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要生了

第43章要生了

半年后--

"杨大娘，不用再准备了，还不知是男是女呢！"苏小小挺着大肚子，满脸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爱不释手的看着面前那一摞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正在忙活的杨大娘说着。

"怕什么？小孩子穿什么样子的都成。"杨大娘手中动作不停，一边说着，一边将最后一针缝好，系个死结。

"劳烦您了，我会觉得过意不去的。"苏小小伸手接过杨大娘递过来的小衣服，利索的叠好，放到一旁。

"这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我也没什么本事，就针线活还算说的过去，也就能帮上这些了。再说了，当初要不是你的话，我这个老婆子也再也看不到什么光亮了。"杨大娘脸上挂着笑，一双眼睛透亮。

当初苏小小离开了马兰镇后，本想回绝天堡的，但一想到她擅自任性离开，而且尹天绝也并未寻找她，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思前想后，干脆决定到清风寨后山的杨家去借住，毕竟她已经有孕在身，孤身一人怕是应付不了，可她除了绝天堡外，只认得苏府和清风寨。但苏府她绝对不能回去，她想起了苏睿文对她的侵犯，想起了当初她是如何冷眼对苏家人的。至于清风寨，更不能回去，那里的人无不想要她的性命。

最后苏小小终于决定到曾经收留过她的杨家去，见到她的出现，杨毅明显很开心，杨大娘却在得知她有了身孕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后来苏小小拿出银票，买了上等的药材，治好了杨大娘的眼疾，她对苏小小的态度才好了起来。

"我去看看杨毅大哥怎么还没回来？"苏小小说着，缓缓站起来，慢慢向外走去。还有一个多月，她就要临盆了，这段时间她总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心里隐隐有些担心，生怕会提前临盆，每天都要看到了杨毅才觉得能放下心来。

"别动别动，你现在多注意一点才行。"杨大娘连忙拦住她。"还是我去看看吧。"说完，杨大娘挑开门帘走了出去。

苏小小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她抚摸着肚子，嘴角久久扬起。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感应到她的喜悦一样，用力的在她的肚皮上顶起一个小包。

苏小小也没觉得奇怪，这种情景已经很久了，大概从五个多月的时候，就开始能够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有动作了，而且经常夜半睡觉的时候动起来，让刚刚睡着的苏小小再次醒来。

最初她很惊慌，以为出什么事情了，深更半夜连忙喊了杨毅和杨大娘起来。三个人一阵手忙脚乱，最后还是杨毅去翻了医书，才确定那不是问题。

自从那以后，杨毅也开始注意起女人的事情来，以前关于这方面他都没去了解，毕竟那都是稳婆的事情。可苏小小却说什么也不肯找其他的人，只信赖杨大娘和杨毅。于是杨毅除了日常的替人看病以外，最多研究的便是女人的事情了，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怕真的到了临盆的时候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硬拉上杨大娘，每天跟她翻来覆去的重复着需要注意的事情，惹得杨大娘心烦意乱，耳朵都要起茧了。

眼看苏小小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杨大娘这心里也越来越期待起来。虽然苏小小没能如愿以偿成为她的儿媳妇，但现在生活在一起，和一家人一样，她简直就把苏小小当成了亲闺女。这闺女要临盆了，自然是件喜事。

杨毅刚刚走上山坡，就看到杨大娘倚门翘望着，他连忙加快了脚步，老远就喊了起来。

"娘！怎么出来了？外边太晒了，快些回去。"

杨大娘见杨毅回来了，心放下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还不是你，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才回来，都等着你吃饭呢！"杨大娘略显埋怨的说着。杨毅一大早天没亮就被叫走了，这都晌午了，才回来。也不知道吃没吃早饭。这个儿子，一直让她跟着操心，看来是时候找个媳妇给他了。

"嘿嘿。"杨毅裂开嘴露出笑容，跟着母亲进了屋子。

到了夜间，苏小小越来越觉得肚子开始不舒服起来。白天的时候就隐隐感到时而会有那种嘶嘶啦啦的疼，到了晚上，那痛感越来越大，而且间歇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暂。

"唔--"苏小小皱紧了眉头，死死的揪住被角，不让自己哼叫出声。她和杨大娘的房间之间仅仅隔着一道门帘，稍微有点声音就会被对方听到的。当初杨毅特地在杨大娘的屋子里又间壁出来一间小屋子的，就是怕苏小小会不习惯。

苏小小轻轻下了地，蹒跚着走到桌子旁，到了一些现成的酸梅汁。自从有了身孕后，她就特别喜欢喝这种东西，好在天气越来越暖和，酸梅到处都有卖，而且制作起来也方便，到也备了很多。

一杯酸梅汁喝下去，苏小小觉得肚子里的疼痛能缓和了一些，可她依旧被那疼痛折磨的睡不着，只能在地上来回走动着。每次疼痛袭来的时候，她都赶紧喝上一杯酸梅汁。

一直晃到了天色发亮，苏小小终于忍受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身上也完全被汗水浸透。疼痛每次停歇的时间不超过一柱香，可疼起来却要持续上一盏茶的时间。

"杨大娘！"苏小小气若游丝的扶着门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句，可那声音发出来却如蚊蝇般。

杨大娘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感觉似乎听到了苏小小的喊声，连忙起身，晃了晃有些发晕的头，仔细看着苏小小的房门。

"哎呀，小小，这是怎么了？"

映入眼帘的却是苏小小苍白的脸。

"我的肚子很疼……"苏小小拼命坚持着。

"天哪，不是要生了吧？怎么会提前这么多？毅儿！"杨大娘手脚无措的先扶住苏小小，同时大声招呼着杨毅。

屋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杨毅同样睁着惺忪的眼睛，大跨步冲了进来。刚一进屋，又被杨大娘的大嗓子喊了出去。

"快，去准备，小小要生啦--"

杨毅虽然身为郎中，可也还是一阵手忙脚乱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连忙跑出去，烧起了热水。

"小小啊！别害怕啊！其实这生孩子，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深呼吸，来--"杨大娘不忘安抚着苏小小的情绪。她可是过来人了，深知如果太紧张的话，会很久都生不出来的。

小小疼的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有些承受不住的颤着声音问杨大娘。

"杨大娘，这还要疼到什么时候？"

杨大娘也是急的眼泪跟着往下流，她伸手抹去眼泪，强露出微笑，道："不怕，女人都要经过这档子事的。使劲，往下使劲，千万别肚子使劲勒，要像平日里去茅厕那样用力才行。"

杨大娘一边解说着，一边帮苏小小往下推着肚子，帮助肚子里的孩子能顺利往下滑。

这种痛苦无疑让人感到撕心裂肺，苏小小几个来回下来，就痛的没了力气了。

"不行！杨大娘，我实在太疼了。"苏小小浑身脱力，整个晚上都没休息好，而且连口饭都没吃，根本使不上力气。

杨毅在外边一边烧水，一边听着苏小小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心里干着急使不上劲儿。

杨大娘记得也跟什么似的，当初她生孩子时候是个什么情况都不记得了，根本不知道那个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足足折腾了一上午，眼看都晌午了，苏小小这孩子也没生下来。

"毅儿，弄些粥来！"杨大娘推开门，让杨毅准备些吃的。这苏小小不吃些东西肯定是生不下来了，她怕这么下去，把孩子憋坏了。

苏小小在床上听到杨大娘和杨毅的对话，突然心里慌了起来。不管怎样，她都不允许孩子有半点事，那可是她和尹天绝的孩子，她一定要顺利的生下来。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那股力量，苏小小用力的向下使劲儿。嘱咐完杨毅的杨大娘进了屋子，定睛一瞧，顿时惊呼起来。

"小小，继续用力，看到头了，孩子看到头了。"

苏小小仿佛见到了希望一样，重复着之前的动作，杨大娘则用力的往下推着她的肚子。

突然，苏小小只感觉哗啦一下，整个肚子轻松了下去，杨大娘的惊喜声则喊了出来--

"毅儿，快送热水进来，生了，生了！"

杨毅破门而入，手里端着热水送到杨大娘的屋里，转身就走出去了。虽然距离苏小小的房间还隔着一道门帘，但他还是觉得不妥。

"娘，水送来了。"他说了句，连苏小小生的是男是女都没敢问。

杨大娘拿过早已在火上烧过，又用酒泡过的剪刀，利索的剪了脐带，拎起刚出生的小家伙，用软布擦拭干净眼睛和口鼻周围，笑呵呵的对苏小小说道："看，是个大胖儿子！"

苏小小刚生完孩子，体力尽失，可她却来不及休息，只见她焦急的询问道："杨大娘，为什么他不哭？你快让他哭出来！"

刚生出来的孩子都会大声哭泣的，可她生下来的孩子却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一般这样的孩子不是哑的就是被堵住了，苏小小心中焦急，连忙大声的喊着。

杨大娘被她一提醒，才想起来事情有些不对，连忙倒提着刚出生的孩子，啪啪的拍着他的小脚心。

好久，一直到孩子的小脚心被拍得红得发紫，那个小家伙才终于委屈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了，哭了！"杨大娘喜逐颜开的把孩子放进温和下来的水中，清洗掉身上的污秽，找了干净的软布包好，递到了苏小小的面前。然后又不嫌弃的帮苏小小整理身子。

苏小小脸上布起一阵红云，看着怀中睁大眼睛骨碌乱转的孩子，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就是他的儿子，她的生命延续，她和尹天绝的幸福。

也不知道刚刚生下来的孩子到底能看出去多远，或者是嗅到了母亲的味道，直觉让那小孩子用力的向苏小小这边拱着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快喂喂奶，刚生下来的奶可是最好的。"杨大娘麻利的将屋子收拾干净，抬头正好看到那小孩子哼哼的发着声音，连忙笑着开口。

苏小小又是一阵难为情，她从未在别人面前袒胸过，可这孩子，也不能让他饿着。

"我出去，我出去。呵呵！以后习惯了就好，就顾不上什么害臊不害臊了，孩子才最主要。"说完，杨大娘了然的一笑，挑起门帘走了出去。

苏小小连忙坐起来，虽然每次移动，身下还是很不舒服，但总比之前的疼痛要好上许多。

她将孩子抱在怀里，掀开衣服，让他顺利的吸吮到乳汁，这才有机会好好的打量他。

宽宽的额头，浓密的毛发，眉毛稀疏几根，很淡，只能大概看到个轮廓。他的眼睛很大，虽然此刻已经幸福的闭上了眼，但之前睁开眼睛的时候苏小小唯一注意的便是他的眼。他的鼻梁不算高，大概是每个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是如此，鼻尖上隐隐可见褪下来的皮，小小的嘴巴用力的吸吮着乳汁，吞咽有声，显得格外的舒适。

他的眉眼像她，轮廓却完全是尹天绝的影子。苏小小心情有些激动，她不顾劳累，不想休息，只觉得就这样看着孩子，也心甘如怡了。

吃饱后，小家伙很快熟睡了，苏小小却丝毫睡意都没有，就连饥饿和困乏都无法让她合上双眼。

杨大娘推门走进来，送来了煮熟的鸡蛋和粥。还好已经到了夏天，不管是米还是蛋都很廉价，况且苏小小随身携带的银票绝对够他们省吃俭用一辈子了。这点鸡蛋和粥自然不在话下。

苏小小皱着眉喝了粥，对于鸡蛋却说什么也不肯吃，她很不喜欢煮鸡蛋的味道。

杨大娘有些不满的正色说道："别小看了这鸡蛋，你的奶水可都靠它了，不吃可不行，哪怕少吃点，也要吃的。"

听杨大娘这么一说，苏小小觉得要是再不吃，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人家辛苦准备的，她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勉强强迫自己吃下去两个，苏小小实在吃不下了，她盖好被子，缓缓的躺下。

苏小小为孩子取了小名叫晴天，大名则一直没取。杨毅曾问过几次，也都不了了之了。

自从有了晴天后，苏小小整个人更显得娴静了，晴天则成为她的全部。看着他熟睡的笑脸，哪怕不吃不喝，也觉得是种幸福。

按照杨大娘的话来说，那就是"有苗不愁长"，不知不觉，晴天已经四个多月了，虽然天已经转凉，但却不耽误他在热乎乎的火炕上滚来滚去。

"小小啊！晴天还有没有要换洗的衣服？我这打算把这些洗了。"杨大娘挑开门帘进来，小声的询问着苏小小。

大概是因为生产的缘故，苏小小比原来丰盈了不少，尤其圆滚滚的胸部，经常被奶水浸湿，隐约看到内里。

"哦，不用了，杨大娘。我自己来就行了。"苏小小一阵脸红，只顾着看晴天了，竟然忘记了还有要洗的衣服。

"唉，说什么话呢。晴天又不是别人，那是我的亲亲外孙，就巴掌大的衣服，我揉搓一把就好了，还用的着和我见外吗？"杨大娘伸手拦下苏小小，拧身出了门。

苏小小坐在炕边，看着努力想要翻滚的晴天，眼泪也不知怎么就下来了。她又一次想起了尹天绝，想起那个让她贪恋的男人，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如果知道他们有了儿子，会不会急着来找她。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苏小小很想回绝天堡去，回到尹天绝的身边。而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就更加抑制不了思念的情绪，那念头竟然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无法控制。

"晴天，你想爹爹吗？娘带你回去找爹爹好吗？"她俯着身子，看着晴天，伸出手指让他紧紧的拉住。

晴天发出嗬嗬的声音，向苏小小拱过来。苏小小叹了口气，抱起晴天，熟练的解开胸前的扣子，让他吸吮到奶水。

一连几天，苏小小都沉闷不乐，思念的情绪压在心头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但这事情却只能隐藏在心中，不敢和他人说。可她不说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杨大娘和杨毅早已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

"小小啊！你是不是心理憋着什么事情？要是有事情就和我说，觉得不方便的话，就去和娘说。憋在心里不好，你要是肝火上升的话，孩子吃奶也会受牵连的。"杨毅抽了空，找上了苏小小。

苏小小幽幽叹了口气，到也没隐瞒杨毅。

"我想带晴天去找他爹。"

杨毅心中一震，一直以来，苏小小都没吐露过半句关于孩子父亲的事情，他们也不好一直追问，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提起。

"他……知道晴天吗？"杨毅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的问出口。

苏小小摇了摇头，她也是离开了绝天堡才知道有身孕的事情，可当时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就不想回绝天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尹天绝。

"如果你真的想回去，那我就陪你走一趟。"沉默了半天，杨毅终于开口。

苏小小向杨毅投去感激的目光，半晌，站起身，缓缓走进了屋子。

"尹天绝，我们苏家并无半点亏待你之处，为何你要如此对待我们？"苏老爷满脸通红，拄着拐杖站在院落中破口大骂，身边扶着他的便是大夫人雪琴。

"是吗？"尹天绝冷冷的开口，斜睨了苏老爷一眼。"你的儿子曾经试图侵犯我绝天堡的女主人，这还不够吗？仅凭这一个借口，我就要你们苏家生不如死。"

尹天绝的话听在众人的耳中，不啻于晴天霹雳，就连一旁的柳白泽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自从苏小小消失以后，尹天绝的性子一天比一天阴冷。从小他就因为被亲生母亲抛弃便憎恨上女人，没想到就在那颗心刚要融化的时候，苏小小的再次失踪狠狠的打击了他一下，让他彻底的变了性子。经常易怒易爆，稍有不顺便会连摔带打，整个绝天堡人心惶惶，就连江湖上的地位也一再低落，要不是有柳白泽一直维持着，恐怕绝天堡在江湖中站稳脚步都很艰难。

"绝儿，当初是我的错，你要怪要恨，就对着我来就好了。老爷是无辜的，你放过他，放过苏家好不好？不管怎么说，睿文毕竟是你的弟弟，你就放过他一次行吗？他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了，你就饶了他吧。"

大夫人哭着跪倒在尹天绝腿边，拉着尹天绝的裤管。

尹天绝的眉头抽搐了一下，双拳狠狠的捏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露。他晃了晃身子，甩开了大夫人。

"别一副可怜兮兮的，当初我和爹是怎么求你的，你又是怎么做的？现在你想让我同情你？告诉你，不可能，就算死，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尹天绝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大夫人脸色苍白，萎坐在地上，不管苏老爷如何暴喝，不管苏凤嫣如何哭叫，仿佛没听到一样。

"尹天绝，你太过分了！大娘一直都很关心你，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你为何要如此对大娘？"苏凤嫣终于看不下去了。这些年来，大夫人每日吃斋念佛，说是要偿还当初的罪孽，以前她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自从了解了尹天绝的事情以后，她就明白了大夫人的心思。看着她每次去了绝天堡回来后都要病上一场，苏凤嫣的心理也不好受。虽然她不是大夫人所出，但自小就被大夫人当成自己亲生一样去疼爱，她对大夫人也十分的尊敬。看着她在尹天绝脚下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苏凤嫣只觉得热血往脑袋上冲。

"不忍心她受折磨吗？那你代替她好了！"尹天绝冷眼斜睨苏凤嫣。

"只要你嫁到绝天堡，我就放过你们苏家。这可是你还有苏家唯一的机会！"尹天绝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容却仿佛来自九幽地府的阎君一样让人心生寒颤！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大夫人急忙拉住苏凤嫣，着急的往后拽着。苏老爷在一旁也是脸色大变。

"尹天绝，难道你还没死心吗？非要我们苏家身败名裂才甘心吗？"苏老爷用力喊着，却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的身子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