削完的时候,身后一名女伴邪笑着突然猛地在她耳边大叫一声:“啊!”
“哇!”全神贯注的温融吓得手一颤,断掉了苹果皮。
“断掉喽断掉喽,kiss,kiss!”
“哪有这样的!”是故意耍赖啦。
“快去吧。”众女可不管她微弱的抗议,将她用力推至白玦面前,“十分钟哦,我们会计时。”
“兄长大人”她低低地向白玦求助。
“我现在没办法。”白玦表示他被几人按得动弹不得,即使能动,他也不会在现在动。谁会把到手的甜头往外推。
三人松了口气,看样子算是可以原谅他们了。
你哪里会没办法!温融愤愤地瞪着他,他是不想有办法!
“别磨磨蹭蹭了,新娘子,亲吧!”见温融还害羞,身后有人加了一把力,让她的唇直直印上了俊美新郎的薄唇。
于是在众人的监督下,温融羞红了脸,完成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热吻。
“好哦”看得目不转睛的众人一阵阵欢呼,“赶紧下一题,下一题。”
“好!现在轮到新郎了,”一名在酒席上充当司仪的男伴哈哈大笑,“新郎,请你猜出新娘今天晚上穿着什么颜色的内裤过洞房花烛夜呢?猜不出来可是要裸奔的哦!”
尝了闹洞房的甜头,白玦只得忍住脾气,“红色。”他帮她换上的另一套礼服,怎么会不知道。
“这么自信?那么猜得对不对呢?新娘,请露个宝吧!”司仪邪笑着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