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动就吃掉你!

第十一章 再动就吃掉你!

第十一章再动就吃掉你!

“你就是苏姚?”我小心的躲在床底下,却听见门外有人大声的喊道。我立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努力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奴家正是,不知三位大爷是?”我听到母亲弱弱的问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是谁来了呢?我又往床底里面缩了缩身子。

“哼,你女儿呢?”是一个粗鲁的声音,他嚷道。

“女儿?她,她外出了。不知三位大爷有什么事?”苏姚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给我搜!”粗鲁的男人再一次发声吆喝道,随即另外两个人冲进了屋里。我躲在床底,捂住嘴巴,静静的看着他们将屋内的东西一一打烂,四处寻找。

最后苏姚冲了进来,她往床底下看了一眼,与我迅速的对视了一刻,立即转身陪上笑脸,娇媚的说道,“两位大爷!”她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脱下,如玉塑般的胴体出现在两个男人的面前。

两个男人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惊呆的注视着苏姚。随即又进来了一个满脸胡须的高大男人,刚一进门,他也惊呆于苏姚完美的身段。苏姚摆着笑意,走至那个男人的身边,风情万种的用手挑逗的抚摸着那个男人的脸。

只见那个男人立即将苏姚抱到床上,另外的那两个男人也见机欲走出屋里,眼睛却依旧恋恋不舍的望了眼床上正在被凌辱着的苏姚。

床抖动的厉害,我听到苏姚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和哭泣声。我蜷缩在床底,忍住眼里快要流出的泪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那个男人终于满意的穿上衣服离去,苏姚也缓缓的从床上站起,去地上捡拾她的衣服。

“你的女儿怎么还没有回来?”那个满脸胡须的男人又走了进来,恶狠狠的提起苏姚的前襟,问道。

“她,她出城去了。她不会回来了。”精疲力竭的苏姚吱吱呜呜的回答道,她的面色惨白无色,发丝凌乱,狼狈不堪。

那个男人将苏姚的前襟松开,将她扔了出去,苏姚硬生生的摔在了床沿边,恰好挡住了我。

“那么你就先去黄泉路上等着你的女儿吧!”那个男人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刀来,直直的刺向苏姚的身体。

我听到苏姚的一声惨叫,血一滴滴的滴答在地面上。她捂着胸前的刀子,用极低的声音问道,“是不是,夏宰相派你来杀我?”

我的心一惊,我的父亲、要杀我的母亲?

“哼,就让你死的明目,是夏夫人!”他走至床沿,将刀从苏姚的身体上抽出,再狠狠的捅了一刀又一刀。直到母亲无力的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她的身体里不断的溢出,渐渐开出一朵朵妖娆的大红花。而母亲则永远的合上了她那双如水般的眼睛,我依旧躲在床底下,呆呆的看着她的尸体,不哭不闹。

“娘亲!”

我的手指微微一颤,从回忆中惊醒的喊出声来。

又做这个梦了。

自从被李良娣设计陷害卖到颐香阁后,我就经常梦到娘亲死去的那一幕。

陌路相逢诀绝恩,断无消息尽销魂;天涯何处寻崔护,千里桃花红到门。

我百无聊奈的走出我的楼阁,仔细的寻望着整个颐香阁。

“哟,这不是新花魁蓝月么?”一个装扮的花枝招展,艳若桃李的女子出现在我眼前,大声的嚷道。

我不解的回望着她,一个和我素未谋面的女子。但听她说出的话,却似乎与我有很深的敌意般。

“哼,要不是铄娘让你做我们颐香阁的头牌姑娘,你哪有现在的风光!”她围着我转了一圈,鄙夷的斜眼盯着我,很不客气的说道。“我呸,就凭你,不配!我们只支持紫露姐姐,你算哪个葱!”

我这才想起她是谁,在花魁大选上我曾见过她的表演。

那时她站在台上,将身上的粉色薄纱裙一件件的脱下,在众宾客前,左右摆弄。就算是在妓院,可在众宾客前如此卖弄风骚,根本就是将自己廉价出售,不可能赢得宾客的心的!

果然,当她的全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粉色肚兜,雪白的酥胸袒露无疑,她还自以为得意地媚眼四射,将手掌在唇间轻吻片刻,便将手掌上残留的余香抛向大厅的众宾客。

结果被宾客硬生生轰下了台,这样作践自己,不过是自取其辱。连铄娘都忍不住给了她一耳光。

这个粉菱真不懂得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居然还敢惹到我头上来?

我忍下将要喷发的怒气,反而恬淡的笑道,“这位姐姐,这头牌姑娘的位置是能者居之的,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那么这个位置的确不会是我的!“我的笑如三月的春风般和煦,不温不热。

“哼!你以为你自己光有几分姿色,就算是有能力么?告诉你,要不是紫露姐姐让你,也轮不上你!”她瞪着我吼道,这个样子的她,让我想起了后宫中的芷月,注定是一个悲剧的女人。

“粉菱,闭嘴!”紫露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扯住粉菱的手,狠狠的甩了她一记耳光,五个红红的指纹印出现她白皙的脸上。我不禁竟然有点可怜她了,李良娣曾经也就是这样不留情面的给过我两耳光,只是现在的我,戾气已经没有了。因为我知道要想好好的活着,就必须学会隐忍。既然我现在已经和过去告别,那么就让我重新开始演绎一个新的蓝月。至于我的仇恨,如果我有能力了,我还是要报的,所以我更应该好好的活着。

眼前这个叫粉菱的女子,立即委屈的捂着被打的脸,无辜的看着紫露。我心疼的走至她面前,扶着她,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我阁中有一瓶珍贵的海棠花开,可以淡化脸上的伤,你随我去取来擦上吧。”我这是真的关心这个女子,就像惜茹当日将她的海棠花开赠与我的时候是一样的情意。

粉菱却怒意横生的甩开我,依旧愤恨的瞪着我,骂道,“贱人,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我!”然后,便捂着脸跑开。我低头不语,看来我还是枉费心思了,本以为可以感化她为我所用的,看来还是吃力不讨好。

“她不会领你的情的,你也不需要装什么好人,这里的女人都是一样。”紫露像是看穿了我似地,冷冷的说道。“想要别人把你放在眼里,你就必须拿出真本事给她们瞅瞅。”

我沉默的看着她离去,明明方才的那个粉菱是在为她出头,她居然还要出手打那个女子。她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里比后宫还没有真实的感情么?

“小姐,我可找到你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凝香的声音传来,她笑嘻嘻的向我跑来,扶住我的手。曾经在宫里,总是我这么卑微的去伺候沾衣,如今在这颐香阁,我反倒成了小姐,真是好笑。

“嗯。凝香,你多大了?”我被她扶着,向我的楼阁走去。

“我啊,我今年16了!”她可爱的向我眨了眨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样。

“呵呵,你来这多久了?”我疼惜的看着身边的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她竟然比我还小,她曾经又遭遇过怎么样的人生呢?

“一年了。”她埋下头,眼里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迅速的又一闪即逝,快的让我抓不住。料想,这个女子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吧。她的背后应该也有段不寻常的故事,来到这里的原因也是个迷。顿时感觉这里的每个人都并不真实,就像一个不可捉摸的迷团。

“看见你的样子,总是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你真像是我的小妹妹。以后若是无旁人时,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吧。”我体贴的说道,仿佛曾经的沾衣也曾这样的和我说过,要与我姐妹相称的,可后来的她却因为一个男人而改变了。

她感激的点点头,小声告诉我,“你真是个好人。”

听到她的这句话,我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波澜。心里却并不平静,好人?我苏玉怎么会是个好人呢?可是若苏玉不是个好人,那么蓝月可不可以争取做一个好人呢?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和她静静的走着。

浮生若梦,过眼云烟,无情何欢?今生今世,即便四世轮回,情何以堪?缘起缘生皆有因,三有众生皆如梦,此中无生亦无死,有情人命不可得。诸生如沫及万物,有情如幻亦如梦,明如幻义万事空。

独自走到阁楼门前,黑夜中的景玉阁三个字却依旧清晰可见,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颐香阁的主人,苏玉的主子,你是否也该现身了呢?

疲倦的推开房门,若明若暗中,我可以看见一个身影正坐在我房中的红木椅凳上。我瞳孔微缩,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走至桌前,点亮桌上摆着的三根红烛。瞬间,红烛发出明亮的烛光,照亮了整个屋子的每个角落。

我清楚的看到红木椅凳上坐着的女子,脸上流着两行未干的泪痕,一副愁云惨淡之容。我却依旧无动于衷的站着,没有说话。

迅速的,她迫不及待的扑向我,跪倒在我的跟前,抱着我的双腿哭泣着喊道,“蓝月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是我当初有眼无珠,得罪了你,是我不好,求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她哭得很煽情,哭得连我都有点心疼她这个娇俏人儿了。可是粉菱,当初你在蓝月面前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去哪了?现在向我求饶?是不是有点晚了?

“呵呵,蓝月没有什么本事可以救任何人,你还是快起来吧。”任由她抱着我的双腿抖动着抽泣,我保持着一脸的淡漠,不愿多看她一眼。这个女人,本来就死不足惜。只是当说出这句话时,我的心也一颤。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也开始学会这么的铁石心肠了。只是清楚的记得颜景从我八岁起就告诉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苏玉每次都可以成功的完成颜景交代的任务,包括杀死一个强敌,一个以苏玉的武功无法应对的强敌。

“蓝月姐姐,我知道你和颐香阁背后的主人有不一般的关系,只要你去帮我向他求情,我一定可以活命的。我不想死啊,蓝月姐姐。”她依旧哭的悲怆凄惨,脸上满是肆意流溅的泪水,她哀求的喊道,“以前是我不好,将来我愿意为姐姐当牛做马,求姐姐去向颐香阁的主人为我求情!”

当听到颐香阁的主人几个字时,我的心一凛,严厉的眼神逼视着粉菱。想不到她竟然知道颐香阁背后还有主人,看来她真的是必死无疑了。我用力的甩开她抱着我的手,向前迈开几步。

“姐姐,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她被我狠狠的推倒在一边,却又立即不肯死心的跪爬到我的跟前,在地上向我叩头,一声声的磕头声响彻整个屋子。

“好,我帮你。你先站起来。”我淡淡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听到这句话,她立即兴奋的仰起头看我,一抹卑微的笑容爬上她的嘴角。她顾不得任何仪态的用衣袖将眼角的泪水胡乱擦去,迅速的像获得了希望一样站了起来。

“谢谢蓝月姐姐。”她快乐的像只获得了自由的小鸟,水润的眼睛傻傻的看着我。

我默然的与她对视良久。

随之,不动声色的将衣袖中暗藏的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粉菱的腹部,速度快的让她来不及闪躲。“粉菱,对不起,为了我需要保护的人,你必须死。”只见她迷惑的睁大眼睛,眉头因痛苦而微皱,鲜血从她的腹部顺着我的匕首流出来,鲜红的血迹甚至流淌过了我的手上。

“为、什、么?”她死死的抓住我的手,我的手上有种炽热的疼在漫开。就像是在死亡边缘挣扎,痛苦让她说话的声音变得极低,断断续续。她的脸在渐渐的发白,容貌被略微的除去脂粉,显出她本来的一副清秀模样。

“为了我想保护的人。”刀子更深的刺进她的腹部,鲜血不断的溢出来。粉菱越来越疲倦的闭上她那亮闪闪的眸子,抓我的手也开始慢慢的减小力气。

我立即将刀从她的身体里拔了出来,而粉菱则直直的倒了下去,永远的闭上了她的眼睛。我没有任何怜惜她的死,而是取出一块白布,为我的匕首仔细的擦拭去粉菱留在匕首上的鲜血。因为这把匕首是颜景给我的,他说过,这把匕首是要用来保护我需要保护的人。所以这十年以来,这把匕首,我从未离身。

默默的坐下,努力的用白布擦拭着它,并没有顾忌到自己的身侧竟然还躺着一具尚存温热的尸体。

红烛照在我的脸上,映的我的脸血红。

此时,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我,只听得一阵细碎的敲门声。“小姐,凝香来伺候您了。”原来是凝香。

“进来吧。”我冷冷的丢出这一句话,继续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凝香一进门,便看见粉菱的尸体横躺在她的面前。当然,她没有任何惊吓的样子,只是错愕的望着我。初见凝香,我就知道她并非一般人,只不过是派来监视我的人罢了。只是以她这瘦弱单薄的外表,真的会很容易避过我的怀疑,可是我苏玉是什么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他还是太低估我了。恐怕我真的永远也无法摆脱苏玉这个包袱了,可是我多么希望自己只做一个蓝月,一直只做蓝月。如果做蓝月,或许还可以和颜瑜在一起了,或许可以过的很开心,至少和颜瑜在一起没有任何负担,可以很快乐。

只是孰真孰假,我要怎么去辨别?

真情风纵染花开,夜醒平江绿柳宅。秀丽远山悬晓日,明霞醉眼莅阳台。天刚微亮,我便披着一件纱裙疾步走至窗台,想要找寻哪怕一点点是关于粉菱的踪迹。

打开景玉阁的窗台,举目四望,光秃秃的几棵单调的大树立于阁楼前,窗外的枯树枝上一片衰凉残败之感。连天空的颜色也是如鱼肚一样泛着惨白的气息,没有一点生机。想必这就是冬天临至的气象了,凉风从窗外毫不留情的吹来,硬生生让仅仅披着单薄的水蓝色纱裙的我打了一个寒颤。而我想寻找的粉菱曾留下的遗迹,已是无处可觅,我知道凝香一定会处理的很好的。

我将披着的纱裙向身上扯了扯,更加严实的将自己包裹起来。昨晚,凝香那惊人的镇定和机敏的行事能力,的确让我心生佩服。即便我和她是同一类人,可是当看到这样的她,我还是会不禁有点怜惜的为她动容。在她的身上,我可以看见当初的苏玉。

昨夜,凝香直接跨过粉菱的尸体,冷静的看着我,听候我的指示。半开的屋门被风吹打的一张一合,寒风从外面不断的灌进屋内。

我将擦好的匕首收好,放入衣袖中,抬眼看着一脸凝重的凝香。眼前的这个女子,眉目清秀,楚楚动人,从她这副外表下,真的很难看出她有一点点像细作的样子。可是她偏偏就是和苏玉一样的人,是个不能有感情的细作。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不是么?”我冰冷的语气,冷眸扫向凝香。自己是在赌气么?可是就算心里有气,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去对凝香,一个和自己命运相同的可怜人儿。

“好,我一定会处理的很干净。苏玉姑娘,你好好休息。”她也换做一副冷眸,就像颜景一样的冷。可她居然是叫我苏玉,何必这么明显呢?苏玉,我终究还是苏玉,摆脱不了苏玉二字。

“嗯,那就交给你了。”我没有再多说什么,没有管她是怎么将粉菱的尸体拖出去的,没有管她是怎么把粉菱遗留在地面的那滩鲜血除去,没有管她要怎么去处理粉菱的尸体。因为我知道她的能力绝对不亚于我。

我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想起昨夜颜瑜的选择。

他那一瞬间的犹豫,我就已经明白了。

苏玉从来就是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就算变成了蓝月,也不过是个高兴时拿来逗弄逗弄的女人罢了,哪里能够让他们这样充满野心的男人挂怀?

我装作无所谓的甩甩手:“呵呵,我说笑的,我怎么可能跟你走呢?我是个妓女,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的,是很会逢场作戏的。”虽然我换做一副娇媚的样子,可是心里怎么还是这么沉重。

“你说什么?”他的面目带着一丝戾气,凶狠的瞪着我。颜瑜,不要这样,好不好?这不是你!

“怎么?你还真想为我这个青楼女子放弃你想夺得王位的心么?”我回眸,凝神望着他,仔细的端详着他的脸,一张和颜景长得极为相似的脸。此时的他们更像了,都是一副冰冷的样子。

“哈哈哈哈。”他反之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而我却分明听到他的笑容里隐隐的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忧伤。“你看你,一个笨女人,长得又不美艳,有哪点配的上我堂堂颜国四皇子,我怎么会看上你呢?”他换做一副调侃的表情,方才的戾气被他完全不留痕迹的隐藏掉。

“呵呵,只怪奴家长得太丑陋了,的确是不敢高攀颜国四皇子您了。”我嘟囔着嘴,用力将他往门外赶。既然嫌弃我丑陋,说我是笨女人,那你就给我出去。我在心里咒骂着他,一团无名火顿生。

而他却取巧的反握住我的手,将我的双手放在他的胸前,嬉笑的看着我,深情的问道,“你就这么狠心?舍得把我赶走?”

我则故意别过头,不看他,脑袋里一片空白。

直到现在,想起他的话,还是忍不住心尖发颤,这一整夜,就在这样旖旎心动的梦境中徘徊。

一大早,这个冤家就找上了门,缠着我不放。

“为了你,我可是一大早就避过我母妃,着急赶来这颐香阁的。你都不请我喝口茶,歇息会?”他撒娇的将我的手左右的摆弄着,忸怩的问道。

“四皇子,请上座,奴家给您倒茶去。”我也回之一笑,然后将手抽出,请他做到上座去。

“我的笨女人真乖!”他满意一笑,天真的像个稚气的孩子。

“小姐,铄娘唤你过去。”在我倒茶回来之际,凝香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屋里,对我喊道。

“嗯。”我平静的看着她额头上沁出的汗粒,淡淡的的说道。我不想多问什么。

“尊贵的四皇子殿下,奴家要走了,您?”我别有意味的瞅着他,这无疑是在下逐客令。

“不嘛,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他扯住我的手,继续撒娇的说道。

“呵呵,奴家要去接客了,而且接的是邑国的王。”我一笑置之,然后将他的手松开。

“那我今天就要粘着你,你赖不掉我了。”他起身,依旧握住我的手,将我一起拉出景玉阁。

颜瑜,你想做什么?明知道我是颜景派来促使你和邑王不和的工具,你还要往这个陷阱里跳?你不想去夺得你的王位了么?

“铄娘,我们来了。”走到颐香阁正厅,铄娘正在和易萧天聊的兴头上。铄娘瞥眼看见与我一同来的是颜瑜,而且我们是十指紧握的前来时,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哎哟哟,四皇子也这么大早的就驾临我们颐香阁了,真是有心啊。”铄娘热情的迎上颜瑜,用手中的金扇子娇媚的在颜瑜的身上挑逗着。话锋一转,她脸上的笑容敛去,“今日这蓝月必须陪伴邑王,定金已经付了,如果四皇子有需要,明天请早!”

颜瑜怒瞪着易萧天,紧握着一拳,似乎想爆发怒火,却又在刻意的按耐住。我将手从他手中抽出,然后温柔的放在他的脸庞轻抚,“如果真的有心,明日蓝月陪伴的必定是四皇子您了。”

放下手,我上前几步,走至易萧天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流露出的一丝得意。易萧天,明明不爱我,还要这样做?有意思么?

“好,蓝月,明天你一定是陪我的。”颜瑜蔑视着易萧天,眼里却有一种昭然的心痛。

我微微点头应予他,掩饰去眼眸中的那一层忧伤,很快的换做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子,笑意浓浓。

“邑王,走吧,不是要奴家陪伴你么?”我佯装很有礼貌的问他。

易萧天笑的更加高兴了,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去。

别过头,再看了眼颜瑜,我面无表情的跟上了易萧天的步子。

我到底要不要帮颜景,继续为他卖命么?思绪却回到了从前,初次遇见颜景之时。

孤苦无依的我傻傻的站在一家包子店门口,奢求的眼神望着店老板,口水在喉咙处不断的回咽着。自从离开母亲死的那间屋子后,我再也没有回去过,我没有了家。

“走,走,走,别站在这里碍我的生意!”店老板依旧无情的把面色蜡黄的我推倒在地,口里怒气冲冲的向我大声吼道。可是我没有哭,尽管摔在地上的感觉很疼,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我只是死死的盯着蒸笼里的包子,一声不吭。

“你还不走是不是?”店老板已经举起拳头,预备向我挥了过来,我也本能的用手挡住脸。

等了很久,店老板的拳头依旧没有落在我的脸上,我才放下挡在脸上的手,睁眼却看着这个少年正向我伸出手。只见他细长的眼睛微眯着,年未弱冠,却一副凌人的冷漠。

我没有接住他向我投来的手,而是自己从地上吃力的爬起来,柔弱的身子,衣衫褴褛。我没有一点惧怕之色,眸子里却是一种不可抵抗的坚强,眼神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食物。

“想吃么?他将手中的食物递到我面前,而我则一把夺过来,胡乱的往嘴里塞,直到将自己呛着。

“愿意跟我走么?听命于我,做我的奴隶么?我可以满足你的需要。”他用手绢擦拭着他的手,仿佛是因为我肮脏的手染脏了他那干净而又高贵的手般。我知道我很卑微。

“在想什么呢?”易萧天斜眼睨着我,眼里满是戏谑的意味。

我怔怔的看着他,从回忆中抽回到现实。心里却暗自呢喃道,我的命是颜景的,只是现在我已经是蓝月,不是苏玉,我不用再为他卖命。

“怎么带我来这?”我看着平静的明湖水,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点点金光。

“听你们这的人说这明湖水是从颜宫里流出来的呢,所以想来看看。”他别有深意的扫了我一眼,兴致极好的再看向湖中去。我心里一惊,他知道我是从宫里出来的?我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只是他侧面对着我,我看不出他脸上现在究竟是何种表情。

“是么?只为来看看这明湖水么?”我也淡淡的看向这明湖之水,水面上倒印着周边的枯树枝,不禁有点荒凉之意。

“当然不仅如此,因为我身边还有一个从颜宫中出来的美人儿相伴。”他将脸侧向我,眼神游离的在我的脸上来回的打转。我心里又是一冷,他竟然知道我是从宫中出来的,莫非我长的就一副宫女扮相,还是颜景已经和他交代了我的身份,亦或是他早已经知道我的出现是颜景安排的。

“邑王怎么见得我就是从颜宫里出来的呢?”我心中疑团重重,脸上却依旧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你的气质,告诉我你是属于宫中的人。”他仔细的端倪着我,却说的云淡风轻。

我不禁笑得更妖娆了,倏地,又忽然止住了笑容。附在他耳侧轻声说道,“你猜对了,我就是宫里的。而且宫里美女如云,各个都是风华绝代。”

说罢,我又立即笑了起来,用笑来掩饰住我心里对这个深不可测的人的猜忌。易萧天,不愧是邑王,城府不浅啊!

他也呵呵一笑,眼睛终于从我的身上挪开,轻慢的说道,“你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我单挑黛眉,尔雅一笑,“是么?何以见得?”他说我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是么?难道他就简单么?生在这样的环境下,有谁能真正的做到简单,就连沾衣都做不到了。

兀的,他敛去所有的戏谑表情,用极为严肃的语气问我,“这天下三国,赵国越发衰败,颜国越发强盛,而邑国主张三国以和亲的方式和睦共处,你觉得这样的形势下,邑国该主战还是主和?”

我暗自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居然问我这种国家之间的利益大事。转而,我却又凌然的回答道,“没有永远的和平,只会有永远的利益。利益是每个国家的心魔,战争是无法避免的,三国大统一才是大势所趋。”毫不含糊,一字一句的从我口中说出,锋芒毕露。我知道,唯有三国一统,百姓才能安稳度日,虽然战争会带来伤残,但那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易萧天眼中掠过一丝钦佩之意,他忽的拍手叫好道,“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他转而又是一笑,“那你说,这颜国的四位皇子,我要支持谁夺得帝位呢?”

他这个问题倒是难住我了,该说颜景么?可是他这是在试探我?还是真的有意要问我?

“三皇子颜景!他最适合不过!”我不管他是试探也好,有意问我也罢,因为王位只能属于颜景,只有他适合那个位置。

他依旧呵呵一笑,看不出是喜是忧。

“那你会帮谁?”我还是忍不住追问他,只是耳际却传来一道极厉的风,我感知到一种很强的气场在靠近。

当即,易萧天一把将我推开,以免那三根银针落在我的身上。我凝神望向围过来的这群黑衣人,冷冽的眸子,毫无惧色。

“你怕不怕?”易萧天冷眼凝视着这群黑衣人,不经意间,问出这句话来,眼睛却没有看向我。

“你觉得呢?”我淡淡一笑,也张开手,做出预备和这群黑衣人开打的架势,好久都没有运用自己的武功了。

一阵厮杀就这样展开了,不知这群人的来历,不知原因,他们竟然招招都是要置人于死地,连出狠招。我唯有巧妙的躲避这些飞过来的暗器,再费力的与对方相抗衡。只是发现,他们招招对付的都是易萧天,莫非是冲着他来的。

是颜瑜的人?不,颜瑜绝对不会这样公然对付邑王,而且也不可能对我也下狠手。难道是邑国的萧鸣王想要谋权篡位了,派人来暗杀易萧天?

“呃。”喉咙处的剧痛感刺激了我的意识,我终是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此时我已经被一个黑衣人勒住了喉咙口,只要他稍一用力,我必死无疑。

“再不住手,我就让这个女人死!”黑衣人将勒住我喉咙的手加了几分力道,我将近难以呼吸,剧烈的疼。可是我却没有喊出一声,只是漠然的看着易萧天。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做威胁他的筹码,我于他无利益关系。

易萧天果然并未住手,依旧拼命的与这群黑衣人厮斗着,口中却丢出这么一句话来,“她的生死与我无关,你们爱杀就杀!”

明明知道他会这么说,我的心还是有种想立即死去的感觉。这个世上究竟有谁会在这生死悬崖边救下我,难道今天真的就是我的死期了么?我绝望的泪水终究是流了下来,冰冷的液体滑过我的脸侧。想不到,这般坚强的我,面对母亲的死可以不哭,面对责打怨骂可以不哭,在这个时候,我居然会流泪。黑衣人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我有种窒息的疼痛感。

难道我真的要死了么?

“想不到邑王居然可以如此狠心,那么这个女人就活不了了。”扣住我的黑衣人大笑了几声,然后鬼魅的看了我一眼,在手上又施加了几分力道。因咽喉被扼住的窒息感和疼痛,生存的本能迫使我死命的抓住他的手,想要扳开,却始终无力。我近乎绝望了,疼痛让我的眼泪又再次往外溢出。

倏地,黑衣人出奇的被飞来的东西打中了胸部,扣住我的手,终于是松了开来。我像得到了意外的自由般,忽略去咽喉遗留的疼痛感,脸上夹杂着一丝明媚的笑容,疾步奔向那个来救我的人,此刻我的心里有一种暖流在漫开。

只是,还没跑远片刻,一股钻心的疼痛感就在我的背脊上划开。我止住了急速的步子,从口中吐出一滩暗紫色的鲜血,鲜血喷溅在地面,漫出一片暗紫色的花瓣,格外妖艳。

我仅存的意识告诉我,我中了毒器。看来我真的要死去了么?颜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出现?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苏玉死去么?你就真的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么?还是觉得我为你而死,是理所当然的?

我如雨蝶般在一个回旋后,沉重的倒下,背脊的疼痛不断的侵袭着我的意识。

最后落地时,我尚且能感知到有一个温暖的双臂将我牢牢的托住。我听见他怒吼道,“苏玉,有我在,你不可以死!我不准你死!”

我的嘴角惨淡的闪出一个笑容,就如同一朵即将凋零的残花。我用仅存的力气,微抬眼眸,我记住了这张俊逸面容,还有这温暖的怀抱,如果还有来世,我想把我的命交给这个人,或许我的命运会不同吧。疲倦的眼皮终是将我的眼睛合上,我真的太累了。再见了,颜景,颜瑜,还有,赵赫。我看见了我的母亲苏姚在暗色的天空中向我挥手,她是在召唤我么?我保留着一抹笑意,手沉沉的滑下。

“好,我愿意跟你走,只要你不让我以后再饿着肚子。”我又从蒸笼里夺过几个包子,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那么,你记住了,是我给了你第二次的生命,以后你就得做我的奴隶,听命于我,如果有一天你胆敢背叛我,你会死的很惨!”少年用他犀利的眼神注视着我,凌厉的呵斥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可以寒到我的心底。

随后,我跟着他的车轿一路小跑,直到我体力殆尽,汗流浃背,鞋子的表面已经溢出了鲜艳的血迹,他们才终于在一间富贵的大府院门前停了下来。院门前立着两只灰白色的石狮子,张开着血盆大口,样子像是认为我与这大府院格格不入,要把我吃了似地。我一阵心悸的逃窜到那位少年的身旁,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他。

他冰冷的面容竟然划出了一抹淡笑,然后则跨步走进府院里。头也没回的丢下这句不冷不热的话,“跟上我,那只狮子就不会吃掉你!”

我唯有紧紧的跟上他的步子,刚一踏入这间大府院,我就看傻了眼,这比我以前和母亲住的屋子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庭院四角皆是栽种了一些柳树,长长的柳枝披落在地上。周边有两个回廊,中间用铁链隔出一大块场地,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管家,你将我新买回来的那只黄狼狗带出来。”一个老人家慈祥的面容向少年迎了上来,听到吩咐,他立即向回廊深处挥了挥手。

此时,一个奴人竟然牵着一只潢色的狼狗从回廊处向我们走来,我的心硬是打了个寒颤。奴人将黄狗放入了用铁链隔出的那个空场地,我更是看的莫名其妙。

“是你该显露你自己的时候了,如果你能把这只狗弄死,你才配得上做我的奴隶。”他面无表情,从怀中掏出一把金闪闪的匕首,递给我,“就用这把匕首把那只狗杀死,以后这把刀就归你了,你可以用它来保护你需要保护的人。”

我心中一冷,那只黄狗则凶狠的朝着我吼了几句,我的手已经开始在打颤,连握着的匕首也开始在抖动着。我再看了少年一眼,他依旧是一脸的冷漠,然后说道,“昨日也有个小女孩死在了这只黄狗的手里,你可要小心了,用尽你所有的能力,集中精力,将它弄死,要不然死的就是你!”

听罢,我将手中的匕首握的更紧了些,费力的跳进那块空场地。才刚一进去,那只黄狗就已经恶狠狠的扑向了我,跳到我身上,想要将我咬死。

我本能的用匕首插进了那只狗的嘴里,匕首笔直的立于狗的口中。我更加用力的用手去挥打它的头盖,却反被黄狗踹出了老远。仿佛我将匕首抵在它的口中,已经激怒了它。还没待我有能力重新站起来,它又向我狠狠的扑了过来,它的爪子刮伤了我的脸颊,留下几条红印子。我并没有泄气,躺在地上,任它的腿在我身上踩踏,我则集中力气,向它的腹部击了几拳,直到狗被弹开,我迅速站立起来,避免它扑回直接咬断我的咽喉。

黄狗也兀的站立起来,扑到我的身上,将我按倒在地,用它锋利的爪子在我身上划过一条条印记,我破旧的衣服被撕裂,渗出几条血迹。我斜眼偷偷看向旁边的少年,他还是保持着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想不到我竟然要与狗搏斗,才能活命。

在我思想涣散之时,狗已经用它的腿狠狠的在我的胸前一跺,顿时一阵强烈的疼痛感袭击着我的全身,我这瘦弱的身体似散架了般。

“集中精力,翻身一搏!”他终于还是上前一步,不忍心的冲着想要放弃生存希望的我喊道。

这一句话也很有效果的刺激了我想要闭上的眼睛,我死死的咬住牙,瞪大自己的眼睛,逼视着近在我眼前的这只黄狼狗。

手已经无力再抬起,指关节在微微颤抖。我唯有提起脚向黄狼狗的腹部踢去一脚,力气极大,将近是集中了我所有的力气。黄狼狗立即被我踢飞到一边,趴倒在地,重重的喘息着。

我并没有要放过它的意味,跑上前,生硬的将堵在它口中的刀一手拔出。刺向了黄狼狗的腹部,一刀又一刀,鲜血从它的腹部流出来,肆意的蔓延开。

这时,少年才动容的拉住还在疯狂用刀捅着狼狗的我,他探求的眼神想要把我看穿,似乎是真的很意外我这么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居然可以杀死一只黄狼狗吧。

“做的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他虽然是在夸奖我,眼里却依然如一座冰山般寒冷无比。说罢,他将他的手绢递给我,“擦擦吧!”

我很是自豪的回视着他,坦然的接过他的手绢,细心的擦拭着脸上遗留的血迹。

“手绢是给你用来擦拭这匕首的!”他抓住我还预备继续擦拭脸伤的手,伴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忿怒的喊道,“以后你会用这把匕首杀死很多的人,可是绝对不可以让他们的血染污了你的匕首,否则匕首就会不够锋利了,就对付不了敌人了。知道吗?”夹杂着一种命令的语气。

我立刻僵住,战战兢兢的回答他,声音极低,“嗯。”

“拿去,这药可以治疗你身上的伤。”他将一个小药瓶丢至我身上,像是在施舍一个乞丐。“还有,你叫什么名字?”细长的眼睛微眯,问道。

“苏玉。”我虽然惊魂甫定,但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充斥着一种自信。浑身的疼痛感将我重重包围,但在他的面前,我并不想表现出我有任何的痛楚,因为我要留下来做他的奴隶,我要活下去。经过方才的搏斗,我知道,生与死,自己是可以决定的,而且我一定要活下去,我要报复夏家。

他微微点头,且当做是应予了吧。他没有再看我,转身欲离开。“管家,先给她换件干净的衣服,再给她准备两个师傅,教她读书识字和习武。”他向管家丢下这句话,径直离开。

我直立于偌大的庭院中,眼睛有神的落在少年的身上,看着他背手离开,身边跟随着众随从,一种帝王家的气质从他威仪的背影中显露无疑。回首看这个庭院,一个小小的我,在这个地方是多么的渺小。

我的思想就这样不断的飘忽着,是不是人在死之前,总会先回想起这一生印象最深刻的画面。我的思想来来去去的总是停留在初遇颜景的那一日,那惊心动魄的与黄狼狗博斗的画面,那在生死边缘边争斗的画面。

我是死了么?为什么我的眼皮总是这么沉重,让我睁不开眼睛,四肢也无法挪动,只是思想还似乎存在的飘忽着。回忆着我这简短的人生,初遇冷面无情的颜景,温润如玉的赵赫,放浪不羁的颜瑜。呵呵,可以遇上他们,也不枉我苏玉这一生了。

不知道究竟昏迷了多久,耳边最近总是能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偶尔是一个女子在我耳边,带着哭腔怨恨的说些什么,似乎她很恨我,不过苏玉都要死了,你恨就恨吧。偶尔又会听到一个男人伤心的在我耳际,静静的说着些什么似乎很煽情的话语,有一次我甚至能够感知到有一颗冰凉的泪珠滑过我的眼角,也不知道这颗泪珠究竟是我流下的,还是他。时而又可以感知到一个人冰冷的眸子久久的注视着我,冷冷的却一言不发,他是苏玉的什么人?

老天爷,你是不是可怜苏玉?又不愿意让她就这么死了呢?想让她一直这样只有意识,却无法动弹的存活着。

还是这个人世间有谁在努力的挽救着我的生命,不肯让我离开,在与阎王爷抢夺我的生命,最后阎王爷妥协,只让苏玉有意识,却无法动弹的活着。

可是又有谁会挽留我呢?不如死了吧?苏玉背负的太多,活着太累。与其让她这样只有意识的苟活着,不如放开手,让她真正的死去,也好过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来的潇洒。

愿来世的苏玉,能够做个普通的女人,可以不要有什么倾城的容颜,只要嫁给一个平平凡凡的只爱自己的丈夫。烧柴煮饭,勤劳持家,养儿育女,相夫教子,无忧无虑的幸福度过平凡的一生。

于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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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桃花:三个皇上一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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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再动就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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