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芙蓉神医闭情果

第十九章 芙蓉神医闭情果

第十九章芙蓉神医闭情果

水仙像个巫婆似的把瓶瓶罐罐里的水兑来兑去,他听我说什么“青春永驻”,扭头问我:“你想变成我这样的白发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儿?我要是真有青春永驻术,我怎么会是这副模样?你这女娃,就知道寻找捷径。你要是想练武,我倒是可以给你一套口诀,你自己去练,看你这骨架,大概练个二十年可以达到三绽的水平。”

“二十年?那时候我都奔五十了!水仙哥哥,你就给我点好处,让我再年轻一两岁也好哇!要不,你就让我比同龄人显得年轻也好哇!”

水仙摇头,“你现在就比同龄人年轻好几岁了,要知足,不要太贪心!”

我才不贪心呢!我,只是无聊!

水仙又摇头,“你要是无聊,就去和三绽玩儿,找我这老头干什么?”

和三绽玩儿,危险。和你玩儿,不。

“我这老头儿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玩具了?”

唉,无趣!

水仙在我身边坐下,语重心长:“你呀,不要有这种活着没什么意思的表情!我活了一百多岁,仍觉得有意思,你年纪轻轻,才经历了多大一点事,就摆出这种老成样。”

哼,难怪你成不了仙,原来贪恋红尘!

“你这女娃倒是一针见血!看这俗世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多有意思!当神仙也不一定比这个好玩儿!”

嘁,你当半仙就是为了好玩儿?

“玩是一生,不玩也是一生,宁愿玩得开心些,自得其乐,你不是一直这样想的嘛!这一点,倒和我这老头有点像。”

唉,我一俗人,哪有你半仙玩得那么风生水起哇!

三绽进屋时问:“师父,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些什么?”

什么叫自言自语?我这大活人陪聊女,你没看见!唉,知己,就是不用开口,就可以交流的人。

水仙拍拍我的肩,“好,我们算是忘年交!你以后别叫我哥哥,叫得我过敏,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嗯,连城。哎呀,麻死我,你这名儿,真麻人,我过敏!

“哈哈哈,你这女娃哟!好,从今晚开始,我连着三天给你洗澡,把你洗得漂漂亮亮的,让别人都猜不出你的年龄。”

你给我洗澡?虽然我相信你是君子,可是本姑娘好歹也是美少女,让我光溜溜站你面前被你洗,你不尴尬,我还脸红呢!

“哈哈哈,就算你想脱光站我面前,我还不敢看呢!我给你洗的,可是天心河的神仙水,一洗污垢,二洗病痛,三洗美貌,可不像你说的那样脱光了洗。”水仙一边笑一边看向三绽。

三绽听了“脱光”二字,欺近我叫:“小蠢,你只准脱光给我看!”

哼,身体是我的,你管不着!

水仙笑,“三绽可不会读心术,别懒了,开口吧!这嘴要是长久不用,就废了。”

反正天天说的都是废话,就算废了,也无所谓。

“那可不行!人生来说的废话就比正话多,都是为了给正话做铺垫,你要是不说废话了,别人怎么知道你想说什么正话!哎呀,我这老头再说下去自己都要绕晕了!”

哼,是你废话太多!

“是是是,我不跟你废话了!”

三绽晃着我胳膊讨好地问:“怎么了,小蠢又不说话了?我可爱迷人的小蠢又缩回壳里了?”

少拿你那关心的眼神看我,本姑娘暂时对你有免疫力。

“小蠢,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呢?”

嘁,你是唐僧的徒弟吗?这台词这么熟!

“小蠢,你看,这是什么?”

想给我看就给我,还卖什么关子,本姑娘没心情猜!

我挣开他,懒洋洋地往躺椅上一躺,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你挽我裤腿干吗?

我踢!

“小蠢,别动!”

突然,腿上传来熟悉的清凉感觉。

这,似乎是去疤膏的味道。

我睁开眼,看到三绽蹲在我腿边,手里拿盒膏药,用手指塘送□系纳税躺贤俊?记得我问甜甜讨这去疤膏,甜甜说当初只得那一盒,想要的话,只能去求神医。

到底是我淳于莲沉不住气,看到三绽专注的样子,我也不好再僵持。咳,明明知道早晚要和好,干吗还拿乔作势,女人,你的名字叫“作”。

“你怎么有去疤膏?你也认识神医?”

三绽听我出声,抬头看我,那黑亮的眼睛对上我的瞬间,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这一抽来得太突然,猝不及防,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三绽没察出我的异样,低下头继续涂,嘴里道:“神医,你也认识。”

“谁?”

“芙蓉。”

“芙蓉?水芙蓉?她是神医?记得大嫂对我说神医是个老头儿啊!”

“那是芙蓉戴了人皮面具。”

“嘁,不愧是青梅竹马,蛮了解她的嘛!”

此话一出,连我都觉出这话里酸不溜秋的。

淳于莲啊,你真的病了!

三绽看我懊恼的样儿,似乎很开心,把我裤管放下来,笑,“要说青梅竹马,我们不也是吗?我可是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你了。”

“哼,我可对你一无所知!”

“所以,你把我吃得死死的,我却只能老提心吊胆怕你飞掉。”

“夸张!”

三绽手伸过来,把我脸颊的头发拨到耳后,认真地说:“小蠢,我到了现在才能体会大哥二哥的心情,总担心第二天醒来,心爱的人去了另一个我们未知的世界。大嫂曾对我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第一次听到这话,我嘲笑大嫂不懂什么是最痛苦的事。到了现在,我才懂。只是,小蠢,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认识我,那种痛苦是不是要更胜一筹?”

这一席话,又让我心眼儿酸酸胀胀,我受不了地叫:“喂,小三子,你真的变了不少,连这种情话也会说了!你真的是小三子吗?我都不认识你了!”

“小蠢,其实你一直以来都没有用心去认识我,对不对?”

我惭愧地低头,唉,是哦,我以前不知道把心抛弃在哪个角落蒙尘去了,最近才好不容易拾回来,还没顾上收拾干净呢,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小蠢,你以后,对我用点心,好不好?我把整颗心的空间给你住,你只要把你的心腾出二分之一给我就好,好不好?”

“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说这种话,搞得自己很可怜似的,把我说得这么坏!”

“小蠢,你再怎么坏,我也喜欢。”

“你今天怎么了?嘴上喂蜜了?还是,刚才水芙蓉给你传授什么泡妞秘籍了?!哼,我说呢,她哪会这么好心给我用去疤膏,八成是想先给我点甜头吃,过后再给我一棒槌!”

“喂,赵小胖!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水芙蓉倚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说。

“喂,女姓女子,你这样偷看孤男寡女谈情说爱,小心长鸡眼!”

“长鸡眼?我好歹是神医,不用你废心!倒是你,对我师兄好点成不成?你老这样,看得我很着急很恼火好吧?”

“嘿,神医不但管病痛,还管爱情呢,这岂不是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喂,赵小胖,你要是想把你腿上的丑疤去掉,最好对我恭敬些!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往里兑点什么什么别的药,以后要是有事求我,现在不打好基础,那可就没机会了!”

“哼,我求你?!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赵小胖,话不要说得太满!哼哼,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来求我,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求我办事都是有条件的咯!”

“咯你个头!”

三绽无奈地走到芙蓉面前,“师妹,我求你了!师兄我好不容易刚在感情路上走顺了两步,你不要再添乱了,你快去研究你的定情水吧!”

芙蓉看我一眼道:“哼,看在我师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你!”

谁饶了谁还不一定呢!不是我吹,我淳于莲嘴上功夫一流,很少有败北的时候!OK,今天就先饶了你,看在你是所谓神医的分上。

虽然当初留在宫里是打着给太皇解闷的幌子,可实际上,我在宫里待了几天,只见了一次太皇,还是在三绽的监管下完成了历史上仅有一次的会晤。

话说这日我心血来潮想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三绽自愿请命甘当领路人带我到了天晶殿的后花园,我刚想行个大礼,没想到太皇挥挥手道:“好了,免礼免礼,这里不是殿上,一切随意。”然后问,“你叫淳于莲?莲姑娘会不会下棋?飘窗那丫头每回下棋都赢我,让父皇我好生气闷!你呢?棋艺如何?如果不会下,就陪我玩一局。”

什么嘛,什么叫不会下就陪你玩一局?你在飘窗那儿得到的挫折,需要从我这儿用得意平衡下去?父皇是这样当的吗?

我气恼道:“我可是下棋高手!你要是技术不行,最好不要和我下,免得更气闷!”

“好,好,你这丫头口气不小!来,别光说不练,陪父皇下一局。”

呜,你不是说我不会下你才陪我下吗?!骗人!

我坐在象棋前,苦着脸。

唉,虽然我老爸是象棋高手,可是我对棋这类东西向来不感兴趣,除了知道“象走田马走日”外,根本是个臭棋篓子。

我连输三局,看老皇帝乐得眉毛乱抖,我忍不住嘀咕:“堂堂一国之君,退休以后,原来和我老爸没什么两样。”

老皇帝笑,“你这丫头要把真本事拿出来,不准让着我,来,再来。”

来个鬼哦,再来下去,我脸上无光,好歹我老爸也是我们那一片的棋王,我这棋王的女儿怎么能在古代丢他的老脸,不行!

我揪过三绽道:“父皇,我技术太高,要是赢了你,恐怕别人说我以小欺大。不如,让我徒弟和你过几招,他要是输了,那是他学艺不精,他要是赢了,那父皇更不必和我下了,免得你连个弱女子都赢不了,你不气得吹胡子瞪眼才怪,来,三绽徒儿,去替为师战几局。”

老皇帝和三绽摇头笑的样子可真像。看他俩对弈,我突然冒出个念头,如果我老爸有三绽这样的女婿陪着下棋,不知道他会高兴成啥样。哎呀,淳于莲,你想得未免太多了吧,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白龙马过来的时候,老皇帝和三绽正杀得难解难分。白龙马在一边观战,忍不住指指点点,老皇帝火了,瞪着他道:“你再说,你来!”

哈哈,看那爷仨的样儿,哪里会令人想到这是太皇、皇帝和王子嘛!这根本就是一普通人家的合家欢。

白龙马讨了没趣,只好退避,坐我旁边问:“到底该称呼你十五王妃呢,还是十九王妃?”

三绽一边琢磨着棋,一边耳听八方,替我回答:“十九王妃!”

我嬉皮笑脸,看着美男皇帝问:“不知皇帝何时选后?届时能不能给我个破格录取的机会,我还没当过皇后呢,让我入主后宫怎样?好威风啊,想想就美!”

三绽的声音又蹦过来:“喂,小蠢,你皮痒了,是不是?!”

白龙马咳了一下道:“你要是能过得了三绽那一关,朕倒是可以稍微考虑一下下。”

“哦,是吗?如果这样的话,我有必要对你普及一下。”

“?”

“是啊,是我家乡的法律,它的基本原则是: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男女平等。”

以前有个女友的老公爬墙在外开了第二春,闹离婚时,她跟我一块研究了,尤其是离婚条款中关于财产分割和损害赔偿的细则。自从得知先皇的播种故事后,我就很想在这东来国普及普及。今天得了这机会,我尽可能详细地把内容复述给白龙马听,尤其是我最熟悉的条款。

白龙马听完后,沉吟片刻道:“照这的说法,如果朕纳了侧妃,朕的皇后不认可,打算和朕离婚,那朕就得把半个国家分给她,并且因为朕是过错方,她甚至可以分得大半个国家。对于皇子,甚至是太子,朕只有探视权,但没有监护权?”

对于婚前财产公证,我可不会说出来。看三绽竖着耳朵听,就知道这小子也被教育了一回,嘿嘿,我淳于莲向来是趋利避害则个。

我拍拍白龙马道:“这非同小可!皇帝您作为一国之君,要做好表率,起到模范带头作用,还要让各级朝廷命官都以身作则。”

嘿嘿,不知道这些人的大老婆,会不会感激我。

白龙马看我笑得贼眉鼠眼,泼我冷水:“十九王妃,其实就目前来看,就算朕不推行这,三绽也不大可能会纳妾,所以,你完全无后顾之忧!”

谁忧了,真是!我是替你忧国忧民,好吧!

“另外,这似乎对女人保护过多,对男人来说不太公平,并没怎么体现男女平等,朕猜这个法是被十九王妃篡改过的吧?所以,经朕鉴定,此法不宜在本国实施。并且,娶你为后的代价太大,所以朕完全不考虑。”

哼,浪费我口水。

我拍拍衣服起身,叫:“小三子,走喽!”

三绽挠着头琢磨下一步棋如何走,头也不抬地说:“小蠢,等会儿,这局马上就完。”

爱走不走,才给你吃了两天好果子,现在又使唤不动了!

我迈开脚,挥着手帕道别:“太皇,皇帝,贫女告退,拜拜!”

“喂,小蠢,你等等我。”

我听到棋盘落地声,老皇帝叫:“十九,你这么没出息,陪父皇下完这盘再走不行?有了娘子忘了爹!”白龙马道:“父皇,由孩儿陪你下一局如何?”

“你?父皇下不过你,不陪你玩儿!”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听这些对白,笑。说东来国的父子关系不好吧,可有时候明明感觉还挺温馨。可要是说好吧,有时候又觉得他们都很冷淡。搞不懂,难不成,冷淡是层保护色,都是装出来的?

三绽跟上来,牵着我的手,问:“现在,想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天心院了!”

三绽苦着脸,“小蠢,能不能不去那儿?就我们两个人待着,好不好?”

当然不好!你小子有这么好的资源都不会充分利用,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咋就光知道练武,怎么没学点什么医术法术的呢!既然你不珍惜这机会,我淳于莲可不能犯与你同样的错误。无论怎么着,我都要弄点秘方回去,比如说,去疤膏的秘方。

三绽敲敲我额头,叹:“小蠢啊小蠢,你对你未来相公这么没信心!只要你跟了我,包你一辈子吃香喝辣享尽人间富贵!”

“嘁,想财诱我?!本姑娘自己挣钱,花起来才理直气壮。当然,如果你给我钱,又不用我付什么代价,我也考虑接受。”

“你呀!”

见了芙蓉,我先谄媚一笑,只见芙蓉撇嘴看我一眼,“赵小胖,这么快就有事要求我了!”

“嘁,我赵小胖有说要求你吗?我只是想考考你,看你是不是传说中的神医。”

我掏出怀里的一张纸,举在她面前,问:“水神医,你可识得这植物?”

水芙蓉先是扫了一眼,然后一把抓过去,仔细盯着看了半晌才问:“这植物,你在哪儿看到的?”

“这你就别管了!你既然是神医,自然识得花花草草,这植物嘛,只要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

水芙蓉把纸扔给我,笑,“赵小胖,八成是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吧,明着说想考我,实际上还是有求于我,是不是?”

三绽拾起纸,端详一番,笑道:“这植物长得圆圆胖胖,倒是和小蠢有点像。小蠢,这是不是你变成人之前的模样!”

少给我添乱,没见我正办正事儿嘛!

“喂,水姓女,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还装!算了,问你这白痴,不如去问连城。”

“赵小胖,你别白费劲了!我知道的植物可比师父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植物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闭情果,果实呈圆形,红色,播种后两年才能结果,果实就是这植物的根,收获时刨出根,这植物的叶子就立刻枯萎死掉。这闭情果,我找了好多年,你在哪儿发现的?”

我卖关子:“水姓女,你找这闭情果,有何妙用?说来听听,或许我可帮你。”

水芙蓉看我一眼,犹豫一下,才说:“这闭情果,人如果大量食用,会关闭七情六欲,变成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只要吃下两三粒,再动情欲,就会受万箭穿心之痛,用情越深,越是痛。并且,吃这个还会上瘾,长期食用后突然中止,身体会从心脏开始腐烂,痛上七七四十九天,上瘾者眼睁睁看自己心口烂成一个血窟窿,活活痛死掉。不过,如果只取一粒果的一点点,配合其他成分,就可以制成忘情水。”

我心里开始发慌,“这果,当真是闭情果?如果大面积人为种植,会产生什么后果?”

水芙蓉脸色立刻大变,“人为大面积种植?你在哪儿见到的?”

“在傲云堡。”

三绽一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次端详纸上我画的图,问水芙蓉:“师妹,这当真是闭情果?”

水芙蓉取过纸,道:“待我传信给万花会,确认后再告诉你们。”

其实,当我听到水芙蓉说这植物是两年结果,我就信了。记得当初闯进那园子,是听到傲老帮主和查尔斯有说什么“两年”。

那,这样的话,云岫是不是有危险?

我抓着三绽道:“小三子,我们回沂炎岛,立刻动身。”

为了赶路,我弃马车不躺,和三绽共乘一骑马,只是,在马背上颠了半天,就把我的大姨妈颠来了,那个痛苦就甭提了。离宫之前,我只找芙蓉讨了防晕船药丸,却忘了我还需要防痛经的丸。

三绽见我脸色苍白,只冒冷汗,紧紧护着我搂着我给我取暖,最终我抵挡不住这颠簸的马背之旅,吐了他一身,然后昏昏沉沉窝在他怀里,竟然睡了过去。

都说古代女子柔弱多病,我到了古代才待这么点时间,就沾染上这坏毛病。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三绽把我安顿好,又去请了大夫,熬了药,喂我喝下。虽然仍然痛恨这苦苦中药的味道,可一想到这病体会耽误行程,只得老老实实闷头灌。

三绽换掉脏衣服,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帮我擦额头的汗,忍不住说我:“小蠢!你要相信云岫的实力,再怎么赶时间,也不缺这半天一天。等你不难受了,我们再上路。再说,我已派人给大哥二哥捎了信,他们会注意傲云堡的动静,一发现云岫回去,立刻就去帮他。你不也给你苍大哥苍二哥捎了信嘛,只要云岫联系他们……”

我打断他:“小三子,小袖子又不像你,你有娘有哥哥,他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靠自己。我一想到我抛下他,让他一个人去沿海寻母,我就觉得亏欠他,我……”

云岫那么信任我依赖我,我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我恨死我自己了。

三绽叹口气,抹掉我汹涌流出来的泪,“小蠢,你想得太多了。云岫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虽然以前他是有点自闭,可最近几年已学会自我开导,自从飘窗和甜甜来了以后,他已逐渐开始走入人群,你难道没发现,云岫越来越容易笑了吗?云岫身边一直有我们这些兄弟在,所以,你放宽心,好不好?小蠢,我怎么觉得你为云岫流的眼泪比为我流的还多!你这样,我会吃醋的!小蠢,我们先说好了,你以后是我的娘子,以后不准为别的男人流泪,要流,也要事先征得我的同意。好了,好了,不哭了,闭上眼,好好睡一觉。唉,早知道你这么难受,我当初真该跟师父学学医术。”

在三绽唠唠叨叨的劝哄下,我闭上眼,很快进入梦乡。当然,做的是噩梦。梦里的云岫被傲老帮主和查尔斯逼着喂了好多红红的闭情果,梦里的云岫被锁了起来失去了自由,梦里的云岫被虐待殴打,梦里的云岫捂着胸口叫“痛”,痛得在地上打滚,梦里的云岫心口烂了一个洞,嘴里在说:“小莲,如果你回到你的世界,请带我一起走。”

我惊醒的时候,那梦的镜头仍历历在目。云岫,你现在还好吗?你应该还在路上,还没到达傲云堡吧?云岫,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答应过我,我们盖了章的,所以,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守在床头睡着的三绽仍握着我的手,这傻小子,真当我是重病号。我看着黑古隆咚的夜,这个时辰也不知是几更天了,他这样歪着睡,会不会感冒。

我推推他,唤:“小三子,醒醒。”

三绽抬起头,揉了下眼睛,用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问:“小蠢,怎么了?是要喝水,还是尿尿?”

我往床里让一让,拍拍腾出来的床位道:“你上来,一起睡。”

这话一出,三绽立刻清醒了,犹豫一下才问:“小蠢,你不会是等我刚爬上去,你就踢我下来吧。”

嘁,我淳于莲有这么坏吗?我以前的表现这么恶劣?竟然给他造成这种印象?!

“哼,原本看你护驾有功想赏你,既然你不领情,我收回。”

三绽连忙蹬掉鞋,爬上床,躺下,帮我把被子盖好,嘴里嘟囔:“我就知道小蠢是善良的姑娘,对我真好!”

我踢他一下,警告道:“不准趁我不注意玩太大。”

三绽侧着身子转向我,装出很乖的样子说:“小蠢,如果你想玩大太,我不介意当你的肉垫,只要你觉得暖和舒服就行。”

我再踢他一脚,“睡你的吧!不准想入非非。”

看他闭上眼,我忍不住叹气:“唉,也不知道云岫现在睡在哪儿,你这小子却这么好命,竟然有我这胖美人侍寝。”

三绽再度睁开眼,刮刮我的鼻子,“不准躺在我身边想着别的男人!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再睡。”

我闭上眼。一关上视线,听觉就变得特别敏感。三绽的大手盖在我脸上,呼出的热气也有规律地拂向我的脸颊,虽然屋里光线很暗,可我总觉得他的眼睛灼热灼热地瞅着我,好半晌,我仍清醒着。

我懊恼地转过身子背对着他,闷闷地道:“你也背过身去,这样子我怎么睡得着嘛!”

三绽轻笑,听话地背过身,“这下好了,你快点睡吧。”

我在心里数羊,也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的头枕在三绽的肩窝里,一条腿压着他的大腿,一条胳膊环着他的腰,整个身子以一种暧昧姿势与他相贴。嗯,这样搂着睡好舒服啊!

我偷偷睁开一只眼,往上瞟,瞟到三绽的方下巴,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胡髭,像探出头的小草,感觉好MAN咯!我再往上看,嗯,这小子的双眼皮真是太双了,深的浅的,每边有四条眼线,这时候闭着眼,眼角还有点眼屎,我伸出手往他眼角一抹,他醒了。

他先是咂巴一下嘴,再伸懒腰,举起胳膊时终于发现身边躺了我这大美人,瞪向我,这才意识过来陪我睡了一宵,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脸靠过来,不会是来个早安吻吧?

我忍不住闭眼,可惜只听他说:“小蠢,请抬一下贵腿贵手,容相公我起身。”

气!我恼火地睁眼,看到三绽戏谑地笑看我,用手指点点我微微噘起的嘴道:“小蠢,这下你知道期望落空的感觉了吧。等你梳洗完毕,本相公就亲你一口。”

哼,还嫌我!我都不嫌你没刷牙没洗脸,还帮你解决了一坨眼屎。

以前听谁说,恋爱中的男女,如果一方不嫌另一方的口臭和体味,仍愿意抱着他亲他,就说明这个人完了,先一步爱上对方了。

我怒视着三绽,心里哀悼。淳于莲,你不会是已经爱上这小子了吧?你不会是比这小子还要早些爱上他吧?淳于莲,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等我感觉到唇上的温度,这才发现这小子已欺近来,我睁着眼,看他一副享受的样子,憋着气,等到他退开,看我一脸怒气,不解地问:“小蠢,为什么我总是不忍心看你失望的样子?我把我的嫩豆腐献给你吃,你还摆臭脸给我,相公我好命苦!”

我飞起一脚印在他脸上,“滚,我给你吃个胖脚丫儿!”

没曾想,这小子抓着我的脚板,对着我的脚心就亲上去,末了还笑笑地说:“嗯,我小娘子就是香,连脚板心都是香的。”

“厚脸皮!”我抓着枕头挥过去。

三绽忙跳下床,一边躲一边叫:“小蠢,你这么难侍候,不亲你不对,亲你也不对,相公我果然很命苦。”

“你自找的!我对你说过,上了我这贼船,你就下不来,你认命吧!”

咦?我说这话时,怎么这么得意,并且,似乎暗爽得嘴都合不拢。

我抚抚嘴角,看着在床下夸张得跳脚的三绽,哈哈大笑。

三绽凑近来,戳着我额头,“小蠢,你傻了,又怒又笑的!”

我指着他大腿上的一片殷红,笑,“小三子,你也来大姨妈了吗?”

三绽低头一看,气急败坏地叫:“小蠢,死丫头,睡觉这么不老实,你快看看把床弄脏了没有。”

我连忙爬起床,看到床上的血渍,再扭头看看自己睡裤上的血渍,一下子羞红了脸。

真是丢死人啦!

离开客栈结账的时候,我躲在三绽身后不敢抬起头,掌柜一脸坏笑打量我们,凑近三绽耳朵说:“老兄,你春宵一度,可是害本客栈损失床褥被罩一套,多少赔点银子。”

你什么眼神哪!你哪只眼看到我们春宵一度啦!我恨恨地掐着三绽的后背,三绽摸出几粒碎银扔给掌柜,揽着我快步逃了出去。

一直到我上了马车,三绽仍笑得合不拢嘴。我是没脸见人啦,躺在马车上转过身子不理他。三绽检查一下马车上铺的褥子,问:“还硬不硬?躺着舒服吗?要不要给你再多买几个骑码带上?”

“你有完没完,还不快滚上来!你买那么多骑码,难不成你也想用?”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概念,一下子买了五十条骑码,本姑娘就算是再血流成河,这也够用了!

三绽进了车厢,往我身边一躺,吩咐车夫出发。

唉,虽然坐马车比骑马速度慢,可照目前这情况,也只能坐马车了。希望能早早到达离沂炎岛最近的小梅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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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芙蓉神医闭情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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