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权色交易(1)
第四章权色交易(1)(本章免费)
黄丽如女巫在林晓笱身上附了体,使他的脑垂体已经完全失去了调节激素正常分泌的能力,迫使他的十二对脑神经活动异常,迷走神经已不能正常支配心脏和胃肠的活动,颈部以上的知觉运动也变得麻木僵硬。
开完会回家,林晓笱为自己高明的手腕窃喜,为即将得到黄丽的酮体高兴得有点坐立不安,那种想马上见她的欲望愈来愈强烈。老婆精心烹饪的可口饭菜,他也食之无味,草草扒了几口饭,说句还有事,便匆忙出门,装着若无其事很悠闲的样子朝办公室走去。
平时在路上,他喜欢哼段京剧或唱着小曲散步,偶尔也会到篮球场上去重温昔日驰骋的风采,指点指点年轻人的球技什么的,来体现他作为工会主席的工作作风和全面的才能。
挺着肉呼呼的大肚子,听着人们言不由衷的夸赞,蹒跚着步履,点着头嬉笑着跟众人打招呼,晚餐后沿着河堤遛弯也是他每天满足自尊心的一种最好的享受。
平时大大方方进出的地方,今天却像特务怀疑有人跟踪一样,尽管正是家家户户吃饭之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他不仅没敢哼唱,走到办公楼前还回头环视四周后才谨慎地上楼,步伐轻轻的。
步上二楼,林晓笱停住脚步,对着拐角的仪容镜将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个遍。
镜子里,营养过剩的他红润的脸膛,饱满的嘴唇,身穿藏蓝色中山装,皮带卡在肚脐眼下,挺着十月身孕般滚圆的大肚子像个裹着袈裟的泥菩萨,养尊处优的生活和工作环境,把他变成了一根滚圆的原木,身材像油桶上下一般粗。他凑近镜子,将仅有的几根头发往脑后捋了捋,手掌在脸上揉搓一番,扯了扯衣角才憋着粗气继续往上走。
楼道里静悄悄的,幽暗寂然。
他掏出钥匙打开四楼办公室,开灯,尔后,一屁股跌坐在藤条椅上长出口气半天也没动弹,只是木然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因为神经像第一次做贼样绷得太紧,潜意识在小心指挥他谨慎上楼的脚步和心悸,他发现自己手心里攥着汗,掏出手绢擦了擦。想着自己居然为了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得如同窃贼,林晓笱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将身子端坐起来,诡秘地一笑,起身给自己沏了杯茶。
良久,不见黄丽到来,林晓笱才装模作样拿起桌上的报纸来看,眼睛看着报纸,耳朵却在仔细倾听着走廊里的动静,急切盼望着听见黄丽上楼的脚步声。
他的眼前不断呈现刚才镜子里照见的自己,林晓笱好长时间没有这样仔细照过镜子了,他发现自己因为那圆滚滚的将军肚变得愈来愈富态,愈来愈有官相,当然也愈来愈有领导者的风范。想象着旁边依偎着黄丽的情景,撩起了他狂放的热情和向往,内心充满了疯狂的欣喜,有种迫不及待想那个的冲动火辣辣地在他的躯体里升腾着。
林晓笱像神经病人般焦躁不安,一会儿拿着报纸,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间;一会儿放下报纸,站起来靠着手踱步;一会儿又走到窗口,撩开窗帘看看愈来愈黑的厂区,期盼看见小桥上出现黄丽那迷人的身影。
然而,除了波光粼粼的河水奔流着穿桥而过,林晓笱什么也没发现,宽阔的马路上只有静静伫立的玉兰花灯在尽情地绽放着绚丽的辉光。
他看了看表又心事重重地继续踱步,焦躁得反复坐下,起身;起身坐下。直到他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听见黄丽穿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响起,且愈来愈近。林晓笱激动得心跳加速,“笃笃”的脚步像是在敲击他那快要蹦跳出来的心房似的。
马上从座位上弹起,将门打开条缝,忙拿起茶盘里的瓷杯,洗了洗,拿出抽屉里自己喝的“大红袍”给黄丽倒茶。
黄丽一出家门,抬头便看见林晓笱办公室亮着,不想让领导等得太久,她小跑着进了综合楼,上楼的脚步又急又轻。对林晓笱隐晦的话,黄丽不知道自己是否完全理解,心里急切地想知道下午会议表决的结果。
她羞涩着连忙轻轻推开透出亮光的门,声音既温柔又甜蜜地叫道:“主席,我来了。是我,黄丽。”
“来了,好,请坐。”林晓笱已经换好了领导者的面容,他迎上去,面无表情却不失热情,顺手把门带上,回到桌边,一本正经地将手里的杯子放在黄丽面前道,“喝茶。”
“谢谢!主,主席,结果怎样?”黄丽迫不及待直奔主题,“请您快告诉我结果吧。”
林晓笱压抑住心脏的狂跳,复杂的面部表情显得极不自然,顿了顿才慢条斯理地说:“成了,想想要怎样……谢我?”
他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黄丽那泛着红晕的脸,得意洋洋道:“怎么样,这下相信我的话了吧?我说帮你就一定能做到。接下来我可要看你的,可是你自己说要谢我的,不能食言的。”虽然他语气委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气里却分明是马上要求兑现的命令。
“真的,是真的成了?”黄丽惊喜得要蹦起来,笑嘻嘻道:“当然,绝不食言,我也是说到就一定要做到的人。以后,您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也在所不辞!”
“是真的,处分免了,”林晓笱也笑容可掬道,“不仅这样,我还想法说服他们同意你调--到--工会工作了!”他故意一字一顿把“调到工会工作”拉得很长。
“调工会工作?是真的?”黄丽因为激动猛然站起来,端着茶杯的手在不停地颤动,“真是谢谢您!林主席,太感谢您了!黄丽这辈子也忘不了您的恩情。”
“怎么样?现在该谢我了吧?哈哈……”林晓笱面带微笑站起来,笑声成了一连串摩擦的断音,他色迷迷地望着黄丽早已经不能自已。
突然,一把搂住黄丽便如恶狼般开始亲吻起来,他举起胳膊抱住她,抱着她的大腿,使劲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前,他放在她身上的双手让他感觉到了她赤裸裸的形象,感到自己已经满身是爱了。
黄丽先是假意羞怯地挣扎,而后才半推半就,她没有反抗,也不能反抗;她希望用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来回报他。
尽管林晓笱嘴里浓烈的烟草味和朽尸般的恶臭熏得黄丽只恶心,眼泪都被呛出来,她还是屏住呼吸迎合他,她感觉就应该这样--知恩图报,只有这样自己也最划算。过去与林主席没有交情,他却这么尽力帮助自己,虽然林晓笱目的不纯,但黄丽也就只能用这个来还林晓笱的人情。
她看透了男人的心理,满足他们的色欲,达到自己的目的,是懂得手腕的女人战无不胜的伎俩。
林晓笱的血液早激起一阵阵欲望的浪潮,脸上呈现出一种淫秽的浪笑,看一眼黄丽都心魂消融的林晓笱被怀里这个绝色尤物早弄得神魂颠倒,喃喃道:“为了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黄丽,这辈子我是离不开你了!”
“您看,您这哪像个工会主席说的话,党的干部嘴里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黄丽故意褒奖中夹带贬意,“不过,我喜欢,喜欢听您这样说。“
“嗨,你呀!干部也是人嘛!我,林主席也是铮铮男儿,是个七情六欲俱全之人。知道吗?面对你的美艳,没人能抵住欲火的熊熊燃烧……我不能,别人也不能。”
党员干部的理智没能帮林晓笱克制人类容易放纵感情的弱点和冲动,他失掉了为人的根本,处世的指南针。摆在他面前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一个活生生的妖媚女人。这个女人,这个无法形容和拒绝的女人,突然在林晓笱面前打开了一道幸福之门,把他带进波涛汹涌的欲海,上了一条风雨中颠簸飘摇的航船,忘情地向前驶去,驶去……
林晓笱晕乎乎迷失了方向,面前全是激流和暗礁;黄丽犹如一条美人鱼,故意用尾鳍搅得海水波涛汹涌,浪高湍急;他如鱼游釜中,却还在窃喜陶醉着。
良知的铁锚从林晓笱的手中不知不觉悄悄滑落,被他抛进那深邃又漆黑的海底,他就这样舍生忘死地在欲海里游弋。
他那肥嘟嘟的双手朝黄丽高高隆起的乳房摸去,像摸着海底一块柔软滑腻的海绵……青春的弹性完全挑起了林晓笱在呱呱坠地之时与生俱来的那种本能的支配和占有欲望,在接触到黄丽柔软白皙的酮体的一瞬间便完全燃沸,令他欲火中烧忘乎所以;他不断动情地呢喃:“我要你,要你……永远要……!”
黄丽被林晓笱肥胖的躯体紧压着,脸上满是他嘴里那恶臭的液体爬过的痕迹,她也忘情地投入了报恩的回馈。多日来的紧张,惶恐,恍惚,此时愈加厉害了起来。她像被大火围困的毒蝎子,只能在火里孤独地打转,激动、紧张、害怕,惶恐得手足无措;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感觉都朝她袭来。她无力反抗,也没有理由反抗,任由林晓笱贪婪地放纵,蹂躏。
看见林晓笱裸露的人欲,看着他贪婪卑劣的嘴脸,黄丽心满意足地暗笑:我赢了!轻易就征服了高高在上的工会主席。她高兴得只差点没喊出声来。
黄丽边仔细揣摩林晓笱的心理努力迎合他,边不断说着温婉的情话。她要想尽办法满足眼前这个饥饿的糟老头,一次就要彻底征服他,使他终身难忘,把他的心牢牢地拴在自己那柄耻辱的十字架上为此俯首称臣。
--林晓笱被黑暗牵引着,盲目地不顾一切地向前挤去,愈挤愈远,愈挤愈近,被黑暗接受,吞没;然后,他挤进那炽热的核心,被毁灭,被燃烧……,被情欲的热浪燃烧、毁灭……
林晓笱在单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有这样既是靠山又是情人的人为自己披肝沥胆,铺平道路,黄丽似乎就看见自己眼前铺就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天路,她轻易就登顶人生的珠峰,被世人追捧,欣赏,璀璨无比。其实,就是在工厂里红杏出墙的她想要达到如此境遇也是很难得的。
黄丽很享受林晓笱满是肥膘的手轻轻滑过身体的酥酥感觉,心脏“咚咚”跳到嗓子眼,她感觉有一团火卡在喉管,烧得她异常难忍。听了林晓笱的话,她没作答。时,她喜欢紧闭着双眼,细细品味不一样的销魂感觉。尽管没有爱,只有感恩,她也不希望这只是一次随便的放纵;那放纵可以赢得金钱、地位这个让人最贪欲的东西和扶摇直上的欲念。她用心满足了林晓笱和自己的初始,也在心里默默想象着通过肉体的亲密接触,能将林晓笱的官运、财运、福运转借来……
此刻,黄丽并不敢放松紧绷的神经,她不知道平时晚上是否有人上楼来,今天会不会有人来?虽然她知道这里除了重大节日活动,晚上大多黑灯瞎火,可她还是心神不定惶恐不安,她害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切都似乎已经丢失了,一切又轻而易举被找回;她一边和林晓笱尽情欢娱,一边尖起耳朵仔细倾听外面的声音,心底里她最害怕的还是张鑫的跟踪,她的脸上挂在欢快的微笑,眼睛却望到别处去了。
林晓笱似乎看透了黄丽的心思,用唇压住她的嘴,左手撩开她额前的刘海,然后声音极其轻柔地说:“这里很安全,你别担心。万一有人好奇上楼来,你别出声就没事,隔着花玻璃什么也看不清楚,外面的人准以为是我下班忘关灯了。”
“嗯,知道了。”听了林晓笱的话,黄丽紧张的心脏这才终止了“咚咚咚”打鼓,马上便平静了许多。心想:果然是只老狐狸。脸上却没露声色,换了释然后的轻松。
林晓笱毕竟上了年纪,面对年轻美貌的黄丽,来不及很好地享受他便兴奋得不能自已,只一会儿功夫,他便失去了勇猛的斗志,像一滩烂泥瘫软在沙发上喘着粗气,额头上身上全是臭汗,力不从心的无奈堵满了他的胸口。
黄丽则如释重负,一骨碌坐起,赶快整理好衣裙。此时的黄丽,目光里透着满足的娇羞,面若桃花摄人魂魄。
林晓笱不禁又疯了般重新将她搂在怀里狂吻,色迷迷地轻轻抚摸着她那迷人的大眼睛:“我真的很爱你!以后晚上有时间,我都会在这等你,跟你一起享受美妙的销魂时光。”
黄丽不想直视林晓笱的眼睛,也不想看他那油光铮亮面瓜似的脑袋,眼前这个早过五十的男人不过只是她利用的工具。她知道林晓笱会心甘情愿一辈子帮她划桨摇橹,可她心里却再也不想跟他亲近。
想起他嘴里的恶臭,黄丽马上就恶心得想反胃,却还是堆起满脸的媚笑,很亲昵的样子贴在林晓笱的胸口说:“您要,我就来;我也很爱您,感激您!”
黄丽知道性能力是男人的命,谁要是说他性无能,便会如同世界末日来临般让男人顷刻间彻底崩溃。黄丽早已发现林晓笱因为体力不支而懊恼的颓丧表情,故意装出很幸福满足的表情说:“您真行!我很幸福,谢谢!”
黄丽的话让林晓笱顿感轻松舒坦,刚才担心满足不了黄丽旺盛的沮丧立即就烟消云散,如同被注射了强心针的危重病人,心底里有种起死回生的感恩油然而生。从黄丽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如同黄鹂婉转的歌喉使林晓笱感觉特别舒服悦耳。
“我已深深地爱上了你了,黄丽。”林晓笱说出了大实话,“黄丽啊,只要你听话,我会竭尽全力爱你,帮你的,”林晓笱知道自身权利的涵盖有多大,便信誓旦旦殷勤地表白,“一定帮你实现人生的梦想,你懂得人生梦想的含义吗?它是很深很深的。“
“主席,您是我的大恩人,黄丽读书不多,知恩图报还是懂。”小时候,妈妈有关“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教诲黄丽一直铭记心中,林晓笱的坦诚令她感激涕零,“主席,您真要帮我,黄丽也没什么亲人,主席要是我的靠山,黄丽可就掉进福窝里了。有可能的话,我,我想继续读书。“
“想读书?”黄丽的话着实令林晓笱感到诧异,“你想读书?好!好,好!真不错,读书好!人就是要活到老,学到老。”
“想,我做梦都想读书,只是……”黄丽的脸上满是留恋不舍的表情,很期待地看着他说:“只是这可能吗?我是不是异想天开?”
“黄丽呀,我还真没想到你是这么的不一样,这么爱学习,求上进,你能这样想很好,不是异想天开,再说,异想天开往往是创造发明的鼻祖。”
林晓笱也穿好了衣服,重新将门打开一道缝,俨然一副领导找人谈话的模样,容光焕发地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继续和黄丽交谈,“你不知道吧?如今保送工农兵大学生每年都有指标,放心吧,让我来替你想想办法。”
“是吗?我还真的不知道。您能替我想办法,好啊!真是太好了!那我就托您的福了!”黄丽脸上的红云本来已经随着心情的平静慢慢地消褪,又被林晓笱的话激动得布满了脸庞。听了林晓笱的承诺,她并没有过多喜悦,理智告诉她保送名额有限,条件苛刻,不可能像林晓笱说的那样轻而易举。但是,她的心底却不无向往与企盼,她也相信林晓笱有这样的能力能帮她。
想到自己出来已经多时,这才媚笑着对林晓笱说:“主席,我可不可以走了?回去晚了,怕张鑫多疑。”
“那好,去吧!明天我等你。”林晓笱挥了挥右手,示意她准许离开,“记住了?明天。”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谢谢您!主席,我一定来。”就在黄丽起身的同时,走廊那头响起了男人沉重的脚步声。
两人紧张地对视一下:“快走!”林晓笱催促。黄丽才出门,便看见张鑫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那头,她忙迎上去。
林晓笱随后出现在门口,大声招呼:“是小张吧,接老婆来了?”
“嘿嘿,我来看看。”张鑫本来要随黄丽回家,听见林晓笱的声音,便迎上去礼貌地打招呼:“林主席,您辛苦了!”
“黄丽你先回去,正好我跟张鑫好好谈谈心,我要好好地教育教育这个年轻人。”林晓笱抑住惊慌给黄丽解围,心底暗暗庆幸自己时间掐得准确没让张鑫发现端倪,便很热情地招呼张鑫。
“来来来,来得好,张师傅,坐。”他拿出茶盘里的茉莉花茶,泡好,递给张鑫。
“谢谢主席!”张鑫受宠若惊地说,“为了我们的事情,害您这么辛苦,真是不好意思啊!”
“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林晓笱便以一副领导者的口吻开始卖弄起来:“张鑫哪,黄丽的处分我是想法给免了,给她安排了更合适更轻松的工作,你们两口子可要记得我的好哦!”
“一定,那是一定的,主席您放心,以后我们就是您的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尽管张鑫还不知道黄丽具体换了什么工作,可他从黄丽笑盈盈的表情已经猜想到事情很顺利。
他根本不知道黄丽的满面春风不仅仅是因为换了好工作那么简单,还以为他们是遇见了贵人,对林晓笱感激涕零道,“主席,以后只要您能用得着就尽管叫我。”
“别的我倒没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纠缠黄丽的过错,黄丽调到我这里任图书管理,一些抄抄写写的事情,需要她晚上加个班什么的,你不会有意见吧?小张哪,你看,你也是车间的团支书嘛,不是一般群众,遇事要慎重,冷静,要注意影响。你的言谈举止都代表着先进青年,大家的眼睛可都时时看着你哟,你可不能因为一些小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啊!”
老谋深算的林晓笱没有忘记打好钉子扶好脚,先征得张鑫同意,以后黄丽晚上出门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又接着说,“你要好好支持黄丽的工作啊,她的工作不比以往了,毕竟是在工会呀,工作很重要。她工作表现得好不好,很大成分也看你这个做丈夫的是否全力支持。”说着,林晓笱又起身给张鑫的杯里蓄满了水。
“林书记,您看看,要您工会主席这么大的人物来招呼我这个小人物,真是不好意思。您是我们的大恩人,黄丽能帮您的忙那也是为了工作,是万分荣幸的事情,我一定会全力支持,全力,我绝不会做猪狗不如的人。通过这件事我对您的了解更深了,您不愧为党的好领导。”
张鑫没想到林晓笱和黄丽会有什么色情交易,只是感激高兴得连忙表决心:“主席,无论何时何地您只管叫她,我一定支持,您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力气活也别忘了叫我一声。”
黄丽不仅没受处分,而且还换了这么好的工作,使张鑫明白了黄丽在领导眼里印象并不那么坏,他知道没有男人不好色,他也想借着领导对黄丽的青睐挪挪地方,便不知天高地厚地说,“张鑫以后还要仰仗主席继续进步,抬爱,提拔,我也一定会好好表现。”
此时,张鑫从林晓笱不太自然的表情中也隐隐发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令他有点惴惴不安;可是,想到顺从林晓笱可能得到的好处,张鑫又想开了:老婆反正是只破鞋,工会主席愿意穿,也只不过是只破鞋,何必那么认真呢?睁只眼闭只眼算了,领导要真是看上了她,我张鑫可是得罪不起。反正不管黄丽跟谁有关系,旁人也不可能真知道,她最终还是我张鑫的漂亮老婆,她只属于我,我想要就要。不过,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婚,不能给别人占了便宜,我还要依赖她为我升官发财铺路呢。
张鑫也谋划着借林晓笱的色欲杆子往上爬,虽然他不知道黄丽跟林晓笱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心里却倒是很希望林晓笱能看中黄丽,他知道只要林晓笱和黄丽勾搭在一起了,为了达到跟黄丽长期苟合的目的,林晓笱也会竭尽全力帮他的忙。张鑫原以为黄丽事件会影响到自己,却不曾料想是这样圆满的结局,他有点喜不自禁起来。
自从抓了现场冷静下来,特别是看到黄丽的存折后,张鑫就梦想着拥有成堆的钞票;借黄丽的美貌,他知道一定可以。即使黄丽因为应酬领导冷落了自己也没什么,他也想通了:老婆可以找别的男人,我也可以找别的女人,不管是不是黄丽心甘情愿的,互不亏欠才天经地义。
张鑫灵魂深处对金钱的贪念逐渐显现,什么人格尊严,他已不在乎。在捉奸的刹那,自己的面子里子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了。黄丽的工作一调动,让他看到了实现贪欲的可能和契机。
如今,张鑫已不知什么叫人格,尊严,秉承学校和父母的教诲,自己老老实实做人,学技术,求上进,爱老婆孩子;尽管张菁只是养女,他一直视同己出宠爱有加,丝毫也没怀疑什么。可是,此前自己一切的付出和努力都被黄丽毁于一旦。
回想徒劳无功的付出,最后换得耻辱和伤痛,张鑫真的恨不能一刀宰了邓国。他只想要报复,不露声色地报复!张鑫那颗被扭曲了的灵魂,已经冒出了许多邪、龌龊的念头,肆无忌惮地蚕食着他天性仅存的些许道德良知和理智。
“天良就是公、诚。公则正,诚则实。正可以服人,实,可以感人。若不能服人感人,必是不公不诚。不公不诚,就是伪。私必偏倚,伪必空虚。”本是宣永光对要人的品评,被张鑫用在了极不恰当的地方。他感觉林晓笱就是最公最诚,最令人信服感动的人,正因为林晓笱的私欲、偏倚,黄丽才能因祸得福,令张鑫感恩戴德不已,张鑫却不知道黄丽真正的恩人还有王煷。
看见张鑫谄媚的嘴脸,林晓笱心知肚明他的打算,蔑视地轻轻一笑,投其所好地说道:“只要你真心支持领导的安排,积极支持黄丽同志的工作,对你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好好干吧!有机会我也不会忘记你帮你的。”
“是是是,一定一定,我一定不会让主席失望的。”张鑫点头哈腰忙不迭地说,“主席,您放心,我一定支持黄丽!”他心中却忿忿地骂道:“林晓笱,你这只老狐狸,色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灵有多卑鄙龌龊,你那道貌岸然的外衣下裹着的是多么肮脏的肉体?有朝一日,我非骟了你不可!”
看见张鑫五体投地一副卑微的奴才嘴脸,林晓笱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达到了预期目的。他不想再费时,晚饭几乎没吃的肚子此刻饥饿得早就“咕咕”直叫,他急于回家补充给养,万一老婆晚上要亲热,自己可不能毫无招架之力。
想到这里,林晓笱将肥胖的身体挪出藤椅站起,拍了拍张鑫的肩膀亲热地说:“小伙子,今天就聊到这,我们爷俩都回去休息吧!工作到这么晚了,我们都很累了。”
因为刚才体力透支,林晓笱感觉腿肚子有点抽筋,双腿发软,脊背上一直在冒冷汗。看见张鑫平静健康的脸庞,他解开中山装的扣子,心虚地掏出手绢擦了擦大汗淋漓油光铮亮的脑门说:“这天真有点热。”
“是,有点,这该死的天气!”尽管张鑫毫无热的感觉,他还是随口附和。他以为林晓笱是因为脂肪肥厚,皮肤散热功能差才汗流不止。出门后,张鑫故意慢林晓笱半步表示自己的谦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一胖一瘦说着话下楼。
此前,与张鑫擦身而过的黄丽,思绪还沉浸在林晓笱的甜言蜜语里,整个人轻飘飘的,高一脚,低一脚下楼。滚烫的脸颊因为张鑫的出现,紧张得重新爬满了红晕,手心里湿漉漉直冒汗。她抑制不住“怦怦”的心跳,好像有人知道她刚才丑恶的行径一样,出了工会办公楼,四处张望后,她便不由自主加快脚步走过已有百多年历史的石拱小桥,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