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太后对栩下手
第九十一章:太后对栩下手
“母妃。”宝宝看到我眼里有些害怕,迈开小脚就扑过来。
我接住她:“怎的了,熙怎么也在这里,先生呢?栩呢?”熙别有先生再教导他,年纪不同学的东西当然是不同。
“母妃。”她的声音有些惊惧,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腿。
我看到那么多侍卫,板着脸冷声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连先生也不在,栩皇子呢?”
其中一个侍卫答:“回郡主的话,太后娘娘宣了先生去宫中,栩皇子也带了过去,属下是在这里守卫皇子公主的安全。”
好个太后,还是想用着法子挖出我们的秘密,这么多人守着,哪里是什么保护,分明就是软禁着不许人出来向我通风报信。
我一手抱起熙一手牵着宝宝,遣了宫女去太后宫里接皇子。
宝宝小手冰冷,抬头说:“母妃,宝宝好怕。”
“不怕,宝宝长大了,什么也不要怕,母妃不会离开宝宝的。”
到了回首阁给宝宝和熙脱了厚重的衣服,宫女匆匆地回来说:“郡主,太后宫里,不许奴婢进去。”
还真是,我站起来:“宝宝带着熙弟弟在这里,乖一点一哦,母妃去接栩哥哥回来。”“母妃,栩哥哥会回来的是吗?”
我点头,肯定地说:“当然,他一定会回来,如果宝宝和熙不乖,栩就不和你们玩了。”
披上那外衣,又匆匆地去了太后的宫里。
守卫的公公冷声地说:“太后娘娘并没有宣见沐郡主。”
“皇上派我过来接栩皇子一起用晚膳的,烦请你通报一下,若是若恼了圣意,我可不敢担保皇上会出什么事。如果我没有接到栩皇上,想来一会皇上会亲自过来。”
那人一听便收起了冷色:“沐郡主请稍等,奴才马上去通报。”
最后的好句话便是说与太后听的,只是那公公进去了许久也不曾出来,我在宫门外等着,雪风凭地大,天色也灰暗了下来,没有点上宫灯的太后宫,显得那么的阴沉沉。
再等着,等得我手都冰冷了还没有人出来。
我对另一个守门的公公说:“劳公公转告太后,天气过于冷,我先会去回皇命,接不到栩皇子,还得请皇上亲自来。”
说完便走,半点不停留,才走得十几步,后面就听到有人急急地叫:“郡主请慢走,太后娘娘请郡主入内。”
我还以为真要请皇上过来呢,太后啊,就这么一点淡薄的亲情,也要削薄得随风而去吗?栩可是你的亲孙子。不过什么也抵不上她的路家吧。
冷淡地进去,轻轻地哼一声。
那公公便说:“郡主,刚才个太后是在看着栩皇子的功课,太后说栩可是大相的长皇子,功课之事,太后说万不能落了下来,皇上现在……。”他落落长地替太后说着,我一句也听不进去。
“你这奴才,凭地多话。”我身边的宫女冷斥着。
他即闭口不敢再说,带到了一间房,从大开的窗看到里面没有太后的踪迹,只有栩和几个宫女。栩在站着写字,厚厚的一大叠放在一边,宫女还在磨墨什么的。
我站在门口说:“栩,过来,皇上让我接你。”
栩一转回头,脸色还是如往常一相淡定,只是放下了笔,然后接过宫女递上的帕子擦着手才走出来。
拉关他冰凉的手傲然地走出了太后的宫里,栩轻声说:“母妃,栩脚好累好累。”
我蹲了下身子:“栩,母妃背你。”
他乖乖地上了来,小手圈着我的脖子,一些温热的液体落在我的脖子边,栩用下巴擦去,却又落得更凶。
“栩不哭,告诉母妃怎么了?”落泪得让我心痛。
“太后让栩站了半天,栩好冷,栩好饿也好累,太后还打栩手心,说栩不用功会让父皇很生气,说要严加管教栩,要写完那些经书为父皇祈福。”
最后他低低地说:“母妃,太后要问栩是不是皇上。”
我痛惜地安慰他:“是的,栩真的长大了,会忍让会受苦了,皇子虽然身份荣耀,高贵娇养,可是好的一面,自然也带着另外的一面,栩就比相同年纪的孩子要有担当,吃苦我们不怕,吃得苦多了,以后还愁没甜,还愁再怕吃苦吗?”
“栩不怕。”毕竟也是孩子,说不怕可是还是委屈得落泪。
回到殿里用热巾子敷着栩红红的手,宝宝问他痛不痛,栩摇头说:“不痛。”
“是太后打你手心了吗?”宝宝睁大眼睛问。
栩不作声,宝宝就说:“宝宝讨厌太后,老妖婆。”
此言一出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惊道:“宝宝,谁教你说这些话的,这可是不好的哦。”
“栩哥哥都没有做错事,她打了栩哥哥,就是老妖婆了,先生说过打人的老婆子是老妖道。”
还真会记住这些:“那母妃也打过宝宝的手心,母妃也是老妖婆。”
“不是,母妃是最漂亮的,是父皇的妃子。”她甜腻腻地偎进我身边。
“可是宝宝这么说太后,可不对哦,太后是你们的皇奶奶,不管怎么样都要懂得个孝字,宝宝要跟哥哥学习一下,在孝字上下功夫,过年我们一块儿包饺子吃。”
“好啊。”她兴奋得跳起来:“栩哥哥,我要向你学习,我要吃饺子。”
真是个孩子,低头看着栩红肿的手心问他:“栩,还痛吗?”
“不痛。”
“栩,别恨太后,她是你的皇奶奶,人的心里啊,也有一个大瓶子,恨就是石头,快乐就是水,要是你装下了石头你就没有那么多的快乐了。”
他点头:“母妃,栩儿懂了。”
“好,擦干净手就可以吃饭了。”
他红肿的手心让我叹息,都说虎毒不食子,她却是连个孩子也不放过。我不舍得让他拿筷子,心疼地喂他吃饱饭,也不似往日一样还教他们弹琴别的了。
夜晚都在我床上睡,北风呼呼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总是到夜深人静,才知道思念是这样的噬骨痛心,连自已也不知道,是这般的想念他。
他在身边的时候,没心没肺地睡到日上三竿,又或者是想着夏君棠在远方可好,当他们易换的时候,才知道思念比往时更甚。
真是惭愧,我是这么一个感情易转的女人。
夏君棠,抱歉,今生的抱歉,那便就要真的释怀,真的放开,不然我们在宫里,可要相处三年。
我是贵妃他是假皇上,后宫的女人不能与他亲近,可是总是要有糊弄过去的假相,我和他要时常相对,甚至还会假意同床共枕什么的。
三年后的他,是否在意,是否介怀?
我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我执意要去做一件事,便会不顾一切了。
无妨罢,如果可以保持现状,我付出的一切得不偿失都不算什么。
熙动动身子还无意识地叫了二声:“父皇,父皇。”
探手一摸他的裤子,果然濡湿了,这个爱尿床的熙。
将他抱出来抱裤子,扭转了几个就清醒了。
“母妃。”他睡意浓浓地叫。
“你又尿床了,熙儿下次要尿尿不叫母妃,母妃就不要熙儿跟母妃睡了。”
“母妃,熙儿看到父皇了。”
做梦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熙快些睡,别吵醒了哥哥姐姐,还有,别尿床了。”
换下他专用的微湿棉垫子再铺上去,总爱尿床,几乎晚晚都是,不过谁无年幼时呢。他不尿完让我换了裤子我倒还睡得不踏实了。
“母妃。”他低低地说:“熙看到父皇了。”
“睡吧。”
“熙真的看到父皇了。”
“迟些天等你父皇有空了,便带你过去,熙要乖乖的啊,早些睡,明儿个我们不去御学院了,去北梅林看梅花。”
“嗯。”他合上眼眸。
看着三张睡熟的小脸依在一起,心中一暖吹熄了烛火也睡去。
那雪落在回首阁外面的枝上,那沙沙的声音有些美妙。
有谁在看我,我回头,在幽黑的宫林中,却遍寻不到。步子跟紧了夏君棠,我们就要去见沐贵妃,月亮躲进了乌去里,黑黑的只见前面带路的公公那灯笼微弱。
谁在看我,仿若冷嘲的眼神如芒在背,我惊慌地回头,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夏君棠轻声地问:“怎么了,知秋?”
“没事。”是我多想了吧,怎的就想去那双迷惑人心的黑眸,他一个皇上要真看我,何必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
没顾着脚下的路已经上了碎石铺的小道,一脚踢在石头上痛得我倒吸了一口气,似听到有人在后面肆意地笑看着。
我怒了,回头抓到了夏君蓝:“皇上,你看得可开心了?”
“哈哈。”他越发狂肆地笑着。
“夏君蓝。”我恼叫。
他挑起唇角讽刺:“连路也不会走的笨蛋。”
我气恨:“夏君蓝,你你你。”
“连话也说不好,莫不是心里想着见朕?”
乍然一醒,喃声地叫着:“夏君蓝。”
黑沉沉的房里只闻酣睡声,哪有皇上,原来是乱七八糟的梦啊。
天色微微亮了,窗纸也染了白。
眼角无意中却看到了窗纸上一抹的淡淡的影子,很高大,我一凛:“谁?”
影子迅速地消息,我揉揉眼睛半抬起身子看,窗纸上面哪有什么,不就风吹着灯笼那光影在摇曳着吗?